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自从被开除,就成了一个废人。
他也不出门,整天就躺在床上。
不是喝酒,就是睡觉。
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光,换成酒。
就像个寄生虫,吸干这个家最后一滴血。
这天晚上,贾东旭酒瘾又犯了。
可家里已经一滴酒都没有。
他翻箱倒柜,啥也没找着。
烦躁地在屋里打转,嘴里不停咒骂。
“酒!我的酒呢!秦淮茹你个丧门星!”
“把我的酒藏哪儿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一个地方。
轧钢厂的废料仓库。
那地方总有些报废的机器零件和边角料。
运气好,能淘换些铜铁,换几个钱。
有钱就能买酒喝!
这念头让他干涸的身体重新有了一丝力气。
贾东旭便趁着夜色,拄着拐杖,一瘸一拐。
悄悄溜出四合院。
他对轧钢厂熟得很。
绕过正门,从一处破损的围墙缺口费力爬进去。
废料仓库里一片漆黑,堆满各种工业垃圾。
一股机油和铁锈混合的怪味直冲鼻子。
贾东旭像只老鼠,在垃圾堆里翻找。
很快,他发现一堆看着像铜管的东西。
心里一阵狂喜。
就在他用力拽一根最粗的铜管时。
手上被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妈的!”他咒骂一句,但看见铜管又觉得值。
拉拽中,旁边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桶被带倒。
“哐当”一声,桶里滚出几个灰白色金属锭。
他没在意,只顾把铜管往麻袋里塞。
无意中,他手掌蹭到那些金属锭。
感觉手上沾了些灰白色的粉末,还蹭进伤口里。
贾东旭也没当回事,只觉得有点痒。
随手在满是油污的裤子上擦了擦。
继续埋头“工作”。
他压根不晓得,那玩意儿是剧毒的金属铍。
来自报废的精密仪器。
这年头,对工业废料的处理极其随意。
根本没有什么安全防护的概念。
贾东旭装满一麻袋“宝贝”,心满意足溜回家。
第二天,他把偷来的废铜烂铁卖掉。
换回几瓶劣质白酒。
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牛饮。
喝着喝着,他感觉不对劲。
开始不停地咳嗽,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贾东旭以为是喝酒喝急了,没当回事。
可到晚上,他开始发高烧。
浑身滚烫,满嘴胡话。
秦淮茹吓坏了,用冷毛巾给他敷额头,一点用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的病情急转直下。
咳出的痰里,带着吓人的血丝。
身上还起一些奇怪的暗红色皮疹,密密麻麻。
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水……水……”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贾张氏被他咳得一晚上没睡好。
一大早就骂骂咧咧从里屋出来。
“咳咳咳!咳死你算了!”
“大清早的就触霉头,真是个丧门星!”
她看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儿子。
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满脸嫌恶。
“秦淮茹!还不赶紧把他嘴堵上!”
“吵得我脑仁疼!”
秦淮茹知道必须送医院。
可把家里最后一点钱翻出,也只有几毛钱。
她只能硬着头皮去院里借。
秦淮茹第一个想到傻柱。
可傻柱家门紧锁,她敲了半天没人开。
这会傻柱正被何雨水和聋老太太看得死死的。
压根不让他出来。
秦淮茹只能转身,去找阎埠贵。
阎埠贵听完,推推眼镜,脸上挂着为难。
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飞快。
贾家就是个无底洞,钱借出去就打了水漂。
他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五分钱,递过去。
“淮茹啊,不是三大爷不帮你。”
“我们家也困难,解放解娣他们上学,哪样不要钱?”
“这点钱,你先拿着,给孩子买个糖吃吧。”
五分钱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秦淮茹脸上。
她又去找刘海中,刘海中家直接不开门。
二大妈在屋里骂骂咧咧。
“晦气!又来借钱,当咱们家是开银行的?”
许大茂更是坏到骨子里,他特地开门。
上下打量着秦淮茹,脸上全是赤裸裸的嘲讽。
“哟,秦淮茹?怎么,贾东旭要死了?”
“这是好事啊!来来来,跟我说说,我高兴高兴。”
他怪笑着,然后“呸”地一口浓痰吐在秦淮茹脚前。
“滚!晦气!死远点!”
只有易中海从门缝里看她一眼。
那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自作自受。”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秦淮茹捏着那五分钱,蹲在院里哭得撕心裂肺。
终于明白这个院子有多冷。
……
与此同时,“九号院”的实验室里,却是一片欢腾。
经过上百次的失败,烧掉足以装备一个团的经费后。
林卫国团队的最后一次实验,终于传来好消息。
一片巴掌大小,闪着金属光泽的薄膜。
被小心翼翼地从反应装置中取出。
在电子显微镜下。
那片薄膜的表面,布满亿万个均匀的微小孔洞。
孔径大小,和林卫国提出的理论计算值,分毫不差!
“成功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我们成功了!!!”
整个实验室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几个白发苍苍的国宝级老专家不顾身份。
像孩子一样跳起来,抱着林卫国,老泪纵横。
“卫国!你为国家立下奇功啊!”
“你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当初第一个反对他的老院士,紧紧抓着林卫国的手。
激动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是一个劲地鞠躬。
林卫国也很激动,心脏狂跳,但他还保持冷静。
“现在只是样品成功,性能测试还没做。”
他看着身边同样眼含热泪的娄晓娥,紧紧握住她的手。
“晓娥,我们做到了。”
娄晓娥看着丈夫,眼里全是崇拜和爱意。
样品被火速送往测试中心。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
才过一天,贾东旭的病情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恶化。
他已经无法下床,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颧骨高高耸起,眼窝深陷,看着就像一具骷髅。
还不停地咳血,呼吸像破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嘴里不停地喊:“酒……我要喝酒……”
秦淮茹守在床边,心如刀绞。
她恨这个男人,但看着他这副样子又生出一丝怜悯。
毕竟他是棒梗的父亲,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贾张氏一开始还哭天抢地。
但时间一长,她也麻木了。
她关心的不是儿子的死活,是自己以后怎么办,甚至坐在门口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