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我八级工程师,你还闹?》 第1章 开局1958,代号火种! 列车发出沉闷的轰鸣, 车轮与铁轨撞击哐当哐当。 林卫国睁开双眼, 脑子一片空白。 鼻子里是烟草汗臭混合的怪味, 呛得人想吐。 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实验室, 为了攻克新型合金材料, 已经连轴转了七十二小时。 最后的画面是失控的离心机发出尖叫, 眼前白光一闪。 可现在这是哪? 他坐在一节老式绿皮火车的硬座上。 车厢里挤得满满当当, 全是穿着蓝灰色旧衣服的人。 一个个面黄肌瘦, 眼神里却都透着股对未来的火热期盼。 就在这时,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冲进脑海。 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他下意识抱住脑袋闷哼一声。 原主也叫林卫国,二十出头。 从小在海外长大, 父母是心向祖国的顶尖科学家。 不久前, 父母在归国前夕遭遇“意外”牺牲。 毕生心血和研究资料, 都托人转交给了国家。 而他作为父母唯一的血脉, 继承了遗志和才华, 被秘密接回国。 代号“火种”。 一项旨在集结海外顶级科技人才, 为共和国工业添砖加瓦的绝密计划。 “同志,你没事吧?晕车了?”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邻座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知识分子, 正关切地看着他。 “谢谢,没事,坐久了头晕。” 林卫国揉着太阳穴, 慢慢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他融合了记忆也接受了现实。 作为一名把命都献给科研的工程师, 能重活一次, 回到这个百废待兴的时代。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父母的牺牲让他心头刺痛, 但也让他那颗为国效力的心更加滚烫。 父母没走完的路他来走。 脑子里的知识, 就是他让这个国家挺直腰杆的底气。 列车开始减速, 窗外的农田变成一片片低矮的房屋。 广播里传来女乘务员清脆的声音: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 前方到站是首都北京站。” 林卫国起身整理了一下 身上有些宽大的蓝色卡其布外套。 这是组织为他准备的行头。 他只有一个行李箱, 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父母的遗像。 真正的“财富”是那些凝聚了 父母一生心血的研究资料, 正由专人护送。 随着人流走出站台, 一股夹着煤灰的寒风迎面扑来。 站台上人头攒动,一片喧嚣。 林卫国一眼就锁定了接他的人。 人群中两个干部模样的人太显眼。 为首的五十多岁,一身深色中山装, 面容坚毅,气扬十足。 他身边站着一个稍年轻的, 国字脸,看着就很稳重。 几名便装大汉看似随意站在他们周围, 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林卫国心里有数, 这应该就是原主记忆里, 大领导和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 他迈步走过去。 “请问,是林卫国同志吗?” 杨厂长先一步迎上,语气和蔼。 “我是林卫国。”他点点头。 “哎呀,可把你盼来了!” 大领导上前一步, 双手紧紧握住林卫国的手。 他眼眶泛红, 声音里带着激动和压抑的沉痛。 “孩子,辛苦了。 你父母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他们是英雄,是功臣!” “国家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林卫国心里一暖,眼眶也有些发热。 “谢谢领导,继承父母遗志, 为国效力是我该做的。” 他的声音清晰有力, 透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大领导赞许地看着他,重重点头: “好,好样的!不愧是林家的后人!” “走,上车说。”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就停在站外。 在这自行车都算稀罕物的年代, 这种轿车就是身份的象征。 路过的人无不投来好奇又敬畏的目光。 车上大领导亲切地问着他路上的情况, 言语间满是关怀。 “卫国同志, 根据你父母的遗愿和你本人的专业, 组织决定安排你进入红星轧钢厂。” “这位是杨厂长, 以后你们就是战友。” 杨厂长立刻挺直腰板, 激动地对林卫国说: “林工,欢迎你! 我们厂技术科可盼星星盼月亮, 就盼着您这样的专家!” 他口中的“林工”是工程师的尊称。 大领导微微一笑,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和卓越才能, 组织决定直接授予你八级工程师的待遇。”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杨厂长提。”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尽快把你的才华, 用到咱们国家的建设中来!” 八级工程师! 杨厂长脑子里“嗡”的一声,心头巨震。 我的天! 这可是工程师里的最高级! 通常只有那些功勋卓著, 国宝级老专家才有的待遇。 眼前这年轻人才二十出头, 就直接给顶格了? 国家对他的重视程度, 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林卫国脸上没什么波澜, 他清楚这是对父母贡献的补偿, 第2章 空降禽兽院,入住最大正房 临走前,杨厂长还特意让保卫科的人留下。 这些人都是厂里的硬茬, 留下就是给林卫国撑扬面。 “林专家您跟我来,我带您去院里。” 王主任的态度愈发热情, 亲自在前面引路。 林卫国跟在后面, 身后是几个抬着崭新家具的保卫科干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南锣鼓巷95号。 挂着“红星四合院”牌子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林卫国嘴角一抽。 四九城、南锣鼓巷95号...... 这不是禽满四合院么? 踏进这个院门, 往后就别想有清净日子。 不过他不在乎。 一群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大浪。 组织把他安排在这或许是天意。 他搞研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谁敢来烦他, 他不介意让对方后悔生出来。 正是下午, 这又是汽车又是搬东西的, 动静实在太大。 一下就惊动了院里看家的老娘们和半大孩子。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坐在窗边咪着小酒。 他一边喝酒, 一边拿个小本本算着这个月的开销。 院门口传来汽车声和人声, 他立马放下酒杯。 整个人凑到窗户前往外瞅。 “嘿,这什么情况?” 街道办的王主任, 正满脸堆笑领着一个年轻人进院。 那年轻人个子真高,长得也精神。 身后还跟着好几个穿保卫科制服的壮汉。 他们抬着一件件崭新的家具, 那油光锃亮的木料一看就老值钱。 阎埠贵的眼睛一下就瞪直。 “他爸,快出来看,院里来大人物了!” 三大妈也从屋里探出头,满脸的惊奇。 阎埠贵外套都顾不上穿, 趿拉着鞋就往外跑。 “王主任,这是……?” 他搓着手,脸上笑得跟朵花一样。 王主任斜他一眼,语气平淡: “新来的住户,住中院正房。” 中院正房?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通响。 那可是整个院里最好的房子! 三间大北房,冬暖夏凉,又敞亮又气派。 一直空着,没想到今天来了主儿。 看这阵仗来头绝对小不了。 说话的工夫, 一行人已经穿过月亮门往中院走去。 中院的贾家正闹腾着呢。 贾张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骂儿媳妇秦淮茹做的饭刮不出油水。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稀的, 想饿死我老婆子是不是!” 秦淮茹低着头纳鞋底一声不敢吭。 六岁的棒梗在屋里屋外疯跑, 搅得一屋子灰。 院里的动静第一时间就钻进贾张氏的耳朵。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扒着门缝往外瞧。 “我的老天爷!这是谁家发财了?” 当她看见那些崭新的家具, 特别是后面有人搬着白面、大米。 还有一扇挂着厚厚肥油的猪肉时, 她红眼病都犯了。 那猪肉少说也得有十来斤! 还有那白面雪白雪白的, 够他们家吃大半年! “妈,谁来了?” 秦淮茹也好奇凑过来看。 她顺着婆婆的视线望去, 没先看东西,倒是先看见了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 身板真挺拔,侧脸的线条比画的都好看。 秦淮茹的心没来由地快跳几下。 “看什么看!死人呐! 还不快去看看是哪家的!” 贾张氏一把推在儿媳妇背上, 满脑子都是那块猪肉。 “要是能从他家弄点好处, 咱们家这个月就能见荤腥!” 秦淮茹被推得一个趔趄, 脸颊有些发烫,低着头走出屋。 她假装在院里晾衣服, 一双眼睛却不住地往中院正房那边瞟。 她看见那个年轻人, 正指挥着保卫科的人搬东西进屋。 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劲儿,从容不迫, 跟院里这些男人完全不一样。 秦淮茹的心思一下就活泛起来。 这男人年轻好看,还明显有钱有势。 要是能跟他搭上话…… 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还顺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林卫国当然注意到院里探头探脑的目光。 他看见了门口那个一脸精明算计的阎埠贵。 也看见了墙角边上, 眼神贪婪得像狼一样的贾张氏。 当然,还有院子中间身段不错, 正搔首弄姿的秦淮茹。 确实是个美人, 皮肤白,眉眼会说话, 一举一动都带着钩子。 可惜林卫国对这种女人向来是躲着走。 这女人背后是甩不掉的一家子吸血鬼。 他谁也没搭理, 就有条不紊地指挥保卫科的人布置房间。 大床靠墙,书桌临窗, 八仙桌摆在屋子正中。 所有东西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王主任在一旁看着, 越看心里越嘀咕。 这年轻人哪有这么镇定, 这么有条理的? “林专家, 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街道办做的?” 王主任凑上前, 笑得脸上的肉都挤成一团。 “暂时没有,多谢王主任。” 林卫国客气地点点头。 “那您先忙,有事随时去街道办找我。” 王主任很识趣,赶紧告辞。 保卫科的人安顿好一切, 也冲林卫国敬了个礼, 动作整齐地离开。 整个中院一下子安静下来。 只剩下林卫国一个人, 站在焕然一新的房间里。 他打开行李箱, 第3章 肉香飘满院,贾家小畜生上门撒泼打滚! 他原本还盘算着新来个住户, 得按院里的老规矩办。 先开个全院大会给他立立规矩, 让他知道谁是这院里的主心骨。 现在看来这念头有点悬。 刘海中则是一脸的嫉妒, 他做梦都想当官。 最看不得别人比他风光, 比他有排扬。 “不就是个技术员嘛,神气什么!” 他酸溜溜地嘀咕一句。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么大来头,那能差钱吗? 以后院里均摊个水电费, 是不是能让他多出点? 或者干脆让我家解成拜他为师? 哪怕是学几个洋文单词, 以后出去吹牛都有底气。 王主任可没空搭理这三位的心思, 摆摆手就急匆匆地走。 这事儿她得赶紧回去汇报。 三位大爷杵在院门口, 脸上的神情一个比一个复杂。 不远处的墙根底下, 贾张氏、秦淮茹, 还有刚下班的许大茂, 耳朵都快伸到院外去了。 当听到“海外专家”和 “杨厂长亲自送”这几个字, 每个人的脸都跟唱戏似的。 贾张氏的眼神愈发贪婪。 乖乖,这是个金疙瘩啊。 手指缝里随便漏点, 就够他们贾家喝一年的粥。 许大茂的眼珠子都快嫉妒发红。 他一个电影放映员, 在院里大小也算个人物。 可跟这个新来的比他算个屁。 “哼,海外回来的, 谁知道是什么成分。”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而秦淮茹目光闪烁。 心里那个刚刚冒出来的小火苗, 一下子就烧的更旺。 这个男人可能是她和这个家, 跳出泥潭的唯一一根稻草。 此时的林卫国已经关上房门。 他把那些生活物资一件件归置好。 雪白的精面粉倒进橱柜, 腊肉挂在通风的窗户边。 忙活了一下午, 肚子早就叫唤起来。 他看着那块肥瘦分明的五花肉, 决定先犒劳一下自己。 这个年代身体亏空得厉害, 正需要油水。 他找出菜刀和案板, 挽起袖子,开始切肉。 林卫国刀工很稳,五花肉在他手下, 很快变成一片片厚薄均匀的肉片。 他又从物资里翻出一小包香料。 八角、桂皮、香叶, 组织给准备的,很周全。 在这个什么都凭票的年头, 这些东西跟金豆子一样精贵。 院里没正经厨房, 做饭都在门口搭的灶台上。 林卫国也不讲究, 在屋檐下支起新发的行军锅,生火。 锅烧热,他先切下一条最肥的肉扔进去。 “滋啦——” 白花花的肥肉在铁锅里打个滚, 飞快地缩紧。 金黄色的猪油, 就这么被硬生生逼了出来。 纯粹的油香像个蛮不讲理的恶霸, 从灶台升起,飘飘荡荡, 钻进四合院的每一个门缝。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训着儿子。 鼻子忽然抽动两下。 “什么味儿?香得钻心!” 他家今晚吃的是窝头配咸菜疙瘩, 嘴里正淡出鸟来。 这股肉香简直就是往他肺管子里灌辣椒水。 “爸,是肉!是肉!” 小儿子阎解旷吸溜着口水, 眼睛直勾勾地瞅着中院。 “吃吃吃,就知道吃! 作业写完了吗!” 阎埠贵嘴上骂着, 喉结却不听话地滚了一下。 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 中院那个新来的在开火。 我的天,刚来第一天就炖肉! 这日子过得也太奢侈! 后院,许大茂家。 许大茂正跟他爸妈吹嘘, 自己在厂里放电影多威风。 “……那帮小姑娘,一见我, 眼睛都拔不出来!” 话没说完, 一股浓香霸道地冲进屋。 许大茂的口水一下就涌上来, 后面的牛皮也吹不动了。 “谁家啊?这么糟践东西!” 许母探头闻闻,一脸的羡慕。 “还能有谁,中院新来的呗。” 许大茂酸溜溜地开口。 “一个臭搞技术的凭什么? 这里头指定有事儿!” 以后得盯紧这个姓林的, 抓着把柄就给他捅出去。 而香味的中心,中院, 已经变成了一片口水的海洋。 贾家。 贾张氏刚躺在床上哼唧, 闻到这味儿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 她像条饿疯的狗冲到门口, 鼻子对着空气猛嗅。 “肉!是猪肉!我的老天爷!” 她扭头就冲秦淮茹开骂: “你个扫把星,闻见没? 人家吃肉,咱们家连油花都看不见!” “你男人没出息,你也没出息! 就知道在家待着,不会出去找补找补?” 秦淮茹被骂得脸红白交替,心里委屈。 她也闻见那香味了, 都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 棒梗最直接, 趿拉着鞋就跑到林卫国家门口, 扒着门框,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奶奶,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她把棒梗拽过来, 在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几句。 第4章 一锅肉,炸出满院妖魔鬼怪! 浓稠的汤汁裹紧每一块肉。 他把一整锅红烧肉倒进海碗, 端起来转身面向门口。 傻柱就堵在那儿。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 傻柱梗着脖子,下巴一扬。 “院里孩子馋哭了你听不见?” “都是街坊邻居, 你一个人关起门来吃肉,像话吗?” 他这一嚷,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也跟着起哄。 贾张氏更是找到撑腰的,一拍大腿。 “就是!没一点同情心! 我们家棒梗都快饿死啦!” 林卫国眼皮都没抬, 根本不看撒泼的贾张氏。 他只盯着傻柱慢条斯理地问。 “我吃我自己的肉,犯法?” 他顿了顿,又问。 “这孩子,是你家的?” 傻柱一噎。 “那你凭什么替他出头?” 连续三问把傻柱问得哑口无言。 “我……我这是看不惯!” 他憋红了脸,吼出一句。 “看不惯?” 林卫国嘴角勾起冷笑。 “那你应该去看大夫,专治红眼病。” “你!” 傻柱气得差点蹦起来。 这时,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 慢悠悠地走过来。 二大爷刘海中也挺着肚子跟在后面。 “好了,都少说两句。” 易中海板着脸一副大家长派头。 他看向林卫国,语气放缓。 “林卫国刚来院里,情况不熟。” “咱们院讲究邻里互助, 远亲不如近邻嘛。” “贾家是真困难,你看, 能不能……匀点给孩子尝尝?” 院里所有人的眼光, 都黏在林卫国和他手上那碗肉上。 林卫国没说话。 他就当着全院人的面, 从碗里夹起一块最大的红烧肉。 那块肉颤巍巍的, 肥肉晶莹,瘦肉酱红。 他把肉放进嘴里。 不紧不慢地咀嚼。 肉皮软糯,肥而不腻, 瘦肉酥烂,入口即化。 浓郁的酱香混着肉香在嘴里炸开。 “嗯,火候不错。” 他像是在品鉴艺术品,还点了点头。 然后端着海碗,转身进屋。 “砰!” 房门关死, 把所有人的表情都隔在外面。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谁都没想到这新来的年轻人, 这么硬,这么横! 一点面子都不给! 傻柱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易中海的脸色也瞬间铁青。 贾张氏反应过来, 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嚎。 “没天理了啊!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这日子没法过啦!” 易中海看着这烂摊子, 心头火气直冲脑门。 这个林卫国完全没把他这个一大爷放眼里! 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行了!别嚎了!”易中海低喝一声。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院里所有人拔高音量。 “今天晚上,开全院大会!” “一是欢迎新邻居,二来, 也得给新邻居讲讲咱们院的规矩!” ...... 夜幕降临, 中院挂上一盏昏黄的十五瓦灯泡。 光线暗淡,人脸都看得模模糊糊。 各家搬出小板凳聚拢过来。 大人们交头接耳都在议论下午那事。 “这新来的也太横了, 一点面子不给一大爷。” “有横的本钱呗,没看那车,那阵仗!” “那也不能这么不讲情面,贾家多可怜。” “可怜个屁,贾张氏那懒骨头谁沾上谁倒霉。” 院子中央摆了张八仙桌。 一大爷易中海居中,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坐两旁。 官架子端得十足。 “咳咳!” 易中海咳嗽两声, 等院里静下来才开口。 “今天开全院大会,两个事。” “第一,欢迎咱们院的新邻居林卫国同志。” 他朝林卫国家看去, 房里亮着灯,门却关着。 “林卫国,出来跟大家见个面!” 易中海扬声喊。 等了片刻,房门“吱呀”一声推开。 林卫国走出来,换了身干净衣服, 脸上没啥表情。 他也不坐, 就那么靠着自家门框双手抱胸。 那姿态像是从高处俯视着院里这群人。 易中海心里极不舒服,但还是压着火。 “林卫国同志是海外归来的高级专家, 以后是咱们轧钢厂的八级工程师。” “大家要互帮互助,多亲近!” 一大爷也不是毫无准备, 趁着空挡专门去找杨厂长打听了一番, 他也是被这名头震的不轻。 而“八级工程师”五个字一出, 院里炸了锅。 那是什么概念? 跟厂长一个级别! 二大爷刘海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全是嫉妒。 他一个七级锻工在院里就够横了。 这小子一来就骑到他头上? 傻柱也懵了, 这小白脸来头这么吓人? 秦淮茹的眼神却变得滚烫。 八级工程师, 一个月工资不得一百多块? 要是能跟他…… 易中海对这反应很满意, 更坚定了他立规矩的决心。 这么个大人物, 必须让他服从自己的管教。 “欢迎的话说完了,现在说第二件事。” 第5章 秦淮茹飙泪卖惨,贾家全员上阵! “说完了。” “好,那轮到我。” 林卫国站直身子, 目光依次扫过桌边的三位大爷。 “第一,合理的公摊项目,我一分钱不会少。” “院里公共用电,用水,有票据, 按人头或者按户头算,这都行。” “但是,”他加重语气, “不合理的,我一分钱也不会给。” “比如三大爷刚才说的‘辛苦费’。” “这是街道办的文件,还是厂里的条例?” “为邻里跑腿办事不该是出于公心? 怎么还成了一门生意?” 阎埠贵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张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 “第二,”林卫国看向刘海中, “既然收钱,就要有账。” “每月收多少,花多少,花在哪, 都得有明细,有票据。” “要向全院公示。” “我刚来,就想问问,咱们院有账本吗?” “能拿出来让大伙儿瞧瞧不?” 这话一出,三位大爷的脸都变色。 账本? 狗屁的账本! 收上来的钱, 大头都进了他们三个的口袋。 平日里买包烟,喝二两, 或者干脆贴补家用。 这玩意儿哪能见光? 院里的住户们也开始交头接耳。 “对啊,交了这么多年钱,就没见过账本。” “是啊,钱都干嘛去了?” 易中海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没料到这林卫国嘴皮子这么利索。 三两句话就抓住他们的命门, 还把火引到他们身上。 这不光是让他多出钱的计划泡汤。 这是在挖他这个一大爷的根基! “够了!” 二大爷刘海中一巴掌拍在桌上,霍然起身。 他指着林卫国,声色俱厉。 “林卫国!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们三位大爷管院这么多年, 轮得到你一个新来的指手画脚?” “你个年轻人要懂尊敬长辈!尊重领导!” 他想用官威和年纪把林卫国压下去。 “我是七级锻工,在厂里也是老师傅, 你凭什么质疑我?” 刘海中挺着肚子, 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架势。 面对刘海中的咆哮, 林卫国眼皮都懒得掀动。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慢悠悠地开口。 “二大爷,对吧?” “首先,我尊重长辈, 但尊重的是德行,不是年纪。” “其次,你说你是七级锻工,是老师傅。” “我承认你在锻工领域,技术过硬。” “但是,” 林卫国话音一顿, 那股不容置疑的劲儿又冒出来。 “我是八级工程师,我的级别在你之上。” “按照工厂的规矩, 你应该称呼我‘林工’,而不是直呼其名。” 这话一出口,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刘海中的脸一下就变成酱紫色。 他最喜欢拿官大一级压死人说事, 哪想到今天自己反被压一头。 一个毛头小子竟敢拿级别压他! “你……你……” 刘海中气得手指哆嗦,话都说不利索。 因为林卫国说的是厂里铁的规矩。 在等级森严的工厂, 八级工程师的地位确实远在七级工之上。 林卫国不再看他,继续说。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我不是质疑你, 我是在维护全院住户的权益, 包括你,也包括我。” “账目清晰,公开透明, 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难道二大爷觉得, 大伙儿连知道自己钱花在哪的权利都没有?”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还占着大义。 一下就把刘海中推到全院住户的对立面。 他敢说个“不”字,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摆谱? “我……我当然没那个意思!” 刘海中憋屈地坐回去,像只斗败的公鸡。 林卫国又把目光转向易中海。 “一大爷,您是院里的主心骨, 您说,我讲的在理不在理?” 易中海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林卫国说的……有道理, 是我们工作疏忽。” “下个月开始一定把账目弄清楚, 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只能先认怂,把这事儿揭过。 再纠缠下去,他们三个的老脸都要丢尽。 他心里已经把林卫国恨透。 这小子太扎手,不光不按套路来, 还句句戳在他们的肺管子上。 想拿捏他怕是没那么容易。 眼看三位大爷都吃了瘪,贾张氏坐不住。 她可不管什么级别账本,她只认钱和肉。 下午没讹到肉,她心里正窝火。 “有理?有屁的理!” 贾张氏一拍大腿站起, 亮出自己的看家本事。 “你一个大小伙子挣那么多钱, 住那么好的房,吃肉喝酒!” “我们家呢?孤儿寡母, 吃了上顿没下顿!我孙子馋得直哭!” “你还有没有良心! 就不懂接济一下穷苦邻居?” 她一边嚎一边给秦淮茹使眼色。 秦淮茹立马心领神会。 她牵着棒梗走到院子中间, 眼圈一红,两行清泪就挂下来。 “林工,我们家……是真困难。” “东旭他身子不好, 我一个人挣那点钱要养活一大家子……” 她话说一半,就哽咽着说不下去, 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最是勾人。 棒梗也“配合”地低下头, 拿小脏手揉眼睛,发出呜呜的哭声。 贾东旭也站出来,佝偻着背,满脸的苦相。 “林工,我们也不多要,您家那么多好东西, 手指缝漏一点就够我们家过个好年。” 贾家四口当着全院的面, 唱念做打,上演一出卖惨大戏。 院里一些心软的女人,已经有些动容。 “是啊,贾家真不容易。” “林卫国,你就帮帮他们吧。” 第6章 傻柱为爱强出头?我让你里子面子全丢光! 正正抽在贾家四口的脸上。 贾张氏的嚎丧声一下就卡在喉咙里,人也愣住。 秦淮茹挂在眼角的泪珠都僵住。 她怎么也想不到, 这男人竟是块捂不热的铁。 “你……你咋能这么说话!” 贾张氏回过神,气得浑身直哆嗦。 “我懒?我哪儿懒了? 我为这个家把心都操碎了!” 林卫国压根不搭理她的撒泼。 他往前走一步, 目光挨个扫过贾家人。 “我再警告你们一次。” “我是响应国家号召回归的科研人员。” “我的工作关系到国家重大利益。” “我的休息,我的情绪, 我的工作环境都受国家重点保护。” “任何人用任何理由, 对我骚扰、纠缠、闹事。” “都算破坏国家重要科研工作。” “这个罪名有多重, 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 “你们要是想试试就继续闹。” “我不介意明天就跟厂里和上级汇报。” “说95号院的邻居严重影响我的工作生活。” “甚至企图抢夺国家配给科研人员的物资。” “你们猜,到时候是你们倒霉,还是我倒霉?” 这一大段话像一整盆冰水。 从贾家人的天灵盖直接浇到脚后跟。 响应国家号召? 国家重大利益? 破坏国家科研工作? 这些词他们一个都听不懂。 可光听这名头就知道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尤其“破坏”两个字, 在这年头能把人胆给吓破。 这哪是邻里占便宜啊, 这是要命的政治问题! 贾张氏再浑也知道什么能沾,什么不能沾。 她吓得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讲不出。 秦淮茹和贾东旭更是吓得腿肚子转筋。 我的天! 就想弄点吃的, 怎么就扯上这么大的罪名? 真被扣上这帽子,别说工作, 全家都得进去啃窝头! 院里其他人也全给镇住, 一个个跟鹌鹑似的。 易中海的后背刷一下冒出一层冷汗。 他哪想得到林卫国敢把事情往这个高度拔。 不管林卫国说的有没有夸大, 这要是真闹到上级领导那儿。 他这个管事不力的一大爷, 第一个就得挨处分! 他赶紧站出来和稀泥:“误会,都是误会!” “林工你别激动,贾家也是一时糊涂。” “都是邻居,以后注意,以后注意就是了。”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 所有人都被吓住的时候。 一个不着调的声音炸响。 “嘿,我说你个小白脸,你吓唬谁呢!” 傻柱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心里那股火憋都憋不住。 他最看不得秦淮茹受委屈。 秦淮茹漂亮又能干,一个人撑着家。 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 现在她被这个新来的小白脸说得眼泪汪汪。 他哪还能站得住? 什么狗屁工程师, 他一个厨子听不懂那些弯弯绕。 他就认一个死理, 欺负女人那算什么本事! “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 一个老太太计较。” “你好意思吗?” 傻柱脖子一梗,走到林卫国跟前。 摆出要为秦淮茹讨公道的架势。 “人家不就家里难,想让你帮一把吗?” “你至于扯那么大旗子吓唬人?” “我看你就是小气,自私!” 秦淮茹看着傻柱为自己出头, 眼底滑过一丝得意。 脸上却赶紧做出担忧劝阻的样子。 “傻柱,别说了,这事不怪林工,是我们不对。” 她越是这么讲, 傻柱心里的火就越烧得旺。 “秦淮茹,你别怕他!有我呢!” “咱们院里还没人敢这么欺负人的!” 易中海看着傻柱跳出来, 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刚想把事情按下去, 傻柱这愣头青又把火拱起来。 但他没立刻出声阻止。 他也想瞧瞧, 林卫国怎么对付傻柱这种浑人。 傻柱在院里打架可是出了名的。 让傻柱去探探这年轻人的深浅,也好。 林卫国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冲动, 脑子简单的傻柱。 心里只有两个字:蠢货。 被人当枪使还觉得自己特英雄。 “我跟你说话,你聋了?” 傻柱看林卫国不搭理他, 脸上挂不住,嗓门更大。 林卫国这才正眼看他,语气平淡。 “说完了?” “说完了就滚开,别挡路。” “嘿!你小子还挺狂!” 傻柱被他这轻飘飘的态度给点炸了。 “今天你要是不给秦淮茹道歉, 你就别想进这门!” 他张开胳膊跟个门神似的拦在门口。 林卫国笑了,笑意里全是冷的。 “让我道歉?她也配?” “还有你,何雨柱是吧?” “你这么爱替人出头,想必你家底很厚?” “你每个月接济贾家多少钱?” 傻柱一下噎住,支支吾吾。 “我……我给多少关你屁事!我乐意!” “是吗?” 林卫国一步步朝他走近,气扬压人。 “你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 还得养你妹妹何雨水。” “你每天从食堂带的饭盒, 是自己舍不得吃省给贾家的吧?” “你以为你在行善积德?” “你是在用你自己的血, 喂一群永远喂不饱的狼。” “你感动了你自己,恶心了别人。” “还把你和你妹妹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 “到头来人家只把你当个饭票, 一个能随便使唤的傻子。” “你管这叫乐意?” “我看你这叫犯贱。” 第7章 敢动拳头?让你知道什么是军中格斗术! 林卫国嘴角翘起。 “那你敢不敢让你妹妹何雨水出来?” “当着全院的面说说, 她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你把亲妹妹撇在一边, 去心疼别人家的媳妇孩子, 何雨柱,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我……我打死你!” 傻柱的防线彻底崩溃, 他最听不得别人提他妹妹。 羞愧、愤怒、难堪,所有情绪涌上头。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大吼一声,抡起砂锅大的拳头, 直冲林卫国的面门。 “傻柱,别!” 秦淮茹尖叫, 但眼底却藏着一丝期待。 院里众人也都吓得叫出声。 傻柱这一拳带起呼呼的风声, 看着就吓人。 这院里谁能扛得住他这一拳? 这个白净斯文的林工程师, 怕不是要被一拳打趴下? 易中海和刘海中都下意识挺直腰板, 眼神紧张,心里却在狂喊。 打!打起来就好! 动手了,你再有理也变没理! 到时候是搓圆还是捏扁, 还不是我们几个大爷说了算? 许大茂更是躲在人堆后面, 幸灾乐祸地咧开嘴。 “揍他!傻柱, 让这小子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可接下来的一幕, 让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傻柱的拳头又快又猛, 林卫国却像没看见。 就在拳风快要糊到脸上的那一刻,他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虚影, 根本没人看清。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林卫国后发先至, 左手像铁闸稳稳架住傻柱的手腕。 紧跟着他右手探出,五指如钩, 死死扣住傻柱的肩膀。 左手下压,右手反向一拧! 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擒拿动作。 “啊——!” 傻柱发出一声惨叫, 感觉整条胳膊都要被人生生拧断。 那股钻心的剧痛, 让他全身的力气都泄个干净。 林卫国还没完,扣着他肩膀的手发力。 膝盖闪电般上提, 结结实实地顶在傻柱的肚子上。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傻柱疼得眼珠子暴凸, 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米, 瞬间弓成一团。 林卫国松开手往后退开一步。 傻柱“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倒在地。 他双手捂着肚子, 疼得在地上来回翻滚, 连哼都哼不出来。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扬幻觉。 从傻柱挥拳到他跪地惨叫, 前后也就眨了两三次眼。 快到院里大部分人还没明白过来, 院里的战神就已经躺下了。 全院,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 傻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跟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那个在院里打架从没输过的傻柱…… 就这么…… 一招就给废了? 这他妈怎么可能! 他们再去看那个站在原地, 气定神闲的林卫国。 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每个人的眼神里, 都写满震惊和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这个年轻人不光嘴皮子要命, 这手上功夫,也他妈的吓死人! 易中海脸上的期待僵在脸上。 刘海中张开的嘴巴, 能塞进去一个窝头。 许大茂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变成一阵倒吸凉气。 秦淮茹更是吓得脸色煞白, 她呆呆地看一眼地上的傻柱, 又看一眼林卫国。 她第一次感觉这个男人, 是她根本抓不住的流沙。 他就是一座冰山, 你用什么法子都化不开他分毫。 林卫国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眼神冷得像冰。 他扫过全扬,最后停在三位大爷的脸上。 “还有谁,想给我立规矩的?” 林卫国冰冷的声音, 像一把大铁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院子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没人敢回答,甚至没人敢跟他对视。 地上,傻柱还在捂着肚子打滚, 那痛苦的样子看得人心底直冒寒气。 这个新来的林工程师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 他有通天的背景,有压死人的级别。 还有深不见底的身手。 跟他讲道理,他比你还会讲。 跟他动拳头,你连他衣服都碰不到。 跟他讲邻里人情, 他直接给你扣破坏国家建设的大帽子。 这种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根本就是个怪物! 三位大爷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今晚这扬全院大会本来是他们立威风, 拿捏新人的戏台。 现在倒好,戏台让人一脚踹翻。 他们三个的脸被林卫国一个人, 踩在地上来回碾。 易中海的脸皮一阵阵地抽动,火辣辣地疼。 他这个一大爷今天算是当到家了。 他看着林卫国嘴唇蠕动几下, 想说句扬面话给自己找个台阶。 可一对上林卫国那双平静的眼睛, 他就感觉自己被看穿, 一个字都吐不出。 刘海中更是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 生怕林卫国下一个就点他的名。 他肠子都悔青了, 自己干嘛要出头去惹这个煞星。 阎埠贵在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个人,绝对不能惹! 第8章 秦淮茹再施手段,傻柱被玩弄股掌! 这俩字一出,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谁敢去报! 全院的眼睛都瞅着,是傻柱先挥的拳头。 真把穿制服的招来,倒霉的肯定是傻柱。 再说就林卫国这吓人的来头。 人家派出所向着谁,用后脚跟想都明白。 易中海像是被人从梦里一巴掌扇醒。 赶紧招呼。 “快,快把傻柱扶起来!” 他和刘海中,还有几个胆大的街坊, 七手八脚把疼得满脸是汗的傻柱从地上架起来。 “散了,都散了!看什么看!” 易中海黑着脸挥手, 把看热闹的人都轰走。 一扬本来要给新人下马威的全院大会。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收了扬。 林卫国再没多看一眼,转身回屋。 “砰”的一声,门关死。 把院里所有的鸡飞狗跳都关在门外。 院里的人慢慢散开,可每个人的心, 都跟煮开的水一样翻腾个不停。 以前是三位大爷说了算。 以后怕是都得看中院正房那位爷的脸色。 各家各户都回了屋,可谁也睡不着。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他爸,这林卫国太横了, 咱们家以后可躲着他走。” 三大妈拍着胸口,魂还没回来。 阎埠贵哆哆嗦嗦倒上一杯酒, 一口闷下去。 “横?这是横吗?这是活阎王!” “你瞅着吧,这院里太平日子到头了。” “不行,得去找一大爷商量商量。” 后院,许大茂家。 “爸,妈,瞧见了吧? 那姓林的就是个煞星!” 许大茂声音压得贼低, 可脸上全是藏不住的兴奋。 “傻柱这回栽了,栽得好!活该!” “让他天天跟我横,这下碰到硬茬了吧!” “不过那姓林的也不是好饼,咱们得防着点。” “找机会,非抓他个小辫子不可!” 中院,贾家。 屋里气压低得吓人,谁都不敢大喘气。 贾张氏挺尸一样躺在床上, 连哼唧的力气都没。 她是真吓破了胆。 秦淮茹低着头收拾屋子,不吭声。 贾东旭坐在床边, 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 脸黑得像锅底。 “以后离他远点,起码暂时不能惹他。” 半天,贾东旭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妈,你也给我老实点! 再敢去他家门口撒泼,别怪我不认你!”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硬是没敢还嘴。 秦淮茹手里的活停下。 她看着窗外林卫国那屋透出的灯光,眼神变幻。 害怕,不甘心,还有点说不清的滋味。 这个男人就像一头闯进鸡窝的狼。 他把院里所有的规矩都给撕了。 而她这个在院里向来游刃有余的女人。 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 另一边,一大爷易中海家。 易中海的脸阴得能滴出水, 烟一根接一根。 刘海中和阎埠贵都坐在他家,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今晚这脸丢到姥姥家了。 “老易,这事……就这么算了?” 刘海中憋不住问。 “不算了,你想怎么着?” 易中海没好气地顶回去。 “跟他打?傻柱一招就趴下了。 跟他讲理?他那张嘴能把死的说活。” “去告他?他上面是杨厂长,告了也是白告。” 阎埠贵叹气:“我看啊, 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 又臭又硬,咱们惹不起。” “以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放屁!”易中海一巴掌拍在桌上。 “今天他敢不把咱们放眼里, 明天就敢骑在咱们头上!” “这个院子必须是我们说了算!” 他眼睛里冒出一股阴狠的光。 “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 “我就不信他一个毛头小子, 能没点爱好,没点短处?” “咱们慢慢看,总有他栽跟头那天!” 刘海中和阎埠贵对看一眼, 都觉得后背发凉。 易中海这是动了真格, 要跟林卫国死磕到底。 而此刻的林卫国正坐在明亮的灯光下。 面前的桌上铺着一张巨大的图纸。 图纸上画满密密麻麻的零件和数据。 那是一台高精度机床的设计图。 院子里的那点破事对他来说, 就跟路边有条狗叫了两声一样。 窗外,是算计和蛰伏。 窗内,是共和国工业未来的光。 ...... 第二天一早,天刚擦亮。 四合院里响起叮叮当当的动静。 但今天的气氛跟往常完全不同。 大伙儿都跟做贼似的, 说话声都小了八度。 路过中院时, 脚底下都下意识放轻, 生怕吵着正房里那位爷。 林卫国的房门关得死死的, 谁也不知道他醒没醒。 许大茂推着自行车出门, 正好看见傻柱瘸着腿从屋里挪出来。 他脸上那块青紫色,看着就喜庆。 许大茂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哟,傻柱,你这是让驴踢了?” 傻柱正憋着一肚子邪火, 一听这话,眼珠子都红了。 “许大茂,你个孙子再放一个屁, 信不信我把你嘴撕了!” 搁在往常,傻柱这么一吼, 许大茂腿肚子早就软了。 可今天,许大茂腰杆挺得笔直。 “怎么着?有火冲我来?” 他那副阴阳怪气的德行,能把人气死。 “有能耐你跟新来的横啊, 跟我耍什么横?” “人家一招就把你给办了, 啧啧,院里战神啊!” “你!” 傻柱气得就要往上扑。 可他身子刚一动, 第9章 秦淮茹贼心不死,林卫国正式入职 秦淮茹转身时, 那双眼睛里闪过的盘算。 她可不想傻柱这把刀就这么废了。 外面那点动静, 林卫国半点没往心里去。 他昨晚画图纸画到半夜, 刚醒过来人还是懵的。 简单洗把脸,人就精神了。 他走到屋檐下的灶台, 锅里还留着昨天的肉汤。 米饭也是现成的。 生起火把肉汤热开,浇在米饭上。 一股浓郁的肉香再次飘荡起来。 搅和着米饭, 每一粒都吸饱油汪汪的汤汁。 林卫国大口吃着,舒坦。 吃完饭,不紧不慢地刷锅洗碗。 收拾利索, 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蓝色工装。 这是组织发的,料子厚实,耐磨。 林卫国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子里的年轻人身姿挺拔,眉眼锋利, 透着一股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自信。 他拿起公文包, 里面是他的工作证和几份手稿。 刚锁好门, 就撞见秦淮茹端着一盆衣服出来。 秦淮茹看见他,身子下意识地一僵。 随即她脸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林工,上班去啊?” 声音又低又怯,没了往日的风情。 林卫国淡淡“嗯”了一声, 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这个男人就像一块捂不热的铁。 她心里那点不甘又冒了出来。 八级工程师, 一个月一百多块钱的工资。 要是能攀上他…… 林卫国出了四合院,一路往轧钢厂走去。 清晨的街道, 满是骑着自行车“叮铃”作响的工人。 空气中飘着煤炉子和早点的混合香味。 一切都充满了鲜活的年代气息。 到了厂门口,巨大的标语映入眼帘。 “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工人们排着队,鱼贯而入。 林卫国出示了工作证, 门卫立刻敬了个礼。 “林工好!” 八级工程师的工作证是特制的。 整个轧钢厂有这待遇的, 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林卫国点点头,走进这座钢铁巨兽。 厂区里热火朝天, 高耸的烟囱冒着滚滚浓烟。 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空气一股子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他没去办公楼, 而是直接走向技术科。 技术科在一栋二层小楼里,相对安静些。 他推门进去,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忙活。 看到他,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林工早!” “林工来了。” 大家纷纷打招呼, 态度恭敬里带着点好奇。 昨天杨厂长亲自开了个小会。 拿着照片把这位海归专家隆重介绍了一番。 这会看见真人一下就认出来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上面派来的大才。 林卫国微笑着回应,找到自己的办公桌。 桌上已经放好了崭新的图纸、文具。 他刚坐下, 技术科的刘科长就端着个搪瓷缸子过来。 “林工,喝水。” 刘科长四十多岁,戴个黑框眼镜,一脸和气。 “谢谢刘科长。” “客气啥,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刘科长搓着手,有些兴奋。 “林工,您刚来,先熟悉熟悉厂里的情况。” “这是咱们厂目前所有产品的设计图纸和工艺流程。” 他指着桌上一大摞厚厚的资料。 “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开口。” 林卫国点点头, 这应该是杨厂长的意思。 让他尽快融入,尽快发挥作用。 “好,我先看看。” 拿起最上面一份关于钢材热处理的工艺文件。 翻开没几页,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虽然心里有所准备, 但落后程度还是超出他的预期。 这上面记录的淬火工艺, 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反面案例。 控温基本靠老师傅的经验, 也就是所谓的“看火色”。 冷却介质单一,时间全凭感觉。 这样搞出来的钢材性能极不稳定。 废品率高得吓人, 简直是在浪费国家资源。 “刘科长, 咱们厂热处理车间的废品率有多少?” 刘科长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一上来就问这个。 他面露尴尬,压低声音说。 “这个……有点高, 上个月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左右。” “有时候一批料不好,能到百分之四十。” 林卫国心里叹了口气, 这何止是有点高。 这简直是犯罪。 “车间现在负责的老师傅是谁?” “是易中海,咱们厂唯一的八级钳工。” 刘科长补充道。 “易师傅技术那是没得说, 厂里大小设备都离不开他。” “这套淬火工艺也是他跟苏联专家学的, 一直沿用至今。” 易中海? 又是他。 一个钳工却把持着热处理车间的工艺。 这本身就是个笑话。 “我想去车间看看。” “好,我带您去。” ...... 热处理车间在厂区的最里面。 人还没走近, 一股能把眉毛烤卷的热浪就先扑过来。 淬火炉像一头趴窝的钢铁巨兽, 肚子里发出沉闷低吼。 车间里光线很暗, 炉口火光把人脸映得忽明忽暗。 工人们光着膀子, 汗珠子顺着脊梁沟往下淌。 第10章 你管这叫淬火?简直是浪费国家资源! 闲杂人等最好别乱逛。” “万一出了安全事故,谁负责?” 他这话明摆着是说给林卫国听。 刘科长脸上有些挂不住, 扬面一下就僵住。 车间里的工人们也都停下手里的活,看着这边。 其中一个瘦高的年轻人, 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敌意。 正是贾东旭。 他是易中海的徒弟, 自然跟师傅一个鼻孔出气。 昨晚在院里丢了那么大的人, 他心里正恨着呢。 现在看到林卫国,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卫国却像没听出易中海话里的刺。 径直走到淬火池边,蹲下身。 用手指沾了一点池子里的水,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又看了看池壁上附着的水垢。 “盐水淬火?浓度控制不稳定, 冷却速度不均匀。” 他站起身又走到炉子边。 盯着炉口跳动的火焰看了几秒。 “目测控温,误差太大。升温曲线也不对。” 他每说一句, 易中海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都是他压箱底的本事, 是他权威的象征。 现在被一个毛头小子说得一文不值。 “林工,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中海的声音沉了下来。 “你一个搞图纸的懂什么叫淬火?” “我这套手艺是跟苏联老大哥学的!” “经过实践检验的最先进工艺!” 他把“苏联老大哥”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在这个年代,这五个字就是金字招牌。 林卫国转过身撇了一眼易中海。 “苏联专家教的就一定是最好的吗?” “技术是不断发展的,固步自封就是落后。” “你这套工艺在我看来,漏洞百出。” “这也是咱们厂钢材废品率居高不下的根本原因。” 这话一出,整个车间都炸了锅。 工人们议论纷纷。 “我的天,这年轻人疯了吧? 敢这么说易师傅?” “他不想在厂里混了? 这话传出去,帽子都能压死他!” 贾东旭更是直接跳出来,指着林卫国。 “你胡说八道!我师傅是全厂技术最好的!” “你一个刚来的凭什么对我师傅指手画脚!” 易中海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自己的脸面这是被林卫国狠狠踩在地上。 “林工,说话要讲证据。” 他压着火气,冷冷地说。 “你说我的工艺不行, 那你倒是拿出一套行的来?” “你要是能把废品率降下来, 我易中海当着全车间工人的面, 给你敬茶赔罪!” “可你要是光会耍嘴皮子,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是在叫板,在逼宫。 想让林卫国当众下不来台。 他就不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能翻出什么花来。 林卫国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好。” 他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 “给我一间实验室,三天时间。” “我给你一套全新的热处理工艺。” “废品率,能降到百分之五以下。” 百分之五! 易中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百分之三十降到百分之五? 这他妈不是在说梦话吗? 整个车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镇住。 就连刘科长也张大嘴巴, 一脸的不敢置信。 “吹牛谁不会!” 贾东旭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声叫道。 “你要是做不到呢?” 林卫国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这种货色果然不会记痛, 昨晚立威自己手段还是温和了点。 “我要是做不到, 我这个八级工程师,不当了。” “主动跟杨厂长辞职,卷铺盖走人。” 拿前途当赌注! 这下没人再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这个年轻的工程师身上。 易中海死死盯着林卫国,心里翻江倒海。 他被逼到墙角,已经没有退路。 要是这小子真做到了呢?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他在虚张声势! “好!一言为定!” 易中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全车间的工友都听着,给我们做个见证!”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赌约。 到时候林卫国失败, 就得灰溜溜地滚出轧钢厂。 他易中海的威望将达到顶峰! 技术科长刘科长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 我的老天爷,这事闹得也太大。 一个八级钳工,一个八级工程师。 厂里技术岗的两个顶尖人物, 就这么当众对赌。 这要是传出去,整个轧钢厂都得震动。 他拉了拉林卫国的袖子,压低声音劝。 “林工,林工,您别冲动啊。” “这事咱们可以慢慢来,从长计议。” “易师傅他就是个牛脾气, 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卫国冲他微微一笑, 眼神里满是自信。 “刘科长,放心,我不是冲动。” “我是对我的技术有信心, 也是对国家负责。 这种落后的工艺多存在一天, 就是对国家资源的巨大浪费。” 他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易中海。 “易师傅,这个赌, 你敢不敢上报给杨厂长?”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他本来只想在车间里解决, 把林卫国压下去。 要是捅到杨厂长那,性质就完全变了。 可话已经说出口,全车间的人都听着呢。 他要是怂了,以后还怎么在厂里立足? “有何不敢!” 易中海梗着脖子吼道。 第11章 杨厂长力挺,易中海气到扭曲! 易中海一字一句地说。 “他一个刚来的年轻人, 不懂装懂,夸夸其谈!” “公然否定我们厂沿用多年的淬火工艺!” “否定苏联专家的技术成果!” “还说要把废品率降到百分之五以下, 这不是胡闹吗!” “现在是什么时期? 全国上下都在反对浮夸风!” “这是典型的个人英雄主义,是歪风邪气!” 他上来就给林卫国扣了好几顶大帽子。 杨厂长眉头皱得更深。 他亲自把林卫国接来, 对他的才华抱有极大的期望。 怎么第一天就跟易中海杠上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 门口又传来一个声音。 “杨厂长。” 林卫国和刘科长也到了。 林卫国神色自若看不出半点紧张。 反倒是刘科长一脸的惶恐不安。 “林工,你也来了,正好。” 杨厂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坐下说,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抢先开口, 把车间里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着重强调了林卫国如何“狂妄自大”。 如何“不尊重老同志”,如何立下“军令状”。 “厂长,您说,这不是儿戏是什么?” “他要是失败了,拍拍屁股走人, 对厂里造成的损失谁来承担?” “这种歪风邪气,绝不能助长!” 说完还挑衅地看了一眼林卫国。 杨厂长听完陷入了沉思。 他看向林卫国。 “卫国同志,他说的是事实吗?” 林卫国点点头。 “基本是事实,但有几点需要纠正。” “第一,我不是否定苏联专家, 我是否定落后的技术。” “技术没有国界, 只有先进和落后之分。” “第二,我提出将废品率降到百分之五以下, 不是吹牛。” “而是基于科学计算和严谨的理论推导。” “我有绝对的把握。” “第三,我立下军令状, 不是为了个人英雄主义。” “而是想用最直接的方式, 打破厂里一些人固步自封的思想。” “为咱们国家的钢铁事业扫清障碍。” 他一番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把易中海扣过来的大帽子, 随手就给摘个干净。 还顺便把自己的行为, 拔高到了为国奉献的高度。 杨厂长听得连连点头,眼里满是赞许。 好小子! 不光有技术,还有头脑,有担当! 跟那些只知道内斗的老油条完全不一样! 易中海听得脸都绿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跟林卫国斗嘴, 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人家三言两语就把黑的说成白的,还占着大义。 “厂长,你别听他狡辩!” 他真急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请求让他马上进行试验!” “要是失败了,必须严惩!” 他想把事情直接钉死。 杨厂长看看他,又看看林卫国, 心里有了数。 他突然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好!” “我同意!” 易中海一愣,随即大喜。 厂长这是站我这边了? 可杨厂长接下来的话, 却像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下来。 “我不仅同意,我还要全力支持!” 杨厂长走到林卫国身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 “卫国同志, 你需要什么厂里就给你什么!” “实验室,设备,材料,人员,你随便挑!” “这三天,你的项目就是全厂的头等大事!”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扰!” “谁敢在背后使绊子,搞小动作, 一律按破坏生产论处,严惩不贷!” 他说话的声音又大又硬, 在办公室里回荡。 眼神扫过易中海和贾东旭的脸, 像刀子一样。 易中海整个人都懵了。 他想不通,死活都想不通。 厂长为什么会这么信一个毛头小子, 信到这个地步! 贾东旭更是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破坏生产”这罪名, 能把他直接送去劳改。 “厂长,这……这不合规矩吧?” 易中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规矩?” 杨厂长冷哼一声。 “我的规矩就是唯才是举!” “谁能为国家做贡献, 谁能让咱们厂发展得更好, 谁就是规矩!” “卫国同志,你放手去干!” “出了任何问题,我杨某人一力承担!” 杨厂长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所有听到的人下巴都快掉地上。 厂长竟然为了一个新来的工程师力排众议。 还放下“一力承担”的狠话。 我的天,这是多大的看重! 热处理车间的工人们更是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厂长给林工开了绿灯,要啥给啥!” “我的天,这林工到底什么来头?” “这下有好戏看了, 易师傅这次怕是踢到铁板。” 易中海黑着脸回到车间,一言不发。 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被当众狠狠扇了一巴掌。 几十年来在厂里建立的威信, 今天一天就塌了一半。 他看着那些工人们敬畏又好奇的眼神, 心里堵得像塞了块石头。 林卫国! 他把这个名字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嚼,满是恨意。 贾东旭跟在他身后,脸色比他还难看。 杨厂长最后那句警告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心里又怕又恨。 怕的是厂长发威,把他给办了。 恨的是林卫国, 第12章 淬火液功成,贾东旭搞小动作! 林卫国拿出一张单子。 上面写着一些化学试剂和特殊材料的名称。 什么硼砂、碳酸钠、 还有一些他自己命名的催化剂。 刘科长看得一头雾水, 这些玩意儿跟淬火有啥关系? 但他不敢多问, 拿着单子就赶紧去办了。 林卫国关上实验室的门,开始他的工作。 他不是打算简单的改进盐水配方。 而是要开发一种全新的复合型淬火介质。 这种技术在前世, 也是二十一世纪才成熟。 他脑子里有完整的配方和工艺流程。 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现有的条件, 把它们复现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 林卫国几乎就住在实验室里。 饿了就啃几口干粮, 困了就在桌上趴一会儿。 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飞快地运转着。 称量、溶解、反应、测试…… 实验室的灯,彻夜通明。 厂里的人都看在眼里。 有人佩服他的拼劲, 也有人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 许大茂就是后者。 他一个电影放映员, 跟技术科八竿子打不着。 但他就是见不得林卫国好。 “瞧他那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造原子弹呢。” 他跟几个相熟的工友在食堂里嚼舌根。 “依我看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三天后准现原形。” “到时候看他怎么跟杨厂长交代!” 傻柱端着饭盆从旁边路过, 听见这话,冷哼一声。 他肚子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一动就疼。 他对林卫国的恨比谁都深。 但他现在学聪明了, 不跟许大茂这种小人争辩。 只是默默地把这笔账也记在林卫国头上。 院里,易中海这两天也跟丢了魂一样。 上班没精神,下班就一个人喝闷酒。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没处发泄。 贾东旭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师傅要是倒了, 他这个徒弟还能有好日子过? 他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林卫国一来就把所有风头都抢走? 不能让他成功! 绝对不能! 第三天下午,试验的日子到了。 杨厂长亲自坐镇, 技术科、生产科的领导全来齐。 热处理车间的工人们, 也都围在外面伸长了脖子看。 易中海和贾东旭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易中海面无表情, 但攥紧的拳头暴露他内心的紧张。 贾东旭则是一脸的阴狠。 实验室的门打开。 林卫国提着一桶黑乎乎的液体走出。 他眼窝深陷布满血丝, 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杨厂长,各位领导, 这就是我研制的新型淬火液。” 杨厂长看着那桶不明液体,有些好奇。 “卫国同志,这……能行吗?” “行不行,试了就知道。” 林卫国把那桶黑色的液体放在试验区中央。 那液体粘稠,闻不到什么刺鼻的味道。 在场的人没一个见过这种东西。 “这黑乎乎的是啥玩意儿?” “跟阴沟里的水似的,能淬火?” “看着就不靠谱。” 工人们交头接耳满脸都是怀疑。 易中海看着那桶液体,心里冷笑。 故弄玄虚! 他搞了一辈子热处理, 盐水、油、空气,都有章法。 这黑水算什么? 他心里那点不安一下就没了。 这小子果然是在吹牛! 杨厂长清了清嗓子,现场安静下来。 “试验开始吧。” “流程怎么走,卫国同志你来指挥。” 林卫国点点头,转向贾东旭。 “贾东旭同志, 你是易师傅的高徒,操作熟练。” “今天这第一步烧料,就交给你。” “按照咱们厂的二级齿轮标准, 把这块钢坯加热到850度。” 他指着旁边一块半成品齿轮钢坯说。 贾东旭一愣,林卫国会点他的名? 他看了一眼易中海,易中海微微点头。 贾东旭心里顿时有了底。 好你个姓林的还敢让我上手。 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好嘞,林工,您就瞧好吧!” 贾东旭大声应着,心里却在盘算。 不就是烧到850度吗? 我给你烧到950度去! 淬火温度是关键。 温度太高,钢材的晶粒就变得粗大。 内部组织直接就废掉。 到时候别说性能提升, 不直接开裂都算你运气好! 他就不信这姓林的眼睛能当温度计使。 到时候淬出来是块废铁看你怎么收场! 贾东旭戴上厚厚的手套和护目镜。 用长铁钳夹起那块钢坯熟练地送进加热炉。 然后关上炉门,开始操作鼓风机和燃料阀门。 炉膛里的火焰从橙黄色慢慢变得刺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炉门上。 贾东旭表面一脸认真, 眼睛紧盯炉膛的火光。 心里却在默数着时间。 850度,钢坯应该是樱桃红色。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这樱桃红, 再深一点,再亮一点。 达到亮红色甚至接近橘黄色。 那样温度就远不止850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车间里只有鼓风机呼呼作响。 贾东旭的手心开始冒汗, 心里紧张又兴奋。 成了!就快成了! 他偷偷瞥一眼林卫国。 发现那小子正背着手跟杨厂长说着什么。 压根没往炉子这边看。 贾东旭心里一阵窃喜。 到底是个年轻人,毛嫩! 他手上的阀门又悄悄开大一丝。 第13章 贾东被当场抓包,林卫国单手控火,神乎其技! 林卫国的话重锤一样砸在贾东旭心口。 他……他怎么知道的? 他明明没看多久! 就通过观察孔看一眼, 就知道温度计有误差? 还知道我加大了鼓风量? 这……这简直是神了! 贾东旭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周围的工人们也都听傻了。 “真的假的?看一眼就知道这么多?” “听着玄乎,可又好像有道理。” “要是真的,那这林工的眼睛也太毒了!” 易中海的脸色大变, 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作为厂里最有经验的老师傅。 他当然知道温度计有误差, 也知道鼓风量会影响炉温。 可这些都是他几十年干下来, 摸索出的经验。 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绝活。 这个林卫国才来几天?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他真有通天的本事? 杨厂长的脸色沉下来。 他虽然不懂具体技术, 但也听出味儿来。 贾东旭这是在耍滑头,想搞破坏! 他看向贾东旭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贾东旭被看得腿肚子发软,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 “你什么你!” 林卫国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一把推开贾东旭,亲自站到炉子前。 “让开!” “连最基本的控温都做不好, 你也配当热处理工人?” “这最后一步的保温和出炉我亲自来。” 他这话说得毫不客气, 一点面子都没给贾东旭留。 贾东旭被骂得满脸通红,羞愤交加。 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因为林卫国说得对, 他确实是想使坏。 而且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这在技术上是碾压级别的差距。 他再狡辩,就是自取其辱。 只能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求助似的看向易中海。 可易中海此刻也是一脸凝重, 根本没看他。 易中海的全部注意力, 都集中在林卫国身上。 他想看看这个年轻人, 到底要怎么操作。 林卫国站定在炉前, 整个人的气场一变。 刚才的锋芒毕露消失不见。 换成一种高度专注和沉稳。 他没有急着操作,而是先闭上眼睛, 静静地听着炉膛里火焰燃烧的声音。 几秒钟后,他睁开眼。 双手控制阀和风门上操作起来。 动作不快, 但每一个都精准无比, 没有丝毫多余。 时而开大风门让火焰升腾。 时而又关小阀门,让火势变得温和。 炉膛里的火光在他的控制下。 稳定地维持在一种明亮柔和的樱桃红。 整个车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林卫国的操作给镇住。 尤其是那些热处理车间的老工人。 他们干了一辈子, 自问看火的本事不差。 可跟眼前这位比, 简直就是小学生水平。 人家那不叫操作,那叫艺术! “我的天……这……这才是神乎其技啊!” 一个老师傅忍不住喃喃自语。 “你看他那手稳得跟焊在上面一样。” “对炉子的脾气摸得比自己媳妇儿都熟。” “怪不得人家是八级工程师,这本事,服了!” 刘科长在旁边看得也是目瞪口呆, 心里更是激动万分。 捡到宝了!厂长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杨厂长的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虽然看不懂门道,但能看懂热闹。 光看林卫国这副气定神闲的架势, 和他引起的反应。 自己果然没信错人!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铁青。 内行看门道。 别人看的是热闹,他看到的却是恐惧。 林卫国对温度的理解和控制, 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是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 更高级别的技术。 自己几十年建立起来的骄傲和权威。 正在被这个年轻人一点点地碾碎。 不!不可能! 控温好,不代表淬火就一定能成! 最后的关键还在那桶黑水上! 那东西要是没用, 前面做得再好也是白搭! 易中海在心里疯狂地安慰自己。 炉前,林卫国看一眼手表。 “保温时间到,准备出炉!” 他一声令下, 旁边的工人立刻操作天车。 巨大的吊钩缓慢落下。 林卫国亲自上前,用长长的铁钳, 稳稳地夹住炉膛里的钢坯。 “起!” 随着他一声低喝, 那块烧得通红的齿轮钢坯被平稳地吊出炉膛。 钢坯通体透亮,颜色均匀一致。 像一块巨大的红宝石。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最关键的一步,要来了! “入水!” 林卫国再次下令。 天车操作员小心翼翼地移动吊臂。 将那块火红的钢坯, 对准了地面上那桶黑色的液体。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易中海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贾东旭更是伸长了脖子, 满脸都是恶毒的期待。 爆啊!快裂开啊! 他心里在疯狂地呐喊。 按照常规, 这么高温度的钢件突然浸入冷却液。 会发生剧烈的物理反应。 第14章 易中海当场石化:我几十年的经验是个屁?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 桶里的液体慢慢平静下来。 “好了,捞出来吧。” 林卫国淡淡地开口。 天车再次启动, 把冷却后的齿轮钢坯吊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块钢坯上。 那钢坯通体是一种均匀的深灰泛蓝。 表面光滑,一丁点裂纹和变形都没有。 就连最常见的氧化皮都薄得可怜。 “嘿?这颜色不对劲啊。” 一个老师傅拧起眉头。 “咱平时淬出来的活儿,不都黑不溜秋的?” “上面还得扒拉掉一层硬壳子。” “这个怎么跟新出厂的一样?” “是啊,瞅着怪好看的。” 易中海心里冷哼一声。 好看有什么用? 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硬度才是关键! “林工,这就算淬好了?” 他故意把声音提得老高, 话里全是刺儿。 “是不是该验验货了?” “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他等不及要看林卫国怎么出丑。 杨厂长也点点头。 “卫国同志,那就开始检验吧。” “好。” 林卫国应了一声。 他走上前等钢坯不那么烫手, 抄起一把小锤。 林卫国手里掂着那把检验员常用的小锤子。 他没急着去敲那个齿轮。 反倒伸出手轻轻地在齿轮表面摸索。 那动作好像在摸一件稀世珍宝。 “装什么大尾巴狼!” 贾东旭在人堆里低声骂了一句。 易中海也抱着胳膊, 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死样子。 林卫国走到齿轮边上,举起小锤。 所有人都憋住一口气。 这头道工序,叫“听响”。 是老师傅们用了几十年的土法子。 敲一下工件听声, 就能判断里面有没有暗伤。 淬火成功的钢件,声儿是脆的,悠长。 废品,那声儿就发闷,跟敲泥巴一样。 “当!” 林卫国手腕一抖, 小锤稳稳敲在齿轮上。 一声清脆悦耳的金属声在车间里响起。 “嗡……” 那回音在巨大的车间里飘,半天都不散。 所有人都听傻了。 尤其是那些干了一辈子热处理的老工人。 他们揉揉耳朵,以为自己听岔了。 “这……这是什么声儿?” “我淬了一辈子火,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动静!” “是啊,跟唱歌似的,太他妈脆了!” “光听这个,就知道这绝对是好活儿!” 工人们的议论, 像一瓢凉水浇在易中海头上。 不可能! 这他妈绝对不可能! 冷却得那么慢, 怎么可能淬出这么好的组织? 他几十年的经验,难道喂了狗? 贾东旭的笑容也僵在脸上。 他道行浅,可好赖还是分得清的。 这声音比他师傅淬出来的最好的活儿, 还要好听十倍! 杨厂长和刘科长对视一眼, 眼里全是狂喜。 成了! “快!上硬度计!” 刘科长激动得嗓子都变调。 两个检验员赶紧推来一台洛氏硬度计。 小心翼翼地把压头对准齿轮的齿面。 “开始测试!” 检验员按下开关,金刚石压头慢慢压下去。 所有人的眼珠子, 都死死黏在硬度计的表盘上。 那根红色的指针,飞快地转动。 一圈,两圈…… 最后,稳稳地停在一个数字上。 “62!” 检验员看着表盘,声音都劈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 把这个数字喊了出来。 “洛氏硬度,HRC62!” 轰! 整个车间像被扔进一颗炸弹,当场炸锅。 “多……多少?六十二?” “我的亲娘哎!我没听错吧!” “咱们厂以前最好的记录是多少来着?五十八?” “对!那还是易师傅有一次撞大运才弄出来的!” “这……这直接干了四个点!这怎么可能!” 热处理这行当, 硬度每高一个点都是天大的进步。 林卫国这一下, 直接把厂里的记录干到了天花板! 这哪是技术革新,这是神仙下凡! 易中海呆呆地站着,脸跟死人一样白。 HRC62…… 这个数,像一把刀子捅进他心窝子。 他输了。 输得底裤都没剩下。 他挂在嘴边的“苏联专家技术”,成了个笑话。 贾东旭吓得腿一软,一屁股瘫在地上。 他看着那个光芒四射的林卫国, 眼里全是恐惧。 我他妈得罪的,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别急,还没完。” 林卫国还是那么平静。 “硬度是一方面,韧性才是关键。” “刘科长,麻烦安排一下,做冲击试验。” 冲击试验,是看材料结不结实的硬指标。 说白了,就是用个大摆锤去砸。 看它断裂前能扛多大的劲儿。 韧性越好,就越不容易脆。 对齿轮这种天天挨撞的零件,这才是命根子。 很快,从钢坯上切下的标准试样,送到试验机上。 检验员校正好摆锤,按下按钮。 “砰!” 巨大的摆锤呼啸而下, 狠狠地砸在试样上。 试样应声而断。 检验员走到刻度盘前, 仔细查看读数。 他看清那个数字时,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灯泡。 他来回看了好几遍, 才用发抖的声音喊道。 第15章 二百元巨奖!禽兽们眼都红了,肠子悔青! 易中海那张老脸涨得通红。 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讲不出。 他这辈子就靠“技术权威”四个字活。 今天,这四个字被人一脚踩进泥里。 还来回碾了碾。 贾东旭瘫在地上, 看着周围投来的鄙夷目光。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卫国没搭理这对败犬师徒。 只是平静看着那块泛着幽光的齿轮。 他不说话,也不催。 可这安静比拿话催命还让人难受。 杨厂长走过来,心里也是一肚子感慨。 他重重拍了下林卫国的肩膀。 然后转向脸色煞白的易中海。 “易师傅,结果你看见了。” “男子汉,得认赌服输。” “你当初咋说的,没忘吧?” 易中海浑身一抖。 当着全车间工人的面,给你敬茶赔罪! 这话,就是他自己说的! 让他给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敬茶? 他这张老脸以后往哪儿搁! 他咬着牙,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 “林工……技术,确实比我强……我……” “光说没用。” 林卫国终于出声,还是那么平淡。 “我这人就爱看人办实事。茶呢?” 易中海的脸一下就成了酱紫色。 那股子屈辱劲儿,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周围的工人们没忍住, 发出一阵低笑。 “厂长!”易中海还想求饶。 “嗯?”杨厂长眼睛一瞪。 “怎么,易中海同志, 想当着全厂工人的面,耍赖?” 易中海的心一下掉进冰窟窿。 今天这茶,不敬也得敬。 他身子僵硬地转过去。 从桌上拿个搪瓷缸子,倒上热水。 手抖得水都洒出来。 捧着缸子走到林卫国跟前。 腰弯得跟张拉满的弓一样。 “林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向您赔罪!” 说完这几个字, 他好像被抽干了力气。 整个人都缩下去一截。 工人们一下就炸了,掌声比刚才还响! 易中海,厂里的八级钳工,技术权威! 竟然真的当众低头敬茶! 这事儿,太他妈带劲了! 可杨厂长还没算完。 他眼神一扫,落在地上的贾东旭身上。 “至于你,贾东旭!” 杨厂长的声音一下拔高。 “学艺不精,心术不正!” “厂里技术攻关,你还敢搞小动作!” “想破坏试验!” “你这种行为跟破坏分子有啥区别!” 贾东旭吓得魂飞魄散, 连滚带爬地跪到杨厂长面前。 “厂长,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杨厂长冷笑。 “全车间的人都看着,你当我瞎吗?” “从今天起,扣你三个月全部奖金!” “留厂察看!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贾东旭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易中海的脸也煞白。 打狗还得看主人。 杨厂长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抽他这个师傅的脸! 他想求情, 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拿什么脸求情? 接着杨厂长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 “授予林卫国同志‘生产标兵’荣誉称号!” “并一次性奖励人民币二百元!” “即日起,成立专项技术攻关小组!” “林卫国同志担任组长!” “全面负责我厂工艺改进工作!” 消息传出,全厂沸腾! ...... 轧钢厂的大喇叭,跟长了翅膀似的。 把这消息送进四合院的每个角落。 二百块钱! 生产标兵! 技术组长! 每个词,都像个大铁锤。 狠狠砸在院里某些人的心口上。 一大爷易中海家。 亮堂的八仙桌上摆着俩小菜,一瓶酒。 易中海一个人, 就着花生米喝着闷酒。 酒是辣的,烧得他喉咙疼,心更疼。 他想不通。 自己干了几十年,才混成八级钳工。 混成院里的一大爷。 靠的是技术,是威望,是人情。 可这个姓林的,才来几天? 就把他几十年的家底踩了个稀巴烂。 厂里,他成了笑话。 院里,他丢尽脸面。 现在人家名利双收,一步登天。 他易中海倒成了人家的垫脚石。 凭什么? 他端起酒杯一口闷下,呛得满脸通红。 “咳咳咳……” 那股子怨气,混着酒劲冲上脑门。 林卫国! 这梁子,不死不休! 中院,贾家。 贾张氏一屁股坐门槛上,拍着大腿开嚎。 “没天理了啊!杀千刀的啊!” “人家升官发财,我们家锅都揭不开了!” “我东旭还被扣三个月奖金!” “这日子还咋过啊!” 她一边嚎,一边拿眼睛剜秦淮茹。 “都怪你这个丧门星!” “有本事的男人你攀不上!” “光盯着那个傻柱有屁用!”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纳鞋底。 灯光昏暗,看不清她的脸。 但那飞快扎下去的针, 显出她心里不平。 林卫国。 这个名字现在像座山, 压得她喘不上气。 她后悔了。 要是那天晚上,自己手段再高明点。 是不是就攀上这棵大树了? 八级工程师,二百块奖金,技术组长…… 随便从他指甲缝里漏点渣, 第16章 漫步四九城, 邂逅娄晓娥 此时,林卫国正坐在自己窗明几净的屋里。 桌上一盏台灯,光线明亮。 摊开一张崭新的白纸。 那二百块钱奖金,他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随手就锁进抽屉,那些虚名他不在乎。 他的脑子里, 一副更庞大的蓝图正在展开。 改进热处理工艺不过是小试牛刀。 是他砸在这个时代的第一块敲门砖。 但他的目标绝不止于此。 他要用脑子里超前几十年的知识。 给这个百废待兴的国家, 点燃真正的科技之火。 从哪儿下手呢? 他拿起铅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实地考察”。 关在屋里想,那叫空想。 他得亲眼去看看, 这时代的工业和民生到底是什么样。 国家最缺的,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 林卫国没去轧钢厂, 直接跟杨厂长请了天假。 杨厂长那边一个字都没多问,立刻就批。 现在林卫国就是厂里的香饽饽, 说什么都好使。 林卫国脱下工装, 换上一件半旧的中山装。 这衣服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扎眼。 锁好门,他信步走出四合院。 秦淮茹正站在门口, 看见他出来,嘴唇动了动。 可那点小心思终究没敢说出口。 林卫国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远。 他要去好好瞧瞧这1958年的四九城。 晨光穿过胡同里老槐树的叶子。 在青砖灰瓦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一走出胡同口,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恍惚。 宽阔的马路, 没有后世堵得水泄不通的车。 主力军是成群结队的自行车。 “叮铃铃”的脆响, 汇成这个时代独有的曲调。 穿着蓝灰工装的人们, 精神头十足地蹬着车。 奔向各自挥洒汗水的工厂。 路边,有推车卖早点的。 大锅里的豆浆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油条在滚油里炸得“滋啦”响,香味勾人。 几个小学生背着帆布包, 一边啃烧饼一边跑。 空气里是煤炉子的烟火气和食物的香气。 一切都透着股朴素又鲜活的劲头。 林卫国没去挤公交。 他顺着长安街不紧不慢地走着。 路过天安门广场, 那巨大的红标语和画像。 带着一股强烈的时代冲击感。 大部分人的脸上, 都挂着一种昂扬的神采。 那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纯粹乐观。 当然,他也看到另一面。 路上行人的衣服十有八九都带着补丁。 不少孩子的鞋子,脚指头都露在外面。 物资的匮乏就刻在这些细节里。 他拐进一家百货商店。 货架上的商品, 远没有后世那么花里胡哨。 “飞鸽”自行车,“蝴蝶”缝纫机,“上海”手表。 这就是“三大件”。 是这个年代无数家庭做梦都想有的宝贝。 林卫国在缝纫机柜台前停下脚步。 他打量着那台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 铸铁的机身,复杂的传动零件。 在他这个顶尖专家眼里, 这台机器浑身都是破绽。 轴承完全可以换成滚珠的, 省力,转速还快。 齿轮的咬合方式也能改, 噪音能降一大半。 机针的材料和热处理, 更是有天大的提升空间。 就这么个小小的缝纫机。 就牵扯到材料学、机械设计、 热处理好几个领域。 而这些偏偏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脑子里还有另一个选择,发电机。 那玩意儿百货商店可没有。 但在厂里他早就见识过, 一样的落后。 处处都是落后, 也意味着处处都是机会。 林卫国心里有了本账。 工业基础比他想的还要差。 想一步登天去搞什么飞机大炮,不现实。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就得从这些最基础的民生工业品干起。 一台好用的缝纫机, 能解放多少妇女劳动力。 一台稳定的发电机, 能给多少地方带去光。 这些东西才是一个国家工业的基石。 科技强国可不是一句空话。 那是要落到每一颗螺丝, 每一寸钢材上。 从百货商店出来, 林卫国继续在街上溜达。 一阵甜腻的香气从街角一家小店飘出来。 抬头一瞅, 招牌上是几个俄文字母和一行汉字。 “莫斯科餐厅西点部”。 是奶油蛋糕的香味。 这在后世烂大街的东西, 在这年月可是顶级货。 林卫国心里一动, 抬脚就走了进去。 店不大,收拾得挺干净。 玻璃柜台里孤零零摆着几样西点。 看着用料实在,但样子都很朴素。 “同志,买点啥?” 一个戴白帽子的老师傅从柜台后头探出身。 “还有奶油蛋糕吗?”林卫国问。 老师傅一下就乐了。 “同志,您这可问着了。” “今儿就做了两份,刚出炉的。” “您再晚来半步,保准没了。” 林卫国也笑起来。 “那正好,我都要了。” 他掏出钱和粮票。 这年头买这种稀罕物,票比钱还重要。 老师傅手脚麻利地用油纸把两块蛋糕包好。 是那种老式的三角形奶油蛋糕。 奶油是动物的,颜色微黄, 看着就不够细腻。 第17章 一块奶油蛋糕,换个未来媳妇儿? “当然。” 林卫国点点头, 把一个油纸包递过去。 “我也吃不完两块。” 他的笑容很干净,眼神坦荡。 里面没有一丁点乱七八糟的想法。 娄晓娥的脸蛋腾地一下就红起。 她迟疑着,还是伸手接过。 “那……多不好意思。” 她小声嘀咕。 “多少钱?我给您。” 说着就要去掏兜里的钱包。 “不用。”林卫国摆摆手。 “交个朋友。” 他看着娄晓娥,目光温和。 原剧里, 这姑娘是少数几个不招人烦的。 善良,有主见,敢爱敢恨。 对这种人他不介意给点善意。 娄晓娥被他看得有点害羞,低下头。 这男人长得可真好看。 高高大大的,眉眼也精神。 身上那股子沉稳自信的劲儿, 她在别人身上从没见过。 尤其是他看人的眼神, 让人心里踏实。 “那……太谢谢您了。” 娄晓娥捏着手里的蛋糕, 感觉油纸都开始发烫。 “我叫娄晓娥。” 她鼓足勇气报上自己的名字。 “林卫国。” “我在红星轧钢厂上班。” “轧钢厂?” 娄晓娥的眼睛亮起来。 “好巧啊,我父亲也……” 她话说到一半又咽回去, 好像有什么顾虑。 林卫国看出来,也没追问。 轧钢厂跟她家好像真有点瓜葛。 资本家的身份还是有点敏感。 “看来你也很爱吃奶油蛋糕。” 林卫国换了个话题。 “是呀是呀。” 说到爱吃的东西, 娄晓娥立刻就活泼起来。 “我就爱吃这个,甜甜的,软软的。” “就是太难买了,回回都得碰运气。” 她看着手里的蛋糕, 脸上又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今天运气真好,碰上您了。” 她的笑容很甜,像蛋糕上的奶油。 林卫国看着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比院里那些鸡毛蒜皮,勾心斗角强太多。 眼前这姑娘的单纯,就像一股清泉。 让人觉得,这时代也不全是灰的。 “你住这附近?”林卫国问。 “嗯,我家就在前头那条胡同里。” 娄晓娥指了指。 “我叫林卫国,刚搬来, 住南锣鼓巷那边的四合院。” 两人就这么站在店门口,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从奶油蛋糕聊到各自喜欢的东西。 “除了蛋糕,你还喜欢什么?” 林卫国说话有种引力, 让人不自觉想掏心窝子。 “我……我喜欢看书。” 娄晓娥有点不好意思。 “看小说,特别是外国的。” “哦?比如呢?” 林卫国真来了兴趣。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牛虻》。” 娄晓娥眼睛里都是光。 “保尔·柯察金太伟大了, 为了理想什么都能牺牲。” “还有亚瑟,为了信仰和爱情,他好勇敢。” 她说的都是这年代最火的苏联小说。 满满的革命浪漫主义。 林卫国就这么听着,脸上挂着微笑。 等她说痛快了,他才开口。 “你看过《悲惨世界》吗?” “《悲惨世界》?” 娄晓娥一愣,摇摇头。 “法国的?没听过。” “维克多·雨果写的。” 林卫国用平淡的语气讲起那个故事。 从冉·阿让的苦难,到芳汀的悲剧。 从沙威警长的偏执,到巴黎街头的烽火。 他没用什么花哨的词。 但那个故事就像在他眼前发生一样。 娄晓娥整个人都被吸进去。 她瞪大眼睛,听得入了迷。 她从没想过, 一个故事能被讲得这么好听。 这个叫林卫国的男人懂得也太多了吧。 “……所以,善良不光是选择,更是一种力量。” 林卫国做了个总结。 “冉·阿让用一辈子证明了这点。” 娄晓娥听得心潮起伏,半天缓不过神。 “您……您懂得真多。” 她看林卫国的眼神不止是好奇, 还有点小小的崇拜。 “您是从国外回来的吗?” 她小心地问。 这年头,“海归”可是凤毛麟角。 林卫国点头,没否认。 “在国外读了几年书。” 他话说得轻巧。 但这几个字在娄晓娥心里却炸开锅。 怪不得! 怪不得他跟别人不一样。 怪不得他懂那么多自己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原来是海归专家! 林卫国在她心里的形象又高了一大截。 “我……我父亲是……做生意的。” 娄晓娥咬咬牙, 还是小声说出自己的家底。 “以前……是资本家。” 说完,她紧张地抬头看林卫国。 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疙瘩。 因为这成分, 在学校里没少被人翻白眼。 她也怕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会看不起她。 可林卫国的脸上, 一点别的神色都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语气温和。 “出身没得选。” “但路是自己走的。” “你是个好姑娘,这就够了。” 简简单单几句话, 像一股暖流瞬间冲遍娄晓娥全身。 她的眼眶一下就泛红。 从来没人这么跟她说过话。 所有人都盯着她的“成分”。 第18章 杨厂长,我这有两个小玩意儿! 娄晓娥感觉脚下轻飘飘的, 她一路小跑着回到家。 一进门, 就把那油纸包高高举起。 “妈!您看我买到什么了!” 娄母正戴着老花镜看报, 抬头就看见女儿满脸的喜气。 那张小脸蛋红扑扑的, 眼睛亮得像有星星。 这种高兴是打心眼里的, 根本藏不住。 “哟,买着奶油蛋糕了? 今儿运气这么好。” 娄母笑着说, 眼神里却多了点东西。 自家的闺女她最清楚。 一块蛋糕, 可远不够让她高兴成这个德行。 “快,放桌上,你爸在书房呢。” “我去叫他一块尝尝。” 没一会儿, 一个看着就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走出来。 正是娄晓娥的父亲,娄振华。 他曾是这京城里响当当的大商人。 公私合营后虽没了往日风光, 但家底不是一般的殷实。 “什么事啊,把我们家晓娥乐成这样?” 娄振华看着女儿,话里全是宠溺。 “爸,快来吃蛋糕!” 娄晓娥拉着父亲坐下, 小心地把蛋糕分成三份。 她一边吃, 一边就把今天遇到的事给说了。 当然,她很聪明地没提林卫国让蛋糕的事。 只说是碰上一个学问很大的年轻人。 “他懂得可真多,还给我讲《悲惨世界》。” “他还说出身是没法选的,路是自己走的……” 她学着林卫国的口气说话, 眼睛里全是崇拜。 娄振华和妻子对视一眼。 两口子都是人精,哪儿还听不出来。 自家这棵小白菜是动了凡心。 “哦?那年轻人叫什么?在哪儿上班啊?” 娄振华装着随口一问。 “他叫林卫国,在……红星轧钢厂上班。” 娄晓娥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轧钢厂的工人?” 娄母的眉头下意识皱起。 工人这身份根正苗红,是好。 可跟他们家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工人!”娄晓娥赶紧摇头。 “他是个干部!还是从国外回来的!” “海归?” 这一下,娄振华坐不住了。 海归? 轧钢厂的干部? 还有学问? 这三样加一块就不是一般人。 他们两口子最愁的就是女儿的婚事。 因为这成分问题, 好人家的子弟都躲着他们。 上门提亲的又净是些他们看不上的歪瓜裂枣。 眼瞅着女儿都十九了,这事还没个影儿。 现在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主儿? 而且最要命的是, 人家不嫌弃他们的出身! 这简直是祖坟冒青烟! “晓娥啊,” 娄振华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 “这个林同志人到底怎么样?可靠不?” “爸!他人特别好!一看就正直!” 娄晓娥急着说。 娄振华点点头,心里瞬间有了谱。 “这样,下次你再碰见他,就说请他来家坐坐。” “就说我这老头子,想找个文化人聊聊天。” “啊?” 娄晓娥的脸“唰”一下就红透。 “爸,这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娄母赶紧敲边鼓。 “你爸这是爱惜人才,想认识一下青年才俊。” “再说了,总得让我们替你把把关不是?” 娄晓娥扭捏好半天, 才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 另一边,林卫国回到四合院。 他没搭理院里那些人投来的复杂目光。 径直回屋,关上门。 白天在城里转的那一圈让他心里有了底。 这个时代的工业水平确实差得可以。 但也不是一穷二白。 至少有一套勉强能运转的工业体系。 还有一大批熟练的产业工人。 这就够了。 可以在眼下这个基础上搞“魔改”。 他铺开一张大大的图纸,拿起铅笔。 脑子里无数精密的机械图翻江倒海。 第一个要动的是发电机。 这时代的玩意儿笨重,效率低,还爱出毛病。 得设计出结构简化,性能却翻倍的新东西。 “转子线圈的绕法,得改。” 林卫国一边嘀咕,一边在图纸上飞快地画。 “用无槽分段绕组,漏磁能降到最低。” “还有电刷和换向器,这是最爱坏的地方。” “换成碳纤维复合材料,耐磨,导电性也稳。” “轴承必须用滚珠的,省力,还省电……” 笔尖飞舞。 一行行精密的线条和数据,凭空出现。 这哪儿是优化。 根本就是把几十年后的东西融合过来。 画完发电机,他又扯过另一张图纸。 上面是“蝴蝶牌缝纫机”的草图。 “机身不动,但里面的传动机构必须全换。” “用凸轮和连杆代替那些复杂的齿轮。” “零件能少三分之一,噪音能降一大半。” “最要命的是旋梭。” “设计一种新的水平旋梭,再改一下挑线杆。” “卡线、断线的问题,就彻底没了根。” “缝衣服的速度最少能快一倍!”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变暗。 屋里的灯却一直亮着。 林卫国完全沉了进去。 他忘了时间,也忘了饿。 屋里静悄悄的。 只有铅笔在图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这是一个顶尖工程师最硬核的浪漫。 等他画下最后一笔,窗外已经透出晨光。 他看着桌上那两份厚厚的,画满图纸的方案。 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就是他给新生的国家准备的第一份大礼。 第二天一早。 林卫国带着那两份沉甸甸的图纸来到轧钢厂。 直接敲响了杨厂长的门。 “请进。” 杨厂长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第19章 两张图纸,大领导当场失态! 从总装图到每一个零件的分解图。 从材料选用表到工艺流程说明。 图纸画得清晰、规范,找不出半点毛病。 可上面的内容让杨厂长, 这个老工业人越看越心惊。 “无槽分段绕组”? “碳纤维复合电刷”? “行星齿轮减速器”? 这些词他一个都没听过! 但他看得懂后面的性能预测。 发电效率能提百分之四十? 一样的功率, 体积和重量能减百分之三十? 不出毛病的运行时间能多三倍? 杨厂长倒抽一口冷气, 手抖得不成样子。 开什么玩笑? 这数据要是真的,这还叫“小玩意儿”? 这他妈的是要给发电机行业来一场大革命! 他抬起头,紧紧盯着林卫国。 “卫国同志,这…这真是你一个人画的?” “对。” 林卫国点点头,脸上没什么波澜。 “都是些理论推导, 真要怎么样还得做实验才知道。” 杨厂长感觉自己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强压着激动, 又拿起下面那一份图纸。 “新型高速家用缝纫机设计方案”。 又是一个他完全不懂的领域! 他飞快地扫过。 “凸轮连杆机构”、“水平旋梭”、 “自动穿线装置”…… 还是一堆天书。 可后面的结论一样吓人! 缝衣服的速度,快一倍! 卡线、断线的毛病能少百分之九十! 做一台的成本还能降百分之二十! “啪!” 杨厂长手一软,图纸直接掉在桌上。 看林卫国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妖怪。 本以为林卫国只是个顶级的材料学专家。 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小子在机械和电气这两个行当里, 也是祖师爷级别的人物! 全才! 一个顶破天的全才! 国家这次是捡回来一座多大的金山啊! “卫国同志……” 杨厂长的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清不清楚, 这两份图纸到底是个什么分量?” “清楚。”林卫国淡淡回应。 “我们国家能在发电机和缝纫机上, 赶上甚至超过国外。” “我们能用更少的钱和料做更多的事。” 他讲得平平淡淡, 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每个字都像炮弹一样在杨厂长脑子里炸开。 杨厂长满脸涨红, 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 这事已经远远不是他一个轧钢厂厂长能兜住的。 这两份图纸,必须,立刻, 马上,送到最高领导那儿去! “卫国同志,你在这儿等我!” “不对,你跟我一起去!” 杨厂长拿起图纸, 那动作比捧着圣旨还小心。 他一把拉住林卫国扭头就往外冲。 “去哪儿?杨厂长?” “去部里!”杨厂长吼了一句。 “这事,必须让大领导亲自看!” 他连自己的专车都顾不上, 直接冲进厂调度室。 “备车!给我找最快的车!我要去部委大院!” 整个轧钢厂都看傻了。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看见他们稳重如山的厂长, 此刻激动得跟个小伙子似的。 拉着那个新来的林工, 跳上一辆吉普车一溜烟就没影了。 黑色的伏尔加轿车, 稳稳驶进一座警卫林立的大院。 这里是整个国家工业的心脏。 杨厂长坐在车里,手心里全是汗。 怀里揣着那两份图纸, 感觉比揣着两颗手榴弹还让他心慌。 他要见的是管着全国工业的大领导。 是他当年的老首长。 要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他根本没胆子跑来叨扰。 车在一栋朴素的办公楼前停下。 杨厂长整了整衣领,用力吸了口气。 “卫国同志,等下见到大领导,别慌。” “有什么说什么。” 他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 结果却看见林卫国靠在椅背上,比他还放松。 那样子根本不像是要去见大人物。 倒像是要去邻居家串个门。 杨厂长心里直佩服。 就这股子镇定劲儿,就不是一般人能有。 秘书领着两人, 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陈设很简单。 一张大办公桌,后面是一整面墙的书柜。 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十足的老者, 正戴着老花镜看文件。 他身上有种威严,又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报告首长,红星轧钢厂杨爱国,向您报到!” 杨厂长“啪”的一个立正敬礼。 那姿势好像又回到了打仗那会儿。 大领导抬起头,扶了扶眼镜, 脸上是温和的笑。 “是爱国啊,坐。” “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林卫国身上。 “报告首长, 他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林卫国同志。” 杨厂长恭恭敬敬地答。 “哦?” 大领导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就是那个解决了你们厂热处理大难题的年轻人?” “坐,都坐。” 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等两人坐下,他才开口。 “爱国,你这么火烧眉毛地跑来, 是又碰上什么天大的好事了?”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老部下。 不来则已,一来,准有大事。 “首长,您圣明!” 杨厂长激动地站起身, 把那两份图纸毕恭毕敬地递上去。 “请您过目!” 大领导有点好奇地接过来。 他先看了看标题,眉毛挑了一下。 第20章 我不要奖赏,我就要娶资本家大小姐! “杨爱国!” 大领导突然喊出他的名字。 “到!” 杨厂长身体一绷,站得笔直。 “我命令你, 立刻成立两个专项实验小组!” “一个去发电机厂,一个去缝纫机厂!” “人员,设备,资金一路绿灯,要什么给什么!” “一个月!我只要一个月时间!” “必须把这两款产品的样机,给我造出来!” “是!” 杨厂长挺起胸膛,吼出这个字。 大领导这才转头看向林卫国, 目光柔和许多。 “林卫国同志, 你这次又为国家立下了大功。”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励?” “物质上的,精神上的, 只要我能给的都可以满足你。” 这话的分量,重得吓人。 杨厂长站在一边心跳都快了几分, 又是激动又是羡慕。 能让大领导亲口许下这种承诺, 这是多大的脸面! 这小子会要什么? 一套好房子?一辆小轿车? 还是一个更高的行政级别? 凭他这功劳真要什么都不算过分。 林卫国却沉默了一下。 他没着急开口。 抬头迎着大领导赞许的目光,认真地说。 “首长,为国家发展贡献力量是我辈的责任。” “我做的这些谈不上‘功劳’, 更不敢要什么奖励。” 这话说的恳切又真诚。 大领导和杨厂长都暗暗点头。 好家伙,不骄不躁, 有功劳还不知道自己领。 这思想觉悟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 “话是这么说,” 大领导露出笑容。 “但国家不能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臣。” “这是原则。” “你尽管提,别有顾虑。” 林卫国看着大领导鼓励的眼神, 像是下了决心。 他身体微微前倾, 话里透出点不好意思。 “首长,既然您这么说, 那我就……斗胆提个个人请求。” “哦?说来听听。” 大领导来了兴致。 林卫国好像在组织语言,慢慢开口。 “首长,我从海外归来,孑然一身。” “古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想先在国内成个家,安顿下来。” “这样,我才能没后顾之忧, 把全部心思都扑在国家的科研事业上。”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把个人问题直接和为国奉献挂上钩。 谁也挑不出刺来。 大领导一拍手掌,哈哈大笑。 “好!成家立业,人之常情!” “这是大好事,我支持!” “说吧,看上哪家的姑娘? 要不要组织上帮你出面?” 在座的人都明白,凭林卫国这条件, 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只要他点个头,全京城的优秀女青年, 怕是能从厂门口排到长安街。 杨厂长在一旁也露出会心的笑。 搞了半天,这小子是想解决终身大事。 林卫国有些腼腆地笑笑。 “报告首长,我已经有心仪的对象。” “是吗?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 大领导追问。 “她叫娄晓娥。” 林卫国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 杨厂长的脸色微微一变。 娄晓娥?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他脑子飞快转动,一道电光闪过。 坏了!这不是娄振华的独生女吗? “首长……” 杨厂长急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这个娄家……成分上,有点问题。” “是解放前的老牌资本家。” 他必须把这事说清楚。 这年头,成分就是天。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根正苗红, 前途无量的海归专家。 要娶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 这事传出去影响可不好。 办公室里的气氛, 一下就有点不对劲。 大领导脸上的笑意也收起。 看向林卫国,眼神变得严肃。 “卫国同志,你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吗?” “知道。”林卫国坦然点头。 “她的家庭出身不能代表她个人。” “我跟她接触过,她是个善良、 正直、有思想的进步女青年。” “我相信她完全可以成为我革命道路上的好伴侣。” 他停顿一下,继续说。 “而且,首长,我觉得,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也是我们一直的方针。” “娄家虽然是资本家, 但这些年也一直积极配合公私合营, 拥护党的领导。” “我们要是能通过这种方式, 更好地团结他们, 让他们为国家建设出力,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席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既表明了立场,又把事情的高度, 从个人婚恋直接拔高到政治层面。 这是在谈一个统战问题。 大领导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这个年轻人不光有经天纬地的大才。 更有远超常人的政治智慧和胸怀! 他考虑的压根就不是个人的情情爱爱。 而是国家的长远大计! “好!” 过了半晌,大领导猛一拍桌子, 脸上重新绽放笑容。 甚至比刚才更灿烂。 “说得好!”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你这个觉悟比我们很多老同志都高!” 他对杨厂长下达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命令。 “杨爱国!” “到!”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 第21章 领导亲自批婚!这女婿的来头要上天! “这是哪家的大官?” “瞧那车牌,是厂里的车!” “八成是来找娄老板的吧?” 杨厂长没搭理那些闲言碎语。 径直走到娄家气派的大门前,抬手敲响。 开门的是娄母。 一看到杨厂长的派头就吓了一跳。 不一会儿娄振华亲自迎了出来。 “不知是哪位领导大驾光临, 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娄振华虽然是资本家, 但为人处世八面玲珑。 “您是……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 他一眼就认出来人。 “娄老板好眼力。” 杨厂长淡淡一笑,不失身份。 “今天冒昧来访是有一桩大喜事。” “想跟娄老板你谈一谈。” “喜事?” 娄振华心里咯噔一下。 他最怕跟当官的打交道。 更怕听他们嘴里冒出“喜事”这两个字。 他把杨厂长请进客厅, 娄母赶紧端上最好的茶。 娄晓娥也从里屋出来,好奇地打量。 当知道来人是轧钢厂厂长时, 心跳漏了一拍。 难道说……是和林卫国有关? 她的脸蛋不自觉地开始发烫。 两边坐下,客套话没说两句。 杨厂长就直接切入正题。 “娄老板,我今天来是受人之托。” “不,说准点,是受我们上级领导的委托。” “来给你家提亲的。” “提亲?” 娄振华和娄母当场就愣住,你看我我看你。 “不知……是为哪位青年才俊?” 娄振华问得小心翼翼。 杨厂长微微一笑,报出那个名字。 “我们厂新来的八级工程师,海归专家。” “林卫国同志。” 这名字像一颗炸雷在娄家人脑子里炸开。 娄晓娥“啊”地一声轻呼,赶紧捂住嘴。 一张俏脸瞬间红到脖子根。 是他! 真的是他! 他……他竟然请动了厂长来提亲! 娄振华也是心神巨震。 他想过女儿可能和那个林卫国有戏。 可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动作这么快,阵仗这么大! 直接出动轧钢厂的一把手! 背后还站着“上级领导”! 这能量,这分量,简直不敢想! “杨厂长,这……这事是不是太突然?” 娄振华强压住心里的狂喜,脸上还得装镇定。 “小女和林工,也才见过一面……” “不突然。” 杨厂长摆摆手,直接打断他。 “林卫国同志对令爱一见倾心。” “我们领导也觉得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往外蹦。 “娄老板,我今天来不光是当媒人。” “也是来传达我们领导的意思。” “林卫国同志是我们国家的重点保护人才。” “他的婚姻问题,组织上非常重视。” “我们希望他能尽快成家,为国家做更大贡献。” “我们领导说了,这门亲事他亲自批准!” 杨厂长这番话半是提亲,半是通知。 把林卫国的背景和重要性, 毫不保留地展现在娄振华面前。 每个词都压得娄振华心惊肉跳。 重点保护人才! 领导亲自批准! 娄振华听得手心冒汗,后背发凉。 自己压根没有拒绝的资格。 当然,他做梦都想答应! 这哪是提亲? 这分明是送来了一座天大的靠山! 有了这门亲事,只要不作死, 他们娄家还愁什么成分问题? 这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杨厂长说的是,说的是!” 娄振华激动地站起身,搓着手。 “能得林工青睐,是小女的福气!” “更是我们娄家高攀了!” “这门亲事我们同意!一百个同意!” 娄母在一旁,也是喜得合不拢嘴。 只有娄晓娥低着头, 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 可那上翘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住。 一颗心像揣了只兔子,怦怦乱跳。 又甜又喜。 “好!” 杨厂长见目的达到,也松了口气。 “既然娄老板同意, 我看就让他们年轻人尽快见面。” “把事情定下来。” “我看,就明天晚上, 让卫国同志亲自登门拜访。” “如何?” ...... 第二天傍晚, 林卫国提着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 还有几样最顶尖的高级点心。 准时出现在娄家门口, 这些都是杨厂长特意替他准备。 说是上门拜访,礼数不能缺。 开门的是娄晓娥。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新连衣裙, 头发也精心梳理过。 看见林卫国,她羞得低下头。 小声说了句“你来了”,就赶紧侧身让他进门。 客厅里,娄振华和娄母已经正襟危坐。 看见林卫国本人,夫妻俩都是眼前一亮。 这年轻人比他们想的还要出色太多。 高大挺拔,英俊不凡。 还有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 不卑不亢,沉稳大气。 “娄叔叔,阿姨,冒昧来访,一点心意。” 林卫国把礼物放下,微笑着问好。 这态度谦和有礼, 让娄振华夫妇心里很是受用。 “快坐,快坐,卫国。” 娄母热情地招呼, 看林卫国那是越看越顺眼。 娄振华则要稳得多。 他请林卫国坐下,亲自沏茶。 “卫国啊,听杨厂长说, 你是从国外回来的高材生?” 他开始了自己的“考查”。 “谈不上高材生,在国外读了几年书而已。” 林卫国回答得很谦虚。 “哦?主要在哪儿?学的什么?” 娄振华追问。 第22章 全院震惊!这媳妇儿哪儿找的?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林卫国骑着一辆崭新的二八大杠, 等在娄家胡同口。 这车是杨厂长特批给他的代步工具。 娄晓娥换了身干净的碎花布拉吉, 两条大辫子乌黑油亮, 一看到林卫国脸就先红了。 她坐上自行车后座,双手有些无措, 最后轻轻扶住林卫国的腰。 车子一动,风吹起她的裙角, 也吹起了她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一路“叮铃铃”的脆响,穿过大街小巷。 娄晓娥看着路两边的红砖墙,灰瓦房, 还有那些在街边下棋、聊天的老大爷。 一切都那么鲜活, 充满了她不曾体验过的烟火气。 这种感觉比坐自家小汽车里有意思多了。 很快,车子拐进南锣鼓巷。 四合院那标志性的门楼出现在眼前。 “到了。” 林卫国稳稳停下车。 娄晓娥跳下车,好奇地打量这座院子。 院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正端着个大盆洗衣服, 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她抬起头,一眼看见娄晓娥, 手里的棒槌都停住。 “哎哟,这……这不是娄小姐吗?” 这妇女是许大茂的妈,许母。 解放前她曾在娄家当过几年佣人, 哪能不认得这位正主儿。 娄晓娥也认出了她,礼貌地点点头。 “是许家婶子啊。” 许母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脸上笑得像朵菊花。 “大小姐,您怎么到我们这院儿里来了?” 她这一嗓子立刻把院里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娄家大小姐?哪个娄家? 这年头姓娄的资本家, 京城里数得上号的可就那一家。 林卫国淡淡地开口。 “她是我对象,我带她回来看看。” 这话一出,院里瞬间安静了半秒, 随即响起一片吸气声。 林卫国这小子不声不响, 竟然找了个资本家的大小姐当对象? 这胆子也太肥了吧! 这时,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推开。 许大茂穿着件白衬衫, 头发抹得油光锃亮, 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娄晓娥,眼睛顿时发直。 这姑娘,长得也太俊了! 皮肤白得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 “哟,林工,这是你对象啊?真漂亮。” 许大茂脸上挂着自以为潇洒的笑凑了上来。 “这位姑娘,我叫许大茂, 在咱们轧钢厂放电影的。” 他特意挺了挺胸膛, 想显摆自己“文化人”的身份。 娄晓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下意识往林卫国身后躲了躲。 许大茂什么货色林卫国能不知? 他眼神一冷,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就那么平静地看着许大茂,吐出几个字。 “许大茂,离她远点。” 那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一样, 扎得许大茂心里一哆嗦。 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劲儿, 让他腿肚子都有点软。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 想说句场面话,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林卫国再没看他一眼, 拉着娄晓娥的手径直走向中院。 “走,进屋坐。” 院子里众人看着这一幕,心思各异。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撇撇嘴。 好小子,找了个资本家小姐,这是想干嘛? 这可是个大把柄,得记下来!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林卫国,本事不小啊。 这娄家可不是一般人家,那是金山银山! 以后林卫国这日子能差得了吗? 是不是得找机会再跟他拉拉关系? 贾张氏则坐在门槛上,朝地上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找个资本家的小姐,成分有问题!” 那眼睛妒忌的跟得了红眼病一样。 凭什么好事都让外人占了! 秦淮茹低着头纳鞋底, 针尖狠狠扎进布里。 心里又酸又涩,跟吃了半斤醋似的。 论长相,自己不比那姑娘差。 论身段,自己比她更有女人味。 这林卫国眼睛是瞎了吗,怎么就看不上自己? 自己又没想过要什么名分。 只要能当他的女人,过上好日子就行。 只要他对棒梗能像亲儿子一样, 自己什么都愿意。 而许大茂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当着全院人的面被林卫国一句话给噎死。 他这脸往哪儿搁! 最后灰溜溜地钻回自己屋。 许母跟进来,小声埋怨: “你招惹他干嘛?没看见人家是干部吗?” “妈!”许大茂气得直跺脚, “那女的,就是您说过的娄家大小姐?” “可不就是她。”许母点点头, “她爹叫娄振华,可是京城有名的大老板!” 许大茂一听,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娄振华! 这名字他听过,家里富得流油! 他一直觉得凭自己的条件, 要是能娶到这位大小姐, 下半辈子都不用愁。 可他一直忌讳娄家的成分,没敢动手。 没想到竟然让林卫国这个外来的给截了胡! 好啊,你个姓林的! 不光抢老子的风头,还抢老子看上的媳妇儿! 这梁子,结大了! 他眼珠子一转,一个阴损的念头冒了出来。 你林卫国有本事,有背景,我明着斗不过你。 但这院里有的是人能给你添堵! 许大茂越想越气,在屋里转来转去。 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 打不过,骂不过,硬碰硬就是找死。 得想个法子,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他脑子里把院里的人过了一遍。 一大爷易中海?那老东西现在自顾不暇。 二大爷刘海中?官迷一个,有贼心没贼胆。 三大爷阎埠贵?算盘精,不见兔子不撒鹰。 都不行。 忽然,一个拄着拐棍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 第23章 倚老卖老?林卫国一张嘴怼翻聋老太! “就是中院新搬来的那个林工!” 许大茂赶紧添油加醋。 “那天您没瞧见,就因为一点小事, 那姓林的一招就把傻柱给打趴下!” “肚子上老大一个口子, 现在还躺家里下不来床呢!” 他故意把傻柱的伤说得能死人一样。 “我这几天都没见着柱子,还当他忙呢。 原来是……是让人给欺负了!” 聋老太太听得是火冒三丈, 手里的拐棍把地上的青砖砸得“梆梆”响。 “反了天了!” “一个外来的敢在我这院里撒野!” “欺负我的柱子就是打我这张老脸!” 她颤巍巍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走!找他算账去!”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 吃了熊心豹子胆!” 许大茂一看计策得逞, 心里都快笑出了声。 他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太。 “老祖宗您慢点,我扶着您。” 两人一前一后杀向中院。 这动静立刻惊动了全院。 易中海正在屋里喝着闷酒, 听见动静推门出来。 一看是聋老太太出马,他眼睛一亮。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也凑过来。 三人对视一眼,心里门儿清。 林卫国那小子太扎手, 他们三个管事的在他面前都讨不到好。 但聋老太太不一样。 她一没官职,二没把柄。 就凭一个“老”字, 一个“烈属”的身份,就能压死人。 让她去闹,准没错!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易中海明知故问。 “哼!你们三个大爷是怎么当的!” 聋老太太拿拐棍指着他们鼻子。 “院里的人让人欺负成这样, 你们就干看着?” “这……”三人一脸尴尬。 许大茂在一旁煽风点火。 “老祖宗,您别怪三位大爷, 那林工是八级工程师,他们也不好管啊。” 这话听着是解围,实际上是火上浇油。 果然,聋老太太更气了。 “八级工程师怎么了? 八级工程师就能不讲理了?” “今天,我非得让他给我个说法!” 一群人簇拥着聋老太太, 来到了林卫国门前。 贾张氏也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热闹, 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 “就该治治他!看他还狂!” 此时,林卫国屋里。 他正给娄晓娥削苹果, 讲着国外的一些趣闻。 娄晓娥听得津津有味, 一双大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突然,门被砸得“砰砰”响。 外面传来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姓林的!你给我滚出来!” 娄晓娥吓了一跳, 紧张地抓住林卫国的胳膊。 “卫国,这……这是怎么了?” 林卫国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 走过去一把拉开门。 门一开,黑压压的一群人堵在门口。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褶子, 拄着拐棍的白发老太太。 老太太身后站着三位大爷, 一个个都摆出义愤填膺的架势。 再往后就是许大茂和一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街坊。 “有事?” 林卫国淡淡地问,目光扫过众人。 “你就是林卫国?” 聋老太太抬起眼皮, 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蛮横。 “我问你,你凭什么打我的柱子!” 手里的拐棍往地上一顿,声色俱厉。 “他哪儿惹你了!你下那么重的手!” 娄晓娥从林卫国身后探出头, 看到这阵仗,吓得脸都白了。 她哪见过这种泼妇骂街一样的场面。 “卫国……” 她小声地喊,手心全是汗。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往前站了一步。 “林工,老太太是院里的长辈,是烈属。” “她老人家问话,你总得给个说法。” 他这是拿老太太的身份压人。 刘海中也抱起胳膊,官腔十足地开口: “对!你身为国家干部,更应该团结群众。” “怎么能仗着身份欺负院里的普通工人! 这影响多不好!” 阎埠贵推推眼镜, 装出一副和事佬的德行。 “林工,听我一句劝,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给老太太和傻柱道个歉, 再赔点医药费,这事就算过去了。” “真闹到街道办去,对你前途不好。” 三个人一唱一和,句句都是在拉偏架。 话里话外都是逼林卫国低头认错。 周围邻居也开始指指点点。 “就是,年轻人火气太盛。” “傻柱那孩子就是嘴碎点,心不坏。” “新来的就该老实点,太狂了没好处。” 许大茂躲在人群后面, 看着林卫国被众人围攻, 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姓林的我看你今天怎么收场! 得罪了老祖宗, 你在这院里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林卫国听着这些话, 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没搭理那三位大爷, 目光落在聋老太太身上。 他先是微微欠身,语气很平静。 “老太太,您是长辈,我尊敬您。”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 没想到他态度还挺好。 聋老太太也“哼”了一声,以为他要服软。 可林卫国接下来的话, 却让所有人的脸都变了颜色。 “但尊敬您,不代表您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颠倒黑白。” “什么?”聋老太太眼珠子一瞪。 林卫国没理她,继续往下说。 “您一口一个我打了傻柱。” “那您问过他,是他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吗?” “您问过他,是他喝了点猫尿, 跑我门口撒野要砸我的家?” “还是我要主动招惹他?” 话语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第24章 三位大爷拉偏架?看我把你们的脸按在地上踩! 易中海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林卫国说的,全是他妈的事实! 林卫国不给他喘气的功夫,又去看刘海中。 “二大爷,您嘴边上总挂着个‘规矩’。” “天天拿着鸡毛掸子教育儿子要守规矩。” “那您给大伙儿讲讲,咱们院的规矩。” “是不是谁先动手谁就没理?” “还是说您家的规矩,只管您儿子?” “对着傻柱,对着别人,就成了一张废纸?” 刘海中被问得是哑口无言。 他那点当官的威风, 在林卫国面前跟纸糊的没两样。 最后,林卫国的目光落在阎埠贵身上。 “三大爷,您是教书先生,最懂道理。” “也最会算账,那您帮我算算。” “是他何雨柱没来由的上门找茬,想打人。” “这个事儿的性质严重?” “还是我为了保住自己家做的一点反击。” “这个道理更硬?” “您给大家伙儿分析分析, 这笔账,到底怎么算?” 阎埠贵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 他哪敢算这笔账。 这账怎么算, 最后丢人的都是他们自个儿。 林卫国几句话, 就把他们三个摆出来的架势拆得稀碎。 把他们钉在了“拉偏架”、 “双重标准”、“老糊涂”的板子上。 院子里,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刚才还交头接耳的街坊, 这会儿都低着头。 谁都听得出来, 林工这边理儿硬着呢! 三位大爷让一个年轻人当众训得跟孙子似的。 这可是头一回见。 聋老太太更是气得眼前发黑, 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在这院里横了一辈子, 靠的就是辈分和身份。 可这两样东西在林卫国, 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年轻人面前。 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好……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她指着林卫国,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不跟你说!我找街道王主任去!” “我找杨厂长去!我让他们来评理!” 这是她最后的招数。 林卫国听见这话不但不怕,反而笑了。 “行啊,我随时等着。” “正好我也想问问王主任和杨厂长。” “一个国家点名要保护的科研人员。” “在自己家里三番两次被人骚扰威胁。” “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这事,到底归谁管?” “破坏国家科研这个罪名, 不知道院里哪位,担得起?” “轰!” “破坏国家科研”这六个字,像一个炸雷。 在每个人脑子里狠狠地炸开。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赶紧往后躲。 三位大爷的脸也一下子就变白。 他们忘了林卫国这身份, 不光是八级工程师。 他背后站着的是国家! 这顶帽子扣下来,谁接得住? 聋老太太也傻眼,她再糊涂, 也知道这六个字的分量。 这要是真闹到厂长那儿, 吃大亏的肯定是她和傻柱。 “我们走!” 易中海第一个反应过来, 再待下去,只会更丢人。 他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聋老太太, 灰溜溜地往后院跑。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耷拉着脑袋, 跟斗败的公鸡一样。 各自钻回了自己家。 一场闹哄哄的“问罪大会”就这么没了声息。 许大茂躲在人群里,看得目瞪口呆。 自己精心安排的好戏, 怎么就让林卫国几句话给破了局。 这姓林的嘴皮子也太他妈厉害! 等人群散去,林卫国这才关上门。 娄晓娥还心怦怦跳, 拉着他的胳膊,一脸担心。 “卫国,你刚才那样…… 把他们都得罪光了。” “以后这院里可怎么处啊……” 林卫国转过身, 看着她发白的脸蛋温和一笑。 “你觉得,我不这么干, 他们就会跟我好好说话吗?” 娄晓娥一下就愣住。 林卫国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水。 “晓娥,你记住。这院里有些人就是个弹簧。” “你软他就硬。” “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 “你跟他耍无赖,他又跟你讲规矩。” “你跟他讲规矩,他又跟你攀人情。” “所以对付这种人,你越让着他,他就越来劲。” 他把棒梗抢肉,开全院大会,再到傻柱动手的事。 简单跟娄晓娥说了一遍。 娄晓娥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从没想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大院里, 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所以,对付他们,就不能惯着。” 林卫国总结道。 “咱们不惹事,但绝对不怕事。” “谁敢伸爪子,就一下给他打断。” “打疼了,打怕了,才能换来清净。” 娄晓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除了喜欢, 又多了一丝敬畏,他不仅懂得多, 脑子也转得快,手腕更是硬。 跟着他好像天塌下来都不用害怕。 另一边,许大茂屋里。 他正被他妈数落得狗血淋头。 “早就跟你说别惹他!你非不听!” “现在好了?把老太太都坑进去!” “你捞着什么好了?” 许大茂烦躁地抓着头发。 “妈,您别说了!” 院里斗不过他, 难道到了厂里我还斗不过他? 他就不信了, 这姓林的能一手遮天! 许大茂的眼睛里全是阴狠。 ...... 第二天,轧钢厂技术科接到一个重要任务。 杨厂长亲自下的命令。 为了推广林卫国发明的“新型淬火液工艺”。 厂里要组织一场全厂技术宣传放映会。 宣传材料是一部刚做好的科教纪录片。 片子详细记录了新工艺从研发到试验的全过程。 第25章 许大茂毒计!竟敢在全厂放映会上动手脚! 林卫国,你不是能耐吗? 你不是全厂的大英雄吗? 我今天就让你当着全厂工人的面, 丢人现眼! 许大茂戴上白手套, 小心翼翼地打开片盒。 取出里面的胶片。 他把胶片装上摇片机, 开始一格一格地检查。 许大茂这小子坏,但他不傻。 直接把胶片剪断或者划伤,那太明显。 厂里一查就能查到他头上, 他才不干那种蠢事。 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转动摇片机, 目光在胶片上一寸一寸地扫过。 很快,他找到几处胶片本身的接头。 这是电影胶片在制作时, 用专门的胶水粘合的地方。 许大茂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瓶子里装的是医用酒精。 他用一根棉签蘸了一点点。 然后,轻手轻脚地涂抹在那些接头的边缘。 酒精会慢慢溶解掉一部分粘合胶水。 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可只要放映机一转起来, 胶片在高速拉扯和高温烘烤下。 这些被动了手脚的接头就会“自然”地崩开。 到时候电影放不下去,责任在谁? 当然是胶片质量有问题! 这胶片是技术科搞出来的, 林卫国是负责人。 中途保管不当,导致胶片受潮、老化。 这个黑锅,林卫国你不背谁背? 做完这一切, 他心满意足地把胶片重新装回片盒。 姓林的,你就等着在全厂面前出丑吧! …… 晚上七点,轧钢厂的大操场上人山人海。 工人们下了班,连饭都顾不上吃。 纷纷搬着小板凳扛着长条凳,过来抢占好位置。 这年头看场露天电影比过年还稀罕。 更别提今天放的是厂里自己拍的片子。 操场正前方挂起一块巨大的白色幕布。 幕布旁边搭了个简易的主席台。 杨厂长和厂里几个主要领导都坐在那儿。 林卫国作为今晚的主角, 也坐在杨厂长身边。 气氛热烈得像过节一样。 七点半,天色完全暗下。 杨厂长站起身,拿起话筒, 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最后,他高声宣布: “下面,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 欢迎林卫国同志为我们讲解新工艺!” 掌声雷动。 林卫国走到台前,简单说了几句。 “理论的东西,我就不多说。” “大家直接看片子,会更直观。” “等放映结束,有什么问题,我们再交流。” 他走下台,回到座位。 主席台对面的放映室里, 许大茂透过小小的窗口看着。 他瞧见林卫国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冷笑。 装!你就继续装! 等下有你哭的时候! 他朝下面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 操场上的大灯“啪”地一下全灭。 黑暗中,一道光束从放映室射出,打在幕布上。 一阵激昂的音乐响起,片头字幕出现。 工人们都伸长了脖子,看得聚精会神。 电影开始。 镜头从轧钢厂的大门, 推进到热火朝天的车间。 画面清晰,拍得相当不错。 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 侧过头对林卫国说。 “卫国同志,这个形式很好。” “以后我们厂里再有技术革新, 都可以这么搞。” 林卫国微笑着点头。 电影播放了大概十分钟, 正放到关键部分。 画面上是新旧两种淬火液的效果对比。 就在这时, 幕布上的画面突然一阵剧烈抖动。 然后,“刺啦”一声。 画面瞬间断成无数道飞舞的白光。 放映,中断了! 操场上瞬间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怎么了这是?” “哎呀,怎么关键时候断了!” “许大茂干什么吃的!这都能出问题?” 主席台上的杨厂长,脸色也沉下。 这么重要的场合竟然出了放映事故! 这不光是技术问题,更是态度问题! 他转过头刚想让秘书去问问情况。 放映室的门“吱呀”一声推开, 许大茂一脸“焦急”地跑出来。 他一路小跑到主席台下, 气喘吁吁地报告。 “厂长!各位领导!不好了!” “胶片……胶片断了!” “什么?”杨厂长眉头一皱, “怎么会断?放映前没检查吗?” “检查了啊!”许大茂一脸委屈。 那声音大得刚好让前排的工人都听见。 “我拿到胶片就检查了一遍,当时还好好的!” 说话间目光好像不经意地瞟向林卫国。 “可是这胶片好像有点老化、发脆。” “可能是……可能是之前保管不当,受潮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林卫国。 胶片是技术科的, 林卫国是技术科现在的宝贝。 胶片从制作完成到放映, 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许大茂这意思不就是在说, 是林卫国办事不牢靠吗? 工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 “搞了半天,是林工自己把事儿给办砸了?” “唉,看来这年轻人还是办事不牢靠啊。”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不小心点呢?” 杨厂长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他倒不是怀疑林卫国, 只是觉得这事出的太不是时候。 太丢人了。 他压着火,问许大茂。 “还能修好吗?” 许大茂摇了摇头,脸上是“沉痛”的表情。 “厂长,断得很碎,有好几处。” “恐怕……恐怕是没法修了。” “这盘胶片,算是废了。” “废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第26章 技术碾压!许大茂的脸都被抽肿! “把剪辑台打开,工具给我。” 林卫国淡淡吩咐道。 许大茂心里冷笑, 这外行还想装内行? 他把厂里那套剪辑工具递过去。 一把裁切刀, 一瓶黄不拉几的粘合剂。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 不知道林卫国要干嘛。 这年头修胶片就是个粗活。 用刀把断口切齐, 抹上胶水,对上粘好。 粘完的接头又厚又硬, 过片时一颠一颠,还容易再断。 但林卫国的手法完全不同。 他压根没碰那把裁刀。 而是拿起一把小小的手术刀片, 这是他自己的工具。 只见他手腕一动,刀片贴着断口, 斜着就削了下去。 一下就把断面削成一个光滑的斜坡。 许大茂眼皮狂跳。 这叫什么搞法?他从来没见过! 林卫国又拿起另一截断片, 用同样的手法处理。 两个光滑的斜面一对,严丝合缝。 然后,他没有用厂里那瓶粘稠的胶水。 而是又从口袋里, 掏出个比指甲油大不了多少的玻璃瓶。 用一根针尖从瓶里蘸出那么一滴透明液体。 均匀地抹在斜面上。 这东西是他用实验室的丙酮和醋酸纤维素,自己配的。 粘合强度和干燥速度, 甩市面上那些胶水几条街。 他把两个斜面对准,轻轻一合。 用手指压了几秒钟。 松开手。 断掉的胶片竟然连到了一起! 接头处平滑得跟原来一样, 用手摸都摸不出痕迹! “我操!” 许大茂到底没忍住,脱口而出。 他眼睛瞪得像牛眼,死死盯着那截胶片。 这他妈是怎么办到的?变戏法吗! 杨厂长和旁边几个技术员也都看傻眼。 这哪是修胶片。 这是他妈的艺术品! 林卫国没管他们的反应,手下不停。 不到五分钟,所有断口, 全都被他用这种神仙手法修复。 他把修好的胶片盘递给已经傻掉的许大茂。 “继续放。” 许大茂机械地接过片盘, 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真修好了? 就这么几下,修好了? 他魂不守舍地把胶片重新装上放映机。 林卫国没走,就站在放映机旁边。 目光落在了机器的侧面。 “林工,好了。” 许大茂的声音都是干的。 “嗯。” 林卫国点点头,对着操场喊了一声。 “好了,大家坐好,电影继续!” 操场上,工人们将信将疑地坐下。 放映室的光束再次射出。 画面重新出现在幕布上。 而且就是从刚才断掉的地方接着放,一点都没差! 画面稳得一批,连个跳动都没有! “我的天!” “接上了!真他妈接上了!” “神了!林工是神仙吧!” 操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这一手绝活比电影本身还精彩! 杨厂长站在门口,激动得脸都涨红。 这小子,到底还藏着多少本事! 许大茂看着流畅的画面, 后背的冷汗“刷”就下来了。 人家不光破了他的局, 还用一种他想都想不到的手段。 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来回地踩! 可这事,还没完。 林卫国转过头, 看着脸色煞白的许大茂突然问了一句。 “许大茂,你当放映员多久了?” “一……一年多了。” 许大茂结结巴巴地回答。 “一年多,连最基本的设备保养都不会吗?” 林卫国的声音冷了下来。 “什么?”许大茂一懵。 林卫国伸手指着放映机的灯箱。 那里有个散热风扇正有气无力地转着。 “这台放映机是苏联的老型号, 灯泡功率大,发热量也大。” “散热全靠这个风扇。” “你看看这扇叶上,灰积了多厚?” “还有这个散热口,让油泥堵死了!” 他用手指在散热口一划,指尖一层黑泥。 “散热不好,灯箱温度太高, 胶片让它一烤,就会变脆,韧性下降。” “这才是胶片断裂的根子!” “你当放映员,连最基本的清洁都做不到。 导致设备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 你这是严重的失职!” 林卫国的声音陡然抬高。 “万一温度过高烧了电线,点了胶片!” “这叫重大安全生产事故!你担得起吗!” 许大茂让这一声吼, 腿肚子发软,差点跪下。 他做梦都没想到, 林卫国不光会修胶片,还懂放映机! 一眼就看穿问题的根本! “我……我……” 他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厂长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安全生产! 这是厂里天天喊的口号! 许大茂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这么糊弄! 林卫国懒得再看他,直接动手。 先暂时关了机器, 从工具箱里找出螺丝刀和钳子。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三下五除二, 就把那个小小的散热风扇给拆了下来。 擦干净扇叶上的灰,然后用钳子。 把每一片扇叶的角度,都稍微拧大一点。 “原来的扇叶角度太平,吃不住风。” 他一边干活,一边讲解。 “角度调大点,风力能多三成。” 接着他又在机箱的侧壁上比划。 “光靠风扇不够,被动散热也得跟上。” 他竟然直接用一把小手钻, 直接在机箱侧壁上。 又钻了几个整齐的小孔。 第27章 大领导亲自点将:除了他,谁都不行! 电影放映事件的第二天。 许大茂完全成了全厂的笑柄。 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 “瞧,就是他,放电影把自己放成学徒工那个。” “听说他连机器都不会擦,差点给烧了。” “多亏了林工,不然咱们厂得出个大事故!”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扎在许大茂心上。 他耷拉着脑袋跟在老师傅身后。 干着擦机器、搬片盒的脏活累活。 工资降了一大截,奖金全没了。 过去那个油头粉面,人五人六的放映员。 现在灰头土脸,谁都能踩一脚。 他心里对林卫国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林卫国现在是厂里的大红人。 杨厂长眼里的宝贝疙瘩。 自己再敢蹦跶, 怕是连这学徒工都干不成。 只能当个孙子,忍着。 …… 与此同时,四九城东郊的发电机厂。 厂长办公室里, 烟雾熏得人睁不开眼。 厂长周建军急得嘴上冒出一串燎泡。 总工程师赵年功, 一个快六十的老技术员。 两眼通红,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 “老赵,还是不行?”周建军嗓子都哑了。 赵年功痛苦地摇着头,把一份报告摔在桌上。 “不行!第三台样机,又烧了!” “绝缘材料顶不住,一上高负载就击穿!” “林工那图纸上的新绕线法,对材料要求太高了!” “咱们现有的云母带,根本达不到那个等级!” 周建军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心凉了半截。 上头给的死命令,一个月内必须拿出样机。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却卡在最后一步。 那份图纸全厂的技术员都快翻烂。 谁不承认那是天才的设计! 只要搞出来, 国内的发电机水平至少往前蹦十年! 可现在这天才设计成了过不去的火焰山。 “真就没别的法子?”周建军不甘心。 “除非,能搞到国外那种特种绝缘漆。” 赵年功苦笑起来。 “那玩意儿,西方对咱们搞封锁,禁运。” “比黄金还难弄。” 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粗重的喘气声。 同样要命的一幕, 也在城南的缝纫机厂上演。 …… 缝纫机厂的王厂长, 对着一台半成品样机直叹气。 “又是凸轮轴和连杆的公差问题?” 技术科长满头是汗。 “是,王厂长。林工的设计太吓人了。” “要求机件的运转间隙不能超过0.02毫米。” “咱们厂最好的老师傅,眼睛都快看瞎了。” “用最好的车床,手都磨出泡,也只能做到0.05毫米。” “装上去一开机,转速快一点就卡死,跳线!” 王厂长看着那几根报废的凸轮轴, 心疼得直抽抽。 那可都是上好的合金钢啊! “唉,光有神仙图纸, 咱们这凡人的家伙事跟不上啊。” 两个厂子遇到的天大难题, 很快变成两份报告。 一模一样的“请求技术支援”报告。 摆在了部委大院,大领导的办公桌上。 他看着报告,眉头一挑。 “设计没问题,是卡在材料和工艺上。” 他自言自语。 这不奇怪,这就是国家工业的现状。 底子太薄,很多好东西想得到,做不到。 秘书在一旁小声提议: “首长,要不要组织专家组?” “专家组?” 大领导摇摇头,忽然就笑了。 “放眼全国现在哪还有比那个年轻人更厉害的专家?” 他想到了林卫国。 那个不光懂设计还懂材料的年轻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事,还得他来。 大领导拿起桌上的电话, 直接摇到了红星轧钢厂。 …… 杨厂长正坐在办公室里, 美滋滋地看淬火新工艺的生产简报。 废品率直线往下掉, 钢材性能蹭蹭往上涨。 厂里的生产效益, 眼瞅着就要上一个大台阶。 他心里对林卫国是越看越顺眼。 这哪是请回来一个工程师。 这分明是请回来一尊活财神! 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突然响起。 “铃铃铃!” 杨厂长吓得一哆嗦, 赶紧一把抓起话筒。 这电话是通往部里的专线。 不是天塌下来的事,绝不会响。 “喂,首长!” 电话那头传来大领导温和又带点笑意的声音。 “爱国啊,是不是正抱着你的宝贝疙瘩,偷着乐呢?” 杨厂长一听,老脸一红,嘿嘿直笑。 “首长,什么都瞒不过您。” “你那个宝贝疙瘩现在可是个香饽饽。” 大领导话锋一转。 把发电机厂和缝纫机厂的难处简单说了说。 “我的意思是想请卫国同志,亲自去一趟。” “去给他们做一下现场技术指导。” 杨厂长听完心里咯噔一下。 他立刻就警惕起来。 坏了! 这叫什么?这叫借人! 那两个厂子的老狐狸, 早就对林卫国眼馋得不行。 这要是把人借过去, 让林卫国再露两手绝活。 那两个老家伙, 还不得连夜跑到部里来抢人? 不行,绝对不行! “首长,这……”杨厂长脑子飞快地转。 “卫国同志最近在我们厂, 也有很重要的项目。” “实在是抽不开身啊。” 他开始打马虎眼。 “哦?” 大领导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 “杨爱国,你这个老部下, 什么时候也学会藏私了?” “发电机和缝纫机关系到国计民生。” “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项目?” “要有全局观念嘛。” 话说到这个份上, 杨厂长没法再往下编了。 第28章 神来之笔!总工程师当场鞠躬! 第二天一早。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 停在轧钢厂办公楼前。 这是杨厂长的专车。 他亲自把林卫国送上车, 抓着车门千叮咛万嘱咐。 “卫国啊,你可得早点回来!”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亲儿子上战场。 车子启动,第一站,东郊发电机厂。 发电机厂的厂长周建军和总工赵年功, 领着一帮技术骨干早早等在大门口。 当看到车上只下来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时, 所有人都傻眼。 “就他?杨厂长派来的专家?” “搞什么鬼,这也太年轻了吧?” “看着跟个电影明星似的, 他懂个屁的技术!” 技术员们在底下嘀嘀咕咕, 眼神里全是怀疑。 这形象跟他们心里那种头发花白、 戴着厚眼镜片的老专家差得也太远。 周建军和赵年功心里也直犯嘀咕。 但人是上级派来的,面子总得给。 “是林卫国同志吧?欢迎欢迎!” “我是厂长周建军, 这位是我们的总工赵年功。” “林工,一路辛苦。” 林卫国跟他们握手,客套两句。 连口水都没喝,直接开口。 “周厂长,情况我听杨厂长说了。” “别耽误时间, 直接去车间看那台烧掉的样机。” 这份干脆利落, 让周建军和赵年功都有些发愣。 “好,好,林工这边请。” 一行人走进试验车间。 车间中央一台半人高的发电机样机摆在那。 外壳拆开, 露出里面熏得漆黑的定子线圈。 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呛得人直皱眉。 “林工,您看,就是这儿。” 赵年功指着烧毁的线圈,一脸痛心。 “我们用的是厂里最好的绝缘云母带。” “可一上到设计负载,十分钟都扛不住。” “温度一上来,直接击穿短路,全烧了。” 林卫国戴上手套, 俯下身子仔细查看烧毁的部位。 他没急着下结论, 反而问了几个问题。 “你们用的云母带厚度多少?” “击穿时的电压和温度具体数据呢?” “绕线时的张力怎么控制的?” 这几个问题既刁钻又专业。 旁边那些原本还抱着, 看热闹心态的技术员脸色一变。 外行才看个热闹, 内行一听就知道深浅。 这年轻人,是真懂! 赵年功赶紧把实验记录本递上来。 “数据都在这,林工您过目。” 林卫国翻开本子,扫了几眼。 然后,他从烧毁的线圈上, 轻轻拈起一点黑色粉末。 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他心里已经有数。 问题确实是绝缘材料, 但根子不在材料本身。 他起身拍拍手上的灰。 “赵总工,你们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赵年功愣住,“错了?哪里错了?” 他们全厂的技术员, 熬了半个多月得出的结论。 怎么到这年轻人嘴里, 就成了方向性错误? 林卫国淡淡一笑。 “你们只想着怎么让云母带更扛揍。” “却忘了绝缘是个系统,不是一个点。” 他指着那坨漆黑的线圈。 “图纸上的新式绕线法, 线圈密度高得吓人。” “这就带来一个要命的问题, 热量散不出去。” “温度积聚,再好的绝缘材料, 性能都会急剧下降。” “所以关键不是换材料, 是怎么把热量弄走。” 一语惊醒梦中人! 赵年功和一众技术员脑子里“嗡”的一声。 对啊!散热! 我们怎么就钻了牛角尖, 光想着堵,没想到疏呢? “那……那该怎么办?” 赵年功急切地问。 林卫国走到一张绘图桌前,拿起铅笔。 “办法不难。” “第一,把现在的实心铜导线,换成空心铜管。” “第二,在发电机里, 加一套小型的循环冷却系统。” “用变压器油作为冷却液, 在铜管内部流动带走热量。” “这样一来线圈的温度, 可以始终控制在安全范围内。” “别说云母带,你就是用最普通的绝缘漆都够用。” 他一边说,一边在图纸上“刷刷”地画。 几分钟的功夫, 一套全新的内部油冷循环系统设计图。 就清晰地摆在众人面前。 所有技术员都把脑袋挤在绘图桌前。 看着那份堪称艺术品的设计图,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这个想法太他妈巧妙了! 简直是神仙才能想出来的招! 他们想破脑袋都解决不了的死结。 就这么让这个年轻人几句话给解开了? 赵年功看着图纸双手都在颤抖。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再看林卫国, 那眼神就像看活神仙。 “高!实在是高!” “林工,我老赵搞了一辈子电机, 今天算开了天眼了!” “我服了!打心底里服!” 他对着林卫国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围的技术员们也都醒过神来。 一个个看着林卫国, 眼神里全是敬佩和狂热。 刚才那点怀疑和轻视早就被狗吃了。 周建军厂长, 更是激动得嘴唇直哆嗦。 他一把抓住林卫国的手。 “林工!不,林老师! 您就是我们厂的大救星啊!” “我们厂就缺您这样的神人!” 他眼珠子一转, 一个念头疯了一样往外冒。 第29章 杨厂长急了:谁也别想挖我的墙角! “林工,您设计的这套传动机构太精妙了。” “但对零件的公差要求也太高。” “我们现有的设备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技术科长一脸的无奈。 这就好比给了你一张顶级的菜谱。 可你手里的锅和灶都是最差的。 怎么也做不出那个味儿。 林卫国走到样机前, 没有先看那些零件。 他用手转动机轮。 感受着内部机件运转时的那种细微的阻滞感。 他又让老师傅拿来加工好的凸轮轴和连杆。 用卡尺量了量, 又用指甲在表面划了划。 “问题我大概清楚了。” 林卫国放下零件看着众人。 “设备和工艺跟不上这是客观条件, 短时间没法改变。” “所以,我们不能在零件本身上死磕。” “得换个思路。” 王厂长和技术科长竖起耳朵。 “林工,您的意思是?” 林卫国拿起一支粉笔, 在车间的黑板上画了起来。 “既然单个零件的精度达不到。” “那我们就在它们之间增加一个‘缓冲’。” 他画了一个小小的零件。 “在连杆和凸轮轴的接触点, 加装一个滚珠轴承。” “用滚动的摩擦代替滑动的摩擦。” “这样一来就算零件之间存在一点公差。” “也可以被轴承的滚动给‘吃掉’。” “不仅能解决卡顿问题, 还能大大降低磨损,延长使用寿命。” 这个想法一说出来。 缝纫机厂的技术员们一个个都愣住。 在缝纫机里加装滚珠轴承? 这想法也太敢想了! 滚珠轴承那都是用在大型机器上的精密玩意儿。 谁会想到把它用在一台小小的缝纫机上? “林工,这……这成本是不是太高了?” 技术科长犹豫着问。 林卫国摇摇头。 “我说的不是标准的大轴承。” “而是微型滚针轴承。” “结构很简单,成本也很低, 我们厂自己就能生产。” 说着,他迅速在黑板上, 画出微型滚针轴承的分解图。 从外套到滚针再到保持架, 每个零件的尺寸和材料。 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就用我们轧钢厂生产的铬钢就行。” “工艺也不复杂, 普通的车床和磨床都能做。” 看着黑板上那份详尽到令人发指的图纸。 缝纫机厂的众人彻底说不出话。 他们再次见识到什么叫“天才”。 不光能提出颠覆性的构想。 还能立刻拿出具体可行的实施方案! 甚至连材料和工艺都替你考虑周全! 这已经不是技术指导。 这简直是把饭嚼烂了, 一口一口喂到你嘴里! “服了!我们是彻底服了!” 王厂长激动地拍着大腿。 “林工,您就是我们缝纫机厂的指路明灯啊!” 他的心思也和发电机厂的周厂长, 想到一块儿去。 这样的人才要是能来他们厂,那还不得起飞啊! 当晚,王厂长也拨通了部委大院的电话。 …… 大领导的办公室里。 他刚放下发电机厂周建军的电话, 脸上还带着笑。 桌上的电话又响,他笑着接起。 “喂,是王厂长吧?是不是也来报喜的?” 电话那头传来王厂长同样激动不已的声音。 “首长,您真是神机妙算!” “林工他……他就是个妖孽!不,是神仙!” “我们的问题,也解决了! 用了一个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办法!” “首长,我代表我们全厂职工向您请求!” “把林工调来我们缝纫机厂吧!我们厂需要他!” “他要是来了,我们保证三年内, 让国产缝纫机在全世界都挂上号!” 听着电话里王厂长近乎咆哮的请求。 大领导哈哈大笑。 靠在椅背上,心情无比舒畅。 他知道林卫国是个人才, 但没想到是这么一个顶破天的人才。 一天之内兵不血刃, 轻松拿下两大厂的技术堡垒。 还让两个心高气傲的厂长, 都成了他的“铁杆粉丝”。 这本事可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 他笑着挂断电话又拨通杨爱国的专线。 “爱国啊,”电话一接通, 大领导就乐呵呵地开口。 “你那个宝贝疙瘩,可是个香饽饽啊。” “发电机厂和缝纫机厂, 两家的厂长都打电话来跟我抢人呐!” “都说要把厂长的位置让出来, 只要林卫国肯过去。” 电话那头,杨厂长一听这话急眼了。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首长!”他的声音都带上火气。 “他们这是挖墙脚!是不正当竞争!” “林卫国是我们红星轧钢厂的人!” “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这儿抢走!” “首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听着自己这个老部下急得快跳脚的声音。 大领导笑得更开心。 “行了行了,看把你急的。” “放心吧,我就是跟你通个气。” “这么好的一块宝, 我怎么会让他离开轧钢厂这个主阵地?” “你给我把他看好了, 他就是我们国家工业未来几十年的希望!” ...... 林卫国从两个厂载誉归来。 他在轧钢厂的声望达到一个新的高峰。 现在全厂上下, 谁不知道技术科有个林工。 那是个点石成金的活神仙。 连部委大领导都亲自点名, 两大兄弟单位都上门抢人。 这面子,这分量, 在轧钢厂的历史上都是头一回。 杨厂长更是把他当成心肝宝贝。 不但又给他涨了一级工资, 还特批一套更大的办公房。 就怕委屈了这位大神。 事业上一帆风顺, 林卫国也没忘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第30章 天价嫁妆!许大茂心在滴血,秦淮茹心态崩了! 杨厂长一听,当场一拍大腿。 “好事!天大的好事!” 他比林卫国还激动。 “早就该这样了!成了家,心就定了!” “卫国你放心,这事交给我!” 林卫国笑了笑。 “杨厂长,那这事就拜托您。” “上次是公事,代表组织。” “这次我想请您以长辈的身份。” “去娄家正式走一趟。” 这话说到杨厂长心坎里。 这是把他当自家长辈看待。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杨厂长胸脯拍得山响。 “我保证让你风风光光把媳妇娶进门!” 第二天,杨厂长换上崭新的干部制服。 坐上专车,带上秘书,备齐厚礼。 那辆黑色的伏尔加再次停在娄家门口。 这次他的身份是林卫国的“长辈”。 娄振华夫妇看见这阵仗, 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女儿这是真找对人了! 这门亲事不光是女儿的幸福。 更是他们娄家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里, 最硬的一道护身符! 两边一拍即合。 订婚仪式就定在三天后。 娄振华当场就表了态。 “杨厂长,我们家就晓娥一个女儿。” “这订婚必须办得体面!” “嫁妆我们早就备好了!” “得让街坊四邻都瞧瞧, 我们家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杨厂长听完,满意地点头。 林卫国娶的是资本家的大小姐。 但更是国家的宝贝,是轧钢厂的骄傲。 这场婚事必须风光! 三天后,订婚的日子到了。 娄家所在的胡同口,天刚亮就堵满了人。 一辆崭新的解放牌大卡车, 在一辆吉普车的护送下。 威风凛凛地开进胡同。 街坊们全跑出来看热闹,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我的乖乖,这是干啥?拉大炮的军车都来了?” “看车头的大红花,是办喜事!” “是娄家!娄家大小姐订婚了!” 卡车稳稳停在娄家门口。 娄振华指挥着人, 开始从车上往下卸东西。 那场面把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两扇挂着红绸的猪肉,油光锃亮。 十几只捆得结实的鸡鸭, 还有几条鲜活的大鲤鱼。 一箱箱的苹果、点心、高级罐头。 一匹匹的丝绸、布料,晃得人眼花。 最扎眼的是几个用红布盖着的大件。 红布一掀开,人群里顿时炸开锅, 全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台崭新的“熊猫牌”电子管收音机! 一台带着大喇叭的“中华牌”手摇留声机! 旁边还有一整箱的黑胶唱片! 这年头,这些玩意儿普通人见都没见过。 听都没听说过! 娄家这哪里是送嫁妆, 这分明是把王府井的百货大楼给搬空了! “我的天老爷,这得多少钱?” “娄家这是嫁闺女,还是送金山啊?” “这姑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羡慕、嫉妒、议论声响成一片。 娄振华听着这些声音, 脸上的红光都快溢出来。 他要把女儿风风光光嫁出去! 更要让所有人看看, 他娄家的女婿,有多金贵! 东西装上一辆专门雇来的大板车。 娄振华亲自押车,吹吹打打, 一路朝着南锣鼓巷进发! 当那辆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板车, 出现在四合院门口时。 整个院子都炸了锅。 “快来看!快来看!这是谁家的?” “车上还绑着红花呢!” 正在院里洗衣服的许母, 第一个伸长脖子。 当她看清押车的人是娄振华时, 手里的棒槌“哐当”掉进盆里。 “是……是娄老板!” “他这是……给中院那姓林的送嫁妆来了!” 这一嗓子就像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 整个院子瞬间沸腾! 各家各户的门“吱呀”一声全推开。 一个个脑袋探出来, 目光死死盯在那辆板车上。 那哪是嫁妆。 分明是一座会走路的金山! 板车被推进中院,停在林卫国门口。 娄振华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 “街坊四邻都来沾沾喜气!” “今天是我女儿晓娥和林卫国同志订婚的好日子!”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他大手一挥,指挥人往下搬东西。 每搬下来一样,院里就响起一片抽气声。 “我的妈呀!收音机!还有留声机!” 三大爷阎埠贵扶着眼镜,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他心里的小算盘都快打冒烟。 这台收音机市面上至少要一百五十块! 那留声机更是有钱都没地方买的稀罕物! 还有那肉,那鱼,那些布料! 这加起来不得上千块? 他一年的工资都赶不上这嫁妆的一个零头!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 一张老脸拉得老长。 他最爱摆官威,讲排场。 可跟人家这一比, 他那点家当连屁都算不上。 他眼珠子都红了。 一个外来的小子,凭什么? 就凭他是个八级工程师? 许大茂躲在自家门口偷偷往外瞧。 看着那些他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一样一样地被搬进林卫国的家。 心里像被毒蛇啃噬一样难受。 这些,本来都该是他的! 那个漂亮的娄晓娥, 这份泼天的富贵都该是他的! 都是林卫国! 这个天杀的姓林的抢走了他的一切! 前院的贾家更是乱成一锅粥。 贾张氏整个人都快趴在窗户上。 两只眼睛死死黏在那两条晃眼的大肥猪腿上。 还有那些活蹦乱跳的鸡鸭。 她一个劲地吞口水,嘴里不停地念叨。 “我的天,这得吃到猴年马月去啊……” “这姓林的祖坟是埋在龙脉上了吧!” 第31章 老虔婆动了贼心!设计引君入瓮! 送走娄家人。 林卫国关上门看着满屋子的东西。 娄晓娥红着脸,小声说: “我爸就那样,爱显摆。” 林卫国笑了笑,牵起她的手。 “挺好的,咱们就该风风光光的。” 院子里人虽然散去,心却没静。 一个个跟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贾家。 贾张氏回到屋里,嘴里就没停过。 “凭什么!他家凭什么顿顿吃肉!” “我们家棒子面都快见底了!”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眼红。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滋生。 她瞟了一眼旁边, 同样馋得直咽口水的棒梗。 凑到孙子耳边,声音压得又低又贼。 “棒梗,我的乖孙儿。” “想不想吃肉?” 棒梗眼睛“噌”地亮起来, 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贾张氏脸上露出一抹阴笑。 她朝林卫国家的方向努努嘴。 “他家那么多肉, 咱们拿一些回来他能知道个屁。” “那都是资本家的玩意儿,不拿白不拿。” “等他们人不在家,你就悄悄地……” ...... 院子里的那些目光林卫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贾张氏那赤裸裸的贪婪。 他心里亮堂着呢。 这老虔婆一准要动歪心思。 整个下午,娄晓娥都帮着收拾屋子。 看着堆成小山的鸡鸭鱼肉她发起愁。 “这么多东西,天又热,放不住可咋办?” 林卫国笑了笑,“放心,我有办法。” 他对娄晓娥说:“你先回,天晚了不安全。” “这些东西,我来处置。” 然后送娄晓娥出门。 特意提高音量嘱咐娄晓娥明天别来院里。 他要去资料室查资料得晚点回。 送走娄晓娥,林卫国插上门。 对付院里这帮禽兽光防着,没用。 千日防贼,累也累死。 就得主动出击, 一下把他们给打残打怕! 才能换来个长久清净。 他从那堆礼物里挑出几条腊肉。 油亮亮的肥瘦相间,看着就勾人。 然后,他从工具箱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 铅封着口,里面是些透明液体。 是他自己捣鼓出来的玩意儿。 一种新型的生物示踪剂。 没毒没害,也不会要人命。 但只要沾上油和肉, 二十四小时左右, 就会变成一种吓人的蓝色。 这颜色就跟长在肉里一样。 用刀都刮不掉。 没个三五天根本别想褪下去。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 谁也瞧不出是啥毛病。 他找来一支注射器吸了一点溶液。 对着那条最肥的腊肉,从几个角度扎进去。 外面看,一点痕迹没有。 干完这些,他把这条“特制”腊肉, 大摇大摆地搁在厨房窗台上。 从院里看,一伸手就能够着。 这叫,引君入瓮。 第二天,林卫国照常上班。 贾张氏在自家窗户后头, 跟个老猫似的盯了一整天。 昨天林卫国送娄晓娥时那话她都听了去。 看林卫国一大早就骑车出门。 那个资本家小姐也没露面。 傍晚时分,院里人最少。 她觉得,是时候了! 她一把将棒梗从被窝里薅起来。 “乖孙,动手!” 她压着嗓子,活像个老特务。 “就窗台那条,看着最肥的!” “手脚快点,别出声!” 棒梗天生就是贼胚子, 得了奶奶的令兴奋得满眼放光。 猫着腰,贴着墙根, 三两下溜到林卫国厨房窗下。 踮起脚伸长胳膊,正好够着那条腊肉。 一把抱进怀里,扭头就往回跑。 整个动作,顺溜得让人害怕。 回到屋,贾张氏“砰”地关上门,门栓都顶死。 看着那条油汪汪的腊肉,她激动得直搓手。 “干得好!我的乖孙!” 她把腊肉凑到鼻子底下猛吸一口,满脸的陶醉。 “香!真香啊!” 她一刻也等不及。 生怕夜长梦多,被人发现。 连忙把门窗关严实,窗帘都拉上。 然后利索地烧水起锅, 将腊肉切成厚片扔进锅里蒸煮。 没一会儿, 一股霸道的肉香从锅里钻出来。 棒梗在旁边看得哈喇子都快掉地上。 “奶奶,好了没?能吃了不?” 贾张氏更是馋得抓心挠肝, 喉咙里咕咚咕咚响。 祖孙俩围着炉子就着昏暗的光, 开始一场罪恶的盛宴。 腊肉肥而不腻,越嚼越香。 两人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是油。 一条大腊肉没多大会儿就见了底。 贾张氏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真他娘的解馋!过瘾!” “姓林的那么多好东西, 就该让他孝敬孝敬咱们!” 她舒坦地躺下,准备美美睡一觉。 刚迷糊着,就被棒梗的哭嚎声吵醒。 “奶奶!奶奶!我的嘴!我的嘴怎么了!” 贾张氏睁开睡眼,不耐烦地骂了一句。 “干嘛呢,嚎什么丧!” 可她一瞅清棒梗的脸整个人都定住。 棒梗张着嘴。 他的嘴唇、舌头、甚至牙花子。 全是一种瘆人的蓝色! “我的妈呀!你这是咋了!” 贾张氏吓得魂都快飞了。 她赶紧爬起来冲到镜子前一照。 “啊——!” 一声尖叫差点把房梁给震下来。 自己的嘴也变成那副鬼样子! 她两腿一软,一屁股瘫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 她发现身上倒没什么不舒服。 肚子不疼,也不头晕。 可这嘴……这颜色也太吓人了! 秦淮茹和贾东旭下班回来,一进门。 第32章 人赃并获!贾张氏被保安科拖走! “那肉里含有我从国外带回的珍贵示踪剂。” “是用来测试新型食品保鲜技术的!” “这东西对人体无害, 但……有一些特殊的反应!” “不知道是院里哪位, 或者哪个孩子不懂事错拿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关系到厂里的重要科研项目!” 贾家屋里。 贾张氏和棒梗听到外面的动静, 吓得脸色法白。 实验腊肉?示踪剂? 他们听不明白,但知道这事闹大了!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贾张氏哆哆嗦嗦想捂住棒梗的嘴。 可她自己的嘴也是蓝的! 林卫国看火候差不多, 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这种示踪剂有极强的染色性。” “谁要是误食, 口腔和舌头都会被染成蓝色!” “而且短时间里拿刀刮都刮不掉!” 这话就像一颗炸雷。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在人群里扫来扫去。 想看看谁的嘴是蓝色的。 林卫国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丢失科研实验品这可不是小事!” “这会严重影响我的研究进度!” “这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在刚才我已向杨厂长汇报,并且报了案!” “保卫科的人马上就到!” “到时候人赃并获, 可就不是拿错东西那么简单!” “那叫蓄意破坏科研生产!” “这个罪名,不知道咱们院里谁担得起!” 这话掷地有声。 院里的人听得都是心头一凛。 偷根葱,偷头蒜,那叫占便宜。 可“破坏科研生产”, 这帽子扣下来能砸死人! 林卫国话音刚落。 院门外就走进两个穿制服的保卫科干事。 两人大步流星,一脸严肃。 “谁是林卫国同志?”为首的干事问。 “我是。”林卫国迎上去。 “林工,情况我们都了解了。” “丢失科研物资,性质非常严重!” “厂领导很重视,让我们必须一查到底!” 保卫科干事的声音响亮又严肃。 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绷紧。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阵仗可比院里开大会吓人多了。 这可是厂里的执法部门,真能抓人! “林工,您说的那个蓝色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林卫国点头。 “只要吃了那肉,嘴巴绝对会变蓝。” 保卫科干事心里有数了。 他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既然这样,那就好办。” “现在请院里的每一户都出来。” “大家张开嘴让我们检查一下。” “谁心里没鬼就大大方方的。” “谁要是想躲,那问题可就大了!” 这个办法简单粗暴,但绝对有效。 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站出来。 “我先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张大嘴,里面干干净净。 二大爷刘海中、许大茂,也都一一上前。 检查一圈,都没问题。 保卫科干事的目光, 最后落在紧闭的贾家门上。 “那家怎么没人出来?” 一大爷易中海脸色有些难看,走上前。 “干事同志那家是贾家,可能……没听见。” “没听见?”保卫科干事冷笑一声。 “院里这么大动静,他家是聋子吗?” “去,敲门!” 他一挥手,另一名干事立刻上前,“砰砰砰”砸门。 “开门!保卫科检查!” 屋里贾张氏吓得腿都软了。 她死死捂住棒梗的嘴, 自己也用手帕蒙脸。 “别开门!千万别开门!”她哆嗦着。 “他们看不见,就找不到我们。” 这简直是掩耳盗铃。 门外的砸门声越来越响。 “再不开门,我们可要踹了!” 秦淮茹和贾东旭脸色惨白。 这事躲不过去。 贾东旭一咬牙,上前拉开门。 门一开,所有人的目光都射进去。 保卫科干事大步进屋。 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 瑟瑟发抖的贾张氏和棒梗。 “你们两个,过来!”他厉声喝道。 贾张氏哪里敢动。 干事走上前一把扯掉她脸上的手帕。 那张蓝色的嘴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啊!”院里响起一片惊呼。 “是她!就是她!” “天呐,这嘴蓝的跟鬼一样!” 干事又去看棒梗。 小孩儿吓得哇哇大哭, 一张嘴同样是蓝汪汪的。 证据确凿! “人赃并获!” 铁证如山! 保卫科干事脸色铁青。 贾张氏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那腊肉放着,怕坏了,才……” 她还想狡辩。 保卫科干事根本不听。 “别废话!” “偷盗科研物资,跟我们回厂里说清楚!” 他一挥手,两名干事上前, 一左一右架起贾张氏就往外拖。 贾张氏杀猪一样地嚎叫。 “我冤枉啊!我不知道那是科研腊肉啊!” “林卫国,你害我!你这个挨千刀的!” 可现在谁还信她? 全院的人都像看垃圾一样看她。 那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活该。 贾家这次是把脸都丢尽了。 贾东旭站在门口看着被拖走的母亲。 气得浑身发抖,脸涨的通红。 羞愤、怨恨、无力交织在一起。 他盯着林卫国那眼神像要吃人。 秦淮茹则是一脸惨白,失魂落魄。 婆婆被抓走,名声彻底臭了。 以后在这院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整个四合院,议论纷纷。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同情贾家。 这是自作自受,活该! 看着灰溜溜散去的人群。 第33章 秦淮茹卖惨借粮?滚!傻柱喜提好人卡! 贾东旭骂累了,一屁股坐下,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家里没了钱,眼看就要断粮, 光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他眼珠子转了转, 一个馊主意冒出来。 主意打到了林卫国身上。 不,是打到了娄晓娥身上。 “淮茹,你去。” 他冲着秦淮茹抬了抬下巴。 “去找那个娄晓娥。” “她不是要当林卫国的婆娘了吗?” “你去跟她哭,跟她闹。” “就说我们家活不下去, 棒梗都饿得睁不开眼。” “那种资本家小姐没经过事儿, 心最软,脸皮也薄。” “你哭得惨一点,她保管上钩。” 秦淮茹一听,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让我去求那个女人? 那不是把脸凑过去让她打吗? 可贾东旭那要吃人的眼神, 让她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她只能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往林卫国家挪。 正好,娄晓娥今天正在林卫国这儿。 帮着收拾那满屋子的嫁妆。 秦淮茹走到门口酝酿了一下情绪。 眼圈一红,眼泪说来就来。 她没进屋, 就倚在门框上可怜巴巴地喊。 “晓娥妹子……” 娄晓娥正擦着桌子, 听见动静赶紧走出来。 看到秦淮茹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顿时有点懵。 “秦姐,你这是怎么了?” “妹子,你得救救我们一家啊!” 秦淮茹膝盖一软,作势就要往下跪。 娄晓娥哪见过这场面, 吓得赶紧扶住她。 “秦姐,你可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秦淮茹顺势抓住娄晓娥的手, 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妹子,我们家…… 我们家快揭不开锅了。” “我婆婆她不是人, 她偷了你家的东西, 她该死,我们认罚。” “可棒梗是无辜的啊! 孩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 “我求求你,发发善心, 借我们点粮食吧。” “不然,我们这一家老小, 就真要饿死在家!” 哭得是声泪俱下,那叫一个惨。 娄晓娥哪里见过这个。 她从小养尊处优,心地善良。 一听孩子要饿死, 心肠立刻就软成一滩水。 “秦姐,你别哭了,快起来。” “不就是一点粮食嘛, 我……我这就给你拿。” 她说着就要转身进屋。 “慢着。”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林卫国从里屋走出来。 他刚才把秦淮茹的表演, 从头到尾听得明明白白。 他走到门口, 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想借粮?” “行。” 秦淮茹心里一喜,以为这事成了。 可林卫国接下来的话, 让她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 “写借条。” “借多少,什么价,什么时候还, 白纸黑字写清楚。” “你,还有你男人贾东旭,一起按手印。” “下个月发工资,一分不少还回来。” “要是敢赖, 我拿着借条直接去厂里找领导。” 这话又冷又硬, 不带一点儿商量的味儿。 秦淮茹当场就傻眼。 她是来卖惨白嫖的,不是来当借贷的。 还要写借条?还要按手印? 这便宜还怎么占? 林卫国看着她那副表情,冷笑一声。 “怎么?不愿意?” “你和你男人贾东旭, 都是轧钢厂的正式工。” “两个人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五六十块。” “养活一家子绰绰有余。” “日子过成这德行, 是因为你家有个只吃不干的老虔婆。” “是因为你男人贾东旭, 不思进取,游手好闲!” “是你们自己又懒又蠢,把日子过烂了!” “凭什么要我们为你们的懒和蠢买单?” “凭你脸大,还是凭你眼泪不值钱?” “想借粮,按规矩来。想白拿,门儿都没有!” 这一番话不带一个脏字。 却像一把刀子, 把秦淮茹那点伪装给扒得干干净净。 她站在那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怒喝。 “姓林的!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别太过分!” 傻柱提着饭盒大步流星地冲进来。 他刚进院门就瞅见自己的女神秦淮茹, 在林卫国家门口哭哭啼啼。 还让林卫国训得抬不起头, 那模样,别提多委屈。 傻柱的火一下就顶到脑门子。 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就冲到跟前。 一把将秦淮茹拉到自己身后, 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他怒视着林卫国。 “不就一点粮食吗?看把你牛的!” “你至于这么欺负一个女人? 你算什么爷们儿!” 说完,他立刻换上一副温柔面孔对着秦淮茹。 “秦淮茹,别求他!他不是东西!” “他没有,我有!” “走,我给你拿!” 傻柱拉着秦淮茹的胳膊, 气哼哼地就往自家走。 掀开米缸盖子舀了小半袋白面出来, 硬塞给秦淮茹。 “拿着!吃完了再来找我!” “以后离这种黑心肠的家伙远点!” 傻柱挺着胸脯,感觉自己英雄极了。 秦淮茹抱着傻柱给的白面, 心里头百感交集。 第34章 秦淮茹半夜敲门?林卫国惊天一吼! 林卫国这番话不带半点虚的。 一下就把娄晓娥给点醒。 她仔细回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秦淮茹那眼泪说来就来,说收就收。 那演戏的痕迹是重了点。 她再看林卫国, 眼神里又多了几分钦佩。 自个儿看人还是太嫩了。 贾家。 秦淮茹提着白面回屋。 贾东旭一看,脸当场就拉下来。 “就这么点儿?还是傻柱那傻子给的?” “你怎么办事的! 让你去求娄晓娥,你就这么回来了!” 他根本不管秦淮茹在外头受的委屈, 劈头盖脸一顿骂。 棒梗在边上哭着要吃白面馒头。 贾东旭心里更烦, 抬手就给棒梗一个大脖溜子。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你个小王八蛋!” 屋里头哭声,骂声搅成了一锅粥。 秦淮茹看着这乌烟瘴气的家, 心里头一阵阵犯恶心。 脑子里不由自主就冒出林卫国的样子。 沉稳,聪明,有本事,有担当。 再看看眼前这个只知道窝里横的贾东旭。 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里。 这对比越是扎心, 她心里的念头就越是疯狂。 林卫国和娄晓娥只是订婚,还没成婚。 那个娄晓娥晚上都回自己家住。 也就是说林卫国晚上是一个人睡。 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个人。 秦淮茹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一个大得吓人的计划在她脑子里成型。 她决定,赌一把! 夜里,她特意打了盆水洗了头。 换上一件最干净的蓝布褂子。 那衣裳虽旧,但紧贴着身子, 把她那身段勾得惹眼。 一直等到快半夜,院里彻底没了动静。 才像只猫一样悄悄溜出自家门。 她走到林卫国房门前, 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这声音在夜里听着格外清楚。 屋里的灯,还亮着。 过了一会儿,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 林卫国就穿件白衬衫站在门里头看着她。 “有事?” 秦淮茹立马换上一副眼泪汪汪的表情。 “林工,我……我是来给您赔不是的。” 她一边说,一边就拿身子往门缝里挤。 “白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 林卫国瞅着她这副德行,心里直发笑。 真当他是傻柱那种没脑子的货色? 他不但没让她进来,人还往前挡住门缝。 紧接着他丹田气一运, 扯开嗓子就吼了一句。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 简直跟平地起个炸雷! “秦淮茹!” “你大半夜不睡觉, 跑我一个单身男同志的屋里来,你想干什么!” “你还要不要脸!” 这一嗓子把整个四合院的宁静撕得粉碎。 “哗啦啦”, 院里好几家的灯一下子就亮起。 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开门声。 一个个睡眼惺忪的脑袋从门后头探出来。 秦淮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目瞪口呆地看着林卫国, 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做梦都想不到林卫国会来这么一手! 他……他怎么能这样! 他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她一下子就成了全院人目光的焦点。 就这么站在林卫国的门口, 衣衫单薄,神情慌乱。 那场面,谁看了, 脑子里都得冒出点不干净的想法。 “这……这是干啥呢?” “秦淮茹大半夜的敲林工的门?” “我的老天爷,她这是想钻被窝啊?” 议论声跟潮水似的涌来。 每一句都像一根针, 狠狠扎在秦淮茹的自尊上。 她那张俏脸一下白得跟纸一样! 贾家的门也开了。 贾东旭披着件破衣裳冲出来, 一眼就瞧见这幅景象。 自己老婆在别的男人门口,站没站相。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他感觉自个儿的脸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拿鞋底子来回地碾。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天灵盖, 眼珠子立马飙红。 就在这乱成一锅粥的时候。 秦淮茹的脑子飞速地转着。 她不愧是秦淮茹。 慌乱只是那么一下, 她立刻就想到了辙。 只见她眼圈一红,两行清泪滚落。 对着林卫国哭诉道: “林工,你……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人!” “我只是看白天傻柱为了我们家的事, 跟你闹了不痛快。” “我心里头过意不去, 想来替他给您道个歉。” “想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大家都是邻居别伤了和气。” “我……我哪有别的意思啊!” 这番话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瞬间就把自己, 从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变成了为了邻里和睦, 深明大义的好女人。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傻柱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正要冲上来。 听到秦淮茹这话, 他人直接就定在那儿。 随即一股巨大的感动涌上心头。 看啊!都看看! 看看我的秦淮茹! 她多善良!多懂事!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心里想的还是我! 是为了我才来找这个姓林的! 他瞬间化身护花使者挡在秦淮茹面前。 指着林卫国的鼻子就骂。 “姓林的!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秦淮茹好心好意来给你赔不是, 你竟然这么污蔑她!” 第35章 易中海赔了夫人又折兵,秦淮茹开撕贾东旭! 贾东旭两口子一听, 脸上立马露出喜色。 赶紧跟在易中海屁股后头。 那副点头哈腰的劲儿, 让易中海心里更堵得慌。 回到自家屋里。 一大妈坐在炕沿上, 那张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她耳朵又不聋, 外头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老头子今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面子没挣着,还得往外掏粮食。 易中海黑着脸一言不发,走到米缸前。 舀了五斤棒子面, 又心疼地抓了一小撮白面撒上去。 装进个布口袋,递给贾东旭。 “拿去吃吧。” “省着点,下月发了工资,记得还。” 最后这句说得有气无力。 他自己都不信贾家能还。 贾东旭抱着粮食那是千恩万谢。 “谢谢一大爷!您就是我们家的活菩萨!” 秦淮茹也跟着挤出几滴眼泪, 低眉顺眼地道谢。 两口子心满意足地溜了。 屋里只剩下易中海两口子。 门“哐当”一关,一大妈的埋怨就开了腔。 “老易,你瞧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大半夜的,里子面子全丢了不说。” “还白搭进去五斤棒子面!” “咱家的粮食是大风刮来的?” 易中海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 在林卫国那儿碰个硬钉子。 想发动全院给他抬轿子, 结果轿子腿都让人拆了。 这会儿被老婆子一念叨,再也绷不住。 “你懂个屁!”他压着嗓子低吼。 “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 “今晚这粮食我不掏, 我这个一大爷的脸往哪儿搁?” “今天这事丢人的不是我,是他姓林的!” “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懂人情世故!” “不团结邻里,我看他能在这院里待几天!” 一大妈被他吼得一愣,也来了气。 “你冲我横什么!” “有能耐你找那姓林的横去!” “我看你就是个窝里横, 拿他没辙,回家拿我撒气!” “呸!窝囊废!” 两口子就在这黑灯瞎火的屋里, 吵了个脸红脖子粗。 …… 另一头,贾家。 贾东旭提着那袋粮食, 一进门就反手把门栓顶死。 他转身看着秦淮茹, 眼里的火苗子乱窜。 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啪!” 清脆的响声在屋里格外刺耳。 秦淮茹让这一巴掌扇得差点栽倒, 捂着脸人都傻了。 “你……你疯了?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婆娘!” 贾东旭咬牙切齿地骂。 “大半夜的你穿得跟个妖精似的, 跑男人家门口干啥!” “你是存心想勾搭谁!” “全院的人都看着! 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秦淮茹的眼泪一下就涌出来。 在林卫国那儿碰了一鼻子灰。 回家又挨了自家男人的打。 她心里那股子委屈和怨毒再也压不住。 “我干什么去了?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她流着泪,声音却尖利起来。 “我那是给傻柱赔不是去了!” “我怕那个姓林的记恨, 断了咱家的活路!” “你以为我乐意去? 我乐意让人家指着鼻子骂!” 贾东旭一听提到傻柱, 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少他娘的拿傻柱当挡箭牌!” “我看你就是不安分, 早就看上那个傻子了是不是!” 他把在外面受的窝囊气, 全撒在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的心一下子就凉透。 她为了这个家去求人,去挨骂,去丢脸。 到头来换回的竟是一个耳光 和这种戳心窝子的羞辱。 她不忍了,也不想忍了。 她抬起头,满脸是泪, 一双眼却死死地盯着贾东旭。 “对!我就是看上他了!怎么着!” 秦淮茹像换了个人,腰杆挺得笔直。 “傻柱是傻,可他知道心疼人!” “他知道往家里拿东西! 他能让棒梗吃上白面馒头!” “你呢?贾东旭,你问问你自己!” “你除了会回家打老婆,你还会干个屁!” “你要是有点能耐, 我用得着大半夜出去丢人现眼?” “你要是能像个男人, 我用得着看人家的臭脸?” “你没本事,你就是个废物!” “这个家,早晚让你给败光!” 这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刀子。 刀刀都往贾东旭的心窝子上捅。 把他那点可怜的男人自尊捅得稀碎。 他被怼得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的秦淮茹, 他突然觉得有点陌生,有点害怕。 这个一直让他随便打骂的女人, 怎么突然就长了獠牙?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 两人就这么站着,谁也不出声。 棒梗在炕上吓得蒙着被子,大气都不敢喘。 ...... 四合院里的这点鸡毛蒜皮影响不到什么。 但就在贾家鸡飞狗跳的第二天。 京城西山, 一座地图上都找不到的部委大院里。 一场高度机密的会议,正在进行。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气氛凝重。 坐在主位上的大领导眉头紧锁。 他面前摆着一份文件, 封皮上是两个血红的大字。 绝密。 下面,是醒目的代号:587工程。 “同志们,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大领导的声音低沉有力。 “我们自己的‘大家伙’,要响, 第36章 七级锻工?先去给我搬砖! 杨厂长正拿着个放大镜, 趴在桌上研究钢材切片。 那是用了新淬火工艺后的样品。 金属的晶粒在光底下又细又匀。 他心里美滋滋的。 这林卫国真是个宝! 桌上的红色电话机突然“铃铃铃”地炸响。 吓得杨厂长手一抖, 放大镜都差点掉地上。 他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抓起话筒。 “首长!” “爱国啊,”大领导的声音传来, “有个重要的任务。” “要交给你们厂,交给林卫国同志。” 杨厂长一听,腰杆立刻挺得笔直。 “请首长指示!” 大领导没有多说细节, 只是那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件事关系到国之重器, 关系到国家未来的腰杆子!” “我们需要一种全新的特种合金钢。” “配方和工艺图纸, 我会让保密单位亲自送过去。” “你告诉卫国同志, 现在国家需要他,人民需要他!” “要人给人,要设备给设备!” 不惜一切代价, 必须在一个月内拿出合格的样品!” 杨厂长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这是天大的信任和考验!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挂了电话,杨厂长一刻也不敢耽搁。 抓起帽子就往外冲,直奔技术科。 技术科里,林卫国正在绘制一套新的轧机滚轴图。 杨厂长推门进来,反手就插上门销。 表情严肃,甚至带上几分庄重。 “卫国同志。” 林卫国放下笔:“杨厂长,出大事了?” 杨厂长把大领导的指示, 一字不漏地复述一遍。 最后他郑重地看着林卫国。 “卫国,这是死命令。” “是我们红星轧钢厂, 建厂以来最要紧的任务!” 林卫国听完,脸上不见波澜。 只是眼神里闪着炽热的光芒。 作为曾经的首席工程师, 他哪能不明白这种钢的意义。 那是一个国家工业和国防的脊梁骨! “厂长放心。” 他站起身,话语无不坚定。 “国家需要,万死不辞。” “只是要搞这个, 厂里现有的设备恐怕不行。” “我需要一个独立的实验室。” “还需要一台小型的真空感应电炉。” “从配料到冶炼所有环节都得绝对精准, 不能有半点干扰。” 林卫国要成立独立实验室的消息像长了翅膀。 没半天就传遍了轧钢厂。 厂里专门划出一间保密性最好的车间。 门口挂上“军事禁区,闲人免进”的牌子。 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保卫科干事二十四小时站岗。 这阵仗,厂里几十年没见过。 工人们在底下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林工要搞大项目!” “可不是嘛,部队都派人来站岗!” “听说那是什么……特种钢?给国家造大炮用的!” “我的乖乖,林工这回是要上天啊!” 这些议论一字不差地飘进二大爷刘海中耳朵里。 他正在锻工车间,背着手训自己的儿子。 刘光天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喘。 刘海中听着周围工友对林卫国的吹捧, 心里酸得冒泡。 他一个七级锻工, 在厂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可现在这风头全让一个毛头小子抢走! 凭什么? 不就是读了几年洋墨水吗? 他刘海中吃过的盐, 比那小子吃过的饭都多! 他的官瘾又犯了。 这么重大的项目, 怎么能少了他这种老资格的技术权威? 他必须得参与进去,指点一二。 说不定还能混个领导当当。 下了班,刘海中没急着回家。 而是揣着手溜达到那个新实验室门口。 想钻进去看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同志,请留步!” 门口的保卫科干事,伸手就把他拦下。 “军事管制区,没有通行证不准进。” 刘海中把脸一端,官架子就拿出来。 “我是厂里七级锻工刘海中!” “我来看看厂里的重点项目,有问题吗?” “我是来给林工传授点经验的!” 保卫科干事面无表情。 “对不起,我们只认通行证,不认人。” “没有杨厂长或林工的亲笔批条,谁也不准进。” 刘海中碰了一鼻子灰,脸上挂不住。 正尴尬呢,林卫国正好从里头走出来。 “二大爷?您有事?” 刘海中一看,赶紧凑上去, 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 “卫国啊,我听说你这摊子铺得挺大。” “怎么样?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别看你学历高,这冶炼嘛, 还得靠我们这些老师傅的经验。”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 只要能让他进去,他就有法子赖着不走。 林卫国看着他那副官迷心窍的样子, 心里直想笑。 他还能看不出刘海中那点小心思? “原来是这样。”林卫国点点头。 “二大爷,您来得正好,我这儿还真缺人手。” 刘海中一听,眼睛发亮。 有门儿! “你说,什么活儿? 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帖帖!” 林卫国指指车间外头堆着的一批耐火砖。 “二大爷,您看,我们这小高炉得砌起来。” “需要把这些耐火砖, 都搬到车间里指定的位置。” “您是老资格,体力又好, 这活儿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就辛苦您和光天帮忙搬一下。” “这可是支援国家重点工程,意义重大啊!” 刘海中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 搬……搬砖? 让他一个七级锻工去干小工的活? 这不是埋汰人嘛!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 林卫国还给他扣个“支援国家”的大帽子。 他要是拒绝,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只能黑着一张脸把这活儿给认下来。 第37章 贾东旭自食恶果,易中海颠倒黑白报工伤? 刘海中歇着歇着,心里就犯起嘀咕。 自个儿在这儿累得跟孙子似的, 那姓林的在里头坐着喝茶。 不行,这亏不能白吃! 他眼珠子一转,冲儿子招招手。 “光天,你接着搬,我……我去解个手。” 他拍拍屁股上的土, 鬼鬼祟祟溜达到车间后头。 想找个窗户缝, 瞅瞅里头到底在捣鼓什么宝贝。 他刚猫着腰,贴到墙根。 一个威严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 “这位同志,你干什么呢!” 刘海中吓得一哆嗦,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一回头,是杨厂长! 杨厂长身边还跟着个穿中山装的, 板着张脸,气场吓人。 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厂……厂长?”刘海中结结巴巴。 杨厂长的脸黑得像锅底。 “刘海中!我让你负责后勤!支援林工!” “你就是这么支援的?” “上班时间你溜到这儿来想干嘛!” “你想打探国家机密是不是!”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刘海中吓得魂都飞了。 “没有!厂长,我绝对没有! 我就是……就是内急!” 那个穿中山装的陌生干部冷冷扫他一眼。 扭头对杨厂长说:“杨厂长, 保密条例第一条,责任到人。” “这种思想觉悟不高,工作态度散漫的人。” “绝对不能出现在重点项目周围。” 杨厂长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 他指着刘海中,厉声说: “刘海中!你玩忽职守, 在巡视员面前造成恶劣影响!”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滚蛋!” “回去写一份一千字的深刻检讨!” “这个月的奖金,全扣!” 刘海中感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偷鸡不成,反倒蚀了一把米。 当着巡视员的面丢了这么大的人。 这下别说在项目里插一脚, 他这二大爷的威风都快保不住。 刘海中被当众处罚, 扣了奖金还要写检讨。 这事儿很快就在四合院传开。 许大茂添油加醋地一说, 那叫一个活灵活现。 “哎哟,你们是没瞅见, 二大爷那脸绿得跟西瓜皮似的。” “让人家大领导当场就给办了!” “想去林工那儿捞个官当当, 结果把自个儿给捞沟里去!” 院里人听了都当个笑话在传。 刘海中一家好几天都没好意思出屋。 这些风言风语, 自然也飘进贾东旭的耳朵里。 他躺在炕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心里对林卫国的恨又厚了一层。 这个姓林的就是个扫把星! 谁挨着他谁倒霉! 许大茂丢了学徒的饭碗,二大爷当众丢脸。 自个儿家更是被他害得鸡飞狗跳! 他越想越气,咬牙切齿。 凭什么他林卫国就能呼风唤雨,人人追捧? 而自己就得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这儿等死? 他心里那股邪火烧得五脏六腑都疼。 …… 另一头,林卫国的实验室里, 特种钢研发稳步推进。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林卫国制定了一套全新的安全规范。 细致到每一个操作步骤,每一个注意事项。 比如操作高速机床时, 必须佩戴防护镜,扎紧衣袖。 最重要的一条:绝对不许戴手套。 这份规范杨厂长和部委巡视员看了都说好。 直接定为全厂推广的样板。 一张张红头文件贴满各个车间的墙壁。 车间主任专门开会组织所有工人学习。 要求每个人都在回执上签字画押, 表示已经清楚。 贾东旭所在的车间自然也跑不掉。 他瞅着墙上那份印着林卫国大名的规范, 心里就一阵无名火。 主任在台上讲得口干舌燥, 他就在底下跟工友嘀咕。 “什么玩意儿!狗屁规矩一大堆!” “老子开了十几年车床, 还用他一个毛头小子教?” “不戴手套?手上沾了机油铁屑, 回去怎么抱婆娘?” 旁边的工友劝他:“东旭,少说两句, 林工是专家,听他的总没错。” 贾东旭“呸”了一声,满脸不屑。 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些新规矩。 这就是林卫国那小子, 故意折腾他们这些老师傅。 轮到签字他龙飞凤舞地划拉一下, 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天,车间接到一批紧急任务。 给林卫国的实验室赶制一批特殊模具。 贾东旭负责其中一道工序。 他操作的那台车床,转速极快。 按新规定,操作时绝不能戴手套。 可贾东旭偏要顶风作案。 他觉得不戴手套满手油污,丢人。 再说了,他就是要故意违反林卫国的规矩。 你能把老子怎么着? 他戴上一副线手套就启动机床。 刚开始,还挺顺。 他心里一阵得意。 “狗屁专家,就知道瞎指挥。” 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秒,意外发生。 他戴着的手套线头, 一下被高速旋转的卡盘给挂住。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 “啊!”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整条胳膊都被硬生生拽了过去! 幸好,他师父易中海就在旁边。 眼疾手快,飞起一脚踹在电闸上。 “刺啦”一声,机床带着刺耳的噪音停了下来。 车间里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吓住,全围了过来。 贾东旭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 他的左腿被甩出去的工件砸了个正着。 厚厚的工装裤已经渗出暗红的血。 胳膊也脱臼了,软塌塌地垂着。 那台高速车床因为紧急制动和工件卡死。 主轴发出“咔咔”的怪响,明显是损坏了。 贾东旭第一时间送进厂医务室。 易中海看着病床上哼哼唧唧的徒弟, 心里又气又急。 气这小子不争气, 第38章 众禽门外鬼嚎,娄晓娥霸气护夫! “老易,你先别急着下结论。” 车间主任推推眼镜。 “这是厂里刚下发的新安全规范。”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操作高速车床严禁佩戴手套。” 他又拿出一张签满了字的纸。 “这是咱们车间的学习回执。” “你看,这上面有你徒弟贾东旭的签名。” “这说明他是知道这个规定的。” “他这是明知故犯,典型的违规操作!” 车间主任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不光是他自己受伤。” “那台高精度车床是苏联进口,金贵着呢。” “现在主轴都坏了, 维修起来得花多少钱?耽误多少工期?” “尤其是这批模具是重点工程的急件!” “他这一搞直接影响国家的重点项目进度!” “这叫什么?这叫重大生产责任事故!” “厂里没追究他破坏生产的责任就算便宜他!” “还想要工伤待遇?想什么呢?” 一番话说得易中海哑口无言。 没想到车间主任这次这么硬气, 一点面子都不给。 证据确凿,白纸黑字。 他那套和稀泥的道德绑架根本不好使。 最终,经过厂委会讨论决定。 贾东旭的伤被定性为“个人重大责任事故”。 医药费厂里可以报销一部分。 但其余的补助和工伤待遇,一概没有。 还要根据车床的维修费用, 从他工资里扣除一部分作为赔偿。 并且全厂通报批评! 这个结果对贾家来说,跟天塌下来没两样。 处罚决定一下来,贾家彻底炸了锅。 刚从保卫科接受完教育, 被放回来的贾张氏。 一听这消息当场就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没天理了啊!杀人了啊!” “姓林的害了我们全家, 现在还要我儿子的命啊!” “我苦命的儿子呦! 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哭天抢地,捶胸顿足。 那声音半个四合院都能听见。 秦淮茹在一旁领着棒梗,也是以泪洗面。 一家人合计了一下。 厂里这条路走不通, 那就只能在院里想办法。 必须发动群众把舆论造起来。 逼着林卫国赔钱,逼着他低头! 当天晚上,易中海就在院里敲响了铁盆。 “开会!开全院大会!” 院里的住户们一听有热闹看, 都端着板凳出来。 中院林卫国门外很快就围了一圈人。 贾东旭被秦淮茹和傻柱搀扶着, 坐在一张椅子上。 一条腿打着石膏,缠着厚厚的绷带。 脸色苍白,嘴唇发青, 一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 贾张氏一见人到齐了,立刻开启她的表演。 她“扑通”一声,跪在院子中央。 对着所有人磕头。 “各位街坊邻居,大爷大妈, 给我老婆子评评理啊!” “我们家这是要被逼上绝路了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把贾东旭受伤的事添油加醋, 颠倒黑白地说了一遍。 “都是那个姓林的! 他从国外回来就没安好心!” “他搞的什么破规矩, 这不是折腾我们老工人吗?” “说是不让戴手套, 我儿子手上磨出多少血泡啊!” “现在好了,机器出问题把我儿子给砸了!” 她指着林卫国屋子,声音凄厉。 “他这是草菅人命!他是杀人凶手!” “现在厂里向着他这个工程师, 不给我们做主,还要扣我们的钱!” “这是要把我们全家往死里逼啊!” 她声泪俱下,那颠倒黑白的本事, 好像全天下的委屈都让她一个人占了。 她这么一哭诉, 院里那些看热闹的人还真有被唬住的。 “哎,听着是挺惨的,这贾东旭伤得可不轻。” “是啊,林工那规矩是不是太死板了点?” 傻柱第一个站出来,义愤填膺。 “这还有王法吗! 林卫国他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他那破规矩就是有问题! 不然机器怎么会伤人!”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一脸沉痛。 “林工啊,我知道你是有学问的干部。” “但咱们做事不能不讲人情啊。” “东旭毕竟是在工作岗位上受的伤。” “你这个规矩的制定者, 多少也得负点责任吧?” 他开始和稀泥, 想用舆论给林卫国施压。 二大爷刘海中也趁机找回场子。 “对!出了这么大的事故, 说明你那个规范本身就有漏洞!” “作为领导,要勇于承担责任!” 他摆出一副教训下属的口气。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 “这医药费,误工费, 还有精神损失费……” “林工,你看着, 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嘛。”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贾家要是能从林卫国那儿讹一笔钱。 说不定还能还上欠他家的那几块钱。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 也被傻柱扶了出来。 她眼神浑浊, 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 “东旭……是个好孩子…… 不能让人欺负……” 许大茂躲在人群里幸灾乐祸。 他巴不得林卫国倒大霉。 “就是!林工, 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工程师, 就不把工人的命当回事啊!” 一时间整个院子都成了声讨林卫国的主场。 贾家哭惨,三位大爷拉偏架。 傻柱当枪使,许大茂煽风点火。 一帮禽兽配合得倒是挺默契。 林卫国和娄晓娥刚吃完晚饭。 本来不想理会院里的吵嚷。 可外面的声音越来越离谱。 句句都把矛头指向林卫国。 娄晓娥听不下去了。 她今天特意没回家吃饭, 留在林卫国这儿给他展示一番新学的厨艺。 第39章 摧枯拉朽!三言两语噎死众禽兽,贾张氏认怂道歉! “你男人害了我儿子,你还敢出来说话?” “我们工人阶级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你个吸血鬼的后代懂个屁!” “跟那姓林的蛇鼠一窝,都不是好东西!” 贾张氏骂得又脏又难听。 娄晓娥哪是她的对手, 几句话就被骂得眼圈泛红。 又气又急,偏偏嘴笨, 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林卫国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他本懒得理会这群蠢货。 可他们欺负到自己媳妇头上, 这事就不能忍。 他大步流星走出屋, 一把将娄晓娥护在身后。 看都没看贾家那几个人。 眼神冷冷地扫过在场所有人。 尤其是三位大爷。 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那股子寒意, 让所有人都觉得脖颈发凉。 “说完了吗?” 林卫国先看向易中海。 “一大爷,你是八级钳工,厂里的老师傅。” “安全生产条例什么样,你心里没数?” “你现在带头颠倒黑白, 是想否定厂委会的决定?” 易中海被他问得老脸一红, 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林卫国又扭头看刘海中。 “二大爷,刚写的检讨忘了?” “思想觉悟问题,扣的奖金不心疼?” “现在又跳出来, 对国家的重点项目指手画脚?” “谁给你的胆子?” 刘海中吓得脖子一缩, 脑袋差点埋进胸口里。 最后,是阎埠贵。 “三大爷,你教书育人,最懂道理。” “那我问你,蓄意破坏国家重点工程设备,该当何罪?”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 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言两语,就把三个大爷全给干趴下。 院里的人都看傻眼。 这林工,也太厉害! 怼人都不带脏字的, 可句句都往人要害上戳! 林卫国这才把目光转向贾家。 居高临下看着瘫在地上的贾张氏。 “贾东旭违规操作,损坏精密机床。” “重点项目的模具生产,严重滞后。” “这个责任,我还没找你们算。” “你们反倒有脸在这哭天抢地?” “谁给你们的勇气!” 他往前迈出一步, 那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 “现在,我只说一遍。” “这起事故,贾东旭咎由自取!” “厂里的处理决定,完全公正!” “不服?可以去厂里申诉, 可以去部里告状!” “要是再敢在我家门口胡搅蛮缠……” 他目光落在贾张氏身上。 “你,刚才骂了我未婚妻。” “你,上次偷我实验腊肉, 还欠一个公开道歉。” “现在,两件事并一块儿办。” “立刻,马上,向我, 向我未婚妻娄晓娥道歉!” “不然,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请保卫科的同志过来。” “让他们跟你好好聊聊, 什么叫诬告,什么叫诽谤!” “看看你这把老骨头, 还能不能再进去蹲几天!” 保卫科! 这三个字就是贾张氏的死穴。 她一听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起来。 她可不想再被抓进去! 看着林卫国那双冰冷的眼睛, 知道这小子是真敢! 贾张氏再不甘心, 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对……对不起。” 她又扭头对着娄晓娥, 不情不愿地嘟囔一句。 “对不起。” 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院里的人全都惊呆。 横行霸道几十年的贾张氏, 竟然就这么认怂了! 林卫国这几下简直是摧枯拉朽! 那些刚才还帮腔的禽兽们, 一看风向不对, 立马灰溜溜地往自家缩,生怕惹火上身。 一场声势浩大的全院大会, 就这么虎头蛇尾地散去。 闹剧散场,中院里恢复安静。 只剩下贾家几口人, 还有傻柱,呆立在原地。 那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林卫国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拉着娄晓娥的手转身回屋。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 屋里,灯光温暖。 娄晓娥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 她生活的环境也有勾心斗角。 可那都是笑里藏刀, 维持着表面的体面。 从没见过贾张氏这么撒泼耍赖, 毫无底线的人。 更没见过像三位大爷那样, 如此明目张胆颠倒黑白的人。 “卫国,他们……他们怎么能这样?” 她声音里还有些后怕。 “我今天才算明白, 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不客气。” “跟这些人根本就没道理可讲。” 她看着林卫国,眼神里全是担忧。 “你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院子里, 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万一他们再想出什么坏招……” 林卫国笑了笑, 握住她还有些发凉的手。 “不用担心我。” “今天这事也算给你提个醒。” “以后离他们远点,尤其是秦淮茹。” “这个女人,比贾张氏更可怕。” 娄晓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秦淮茹刚才那副梨花带雨, 楚楚可怜的样子。 确实很容易让人心软。 第40章 傻柱好了伤疤忘了疼!再被一招放倒!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四合院里就有了动静。 各家各户的烟囱冒出细细的炊烟。 主妇们正生火做早饭。 贾家屋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秦淮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在和棒子面。 水放多了,面和得稀稀拉拉。 贾东旭躺在炕上,腿上的石膏像个大累赘。 他一宿没睡踏实,腿疼,心里更堵得慌。 时不时哼唧一声,扭头就骂秦淮茹。 “没用的东西!连个面都和不好!” 贾张氏坐在炕头,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 “我苦命的儿啊,这是遭了多大的罪。” “都怪那个姓林的,黑心烂肺的王八蛋!” 她眼珠子一转,盯上秦淮茹。 “淮茹,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东旭这伤,就是他林卫国害的。” “你必须想办法, 不能让咱家白吃这哑巴亏。” 秦淮茹低着头,一个字不说。 想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 林卫国那张嘴,那股子劲儿。 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脖颈子发凉。 贾张氏看她那副窝囊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把声音压得又低又狠,凑到儿媳妇耳边。 “傻柱呢?傻柱不是跟丢了魂儿似的护着你吗?” “你去跟他说,让他给你出这个头!” “让他去揍那个姓林的给东旭报仇!” 秦淮茹心里猛地一颤。 让傻柱去打林卫国? 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上次一招就让人家给撂倒,躺了好几天。 可她一抬头, 就对上贾张氏那阴冷的眼神。 还有炕上贾东旭那充满怨毒的目光。 她要是再不干点什么。 这个家就真没她的好日子过。 她只能没声没响地点点头。 早饭刚过,傻柱端着个空碗从屋里晃出来。 他要去厂里食堂,顺手把家伙事儿带上。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秦淮茹站在门口。 眼圈红通通的,好像才哭过。 傻柱的心一下子就给揪紧。 “秦淮茹,怎么了这是?” “谁他娘的又欺负你了?” 他几步蹿到跟前,满脸都是心疼。 秦淮茹吸吸鼻子,声音里带起哭腔。 “傻柱,我们家东旭……他疼了一晚上。” “医生说,他这条腿,以后怕是都要瘸。” “都怪我,我没用,护不住他。” 她一边说,眼泪就跟着往下掉。 那副娇弱可怜的样子看得傻柱心都快碎了。 “这事怎么能怪你!” “要怪就怪那个姓林的!他根本不是个东西!” 傻柱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我非得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他把搪瓷碗往地上一搁,袖子一卷。 跟头被惹毛的公牛, 气冲冲就往林卫国门口去。 秦淮茹在后面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哎呀”。 像是想拦,可脚底下却半步都没挪。 只是那份焦急担忧的表情做得是滴水不漏。 院里人听见这动静,脑袋一个个都探出来。 三大爷阎埠贵刚刷完牙,端着个搪瓷缸子。 傻柱这愣头青又要跟林工干仗? 这可是大热闹, 可千万别打起来溅我一身血。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从屋里踱步出来。 他巴不得傻柱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最好林卫国失手把傻柱给打个半死。 到时候厂里追究下来,他林卫国也别想好过。 许大茂更是乐得不行,靠在自家门框上。 嘴里哼着小曲儿就等看傻柱怎么挨揍。 林卫国刚吃完早饭正打算出门上班。 门刚拉开, 就看见傻柱跟一堵墙似的杵在门口。 “姓林的,你给我出来!” 傻柱一根手指头快戳到林卫国的鼻子上。 “你把东旭害成那副德行,这事儿没完!” “今天你要是不给个说法, 爷爷我让你躺着出去!” 林卫国看着他, 那眼神就跟看傻子没区别。 “傻柱,记吃不记打是吧?” “上次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他这话正好戳在傻柱的痛处。 上次被一招放倒, 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丢人事。 “我呸!上次那是你搞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傻柱的脸涨得通红,纯粹是恼羞成怒。 “今天咱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你要是输了就得给东旭赔钱道歉!” 他吼着,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抡了过来。 拳头带着风声,看着还真挺唬人。 院里看热闹的全都“哎哟”了一声。 三位大爷嘴里假模假样地喊着“傻柱别冲动”, 脚下却跟生了根似的。 林卫国连身形都没怎么晃动。 就在傻柱的拳头快要砸到脸上的时候。 他身子轻轻一侧,就闪过拳锋。 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 一把抓住傻柱的手腕。 顺着那股冲劲儿一拧一带。 左脚往前不轻不重地一绊。 整套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根本没人看清。 “砰!” 傻柱那一百多斤的壮实身子, 又一次结结实实地拍在地上。 摔得尘土飞扬。 这次林卫国没下死手,用的是纯粹的擒拿。 傻柱没受什么伤, 但心里那份憋屈比挨顿打还难受。 他躺在地上,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怎么又是一招? “柱子!我的柱子!” 聋老太太不知何时被扶了出来。 她看见宝贝孙子摔在地上, 心疼得直哆嗦。 拄着拐棍颤颤巍巍地指着林卫国。 “你个小畜生!你还敢打我孙子!”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早晚让雷给你劈死!” 老太太骂得是唾沫横飞。 林卫国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目光还落在傻柱身上。 “傻柱,有句话叫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为了一家子不相干的蛀虫, 把自己搭进去,你觉得值吗?” “你那点死工资是够养活你自己, 还是够养活他们一家子?” 傻柱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阵青阵白。 他听不懂什么叫“舔狗”。 但他听懂了林卫国话里那股子瞧不起人的味儿。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第41章 震惊!工程师的刀工竟比食堂大厨还牛! 中午开饭,打饭的窗口排起一条长龙。 林卫国端着饭盒,不急不慢排在队伍里。 轮到他时,掌勺的正好就是傻柱。 傻柱看见林卫国, 嘴角撇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 孙子,总算落到爷爷我的地盘了! 他抄起大铁勺, 在菜盆里满满当当舀起一大勺红烧肉。 手腕抬到半空,然后开始他经典的表演。 手腕子有节奏地上下狂颠。 “咣当,咣当,咣当。” 勺子里的肉块跟坐滑梯似的, 一块接一块地掉回菜盆。 最后落到林卫国饭盒里的, 就剩下两小块腻人的肥油和一汪酱汤。 这手“抖勺”的绝活, 食堂的老工人都见怪不怪。 可今天,傻柱抖得格外卖力。 后面排队的工人都看乐了。 “嘿,看傻柱那劲儿,跟林工有仇啊。” “谁说不是呢,这勺抖得油花都快给抖没了。” 林卫国面色平静,看都没看饭盒里的菜。 也没跟傻柱争吵。 只是默默地盖上饭盒盖,转身就走。 傻柱一愣。 这就完了? 不吵不闹? 他感觉自己憋足劲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心里头说不出的不得劲。 “师父,这小子认怂了?” 马华凑过来说。 傻柱“呸”了一声。 “怂个屁!我看他是没脸在这儿待!” “等着吧,饿他几顿, 他就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傻柱正得意呢, 却见林卫国并没有离开食堂。 而是绕过人群直接朝着后厨的方向走。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想干嘛? 后厨可是闲人免进的地方。 想进去闹事? 他连忙把活交给其他人也过去。 就见林卫国畅通无阻地走进后厨。 那些帮厨的看见林卫国,不仅没拦。 反而一个个都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林工好!” “林工,您怎么来了?” 谁不知道林卫国是厂里的大红人, 还是国家重点项目负责人。 傻柱都看傻了。 这姓林的面子这么大? 林卫国在后厨里站定,环视一圈。 然后朗声说道:“各位师傅,打扰一下。” “我有点饿,想借个灶台自己做点吃的。” “放心,食材我自己带了票,不占公家的便宜。”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票证。 有粮票,有肉票,还有油票。 后厨的师傅们一听,都面面相觑。 工程师要自己下厨? 这可是头一回听说。 傻柱和他徒弟马华也跟了进来。 一听这话,马华当场就笑出声。 “师父,我没听错吧?他要自己做饭?” “一个工程师拿笔杆子的,他会拿勺子吗?” 傻柱也是一脸的不屑和嘲讽。 “由他去!我倒要看看, 他能做出什么山珍海味来!” “别把厨房给点了就不错了!” 他俩就抱个膀子准备看林卫国笑话。 另一边,自诩有几分姿色的刘岚。 一双眼睛早就黏在林卫国身上。 林工年轻,英俊,又是厂里的大红人。 这要是能搭上关系, 可比跟着那个抠抠搜搜的李主任强太多。 她一看机会来了,赶紧扭着腰走上前。 声音甜得发腻。 “哎哟,林工,您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您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傻柱给您开小灶去。” 她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往林卫国身上蹭。 那饱满的胸脯几乎要贴到林卫国的胳膊。 林卫国不动声色地退开半步, 躲开她的碰触。 他看都没看刘岚,淡淡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来。” 然后,他对刘岚吩咐道。 “你去帮我个忙。” 刘岚一听,顿时心花怒放。 有戏! “林工,您说,什么忙我都帮!” 林卫国说:“你去跟杨厂长说一声, 就说我在这儿做了几个小菜。” “请他过来一起尝尝。” 刘岚脸上的笑容僵住。 请……请杨厂长? 她本来想借机跟林卫国多蹭蹭。 这要是把杨厂长叫来,她还怎么施展? 可林卫国发话了,她又不敢不听。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扭头去找杨厂长去。 心里暗骂这林卫国怎么跟木头似的, 一点都不解风情。 只能看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等刘岚一走, 林卫国脱下外套,利索地挽起袖子。 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他先去菜架子上挑了块上好的五花肉, 一根白萝卜,还有两个鸡蛋。 又找了些葱姜蒜等调料。 然后走到一个空着的灶台前。 那熟练的架势, 让旁边看热闹的厨子们都有些惊讶。 傻柱和他徒弟马华, 则是在一旁撇着嘴,等着看笑话。 “装模作样。”马华小声嘀咕。 “看着吧,待会儿不是切着手, 就是把菜炒糊了。”傻柱冷笑。 可接下来的一幕, 却让他们俩的眼珠子越瞪越大。 林卫国拿起菜刀。 那动作跟食堂里的老师傅完全不同。 不紧不慢,手腕稳定得像焊在案板上。 只听见“咄咄咄”一阵密集的声响。 那块五花肉在他手下, 竟被切成薄如蝉翼的肉片。 每一片的厚薄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 紧接着,他拿起那根白萝卜。 刀光连闪,萝卜被切成均匀的细丝。 那刀工看得旁边的帮厨都傻了眼。 “我的乖乖,这……这是工程师?” “这刀工比咱们刘师傅还好啊!” 傻柱的脸已经有点挂不住。 光这手刀工就不是一般人能有。 这姓林的到底什么来头? 林卫国没理会周围的议论。 第42章 降维打击!林卫国展露神级厨艺,傻柱怀疑人生! “香!这也太香了!” “这叫啥菜啊?看着就淌哈喇子!” 傻柱的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 这菜他认识,不就是萝卜丝炒肉片。 可他做梦都想不到, 这么一道家常菜能做出花来。 黄澄澄的蛋丝,白生生的萝卜丝, 配上酱红油亮的肉片。 光是那个色儿, 就勾得人肚里馋虫直叫唤。 更别提那股钻鼻子的香味儿。 马华张着大嘴,下巴都快掉地上。 他当了傻柱几年徒弟, 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这水平直甩他师傅几条街。 这时,林卫国动手做第二道菜。 红烧肉。 这也是傻柱的拿手菜。 他倒要看看, 姓林的能翻出什么浪来。 林卫国把切好的五花肉块, 扔进滚水里过一遍,捞出来沥干。 然后,锅里放少许油,下入冰糖。 小火慢慢搅。 这个活儿最考验耐心。 火大了,糖色会发苦。 火小了,又炒不出焦糖的香味。 林卫国的手很稳,火候拿捏得分毫不差。 很快,锅里的冰糖化成琥珀色的糖浆, 冒着绵密的小泡。 他立马把肉块倒进去,大火翻炒。 让每一块肉都滚上一层漂亮的糖色。 跟着,葱段、姜片、八角、桂皮下锅。 料酒一烹,酱油一倒。 最后加满热水,没过肉块。 大火烧滚,再转小火咕嘟着。 傻柱在边上瞅得直皱眉头。 这步骤,跟他做的没差。 可他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就在这时,杨厂长跟着刘岚走进后厨。 “卫国啊,我听说你亲自下厨了?” 杨厂长人未到,声先到。 一进门,他就闻见一股子要命的肉香。 “好家伙,做什么好东西呢?这么香!” 林卫国笑了笑:“厂长,您来得正好。” “随便做了两个菜,您给尝尝。” 说话间把那道“金丝穿白玉”端到桌上。 杨厂长一看,眼睛发直。 “漂亮!这菜做得跟画儿一样!” 他拿起筷子夹一筷子塞进嘴里。 萝卜丝清甜爽脆,蛋丝鲜嫩,肉片咸香。 几种味道在嘴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口感层次分明。 “好吃!太好吃了!” 杨厂长吃得直点头。 “这萝卜一点土腥味没有,还甜丝丝的。” “卫国,你这手艺怎么练的?” 林卫国解释道:“萝卜丝切好后, 用盐腌一下,挤出多余的水分。” “既去涩味,又脆生。” 杨厂长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高!实在是高!” 他转头看向傻柱。 “傻柱,听见没?多学着点!” “你炒那萝卜丝, 软趴趴的跟一锅浆糊似的!” 傻柱的脸一下就红到脖子根。 当着全后厨的面,让厂长这么说。 这比抽他俩大嘴巴子还难受! 就在这时,一股更冲的肉香飘过来。 林卫国那锅红烧肉,炖好了。 他掀开锅盖。 浓浓的肉香混着焦糖和香料的味道。 像个炸弹一样在后厨炸开。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口水快兜不住。 锅里的红烧肉色泽红亮,汤汁粘稠。 每一块肉都在“咕嘟咕嘟”地跳。 林卫国把肉盛进盘子。 杨厂长早就等不及,伸筷子夹起一块。 那肉块颤巍巍的,看着就糯。 送进嘴里,轻轻一抿。 肥肉部分,入口即化, 满口都是油脂的甘香,却丝毫不腻。 瘦肉烂乎入味,吸满汤汁。 咸里带甜,吃完嘴里还留着香。 “我的老天爷!” 杨厂长闭着眼睛,一脸陶醉。 “这红烧肉,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这他妈才叫红烧肉!” 杨厂长吃得高兴,又指着傻柱。 “傻柱,你瞅瞅人家林工这手艺!” “你这个食堂大厨以后得好好学学!” “别整天就知道抖勺子,把手艺给抖没了!” 这话,就是指着鼻子骂。 傻柱站在那里,两只拳头攥得死紧。 他的厨艺在林卫国面前,被碾压得体无完肤。 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人家做的菜就是比他的好吃。 那种味道他自己都做不出来。 这姓林的怎么连这个都会? 周围的厨子们看傻柱的眼神开始变化。 以前是敬佩,现在是同情还有点鄙夷。 你一个掌勺大厨让人家工程师给干趴下。 这脸,丢到家了。 杨厂长吃得高兴,招呼后厨的人都过来尝。 一群人呼啦一下围上来,两盘菜眨眼就见底。 吃过的人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 林卫国的形象在他们心中瞬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而傻柱像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缩在墙角。 今天这场仗他输得裤衩子都没剩下。 傻柱在食堂丢了天大的人。 这事儿跟长了腿似的, 还没下班就传遍四合院。 许大茂说得最来劲,吐沫星子横飞。 “你们是没看着! 傻柱那张脸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让杨厂长当着全食堂的面儿骂!” “说他那点厨艺给林工提鞋都不配!” 院里的人听了都当个新鲜笑话在传。 傻柱蔫头耷脑地回到家, 一头扎进屋里,门都懒得关。 秦淮茹赶紧跟进去,贾张氏也凑上来。 “傻柱,你这是怎么了?” 傻柱一屁股坐下, 把食堂的事颠三倒四说了一遍。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完,都傻了眼。 林卫国连做饭都这么厉害?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个天杀的!他怎么什么都会!”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 “不行!不能这么算了!” “他越得意,咱们就越不能让他舒坦!”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 “傻柱,这事不能完。” “姓林的现在是越来越不把咱们放眼里。” 第43章 聋老太太又来倚老卖老?林卫国釜底抽薪! 娄晓娥打开门,看到门口这阵仗,眉头一蹙。 “老太太,您有事吗?” 聋老太太眼皮都懒得抬,拐棍直指着屋里。 “让他出来!我找他!” 这架势压根就没把娄晓娥当回事儿。 娄晓娥心里不舒坦,但还是客客气气。 “卫国在忙,您有什么话跟我说也一样。” 聋老太太发出一声冷笑。 “跟你说?你算老几?” “我们院里的事,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她这倚老卖老的劲儿上来了。 “林卫国住进咱院,就得守咱院的规矩。” “第一条,尊敬老人!” “我老太太活这么大岁数, 他见我面连声问候都没有!” “这就是没教养!” 她话头一转,拐棍又指向贾家的方向。 “还有,贾家多难,全院谁不知道?” “他拿国家那么多钱,住这么好的房。” “就不知道帮衬一下邻居?” “没半点同情心!心肠比石头还硬!” 最后,她把自个儿的要求端出来。 “今天我老婆子就把话撂这儿!” “他林卫国,以后每个月都得给我十块钱!” “还有,贾家的嚼谷,他也得包了!” 这话一出口,院里看热闹的人都吸凉气。 我的天,这哪是说道理,这是明抢啊! 娄晓娥气得脸都白了。 她从小到大,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人。 “老太太,您怎么能这样!” “卫国的工资是国家给的,凭什么给您?” “贾家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别人养!” 聋老太太拐棍往地上一捣,亮出杀手锏。 “凭什么?就凭我是烈属!” “就凭我是五保户!是孤老太婆!” “国家都得养我,他一个工程师算个屁!” “你们不孝敬我,就是对不起烈士!” 这大帽子扣下来,娄晓娥一下就给说蒙圈。 她气得眼眶泛红,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就在这时,林卫国从屋里踱步出来。 他把娄晓娥护在身后,静静地看着聋老太太。 “老太太,说完了?” 声音不响,却让喧闹的院子一下就安静下来。 “第一,我尊敬老人,但不尊敬倚老卖老的无赖。” “第二,你说你是孤寡老人,这我可不认。” 他停了一下,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炸锅的话。 “我可听说您在东北有个侄子,还有个侄孙。” “他们每年,都给您寄钱寄东西吧。” 这话就像在院里扔了个炸雷。 所有人都傻眼。 聋老太太自个儿也懵圈。 她……她有亲戚这事,这院里谁都不知道! 这姓林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卫国继续说。 “您有亲人养,就不算五保户。” “更不是什么孤寡老人。” “至于烈属,国家是优待, 但不是给你撒泼的本钱。” 他眼神扫过贾张氏和傻柱。 “至于接济贾家,更是瞎扯淡。” “有这功夫,不如多教教您的好孙子。” “让他别老把力气,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几句话有理有据,刀刀见血。 把聋老太太那套给拆得干干净净。 老太太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一张老脸憋得通红通红。 她横行院里几十年的身份, 就这么让人给破了? 院里人看她的眼神也开始不对劲。 好家伙,老太太不是孤寡老人啊…… 那她平时还总说自个儿可怜, 骗了大家多少同情。 “你……你胡说!” 聋老太太反应过来,开始耍横。 “我没亲人!我就是孤老婆子一个!” 林卫国都懒得跟她掰扯。 “晓娥,咱们进屋。” 他拉着娄晓娥,转身就往屋里走。 聋老太太急了,在后头破口大骂。 “林卫国你个黑心肠的!不尊老!我去街道告你!” 院里人议论纷纷,娄晓娥有点担心。 “卫国,她真去闹怎么办?” 林卫国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放心,一个跳梁小丑,翻不起浪。” 第二天上班,林卫国直接给厂办拨了个电话。 他用高级工程师的权限,请厂办联系东北那边。 核实聋老太太亲属的情况。 他还让厂办以组织的名义,发一封公函。 告诉对方,根据国家政策, 近亲属有赡养老人的法定义务。 既然有亲戚,就得负责。 不能把担子全甩给国家和组织。 一封盖着红星轧钢厂大红章的公函,很快就发往东北。 聋老太太那个远房侄子李建国收到信,人当场就傻眼。 他只是个普通工人,家里日子也过得紧巴巴。 每年寄点钱和土产,已经是仁至义尽。 现在,轧钢厂竟然发公函,要他“履行赡养义务”。 这可把他吓得不轻。 他还以为老太太在京城惹了什么大祸。 打听半天才知道,是院里新来的工程师干的。 李建国心里又气又火。 这不是明摆着说,以后得加大供给吗? 本来是情分,现在成甩不掉的责任。 他火气一上来,也做了个决定。 这个月的钱,不寄了! 东西,也不寄了! 让你在京城折腾! 半个多月过去,聋老太太左等右等, 都没等到东北寄来的包裹。 每月准时到的汇款单也没了影。 她心里开始打鼓。 跑邮局问了好几次,都说没有。 老太太这下是真急了。 那点钱和东西可是她的命根子。 她马上就想到, 这事绝对是林卫国搞的鬼! “杀千刀的林卫国!” “你这是要断我老婆子的活路啊!” 聋老太太气得发抖,拄着拐棍杀到中院。 对着林卫国的门又哭又骂,满地打滚。 “没天理了!工程师欺负孤老婆子了啊!” “我活着还有什么劲!我不活了!” 她一边嚎,一边拿脑袋撞门框。 那架势真跟要死要活一样。 院里的人又都围过来看热闹。 可这次,没几个人帮腔。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老太太纯属自找的。 人家林工说得对,有亲戚就该亲戚养。 总不能赖上一个不沾边的邻居养你一辈子吧? 林卫国和娄晓娥压根就没开门。 任她一个人在外面演。 闹了一下午,聋老太太嗓子都哭哑了。 看没人理,她也觉得没劲。 最后还是易中海和傻柱把她劝回去。 林卫国后面几天在院里碰到她。 第44章 神钢出世!数据爆表震惊专家组! 四合院里的鸡毛蒜皮, 并没有影响林卫国的研究进度。 他的独立实验室里气氛紧张有序。 那台从上海特批运来的小型真空感应电炉, 是整个实验室的心脏。 研发特种合金钢, 就跟在钢丝上跳舞差不多。 每一种金属元素的配比, 都要精确到头发丝那么细。 温度、时间、真空度, 随便哪个环节歪一点就满盘皆输。 林卫国几乎是睡在实验室里。 他带着几个从厂里选出来的技术骨干, 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白板上写满鬼画符一样的化学公式和数据, 密密麻麻,改了又擦,擦了又改。 看得那些老技术员眼晕。 地上一堆堆报废的钢锭堆得跟小山似的。 这些全是他们失败的“成果”。 有的钢锭脆得跟饼干一样。 老师傅用榔头轻轻一碰就碎成好几块。 有的倒是够结实,可拿去一测强度, 那数据差得让人想骂娘。 娄晓娥心疼得不行, 每天都变着花样做好饭菜送来。 看他眼里的血丝,脸都瘦脱了相。 好几次都想劝他先歇歇。 可看他那股子专注到疯魔的劲儿, 话又咽回去。 自己男人正在干一件天大的事。 她不能拖后腿。 这天深夜,实验室里灯火通明。 一个叫李师傅的技术员, 是厂里有名的老把式。 此刻却打着哈欠, 看着最新的失败数据一脸绝望。 “林工,又不行……这都第一百零八次了……” 他声音里全是泄了气的疲惫, “配方都快试完了,是不是…… 是不是咱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整个实验室里透出一股子绝望。 林卫国盯着白板,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突然,他拿起板擦, 把白板上最核心的一组数据全部擦掉。 “林工!”一个老技术员急得站起来。 “那是反复验证过的基础配比! 是苏联专家的理论基础!” 林卫国没理他,拿起粉笔, 在空白处重新写下一组数字。 一组简单到离谱的数字。 所有人都看呆。 这……这能行? 这不是把之前所有的功夫都给废了吗! 林卫国丢下粉笔,转过身。 “就按这个配比。” “最后一次。” 上百次的失败早就把大家的锐气磨光。 可看着林卫国那双亮得吓人的眼睛。 一股说不清的信心又从心底冒出来。 “干!” 李师傅一咬牙,把报告往桌上一摔, “听林工的!死马当活马医!” 所有人像重新拧紧了发条,动了起来。 这一次,没人说话。 实验室里只有机器的嗡鸣。 当最后一批原料送进真空感应电炉。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控制台。 林卫国站在电炉前,眼神平静。 伸手按下启动按钮。 所有人都盯着那台电炉。 炉内,暗红色的金属液体在翻滚。 林卫国紧盯仪表盘,额头渗出细汗。 “升温至1650度,恒温十分钟!” “真空度,保持在10的负3次方帕!” 他的指令冷静又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熬人。 “出炉!” 随着林卫国一声令下, 炽热的钢水缓缓注入模具。 冷却,成型。 一块银灰色的钢锭样品,终于出来。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林卫国却知道,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真正的考验,是性能测试。 第二天,部委派来的专家组抵达轧钢厂。 带队的正是那位肩扛将星的老者。 他们带来国内最精密的检测设备, 一个个表情严肃,不苟言笑。 在杨厂长和所有人的注视下, 样品送进测试车间。 “开始拉伸测试!”军装老者亲自下令。 机器启动,巨大的拉力作用在钢条上。 仪表盘上的指针稳步攀升。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个指针。 “100…150…200兆帕!” 一个年轻专家高声报数,声音开始发颤。 指针还在往上走! “250!天呐,突破250了!” “砰!”一声巨响,钢条断裂。 军装老者一把抢过数据报告,双手发抖。 “强度……超过设计指标百分之十五!” “进行冲击测试!” “砰!” 测试锤重重落下。 “韧性……完美!超过参考样品百分之二十!” 硬度测试……疲劳测试…… 一项项数据,被记录下来, 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 敲在专家们的心坎上。 当最后一份报告出来, 会议室里死一样安静。 随即,彻底炸锅!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我的天!这数据,比国外样品还好!” 那位带队的将军, 在战场上都没失态过的老者。 此刻热泪盈眶,紧紧抓住林卫国的手。 “卫国同志!你…… 你为国家立下了大功!天大的功劳啊!” 杨厂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眼角都是湿的。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行!” 消息以最快速度上报。 大领导亲自打来电话。 杨厂长办公室, 那部红色电话机再次炸响。 他一把抓起话筒,激动得嘴唇哆嗦。 “首长!” 电话那头,大领导的声音全是压不住的兴奋。 “爱国啊!你们干了件捅破天的大事!” “告诉林卫国同志, 他就是我们国家的宝贝!” “国家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功臣!” 大领导的声音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奖励,必须是最高规格!” “我亲自给他请功!” 第45章 想道德绑架拆我家自行车?不好意思,我有豁免令! 刘海中在院里搭起一座土高炉。 然后叉着腰挨家挨户地敲门。 要求大家把家里的铁器都捐出来。 “同志们!这是政治任务!” “咱们院,可不能落在别人后头!” 他背着手,官腔学得有模有样。 “谁家要是思想落后,不积极响应号召。” “我可就要上报街道,给他记上一笔!” 院里人心里骂娘,脸上可不敢露。 谁也不想当这个“落后分子”。 只能咬着牙把家里的铁锅、铁盆往外搬。 连门上的铁环都给撬下来。 三大爷阎埠贵心疼得直抽抽。 他家那口用了十几年的铁锅,擦得锃亮。 交出去的时候手都在抖,跟割肉似的。 可他更怕被扣上“思想落后”的帽子。 很快,院里能刮的地皮都刮干净。 一堆破铜烂铁堆在土高炉旁边。 刘海中的目光自然就瞟向了林卫国家!。 这家伙家底最厚, 订婚时娄家送了那么多东西。 自行车、缝纫机,那可都是上好的钢铁! 要是能把他家的东西给拆了炼钢。 他们院的“产量”肯定排全街道第一! 刘海中当即串联了易中海和阎埠贵。 又把傻柱和许大茂给叫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直接把林卫国家门堵住。 “林工,响应国家号召的时候到了!” 刘海中清清嗓子,架子端得十足。 “把你家的铁锅、铁盆都拿出来吧。” “还有你那辆自行车,那台缝纫机。” “这些都是小我,要为了国家这个大我嘛!” 许大茂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 “就是啊林工,你可是先进工作者。” “不得起个带头作用?” 傻柱也梗着脖子,当起了打手。 “别磨叽,赶紧的,全院人都等着呢。” 易中海叹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卫国啊,大家都是为了国家,你就支持一下。” 一群人打着“国家”的旗号,明目张胆地想来拆家。 娄晓娥气得浑身都发抖。 “你们……你们这是抢劫!” 林卫国却跟没听见一样转身进屋。 他拿出一份文件在众人面前抖开。 上面鲜红的印章和“绝密”两个大字。 晃得人眼睛生疼。 “看清楚了。” 林卫国淡淡地说。 “这是部委下发的‘特种钢材研究豁免令’。” “文件规定,为保证重点科研项目不受干扰。” “我本人,以及我的实验室, 豁免参与一切地方性生产运动。” “我的所有财产都属于科研项目保障物资,受国家保护。” “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征用、破坏。” “违者,以破坏国家重点国防项目论处。” “豁免令?” “破坏国防项目?” 这几个字像一盆冰水从众禽头顶浇下。 把他们心里的那团火浇了个透心凉。 所有人都傻眼。 愣愣地看着林卫国手里的那份文件。 那红得发黑的印章,谁敢说一个假字? 那股子威严让他们骨头缝里都冒凉气。 刘海中脸上的官威,一下就垮掉。 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他那点芝麻大的官瘾在这份文件面前。 渺小得就像一粒灰尘。 许大茂吓得腿肚子转筋,悄悄往后缩。 他刚才跳得最欢,现在心里最怕。 破坏国防项目, 这罪名要是沾上一点边,他这辈子就完蛋。 傻柱也是一脸懵。 他再浑也知道“国防”这两个字有多重。 这事儿碰不得。 易中海那张老脸阵红阵白。 他本想借着这股东风打压林卫国的气焰。 哪想到人家直接搬出一座谁也扛不动的大山。 反倒是把自己给架在火上烤。 院里看热闹的邻居也是一片哗然。 “我的天,林工这面子也太大了!” “直接是部委的文件,豁免参与运动!” “这待遇,跟古代的免死金牌差不多了吧?” “什么叫国宝?这就叫国宝!” 风向,一下就变了。 刚才还同仇敌忾的一伙人, 再看林卫国,眼神里全是敬畏。 林卫国收起文件,目光扫过他们。 “各位,现在还有谁想要我家的自行车和缝纫机?” 没人敢吱声。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林卫国又看向院里那座可笑的土高炉,摇摇头。 他对着刘海中。 “二大爷,我以一个科研人员的身份提醒你。” “炼钢是一门复杂的科学。” “不是把铁放进火里烧烧那么简单。” “你们这种土法炼钢温度上不去,成分控制不了。” “炼出来的只能是一堆含碳量和杂质都极高的生铁疙瘩。” “也就是废渣。” “不但浪费宝贵的铁器,还浪费人力和燃料,没任何意义。” 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 简直就是当众指着鼻子说, 你们在干一件蠢事。 刘海中的脸有点挂不住。 可他又不敢反驳。 人家是全国闻名的钢铁专家, 说的话有分量。 他一个七级锻工, 在人家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我……我们这是响应国家号召!” 刘海中只能拿出这最后一块遮羞布。 林卫国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回屋。 “砰”的一声,关上门。 留下院里一群人面面相觑,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这场声势浩大的“逼捐”行动, 就这么虎头蛇尾地收场。 刘海中等人灰溜溜地散去。 那座土高炉看着也格外碍眼。 但炼钢运动并没有因为林卫国的几句话停下。 刘海中为了挽回面子,更是加倍地折腾。 他指挥着院里的人日夜不停地往炉子里添煤。 整个四合院被熏得乌烟瘴气。 几天后,第一炉“钢水”终于出炉。 刘海中得意洋洋地组织全院人围观。 结果,从炉子里扒出来的正像林卫国说的那样。 是一大坨黑乎乎、奇形怪状的疙瘩。 用锤子一敲,“咔嚓”一声碎成好几块。 断面粗糙,全是眼儿和杂质。 别说炼成钢,连当个秤砣都嫌脆。 全院人砸锅卖铁,就换来这么一堆废物。 所有人都傻眼了。 刘海中那张老脸更是臊得没地方搁。 就在这时,红星轧钢厂的报纸上登出一篇头条。 《热烈祝贺我厂林卫国同志科研小组,攻克特种钢材难关!》 文章里,大力赞扬林卫国团队的科学精神和卓越贡献。 第46章 林卫国被举报,保卫科突袭,结局惊掉众禽下巴! “哎,早听林工的就好了。” “是啊,白瞎咱们那么多好铁锅。” “人家那才叫炼钢,咱们这叫瞎胡闹。” 大家看刘海中的眼神都带上埋怨。 刘海中自己也臊得慌,一连几天都没敢出屋。 他那个“炼钢总指挥”的官瘾算是彻底过完。 代价就是赔上全院的锅碗瓢盆和自己的老脸。 这些议论像针一样扎在许大茂的心里。 他看着报纸上林卫国的照片,眼珠子都发红。 凭什么? 凭什么他林卫国就能这么风光? 又是工程师,又是大英雄,现在还有豁免令。 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自己呢? 还是个小小的放映学徒,处处被人瞧不起。 尤其是被林卫国当众羞辱过好几次。 那份嫉妒和怨恨在他心里像野草一样疯长。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就不信林卫国就那么完美无瑕, 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许大茂开始琢磨。 炼那什么特种钢, 肯定要用很多稀有的金属材料。 那些东西可都是宝贝,比黄金还贵。 林卫国他有豁免令,实验室又是禁区。 谁知道他有没有趁机, 偷偷往自己家里藏点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 就在许大茂脑子里生根。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林卫国那么聪明, 肯定知道那些材料的价值。 他要是私藏一点, 倒手一卖,那得是多少钱啊! 这就是投机倒把! 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是严重的经济犯罪! 许大茂越想越兴奋。 到时候他许大茂就是揭发英雄!是功臣! 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 在李主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他开始鬼鬼祟祟地在林卫国家周围转悠。 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他注意到最近总有军车出入轧钢厂, 直接开到林卫国的实验室。 而且林卫国家里,晚上总是亮着灯。 有时候还能隐约听到一些金属敲击声。 这更加印证许大茂的猜测。 他肯定是在家里偷偷搞什么名堂! 那些军车说不定就是给他送特殊材料! 许大茂觉得自己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他不再犹豫, 找个没人的功夫偷偷溜进厂里办公室。 拿起那台可以打给保卫科的内线电话。 “喂?是保卫科吗?” 许大茂压低声音, 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格外严肃和神秘。 “我要举报!举报一个重大的投机倒把案件!” 电话那头的保卫科干事一听,立刻警觉。 “请讲清楚,你要举报谁?具体是什么情况?” 许大茂添油加醋, 把自己那些“观察”和“推测”说了一遍。 “我举报八级工程师林卫国!” “我怀疑他利用职务之便, 私藏国家重点项目的贵重金属材料!” “他把那些东西都藏在家里, 准备投机倒把,牟取暴利!” “你们快来查!人赃并获,绝对错不了!” 描绘得绘声绘色,好像亲眼所见。 保卫科那边一听事关林卫国和重点项目, 立刻高度重视。 “好的,这位同志,我们马上就去核实情况。” “请留下你的姓名和单位,方便我们后续联系。” 许大茂报上自己的大名,心里别提多得意。 挂了电话,他几乎要哼出小曲。 林卫国啊林卫国,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翻身! 他急匆匆跑回四合院,准备看好戏。 没过多久,一辆吉普车就开到四合院门口。 车上下来几个穿制服, 神情严肃的保卫科干事。 这阵仗,立刻惊动整个院子。 “出什么事了?怎么保卫科的人都来了?” “看这架势,是要抓人啊!” “是冲谁来的?” 许大茂从人群里挤出来,故意大声说。 “还能有谁,肯定是有人犯了事呗!” “做了亏心事,早晚要被抓!” 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瞟着林卫国的家门。 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毫不掩饰。 院里的人也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心里都咯噔一下。 难道……是林工出事了? 刘海中、易中海等人, 也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过来。 他们对林卫国早就心怀怨恨。 要是林卫国真倒了台,他们比谁都高兴。 秦淮茹和贾张氏更是眼中放光。 这个扫把星终于要遭报应了! 保卫科的干事们在许大茂的指引下, 径直走向林卫国家。 许大茂跟在后面昂首挺胸,像个得胜的将军。 “同志,就是这家!”他指着林卫国的门。 “我亲眼看见他往里搬东西!你们快进去搜!” 保卫科的科长带队,他敲了敲门。 “林工,在家吗?我们是保卫科的。” 屋门打开,林卫国和娄晓娥走出来。 林卫国看到门口这阵仗眉头微皱,但并不慌张。 “几位同志,有事吗?” 保卫科长看到林卫国,态度很是客气。 “林工,打扰了。我们接到举报, 说您这儿……有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许大茂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别跟他废话!直接进去搜!” “他肯定把东西藏起来了!” 保卫科长瞪了许大茂一眼,示意他闭嘴。 然后对林卫国说:“林工,您看,为了消除影响, 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一下?” “当然可以。” 林卫国坦然地让开身子。 “请进。” 几个保卫科干事走进屋里, 象征性地看了一圈。 屋里陈设简单,一目了然, 根本没有什么藏东西的地方。 许大茂急得抓耳挠腮,在门口直跳脚: “不可能!床底下!柜子顶上!肯定藏起来了!” 搜查持续了十几分钟,结果是一无所获。 那位一直板着脸的保卫科长,表情突然缓和下来。 郑重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和一个纸包。 转身面对院里所有的人,朗声宣布: “搜查结束,举报内容纯属捏造!” “我们今天来除了核实这起诬告, 更重要的任务是奉部委和厂里的联合命令, 为我们国家的功臣, 第47章 许大茂被抓,许父许母求情?林卫国:自作孽,不可活! 五百元! 特殊津贴! 表彰信! 这几个词一个比一个响。 每一个字都像大耳刮子, 狠狠抽在许大茂脸上。 也抽在院里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脸上。 院里一下就没了声儿。 这弯儿转得太快,把所有人的腰都给闪了。 不是来抓人的,是来送钱送表扬的! 许大茂脸上那点得意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张着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不……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跟疯了似的,不敢信。 林卫国把钱和信收好,压根没看他一眼。 只对保卫科长说:“同志,辛苦你们跑一趟。” “现在,那个诬告的人,是不是该处理了?” 保卫科长郑重点头,脸一板。 他转过身,那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许大茂身上。 “许大茂!” 这一嗓子,吓得许大茂浑身一抖。 “根据上级指示。” 保卫科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声音冰冷。 “林卫国同志是我国重点项目的科研人员。” “你,无凭无据,恶意举报!” “这叫‘诬告陷害科研人员’!” “你这种行为不光对林工的个人名誉造成损害。” “更是对国家重点项目的干扰和破坏!” 这帽子太大,大得能把天都盖住。 许大茂腿肚子一软,一屁股出溜到地上。 “我……我不是!我没想这样!” “我就是……看错了!我看错了!” 他话都说不囫囵,鼻涕眼泪全下来。 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一个举报, 竟然会惹上这么大的罪名。 保卫科长哪听他这个。 手一挥,两个干事立刻上去,左右把他架起来。 “带走!” “拖回科里,给我好好审!” “我冤枉!我冤枉啊!” 许大茂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他被两个干事拖着, 脚在地上乱刨,跟条死狗一样。 “我真没想诬告!科长!我错了!我不敢了!” 保卫科长脸跟冰块似的,看都懒得看他。 “带走!” 就这两个字,给许大茂定了性。 院里的人全看呆住。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许大茂,跟斗鸡似的。 这才几分钟,就让人拖走了。 这戏变得也太快了,太吓人。 贾张氏那幸灾乐祸的脸都僵住。 本来盼着林卫国倒霉, 怎么把许大茂给搭进去? 秦淮茹心里直冒凉气, 这林卫国的手腕也太硬了。 易中海和刘海中互相看看, 都看见对方眼里的后怕。 眼看许大茂要被拖出院门。 后院那边, 两条人影慌慌张张地冲出来。 是许大茂的爹妈。 “住手!放开我儿子!” 许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许母更是直接扑上来,张开胳膊拦人。 “你们干嘛抓我儿子!他犯什么法了!” 保卫科长眉头一皱。 “我们是奉命执行公务。” “你儿子许大茂,诬告陷害国家重点科研人员。” “情节严重,我们要带他回去接受调查。” 许父一听“国家重点科研人员”这几个字, 腿肚子就是一软。 他比许大茂懂事,知道这罪名有多重。 许母可不管这个,她只知道儿子要被带走。 她猛地一转身,“噗通”一声,对着林卫国就跪下。 “林工!林工啊!您大人有大量!” “大茂他不懂事,他就是一时糊涂!” 许母一边喊,一边拿脑门磕地。 “砰!砰!砰!” 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磕得邦邦响。 “您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我们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 许父也反应过来,跟着跪在地上。 “林工,求求您,跟科长说句好话。” “我们给您赔不是,给您磕头!” 老两口在院子中间, 对着林卫国和娄晓娥拼命磕头。 院里有些人看着,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哎,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唉,这许大茂,作死还把爹妈搭上。” 许母看磕头不管用,又换了目标。 她往前爬几步,凑到娄晓娥脚边, 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裤脚。 “姑娘!好姑娘!” “你心好,帮我们说说情吧!” “咱们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你就看街坊的情分上,饶了大茂吧!” 她想打感情牌,赌娄晓娥年轻,心软。 娄晓娥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 她看着眼前哭天抹泪的老两口。 心里不是没有触动。 可一想起许大茂那小人样,想起他刚才的恶毒。 那点同情心瞬间就烟消云散。 今天算是彻底看明白。 这个院子里的人不能用常理来揣度。 你对他们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大妈,您别这样。” 娄晓娥的声音又清又冷。 “刚才许大茂指着我家门, 让保卫科进来搜的时候。” “您二老怎么不出来,教教他什么是道理?” “他一口咬定卫国是罪犯的时候。” “你们怎么不出来,替我们说句公道话?” 这一连串问话,把许母的哭声都给问住。 她张着嘴,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刚才她们在屋里听得清楚着呢。 心里还觉得儿子出息了,有本事。 哪晓得报应来得这么快。 娄晓娥接着说:“现在他惹祸兜不住了, 你们倒出来讲情分了?”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一番话,掷地有声。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也都闭上了嘴。 确实,理儿是这么个理儿。 林卫国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那么看着跪在地上的许家二老。 “自作孽,不可活。” 他淡淡地吐出六个字,再没有多余的话。 许父许母的心一下子掉进冰窟窿。 他们算是看明白, 林卫国这是要把他儿子往死里整。 求情没用! 许母那张哭丧的脸, 一下就变得狰狞起来。 第48章 众禽深夜密谋,要把林卫国赶出四合院? 林卫国还没说话, 旁边的保卫科长先听不下去。 他往前一站,冲着许家二老就喝。 “你们想干什么!” “威胁国家功臣,还想阻挠执行公务?” “信不信连你们俩也一块儿带走!” 这保卫科长身上那股子气势, 可不是吓唬人。 是真刀真枪练出来的。 许父许母给这一嗓子吼得浑身哆嗦。 刚才那点撒泼的劲儿一下子就没了。 他们敢跟邻居横,哪敢跟穿制服的横。 “带走!” 保卫科长懒得再废话,手一挥。 两个干事架着还在干嚎的许大茂, 快步就往院外走。 保卫科长走到林卫国跟前, 态度又客气起来。 “林工,对不住,让您受惊了。” “您放心,这种诬告陷害,我们一定严肃处理!” “绝不姑息!” 林卫国点点头:“辛苦了,同志。” 保卫科长敬个礼,这才带人离开。 吉普车一发动, 轰鸣着就消失在胡同口。 院里围观的人群, 也开始小声嘀咕着散去。 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终于收场。 林卫国牵着娄晓娥的手,转身回屋。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院里,就剩下许家老两口。 跟俩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面如死灰。 ...... 夜深了。 许家屋里,一盏灯点得昏黄。 许父坐在炕沿上,闷头抽烟。 一口接一口,屋里呛得人眼都睁不开。 许母坐在旁边,眼睛又红又肿, 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 “我那苦命的儿啊,到里头得受多大的罪。” “都怪那个姓林的,心怎么能那么黑!”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得想办法把大茂弄出来!” 许父把烟屁股狠狠摁灭在炕沿。 “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人家是国家功臣,部委都给发奖状。” “咱们是什么?咱们在他跟前连个屁都不算!” 他今天可是看得透透的, 跟林卫国硬来那就是找死。 许母眼珠子骨碌一转,声音压得又低又狠。 “硬的不行,咱们就来软的!” “他林卫国再牛,不也得住在这个院里?” “我就不信,这院里的人都向着他!” “咱们把他名声搞臭!让他自己待不下去!” 许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开全院大会!” 许母的眼神透出一股子恶毒。 “把院里人都发动起来,批斗他!” “就说他自私自利,不团结邻里,搞特殊化!” “咱们再找一大爷、二大爷他们帮腔。” “还有贾家那个老虔婆,还有傻柱, 他们哪个跟姓林的没仇?” “只要人多,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到时候他自己脸上挂不住,就得滚出四合院!” “只要他一走,大茂的事儿说不定就有转机!” 许父越听眼睛越亮,这法子行啊! 对!把林卫国赶走! 老两口一合计,当即分头行动。 他们先摸到了贾家。 贾张氏一听这主意,当场就一拍大腿。 “这个办法好!” “我早就看那个小王八蛋不顺眼!” “赶走他!非把他赶走不可!” 秦淮茹在旁边没吱声, 但眼睛里也闪过一道光。 只要把林卫国这尊神请走, 院里就还是她能随便拿捏的地方。 傻柱那边,贾张氏打包票去说。 果不其然, 傻柱一听能给林卫国找不痛快, 想都没想就答应。 接着,许父又提着两瓶酒, 挨个敲三位大爷的门。 二大爷刘海中一听要开大会批斗林卫国, 官瘾又上来了。 这可是他重振威信的好机会。 “这个林卫国,是该好好敲打敲打!” “太不像话了!仗着自己有功, 就不把咱们老邻居放眼里!” 他当场表态,坚决支持。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事儿吧,风险不小。 可万一真成了把林卫国给轰走, 他那两间大北房…… 嘿,那可是院里最好的房子。 他捏着酒瓶,琢磨半天。 “这事,要讲策略。” “不能明着来, 得让群众的呼声当家作主嘛。” 他嘴上答应,心里却拿定主意, 只在后头拱火,绝不往前冲。 最难啃的骨头是一大爷易中海。 许父把来意一说, 易中海眉头就拧成了疙瘩。 他心里烦得很。 林卫国的能量已经超出他的控制。 再硬碰硬,怕是没好果子吃。 可许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 院里大半人都串联好了。 他要是不点头, 就等于站到全院的对立面。 以后他这个一大爷还怎么当? “老易,这可是为了咱们整个院子啊。” “您是主心骨,您得带头!” 许父一个高帽就送上。 易中海沉着脸半天没说话,最后才点了头。 “行吧,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意思,那就开个会。” “不过我可说好,要摆事实,讲道理,不能胡来。” 他心里盘算着,先顺着这帮人的意思。 到时候真闹大了,他再出来和稀泥, 总不能让自己落个里外不是人。 许家二老见三位大爷全都搞定,心里大定。 许父人一走, 易中海自己坐在屋里点上一袋烟。 抽着抽着,他就觉得不对劲。 跟着许家这帮蠢货胡闹,能有好下场? 那林卫国是好惹的? 今天保卫科长那态度他可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真把林卫国当宝贝蛋子护着。 得罪死了他, 自己这个八级钳工的身份怕是也不顶用。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既然打不过他,为什么不能拉拢他呢? 这林卫国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比傻柱那个夯货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要是能让他认自己当干爹, 第49章 批斗大会?林卫国单挑满院禽兽! 易中海以为,林卫国听完会紧张。 至少会感激他送来这天大的人情。 可林卫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就那么淡淡地“哦”一声。 这一下噎得易中海后面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全堵在嗓子眼。 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卫国,你年轻,本事大,可你不懂人情世故。” “一个院里住着那就是一家人,关系不能搞得太僵。” “你听我一句劝,明天会上你态度放软一点。” “主动跟大家认个错,说几句好话。” “我呢,再站出来帮你打个圆场, 给你个台阶下,这事就过去了。” 他摆出一副掏心掏肺为你好的长辈架势。 林卫国静静听完,忽然就笑了。 那笑,看得易中海心里直发毛。 “一大爷。” 林卫国看着他。 “您到底是来帮我的?” “还是来帮您自己的?” 易中海的脸一下就变了色。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您心里没数吗?” 林卫国往前迈了一步,眼神像能看穿人心。 “让我认错?我错在哪儿?” “是许大茂诬告我,想把我往死里整,不是我陷害他。” “事实和法律都在那摆着,您是眼睛不好,还是心不好?” “让我放低姿态?凭什么?” “就凭您一大爷的身份,想用辈分压我?” 林卫国的声音一下子冷下来。 “还是说,您琢磨着拉拢我,当您未来的养老工具。” “比傻柱那个夯货,听着更有面子?” 这几句话像几把锋利的刀子。 把易中海心里那点龌龊盘算, 全给片开,血淋淋地晾在外面。 连块遮羞布都没剩下。 易中海的脸涨得跟猪肝一样。 手指着林卫国气得浑身都哆嗦。 “你!你你!你简直不可理喻!狼心狗肺!” “我好心来帮你,你竟然……你竟然这么想我!” “不识抬举的东西!真是个白眼狼!” 他彻底绷不住那副伪善面孔,直接就骂出来。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眼睛里全是怨毒。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明天全院大会上见!”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怎么跟全院人斗!” 他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心里那点拉拢的念头全变成了怨恨。 林卫国!我易中海治不了你,我还就不信这个邪! ...... 第二天晚上,四合院灯火通明。 中院摆开一张大八仙桌。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 三位大爷板着脸坐好。 院里的住户搬着小板凳,乌泱泱围了好几圈。 比过年看戏还热闹。 所有人的眼光都不住地往林卫国家门口瞟。 今天这出戏的主角,还没出来。 许父许母坐在最前面,一脸悲愤,眼眶通红。 贾张氏带着秦淮茹和贾东旭,也占个显眼位置。 贾东旭的腿还吊着,靠在椅子上哼哼唧唧。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重伤员。 聋老太太让傻柱扶着, 闭着眼,跟尊老佛爷似的。 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刘海中清清嗓子,官腔端得十足。 “同志们!街坊们!” “今天把大家叫来,是为了件大事!” “咱们院,向来是街道的团结互助先进大院。” “可最近,出了个不和谐的份子!破坏咱们的团结!” 他话音刚落,许母“噌”地一下站起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嚎。 “各位街坊,你们可得给我们老许家做主啊!” “我儿子大茂,让那个姓林的给害惨了!” “现在还关在保卫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 她嘴皮子一碰,黑的就说成白的。 把自己儿子诬告陷害说成是年轻不懂事。 把林卫国不肯私了说成是心狠手辣。 “他一个工程师工资高,住好房,就瞧不起我们了!” “他眼里哪有我们这些穷邻居!” “我儿子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德行, 多说了几句,就让他往死里整!” “这样的人凭什么住在咱们院里!” 她这么一带头,贾张氏立马跟上。 她一指贾东旭的腿,戏就来了。 “大家伙儿都看看我儿子!” “就因为他定的狗屁规矩,我儿子这腿就快废了!” “他倒好,问都不问一句! 厂里还听他的,扣我们家的钱!” “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拍着大腿,声音又高又尖。 “这个林卫国,就是个扫把星! 他一来,咱们院就没好事!” 聋老太太也睁开眼,用拐棍敲着地。 “不尊老,不爱幼,心比石头还硬!” “这种人,坏咱们院的风水!” 傻柱早就等不及,梗着脖子就吼。 “没错!他林卫国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天天关着门过好日子,管过谁?” “这种人,就该滚出四合院!” 一时间,骂林卫国成了潮流。 许家哭,贾家闹,聋老太太盖棺定论,傻柱当冲锋枪。 这几家子配合得天衣无缝。 二大爷刘海中在旁边扇风点火。 “我看啊,林工这种行为, 就是典型的个人主义!思想有问题!” 三大爷阎埠贵也推推眼镜,慢悠悠补刀。 “是啊,脱离群众,可是要犯大错误的。” 眼看火候差不多,易中海才缓缓开口。 他一脸沉痛,摆出最公正的架势。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他看向林卫国家紧闭的房门。 “林工,院里大家对你意见这么大, 你是不是也该出来说两句?” “你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打开。 林卫国牵着娄晓娥的手,并肩走出来。 他身上就一件干净的白衬衫,站在灯下,身板笔直。 那平静的眼神扫过全场, 让刚才还叫嚣的人都不自觉闭上嘴。 “交代?你们想要什么交代?” 林卫国先看向许家二老。 “许大茂,恶意诬告国家科研人员,被保卫科带走。” “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你们不教好儿子遵纪守法, 反倒来怪我这个受害者?” “天底下,有这个理吗?” 他又转向戏精附体的贾家,语气更冷。 “贾东旭违规操作,损坏国家财产,差点影响国防项目。” “厂里没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已经是法外开恩。” “你们不感恩,还想让我赔钱道歉?” “凭什么?凭你们家脸大,还是凭你们穷得有理?” 最后,他看着傻柱和聋老太太。 “至于说我自私,不合群。” “那我倒想问问在场的各位街坊。” 第50章 杀疯了!从全院批斗到狗咬狗,林卫国一招制敌! 林卫国目光扫过院里那些看热闹的邻居。 “或者说,你们嘴里的‘合群’。” “不是邻里和睦,守望相助。” “而是让我当个冤大头,想怎么拿就怎么拿。” “无条件地养着你们这几家子?” “我拿国家的工资,住国家分的房。” “凭的是我为国家做的贡献。” “我为什么要分给你们?” “你们是给国家立过功?” “还是给社会做过贡献?” “还是说,你们一个个都缺胳膊断腿,活不下去?” 一番话像机关枪一样又快又密。 句句在理,字字扎心。 是啊,人家林工这话没毛病。 院里又不是光住着你们几家。 怎么人家跟别人就能好好处? 几个人给噎得脸红脖子粗, 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眼看场面要让人家给翻过来,易中海急了。 他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 “林卫国!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义正言辞,痛心疾首地喝道: “大家都是长辈,都是在帮你!” “是怕你年纪轻轻,走了歪路!” “想让你融进咱们这个大家庭!”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太不懂得感恩了!” 他又搬出那套道德绑架的大旗。 林卫国瞧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感恩?一大爷,我倒想问问你。” “我的贡献,是献给国家的。” “为什么要对你个人感恩?”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 “还是说,感恩的方式就是听你的话。” “给你当养老的工具?”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易中海脸色大变。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林卫国冷笑一声。 他当着全院人的面,朗声说道: “就在昨天晚上,是谁鬼鬼祟祟地跑到我家。” “假惺惺地给我通风报信?” “又是谁,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想拉拢我?” “又是谁,被我戳穿心思,恼羞成怒撂下狠话?” “一大爷,要不要我把您昨天说的话。” “一字不差地给大伙儿复述一遍?” 轰! 这话就像一颗炸雷,在院子里炸开。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看向易中海。 原来……原来一大爷早就跟林卫国通过气? 而且还让人家给顶回来? 那他刚才那副公正严明,痛心疾首的样子。 全他妈是装出来的? 易中海那张伪善的面具,在全院人的注视下。 咔嚓一声,碎了一地。 他浑身冰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他做梦都没想到, 林卫国敢把这事当众抖出来! 这小子,一点规矩都不讲! “易中海!你个老不死的!” 贾张氏第一个反应过来, 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人耍了。 当即跳着脚就骂。 “好啊你!你背着我们,想去抱姓林的大腿!” “两头下注,两头都想占好!” “你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假仁假义!” “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打着这个算盘!” 傻柱也瞪圆眼睛,指着易中海。 感觉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一大爷,我……我那么敬重你!你……” 他一直把易中海当亲爹看。 结果人家转头就想找个更好的“儿子”换掉他。 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 聋老太太更是气得拐杖咚咚捶地。 指着易中海浑身发抖:“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刘海中和阎埠贵差点乐出声。 刘海中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落井下石。 “哎呀,老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 他装模作样地叹气。 “咱们开会讲究光明磊落,你怎么能搞小动作呢?” 阎埠贵也阴阳怪气地补刀。 “这叫什么?用我们教书的话说,这叫立场不坚定。” “思想上出了问题嘛。” “对组织的忠诚,看来还需要考验啊。” 院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原本批斗林卫国的大会,转眼变成声讨易中海。 几家人狗咬狗,互相指责。 易中海苦心经营几十年的威信和好名声。 就在这一刻塌得一干二净。 他坐在那里面如死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卫国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拉着娄晓娥,在一片混乱中转身回屋。 “砰!” 房门关上,把所有的丑陋和肮脏都隔绝在外。 “卫国,你真厉害。” 娄晓娥一进屋,就再也忍不住,激动地抱住林卫国。 一双美目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脸蛋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我刚才都快吓死了。” “可看你一开口就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 “特别是那个易中海,脸都绿了,真是太解气!” 林卫国看着娄晓娥红扑扑的脸蛋。 在灯光下分外迷人,心中一暖。 不由得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直接吻上去。 “唔……” 娄晓娥娇羞一声,旋即热情地回吻起来。 …… 四合院里的鸡飞狗跳,很快就平息下去。 但易中海的威信却是一落千丈。 院里人看他的眼神再也没了以前的尊敬, 反而多了几分鄙夷和提防。 这让他一连好几天都抬不起头,像是老了十岁。 林卫国的生活则彻底恢复平静。 没了那些苍蝇嗡嗡叫, 他可以更专注于自己的研究。 娄晓娥也乐得清静, 每天把小家收拾得温馨舒适。 研究着菜谱,给林卫国补充营养。 两人关起门来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然而,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股新的暗流正在国家工业的最高层涌动。 这天,林卫国正在实验室里整理数据。 杨厂长却神色凝重地找上门。 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进来。 “卫国,别忙活了,跟我走一趟。” “大领导要见你。” 林卫国心里一动。 大领导亲自召见,肯定是有天大的事。 他放下手里的工作跟着杨厂长坐上吉普车。 车子没有去部委大楼,而是绕开市区,一路向西。 开向了京城西郊。 最后,在一个戒备森严的秘密研究所门前停下。 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卫兵。 空气里透出一股紧张的气氛。 林卫国和杨厂长经过足足三道岗哨,层层检查。 才被带进一间巨大的会议室。 第51章 小小轴承卡脖子?卫国同志,靠你了! 林卫国接过文件,入手很沉。 翻开第一页,一行大字映入眼帘。 只看了一眼,心头就是一跳。 “关于高精度陀螺仪轴承国产化攻关项目的紧急报告”。 他一目十行地往下扫。 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简单来说,国家最尖端的一个国防项目卡壳了。 就卡在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零件上。 高精度轴承。 这玩意儿是飞机、导弹里惯性导航系统的命根子。 精度差一点,炮弹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 现在,国内能造的轴承,根本够不着边。 唯一的指望,是求“老大哥”苏联。 可派来的苏联专家,鼻子都快翘到天上。 图纸是给了,可最要命的材料配方和研磨技术。 藏着掖着,就是不给。 一会说你设备不行,一会说你工人技术太差。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你们中国人造不出来。 想要?行啊,拿东西换。 文件的最后,是军方代表写下的报告。 字迹都快嵌进纸里。 “他们不要钱!” “他们要我们的粮食!我们的矿产!” “他们是想用这小小的轴承,卡死我们的国防!” 大领导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压抑的火气。 “卫国同志,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人家欺负我们底子薄,技术落后。” “这口气,咽不下去啊!” “这比在战场上吃个败仗还窝囊!” 旁边一个穿着军装的老者,一巴掌拍在桌上。 “砰”的一声,茶杯都跳起来。 “那帮苏修,就没安好心!” 整个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谁都感觉胸口堵得慌。 大领导殷切的目光落在林卫国身上。 “卫国同志,你刚搞出特种钢,是国家的大功臣。” “我们都晓得,你也是精密机械的专家。” “所以,这事儿,你怎么看?” 林卫国合上文件,抬起头。 脸上看不出半点紧张。 “有办法。” 就这三个字,让满屋子的大佬们精神一振。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盯在他身上。 大领导身体往前一探。 “快说说!” “苏联人的技术,强在他们有专门的高精度磨床。” 林卫国娓娓道来。 “我们没有,短期内也造不出来。” “所以不能跟在他们屁股后头跑,得换条路。” 他停了一下,抛出自己的方案。 “我管这叫‘超精密研磨’。” “用特制的研磨剂,再加上咱们工人师傅的一双手。” “把精度,一点一点‘磨’出来。” “手工研磨?”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专家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第一个就提出疑问。 “卫国同志,我不是信不过你。” “可文件上要的精度,是P4级,甚至P2级!” “这是什么概念?误差得以微米来算!” “一根头发丝,大概是七八十微米。” “咱们要把误差,控制在头发丝的百分之一!” “这种活,靠手去磨?” “这……这跟神话故事一样啊!” 老专家的话让在场的技术人员都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们脑子里,精密加工就得靠机器。 机器越好,活儿越细。 靠手?那不是倒退回小作坊的年代? 林卫国没跟他们辩论,只是看着大领导。 “理论上,行得通。” “但需要时间,更需要绝对的支持。” 大领导跟身边的军方大佬交换一个眼神。 眼神里都是一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劲。 到了这个地步,只要有一丝光就得冲过去。 “好!” 大领导一拳砸在桌面上。 “卫国同志!” “从现在起,这个项目,你就是总指挥!” “要人给人!要东西给东西!” “整个红星轧钢厂,就是你的兵工厂!” “我只有一个要求,以最快的速度把这块骨头啃下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 林卫国站起身,一个标准的敬礼。 声音斩钉截铁。 …… 第二天一早,红星轧钢厂就炸了锅。 部委和大领导亲自签发的命令,直接下到厂里。 成立“高精度轴承攻关项目组”。 总负责人:林卫国。 这个项目组的权力大得吓人。 全厂的人员、设备、物资,随便他调动。 就连杨厂长都成了他的“后勤大总管”。 杨厂长在全厂干部大会上宣布这事的时候。 整个会议室的人脑子都是懵的。 林卫国,这小子又上天了? 李主任坐在后排,脸色阴晴不定。 他还在盘算着怎么把林卫国拉到自己阵营。 结果人家一转身,成了自己都得仰着头看的大人物。 这小子,路子这么妖? 技术科那帮老工程师,心里更是翻江倒海。 高精度轴承?那玩意儿是铁板,能啃碎一嘴钢牙。 连苏联专家都当宝贝的技术,他林卫国真能行? 会议结束,林卫国直接召集全厂的技术尖子开会。 八级钳工易中海,自然也在其中。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自在。 自从上次全院大会丢尽老脸,他在院里就成了笑话。 本以为在厂里,凭着“八级工”的身份还能撑着。 哪知道林卫国这小子,跟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 现在,他一个长辈,反倒要坐在下面。 听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给自己开会。 这感觉,比让人当众扇耳光还难受。 当林卫国在会上说出“手工研磨”的方案。 易中海再也坐不住。 “林工,恕我直言。” 他站起来,那股子老资格的派头又端起来。 “您这个想法,我个人觉得,不靠谱。”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不屑。 “我当了三十多年钳工,跟铁疙瘩打了一辈子交道。” “这手上的功夫不敢说全厂第一,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靠着这双手我能把零件修到一丝,也就是0.01毫米。” “这,已经是咱们厂里人手的极限。” 易中海停顿一下,拿眼角瞥着林卫国。 那眼神里的质疑毫不掩饰。 “可您要的微米级,是0.001毫米!” “比‘丝’还要细上十倍!” “那他娘的哪是人能干的活?那是神仙的活儿!” “恕我多句嘴,您这是坐在办公室里想当然,异想天开!” 这话说完,会议室里立马嗡嗡响。 不少老师傅都下意识地点头。 易中海这话虽然冲,可理就是这个理。 人手的极限就是“丝”级。 “微米”这玩意儿, 只在书上和进口机器上见过。 林卫国看着公然跳出来唱反调的易中海,一点没生气。 只是平静地问。 “易师傅,你的意思是,你做不到?” 第52章 温控加液压,黑科技爆改机床! “不是我做不到。” 易中海梗着脖子。 “是全天底下,就没人能用手做到!”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 充满对自己几十年经验的绝对自信。 林卫国就是个靠理论上位的年轻人。 根本不懂实际操作的艰难。 “好。” 林卫国点点头,不再跟他争。 “既然易师傅认为做不到。” “那这个项目就不劳您大驾。” 他目光扫向其他人。 “还有谁认为做不到的。” “现在可以提出来,退出项目组。” “我绝不勉强。”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毕竟,这可是大领导亲自抓的项目。 你说做不到,那不是打领导的脸吗? 易中海的脸一下子就涨得发紫。 他本想靠自己的资历给林卫国一个下马威, 争取主导技术方向。 没想到人家直接把他给踢出局! 这让他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 憋屈得想吐血。 他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尴尬到极点。 散会后,易中海黑着一张脸回了钳工车间。 车间里的徒弟们看他脸色不对。 谁也不敢凑上来。 “师傅,林工那边……” 一个胆子大的徒弟小心翼翼地问。 “哼!别跟我提他!” 易中海把手里的工具“哐当”一声摔在台钳上。 “一个黄毛小子,懂个屁的技术!” “手工磨出微米级?他怎么不说他能上天呢?” “看着吧,不出三天!” “他就得灰溜溜地来求我!” 易中海对自己“八级钳工”的身份。 有着近乎偏执的自信。 整个轧钢厂离了他易中海。 精密加工这块就得瘫痪。 林卫国现在把他晾在一边。 早晚有后悔的时候。 然而,一连几天过去。 林卫国那边压根就没半点动静。 他带着项目组的人直接扎进一号车间。 那里有厂里设备最精良的设备。 并且,把整个车间都给封锁。 门口挂上“军事禁区,闲人免进”的牌子。 还有保卫科的干事二十四小时站岗。 别说是易中海。 就是李主任想进去看看都让给拦了回来。 这让易中海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这姓林的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越是想不通,就越是好奇。 只能每天假装路过一号车间。 伸着脖子往里瞅。 可除了能听到里面机器的轰鸣。 什么也看不见。 …… 此刻,一号车间里。 气氛紧张又热烈。 林卫国正带着几个技术骨干。 围着一台半旧的苏制精密车床。 这台车床已经是厂里精度最高的设备。 但即便是它,加工出来的零件。 离P4级的精度要求也差着十万八千里。 “林工,咱们……就用这台机器?” 一个叫李师傅的老技术员,满脸疑惑。 “这台床子咱们都用了十几年。” “它的性能咱们闭着眼都知道。” “拿它来搞超精密加工,这不是……” “赶着鸭子上架吗?” “谁说要直接用它了?” 林卫国微微一笑。 拿起粉笔在车床旁边的黑板上画起了图。 “我们要对它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 他一边画,一边讲解。 “传统的车床加工最大的误差来源有两个。” “第一,是热变形。” “机床长时间运转,主轴、刀具都会发热膨胀。” “温度每升高一度,尺寸就跑了。” “可能就是几个微米。” “所以,我们要给它加上一套‘温控系统’!” 林卫国在图纸上。 画出一个循环冷却的管路结构。 “我们用油冷的方式让冷却油不断循环。” “再用一个独立的制冷机,把油温控制住。” “控制在恒定的二十摄氏度。” “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消除热变形。” “温控系统?” 几个老技术员听得目瞪口呆。 这想法,太天马行空! 他们搞了一辈子机床。 只知道发热了要停机冷却。 谁想过能用这种办法,让机器“退烧”? 林卫国没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画图。 “第二个误差来源,是震动和进给的不均匀。” “机械传动的齿轮和丝杠,本身就有间隙。” “会产生抖动。” “这在普通加工里不是问题。” “但在微米级加工里,就是致命的。” “所以,我们要废掉它原有的机械进给系统!” “改成‘液压辅助’系统!” 他又画出一套复杂的液压油路图。 “我们用车床自带的电机驱动一个高压油泵。” “通过精密的节流阀,来控制液压缸的速度。” “用液体的压力来推动刀架前进。” “液体是不可压缩的,这样推动的刀架。” “会像水一样平稳、顺滑。” “没有了机械抖动,进给就能做到绝对的均匀!” “温控”加“液压”! 这两个匪夷所思的改造方案一提出。 整个车间里鸦雀无声。 所有技术员都跟看天书一样。 愣愣地看着黑板上那复杂的图纸。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车床,还能这么改? 这已经不是维修和保养的范畴。 这简直就是重新设计,重新造一台新机器! “林……林工……” 李师傅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这能行吗?”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 林卫国丢下粉笔拍了拍手。 “理论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动手干!”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分成两组!” “一组负责温控系统,一组负责液压系统!” “图纸在这里,材料仓库已经开放!” “缺什么就去领!”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改造完成!” 林卫国的声音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原本还满心疑虑的技术员们。 第53章 废物贾东旭,秦淮茹敲响李主任的门! 林卫国在厂里夜以继日搞科研的时候。 四合院里的贾家,却正闹得鸡飞狗跳。 贾东旭的伤养了一个多月,总算是养好。 腿能走路,但一瘸一拐的,废了。 更要命的是厂里给他记了严重处分。 等他回去上班,人已经不在钳工岗位。 直接给踢到后勤库房。 工资从二十七块五降到二十一块。 这一下,贾家的天算是塌了一半。 本来就见底的家当现在更是刮不出油。 贾东旭心里那股气憋得五脏六腑都疼。 他把这笔账全算在林卫国头上。 不是林卫国那个狗屁规矩,他能出事? 不是林卫国吹风,他能被降薪? 他越想越恨,人也变得颓废起来。 每天下班就拿那点死工资换酒喝。 喝完回家,摔盆砸碗,耍酒疯。 这天晚上,贾家饭桌上。 一盘黑乎乎的咸菜, 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 这就是一家四口的晚饭。 棒梗饿得哇哇哭,秦淮茹在旁边抹眼泪。 贾东旭就着咸菜,一口闷下半杯劣质白酒。 酒劲上头,他眼睛通红。 “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他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冲秦淮茹咆哮。 “老子在外面受气,回家还看你死人脸!” “我他妈怎么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秦淮茹给吼得浑身哆嗦,眼泪流得更凶。 心里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爆发。 “贾东旭,你算什么男人!” “除了窝里横,你还会干什么!” 她噌地一下站起来,声音尖得刺耳。 “家里锅都揭不开,你还有钱喝酒?” “你有种,去找林卫国啊!” “他住大房拿高薪, 你敢在他门口放个屁吗?废物!” “嘿!你个臭娘们还敢还嘴!” 贾东旭给戳到肺管子,酒劲上涌。 他拍着桌子站起来,瘸着腿就冲过去。 “还他妈的提林卫国,你是不是还贼心不死?” “老子今天打死你!” 他扬起巴掌就往秦淮茹脸上扇。 秦淮茹这次没躲,反手一巴掌更快。 “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她抢先抽在贾东旭脸上。 贾东旭给扇蒙了,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旁边的贾张氏一看宝贝儿子吃亏。 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怪叫着就扑上来。 她不去拉架,伸出爪子就薅秦淮茹的头发。 “小娼妇!反了你了!敢打我儿子!” 她尖着嗓子叫骂。 “要不是你这个狐狸精到处招蜂引蝶!” “我儿子能让人这么算计?” “我们贾家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娘们!” 婆婆和丈夫,一唱一和, 把所有脏水都泼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的心凉得像块冰。 看着眼前这两张丑恶的嘴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瞎了眼!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行了!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贾东旭给吵得头疼,吼了一嗓子。 他一屁股坐回去,又灌下一大口酒。 “都怪那个姓林的王八蛋!”他咬牙切齿。 “要不是他,老子还是八级工的徒弟!” “都是他害的!他不得好死!” 一说林卫国,贾张氏也来了劲。 “没错!就是那个扫把星!” “他一来,咱们院就没好事!他就是来克我们家的!” 一家人吵了半天,总算找到共同的敌人。 他们现在所有的不幸都是林卫国害的。 骂也骂了,气也撒了。 可日子还得过。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捅了捅秦淮茹。 “哎,你去厂里找领导说说。” “哭一哭,闹一闹,就说我们家活不下去。” “东旭是当事人,不好去。你去,正好。” “找领导?” 秦淮茹擦着眼泪,一脸为难。 “找谁?杨厂长跟那个姓林的一伙的,找他没用。” “杨厂长不行,不是还有个李主任吗?” 贾东旭忽然阴森森地开口。 “我可听说了,李主任跟杨厂长不对付。” “而且,那家伙……最好看个女人。” 他说着,眼睛就往秦淮茹身上瞟。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一阵烧。 让她去……用身子换好处? 她下意识就想骂回去。 可贾张氏在旁边推了她一把。 “看什么看!为了东旭,为了棒梗,你受点委屈怎么了?” “又没让你真干嘛,就是去说说好话,态度放软点。” 贾张氏和贾东旭,一唱一和地逼她。 看着哇哇哭的儿子,看着烂泥一样的丈夫。 秦淮茹的心一点点变硬。 对,为了棒梗,只要棒梗能吃上饱饭…… “好,我去。” 第二天,秦淮茹换上最干净, 也最显身材的那件的确良衬衫。 她对着镜子里那张憔悴但依旧俏丽的脸,仔细梳理头发。 镜子里的女人,眼角有了细纹,可身段还在。 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就叫人心疼。 这是她唯一的本钱。 秦淮茹心里揣着事,上班都有些魂不守舍。 磨蹭到快吃午饭,她才咬着牙往办公楼走。 她打听清楚了,李主任这个点准在办公室。 到了二楼,她找到“生产办主任”的牌子。 手在门上停了半天,才轻轻敲下去。 “进来。” 屋里是个不紧不慢的声音。 秦淮茹推门进去, 李主任正靠在椅子上喝茶。 一看见是她,那双小眼睛就放出光来。 “哎呦,这不是咱们厂的一枝花, 秦淮茹同志吗?快进,快进。” 他放下茶缸子,身子往前探。 目光肆无忌惮在她胸前和腰上刮。 秦淮茹浑身不自在, 但还是硬着头皮挤出个笑。 “李主任,我……我是来求您个事儿的。” 她话刚出口,眼圈就泛红。 摆出一副最拿手的楚楚可怜样。 把家里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哭诉一遍。 “主任,您不知道我们家现在有多难。” “东旭的腿落了病根,重活干不了。” “现在又去看仓库,那点工资,一家老小连嘴都糊不上。” “棒梗还小,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天天连点油星都见不着。” 她边说边抹泪,肩膀一抽一抽。 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是个男人看了都得心软。 李主任听着,脸上满是“同情”。 “唉,是吗?这可太困难了。” 他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秦淮茹面前。 “秦淮茹同志,你的困难,组织都看在眼里。” “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第54章 傻柱:我英雄救美!秦淮茹:蠢货坏我好事! 李主任说话时, 搭在肩膀上的手顺势往下滑。 眼看就要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秦淮茹心里一阵犯恶心。 但脑子却转得飞快。 这李主任是又老又丑。 可他手里捏着权,是实打实的主任。 巴结上他,以后在厂里就有了靠山。 她太懂男人这种东西了。 越是送上门的就越不当回事。 特别是李主任这种老油条,就得吊着。 今天能给点甜头,但不能真让他得手。 这老家伙跟林卫国一比。 那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里。 秦淮茹一想到林卫国那张俊脸,那身板。 心里就一阵阵发苦。 那么好的男人怎么就瞧不上自己呢? 她心里这么一算计,身子就没那么僵硬。 只是半推半就地扭扭身子。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嗔怪。 “主任……您,您这是干什么呀。” “这要是让人看见,多不好。” 这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对李主任这种人来说,比什么都管用。 他嘿嘿一笑,胆子更大。 另一只脏手也伸过来,想把秦淮茹圈进怀里。 就在这时候,林卫国正好从楼道经过。 他刚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准备去一号车间。 路过生产办门口,门虚掩着。 里面的动静让他停下脚步。 他侧眼一瞥, 屋里那点事看得清清楚楚。 李主任那副猪哥相。 秦淮茹那半推半就的假样。 他心里冷笑一声,一点也不意外。 这俩人凑一块儿,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才懒得管这种闲事,摇摇头,转身下楼。 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提着饭盒的傻柱。 傻柱是来给厂领导送小灶的。 看见林卫国,他那张脸当即就拉下来。 “哼,小白脸。”他从鼻子里哼一声。 林卫国压根不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走出几步,他又像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 转过头看着傻柱。 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的笑意。 “傻柱,不给秦淮茹送饭去?” 傻柱一愣,梗着脖子:“关你屁事!” 林卫国不当回事地笑笑。 朝生产办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秦淮茹这会儿可没空吃饭。” “正跟李主任在办公室里‘谈工作’呢。” “我看谈得还挺热火朝天,脸都红了。” “你要是心疼她,不如去给她送点水。” “正好润润嗓子。”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就下楼。 傻柱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林卫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能听不出来? 他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 这姓林的肯定是在挑拨离间! 秦淮茹那么好的女人。 怎么可能跟李主任那种人渣搅和在一起!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点犯嘀咕。 李主任那点破事,他能不知道? 跟刘岚就眉来眼去的,不清不楚。 而且,秦淮茹家里的情况是真困难。 为了棒梗能吃上一口肉。 她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傻柱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他提着饭盒,鬼使神差就往生产办那边走。 越走近,他心里越打鼓。 刚到门口,虚掩的门缝里。 隐约飘出女人的娇嗔和男人的淫笑。 那声音他太熟了! 就是秦淮茹和李主任! 傻柱的脑袋“嗡”的一声。 血气呼一下全冲上头顶。 他什么都顾不上。 抬起一脚就朝着那扇木门踹过去! “砰!” 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傻柱一脚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又弹回来。 屋里的两个人给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 李主任正把秦淮茹堵在墙角,上下其手。 听见这声响,手一哆嗦,差点没站稳。 秦淮茹也是花容失色。 看见门口站着怒发冲冠的傻柱。 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计划得好好的,先吊着李主任。 等他把事办了,再说别的。 哪晓得傻柱这个程咬金会在这时候杀出来! 她心里把傻柱骂了一百遍。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脸上却瞬间换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 傻柱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屋里的景象。 李主任那只咸猪手,还搭在秦淮茹的腰上。 秦淮茹的衣领被扯得有些乱。 脸上满是惊慌和委屈。 这幅画面在傻柱看来,就是铁证! 就是李主任这个老色鬼在欺负他心里的女神! “好你个李胖子!” 傻柱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发。 他把手里的饭盒往地上一摔,大步就冲进去。 “我操你姥姥的!你敢动秦淮茹!” 李主任又惊又怕,但官威还在。 他色厉内荏地指着傻柱,大声呵斥。 “傻柱!你……你想干什么!反了你了!” “我反你奶奶个腿儿!” 傻柱哪管他这个。 砂锅大的拳头, 照着李主任那张胖脸就抡过去。 李主任养尊处优,哪是傻柱的对手。 他躲闪不及,“嗷”的一声惨叫。 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眼前直冒金星, 鼻子里的血“哗”地一下就淌出来。 傻柱又接上一脚,直接把李主任踹倒在地。 秦淮茹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 她心里又气又急。 傻柱这个备胎, 可不能真把李主任给打出个好歹来。 那她丈夫的工作就彻底黄了。 秦淮茹“哇”的一声哭出来。 扑到傻柱跟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傻柱!别打了!别打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 “快住手!为了我,不值得啊!” 她这副模样更是让傻柱认定自己的猜想。 他心疼得都快碎了。 “秦淮茹!你别怕!有我呢!” 他推开秦淮茹,像一头被惹毛的公牛。 又朝着李主任扑过去。 李主任挨了一拳一脚,已经吓破了胆。 看傻柱又冲过来,他连滚带爬就往外跑。 嘴里还不停地喊着。 “你等着!傻柱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第55章 秦淮茹再起心思,林卫国当众下战书易中海 秦淮茹眼珠一转,故作不经意地问。 “傻柱,那个食堂的刘岚,真跟李主任有一腿?” “何止一腿!” 傻柱冷哼一声,撇着嘴,满脸不屑。 “那娘们儿,骚得很!不光跟李主任。” “她还老对林卫国眉来眼去。” “每次林卫国去后厨弄点啥, 她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贴上去。” “那腰扭的,跟水蛇似的。” “俩人凑一块儿,有说有笑。” “依我看,那姓林的也不是好东西!” “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假正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刘岚? 她知道那个女人,长得是比自己差些。 可身段丰腴,关键是胆子大,放得开。 原来,林卫国这种看着正经的男人。 骨子里喜欢的是那种风骚主动的类型? 秦淮茹那颗本已熄灭的心,又一次死灰复燃。 而且烧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旺。 她下意识地对比。 自己男人贾东旭,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傻柱呢,是个没脑子,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备胎。 可林卫国呢? 高大英俊,有本事,有地位,前途无量! 那简直就是天上的星星! 这样的男人,凭什么让娄晓娥, 那个啥也不懂的资本家小姐占着? 可是,该怎么接近林卫国呢? 自己不像刘岚,在食堂有那么多机会。 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 秦淮茹作为过来人, 自然看出娄晓娥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 在男人面前扭扭捏捏,根本不懂得怎么伺候人。 自己不一样!自己懂男人! 只要自己放下身段,主动一点,风骚一点, 林卫国那种血气方刚的男人肯定顶不住! 只要自己跟了林卫国,那还用愁吃穿? 棒梗也能挺直腰杆,以后喊林卫国一声“爸”! 那场面,光是想想, 秦淮茹就感觉浑身的血都燥热起来。 忍不住笑出了声。 傻柱看着秦淮茹脸上神情变幻,还以为她在后怕。 又感动于自己的英雄救美。 他心里傻乐,觉得自己今天这功劳可太大。 “秦淮茹,你想什么呢?咋还笑上了?” 秦淮茹回过神,立刻收敛心神。 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傻柱。 声音软得能滴出水来。 “傻柱,我在想,你真是个好人。” “比我们家东旭……强太多,知道疼人。” 傻柱听到这话,另外半边骨头也酥了。 整个人飘飘欲仙,找不着北。 另一头。 林卫国改造车床的消息。 很快就在厂里的技术圈子里传开。 大部分人听完,都当个笑话。 “听说了吗?林工把那台苏制老车床给大改了。” “加了什么‘温控’?还有‘液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听都没听过!” “就是,好好的机器,让他给瞎折腾。” “我看纯粹是外行指导内行,悬了。” 易中海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别提多得意。 嘴角的讥笑都快挂不住。 他就说嘛,那小子就是个纸上谈兵的。 懂个屁的实际操作。 早晚得把事情搞砸。 到时候还不是得低着头、备着礼。 来求自己这个八级钳工出马? 他背着手,在车间里溜达。 心里盘算着,等林卫国来求他时。 自己该怎么拿捏, 把之前丢的面子连本带利全找回来。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林卫国的求助。 而是一张措辞严厉的通知。 要求全厂所有七级以上的高级技工。 立刻到一号车间集合。 观摩“新型精密研磨实验”。 易中海捏着通知,老大不乐意。 观摩? 一个小年轻搞的瞎胡闹,有什么好观摩的? 简直是浪费他八级钳工的宝贵时间! 但厂里的通知,他不敢不听。 只能黑着脸,跟着一大帮人去了一号车间。 一进车间,所有人都被眼前那台“科学怪人”惊呆。 易中海更是瞪大眼睛。 这……这还是那台他用了十几年的老伙计? 简直是被糟蹋得面目全非! 林卫国就站在那台奇怪的机器旁,神情自信。 他手里拿着一个刚加工出的金属小球。 在灯光下闪着光辉。 “各位师傅,欢迎大家来参观指导。” 林卫国声音清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经过三天改造。” “这台‘温控液压精密车床’已经完成初步调试。” “现在,我们将进行第一次正式的研磨实验。” “目标,就是将这颗轴承滚珠的圆度误差。” “控制在1微米以内。” 1微米! 听到这个数字, 在场的老技工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目标,也太吓人。 易中海第一个忍不住,冷笑一声。 “林工,你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了。” 他走上前拿起那颗滚珠,在手里掂了掂。 “就凭这台……不伦不类的机器?” “恕我直言,别说1微米。” “你能把它磨到5微米,就算你祖坟冒青烟!” 这话说得极其刻薄,一点面子都没给林卫国留。 易中海眼神里全是鄙夷。 这林卫国就是在哗众取宠,拿国家项目开玩笑。 林卫国看着他,不怒反笑。 “易师傅,既然你这么不看好。” “那,咱们敢不敢打个赌?” “打赌?”易中海一愣。 “对,就打赌。” 林卫国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一下抬高。 “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咱们来个对照实验。” 他指着旁边另一台普通车床。 “易师傅,您是咱们厂技术最好的八级钳工。” “就请您,用您最擅长的传统手工研磨方法。” “我,用我这台改造过的机器。” “咱们同时加工,用一样的材料,一样的工时。” “最后,请厂领导和所有师傅们当裁判。” “用最精密的仪器来检测。” “看看谁的方法,加工出来的零件精度更高。” 这番话,掷地有声。 简直就是当众向他这位“技术权威”发起挑战! 所有人都被林卫国这股子锐气给镇住。 这年轻人,太狂了! 易中海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 答应,万一输了,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不答应,不就等于当众承认自己怕了, 第56章 科学怪人发威,碾压易中海! “你说!赌什么!” 易中海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 林卫国看着他,一字一顿。 “我输了,当着全厂工人的面给您磕头认错。” “我承认自己是纸上谈兵,瞎指挥。” “并且退居二线,推荐你做项目总负责人。”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赌注太他娘的吓人! 这不光是脸面问题, 是把自己的前途全押上! 连刚闻讯赶来的杨厂长都变了脸色, 他冲上来就想拉住林卫国。 “卫国!别冲动! 这是国家项目,不是儿戏!” 林卫国却冲他摆摆手,示意他放心。 然后,他紧盯着易中海。 “那如果,是您输了呢?” 易中海被林卫国这股子狠劲逼得下不来台。 他一个八级钳工,厂里的技术泰山北斗。 难道还怕一个黄毛小子? 他脖子一梗,吼道: “要是我输了,我也一样!” “当着全厂人的面,给你磕头!” “叫你一声‘师傅’!” “好!一言为定!” 林卫国声音清朗。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杨厂长,还有在场的各位师傅都是见证人!” 杨厂长看着这两个已经杠上的倔驴,急得直跺脚。 可事到如今他想拦也拦不住。 只能黑着脸让人拿来纸笔。 当场写下一份“生死赌约” 林卫共和易中海分别在上面签下大名。 又各自按上红手印。 赌约一立,整个一号车间的空气都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自动分成两派。 一些思想保守,更信经验的老技工,全围到易中海那边。 “易师傅,干他!让他见识见识咱们老师傅的真功夫!” “没错!什么狗屁液压温控,手上功夫才是王道!” 而另一边,参与车床改造的李师傅等人。 则坚定地站在林卫国身后。 他们是亲眼见过神迹, 对林卫国有一种盲目的信心。 “林工,别有压力,我们都信你!” 易中海在一片助威声中脱下外套。 他走到那台普通车床前,整个人的气势一变。 那是一种老匠人对自己手艺最纯粹的专注和自信。 易中海选了最细的油石,沾上研磨膏。 开始对一颗滚珠进行手工研磨。 他的动作,又快又稳。 手腕轻轻抖动, 滚珠就在油石上飞快地旋转。 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 那双手,仿佛有了生命。 能精确感受到金属表面零点零几毫米的起伏。 这是他几十年如一日,用汗水喂出来的绝活。 在场的老师傅们都看得连连点头,满眼敬佩。 不愧是八级工,这手活,真绝了! 一个钟头后,易中海停手。 额头上全是汗,但眼神里却全是得意。 拿起那颗被他磨得锃光瓦亮的滚珠, 像捧着稀世珍宝。 “好了!” 他把滚珠递给检测员。 “测吧!” 检测员立刻用厂里最精密的千分尺和光学仪器检测。 很快,数据出来。 “报告!易师傅加工的滚珠,最大圆度误差,8微米!” 8微米! 这数字一出,易中海那边的人群立刻爆发出欢呼。 “我的天!8微米!易师傅破了自己的记录!” “太牛了!这绝对是人手的极限!” 易中海听着周围的赞誉,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他拿眼角斜着林卫国,全是挑衅。 8微米,这个成绩是他超常发挥,逼出所有潜力。 这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林卫国,你个小年轻拿什么跟我斗? 轮到林卫国,他没急着动手, 而是先走到那台改造车床前。 打开制冷机和液压站。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 仪表盘上的温度和压力都稳如老狗。 “磨蹭什么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易中海那边的人开始不耐烦地起哄。 林卫国根本不理,将另一颗滚珠, 小心翼翼装夹在特制卡盘上。 然后,启动主轴。 车床旋转起来,声音却非常轻。 他轻轻推动液压操作杆。 那支装着特制研磨头的刀架, 无声无息,如水流般平稳。 慢慢靠近高速旋转的滚珠。 “嗤——” 研磨头和滚珠接触的瞬间, 只发出一声极轻的摩擦。 然后,就是一片安静。 整个加工过程安静得有些吓人。 没有传统车床“咯吱咯吱”的噪音。 也没有手工打磨时刺耳的摩擦。 只有机器在平稳运转。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紧紧盯着那颗滚珠。 他们看不出什么门道, 只觉得这个过程神秘得像是变魔术。 易中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虽然嘴上不屑,心里却隐隐感到几分不安。 林卫国这套东西,太稳了! 稳得不像是机械,倒像是什么高科技。 十分钟后,林卫国关了机器。 他取下滚珠,递给检测员。 整个车间,安静的诡异。 所有人目光都盯在检测员和他手里的仪器上。 检测员的手都有些发抖。 他把滚珠放进光学投影仪,图像放大一百倍。 然后用测微头一点点地测量轮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长。 检测员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反复测了三遍,才抬起头。 嘴唇哆嗦着,看着林卫国。 杨厂长急得吼了一嗓子。 “到底多少!快他娘的说啊!” 检测员咽了口唾沫,用尽全身力气。 喊出一个让所有人大脑都宕机的数字。 “报……报告!” “林工加工的滚珠,最大圆度误差……” “0.9微米!” 当这个数字从检测员嘴里喊出来。 整个一号车间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张大嘴,眼珠子瞪得溜圆, 跟白天见了鬼一样。 0.9微米! 这是什么概念? 误差进了亚微米级! 第57章 易中海想赖账?杨厂长发飙:给我跪下! 易中海踉踉跄跄冲到检测台前。 一把抢过那份报告。 看着上面那个清晰得刺眼的数字。 手不受控制地剧烈哆嗦。 “不……不可能!” 他嘶吼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你们……你们串通好了骗我!” 易中海像个输光身家的赌徒,开始口不择言。 “仪器!一定是仪器坏了!” “重新测!给我重新测!” 然而他这副丑态,只换来周围鄙夷的目光。 输了就是输了。 输不起,那才叫真丢人。 杨厂长走上前,拿过报告重重拍在桌上。 “易中海!” 他一声断喝,声音里都是失望。 “你也是几十年的老师傅!” “怎么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输了,就得认!” “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仪器也是厂里最准的!” “你想耍赖吗!” 杨厂长的话像一盆冰水。 把易中海从头浇到脚。 他环顾四周,看到一张张嘲讽的脸。 自己这辈子最骄傲的技术,最看重的名声。 今天被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用一种他根本不明白的方式砸个粉碎。 几十年经验在科学面前,屁都不是。 易中海全身的力气好像突然被抽走。 “噗通”一声,瘫坐在地。 嘴里还在念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林卫国从头到尾只是平静看着他。 没有半点嘲讽,也没有得意。 目光越过地上的易中海。 看向在场的所有技术工人。 他朗声开口: “各位师傅,今天这个实验。” “不是为了分个输赢,也不是为了羞辱谁。” “我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 “经验,很重要,那是咱们的宝贝。” “但咱们不能死守着老东西不放。” “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 “科学在进步,技术也在进步。” “咱们必须用科学的脑子去想问题。” “去打破常规,去搞创新。” “只有这样,咱们国家,咱们的工业。” “才能真正硬气起来,不再让人家卡脖子!” “就能大声告诉全世界,我们中国工人,行!” 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热血沸腾。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们眼神里只剩下敬佩和信服。 林卫国不止用技术,更用这胸怀征服了他们。 掌声,雷鸣般响起。 经久不息。 所有技术工人都自发地为林卫国鼓掌。 掌声中,瘫在地上的易中海格外刺眼。 那张老脸阴晴不定。 他晓得自己成了全厂最大的笑话。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卫国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 “易师傅,按照我们之前的赌约……” 他没把话说完,可意思谁都明白。 易中海浑身一颤,僵硬抬头。 眼神里充满屈辱和恳求。 “林工……我……我……” 他想求饶,想让林卫国放他一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磕头。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身边几个老伙计赶紧上来打圆场。 “林工,您看,老易也是一时糊涂。” “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厂的同事。” “别把事做绝。” “是啊,他都这么大年纪。” “您就高抬贵手,给他留点脸面吧。” 林卫国还没开口。 旁边的杨厂长先不干了。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输不起的赖皮行为。 “脸面?” 杨厂长冷哼一声。 “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立赌约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要脸面?” “输了就不认账,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他指着易中海,毫不客气开吼。 “易中海!我命令你,立刻履行赌约!” “你要还当自己是红星厂的工人!” “就给我像个爷们一样站起来!” 杨厂长的话击碎了易中海最后的侥幸。 今天这个头,不磕也得磕。 他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 全车间几百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易中海看着面前的林卫国。 眼神里充满怨毒、悔恨和不甘。 他咬着牙,膝盖一软。 “噗通”一声。 重重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那声音在安静的车间里格外响亮。 易中海闭上眼,好像用尽全身力气。 把头,重重磕下。 “咚!” 脑门和地面接触,发出闷响。 “我……输了。” 三个字,带着无尽的屈辱从牙缝里挤出。 他又抬起头看着林卫国,张开嘴。 那一声“师傅”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林卫国只是平静地看他,不说话。 周围的人也都静静看着。 易中海一张脸涨成紫红色。 嘴唇哆嗦半天。 最后还是把那两个字咽回肚里。 只重重地又磕两个响头。 然后,从地上一骨碌爬起。 推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 那背影狼狈不堪,像只夹着尾巴的丧家之犬。 一场豪赌,就这么收了场。 易中海,这位轧钢厂几十年的技术神话。 今天被彻底终结。 林卫国则踏着他,登上轧钢厂的技术之巅。 车间里很快恢复喧闹。 众人围着林卫国,七嘴八舌。 全是赞美和恭维。 “林工,您真是神了!” “以后我们都听您的!” “您让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就在这时,李主任从人群里挤进。 脸上还带着没消的淤青。 正是前几天被傻柱揍的。 此刻,他却堆着一脸媚笑。 手里还端一杯热茶。 “林工,林工,您辛苦了!” 他把茶水毕恭毕敬递到林卫国面前。 “您是咱们厂的定海神针啊!” 第58章 许大茂出狱,众禽声讨林卫国? 傍晚时分,夕阳给四合院染上一层昏黄。 一辆破旧的三轮车在院门口“吱嘎”停住。 车夫吐了口唾沫,极不耐烦地催。 “到了,赶紧的!我还得跑下一趟呢!” 许大茂被他爹搀扶着,一瘸一拐挪下车。 每走一步,腿肚子都在打颤。 不是因为伤,是因为虚。 十几天的拘留让他整个人都脱了相。 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浑身一股子馊味。 哪还有半点以前放映员的体面。 许母一见着儿子这副鬼模样,心疼得直掉泪。 “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许母抱着许大茂,嚎啕大哭。 “你怎么瘦成这样!他们在里头没给你饭吃吗!” “这帮天杀的!” 许大茂推开他娘,阴着眼扫过院子。 最后死死盯住中院那间最气派的正房。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工作没了! 轧钢厂的铁饭碗就这么让他给作没了! 从一个让人羡慕的放映员,成了无业游民! 这一切,都是拜林卫国所赐! “妈,我没事。” 许大茂声音沙哑,透着一股子寒气。 “这笔账,我记下了。” “我跟他林卫国没完!” 许父叹口气,把一个信封塞给许大茂。 “厂里下的开除通知,人保卫科直接送家来了。” “你以后……可怎么办啊!” 许大茂看着那张决定他命运的薄纸,手抖得厉害。 虽然在保卫科里早就知道结果。 可亲眼看到这白纸黑字,心里的恨意疯长。 许母一看儿子这憋屈样,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 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撒泼。 “没天理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她捶着地,哭天抢地。 “那姓林的害了我们家大茂!” “他怎么就能那么得意啊!踩着我们家的尸骨往上爬!” “心肠歹毒的玩意儿,早晚让雷劈死!” 这嗓子一嚎,立马把院里的人都给招来。 各家各户的门帘一掀,探出一个个看热闹的脑袋。 贾张氏第一个凑上来,她最爱看这种场面。 一听是骂林卫国的,她立马来劲,感觉找到了组织。 “哎呦,我说许家嫂子,你怎么才骂啊!” 贾张氏一拍大腿,唾沫星子横飞。 “那个小王八蛋就该千刀万剐!下十八层地狱!” “我们家东旭的腿就是他给害的!这个丧门星!” 贾东旭也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挪出来。 看着许大茂,同病相怜,眼里全是怨毒。 “没错!都是那个扫把星!” “他一来,咱们院就没安生过!”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也被傻柱扶着出来。 她耳朵不好,但眼神不瞎。 看这群情激奋的架势,立马明白是在声讨谁。 也跟着帮腔,声音含混不清却立场坚定。 “坏分子!就得批斗!” 傻柱站在老太太旁边,黑着一张脸。 他想起自己被林卫国当众羞辱,心里就堵得慌。 更可恨的是林卫国把他的女神害得去求李主任,差点被糟蹋。 “哼,小白脸没一个好东西!蔫儿坏!” 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静静看着。 她没说话,心里却在飞快盘算。 许大茂也完了。 这院里有本事的男人,只剩下一个。 那个高高在上, 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的林卫国。 怎么才能接近他呢? 在院里在厂里,都人多口杂。 林卫国那种爱惜羽毛的人, 肯定不想破坏自己光辉伟岸的形象。 哎,真是难啊。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官模官样地走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 “大家有话好好说,别影响院里团结嘛。” 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全是幸灾乐祸。 三大爷阎埠贵也捏着个茶缸子,慢悠悠踱步。 “哎,许大茂这事,确实可惜了。” “多好的工作啊,说没就没了。可惜,可惜啊。” 句句都是“惋惜”,实则在往许家伤口上撒盐。 院子里一时间乌烟瘴气。 咒骂声,哭嚎声,阴阳怪气的风凉话。 全都冲着林卫国那紧闭的房门。 就在这时,刚从厂里回来的易中海, 推着他那辆二八大杠进院。 他今天在全厂高级技工面前丢了天大的人。 心里正窝着一团火,没处发泄。 一进院就看见这乱哄哄的场面,更是烦躁。 “嚎什么嚎!” 他把自行车往旁边重重一放,“哐当”一声巨响。 “林卫国还没回来,你们在这儿演给谁看呢!” 他一大爷的威严还在, 这含着怒气的一嗓子,还真把院里给镇住。 院里顿时安静不少。 许母的哭嚎也卡在嗓子眼。 刘海中一看易中海回来,眼珠子一转。 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阴阳怪气地开口。 “哎呦,一大爷回来了。” “您这可真是贵人晚归啊。” “怎么着?今天在厂里开会, 又给林工提什么宝贵意见了?” 这话一出,傻柱和贾家几个人都竖起耳朵。 易中海脸色一沉。 “不该你问的别问!” “嘿,怎么不该我问?” 刘海中仿佛抓住什么天大的把柄,声音都高了八度。 生怕院里有人听不见。 “我可都听说了!”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全院的人。 “咱们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今天在厂里,当着几百号人的面。” 刘海中拖长了音,指着易中海, “给林工,跪——下——磕——头——了!” “咚!咚!咚!那叫一个响亮! 比过年放的二踢脚都脆生!” 此话一出,整个四合院像是被扔进一颗炸弹。 所有人都惊呆,难以置信地看着易中海。 跪下磕头? 八级钳工,院里说一不二的一大爷, 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跪下磕头? 这……这也太劲爆了! 贾张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她怪笑一声。 “哎呦喂!真的假的?” “易中海,你不是挺能耐吗?” “前几天不还想拉拢人家当你‘干儿子’吗?” 她尖酸地刻薄道。 “怎么着,大腿没抱上,反倒把膝盖骨给抱折了? 哎呦,笑死我老婆子了!” 傻柱也瞪大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随即就是一阵解气。 “活该!让你个老东西假惺惺!”他骂道。 “当初林卫国欺负我的时候,你就知道和稀泥!” “讲大道理!现在报应来了吧!该!” 许父许母也忘了哭,找到新的攻击目标,指着易中海就骂。 “你这个一大爷怎么当的!” 第59章 狗咬狗!易中海撕破遮羞布,禽兽大乱斗! 周围的邻居们也开始嘀嘀咕咕。 “没想到啊,一大爷居然是这种人。” “平时人五人六的,背地里这么没骨气。” “这回可真是把老脸丢到家了。” 一句句话跟淬了毒的针似的。 一根根全扎在易中海的心窝子上。 他胸口堵得厉害,喘气都费劲。 耳朵里嗡嗡地响,脑子里天旋地转。 赌约失败本来就刺激得他精神恍惚。 这会儿再被全院人指指点点。 那根绷到极限的弦啪地一声断开。 “都给我闭嘴!” 一声嘶吼从易中海喉咙里蹦出。 眼睛红得要滴血,像头疯了的狮子。 “我德不配位?那你们配?!” 他一步蹿到刘海中跟前。 手指头快戳进对方的鼻孔。 唾沫星子喷了刘海中一脸。 “你刘海中,官迷心窍!” “为了个破官,亲儿子都往死里打!” “你那不叫上进心,叫丧心病狂!” “你配当这个大爷?” 不等刘海中回过神,他又转向阎埠贵。 “你阎埠贵,算盘精转世!” “为几分钱的便宜,恨不得敲开亲戚的骨头嘬油!” “全院有一个算一个,谁没被你算计过?” “你那不叫精明,叫刻薄寡恩!你配?” 他再一指贾家,满脸都是恶心。 “还有你们贾家!贾张氏你个老虔婆!” “好吃懒做,搅家精!” “贾东旭你个废物,自己违规操作摔断腿!” “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 “你们家就是这院里的无底洞,吸血的蛀虫!” 最后,他血红的眼珠子瞪着傻柱。 “你傻柱!一个没脑子的浑人!” “让人当枪使了多少回,自己心里没个数?” “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除了抡两下拳头,还有个屁用?蠢货!” 易中海彻底疯了。 他把他憋在心里几十年的怨气和看法。 一口气全喷出来,把所有人的遮羞布都给扯烂。 这一下,算是捅穿了马蜂窝。 “易中海你放你娘的屁!” 刘海中一张脸涨成紫黑色。 他胡乱抹把脸上的唾沫。 “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有脸说我!” “我打儿子是我家的事,你管得着吗!” 三大爷也炸了,气得手直哆嗦。 把茶缸子往地上一墩。 “我算计怎么了?我凭本事算计!光明正大!” 他梗着脖子吼。 “不像你,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背后给人下跪,恶心!真他妈恶心!” “你说谁是蛀虫!你个老不死的!我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发出一声尖叫,蹦起来就要挠易中海的脸。 一场声讨林卫国的大会。 转眼就变成一场全院的狗血大乱斗。 一大妈看自家老头子成了靶子。 急得眼圈泛红,冲出来张开胳膊护住他。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老易为这个院操了多少心,你们就这么对他!” 二大妈和三大妈哪能看着。 也各自下场,护着自家男人,跟一大妈对喷。 “嘿,我说张家嫂子,你这话就不地道!” 二大妈叉着腰,脖子伸得老长。 活像一只准备啄人的老母鸡。 “我们家老刘怎么了?他想当官,那是有上进心!” “不像有些人,蔫不出溜地憋着坏水!” “背地里给人下跪!” 这话冲着一大妈,却字字扎在易中海心口。 扎得他身子都晃了一下。 三大妈也不示弱,手里还捏着茶缸子盖儿。 “就是!我们家老阎会算计,那叫精明,会过日子!” “总比你家一大爷强,算计来算计去,算计着给人家当孙子!” “哎呦,你们两家子真行啊,合伙欺负人是吧!” 一大妈气得浑身哆嗦,她性子软。 可事关自家老头的脸面,也豁出去。 “你们男人没本事,就知道在院里横!” “我们家老易那是被人坑了!你们懂个屁!” “我们不懂?全厂都传遍了,就你还蒙在鼓里呢!” 二大妈怪笑一声,唾沫星子喷一地。 “那林卫国是什么人?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你们家老易是什么?一个老钳工!” “非要跟人家别苗头,那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你!你血口喷人!” 一大妈气急败坏,想扑上去撕二大妈的嘴。 三大妈眼疾手快,往中间一挡。 “干嘛呀干嘛呀,还想动手?” “你家一大爷刚丢完人,你这个一大妈也想跟着丢?” “一把年纪了,也不嫌臊得慌!”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会儿院子中央直接开唱。 吵骂声,哭喊声,还有孩子被吓哭的声音。 乱成一锅滚开的粥。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缩在门后头往外瞅。 看自家老娘那么威风,心里居然有点解气。 平时在家,老被爹揍,娘也护不住。 这会儿看娘跟人吵架这么厉害。 好像把多年的怨气都给吵出来了。 阎家的几个孩子也挤在窗户边,看得津津有味。 他们早就习惯了爹妈的抠门算计。 现在听着全院人狗咬狗,把各家的丑事都抖出来。 感觉像是听了一场不要钱的大戏。 棒梗躲在秦淮茹身后, 一双眼睛里全是兴奋和恶毒。 他看着这群大人撕破脸,心里痛快极了。 最好都打起来,打死一个少一个。 尤其是那个老不死的易中海, 刚才还敢骂他们家是蛀虫! 场面完全失控。 那个最初被所有人声讨的林卫国。 早被他们忘到九霄云外。 现在,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面子和利益开战。 易中海成了众矢之的。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些就是他当了几十年一大爷,“团结”的邻居。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院的大家长。 德高望重,一言九鼎。 可现在,这层伪善的面具被撕开。 露出来的是每个人自私、贪婪、丑恶的嘴脸。 而他自己是那个最可笑的小丑。 傻柱站在聋老太太身边,一句话也说不出。 脑子乱成一团麻。 他一直敬重一大爷,拿他当亲爹一样。 可一大爷居然想投靠害了秦淮茹的林卫国。 活该他受罪。 可……可看着一大爷被全院人这么围攻。 傻柱又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 想上去帮腔,不知道该帮谁。 想上去骂人,又不知道该先骂谁! 失魂落魄的许大茂冷眼旁观。 他看着易中海的惨状,心里没有半点同情。 只有扭曲的快意。 活该! 你们这帮老东西,没一个好人! 当初我被林卫国弄进保卫科。 第60章 院里是臭鱼烂虾,林卫国成果惊动大佬! 最终,还是贾张氏第一个没了力气。 她骂得最凶,这会儿嗓子哑得跟破锣一样。 只能张着嘴干喘气。 二大妈也叉着腰呼哧呼哧地喘不上来。 三大妈的茶缸子早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谁也骂不服谁,谁也占不到便宜。 这场声势浩大的混战就在众人精疲力尽中。 虎头蛇尾地熄了火。 二大爷刘海中觉得今天出了口恶气。 他整整衣领,背着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官威十足地回了家。 三大爷阎埠贵捡起地上的茶缸子。 吹了吹上面的土,也慢悠悠地回屋。 他要好好盘算今天的得失。 秦淮茹苦丧着脸,拉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贾张氏。 又拽上一脸阴沉的贾东旭。 一家人像打了败仗的乌合之众退回自家巢穴。 许家父母扶着精神更加萎靡的许大茂。 也“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院子里,只剩下易中海和一大妈。 两个人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 晚风吹过,卷起几片烂菜叶,说不出的萧瑟。 各回各家,都憋着一肚子气。 易中海黑着脸回到屋里,“砰”地关上门。 他一屁股坐上椅子,呼呼地喘着粗气。 一大妈给他倒杯水,忍不住抱怨。 “老易,你说你图个啥啊?” “好端端的你去招惹那个林卫国干嘛?” “人家是国家重点项目的负责人,你跟他较劲?” “现在可好,项目没你的份,还惹一身骚!” “全院的人都看咱们笑话!” 易中海正在气头上,听见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他一把挥开水杯, 搪瓷缸子“当啷”一声摔在地上,水洒一地。 “你懂个屁!” 他冲着一大妈咆哮,眼睛里全是血丝。 “我在外面受了气,回来你不安慰我就算了!” “还在这说风凉话!你是不是盼着我倒霉!” 一大妈也来气了,眼圈一红。 “我这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刚才在院里,要不是我豁出脸皮帮你挡着。” “他们那一张张嘴能把你活活给吃了!” “你还冲我发火,易中海,你有没有良心!” 两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撕破了多年的相敬如宾。 激烈地争吵起来。 中院,贾家。 屋里头的气氛,比外面天气还冷。 一盘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一锅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粥。 这就是一家四口的晚饭。 贾张氏还在为刚才的吵架生气。 筷子在碗里扒拉得山响,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 “没天理的东西!那个老不死的易中海!” “他敢骂我们家是蛀虫!他算个什么东西!” “等老娘明天上街道,非告他个生活作风问题!” “让他那个八级工也当不成!” 贾东旭瘸着一条腿,坐在小板凳上。 端起一碗劣质烧刀子,也不吃菜。 咕咚咕咚就灌下去半碗。 酒气上涌,辣得他眼泪都出来。 心里的火却比这酒还烧得旺。 “妈,你别嚎了!嚎能当饭吃?” 他把碗重重往桌上一墩,冲着贾张氏吼。 “要去告你自己去!我看谁搭理你!” “你个废物!你冲我横什么!” 贾张氏把筷子一摔, 蹦起来指着贾东旭的鼻子就骂。 “有本事,你去找林卫国算账去啊!” “有本事,你把工作要回来啊!” “就知道在家里耍威风,你跟你那死鬼爹一个德行!” “窝囊废!” 秦淮茹默默地给棒梗喂粥。 对婆婆和丈夫的咒骂充耳不闻,心里一片麻木。 这个家就像一个烂泥潭。 越陷越深,看不到一点光。 她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望向对面。 林卫国还没回来。 他回来后,会听说今天院里的动静吗? 他会在意吗? 不,他不会。 这满院子的人在他眼里可能就跟地上的蚂蚁一样。 可就是这只蚂蚁也想爬到灯下去。 哪怕被烫死,也想尝尝光和热的滋味。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正就着一碟花生米,滋溜滋溜地喝着小酒。 心情好得不得了。 虽然没占到什么实际便宜,但看了一场大热闹。 尤其是一大爷易中海当众出丑,让他心里舒坦极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被易中海压一头。 现在,易中海的威信算是彻底扫地。 那以后这院里,是不是就该轮到他这个三大爷说话了? 三大妈在旁边就着灯光缝补衣服。 “老阎,我看这院子,是要变天了。” 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 “是啊。” 阎埠贵得意地晃着二郎腿。 “易中海完了,他那个一大爷以后就是个摆设。” “刘海中呢,就是个草包,官迷心窍,成不了大事。” “这个院啊,以后得看咱们的。” “看咱们的?”三大妈停下手中的活。 “咱们能有什么看头?你一个小学老师,人家能听你的?” “嘿,你这老婆子,头发长见识短。” 阎埠贵夹起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咱们是没权,可是咱们有脑子啊。”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那个林卫国,现在是院里最不能惹的人。” “以后啊,咱们不跟他作对。” “不但不作对,还得想办法跟他拉上关系。” “你想想,他手指头缝里漏出那么一点点。” “就够咱们家吃一年的!” “解成、解放他们几个以后找工作,要是能有他说句话……” 阎埠贵越想越美,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这就算计。 他把人际关系也当成一本账来算。 投入多少,回报多少,算得清清楚楚。 …… 和四合院的鸡飞狗跳截然不同。 在部委一间高度保密的会议室里。 气氛庄重而又热烈。 杨厂长挺直腰杆,声音洪亮地汇报。 当他讲到林卫国如何改造机床。 如何当众碾压易中海时。 在座的大领导和军方大佬们, 脸上都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叹。 当最后那个“0.9微米”的数字被报出来。 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好!好一个林卫国!” 大领导激动得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 “真是我们国家的栋梁之才啊!” “0.9微米!这已经超过了苏联人宣称的最高水平!” “我们不仅摆脱了他们的掣肘,我们还超越了他们!” 一位军方大佬一拍桌子,满脸振奋。 “这口气,出得太痛快了!” “我马上就去告诉那帮搞外交的同志,腰杆可以挺直了!” 第61章 狠狠打脸苏联代表!我让你技术封锁! 大领导当场拍板。 “立刻,从全国几个重点轴承厂,调集最顶尖的技术员!” “组成学习小组到红星轧钢厂去!” “向林卫国同志学习!” “我们不仅要能造出来,还要尽快实现量产!” “要让我们自己的飞机,自己的导弹!” “全都用上我们自己造的‘中国心’!”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以最快的速度上报到了中枢。 整个国家的工业和国防系统都为之震动。 同一时间,涉外宾馆的会议室里。 那个前几天还用鼻孔看人的苏联技术代表伊万诺夫。 此刻脸上正挤出菊花般僵硬的笑容。 他这次主动联系中方代表,态度放软不少。 但骨子里的傲慢仍然若隐若现。 “亲爱的同志,关于轴承技术转让的事, 我们可以再深入地谈一谈。” 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 摆出一副施舍的姿态。 “我们充分理解贵国目前的困难, 经过内部严肃的研究,我们决定…” 伊万诺夫故意拖长了音, 享受着对方脸上可能出现的期待和感激。 “我们可以‘稍微’降低一些对粮食和珍稀矿产的需求。” “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体现了我们伟大的国际主义友谊。” 中方代表静静地听着,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等他说完,中方代表才慢悠悠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 “谢谢你们的好意。” “不过,不必了。” 伊万诺夫脸上的笑容一下定格,他愣住了。 还以为是翻译出了问题。 “什么?” “我说,不必了。” 中方代表放下茶杯,腰杆挺得笔直。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充满前所未有的自豪和底气。 “你们的‘友谊’,太昂贵,我们要不起。” “哪怕你们现在免费送给我们,我们也不要。” “为什么?!” 伊万诺夫的脸变得非常难看, 再也维持不住风度,站了起来。 “没有我们的技术支持,你们根本不可能造出来!” “这是对我们伟大友谊的公然侮辱!” “不,你错了。” 中方代表也慢慢起身, 身高上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俯视着这个气急败坏的苏联人。 他一字一顿,清晰地开口: “因为,我们靠自己的力量,已经把它研发出来。” 他稍稍停顿,欣赏着伊万诺夫脸上那由愤怒转为震惊。 再转为不可置信的精彩变化,然后补上致命的一刀。 然后补上致命的一刀。 “而且,比你们的更好。” 伊万诺夫的表情就那么定住。 他张大嘴,蓝色的眼睛里写满荒谬与惊骇。 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这……这怎么可能?! 这才过去多久? 中国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独立攻克这种代表着工业桂冠的尖端技术? 这不科学!这不符合逻辑!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 被一股来自东方的巨力砸得粉碎。 脚下一软,跌坐回椅子里, 嘴里无意识地用俄语喃喃。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 而这一切风暴的中心却异常平静。 林卫国正安静待在轧钢厂的技术科办公室。 面前摊着厚厚一摞稿纸,手里的钢笔正在飞快地书写。 一行行工整的字迹,一个个精密的图纸,正在纸上成型。 高精度轴承搞出来只是第一步。 怎么把实验室里的“艺术品”变成流水线上的工业品。 这需要一套完整、详细、能照着干的生产流程和标准。 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正在编写的就是这份“量产圣经”。 杨厂长推门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本是第一时间来传达上头指令。 顺便把打脸苏联代表的好消息分享。 可一看林卫国已经在主动准备,心里只剩佩服。 这小子,总是能想到别人前面去。 “卫国啊,你这……” 杨厂长指着那堆稿纸,满脸都是欣赏。 “我正要来跟你说,上头要组织技术员来学习,你这就开始了?” 林卫国抬起头,冲他一笑。 “早晚要做的事,不如早点动手。”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杨厂长竖起一个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接下来几天,林卫国进入紧张忙碌的状态。 几乎把办公室和一号车间当成了家。 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干脆就睡在车间的行军床上。 娄晓娥那边他也特意打了招呼,让她暂时别来。 院里那帮人现在看他眼红,别再冲撞了她。 这么一来,他这几天倒是跟四合院交集变少。 白天,他带着李师傅他们, 争分夺秒地把实验数据变成生产图纸和操作规程。 晚上,他就着办公室的灯光, 整理那份足以成为共和国精密制造“圣经”的手册。 桌上堆满稿纸,旁边的饭盒里是早就冷掉的饭菜。 偶尔回院里取换洗衣物,总能听见些风言风语。 许家三口、贾家、聋老太太、傻柱那伙人。 还是毫不掩饰地投来怨毒的目光。 嘴里含沙射影地骂着“得了势就忘了本”、 “踩着别人往上爬”的难听话。 二大爷也时不时在院里煽风点火, 暗示林卫国不团结邻里。 三大爷则笑眯眯问好, 可林卫国不咸不淡的回应让他脸色很不好看。 一大爷易中海更是把他当成生死仇人, 每次碰见,那眼神都像是要吃人。 对这一切,林卫告只是一笑。 他现在的时间和精力都宝贵得很。 没空,也没兴趣去理会这帮围着粪坑嗡嗡叫的苍蝇。 他这种废寝忘食的投入, 杨厂长和上级领导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当林卫国交上第一版完整工艺流程手册时, 刚好过去一周。 也就在这一周之后。 一场盛大隆重的表彰大会在部委礼堂秘密举行。 没有鲜花,没有记者,但气氛无比庄严。 台下坐着的全是各关键部门的领导。 主席台上,部委大领导和几位肩上扛着金星的军方大佬亲自出席。 当主持人念到“红星轧钢厂高精度轴承攻关项目组”时。 林卫国带着李师傅等几位核心技术员,走上主席台。 台下掌声雷动。 杨厂长坐在第一排,腰杆挺得笔直, 脸上的光彩比自己得奖还足。 这可是他红星轧钢厂的人! 大领导亲自为项目组颁发集体功勋奖章。 随后,是单独对林卫国的表彰。 “鉴于林卫国同志在‘高精度陀螺仪轴承国产化攻关项目’中。” “发挥的关键性、决定性作用。” “经上级研究决定。” 第62章 一千块重奖!全厂震惊! 一千元! 这三个字从话筒里蹦出, 连台下坐着的那些见惯风浪的领导干部, 都下意识挺直腰杆。 这年头普通工人一个月累死累活, 也就挣个二三十块。 一千块,那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巨款! 林卫国从大领导手里接过红彤彤的证书。 分量沉甸甸的,压手,更压心。 他站到话筒前,目光沉静,神情肃穆。 “感谢领导和国家的信任。”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能为国家贡献自己的力量, 是我辈之荣幸,也是我毕生之所求!” “以后,我还会继续干下去, 为我们伟大的祖国贡献我的一切!” 他话说完,对着台下深深鞠躬。 掌声再次雷鸣般响起,久久不息。 会后,大领导亲自留下林卫国。 陪同的还有几个肩扛金星的军方大佬。 看林卫国的眼神就跟看什么稀世国宝没两样。 “卫国同志,你为国家立下大功,国家不会忘。” 大领导笑得温和。 “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想法,尽管提。” “组织上一定给你解决!” 林卫国没怎么犹豫,抬头就说。 “大领导,我还真有些不成熟的想法。” “比如新的炼钢技术,更先进的电子元件。” “甚至半导体。” “这些东西要是能搞出来, 咱们国家的工业能上一个大台阶。” “所以,我请求,以轧钢厂为基础。” “建立一个‘红星科技实验院’。” “专门搞新技术的研发和推广。” 这话一出,大领导和几位大佬对视一眼。 彼此的眼睛里都冒出压不住的光。 这小子功劳这么大,不想着要待遇,不想着要享受。 心里头装的竟然还是给国家搞科研! 一开口,就是这么大一个盘子! 这是什么觉悟!这是什么胸怀! “好!好!好!” 大领导激动地连说三个好。 “这个请求,我们同意!不仅同意,还要全力支持!” “你要人给人,要钱给钱!” 杨厂长在旁边听得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后背一层冷汗都下来。 我的亲娘咧! 这要是单独搞个实验院, 林卫国这个宝贝疙瘩不就从他轧钢厂飞走? 他急得顾不上场合,赶紧插话,声音都有点发颤。 “大领导,那卫国他……还是我们厂的总工吧?” 林卫国看他那副魂都快丢的模样, 微微一笑,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杨厂长放心,搞科研离不开生产。” “我还是以轧钢厂为主,两边都抓。” 杨厂长这才把一颗心塞回肚子里,长出一口气。 再看林卫国,眼神里更是满意得不行。 这小子技术牛,脑子转得也快,还讲情分! 秘密表彰会结束第二天。 红星轧钢厂的大喇叭在清晨准时响起。 广播员用最亢奋的声音,向全厂通报那份嘉奖决定。 紧接着,厂门口最显眼的宣传栏, 贴出一张巨大的红纸喜报。 林卫国的名字和功绩写在最上头。 尤其是“奖金一千元”那几个字, 用加粗的红笔描了三遍。 在太阳底下,刺得人眼睛发疼。 整个轧钢厂,一下就炸了锅。 “我的乖乖,总工程师!副厂级待遇!” “那不就跟杨厂长一个级别?” “你们看那奖金!一千块!我得干多少年!” 一个年轻工人掰着手指头算。 “我一个月二十七块五,一年不吃不喝才三百三十块,得干三年多!” “天哪,这林工真是活神仙啊!” 工人们三五成群围在喜报前,议论纷纷。 语气里全是羡慕敬佩,就是没半点嫉妒。 这功劳太大,大到让人生不起半点嫉妒的心思。 这是为国争光的大英雄! 人家拿这个钱,拿这个待遇,谁敢说半个不字! 消息顺着下班的人流,很快就传回四合院。 几个嘴快的婆娘,还没进院门,就跟机关枪似的嚷嚷开。 “听说了吗?咱们院那个林工,又升官了!” “哪是升官啊,厂里、部里联合开的表彰会,还发了一千块奖金!” “啥?多少?!” 正蹲在门口涮碗的贾张氏,耳朵尖,一下就捕捉到关键词。 “一千块!!” 那个婆娘伸出一根手指,又比划一个大圆圈。 “啪嗒!” 贾张氏手里的破碗掉进水盆,溅了她一脸洗碗水。 她也顾不上擦。 “一……一千块?!” 那双三角眼瞬间就红透,跟得了病的兔子似的。 “老天爷啊!凭什么啊!” “凭什么他能拿那么多钱!这钱要是给我们家……” 她一屁股跌坐在门槛上,拍着大腿就开嚎。 “还有没有天理!我们家都快吃不上饭了!” “他一个外来户吃香的喝辣的,还拿一千块!”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睁眼!让这种黑心肠的发大财!” 许大茂躲在自家屋里,听着外头的动静。 一双拳头捏得死紧,面容扭曲。 一千块…… 总工程师…… 副厂级待遇……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心口上。 林卫国飞得越高,就显得他摔得越惨。 他抢了自己看上的女人,还害自己丢掉铁饭碗。 从一个人人巴结的放映员,变成一个街溜子。 林卫国呢?成了厂里的领导,成了国家的大英雄。 这股子恨意在他心里已经烧成一锅滚开的毒药。 他要报复! 他必须报复! 许大茂盯住窗外林卫国那扇紧闭的房门,眼神怨毒。 我不能让你这么得意下去! 另一头,秦淮茹的心思也越发活络。 一千块! 她这辈子别说见,听都没听过这么多钱。 现在的林卫国不光是有本事,有地位。 他还有钱! 这样的男人就像是漆黑夜里最亮的那盏灯。 照得她心里那些原本模模糊糊的念头,一下清晰无比。 她走到那面破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己。 虽然生了孩子,熬得人有些憔悴。 可这眉眼,这脸蛋,还是院里最俏的。 这身段,也没走样。 她就不信,凭自己这副本钱,再用上自己那些手段。 还拿不下一个林卫国? 娄晓娥那个大小姐懂什么?金贵着呢,哪会伺候男人。 食堂那个刘岚呢? 除了胆子大放得开,哪点能跟自己比? 秦淮茹的眼神一点点变热,变得坚定。 她转身开始翻箱倒柜。 从最底下翻出一件她出嫁时做的改良“列宁装”。 这衣服料子好,样式也显身段。 当年贾张氏最烦她穿这件,说她招摇,不像过日子的人。 贾东旭也看不惯,总觉得她穿上这身心就不安分。 第63章 一千块炸出的禽兽丑态(一) 秦淮茹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衣服差点掉地上。 她一回头。 贾东旭正拄着拐,鬼似的杵在门口。 “你……翻这件衣裳干啥?” 贾东旭的声音又干又涩,话里头全是酸水。 自从腿废了,他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对夫妻间那点事早就没了念想。 主要是他本身能力就不太行, 现在更是有心无力。 在厂里是废物,在家也挺不直腰杆。 他总觉得秦淮茹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带着点说不清的嫌弃。 这让他心里跟长了刺一样,敏感多疑。 平日里秦淮茹灰头土脸,他看着放心。 可现在,她翻出这件最显身段的衣裳。 再想到外头传疯了的林卫国拿一千块奖金的事。 一股子邪火从贾东旭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是不是动了歪心思?” 贾东旭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逼近秦淮茹。 “我告诉你,秦淮茹!你是我贾东旭的婆娘!” “就算我这条腿断了,你也得伺候我一辈子!” “别想着去外头勾搭野男人!”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马挂上委屈。 她赶紧把衣服叠好塞回箱子。 “东旭,你瞎说啥呢!” 她眼圈一红,带上哭腔。 “这衣裳在箱子底都快捂出毛了。” “我拿出来晾晾,不然得让虫子啃了。” 这借口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你瞧瞧你,现在跟个炮仗似的,沾火就着。” 她说着话,伸手去扶贾东旭。 “我知道你心里苦,可你也不能这么埋汰我。” “我秦淮茹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贾东旭被她几句话说得火气降下几分。 可心里的疑虑还在。 他一把甩开秦淮茹的手。 “最好不是!” 他瞥了一眼那个木箱,恶狠狠地警告。 “这件衣裳,往后不准再拿出来!” “穿得跟妖精似的,给哪个王八蛋看!” 说完,他拄着拐坐到床边,再不看秦淮茹。 屋里安静得吓人。 秦淮茹背对他,低着头,眼里全是怨和毒。 废物! 自己没本事,就知道在家里冲老婆横! 她心里发狠。 等着吧,贾东旭。 等老娘攀上林卫国那棵高枝。 头一个就把你这废物, 连带你那老虔婆妈一起踹出去! 她悄没声地盖好箱子。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在院里不行,贾东旭盯得跟乌眼鸡似的。 人多嘴杂,一不留神就一身骚。 得找个机会,在外面,就她和林卫国两个人。 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来。 秦淮茹主意已定。 她要赌上所有,为自己,也为棒梗。 搏一个吃穿不愁的好前程。 ...... 中院,一大爷易中海家。 屋里的空气比贾家还冷。 易中海黑着脸坐那儿,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 他一筷子没动。 一大妈在旁边叹气,给他倒杯热水。 “老易,吃饭吧,别跟自个儿身子过不去。” “吃!吃!吃!我他妈还吃得下吗!” 易中海一巴掌拍在桌上,碗筷叮当乱响。 他肠子都悔青了。 总工程师!副厂级!一千块奖金! 这份天大的好处,本来他也能沾点光的! 要是当初,他没跟林卫国犯倔。 要是他拿出八级钳工的气度,好好帮衬一把。 凭他的技术,项目组里怎么也得有个名分。 到时候功劳簿上,不说多,分个一两百总有吧? 那可是他一两个月的工钱! 可现在呢?屁都没捞着! 反倒成了全厂最大的笑话! 当着几百号人的面给个黄毛小子磕头! 他这张老脸算是彻底撕下来扔地上了! “都怪那个林卫国!” 易中海咬着后槽牙, 把所有怨气都堆到林卫国头上。 “小人得志!不知死活的东西!” “要不是他给我下套,我怎么会……” 一大妈听他颠倒黑白,心里也来气。 “行了老易,事都过去了。” “人家现在是总工,是英雄。” “你以后少惹他,咱们安生过日子不行吗?” “过日子?”易中海冷笑。 “他把我踩在泥里,我这日子还怎么过!” “我易中海在厂里横了一辈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他心里的恨,不光没散,反倒越烧越旺。 ......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 饭桌上,气氛比一大爷家还压抑。 刘海中端着饭碗,脸拉得老长。 他心里那个火烧火燎的嫉妒,快把他自己点着。 上次搞合金钢,他想偷奸耍滑捞个权。 结果被领导抓个正着,罚钱写检讨。 档案里记上一笔,这辈子都洗不掉。 导致这次的轴承项目从头到尾就没他什么事。 眼睁睁看林卫国一步登天,他连汤都喝不上一口。 “哼,有什么了不起。” 刘海中拿筷子重重戳着碗里的饭。 “不就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爬得越高,摔得越狠!等着瞧!” 二大妈不敢吱声,一个劲给俩儿子使眼色。 让他们赶紧刨饭。 可刘光天没那眼力见,扒拉着碗里的饭,小声嘀咕。 “爸,林工那是真本事,报纸上都登了。” “你说什么!” 刘海中正愁没地方撒火,当即一拍筷子。 “看你们俩那熊样!吃!就知道吃!” “你们要是有林卫国一半的出息, 我至于在院里受易中海那老东西的气吗?” 刘光天和刘光福吓得一哆嗦,碗差点飞出去。 “爸,我们……”刘光天还想辩解一句。 “你还有脸说话!” 刘海中瞪起眼,官威十足。 “我供你们吃穿,你们给我长过脸吗?” “一个个就知道给我丢人!” “光天!给我坐直了!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能有屁的出息!” 他又指着小儿子刘光福。 “还有你!看你那手,跟鸡爪子似的!筷子都拿不稳!” 刘海中越骂火越大,呼地站起来,解下腰上的皮带。 “我今天就替国家,替社会, 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这两个废物!” “当家的,别打,别打啊!” 二大妈一看要动手,赶紧上来拦。 “孩子还小,有话好好说。” “你给我滚开!” 刘海中一把推开她。 第64章 一千块炸出的禽兽丑态(二)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 屋里的气氛倒是“文雅”得多。 昏黄灯光下,阎埠贵戴上老花镜。 手里的小本本摊开,坐得笔直。 跟做什么重大学术研究似的。 面前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个没完。 三大妈在旁边纳着鞋底,时不时抬头看他。 “老阎,又算计什么呢?” 阎埠贵推推眼镜,头也不抬。 “你懂个屁,我这叫运筹帷幄。” 他嘴里小声念叨。 “林卫国奖金一千块,副厂级待遇。” “一个月工资起码一百块往上走。” “一年就是一千二,十年就是一万二……” 他每蹦出一个数,眼里的光就亮一分。 那不是羡慕,是发现了金矿的兴奋。 算了半天,他“啪”一声合上本子,长叹一口气。 “哎,可惜,可惜啊!” “可惜什么?”三大妈问。 “可惜这个林卫国,油盐不进!” 阎埠贵一脸的痛心疾首。 “你看我,又是主动问好,又是笑脸相迎。” “可他呢?不咸不淡,爱答不理!” “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林卫国这座金山他连边都没摸着,这简直是天大的损失。 “那可不,” 三大妈停下手里的活儿,撇撇嘴。 “他可不像傻柱那个憨货。” “给根骨头就跟你摇尾巴。” “这林卫国主意正着呢,想占他便宜,难!” 他们家算计了一辈子,看人先看有没有利用价值。 林卫国显然是块硬骨头。 “所以说,得换个思路。”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一脸老谋深算。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他看一眼在里屋写作业的几个孩子,压低声音。 “咱们家解娣今年八岁了,长得也水灵。” “等再过个十年,出落成大姑娘。” “要是能跟林卫国……嘿嘿……” 话没说完,那意思谁都懂。 三大妈眼睛一亮,一拍大腿。 “哎,你这个主意好!” “这叫什么?这叫长线投资!” “解娣真要能跟林卫国有点啥,咱们家就发达了!” “以后解成他们兄弟几个的工作,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夫妻俩对视,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憧憬。 至于女儿的幸福,压根儿没在他们的算盘里。 在阎埠贵心里,儿女也是筹码,只要回报够高。 这就是他,算盘精阎埠贵,万事万物,皆可算计。 连亲情,也不例外。 傻柱家。 昏黄的灯光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对着吃饭,气氛很闷。 “哥,我听说,” 何雨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小声开口。 “咱们院的林工,成了大英雄。” “厂里还给他发了一千块奖金呢。” 她眼睛亮晶晶的,全是崇拜。 “林工可真厉害!” “厉害个屁!” 傻柱把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他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呵斥。 “以后少提那个姓林的,听见没有!” 何雨水被他吼得一缩脖子, 委屈地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就是一个小白脸,蔫儿坏!” 傻柱还在骂骂咧咧。 “踩着别人往上爬,算什么英雄!” “要不是他,你秦姐能受那么多委屈?” “这种人,早晚遭报应!” 这时,门帘一掀。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进来。 自从跟易中海闹翻,一大爷家她是不去了, 就爱往傻柱这儿凑。 “柱子,骂谁呢?” 老太太耳朵不好,但嗓门不小。 “还能有谁,那个姓林的呗!” 傻柱赶紧起身,扶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 老太太拍了拍傻柱的手,浑浊的眼睛转向何雨水。 “丫头,刚才我听见你说那个林卫国了?” 何雨水怯生生地“嗯”了一声。 “以后离他远点。” 老太太的语气透着火气。 “那个人,不是好人。” “心眼多,不是咱们这种实在人能处的。” “你看院里,谁跟他好?” “易中海跟他斗,栽了。” “贾家、许家,都被他害得不浅。” “这种人,就是个祸害。” “咱们躲着走,听见了没?” “……听见了。” 何雨水低着头,小声应着。 可她心里却不这么想。 院里之前那场狗咬狗的大混战, 她也从门缝里看得清清楚楚。 一大爷的伪善,二大爷的霸道。 三大爷的算计,贾家的无赖。 还有她哥为了秦淮茹,什么浑事都干。 这些人,又有哪个是好东西? 好像跟她那个抛弃他们兄妹的爹何大清,没什么两样。 反倒是那个林卫国,不跟院里人来往。 可人家凭真本事,为国家做贡献,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何雨水头一次对哥哥和老太太的话产生怀疑。 眼神里有些东西在悄悄改变。 等傻柱扶着聋老太太回屋, 她默默把桌上没吃完的饭菜收拾好。 又把自己的课本摆在桌上, 借着昏暗的灯光一笔一划地认真学习。 只有读书才能明事理, 才能不像院里这些人一样, 活得那么糊涂又恶心。 ...... 傍晚,夕阳西下。 红星轧钢厂门口,人潮涌动。 下班的工人们三五成群,大声说笑着。 林卫国在一片恭贺声中走出办公楼。 “林总工,慢走啊!” “总工,明天见!” 一声声“总工”,叫得非常自然。 他微笑着点头回应,跨上自行车。 车轮滚滚,将厂区的喧嚣甩在身后。 与四合院那压抑的气氛不同, 厂里,是热火朝天的生产。 是工人们质朴的崇拜和敬意, 是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林卫国骑着车穿过熟悉的街道。 路过供销社,路过小吃摊, 空气中飘着食物的香气和生活的嘈杂。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烟火人间。 自行车没有拐向四合院所在的胡同,而是继续向前。 骑向另一片带着小院的二层洋楼区。 第65章 预言大风暴,未来岳父惊出一身冷汗! 娄家的餐厅,灯火通明。 长桌上摆满菜肴。 红烧肉,清蒸鱼,松鼠鳜鱼…... 都是林卫国爱吃的菜。 “卫国,快坐。” 娄振华满面红光,热情招呼。 娄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亲自给林卫国盛汤。 “在厂里忙一天,累坏了吧。” “多吃点,补补身子。” “叔叔,阿姨,太客气了。” 林卫国笑着坐下。 “晓娥,你也坐。” 一家人围坐,气氛温馨。 “卫国啊,今天厂里的大喜报。” 娄振华端起酒杯。 “我们可都听说了。” “总工程师,副厂级,还奖励一千块!” 他话里全是真诚的赞叹。 “年轻有为,国之栋梁啊!” “我们家晓娥能找到你。” “是她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爸!” 娄晓娥脸蛋绯红, 偷偷瞥一眼林卫国,眼里全是小星星。 林卫国却很平静。 “叔叔过奖了。”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能为国家出份力,是我的荣幸。” 他不骄不躁的态度,让娄振华夫妇更欣赏。 这年轻人,不光有才,更有气度。 太难得了。 老两口对视一眼, 都瞧见对方心里的急切。 这么好的女婿,必须抓紧。 万一让别人抢走,哭都没地方哭。 “卫国啊…” 娄母放下筷子,试探着问。 “你看,你和晓娥订婚也有些日子。” “年纪也都不小。” “这结婚的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空气都变了。 娄晓娥的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 低头拿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 心却像揣了只兔子,砰砰乱跳。 又期待,又害羞。 她偷瞄林卫国的反应,怕他觉得父母太心急。 赶紧开口解围。 “妈,你说什么呢。” “卫国现在工作忙。” “都是国家重点项目。” “哪有时间想这些。” “婚事不急,工作要紧。” 话是这么说,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把她心里那点紧张全卖了。 林卫国心里好笑。 这姑娘,又实在又贴心。 他放下碗筷看向娄振华夫妇。 “叔叔,阿姨,你们的心意我懂。” 林卫国又把目光转向娄晓娥,放得温和。 “晓娥说得对,工作重要。” “但是…” 他话锋一转。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 “可媳妇,不能一直这么等着。” “先把婚事办了,我才能更安心地投入工作。” “也算了却二老一桩心事。” 这话,让娄晓娥的心稳稳落回肚里。 又让老两口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好啊!” 娄振华一拍大腿,眉飞色舞。 “就这么定了!” 他激动地站起身。 “卫国,你放心!” “婚礼我来办!” “保证给你们办得风风光光,全京城独一份!” 凭他娄家的家底, 办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不是什么难事。 林卫国却摆摆手。 “叔叔,心意领了。” “现在上头号召移风易俗,咱们不能搞特殊。” “婚礼一切从简吧。” “领个证,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就行。” 娄振华夫妇听他这么说,虽然有些遗憾。 但转念一想,也对。 他现在身份不一样,确实不该太张扬。 “好,都听你的!” 娄振华点头。 “这孩子,想得就是周全。” 娄母看着林卫国,越看越满意。 婚事就这么愉快地定了下来。 吃完饭,娄母拉着娄晓娥进里屋。 嘀嘀咕咕商量结婚要置办的东西。 客厅里,只剩下林卫国和娄振华。 娄振华亲自泡上珍藏的好茶。 两人聊了一会儿,林卫国像随口一提。 “叔叔,我向上面申请,准备以轧钢厂为基础。” “成立一个‘红星科技实验院’。” “专门搞些新技术的研发。” “红星科技实验院?” 娄振华是什么人,一听这名字, 就闻出不寻常的味道。 他眼神一动,试探地问。 “卫国,你这个实验院,是准备…” 林卫国点头,知道他听懂了。 其实,他早就在为娄家打算。 再过几年,那场大风暴就要来。 娄家这种身份,就是风暴眼。 光靠他自己,到时候能不能保住娄家,还不好说。 必须提前上几道保险。 “叔叔,有些话,我只跟你说。” 林卫国的表情严肃起来。 “您是红色资本家,对国家有过贡献。” “有这层身份在,一直很安稳。” “但我最近接触上层。” “虽然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可我总感觉,有些风向不太对。” 他没说透,但意思很清楚。 娄振华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哪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这些年他不是没感觉,只是不敢多想。 “卫国,应该……不至于吧?” 娄振华还是有些不敢信。 林卫国摇摇头,神情凝重。 “叔叔,咱得往最坏处想。” “有些东西,是刻在根子里的。” “平时没事,一有风吹草动,就容易被人当靶子。” “得提前准备,才能站得稳。” 娄振华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他坐不住了,脸色也沉下来。 “卫国,那依你看,咱们该怎么做?” 林卫国既然提出来,就一定有想法。 不知不觉,他已经把这个未来女婿当成主心骨。 “实验院,就是机会。” 林卫国缓缓吐出几个字。 第66章 就他?毛都没长齐的小年轻是总工? 天色渐暗。 娄晓娥把林卫国送到院门口。 晚秋的风吹过,撩起她的发梢,夜里有些凉。 “路上骑车慢点。” 娄晓娥的话里全是不舍。 林卫国点头,转身看她。 月光下的脸蛋泛着光,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他伸手帮她把乱发捋到耳后。 手指不小心碰到她温热的耳廓。 娄晓娥身子一颤,脸颊更红,垂下眼帘。 心跳得厉害。 林卫国瞧着她害羞的样子,心里一软。 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啄。 “回去吧,天凉。”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稳。 娄晓娥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 她踮起脚尖飞快在林卫国脸颊亲了一下。 然后像只受惊的小鹿,噌地跑回屋里。 连再见都忘了说。 林卫国摸摸脸颊,那里还留着温软。 他轻笑一声,心里舒坦极了。 …… 回到四合院,林卫国推车进门。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灯还亮着。 窗户上印出他戴着眼镜打算盘的影子。 院里很安静,大多都睡下。 刚走到中院的月亮门。 西厢房的阴影里闪出一个人。 是秦淮茹。 她端着个空盆,像是刚倒完水。 “林…林工,您才回来啊?” 秦淮茹的声音在夜里透着一股刻意的柔弱。 她站的位置很巧,正好挡在林卫国跟前。 昏暗光线下,那张脸显得楚楚可怜。 林卫国停下车,淡淡点头。 “嗯。” 就一个字。 秦淮茹心里一沉。 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他累不累。 想套套近乎,可林卫国这副德行。 让她的话全堵在嗓子眼。 “那……您早点歇着。” 她挤出个笑,侧身让开路。 手里的盆子捏得死死的。 林卫国看都没看她,推车走向自己的屋子。 “咔哒”,车梯支好。 他掏出钥匙开门,动作干脆。 秦淮茹站在原地,咬紧嘴唇。 盯着那扇关上的房门。 这男人真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软硬不吃! 娄晓娥那个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把他拿下的? 她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想不通。 可更多的是不甘心。 她就不信,凭她的手段连个缝都钻不进去。 第二天一早,林卫国开门准备上班。 院里的气氛一下就变样。 几个没什么过节的邻居都热情地打招呼。 “林工,上班去啊?” “林总工,您早!” 眼神里是敬佩,还有点想巴结的意思。 毕竟院里出了个大人物,谁不想沾点光。 林卫国笑着回应,态度温和但疏远。 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 可那几个“禽兽”就不一样了。 贾张氏坐门口择菜。 看见林卫国,把头扭一边,阴阳怪气地哼。 “哼,有些人啊,尾巴翘到天上去。” “见了老邻居,眼皮都不抬一下。” “真是贵人多忘事!”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院里人都听见。 傻柱端着个大茶缸子从屋里出来。 正撞上林卫国。 他黑着脸,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扭头就快步往后院聋老太太屋里去, 好像多看一眼都恶心。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挺着肚子在院里晃悠。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领导的架子。 “卫国同志,年轻人还是要多注意团结邻里嘛。” “不要取得了一点成绩,就脱离群众。” 林卫国压根当他是空气,径直推车出门。 刘海中碰了一鼻子灰,脸涨得通红。 “反了!反了!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 三大爷阎埠贵倒是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林工,早啊。” “哎,您现在是总工了,真是咱们院的光荣。” “以后我们家解成他们,得多仰仗您提携啊。” “三大爷客气。” 林卫国不咸不淡地回一句,脚下不停。 阎埠贵看着他走远,脸上的笑僵住。 这小子,真是一点便宜都占不着! ...... 轧钢厂。 今天的气氛格外不同。 厂门口拉着一条鲜红的横幅。 “热烈欢迎全国兄弟单位技术同仁莅临指导!” 杨厂长带着几个厂领导站在门口亲自迎接。 没多久,一辆刷着绿漆的大客车停在门口。 车门一开。 陆续走下来二十多位老师傅。 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个个神情严肃。 穿着各自厂里的工装,带着点地方口音。 手上那层厚厚的茧子,眼里那股子傲气。 都说明他们不是一般人。 这些人,是从全国几个重点轴承厂抽来的技术骨干。 是各个厂里的“宝贝疙瘩”。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杨厂长满脸笑容迎上去,挨个握手。 “各位师傅远道而来,辛苦了!” 一个东北某厂的高大老师傅握住杨厂长的手。 声音洪亮。 “杨厂长客气。” “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当大爷的。” “听说你们厂出了个能人,搞的轴承超过老大哥。” “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好奇得很,想来开开眼。” 这话,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 他们既佩服,又有点不服。 佩服国家出了人才,技术有突破。 不服的是,他们搞了一辈子都没办成的事。 怎么就让红星轧钢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搞定? “哈哈,先进不先进,等会儿你们看了就知道。” 杨厂长笑着引众人往里走。 “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次项目的总负责人。” 他朝着不远处招招手。 “卫国,过来!” 林卫国从车间里走出来。 一身干净的蓝色工装,脸上带着笑,步子很稳。 所有老师傅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场面,一下就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 太年轻了! 这也太他妈年轻了! 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 这……这就是那个攻克国家级技术难关的总工? 开什么国际玩笑! 第67章 何为宗师?众师傅纳头便拜,心服口服! 林卫国领着这群心里犯嘀咕的老师傅, 穿过吵吵闹闹的车间。 最后停在一间单独隔开的精密加工房前。 这里干净得不像话,地上能照出人影。 几台改造过的机床,安安静静地立在那, 像几个不说话的钢铁疙瘩。 “我们就在这儿做实验。” 林卫国指着一台核心的磨床。 “为了精度,这台机床的导轨、主轴、 冷却系统,我们都动过大手术。” 他一开口,没有半句废话,全是硬邦邦的技术。 “老式的V型导轨,走到微米级就发抖,跟人腿软一样。” “我们改用交叉滚子导轨,加了静压润滑, 理论上能把摩擦能降到千分之一往下。” 这群老师傅本来还斜着眼听。 可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收起来,一个个变得严肃。 林卫国嘴里蹦出的这些词,有的他们听过,但没整明白。 有的,压根就是天书! 静压润滑?交叉滚子导轨? 这些玩意儿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让他们心直突突。 这小子,不是在背书,是真干过! “光说没用。” 林卫国介绍完,笑了笑。 “各位师傅都是行家,咱们直接看活儿。” 他从一个恒温箱里,拿镊子夹出一枚成品轴承。 小心地放在一块铺着黑绒布的托盘上。 那轴承就鸽子蛋那么大,在灯光底下,亮得晃眼。 表面跟镜子一样,找不出一丝加工的痕迹。 “这就是我们做出来的样品。” 老师傅们呼啦一下围过来,连呼吸都放轻。 一个个伸长脖子,像看什么稀世宝贝。 “我的天……这光洁度,也太吓人了!” 一个老师傅没忍住,叫出声。 “我磨了三十年活儿,从没见过这么亮的!” “你们看那个滚道,就跟拿笔画出来的一条黑线,一点水波纹都没有。” “神了,真是神了。” 光用眼睛看,这群老家伙就已经服了一半。 “各位师傅,光看外表,那是外行看热闹。” 林卫国把托盘端到一台检测仪器边上。 “这是咱们厂最精的圆度仪,误差不超过0.1微米。” “咱们当场测,用数据说话。” 他熟练地操作仪器,把轴承内外圈分别夹好。 探针轻轻搭上滚道,匀速转动。 示波器上,一条绿线画出一个几乎完美的圆。 旁边的显示器上,数字一阵狂跳,最后停住。 “外圈滚道圆度,0.42微米。” “内圈滚道圆度,0.35微米。” “综合跳动,小于0.9微米。” 林卫国把这三个数清清楚楚报出来。 整个加工房,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所有老师傅都跟被人点了穴一样,一动不动。 眼珠子紧紧盯在那个显示器上。 0.9微米! 这数字像一把大铁锤, 直直砸在他们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他们厂里最好的机器,手艺最牛的师傅。 把老命拼上,最好的成绩也是8到10微米。 而且十次能成一次都得烧高香。 可人家呢? 随手拿出一个就干到1微米里头! 这他妈哪是差距,这是天和地的距离! 先前那个最不服气的东北老师傅, 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脸上的表情从不信到震惊, 最后只剩下五体投地的佩服。 他几步冲到仪器前,两只手扒在上面,把那串数字看了又看。 又扭头看看那台被改造过的机床,眼神像在看神仙。 突然他转过身,对着林卫国弯腰九十度,鞠了个结结实实的躬。 “林工,我服了!” “我为我刚才的没见识,给您道歉!” “您这技术,别说在国内,就是搁到全世界,那也是头一号的!” 他这么一带头,剩下的老师傅也醒过神来。 “林工,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 “是啊,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您就是我们所有技术工人的榜样!” 一时间,加工房里全是真心实意的佩服。 在技术这行,谁牛逼谁就是爷。 林卫国用谁也赖不掉的事实,把这群老骄傲彻底镇住。 可这事儿还没算完。 一个南方的老师傅搓着手,不好意思地问。 “林工,我……我有个事儿, 在我们厂是天大的难题,一直没辙。” “我们偶尔也能撞大运,做出一两个高精度的。” “但就是稳不住,没个准。” “同一批料,同一个师傅,有时候行,有时候死活不行。” “跟闹鬼一样,您说这是为啥?” 这话一问,所有人都点头,跟捣蒜一样。 “对对对!我们厂也是!” “是啊,这问题邪乎得很,我们都以为是机器中邪了。” 这是所有精密加工厂都头疼的“玄学”。 林卫国听完,笑了。 “各位师傅,这不是玄学,这是科学。” 他走到旁边的小黑板前,拿起粉笔。 “问题不在人,也不在机器。” “在材料的应力上。” “应力?” 老师傅们你看我,我看你,这词听过,但没往深里想。 林卫国在黑板上画了个零件的剖面。 “铁疙瘩经过热处理和粗加工,里头会憋着一股劲儿。” “这股劲儿看不见也摸不着,可你一加工,它就慢慢往外放。” “零件就自个儿变形了,谁也想不到它会怎么变。” “所以你们才觉得,做出来的活儿好坏全凭运气。” 他几句话就把困扰老师傅们十几年的根子给刨出来。 这群人听得眼睛发直,恍然大悟。 “我的娘!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那林工,这股子邪劲儿,有办法弄掉吗?” “有。” 林卫国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 “时效。” “让它自然放,或者咱们推它一把,让它快点放。” “比如,把粗加工完的零件,扔外头风吹日晒个一年半载。” “或者,用低温退火、振动时效这些法子,给它松骨。” 他把复杂的金属学,用大白话讲得明明白白。 这群老师傅感觉脑子里像是开了一扇窗,亮堂了。 原来自己埋头干了一辈子的活儿。 背后还有这么多道道。 再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时,眼神里只剩下仰望。 接下来几天的培训。 说是培训,不如说是林工一个人的技术布道会。 林卫国没藏着掖着, 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成系统地往外掏。 刀具怎么选,切削液怎么配。 机床参数怎么调,零件怎么夹。 甚至连车间的温度、湿度怎么控制,都讲得一清二楚。 每一句都戳在精密加工的命门上。 老师傅们像干了半辈子的海绵,一头扎进水的海洋。 每个人都掏出小本本,玩命地记。 生怕漏听一个字。 他们看林卫国的眼神早没了怀疑,只剩下狂热。 第68章 红星科技实验院定址,李主任耍官腔? 这天下午,培训课间休息。 老师傅们围着林卫国,七嘴八舌地请教问题。 杨厂长背着手站在不远的地方,脸上笑开了花。 那股子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 瞧瞧!这就是我红星轧钢厂的总工程师! 是我杨某人请回来的宝贝疙瘩! 看林卫国被这群老专家当神仙一样围着。 他比自己拿了奖状还舒坦。 等老师傅们端着缸子去喝水。 杨厂长才走过去,递给林卫国一个搪瓷缸子。 “卫国,辛苦了,讲了一上午。” “润润嗓子。” “不辛苦,杨厂长。” 林卫国接过水杯,喝下一口。 “能把技术推广出去,让国家轴承行业都进步。” “这比什么都值。” 他这话发自肺腑。 杨厂长听在耳朵里,心里更是熨帖。 学习小组的培训搞得热火朝天。 杨厂长这几天也没闲着。 为了林卫国提的“红星科技实验院”,跑断了腿。 实验院的选址是头等大事。 地方不能小,又不能离厂子太远。 杨厂长在厂区周围转了好几天,还真让他找着了。 “走,卫国,我带你去看个地方。” 杨厂长拉着林卫国就往厂外走。 两人穿过厂区,到轧钢厂东边一墙之隔的地方。 这里是一排连着的旧仓库。 红砖墙,石棉瓦的屋顶,看着有些年头。 大部分都空着,门窗破烂,墙角长满野草。 “卫国,你瞧瞧这儿。” 杨厂长指着一大片仓库,眼睛冒光。 “这是解放前一个资本家的货仓,后来收归国有。” “一直闲着,地方大,还清静。” “我寻思把这几间仓库打通,重新修一下。” “给你当实验院的院址,你看咋样?” 林卫国仔细看这片建筑。 虽然破旧,但结构很坚固。 占地面积不小,足有上千平米。 最关键的是,它和主厂区就隔一道墙。 方便以后技术转化和生产协调。 同时又是独立院落,有自己的大门。 人员进出好管理,也方便保密。 “这地方好。” 林卫国满意点头。 “就这里。” 脑子里已经开始画出未来的蓝图。 哪里是材料分析室,哪里是精密加工车间。 哪里是电子实验室,哪里是办公室和资料库。 一个集研发、试制、测试于一体的科研机构。 在他心里慢慢成型。 杨厂长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更踏实。 “行!地方定了,剩下的事交给我!” 他拍着胸脯保证。 “我马上去找厂办,让他们出方案,调人调物资。” “一个月内,保证给你收拾得利利索索!” 两人一拍即合,对未来满是期待。 杨厂长好像又找到当年创业的劲头。 可事情的进展,没有杨厂长想的那么顺。 建立实验院的报告和物资调拨计划。 很快就摆在厂办公室李主任的案头。 李主任看着报告上“红星科技实验院”几个字。 又看见申请人是林卫国。 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有些怪。 他靠在椅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爬他头上当了总工。 现在还要另起炉灶,搞什么狗屁实验院。 而且这小子,油盐不进,一点不懂人情世故。 上次自己主动搭话,他爱答不理。 这要真让他搞成,以后这厂里还有我说话的份? 李主任越想越来气。 他当然不敢明着反对这项目。 毕竟是上头点了头,杨厂长亲自抓的。 他要是敢说个“不”,杨厂长能当场扒了他的皮。 但明着不行,可以来暗的。 他手里管着全厂的行政、后勤、人事。 想在程序上给你下点绊子,让你不痛快。 那可太容易了。 第二天,杨厂长兴冲冲去找李主任。 询问实验院筹备的进展。 李主任却是一脸为难。 “哎呦,杨厂长,您来啦。” 他赶紧起身让座,亲自倒茶。 “您交待的事,我肯定第一时间办!” “这不,报告我看了,方案也琢磨。” “就是……这里头有点小困难。” “什么困难?”杨厂长眉头一皱。 李主任叹口气,把报告推到杨厂长面前。 “厂长您看,林总工这计划, 要从基建科和维修车间抽调三十名工人。” “可现在厂里生产任务多紧,到处都要人。” “我问了那俩车间主任,都说人手紧张,实在抽不出。” “硬要把人调走,影响生产,到时候上头怪罪……”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他又指着物资申请那一栏。 “还有这批木材、水泥、钢筋,数量可不少。” “都是国家计划内的物资,每笔都有定额。” “咱们厂这个月的配额早就用完。” “要额外申请,得我亲自写报告,去市物资局走流程。” “您也知道那些衙门办事,没个十天半月,批不下来。” 李主任摊开手,一脸的无奈。 “杨厂长,不是我不尽力。” “实在是这规章制度卡在这,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说的每句话,都在理。 每一条困难,都符合规定。 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杨厂长是什么人,一听就知道。 这是李主任在故意拖延。 拿这些官样文章来搪塞他。 “砰!” 杨厂长一拍桌子,霍地站起。 “李主任!” 他指着李主任的鼻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再问你一遍,这些困难是‘真’解决不了!” “还是你‘不想’解决!” 李主任吓了一跳,但还是嘴硬道。 “厂长,这……这真是规定,我可不敢乱来。” “好!好一个照章办事!” 杨厂长气得直笑。 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回自己办公室。 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 直接拨到部委主管领导那里。 电话里杨厂长没有告状,也没有发火。 只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 汇报实验院项目的“最新进展”。 “首长,项目已经启动,选址也完成。” “林卫国同志的热情很高,设计图纸都画好了。” “就是……在一些具体的后勤保障和物资调配上。” “我们遇到了一点小小的‘流程性’困难。” “可能……项目的动工时间,要比原计划推迟半个月到一个月。” “不过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会努力克服……” 杨厂长这手玩得极高。 他不说李主任使坏,只说有困难,要延期。 可这项目是国家级的重点项目。 是上头领导亲自盯着的。 第69章 李主任吓尿,转眼变孙子!许大茂相亲鸡飞蛋打! 大领导电话挂断不到十分钟。 李主任办公室的电话就响起。 “铃铃铃!”跟催命一样。 这电话平时都是他身份的象征。 今天却像个烫手山芋。 他哆哆嗦嗦地抓起听筒。 “喂?” “是红星厂的李主任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但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李主任的心尖上。 “我是部委办公厅的。” 李主任的腰,隔着电话都下意识地弯了下去。 “领导好!领导好!” “小李啊,听说你们厂的重点项目, 在行政流程上遇到点麻烦?” “是不是人手不够?要不要部里给你们协调一下?” “这个项目,大领导很关心, 希望不要因为一些不必要的细节,影响了整体进度。” 李主任听得浑身冷汗都下来了。 这话听着客气, 可里面的警告意味他哪能听不出来。 这是上头在敲打他呢! 他终于想明白自己踢到的是什么铁板了。 那个林卫国背后站的不是杨厂长,是部委,是国家! 他要是再敢拿“规定”说事, 明天就不是丢官,是直接回家种地。 “不不不!领导!没困难!一点困难都没有!” 李主任的声音都变了调。 “是我工作没做到位!思想觉悟不够高!” “我马上就去办!!保证!保证今天之内,人、财、物全部到位!” “绝不耽误国家重点项目一分钟!” 电话“咔哒”一声挂断。 李主任一屁股瘫在椅子上,感觉魂儿都飞了一半。 他哪还敢坐着,屁股跟装了弹簧一样蹦起来, 连滚带爬地冲出办公室。 刚才还跟阎王爷一样难见的基建科长和维修车间主任,被他堵在门口。 “人!马上给我调人!三十个!一个都不能少!” “材料!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天必须给我备齐!” 刚才还“比登天还难”的事。 在他这位办公室主任“亲自过问”下,不到半天,就全都办妥。 李主任跑前跑后,累得跟三孙子似的,心里却是有苦说不出。 …… 另一头,后院许家。 许大茂在床上躺了十几天, 屋里都透出一股子馊味儿。 整个人都快躺废了。 许父许母急得嘴角起泡。 工作没了,总得先成个家吧? 有了媳妇,有了奔头,人兴许就能活过来。 于是,老两口开始张罗着给许大茂说亲。 托遍了七大姑八大姨,花了不少钱和人情。 终于,一个远房亲戚给说了个邻村的姑娘。 贫农成分,身子骨结实,就是没念过书。 许父许母觉得行。 儿子现在这条件,城里姑娘是指望不上。 农村的要求低好拿捏,只要能生养就行。 约好时间,就在家里相看。 这天一大早,许母就把许大茂从床上薅起来。 还从箱子底翻出一件半新的蓝布褂子让他换上。 “快起来!刮刮脸,换件干净衣裳!” 许大茂满心不耐烦。 “妈,我不去!有什么好相的!” “一个农村丫头,土里土气的,我才不要!” 他心里还念着娄晓娥那样的城里大小姐。 “你不要?你现在还有挑的资格吗!” 走进的许父一听就来火,指着他鼻子骂。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有工作吗?有钱吗?” “有姑娘肯嫁你,你就烧高香吧!” “再挑三拣四,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 许大茂被逼着,只能黑着脸坐在堂屋。 没多久,媒人就领着个姑娘进门。 姑娘十八九岁,梳着两条大辫子, 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袄,裤腿上还沾着泥点。 人长得倒是不难看,浓眉大眼,脸蛋红扑扑的。 可那股子怯生生的土气,让许大茂打心眼儿里瞧不上。 姑娘低着头,两只手紧张地绞着衣角,不敢看人。 许母赶紧迎上去,拉着姑娘的手。 “哎呦,是小芳吧?长得可真水灵!” “快坐,快坐,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姑娘被她一拉,更紧张了,小声喊了句“婶子好”。 “大茂,愣着干嘛,倒水啊!” 许父使着眼色。 许大茂磨磨蹭蹭站起来,倒了杯白开水, 往桌上重重一放,水都溅了出来。 “喝水。” 那态度,冷得像冰。 姑娘吓得缩了下脖子。 场面很尴尬。 媒人赶紧打圆场。 “呵呵,大茂这孩子内向。” “小芳啊,别怕,咱们就是来认认门,聊聊天。” 她推了推那姑娘。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问大茂。” 姑娘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飞快地瞥了许大茂一眼。 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一样。 “我……我听俺爹说,你在城里……有正式工作?” 这话一出,许家三口的脸色都变了。 许大茂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许父许母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们之前托媒人说亲, 只说儿子以前在轧钢厂上班,没提被开除的事。 本想等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哪想到这姑娘上来就问这个。 “咳咳……” 许父干咳两声想岔开话题。 “工作的事……大茂以前是轧钢厂的放映员,体面着呢!” 可那姑娘虽然土,却不傻。 她爹千叮咛万嘱咐,嫁到城里,就图个铁饭碗。 要是没工作,还不如在村里找个庄稼汉。 至少知根知底,还能挣工分。 “那……现在呢?” 姑娘又问了一句,很执着。 这下,屋里彻底安静。 许大茂再也绷不住。 “豁”地站起来,指着那姑娘就吼。 “问问问!查户口呢你!” “不就是个农村丫头吗?有什么资格问我!” “我告诉你,就算我没工作, 也比你这种土包子强一百倍!” “滚!赶紧给我滚!”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傻了。 姑娘脸色惨白,眼泪唰一下就下来。 哇地一声哭出来,转身就往外跑。 “哎,小芳!小芳!” 媒人也气坏了,追出去前,狠狠瞪了许大茂一眼。 “许大茂!你算个什么东西!” “人家姑娘肯来见你,是给你脸了!” “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呸!” 说完,也气冲冲地离开。 屋里,只剩下许家三口面面相觑。 一场相亲,鸡飞蛋打。 许母气得浑身哆嗦,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 “我的老天爷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出这么个东西!” 第70章 许大茂扫大街被嘲讽,心态崩了! “打!你打死我算了!” 许大茂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反正我活着也没意思!都是林卫国害的!” “都是你们没本事!护不住我!” 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可日子总得往下过。 许大茂的工作,像块大石头压在许家老两口心上。 他们愁得头发都快白完。 他们拉下老脸,到处求爷爷告奶奶。 最后还是许父一个在街道办的远房表弟给指条路。 街道环卫队,正好缺个扫大街的。 不是正式工,是临时工,一个月十几块钱。 可好歹是个营生,能挣口饭吃。 总比在家里当个废人,混吃等死强。 许父许母一听,脸上火辣辣的。 他家大茂以前可是电影放映员。 吃技术饭的体面人,现在要去扫大街? 这传出去,他们老许家的脸往哪儿搁。 可眼下,这是唯一的出路。 老两口回家跟许大茂一说。 许大茂当场就从床上蹦起来。 “什么?让我去扫大街?!” 他眼珠子瞪得像牛眼。 “你们疯了吧!我以前好歹也是个放映员!” “厂里的技术工种!你们让我去抢扫把?”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这不去,那不去,你想干嘛?在家喝西北风吗!” 许父气得又想解皮带。 “我们老两口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给你找个活儿干,你还挑三拣四!” “能有个扫大街的活儿,都是我舔着脸求来的!” “你要是不去,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在父母的最后通牒下,许大茂怂了。 第二天一早,他黑着脸去街道环卫队报到。 领了一身灰扑扑的环卫服,一把旧扫把。 他负责的片区,好死不死。 正是红星轧钢厂门口到供销社这一段。 全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许大茂戴着个大口罩,帽檐压得低低的。 生怕被哪个熟人认出来。 他笨拙地挥着扫把,扬起的灰尘呛得他直咳嗽。 手心很快就磨出水泡。 心里那股子屈辱和怨恨,跟火烧一样。 想他许大茂以前多风光。 穿着笔挺的工装,骑着自行车。 走到哪儿,都有人客客气气喊声“许师傅”。 现在呢? 他成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臭扫大街的。 脚边就是别人吐的痰,扔的果核。 这天差地别的落差,让他想死的心都有。 怕什么来什么。 刚到中午下班的点,轧钢厂的大门一开。 工人们像潮水一样涌出。 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许大茂赶紧把头埋得更低。 恨不得把脸塞进簸箕里。 可他这副鬼祟的样子,反而更扎眼。 几个以前跟他混的工友路过。 一个眼尖的,停下脚。 “哎,你们看,那人怎么那么像许大茂?” “不能吧?大茂不是放电影的吗?” 几个人好奇地凑过来。 “嘿,许大茂?” 一个工友试探着喊。 许大茂身子一僵,不敢回头。 “真是你啊!许大茂!” 那个工友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你小子,怎么干上这个了?” “放映员不当,改行当环卫标兵?觉悟挺高啊!” 话里全是藏不住的嘲讽。 周围的工友“哄”地笑开。 把他围在圈子中间。 许大茂的脸在口罩后面,涨成紫红色。 他头一抬,布满血丝的眼珠子瞪过去。 “关你屁事!”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呦,还挺横!” 那个工友也来气。 “怎么着?被厂里开除了,只能扫大街,还不让人说?” “我告诉你,你这就是活该!” “平时在厂里溜须拍马,见了李主任跟见了亲爹似的!” “见了我们这些干活的,眼皮都不抬一下!” “现在遭报应了吧!” “就是!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早该有今天!” 旁边的工友也跟着起哄。 一句句话像刀子狠狠扎在许大茂心上。 他觉得自己像被扒光衣服,扔在大街上。 任人指点,任人羞辱。 他受不了了。 “啊——!” 他像头发疯的野兽,吼了一声。 扔掉手里的扫把,推开人群,撒腿就跑。 那狼狈的背影,比丧家之犬还惨。 他一口气跑回家,把门“砰”的一声反锁。 任凭父母在外面怎么喊,他就是不开。 到了傍晚,许大茂还把自己锁在屋里。 许父没辙,找来斧子,几下就把门锁给劈开。 一进屋,就见许大茂坐在床边,双眼通红,神情狰狞。 屋里一片狼藉。 暖水瓶碎在地上,几件好衣裳被撕成布条。 “你……你这是要干嘛!造反吗!” 许父气得浑身发抖。 许母一看这架势,心疼得直掉泪。 “我的儿啊,你这是何苦呢!” “不就是被人说了几句吗?咱不干了还不行吗!” 她想上去拉许大茂。 许大茂“嚯”地站起来,一把推开他娘。 “不干了?说得轻巧!” 他冲着父母咆哮。 “是你们说的我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你们有本事,再给我找个放映员的工作啊!” “你们有本事,把林卫国那个王八蛋搞倒啊!” “没本事!你们就知道在这里跟我横!” 他把在外面受的气,一股脑儿全撒在父母身上。 “当初要不是你们没用,我怎么会被开除!” “现在又给我找个扫大街的活儿,让我去丢人!” “你们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 这话像刀子,扎在老两口心上。 许父气得眼前发黑,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这个……逆子!” 他扬起手,想打。 可看儿子那疯魔的样子,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都是我没用!是我没本事!” 许父颓然地放下手,一屁股坐下。 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是我没本事,养出你这么个怨天尤人的废物!” “他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大茂!” 许母护在儿子身前。 “大茂心里苦,他不是有心这么说的!” “要怪,就怪那个林卫国!是他害了咱们家!” “对!就怪林卫国!” 许大茂找到宣泄口,更加理直气壮。 “他抢我的风头,害我丢工作,现在还成了大英雄!” “凭什么!他凭什么!” “你们就知道让我忍!让我认命!我告诉你们,我偏不!” 他指着门口,歇斯底里地吼。 第71章 小人联盟!易中海的伪善,许大茂的毒恶毒! 许大茂一头扎进黑漆漆的胡同。 晚秋的风刮得他脸皮生疼。 可心里的恨,比这风还冷。 他现在就是条被逼到绝路的狗。 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林卫国也拖下水。 怎么报复?拿什么报复? 他一个人,没钱没势。 人家林卫国是副厂级总工,大英雄。 自己呢?扫大街的! 连个农村丫头都看不上的废物! 这事儿说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许大茂停住脚,眼里冒着凶光。 他一个人是不行。 可这院里恨林卫国的,不止他一个! 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人,是一大爷易中海。 那个老东西,在全院面前被揭了老底, 还当着车间几百号人的面给林卫国磕头。 他的恨,只怕比自己的还深,还毒! 对,找他去! 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嘛! 许大茂心里有了底,转身就往四合院走。 中院,东厢房。 易中海家的灯还亮着。 许大茂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抬手敲门。 咚咚咚。 “谁啊?” 屋里传来一大妈警惕的问话。 “一大妈,是我,大茂。” 屋里安静一下,门“吱呀”一声,开出条缝。 一大妈探出头,看是许大茂,眉头皱起。 “这么晚,有事?” “我找一大爷,有要紧事请教。” 许大茂赶紧挤出笑脸。 屋里,易中海正坐桌边喝闷酒。 桌上就一小碟花生米。 他瞅见许大茂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自从威信扫地,他整个人都阴沉下来,话也少。 “老易,大茂找你。”一大妈在旁边提醒。 易中海这才放下酒杯,抬眼皮瞅着许大茂。 “说吧,什么事。” “一大爷,” 许大茂哈着腰凑过去,话一出口就带上哭音。 “我这日子没法过啦!” 他把白天扫大街被工友羞辱的事,添油加醋说一遍。 “他们把我围中间,指着鼻子骂我活该!” “还有人往我簸箕里吐痰!” “一大爷,我许大茂哪受过这种气啊!” 说到最后,他硬是挤出两滴眼泪。 “都是林卫国那小王八蛋害的!” “一大爷,您是院里的主心骨,得为我做主啊!” 易中海听着,脸上没什么动静。 心里却在冷笑,给你做主? 老子自己都成全院的笑话! “做主?我拿什么给你做主?”易中海声音沙哑。 “我现在就是个没牙的老虎,谁还听我的?” “一大爷,您可别这么说。”许大茂急忙接话。 “您是八级钳工,在院里威望几十年。” “谁敢不给您面子?” “可那个林卫国,他眼里还有谁?” 许大茂话头一转,开始拱火。 “他害了我,也害了您啊!” “您想想,他当着全院的面,逼得您……” “逼得您下不来台,这口气,您真咽得下?” “咱们不能眼睁睁看他骑在咱脖子上拉屎啊!” 易中海端起酒杯,一口闷干。 烈酒烧得喉咙发烫, 心里的恨意也跟着烧起来。 是啊,这口气怎么咽? 他一辈子最看重的脸面和威望,全让林卫国毁了! 他做梦都想把林卫国踩脚底下! “你想怎么着?” 易中海眯起眼,盯着许大茂。 许大茂一见有门,精神都上来。 “一大爷,咱们得联手!” “他在明,咱们在暗,专找他的错处!” “我就不信,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没一点毛病?” “抓住他一个把柄,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易中海没吭声。 他当然想这么干,可他想得比许大茂深。 林卫国是厂里的红人,部委挂了号的。 没真凭实据,谁敢动他? 万一失手,引火烧身,可不只是丢脸那么简单。 他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许大茂。 心里有了主意。 这小子一肚子坏水, 又是个被仇恨冲昏头的愣头青。 正好拿来当枪使,去探探路。 “大茂啊,” 易中海的腔调缓和下来,像个关怀晚辈的长辈。 “你的心情,我懂。” “林卫国这小子,做事确实过分。” “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他这么嚣张。” “一大爷,您同意了?”许大茂眼睛一亮。 “嗯。”易中海点头,话又一转。 “但是,这事急不得。” “打蛇打七寸,要一击致命。” “你现在在气头上,容易冲动。” “你先回去,冷静冷静,平日里多留心观察。” “只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马上来告诉我。” “到时候,我豁出这张老脸,也帮你讨回公道!” 易中海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真在给许大茂撑腰。 许大茂听得热血沸腾,感觉找到了组织。 “好!一大爷,就听您的!” “我从明天起,就死死盯着他!” 他真当易中海是真心帮他。 却没看见易中海眼底的算计。 这是让他去冲锋陷阵,自己躲在后头。 成了,他易中海出来摘桃子,主持公道,重拾威望。 败了,就是许大茂寻衅滋事,跟他易中海没半点关系。 “行了,夜深,快回去。”易中海摆摆手。 “别让人看见,说闲话。” 许大茂千恩万谢地退出去。 屋里只剩易中海和一大妈。 “老易,你真要帮许大茂?”一大妈有点担心。 “那个林卫国,现在不好惹。” 易中海冷哼一声,又倒上一杯酒。 “帮他?我是让他去探路。” “许大茂就是个二踢脚,一点就着。” “让他去炸,咱们看着就行。” “炸出点东西最好,炸不出,也崩不到咱身上。” 许大茂从一大爷家出来,心里头热乎了一阵。 可回到自己冰冷的屋子,那股劲儿又慢慢凉下去。 他琢磨来琢磨去,感觉有点不对劲。 一大爷话说得好听,可全是空话。 让他去盯着,发现了再告诉他。 说白了,就是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这老狐狸,滑头得很! 靠不住! 许大茂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宿没睡好。 第二天,他依旧黑着脸去扫大街。 心里却有了新盘算。 一大爷靠不住,他得找个真能办事的! 谁能办事?那还用说,当然是李主任! 李主任是厂办主任,管人事调动。 第72章 再生父母李主任?不过是借刀杀人! 许大茂眼睛一亮,赶紧哈着腰迎上去。 “李主任!李主任!” 他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李主任正琢磨实验院的事,心里憋着火。 冷不丁冒出个人,吓他一跳。 定睛一看,是许大茂。 还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环卫服。 眉头立刻就皱起,脸上闪过一丝嫌恶。 “是你啊,许大茂。” 李主任停下脚步,话里冷淡的很。 “你怎么在这?有事?” 这许大茂以前是条好狗,会摇尾巴,会来事。 可现在被厂里开除了,就是条没人要的野狗。 身上一点油水都榨不出。 李主任打心眼瞧不上,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 “李主任,您看我……” 许大茂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哭丧着脸。 “我这日子过得……简直猪狗不如!我让人给害惨啦!” “您是我唯一的指望,您可得救救我!” 说着,他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 “哎哎哎,你干什么!” 李主任赶紧往后跳开一步,生怕沾上晦气。 “有话好好说,别在大街上搞这套,丢人现眼!” 他心里头更烦,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李主任,只要您能给我找个活儿干。” 许大茂也不起来,就差抱着李主任的大腿。 “哪怕是街道办扫厕所,只要不是现在这样。” “我许大茂给您当牛做马,做什么都愿意!” 他说得情真意切,就差指天发誓。 李主任心里盘算着,本想直接一脚把他踹开。 可转念一想,他又停住。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人,林卫国。 那个让他碰一鼻子灰, 还在部委领导那挨训的年轻人。 这口气,他一直憋着。 不说林卫国现在的级别, 杨厂长把那小子当宝贝护着, 自己明着根本动不了。 可眼前这个许大茂,听说跟林卫国是死对头。 恨不得扒了对方的皮。 李主任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一条没用的疯狗,如果用来咬人,说不定有奇效。 咬伤了,自己能出口恶气。 咬不死,疯狗被打死,也跟自己毫无关系。 这买卖,稳赚不赔。 李主任心里的小算盘一打响,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 他上前一步扶起许大茂,叹一口气。 “大茂啊,不是我不帮你。” “你这事,是厂里下的文件,我也不好推翻。” “不过……”他话锋一转,吊足许大茂的胃口。 “我在街道办那边,倒是有个老同学。” “给你安排个打扫卫生之类的闲职,倒也不是不可能。” 许大茂一听,眼睛“唰”地亮起。 “真的吗?李主任!那可太谢谢您了!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先别急着谢。”李主任摆摆手,表情变得意味深长。 “我帮你,也得看你自己的表现。”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也懂事的人。” “表现?”许大茂愣了一下,没转过弯。 李主任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我听说,你跟那个林总工,不太对付?” 许大茂心里一咯噔,立刻点头如捣蒜。 “何止是不对付!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工作就是他害丢的!” “那就好。” 李主任拍拍他的肩膀,笑得有些阴冷。 “咱们厂现在有些人啊,仗着有点功劳,就不把老同志放眼里。” “尾巴翘得比天还高,不懂规矩,不懂人情世故。” “这样的人啊,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走不远的。” 许大茂立刻听明白,李主任这是在说林卫国! 这是看不惯林卫国,想借自己的手收拾他! “主任,您放心!” 许大茂的腰杆一下就挺直。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那小子滑得很,我找不到他的破绽啊!” “破绽嘛,人非圣贤,总是会有的。” 李主任高深莫测地笑笑。 “我听说,他最近在牵头搞一个什么‘红星科技实验院’。” “是国家级的重点项目呢,不得了啊。” “而且,他那个未婚妻,听说可是资本家出身。” 李主任点到即止,说完就转身就走。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留下许大茂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飞速转动。 实验院……国家重点项目……资本家小姐…… 这几个词在他脑子里一碰撞,立马炸开花! 他懂了!他全懂了! 一个国家级的重点项目, 凭什么让林卫国一个毛头小子牵头? 还有他那个未婚妻,后面可是娄家! 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鬼都不信! 这不就是天大的把柄吗! 许大茂激动得浑身发抖。 李主任这是给自己指了条明路啊! 只要抓住这个把柄,不仅能把林卫国彻底搞臭。 还能在李主任面前立下大功! 到时候,别说街道办的闲职, 就是重回轧钢厂,也不是没可能! 他看着李主任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感激。 脚下这条路,一下子就亮堂了! 许大茂觉得自己抓住救命稻草,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他也不扫大街,十分硬气跟环卫队辞了工作。 一门心思,全扑在跟踪林卫国这件事上。 他像个幽灵,每天天不亮就蹲在四合院门口。 看着林卫国骑车去上班,他就远远地跟在后头。 可一连好几天,他什么都没发现。 林卫国的生活简单得就像一条直线。 上班,下班,偶尔去娄家。 或者,就是跟娄晓娥一起,像普通情侣一样。 去公园散步,去供销社买东西,去国营饭店吃饭。 两人走在一起,男的俊朗,女的漂亮, 看着就招人嫉妒。 许大茂躲在墙角,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 心里的嫉妒和怨恨,像野草一样疯长。 妈的,凭什么!我扫大街,他倒好! 抱着资本家小姐逛街,这天理何在! 他越来越烦躁,找不到任何把柄,让他感觉无从下手。 这天下午,林卫国和娄晓娥又一起出来逛街。 两人并排走在王府井的大街上,看着两边的商店。 许大茂戴着个破草帽,贼眉鼠眼地跟在几十米外。 他眼睛死死盯着两人, 想从他们的一举一动里看出点什么。 可他不知道,他的这点伎俩,早就被林卫国察觉。 林卫国是什么人?受过现代军事训练的顶尖专家。 警惕性和反侦察能力,远超常人。 早就感觉身后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稍微用余光一扫,就看见那个鬼鬼祟祟的许大茂。 林卫国心里冷笑,这只臭虫,还真是不死心。 他面色如常,继续和娄晓娥说话。 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收拾这个麻烦。 这孙子狗急跳墙,可能会对晓娥不利。 必须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两人走到一个百货大楼前。 林卫国停下脚步,温柔地对娄晓娥说。 “晓娥,你先进去逛逛,我想去趟厕所。” “好,我在这儿等你。”娄晓娥乖巧地点头。 “不用,你去挑挑你喜欢的布料,我很快就回来。” 林卫国说着,转身朝公共厕所的方向走去。 许大茂一看,机会来了。 第73章 敢跟踪我女人?胡同暴打许大茂! “你……你怎么在这?” 许大茂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我该问你,跟着我们想干什么?” 林卫国的话不重,却透着一股寒意 许大茂心里发毛,嘴上还死硬。 “谁……谁跟着你们了?这路是你家开的?” “我就是路过!你少血口喷人!” “路过?” 林卫国笑了,笑得许大茂毛骨悚然。 “从四合院跟到王府井,你这路过可真不近。” “你……” 许大茂给噎住,干脆耍起无赖。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林卫国,你别以为当个总工就了不起!” “我告诉你,你那些破事,我早晚给你抖出来!” 他想诈一下林卫国,看他心虚不心虚。 可林卫国根本不接这茬。 “是吗?那我等着。” 林卫国往前迈一步,逼到许大茂跟前。 “不过在这之前,我得教教你。” “什么叫别招惹不该惹的人。” 话音刚落,林卫国伸手抓住许大茂的衣领。 像拎一只小鸡,直接拖进旁边没人的死胡同。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 许大茂彻底慌神,手脚乱蹬。 林卫国懒得废话,一拳捣在他肚子上。 “唔!” 许大茂疼得眼珠外凸,整个人弓成一只熟透的大虾。 胃里的酸水直往上翻,连叫都叫不出。 林卫国根本不停手, 松开衣领反手就是大耳光抽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在胡同里又脆又响。 许大茂给抽得原地转了半圈,一头撞在墙上,眼冒金星。 紧接着,林卫国一记精准的膝撞。 正顶在他大腿外侧的麻筋上。 许大茂“嗷”一声,半边身子都软了。 就这么瘫在地上。 林卫国下手极有分寸。 全是部队里学的格斗术,专挑肉多神经多的地方。 疼得钻心,却验不出什么重伤。 他一脚踩住许大茂的胸口。 “我警告过你,离我远点。” “你非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想动我的人,你还不够格!” 许大茂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抱着头在地上哀嚎。 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脸上火辣辣的,鼻血直流。 “别……别打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许大茂哭得鼻涕眼泪一把。 林卫国这才收手,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他整理一下衣服,转身走出胡同。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胡同里,就剩许大茂一个人。 趴在地上像条死狗喘着粗气。 过了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 一瘸一拐地走出胡同,嘴里不停咒骂。 “林卫国!你个王八蛋!你等着!” “你肯定有鬼!心虚才打我!” 这顿打非但没让他收敛。 反而让他更信自己的判断。 林卫国和娄家一定有天大的秘密! 他摸着鼻青脸肿的脸,眼里的怨毒更深。 从林卫国身上下手太难,那就从娄家入手! 林卫国回到百货大楼门口,脸上已恢复平静。 娄晓娥正站在柜台前,看一匹天蓝色的确良。 “回来了?” 她看见林卫国,眼睛都亮起来。 “嗯,看上这块布?”林卫国笑问。 “颜色挺好看,给你做件衬衫肯定精神。” 娄晓娥脸上全是幸福的笑意。 林卫国心里一暖, 随即又想起许大茂那张怨毒的脸。 他脸上的笑意收敛,变得严肃。 “晓娥,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 娄晓娥察觉他情绪不对,点点头。 两人走出百货大楼,在路边长椅坐下。 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 可林卫国的表情,却让娄晓娥心里发慌。 “卫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林卫国沉默片刻,还是决定告诉她。 这种事瞒着,反而更危险。 “刚才,我碰见许大茂了。” “许大茂?” 娄晓娥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院里那个放映员?他找你麻烦?” 她对许大茂的印象很差,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小人。 “他不是找麻烦,是在跟踪我们。” 林卫国说得平静,娄晓娥的心却悬起来。 “跟踪我们?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把丢工作受屈辱的责任,都算我头上。” “这种人自己不争气,只会怨恨别人。” “他想找我的把柄,把我拉下水。” 林卫国把事情简单一说。 娄晓娥听得脸色发白,手不自觉攥紧衣角。 她虽是大小姐,却不是傻子。 知道人心险恶,也懂走投无路的人多可怕。 “那……那你刚才去那么久,是……” 她看着林卫国,眼神里全是担忧。 “我给了他一个教训。” “希望他能长点记性。” “但他那种人,很可能会变本加厉,狗急跳墙。” 娄晓娥的心揪紧,她担心的不是自己。 “那他会不会对你不利?” “我你不用担心。” 林卫国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担心的是你。” “我怕他把主意打到你和你家人身上。” 听到这话,娄晓娥真的害怕。 她不怕许大茂,但怕连累家里人。 “那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带上颤抖。 “别怕,有我呢。” 林卫国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从今天起,你尽量别一个人来四合院。” “也别一个人出门,特别是晚上。” “有事等我下班去接你。” “记住,别给这种人伤害你的机会。” 林卫国的话像一针镇定剂。 让娄晓娥慌乱的心慢慢安定。 眼前这个男人眼神坚定,充满力量。 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这不只是男女间的喜欢,更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信赖。 “好,我都听你的。” 娄晓娥用力点头。 她忽然觉得,自己以前看这个世界太浅薄。 四合院那些鸡毛蒜皮的背后,原来还藏着这么深的恶意。 如果不是林卫国,她可能永远看不清这些。 “卫国,谢谢你。”她轻声说。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 林卫国揉揉她的头发,满眼宠溺。 而就在许大茂费尽心机想找娄家麻烦的时候。 娄振华正在为一件大事奔波忙碌。 第74章 惊天大手笔!岳父为国献上先进设备! 娄振华动用了解放前积攒下的所有海外关系。 通过香江的老朋友, 辗转联系上几个西方的设备制造商。 那个年代想从国外搞到先进工业设备,比登天还难。 不仅要面对西方的技术封锁,还要躲过各方势力的监视。 娄振华砸下血本,用黄金和美金,不计成本。 通过一家在巴拿马注册的皮包公司交易,数次转手。 硬生生敲开一条极度危险的通道。 整个过程他都亲自盯着,如履薄冰。 生怕走错一步,就满盘皆输。 在耗费巨大的精力、财力和人情后,东西总算分批运抵香江。 娄振华又安排人手,将设备伪装成普通机械零件。 用货轮悄悄运回内地。 这天,几辆盖着厚油布的解放牌大卡车,趁夜色驶入京城。 最终停在还没挂牌的“红星科技实验院”门口。 这里经过杨厂长亲自督办,工人们加班加点地改造。 现在已经焕然一新。 破败门窗全换了,墙壁也重新粉刷。 里面按照林卫国的设计,隔出好几个功能区。 虽还简陋,但已有几分现代化科研机构的架势。 娄振华亲自押车,从卡车上跳下。 看着眼前几口巨大的木箱,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这段时间的辛苦,没白费。 林卫国和杨厂长早早等在这里。 “娄先生,辛苦了!” 杨厂长激动地握住娄振华的手。 “杨厂长客气了。” 娄振华擦了擦额头的汗。 “能为国家出点力,是我这老家伙的荣幸。” “快,打开看看!”杨厂长已经等不及。 工人们拿着撬棍上前,小心撬开其中一口木箱。 木板移开,里面露出闪着金属光泽的复杂机械。 在场工人虽不是专家, 但一看那精密的结构,复杂的管线, 就知道这绝对是宝贝疙瘩! “这是合成纤维纺丝生产线的核心设备。” 娄振华指着机器,像介绍自己的孩子。 “有了它,咱们就能自己生产涤纶、锦纶了。” “老百姓以后不愁没好布料穿!” 他又指向另一口箱子。 “那里头,是半导体生产线的关键设备。” “卫国说,这东西是未来工业的命脉,比钢铁还重要。” 接着,他又介绍大型合成氨设备和塑料生产线。 每一样都是国家当前最急需,却又被卡着脖子的技术。 杨厂长听得眼睛发直,嘴巴半天合不拢。 他知道设备珍贵,但没想到珍贵到这个地步! 这哪是捐赠,这是给国家送来一座座金山! “娄先生……你……” 杨厂长激动得说不出话。 只能紧紧握着娄振华的手,用力地摇晃。 “这份功劳太大了!我代表国家,代表轧钢厂谢谢你!” 娄振华笑了笑,摆摆手。 “东西放我手里,就是一堆废铁。” “只有交到国家手里,交到卫国这样的人才手里。” “才能变成利国利民的好东西,我做的只是小事。” 这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肃然起敬。 林卫国看着自己的未来岳父,心生敬佩。 这位老资本家在大是大非面前, 有超越常人的远见和魄力。 他把娄家几十年的积累,全押在国家的未来上。 这份豪情,这份信任,足以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另一头,伤好了的许大茂像只闻到腥味的苍蝇。 天天围着娄家附近转悠。 他没胆子再靠近,只能躲在远处,偷偷观察。 他发现娄家最近确实不正常。 经常有陌生人进出,有时候还有外国人。 娄振华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好几次深夜才回家。 许大茂躲在黑暗角落,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只能隐约听到一些词。 “香江”、“外汇”、“设备”、“海关”。 这些词,让许大茂兴奋得直哆嗦。 这里面,绝对有大问题! 一个资本家,跟外国人拉拉扯扯,还涉及外汇和海关。 这不是里通外国,倒卖国家资产,是什么? 许大茂觉得自己抓住天大的把柄。 他把情况偷偷记在一个小本本上。 时间、人物、车牌号,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天夜里,他亲眼看见几辆大卡车从娄家附近开走。 方向,正是轧钢厂那边。 许大茂心里一动,这肯定是去销赃了! 他激动得一夜没睡,天一亮,直奔市里有关部门。 他要举报!他要立功! 他找到市里的经济案件调查处。 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忧国忧民的爱国青年。 一脸严肃地找到负责接待的同志。 “同志,我要举报!举报一起特大的投机倒把,里通外国案件!” 许大茂说得声色俱厉,唾沫横飞。 接待的同志一听,也严肃起来。 这年头,这种罪名可不是小事。 他赶紧把许大茂请进屋里,详细询问。 许大茂添油加醋,把自己连日来的“发现”全都说出。 把娄家描绘成一个正在掏空国家资产,准备外逃的黑心资本家。 “……昨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他们用好几辆大卡车。” “拉走了不知道多少国家的宝贝!” “我听他们说‘海关’,还提到‘香江’, 肯定是准备连夜转移出境!到时候国家损失就大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 “我怀疑,他们里面有外国间谍接应!不然怎么搞得到外汇?” 调查处的人听见这话,心头剧震。 事关重大,还牵扯到重点单位和“外国间谍”, 这要是真的,可是惊天大案! 根本不敢怠慢,立刻组织人手,带上许大茂这个“举报人”。 直奔红星科技实验院。 …… 实验院门口,一片忙碌。 林卫国正指挥工人,用吊车把木箱卸下。 旁边,站着几位穿制服的公职人员。 他们是市资产管理局的,专门负责登记这次的捐赠。 每一件设备,都要清点、登记、造册,手续非常严格。 就在这时,几辆吉普车呼啸而至,一个急刹停在门口。 车门推开,下来十几个神情严肃的干部。 许大茂跟在他们身后,狐假虎威,一脸得意。 他一眼看见正在现场指挥的林卫国。 心里更加笃定,人赃并获! “就是他!” 许大茂指着林卫国,对身边的干部大喊。 “他就是林卫国,是这次事件的主谋!” “这些箱子里,装的全是他们要倒卖的资产!” 调查处的干部立刻上前,把现场围住。 “请等一下,我们是市调查处的。” “接到举报,怀疑这里正在进行非法的资产转移活动。” “请你们配合调查!” 负责登记的公职人员都愣住。 工人们也停下手里的活,面面相觑。 林卫国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看着上蹿下跳的许大茂。 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表演最后的疯狂。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就在现场气氛紧张,剑拔弩张之时。 第75章 厂长大耳光扇肿许大茂!你管这叫倒卖国家财产? 杨厂长的车正好赶到。 他本来是陪着娄振华去办捐赠手续,临时有点事耽搁。 一过来,就撞见这副剑拔弩张的阵仗。 “怎么回事?你们哪个单位的?” “谁让你们把这里围起来的!” 杨厂长黑着脸,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许大茂看见杨厂长,反倒跟打了鸡血一样。 他以为杨厂长也被蒙在鼓里,赶紧上前邀功。 “杨厂长!您可算来了!” “我发现林卫国勾结资本家,倒卖国家财产!” “证据就在这箱子里!您快让人查封!” “啪!” 一声脆响,响彻全场。 杨厂长气得浑身发抖, 一耳光结结实实抽在许大茂脸上。 “你个混账东西!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许大茂原地转了半圈,一屁股墩在地上。 他被打懵了,捂着瞬间红肿起来的脸,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 “厂长……我……我是为了国家啊……” “为国家?”杨厂长被他气笑。 “我告诉你,这些设备,是娄振华先生无偿捐献给国家的!” “是我,亲自向市里和部委报备!” “你个小人,自己心眼儿龌龊,就看谁都跟你一样?” “你这叫举报?你这叫诬告!是破坏国家建设!” 杨厂长指着许大茂的鼻子,破口大骂。 调查处的人一听,个个傻在当场。 他们看看怒发冲冠的杨厂长, 又看看旁边那几位资产管理局的同志。 脑子里嗡的一声,完了,这回闹了个天大的乌龙。 全场一片死寂。 许大茂捂着火辣辣的脸,脑子一片空白。 捐赠? 无偿捐赠?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好几大车的东西!娄家是傻子吗? 他想不通,也根本没法接受。 调查处的带队干部,额头上的冷汗刷一下就冒出来。 他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寒了爱国资本家的心。 这个责任,他一百个脑袋也担不起。 “杨厂长,这……这是个天大的误会。” 他赶紧跑上前,又是敬礼又是道歉。 “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才……” “负责任?”杨厂长冷哼,直接打断他。 “你们就是这么负责任?听风就是雨?” “连最基本的调查核实都不做,就跑来兴师问罪?”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会给国家造成多大的损失!” 杨厂长这几句话,说得调查处的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开箱!当场检验!”杨厂长一挥手。 “让所有人都看看,娄先生为国家,到底捐了什么!” 工人们立刻上前,把所有木箱全部撬开。 一台台散发工业美感的崭新精密设备,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资产管理局的同志拿出清单,开始大声核对。 “合成纤维纺丝生产线,型号F-201,全套,核对无误!” “晶体管扩散炉,型号S-58,三台,核对无误!” “大型合成氨反应塔,主体及配件,核对无误!” …… 每一声“核对无误”,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许大茂心口。 他的脸从红到白,再到一片死灰。 只觉两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口的林卫国缓缓走上前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杨厂长,各位领导。” “设备是国家的,查清楚就好。” “只是我个人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他看一眼瘫软在地的许大茂。 “这位举报人,他的动机很值得推敲。” “他是真的出于爱国热情,一时糊涂?” “还是因为个人恩怨,蓄意报复,想破坏这次捐赠?” “甚至是想挑拨国家和爱国人士之间的关系?” 林卫国没有直接指责,而是提出一连串的疑问。 但这比直接指责要厉害得多。 一下子就把许大茂的行为,拔高到破坏国家战略的高度。 许大茂一个激灵,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清醒。 再不辩解,自己今天就得折在这里。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得声泪俱下。 “领导!厂长!我冤枉啊!” “我就是个粗人,没文化!” “我看见娄家跟外国人来往,又往外运东西。” “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关心则乱啊!” “我真是怕国家的财产受损失,我是一片好心啊!” 这番表演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没文化但有爱国心的莽汉。 调查处的干部也赶紧找台阶下。 “杨厂长,您看,这许大茂觉悟确实不高。” “但要说他蓄意破坏,可能也谈不上……” 他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想尽快平息。 杨厂长看看林卫国,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也明白见好就收,再追究下去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哼!”杨厂长重重地哼了一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把他带回去!好好审查!深刻教育!” “是是是!”调查处的人如蒙大赦。 带队的干部走到许大茂面前就是一脚, “带走!” 许大茂被踹得弓成虾米,却不敢吱一声。 其他人赶紧架起烂泥一样的许大茂,塞进车里。 一场惊心动魄的闹剧,就此收场。 但它带来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当天下午,杨厂长就亲自写了份详细报告。 将这次捐赠的重大意义,以及许大茂诬告事件的恶劣影响。 原原本本上报给部委领导。 他要为娄振华请功,也要为林卫国正名。 更要借此机会敲山震虎。 让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看看, 动林卫国,动这个项目,是什么下场。 部委领导收到报告,高度重视。 娄振华在国家最需要的时候,雪中送炭。 这种爱国行为必须大力表彰! 这不仅是对娄振华个人的肯定。 更是向全国所有和娄家情况类似的人,释放一个积极信号。 国家,不会忘记任何一个为建设做贡献的人。 很快,一个由市领导带队的高规格慰问团。 敲锣打鼓地来到娄家。 胡同里挤满看热闹的街坊四邻。 市领导亲自将一面写着“爱国典范,无私奉献”的锦旗。 郑重交到娄振华手里。 还给他颁发一份烫金的荣誉证书。 市报的记者也来了,对着娄家一家人咔咔拍照。 娄振华激动得热泪盈眶,手都在抖。 他一辈子在商场浮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今天这份来自国家的荣誉, 比他赚过的所有钱加起来,都更让他心潮澎湃。 这面锦旗,这份证书,就是娄家坚实的护身符! 它清清楚楚地告诉所有人,娄家,不是普通的资本家。 是受到国家肯定的爱国人士! 娄母和娄晓娥站在一旁,也激动地直掉眼泪。 笼罩在家族头顶多年的阴云,在这一刻仿佛彻底消散。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传开。 先是在轧钢厂里引起巨大轰动。 那些参与实验院改造的工人更是说得眉飞色舞。 “你们是没瞧见,那家伙,一卡车一卡车的设备!” “听说都是从国外弄回来的,金贵着呢!” “那都是林总工的岳父,娄家,捐给国家的!” “林总工真是了不得,自己有本事,找的岳家也这么有实力!” 工人们的议论,全是敬佩和羡慕。 第76章 全院眼红!实验院成了香饽饽! “听说了吗?林卫国家出大事了!” “他那个没过门的岳父,给国家捐了好多机器!” “市里敲锣打鼓送的锦旗,叫什么爱国典范!” “我的天,那得值多少钱啊!” “钱算个屁!那是脸面,是荣誉!” 后院的刘海中在屋里听着,再也坐不住。 背着手像头圈里的熊来回踱步。 官迷的毛病一下就犯了。 林卫国是总工,他岳父现在是爱国典范。 我的乖乖,这条大腿比电线杆子还粗! 要是能把光天光福塞进那个实验院…… 哪怕扫地,那也是给总工扫地! 以后前途还用愁吗? “老婆子!”他对二大妈喊。 “明儿一早,你去供销社扯几尺好布。” “再买两罐麦乳精!不,四罐!” “咱们得去林卫国家走动走动。” “走动?”二大妈发懵,“你不是说……” “糊涂!”刘海中眼睛一瞪。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什么情况了?” “为了光天光福的前途,我这张老脸算个球!” 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他想的不是脸面,是实打实的票子。 红星科技实验院,一听就是顶尖单位。 里头上班的最低也是技术员吧? 那工资,那福利,啧啧。 要是能把解成、解放弄进去…… 他越想越美,脸上的褶子都笑开花。 “老婆子,咱们跟林总工的交情,得抓紧维护。” “对对。”三大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以前那些小事,提都不要提。” “他现在是咱们院里的金疙瘩,得供着!” 至于之前那些恩怨,在这泼天的富贵面前。 两位大爷不约而同,选择性失忆。 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巴结,怎么占便宜。 整个四合院除了真心佩服的。 剩下的人,心思都活泛起来。 与前院后院的热闹算计不同。 中院东厢房里,冷得像冰窖。 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窗外议论声像一根根针扎他心口。 许大茂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林卫国没倒,反而更风光了。 连他那个资本家岳父,都成了国家表彰的人物。 “老易,外面说的,你听见了吧?” 一大妈在他身边,话都说得小心翼翼。 “这林卫国,本事可真不小。” “哼!”易中海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有什么了不得的?靠着资本家,能走多远?” “你看他现在风光,早晚有他栽跟头那天!” 他嘴上硬得像石头。 心里那股子无力的嫉妒和怨恨,快把他烧穿。 …… 后院,许家。 许大茂丢了魂儿似的回到家。 人没被拘留,但在调查处写了半天检讨。 摁了十几个手印,才给放出来。 许父许母一看他这德行,就知道坏了事。 再听外面传回来的消息,老两口腿肚子直哆嗦。 “大茂啊。”许母哭丧着脸,拽住儿子的手。 “咱们……咱们是斗不过人家。” “要不,你去给林卫国磕个头,认个错?” “你看他那实验院,肯定缺人手。” “你要是能进去……” “是啊儿子。”许父也跟着叹气。 “好汉不吃眼前亏,低个头,不丢人。” “啪!” 许大茂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个人弹起来。 “磕头?认错?你们俩是不是疯了!” 他眼睛通红,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你们知道我今天差点回不来吗!” “全都是林卫国那个王八蛋害的!” “还让我去求他?我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我跟他,不死不休!” 对林卫国那股恨意已经刻进他骨头里。 …… 中院,西厢房。 贾家的气氛更是怪到了极点。 贾张氏和贾东旭坐在炕上,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两张脸上全是又羡慕又嫉妒,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妈,你说……那个实验院,还要人吗?” 贾东旭酸溜溜地问。 “废话,那么大的地方能不要人?”贾张氏撇嘴。 “我要是能进去……哪怕就看个大门。” “也比在仓库吃灰强啊。” 贾东旭想着,眼睛里全是贪婪。 秦淮茹在一旁纳鞋底,听着这娘俩的痴心妄想,心里冷笑。 这母子俩真是异想天开。 她正想着,贾张氏的目光就转到她身上。 “淮茹啊。”贾张氏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和善。 “你看,你是不是去找林卫国说说?” “求求他,给东旭安排个活儿。” 秦淮茹心里一跳,这不正是她想的吗! 但她脸上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妈,这……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咱们家跟林卫国,早就闹得跟仇人一样。” “他怎么可能帮咱们?”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贾张氏眼睛一瞪。 “你是个女的,长得又俊。” “你去说几句软话,掉两滴眼泪,他能好意思?” 贾东旭也在旁边敲边鼓。 “对,秦淮茹,你就去!” “你告诉林卫国,只要他让我进实验院。” “以前那些事,咱们家就跟他一笔勾销!” “我贾东旭,以后再也不恨他了!” 秦淮茹听着丈夫这番话,差点笑出声。 你恨不恨他,人家林卫国在乎吗? 真是天大的脸。 贾张氏见她犹豫,又加了一句。 “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棒梗想想!” “他爸要是有个好工作,棒梗出门腰杆也硬!” 秦淮茹听到“棒梗”两个字,顺势就下了台阶。 她垂下头,眼眶一红,声音也哽咽。 “好……妈,为了棒梗,我去……我去试试。” 她心里盘算着另一件事。 那个实验院刚建起来,人肯定不多。 自己去找他,说不定就能单独待一会儿。 只要能单独待着…… 想到那个画面,秦淮茹感觉心跳都快了几分。 四合院里人心浮动,各怀鬼胎。 只有两个人,反应截然不同。 傻柱和聋老太太。 傻柱提着饭盒从食堂回来,刚进院就听说了。 他愣在院子当中,听着邻居的议论,眉头越拧越紧。 什么先进设备,什么爱国典范,他一个字没听进去。 在他那简单的脑子里。 林卫国的岳父就是个剥削工人的万恶资本家。 “呸!” 他往地上重重啐了一口,提着饭盒钻进聋老太太的屋。 老太太正打盹,耳朵背,没听见外头的吵闹。 “老太太,醒醒!”傻柱把饭盒往桌上一搁。 “给您带了好吃的。” “是柱子啊。”聋老太太睁开眼,笑呵呵。 “今儿又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是恶心事!” 第77章 秦淮茹搔首弄姿:我找我们家卫国! 另一头,秦淮茹向来是个行动派。 心里拿定了主意,就得办成。 她不能就这么愣头愣脑地找过去。 得找个好机会,一个只有林卫国在的机会。 不然人多嘴杂的,她那点心思根本没法使。 接下来好几天,她都在车间里不动声色地听着。 那些被抽去改造实验院的工友,都陆续回来上班。 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兴奋劲儿,说个没完。 整个轧钢厂都在传,实验院差不多弄好了。 就等着挂牌子,往里头招新人。 这天下午,秦淮茹瞅准一个空档。 她端着搪瓷缸子,里头是刚泡的热水。 款款走到一个从实验院回来的工友身边。 “王哥,看你累的,喝口水润润嗓子。” 她笑得温婉,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 那工友脸一红,受宠若惊地接过缸子。 “哎,秦淮茹,谢了啊。” “王哥,都说你们去那个新院子干大活了?” “里头是不是老气派了?” 秦淮茹就跟闲聊天一样,随口问。 “那可不!” 工友的话匣子一下就给打开。 “你是没见着,那地方,又亮堂又干净!” “跟咱们这黑黢黢的车间比,天上地下!” “图纸都是林总工亲手画的,那叫一个讲究!” 秦淮茹心头一跳,接着问。 “那活儿是都干完了?” “八九不离十了,就林总工自个儿在里头验活呢。” “他说哪儿不行,再叫我们过去修补。” “这两天啊,里面就他一个人。” 就是这时候! 秦淮茹听见这话,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要的就是这句!林卫国一个人在! 她压下心里的激动,又跟工友东拉西扯几句。 这才装作没事一样走开。 然后扭身就往车间主任办公室跑。 一进门就捂着肚子,脸色煞白,脑门上还逼出几滴汗珠。 “主任,我不行了,肚子跟刀绞似的。” “早上出门是家里孩子也不舒服,我得请半天假回去。” 那副可怜模样,任哪个男人看都得心软。 车间主任就吃她这套,二话不说就批了条子。 “快去吧,家里孩子要紧。” 秦淮茹拿着假条,嘴上千恩万谢,脚下生风。 一路小跑就回了四合院。 贾东旭还在厂里,家里就一个贾张氏。 至于棒梗还小,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眼珠一转,主意就来。 屋里,贾张氏正躺在炕上哼哼。 嘴里念叨着浑身骨头都疼。 秦淮茹走过去,满脸都是关切。 “妈,您这是身子不舒坦?” “我刚听人说,街道那边正发贫困补助。” “粮票布票都有,去晚了可就没了。” “您赶紧去问问?” 贾张氏一听见有便宜占,眼睛都放光。 身上的酸疼好像一下就没了。 她“噌”地从炕上坐起,手脚麻利地穿鞋。 本来还想问秦淮茹怎么提前下班。 这会儿哪还顾得上,揣上户口本就往外冲。 “真的?那我可得赶紧去!” 她一边念叨,一边快步走出院门。 看着婆婆的背影消失,秦淮茹舒出一口气。 她又把棒梗打发出去,跟院里的小孩疯跑。 这才走到墙角,打开一个旧木箱子。 从箱底翻出一件叠得板板正正的衣服。 正是她那件改良版的“列宁装”。 当年家里攒了好几个月的布票和钱做的嫁妆。 收腰的设计,在当时看着就洋气。 可贾东旭看不惯,说她穿上跟狐狸精似的。 一直压在箱底,不让她穿。 今天,这件衣服该见见光了。 她脱下灰扑扑的工服,换上这件列宁装。 生完孩子,身子比以前更饱满。 衣服套在身上,明显小了一号。 布料紧绷着,把那身段勾勒得吓人。 尤其是胸口的两颗扣子,好像随时要崩开。 秦淮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发烫。 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自信。 就凭这身段,这模样, 凭什么跟贾东旭那个废物过一辈子? 她仔细梳好头发,指尖沾点水抿了抿嘴唇。 一切都弄妥当。 她胸口起伏一下,推门而出。 刚走到胡同口,就被刚溜达回来的许大茂瞧见。 许大茂的眼睛一下就看直了。 这……这是秦淮茹? 平时灰头土脸的,今天这是要干嘛去? 穿得花里胡哨的,那腰,那屁股……啧啧。 许大茂心里跟猫抓一样,痒得不行。 他对秦淮茹早就惦记着。 可现在工作丢了,没那个底气。 眼下看秦淮茹这打扮,跟要去相亲似的。 她要去哪儿? 一个念头从许大茂脑子里冒出来。 有鬼!这里头肯定有鬼! 他贼眉鼠眼地,远远跟在后面。 秦淮茹满脑子都是怎么见到林卫国。 心跳得厉害,压根没注意身后跟了条尾巴。 她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很快就到实验院门口。 “红星科技实验院”的牌子还没挂。 但整个院子看着就跟以前不一样。 秦淮茹站在门口,看着崭新的墙,明亮的玻璃。 心里有点发怵。 工友们说,这里头都是林卫国一手操办的。 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他就像个挖不完的矿,总有惊喜。 秦淮茹整了整衣领,捋了捋头发。 让自己看起来端庄点,不那么轻浮。 然后,她抬脚往大门走。 门口站着两个穿保卫科制服的门卫。 年纪大的那个靠墙抽烟,眯着眼。 年轻的那个站得笔直,一脸严肃。 “同志,这儿是重点单位,不能随便进,你找谁?” 小门卫伸手拦住她。 秦淮茹心里一紧,脸上却笑开。 她早就想好了怎么说。 她露出一个特别亲切的笑。 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我找我们家卫国,有点家里的事跟他说。” 我们家卫国。 这五个字,她说得那叫一个自然。 好像林卫国就是她男人。 小门卫听得一愣。 卫国?林总工? 他狐疑地从上到下扫了秦淮茹一遍。 这女人打扮得妖里妖气,眉眼都带着风情。 可报纸上登过,林总工的未婚妻是那个娄家小姐。 跟眼前这个,完全是两码事。 “你等等,我得进去通报。” 年轻门卫觉得不妥,转身就要往里走。 “哎,小王,等等。” 旁边那个老门卫掐掉烟头,一把拉住他。 这姓张的老门卫,在厂里干了快十年,人精一个。 他刚才就不吭声,一双眼早把秦淮茹看了个遍。 眼神总往她那快撑开的扣子上瞟。 第78章 不知廉耻!林卫国一耳光扇懵秦淮茹! 看着秦淮茹那摇曳生姿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年轻门卫小王凑到老张身边,一脸的不安。 “张哥,这……这不合规矩吧?” “万一她不是林总工家属,咱俩可就闯祸了。” 老张瞥他一眼,跟看个傻小子似的。 从兜里掏出根劣质卷烟点上, 深吸一口,眯着眼吐出个浑浊的烟圈。 “你懂个屁。” 老张压着嗓子,神神叨叨。 “瞧她那身打扮,听她刚才那话。” “这大下午的,院里又没旁人, 她来找林总工,能有什么正经事?” 小王还是没转过这个弯。 “可林总工不是有未婚妻吗?那个娄家小姐。” “嗨!”老张不屑地弹弹烟灰,拍了下他后脑勺。 “未婚妻是未婚妻,摆在明面上给外人看的。” “哪个大人物身边,没几个贴心的红颜知己?” “这事,捅破了叫作风问题。” “没捅破,那就叫个人魅力!这叫家务事。” “咱当下属的,眼睛放亮点,就当没看见。” “把人伺候好,别给领导添堵。” “指不定哪天林总工一高兴,给咱调个闲岗呢!” 小王这才算开了窍,脸上又是羡慕又是佩服。 “还是张哥你看得透。” 他咂咂嘴,小声嘀咕。 “别说,那女的身段真棒,比画报上都带劲。” “闭嘴!” 老张又敲他一下,板起脸。 “领导的私事,是咱能嚼舌根的?祸从口出!” “守好你的门!再有人来,赶紧进去通报!” “千万别坏了林总工的好事!” 小王赶紧点头哈腰,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 百米外的墙角后。 许大茂蹲在那,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 两个门卫说啥他听不清。 但老门卫那副点头哈腰请人进去的贱样。 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还用想吗? 肯定是林卫国那小子提前打好招呼了! 他心里那股子酸水,一个劲往上冒。 “骚货!不要脸!” 他咬着牙,在心里骂。 “就知道脱了裤子往上凑!倒贴都没你这么贱的!” 他骂得酸溜溜,心里却跟猫抓似的。 一想到秦淮茹那副勾人的模样,正和林卫国孤男寡女。 他心里那股邪火蹭蹭往上窜。 不过,上次诬告娄家的事,他长了记性。 他没立刻冲出去。 上次就是没抓到实证,才把自己栽进去。 这次,他得稳住。 他要等,等一个人赃并获,抓奸在床! 只要抓到真凭实据,看他俩还怎么狡辩! 到那时候,不仅能把林卫国搞臭。 说不定,还能拿捏住秦淮茹这个骚娘们。 让她也尝尝自己的厉害! 许大茂越想越来劲,感觉翻盘的机会就在眼前。 他找了个更隐蔽的角落蹲好。 像只等着猎物的野狗,死死盯住实验院大门。 ...... 秦淮茹走进实验院。 里面果然一个人都没有,安安静静。 空气里还飘着一股石灰和油漆味。 但一切都那么崭新,那么有秩序。 处处都透着林卫国那股子能耐。 她心里更来劲,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像个女主人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一间一间房地找过去。 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她找到林卫国。 他正背对门口,站在一个复杂的配电箱前。 手里拿着图纸和工具,专心致志检查线路。 侧脸的轮廓,在窗外光线下,显得格外英俊。 秦淮茹看得有点痴。 她站在门口,手有些发抖。 她悄悄解开胸前的两颗扣子。 饱满的弧度,一下就显露出来。 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秦淮茹酝酿了一下情绪,让声音听起来又柔又媚。 还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委屈。 “卫国……” 这声音有点熟悉。 林卫国正专心干活,被打断后皱起眉。 他回过头,看见是秦淮茹。 眉头一下就拧成个疙瘩。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穿成这副样子,简直不成体统! “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块。 秦淮茹被他看得心里发慌,但还是硬着头皮演。 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眼圈都有些泛红。 “卫国,我是来求你的。” “我们家东旭,现在跟个废人一样。” “在厂里也受人排挤。” “你这实验院,不是要招人吗?” “你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个名额?”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 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就想去拉林卫国的手臂。 林卫国看她这副搔首弄姿的样,心里直犯恶心。 给她老公找工作? 鬼才信! 他手一侧,直接甩开她的手。 话也说得干脆利落。 “贾东旭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 “实验院里,不会有这种人。” 秦淮茹被他甩开,也不生气。 反倒像是豁出去,胆子更大。 她今天来,就没想空手回去。 她像块牛皮糖,又贴上去。 脸上挂着委屈又卑微的表情。 “东旭不行……你看我行不行?” “我什么都能干,打扫卫生,端茶倒水。”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工作,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又轻又慢,带着钩子。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卫国。 里面全是引诱。 好像只要林卫国点头,她就能任他摆布。 说着,她胆子更肥。 伸手,把自己列宁装的衣领又往下拉了拉。 露出一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肤,和那道深沟。 那规模,确实雄伟。 整个人快要贴到林卫国身上。 手甚至想去解他的皮带。 “你……” 这女人,简直疯了! 林卫国真没料到,秦淮茹竟胆大到这种地步。 眼里的厌恶,再也藏不住。 火气“噌”地一下就顶上来。 “啪!” 他反手就是一耳光,又清又脆。 “不知廉耻!” 他厉声呵斥,话里全是冰冷的怒气。 秦淮茹给这一巴掌扇懵了。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让她一瞬间忘了演戏。 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林卫国。 为什么? 第79章 你这是考验我!秦淮茹的病态幻想! 秦淮茹这副疯魔的样子, 让林卫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刘岚?” 林卫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满眼都是鄙夷。 “又是傻柱跟你嚼的舌根吧?”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秦淮茹, 我对刘岚没兴趣,对你更没兴趣!” “收起你那套肮脏心思,别在我面前现眼。” “现在,立刻,给我滚!” “我当你今天没来过。” “这是我给你留的最后一点脸面,别给脸不要脸!” 秦淮茹捂住脸,眼泪“唰”地往下掉。 这次是真哭,哭得又惨又委屈。 “我不是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卫国,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她哭着往前蹭,还想去抓林卫国的衣角,嘴里的话颠三倒四。 “我就是想找个依靠,想让棒梗过上好日子……” “我不要名分,什么都不要……” “只要你以后,能对我们娘俩好一点就行……” 林卫国给她这番话气笑了。 这是什么脑回路?有病吧! 好一个“真心”,好一个“什么都不要”。 说白了,不就是眼馋自己的前途和地位? 想把自己当成长期饭票, 还是傻柱那个蠢货的超级升级版? “秦淮茹,你有病就去看大夫。” 他冷冷看着她,像在看一个笑话。 “别跑我这儿来发疯,我这儿不治妄想症。” 说完,林卫国再没耐心跟这女人多说一个字。 转过身,迈开大步就往外走。 秦淮茹看他要走,心里发急。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抓他的衣角。 “卫国,你别走!” 林卫国胳膊一甩,大步流星走出门。 秦淮茹给甩的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在地上。 她看着林卫国决绝的背影,心像给掏空了。 可他越是这样,秦淮茹心里那股病态的执念反倒越深。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急急忙忙跟上去。 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他肯定是气急了!男人嘛,都嘴硬心软。 他是一时接受不了,对,他是在考验我! 只要我够真心,他肯定会被我感动的! 林卫过快步走到实验院大门口。 老张和小王正靠在门边上闲聊。 看林卫国黑着脸大步过来,两人心里一咯噔。 赶紧站直身子,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林……林总工,您忙完了?” 老张点头哈腰就想打招呼。 林卫国压根没给他好脸。 抬手就指着他俩的鼻子开骂。 “你们两个是干什么吃的!猪油蒙了心?” “谁让你们把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的?” “这里是重点保密单位!不是菜市场!” 两个门卫给他这火气吓得脸都白了,大气不敢出。 老张反应快,腰弯得更低,结结巴巴地解释。 “林总工,息怒,息怒!我们……我们以为那位是您的……” 他话还没说完,秦淮茹就从后面跟出来。 她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眼睛哭得像两个烂桃子。 这副样子,任谁看见都得胡思乱想。 她就那么站在林卫国身后不远,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 那模样,活像个被人欺负惨了的小媳妇。 老张和小王看到她这副惨状,再看林卫国那愤怒的脸。 脑子里“嗡”的一下。 我的乖乖!这是林总工跟这女的在里面办完事了? 结果没谈拢,闹掰了? 所以林总工才发这么大的火! 林卫国看见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懒得理她那副惺惺作态。 转头对两个门卫,下了最后通牒。 “我不管她是谁!”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 “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来!” “再有下次,你们两个直接给我滚蛋!” “听明白没有!” “明白!明白!林总工,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老张和小王吓得快要跪下,一个劲儿地鞠躬。 现在哪还敢把秦淮茹当林总工的什么人。 只当她是个惹了天大麻烦的扫把星。 这下两人哪还敢怠慢。 立马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脸。 跑到秦淮茹面前,毫不客气地赶人。 “走走走!赶紧走!别在这儿杵着!” “听见没有!这里不欢迎你!” 小王更是直接伸手,粗鲁地去推她的肩膀。 “别在这儿碍眼!赶紧滚!” 刚才还“嫂子”长“嫂子”短。 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就是现实。 秦淮茹被他们两个一左一右往外推,狼狈不堪。 她低着头,脸上火辣辣地疼。 心里又羞又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脸再待,只能在两个门卫的推搡下,快步离开。 她一边走,心里一边凄苦地想。 林卫国,你太无情!太狠心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想到另一件事。 林卫国说他对刘岚也没兴趣。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真是个正派好男人! 不像院里那些臭男人,眼睛整天黏在女人身上。 这样的男人,才可靠,才值得托付终身啊! 是自己太心急,方法不对,吓到他了。 他肯定是没明白自己的好,所以才那么绝情。 对,一定是这样。 秦淮茹这么一想,心里又舒服不少。 自己不能放弃,以后有的是机会。 只要自己真心对他好,他总有一天会被感动的。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 她甚至没发现,自己这种心态, 跟舔着她的傻柱,简直一模一样。 只不过,傻柱是她的舔狗。 而她,一门心思,想当林卫国的舔狗。 …… 墙角下,许大茂蹲得腿都麻了。 他正不耐烦地想换个姿势,就看见实验院门口起了动静。 他伸长脖子,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秦淮茹哭哭啼啼地被两个门卫推出来。 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让他心里痛快极了。 “什么情况?谈崩了?” 他嘀咕一句。 随即,他脑子一转,立刻就想通了。 肯定是秦淮茹上赶着去送,结果林卫国那王八蛋看不上! 还把人给打了! 许大茂心里乐开了花。 这可是天大的把柄! 秦淮茹伤风败俗,上班时间主动勾引领导! 这事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在院里做人? 说不定……自己能拿这个要挟她一下。 让她也给自己……爽一把? 一想到秦淮茹那柔软的身子, 许大茂越想越兴奋,口水都快流出来。 另一头。 想通了的秦淮茹,心情恢复不少。 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抹掉眼泪,准备回家。 刚走到一个拐角。 许大茂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挡住她的去路。 他脸上挂着一副轻佻的笑, 第80章 英雄救美?许大茂:你就是个接盘的傻子! 许大茂被她这副婊子样气得够呛。 老子落魄了,你就这副嘴脸? 他也不装了,直接撕破脸皮。 一双三角眼冒着淫光,阴阳怪气地嘲讽。 “怎么?去找林卫国投怀送抱,让人一巴掌扇出来了?” “啧啧,脸上这印子,可真够响亮的!” “你说我要是把这事,跟院里人说道说道。” “你那瘸腿老公贾东旭,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下流。 “或者,你让我爽一把,舒坦舒坦,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怎么样?”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 她脸上却很快镇定,眼神一冷。 “许大茂,你跟踪我?” 随即冷哼一声,满脸都是不屑。 “你别在这痴心妄想,胡说八道!” “那是妈和东旭让我去的!给东旭在实验院谋个差事!” “我跟林总工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许大茂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 “清清白白,用得着穿成这样?” “连扣子都快绷不住了,给谁看呢?” “你当我是傻子!” “我穿什么关你屁事!”秦淮茹又羞又怒。 “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喊人了!” 许大茂给激怒,色胆也大起来。 他看看四周,这地方偏僻,没人。 “喊啊!你喊破喉咙,今天也得让老子快活快活!” 他说着,就伸手去抓秦淮茹的胳膊。 “你放开我!救命啊!来人啊!” 秦淮茹拼命反抗,放声大喊。 ...... 半小时前,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杨厂长处理着文件,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对秘书吩咐。 “去食堂让何雨柱来我办公室一趟。” 没多久,傻柱就晃晃悠悠进了门。 “厂长,您找我?” “傻柱啊,”杨厂长放下笔,脸上带笑。 “有个事,得麻烦你跑一趟。” “新盖的那个实验院,不是也弄了个小食堂吗?” “图纸是林总工画的,我怕他那文化人的想法不实用。” “你去那边瞅瞅,看看后厨的设计有没有啥问题。” “要是有,赶紧跟林总工提,现在改还来得及。” “别等设备都搬进去,再发现毛病,那就麻烦了。” 傻柱一听是这事,脸当场就拉下来。 又是林卫国! 他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上次娄家的事,他对林卫国的厌恶又上一个台阶。 一个靠资本家上位的投机分子! “厂长,这事儿……让食堂王主任去不成吗?” “我这手头还一堆活儿呢。” 杨厂长脸上的笑收起。 “傻柱,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 “实验院是国家重点项目, 你也是国家一份子,出点力怎么了?” “再说了,厂里谁的厨艺经验有你多?谁的眼光有你毒?” “这事,非你不可!” 话都说到这份上,傻柱也不好再推。 只能不情不愿地应下。 “得嘞,那我去。” 他揣着一肚子不爽,往红星实验院那边走。 一路走,一路在心里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儿! 一个小白脸,还懂盖食堂?肯定是瞎指挥! 到时候我去了,非得给他挑出十七八个毛病! 让他知道谁才是真专家! 他正心里烦躁,拐过一个路口。 忽然,隐约听见一阵女人的呼救。 “救命啊!放开我!”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秦淮茹? 傻柱心里一紧,也顾不上烦躁。 立马循着声音,撒开脚丫子就冲过去。 一拐进旁边的小胡同。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怒火冲顶! 许大茂那个孙子,正拉扯着秦淮茹的衣服! 秦淮茹一边哭一边挣扎,样子狼狈极了。 “许大茂!我操你姥姥!” 傻柱眼睛都红了,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他一个箭步冲上,飞起一脚,正踹在许大茂的后腰。 许大茂被踹得一个趔趄,直接扑倒在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傻柱的拳头,已经雨点般地落下。 “我让你欺负秦淮茹!我让你耍流氓!” “老子今天不打出你屎来,我就不叫傻柱!” 他一拳一拳,结结实实往许大茂身上招呼。 许大茂被打得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哭爹喊娘。 “哎哟!我的腰!” “别打了!傻柱!你疯了!” 秦淮茹一看这架势,也吓坏了。 怕傻柱真把许大茂打出个好歹。 真被抓进局子里,自己以后可就少了个备胎。 她赶紧上前,死死拉住傻柱的胳膊。 “傻柱!别打了!快别打了!” “再打要出人命了!” 许大茂趁着这个空当,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 一瘸一拐往胡同外跑,还不忘回头放狠话。 “何雨柱!你给我等着!我跟你不共戴天!” 他不解气,又冲着傻柱喊了一句恶毒的话。 “你就是个傻子!” “你把人家当宝贝,人家上赶着给林卫国送上门去!” “你就是个活该给别人养孩子,戴绿帽子的命!” 傻柱一听这话,哪里还忍得住。 “你放你娘的屁!” 他挣开秦淮茹,还想去追。 “傻柱!别追了!” 秦淮茹死死地拉着他。 “跟一条疯狗计较什么,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许大茂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胡同口。 傻柱胸口剧烈地起伏,气还没消。 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秦淮茹。 她衣衫有些凌乱,眼眶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傻柱的心一下就软了。 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咽了口唾沫。 “秦淮茹,你……你真好看。” 他下意识冒出一句。 秦淮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衣服。 “傻柱,今天……谢谢你了。” “要不是你,我……” “嗨!这有啥好谢的!” 傻柱一摆手,英雄气概十足。 “那孙子以后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他稍微回过神,脑子里那根弦终于搭上。 这里……是去红星实验院的路。 秦淮茹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他联想到刚才许大茂那句恶毒的咒骂。 “人家上赶着给林卫国送上门去……” 难道…… 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贾家跟林卫国,那是仇人! 秦淮茹怎么可能去找他? 许大茂这个王八蛋,肯定是胡说八道! 对!就是为了挑拨离间! 傻柱在心里拼命地给自己找理由。 可他还是忍不住,脸上的得意和关心慢慢凝固。 第81章 顶级白莲的哭诉,傻柱心疼坏了! 秦淮茹见傻柱那副又惊又疑的模样, 心里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等傻柱把难堪的话问出口,她眼圈先红,泪珠子滚下来。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付男人,一拿一个准。 “傻柱……”她声音发颤,带上哭腔。 “是……是我不好。” 她把贾张氏和贾东旭怎么逼她去求林卫国的事, 掐头去尾,添油加醋地讲一遍。 话里话外,全是她的“走投无路”和贾家的“山穷水尽”。 “妈和东旭,非说林总工是大人物。” “叫我去求情,给东旭在实验院找个活儿。” “我……我一个女人家,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豁出这张脸,去磨人家……” 说着就把那半边还留着红印的脸歪给傻柱看。 “林总工他……他嫌我烦,不耐烦了, 就……就给了我一巴掌,把我赶了出来。” 那淡淡的巴掌印,在秦淮茹白净的脸上,看着就扎眼。 像一根烧红的铁钎子,狠狠烙在傻柱的心窝上。 他心疼得一抽,那股邪火“噌”就窜上脑门! “他妈的!林卫国那个小白脸,他敢打女人!” 傻柱脖子上青筋暴起,转身就想往实验院冲。 “我他妈今天非跟他拼了!” “傻柱!你别去!” 秦淮茹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心里又急又怕。 可不能让傻柱这个好用的备胎真去送死。 更怕林卫国以为是她在背后使坏,那最后一丝念想都没了。 这傻子,还得留着使唤呢。 “你打不过他!他在部队学过功夫!” “再说……也怪我自己,是我不知好歹,硬往上贴,不怪他……” 她越是这么“讲道理”,傻柱心里的火烧得越旺。 “这还不怪他?他算个什么东西!” 秦淮茹看火候够了,脑子一转,换了哭诉的调门。 “我……我真没想到,许大茂那个挨千刀的,他居然偷偷跟着我!” “我刚从实验院出来,他就跳出来拦我。” “还拿这事威胁我,想……想糟蹋我……”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正好过来,我……我今天就不活了!” 她整个人扑在傻柱胳膊上,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耸一耸。 傻柱的火气果然一下就转了向。 林卫国那是高高在上的坏。 许大茂这种趁火打劫的下三滥,更让他恶心! “许大茂!这个狗娘养的畜生!” 他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饶不了他!我非弄死他不可!” 秦淮茹看他气疯了,这才抽噎着抬起脸。 “傻柱,你……你来这儿干嘛?” 傻柱这才想起来,是杨厂长派他来的。 可现在看秦淮茹这副惨兮兮的样儿,他哪还有心思管什么狗屁任务。 “杨厂长托我过来给那姓林的看什么狗屁厨房设计。” “不管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行!” 秦淮茹立马摇头,脸上全是“我为你着想”的神色。 “那是杨厂长的任务,你可别耽误。” “你快去吧,正事要紧。” 秦淮茹这么懂事,傻柱心里更是热乎乎的。 多好的女人啊,自己都这样了,还替我着想。 他想了想,“那你跟我一块儿去,我办完事马上送你回去。” “我……我这个样子,哪好意思过去。” 秦淮茹低下头,满脸都是难为情。 “他刚打了我,我再过去,多丢人啊……我就在这儿等你。” 傻柱一琢磨也对,秦淮茹想得就是周到。 “行!那你就在这胡同口等我,哪儿也别去!” “我跟那孙子说两句话就回来!” 他叮嘱一句,撒开脚丫子就往实验院飞跑。 实验院门口,老张和小王正提心吊胆地守门。 看傻柱跟头牛似的冲过来,两人吓一跳。 “同志,我找林卫国!杨厂长让我来的!”傻柱吼了一嗓子。 一听是杨厂长的命令,老张不敢拦,赶紧跑进去通报。 没一会儿,傻柱就进了院,看见林卫国。 林卫国正检查新设备,对傻柱的出现一点不奇怪。 傻柱可没好脸,把杨厂长让他检查食堂后厨的事,硬邦邦地甩出来。 说完,他话头一转,直接开炮。 “林卫国!我问你,秦淮茹不就是来给她男人求个工作吗?” “你凭什么打她?你一个大男人,动手打女人,算什么东西!” 林卫国放下扳手,拿块抹布慢悠悠地擦手。 抬起眼皮,扫了傻柱一眼。 “她有病,不清醒,我帮她清醒清醒。” 那股子云淡风轻的劲头,一下把傻柱给点着了。 “我清醒你奶奶个腿儿!” 傻柱再也绷不住,骂着就挥拳头上去。 结果跟以前一样,没任何悬念。 林卫国眼皮都没动。 拳头到脸前半尺,他身子一偏,轻松躲开。 手腕一翻,闪电一样扣住傻柱的手腕。 紧跟着,他脚下往前一垫,整个人欺身进来。 另一只手变成手刀,砍在傻柱的胳臂肘关节上。 “唔!” 傻柱只觉得胳膊一阵钻心的麻,半点力气都使不出。 林卫国动作没停,扣着他手腕的手一拧一带。 一个标准的过肩摔。 “砰!” 傻柱一百六七十斤的壮汉,像个破麻袋,被摔在水泥地上。 整个配电室都跟着一震。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后背火烧火燎地疼,半天喘不上气。 这一下,比他跟人打过的任何一架都狠。 他还没爬起来,林卫国一脚踩在他胸口上。 居高临下地看他,眼神里全是冰碴子。 “何雨柱,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傻柱又惊又怒,脸涨成猪肝色。 他拼命挣扎,可踩在胸口那只脚像座山,动都不动。 “林卫国!你个王八蛋!有种放开我,咱们真刀真枪干!” “你算个什么东西!就会欺负女人!” 傻柱嘴里还不服,破口大骂。 “你知道吗!就因为你!” “秦淮茹差点……差点让许大茂那孙子给糟蹋了!” “要不是我正好赶到,她这辈子就完了!” 他把这事吼出来,想让林卫国愧疚,想骂醒他。 林卫国听到这话,倒是愣了一下。 许大茂? 他踩着傻柱的脚,力道松了松。 脑子里,一下就把前因后果给串起来。 秦淮茹来勾引自己不成,被赶出去。 许大茂躲在暗处看见,起了坏心,想趁火打劫。 结果又让傻柱这个“护花使者”给撞上。 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戏。 林卫国心里冷笑。 这院里的禽兽,真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他本来想给傻柱个狠的,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 可听到这话,他改了主意。 自己不能明着对这帮禽兽怎么样。 传出去,影响不好。 但借他们的手,让他们自己咬自己,倒是个好办法。 想到这,林卫国松开脚。 他看着趴在地上的傻柱,说话的调门里全是冷漠。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没关系。” “图纸你看过了,没事就滚。” 傻柱被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得浑身哆嗦。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赢。 只能指着林卫国的鼻子,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走人。 “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第82章 一声柱子,傻柱魂儿都飞了!许大茂恶人先毒计! 胡同口,秦淮茹心里跟猫抓似的,来回踱步。 这傻子要是真跟林卫国动起手来,吃了亏是小。 万一把自个儿的事捅出去,那可就全完了。 没一会儿,傻柱黑着脸,气冲冲从实验院那头大步走来。 “傻柱,你没事吧?” 秦淮茹赶紧迎上去,上上下下地看他。 “林卫国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这几句关心的话,跟股暖流似的, 一下把傻柱心里的火气给浇灭不少。 被林卫国一招撂倒的憋屈,好像也淡了几分。 瞅着秦淮茹那双水汪汪的眼,他心里又软又暖。 立马挺起胸膛,忍着后背的疼,硬撑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儿。 “嗨,能把我怎么样?” “我把杨厂长的话撂下,顺道替你臭骂了他一顿!” 他哪好意思说自个儿被人一招放倒,那多没面子。 “那小子就是个怂包,在我跟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傻柱嘴上吹得天花乱坠。 他把自个儿怎么冲进去,怎么不畏强权替她出头, 描绘得跟个英雄好汉一样。 最后拍着胸脯保证。 “你放心,这小白脸蹦跶不了几天,我迟早收拾他!” 秦淮茹面上连连点头,眼神里全是“担忧”和“崇拜”。 可她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听傻柱这意思,俩人就是吵了几句,顶多推搡两下。 林卫国没把自己勾引他的事说出来。 这不就说明……他心里对自己,还没那么绝情! 他这是在给自己留脸面! 秦淮茹的念头,一下就拐到自个儿的世界里。 他心里肯定对我有意思! 就是人太正派,有原则,一下接受不了我这么大胆,才发火。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理,心里头甚至有点甜。 “秦淮茹?秦淮茹?” 傻柱看她发愣,还以为她吓着了。 “你别怕,有我呢,我送你回去。” 秦淮茹回过神,顺势就挤出两滴泪,声音也哽咽。 “谢谢你,柱子。” 这一声“柱子”,叫得傻柱浑身骨头都轻了三两。 以前,秦淮茹都跟院里人一样,叫他“傻柱”。 这可是头一回这么叫他。 傻柱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一张脸笑得跟包子褶似的。 “嗨,这有啥!” 他拍着胸脯,感觉自个儿就是保护公主的骑士。 “走!我送你回家!” 太阳快落山了,金色的光洒在胡同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说话。 傻柱心里头,全是“英雄救美”和那声“柱子”带来的美气。 秦淮茹低着头,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偶尔抬眼,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偷瞄一眼傻柱宽厚的后背。 那眼神里有依赖,也有感激,缠缠绕绕的。 傻柱没回头,也觉得后背火辣辣的。 他知道,秦淮茹在看自己。 这让他走路的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路过街口,卖大碗茶的摊子还支着。 几个下工的工人,端着海碗“咕咚咕咚”地猛灌。 远处飘来“磨剪子嘞,戗菜刀”的吆喝。 满世界都是过日子的烟火气。 可傻柱觉得,今天的世界,好得不像话。 他就想这么一直走,让秦淮茹在后头跟着,走到天荒地老。 …… 另一头,许大茂被傻柱一顿老拳揍得浑身像散了架。 一瘸一拐地往家跑,后腰火辣辣地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一路上,他把林卫国、秦淮茹、傻柱三个人,在心里骂了个底儿掉。 “林卫国!你个王八蛋!装什么正人君子!” “秦淮茹!你个骚货!上赶着送上门还让人打!活该!” “还有何雨柱!你个蠢货!就知道打人!老子早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恨。 这口恶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必须报复!加倍报复! 许大茂脑子飞快地转。 秦淮茹勾引林卫国这事,她自己肯定不敢往外说。 傻柱那个蠢货为了护着秦淮茹,更不可能说。 那这事不就成了自个儿手里的王牌? 得让这几个人,狗咬狗,斗个你死我活! 许大茂心里一发狠,脚下也快了些。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贾东旭拄着拐,一瘸一拐地从厂子方向挪回来。 脸色灰败,走几步就得歇口气,跟个小老头似的。 许大茂眼珠一转,主意来了。 老天爷都帮我! 他脸上立马换上一副又关切又同情的样儿,快步迎上去。 “哎哟,东旭哥,刚下班啊?瞧你这身子虚的。” 他热情地过去,一把扶住贾东旭的胳膊。 贾东旭让他这热情劲儿搞得一愣。 他和许大茂关系就那么回事,平时也就点个头。 “是……是大茂啊。” “东旭哥,你这腿,可得好好养。” 许大茂假惺惺地叹着气,扶着他往院里走。 “你看看你,这才多久,人都憔悴成啥样了。” “想当年,咱俩还一块儿去河边摸鱼呢,多快活。” “现在……唉,都怪那个林卫国,可惜了你这腿。” 他专拣人家心窝子捅。 一说起腿,贾东旭的脸立马就黑透了。 他咬着牙,恨恨地骂。 “都怪林卫国那个王八蛋!” “要不是他,我能成这样?” “就是!”许大茂赶紧附和,一脸的同仇敌忾。 “那林卫国就不是个好东西!仗着有点能耐,不把人放眼里!” “你看我,不就是因为他,连工作都没了!” 俩人这么一说,跟找到了组织似的。 像两个受尽迫害的难兄难弟,一路走,一路骂。 很快就到了中院。 许大茂扶着贾东旭,直接把他送到贾家门口。 屋里,贾张氏正坐在炕上,骂着街道办的人不长眼。 说她去申请贫困补助,人家嫌她家不够格,给顶了回来。 她看见许大茂扶着自家儿子,三角眼一眯,犯起了嘀咕。 这许大茂也不是好饼,今天怎么转性了? “东旭哥,那我先回了,您歇着。” 许大茂把人送到门口,假装要走。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儿。 那副德行,好像憋着天大的秘密,不说出来能憋死。 又怕说出来,伤了邻里和气。 贾东旭本来就一肚子火,看他这样,更烦躁。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跟个娘们儿似的!” 贾张氏也从屋里探出头,狐疑地盯着许大茂。 “大茂,你想说啥?别磨叽。” 许大茂等的就是这话。 他假装犹豫一下,凑近了,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东旭哥,贾大妈,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讲了,怕伤了咱们邻里和气……” “快说!”贾东旭不耐烦地催。 第83章 反了!秦淮茹今天不忍了! 贾家大乱斗! “唉,”许大茂重重叹气。 “东旭哥,就今天下午,我瞅见嫂子了。” “她穿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跟要去相亲似的。” “我亲耳听见,她嘴里念叨着,要去找……林卫国。” 他话到这儿打住,眼神往贾东旭脸上一瞟。 那眼神明晃晃地写着:兄弟,你头顶有点绿啊。 “什么!” 贾东旭的脸“唰”一下黑如锅底。 去找林卫国?那个害他瘸腿的仇人? 还打扮得花枝招展? 一股子血直冲脑门, 屈辱和愤怒把他烧得没了理智。 贾张氏也愣住,三角眼迸出凶光。 那小骚蹄子,敢背着我儿子偷人? 还是找那个天杀的王八蛋? 这是要把他们贾家的脸往地上踩啊! 许大茂瞧着母子俩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 感觉火候还不够,又添了一把柴。 “这还不算完。” 他凑得更近,声音压得贼低,生怕旁人听见。 “就刚才,我从外头回来,你猜我瞧见谁了?” “我瞧见嫂子跟傻柱,俩人有说有笑一块儿回的!” “那样子,亲热得……啧啧,那眼神拉着丝儿,就跟……” “就跟那小两口似的!” 要是说刚才那话是点着了导火索。 现在这话,就是往火药桶里扔了个炸雷! 贾东旭脑子“嗡”的一下,天旋地转。 跟傻柱? 他一直晓得傻柱对秦淮茹有心思,常拿东西接济。 他以前没当回事,觉着傻柱就是个冤大头。 可现在,秦淮茹找了林卫国,又跟傻柱混在一块儿…… 贾东旭的脑子里,已经演了一万字的不堪戏码。 感觉自己头上不是戴了顶绿帽子。 是顶着一片青青草原! “他妈的!” 他气得浑身哆嗦,手里的拐杖重重一杵地。 贾张氏更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好啊!好你个秦淮茹!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一个不够,还找两个!” 她尖声叫骂起来。 许大茂看贾家母子俩快要炸开,晓得自己目的达到。 他立马抽身,装出一副“我啥都没说”的模样。 “哎呀,东旭哥,贾大妈,这事……兴许是我看错。” “你们也别多想,千万别因为我这话伤了和气。” “我……我先走了啊,回见!” 说完,他脚底抹油,赶紧溜之大吉。 留下贾家母子俩在原地,酝酿一场狂风暴雨。 许大茂一边往后院走,一边在心里狂笑。 打起来!快打起来! 打得越凶越好! 最好闹得全院皆知,让你们一个个都丢尽脸面! 许大茂刚走没多久。 秦淮茹就和傻柱一并,走进四合院。 两人在中院告别,傻柱一步三回头,满脸的不舍。 “秦淮茹,你回去好好歇着,有事就言语一声!” “嗯,知道,柱子,你快回去吧。” 秦淮茹的声音又轻又柔。 这一幕,正好落进屋门口的贾东旭眼里。 他盯着秦淮茹身上那件紧绷绷的改良列宁装。 那收紧的腰身,那凸显的曲线…… 这身衣服,是他最厌恶的! 他早就说过,不许她穿! 说她穿上就像个狐狸精! 今天,她不但穿了,还穿着去见了林卫国。 又穿着和傻柱一起回来! 贾东旭看得咬牙切齿,肺都快气炸。 在他眼里,秦淮茹和傻柱那几句普通告别。 都变成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奸情证明。 他冷哼一声,拄着拐,转身进屋。 秦淮茹回头瞧见贾东旭那阴沉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 但她没多想,只当他又发什么神经。 她走进屋,刚想说话。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贾东旭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听来的屈辱、 看到的“奸情”和自己残废的怨气,全灌进这一巴掌。 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趔趄,撞在门框上。 半边脸瞬间麻木,耳朵里“嗡嗡”响。 一股腥味在嘴里漫开。 她捂住脸,整个人都懵掉, 不敢相信地看面目狰狞的贾东旭。 “贾东旭!你发什么疯!”秦淮茹尖叫起来。 她在林卫国那儿刚受了气,憋着一肚子火。 本以为回家能清净点,没想迎面就是一巴掌。 这下,她彻底炸了。 她也不管不顾,反手一巴掌,也结结实实地抽回去! “啪!” 这一巴掌,比贾东旭打的更响!更狠! 清脆的响声,把贾东旭也打蒙了。 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秦淮茹。 他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婊子,居然敢还手! “反了!反了!你个臭娘们还敢还手!” 炕上的贾张氏反应过来,从炕上蹦下。 像个疯婆子一样扑向秦淮茹。 “你个不守妇道的骚货!偷了人还有脸打男人!” “我今天撕烂你的嘴!” 贾东旭也回过神,举着拐杖就往秦淮茹身上抡。 “我打死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你勾搭林卫国!又勾搭傻柱!你还要不要脸!” 秦淮茹听着这母子俩的污言秽语,哪里还惯着他们。 本来在林卫国那里就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正不爽。 说她勾搭林卫国,她还有点心虚。 可扯上傻柱,她一点不慌! 那是傻柱自己上赶着!关她什么事! 眼看贾张氏的爪子挠来,贾东旭的拐杖砸下。 秦淮茹彻底爆发。 她一把推开贾张氏,侧身躲开贾东旭的拐杖。 “你们两个废物!有病吧!” “我偷人?我偷谁了?你们看见了?” 贾东旭是个瘸子,贾张氏年纪大,动作不利索。 秦淮茹正值壮年,常年在车间干活,力气不小。 这一打起来,竟然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三个人在小小的西厢房里, 抓头发,扇耳光,又踢又咬,打成一团。 桌上的暖水瓶被扫落,“砰”一声炸裂。 热水混着碎玻璃溅了一地。 碗筷也“噼里啪啦”摔个粉碎。 中院的西厢房里,一下乱成一锅粥。 贾张氏的哭嚎,贾东旭的咒骂,秦淮茹的尖叫,混在一起。 三人撕扯扭打,从屋里打到屋外。 衣服扯破,头发散乱。 贾张氏脸上被挠出几道血印子。 贾东旭的拐杖被秦淮茹抢去扔到一边。 秦淮茹的胳膊上,也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六岁的棒梗躲在门后,看着眼前疯狂的一幕,吓得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 只看到自己的爸爸、奶奶和妈妈像仇人一样打在一起。 他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那凄厉的哭声,像一盆冷水,浇在三个打红了眼的大人头上。 三个人都停下手,喘着粗气,互相瞪视。 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说!你今天到底干什么去!” 贾东旭喘着粗气,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率先发难。 “你穿成这副骚样,还有脸问我发什么疯?” “别人都听见你念叨着要去找林卫国!你还想抵赖?” 第84章 秦淮茹绝地反杀,贾家杀向许大茂 秦淮茹听着这母子俩一唱一和,脑子飞快转动。 街道办发补助?支开她? 去找林卫国? 她一下就想明白了,这肯定是许大茂那个王八蛋说的! 他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心里有了底,秦淮茹一点不慌,反倒在心里冷笑。 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我? 许大茂,你太小看我秦淮茹了。 还有你们这两个蠢货,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 她没急着辩解,反倒抢先发难。 一脸悲愤地质问贾东旭。 “贾东旭,你还有没有良心!” 侧过脸,露出那道已经有些消退的巴掌印。 “你们母子俩,逼着我去求林卫国,给他低头!” “我为了你工作的事,豁出脸皮去死缠烂打!” “结果呢?挨了人家一巴掌,像狗一样被赶出来!” “你现在反倒说我跟他有一腿?你还是不是人!” 这一番话,又响又硬,掷地有声。 贾东旭和贾张氏的气焰,一下就给压下去一截。 这事,确实是他们要求的。 贾东旭有点心虚,但又反应过来。 指着她身上那件紧绷的衣服。 “那你穿这身干什么!这不是去勾引人是什么!” “我不穿这身,连实验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秦淮茹立刻反驳,眼眶里开始打转。 “人家门卫一看我穿得破破烂烂,理都不会理我!” “我穿得体面点,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给你贾东旭挣脸面!” “为了让你能有个好差事!” 她又转头,泪眼婆娑地怼向贾张死。 “妈,我是听说街道办有补助,谁知道够不够格?” “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我让你去问问,也是一片好心!” “怎么就成了我故意支开你了?” “难道盼着家里好点也有错吗?” 一番话说下来,有理有据。 把贾张氏和贾东旭都给怼得哑口无言。 贾东旭的脑子嗡嗡作响。 觉得秦淮茹说的,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可他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秦淮茹看火候差不多了,立马抛出真正的王炸。 “是许大茂跟你们说的吧?” 她不等两人回答,眼圈更红,两行清泪滚下来。 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们……你们只知道听那个小人的挑拨,来问罪我。” “可你们知不知道,我从实验院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把气氛烘托到极点。 “许大茂那个畜生!他一直偷偷跟着我!” “他看我从林总工那儿出来,就以为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拦住我,拿这事要挟我,要……要我跟他好!” “不然就败坏我的名声!” “我拼死不从,他就动手拉扯我!衣服都快扯破了!” “幸亏!幸亏傻柱刚好有事路过,才救了我!” “把许大茂那个畜生给打跑了!” 秦淮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坚贞不屈、惨遭凌辱的悲情角色。 “你们不信我这个给你们贾家生儿育女的媳妇!” “你们去信许大茂那个搬弄是非,差点毁了我清白的小人!” “你们……你们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啊!” “我怎么就嫁到你们这样的人家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秦淮茹哭得肝肠寸断,瘫坐在地上。 贾东旭和贾张氏听完这番话,彻底傻眼。 信息量太大,他们的脑子一时都转不过弯。 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股滔天的怒火取代了所有的怀疑! 许大茂这个王八蛋! 不仅挑拨离间,害得他们一家人打成这样! 他居然还敢……还敢欺负到自家媳妇(儿媳妇)头上! 这还能忍? 这要是忍了,他贾家以后还怎么在四合院里立足! “许大茂!我操你祖宗!” 贾东旭气得眼睛通红,捡起地上的拐杖,转身就往外冲。 “我今天非打断他的狗腿!” “杀千刀的玩意儿!老娘今天跟他拼了!” 贾张氏也从地上一跃而起,像一头被激怒的老母狮。 跟在贾东旭身后。 母子俩一瘸一拐,一个比一个气势汹汹。 直奔后院许家杀去。 秦淮茹坐在地上,抹了把眼泪。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然后,她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装作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跟在后面。 贾家母子这一闹,动静实在太大。 整个四合院都被惊动了。 本来就快到晚饭时间,各家各户要么在准备晚饭。 要么在院里闲聊。 贾张氏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嚎咒骂声,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 “许大茂你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儿!” “你敢欺负我们贾家的人,老娘今天跟你没完!” 贾东旭也拄着拐杖,一边走一边骂。 “狗日的许大茂,给我滚出来!” 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正坐在窗边算账。 听见动静,手里的笔立刻停住。 他对三大妈说:“老婆子,走,去看看。” “别让他们打架,踩了咱们家窗户底下的葱。” 三大妈早就按捺不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两人揣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跟了出去。 中院东厢房,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坐在桌边。 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自从上次和院里众人撕破脸皮后,他对谁都没好感。 听见外面贾家和许家要干起来。 心里竟然觉得有点暗爽。 狗咬狗!都他妈不是好东西! 斗吧,斗得越厉害越好!最好两家都滚出这个院子! 一大妈在旁边劝:“老易,外面都闹成这样了,你不出去管管?” “管?”易中海冷笑一声,“管得了吗?” “一群白眼狼,由着他们去闹!” 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站起身,黑着脸站在门口,冷眼旁观。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正在屋里喝着小酒。 听见外面的吵嚷声,官迷的毛病一下就犯了。 把酒杯一放,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出屋子。 清了清嗓子,想拿出二大爷的威严。 “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可贾家母子俩正在气头上,哪还管他是什么大爷。 径直冲了过去。 院里的邻居们也都探出了头,各家各户的门都开了一道缝。 “这是怎么了?贾家怎么跟许大茂干上了?” “听这意思,好像是许大茂把贾家媳妇给怎么着了?” “不能吧?许大茂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贾东旭再瘸,那也是个男人!”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秦淮茹跟在贾家母子身后。 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装作在哭。 她路过邻居身边时,还恰到好处地抬起头。 露出一副受尽屈辱、悲愤交加的表情。 凌乱的衣衫和哭红的眼睛,简直是最好的证据。 这一下,彻底引爆邻居们的八卦热情。 “哎哟,看秦淮茹那样子,肯定是受了大委屈!” “这许大茂也真是的,秦淮茹她男人腿脚不方便,他就敢这么欺负人?” “真是缺德冒烟儿了!活该断子绝孙!” 第85章 贾家、许家大乱斗开撕! 许大茂正在自己屋里,对着镜子龇牙咧嘴。 他拿棉签蘸了点红药水,小心翼翼往嘴角的伤口上抹。 “嘶……” 药水一沾上,疼得他直抽凉气。 后腰上被傻柱踹的那一脚,现在还一抽一抽地疼。 他心里正琢磨着,贾家那对蠢货母子, 这会儿该闹起来了吧。 秦淮茹那个骚娘们,被自己戳破丑事, 回去肯定要挨贾东旭的打。 最好是贾东旭那个废物, 把秦淮茹那个骚娘们往死里打。 打得她鼻青脸肿,看她还怎么出去勾搭人! 他正想着,院子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那脚步又急又重,直奔着后院来。 紧接着就是贾张氏那尖利刺耳的咒骂。 “许大茂!你个断子绝孙的玩意儿!” “你给我滚出来!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棉签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 这动静,怎么是冲着我来的? 贾家那帮蠢货,不该去找傻柱和林卫国算账吗? 怎么跑来找我的麻烦? 一个让他脊背发凉的念头闪过,他脸色煞白。 秦淮茹那个贱人,不会把事情全捅出去了吧? 他心里发慌,哪还敢出去。 赶紧一个箭步冲到门后,把门栓从里面死死插上。 缩在屋里,靠着门板,大气都不敢出。 许家的门被拍得“砰砰”响,跟要拆了似的。 许父和许母,正在堂屋吃晚饭。 桌上摆着一盘炒鸡蛋,一碟咸菜,还有两个窝窝头。 听见这砸门一样的动静,许父的脸当场就拉下来。 他把手里的筷子重重一拍。 “谁啊!奔丧呢!” 他拉开门,就看见贾东旭和贾张氏母子俩堵在门口。 一个个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新鲜的伤痕。 “贾东旭?贾张氏?你们俩发什么神经!” 许父皱着眉,一脸不耐烦。 “天都快黑了还不消停,跑我们家门口嚎丧?” “许老西儿!让你家那个小畜生滚出来!” 贾张氏叉着腰,一口浓痰就吐在许家门槛上。 “他敢欺负我儿媳妇,今天这事没完!” 许母也从屋里出来,一听这话,眉毛当场就竖起。 她把手在围裙上擦擦,几步走到门口。 “你个老虔婆,嘴巴放干净点!你骂谁是畜生?” “我家大茂怎么就欺负你儿媳妇了? 你儿媳妇是金元宝啊,谁都惦记?” 许父许母压根不信自家儿子会干这事。 秦淮茹是长得有几分姿色, 可她是个有夫之妇,还拖着孩子。 家里穷得叮当响,婆婆又是个搅屎棍。 自家儿子眼光高着呢,哪会招惹这种麻烦。 “他怎么欺负的?他自己心里清楚!” 贾东旭拄着拐,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 “他今天跟踪我媳妇,还想对她动手动脚!耍流氓!” “放你娘的屁!”许父也火大。 “你有什么证据?张口就来,败坏我儿子名声?” “我儿子好好的,犯得着去碰你家那个破烂货?” “就是!”许母双手往腰上一掐,摆出吵架的架势。 “我看是你们家秦淮茹自个儿不检点,想赖上我们家大茂吧!”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是正经人,谁能动她?” 贾张氏一听这话,肺都快气炸。 “我呸!你个老不正经的!你儿子不是东西,你也不是好饼!” “你全家都不是好东西!” 她说着就往上冲,尖利的指甲直奔许母的脸。 许母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就薅住贾张氏头发。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半老娘们,当场就撕扯在一块。 “你个老虔婆!敢抓我头发!” “我挠死你个老泼妇!” 贾东旭看他妈吃了亏,眼睛发红,举着拐杖就想去打许母。 许父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他的拐杖,往旁边一扔。 “贾东旭,你个瘸子还想打人?” 他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对着贾东旭的胸口就是一推。 贾东旭本来就一条腿使不上劲,全靠拐杖撑着。 被他这么一推,顿时站立不稳。 “噗通”一声,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 两家大人,就这么在后院,直接撕扯在一块。 ...... 另一头,傻柱刚把一盘炒好的花生米盛出来。 金黄的花生米,撒上点盐,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他哼着小曲,心里美滋滋的。 脑子里,全是秦淮茹那一声声又软又糯的“柱子”。 还有她那双水汪汪的,带着感激和依赖的眼睛。 他觉得自个儿今天,就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先是英雄救美,把秦淮茹从许大茂那孙子手里救下。 又去实验院,指着林卫国那小白脸的鼻子,替她出了一口恶气。 这感觉,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舒坦。 他倒了半杯酒,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嚼得嘎嘣脆。 这日子,有滋味! 起初,他听见院里有点吵闹,也没当回事。 这四合院,一天不吵个三五回,那都不正常。 不是张家丢了根葱,就是李家少了头蒜, 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能吵翻天。 可那动静越来越大,贾张氏那穿透力极强的哭嚎, 还有许家人的咒骂,混成一团。 傻柱感觉有点不对劲,放下筷子,擦擦手就出了门。 一出门口,就看见院里的人都往后院跑。 一个个伸长脖子,脸上挂着兴奋,跟赶集看大戏似的。 “出什么事了?”他拉住一个邻居问。 “嗨,贾家跟许家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乱套了!” 邻居说完,就挣开他的手,急匆匆往后院跑,生怕错过精彩场面。 贾家?许家?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下午的事,脸色一变,撒腿就往后院跑。 后院里已经围了一圈人,里三层外三层。 傻柱仗着身强力壮,从人群里硬挤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贾东旭狼狈地坐在地上,正挣扎着想爬起,嘴里还骂骂咧咧。 贾张氏和许母像两只斗鸡,滚在地上, 谁也不松手,头发都扯得跟鸡窝一样。 许父叉着腰,正指着地上的贾张氏一顿臭骂。 而秦淮茹,就站在人群后面一点。 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像是在哭。 她头发有些散乱,脸颊高高肿起,嘴角还带着一丝血丝。 那副模样,明显是刚被人狠狠打过! 傻柱的血“嗡”一下就冲上头顶。 他下午才把人平平安安送回。 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怎么就给打成这样? 傻柱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又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又疼又麻。 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委屈,回家还得挨打? 贾东旭这个废物,他算个什么男人! 傻柱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一把推开正在跟许父撕扯的贾张氏。 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贾东旭鼻子,怒声质问。 “贾东旭!你他妈是不是个爷们儿!” “秦淮茹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 第86章 傻柱冲冠为女神暴打贾东旭!许大茂鱼死网破! 贾东旭被傻柱这气势汹汹的样子问得一愣。 脸上挂不住,他梗着脖子,又虚又硬气。 “我教训我自个儿媳妇,关你屁事?” “关我屁事?” 贾张氏瞧见傻柱掺和进来,立马从地上弹起。 她也不管许母了,对着傻柱就开始喷。 “傻柱!我们贾家的事,你少狗拿耗子!” “你个绝户,天天拿点烂菜叶子就想勾搭我们家淮茹!”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算哪根葱!” “滚开!” 傻柱一听这话,火气更压不住。 他满脑子都是秦淮茹今天受的委屈。 还有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样。 再看眼前这对只会窝里横的母子,他直接炸开。 “我管你妈的闲事!” 傻柱一声暴喝,人已经冲到跟前。 对着贾东旭那张窝囊又可恨的脸,一拳头抡过去。 “砰!” 贾东旭“哎哟”一声,捂着脸就往后倒,鼻血当场就流下来。 他本就一条腿不灵便,哪里是傻柱的对手。 傻柱还不解气,抬脚又是一记窝心踹。 “我让你打女人!我让你欺负秦淮茹!你个废物!” 贾东旭被踹得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疼得爬不起来。 “哎哟!打人啦!” 贾张氏扑到儿子身上,哭天抢地。 许父许母也看懵了。 这什么情况? 怎么贾家的帮手,先把贾家自己人给打了? 所有看热闹的邻居,更是全看傻眼。 好家伙! 这戏码真是一出接一出,越来越带劲。 贾家才刚跟许家干上,许大茂还没影呢。 傻柱倒先把贾东旭给揍了! 院里谁看不出傻柱对秦淮茹那点心思。 平时接济棒子面,送个饭盒,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傻柱乐意当这冤大头。 可现在,当着全院人的面,为了秦淮茹打人家男人? 这连面子上的戏都不演了?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啧啧,这傻柱,是真不把贾东旭放眼里啊。” 人群里,三大爷阎埠贵小声跟三大妈嘀咕。 “平时送点棒子面,拿点剩菜,那叫接济。” “现在这副模样,这叫什么事?” 三大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下,贾家的脸可丢尽了。” 二大爷刘海中官迷的毛病又犯了,清了清嗓子。 “干什么!干什么!都住手!” “傻柱!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他嘴上说着劝架的话,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乱吧,越乱越好! 越乱,越能显出他这个二大爷的重要性! 一大爷易中海则冷着脸,看着眼前的闹剧,心里只有冷笑。 狗咬狗,一嘴毛! 傻柱这个白眼狼,贾家那群喂不熟的吸血鬼。 没一个好东西! 最好打出人命,全都滚出这个院子! 秦淮茹也吓一跳,她没想到傻柱这么不管不顾。 赶紧和几个邻居上前,死死拉住还想动手的傻柱。 “傻柱!别打了!快别打了!” 傻柱让人拉开,胸口起伏跟风箱似的。 指着地上的贾东旭破口大骂。 “你个废物!窝里横的玩意儿!” “你知道她今天差点让人给欺负了吗!” 他手一指许家大门,冲着全院吼。 “就是许大茂那个畜生!他想欺负秦淮茹!” “要不是我正好路过,今天就出大事了!” 傻柱这一嗓子,跟一瓢冷水泼进热油锅。 整个后院,瞬间炸开。 “什么?许大茂真敢对秦淮茹下手?” “我的天,这可是作风问题!要抓起来的!” “傻柱虽然浑,可他从来不撒谎,这事八成是真的。” “怪不得贾家跟疯了一样找上门!” 邻居们议论纷纷, 看许家大门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这年头,邻里间吵闹是常事。 但耍流氓,尤其对院里邻居耍流氓,这是犯大忌讳的。 聋老太太也给惊动,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后屋走出。 她耳朵背,可傻柱那声吼,她听得清清楚楚。 “哪个小王八蛋欺负我们家柱子了?” 老太太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中气十足。 “许大茂那个胎里坏的玩意儿!我就知道他不是好饼!” “这种人,就该拉出去游街!” 她旗帜鲜明地挺傻柱,对着许家大门就是一通喷。 三大爷阎埠贵眼珠子一转,也跟着出言拱火。 “哎呀,这事着实可不小啊!” “光天化日之下,意图不轨,这可是作风问题!” 二大爷刘海中也板起脸,官腔十足。 “必须严查!一定要给受害者一个公道!” 他俩一唱一和,把事情往大了闹。 都想借着这个机会,在院里树立自己的威信。 聋老太、二三大爷都接连表态,易中海也绷不住了。 再不出声可就要落人口实,他清清嗓子,装出副公道样。 “许大茂!你听见没有!出来给个说法!” “你要是清白的,就出来对质!躲屋里算什么本事!” 许父许母听见傻柱的话,也懵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难道……儿子真干出这种混账事? 许大茂躲在门后,听着外面的叫骂,手脚冰凉。 他没想到,秦淮茹那贱人,真敢跟他撕破脸。 现在全院都知道,这可怎么收场? 听着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声讨。 许大茂心里那点恐惧,慢慢变成一股子狠劲。 好啊! 秦淮茹!傻柱! 你们不让我好过,那咱们就一块完蛋! 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 他一咬牙,一把拉开门栓,拽开房门就冲出去。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死了爹还是死了娘!” 许大茂站在门口,梗着脖子,一脸的无赖相。 他指着人群里的秦淮茹,脸上带着狞笑。 “说我欺负她?你们问问她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她一个有夫之妇,今天下午打扮得花枝招展!” “跑去红星实验院,私会林卫国!” “他们俩,有一腿!” 许大茂这话,比刚才傻柱那句还劲爆。 整个院子,一下静的没声。 所有人都惊得张大嘴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这瓜,一茬接一茬,还越接越大了? 秦淮茹跟林卫国? 这怎么可能! 贾家跟林卫国,那可是死仇! 林卫国害得贾东旭瘸了腿,秦淮茹怎么可能去找他? 还私会? 易中海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 林卫国? 这可是个扳倒他的天大把柄! 他立刻往前走两步,眼神里全是压不住的兴奋。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 在秦淮茹、傻柱、贾东旭和许大茂之间来回扫。 这信息量太大,大家的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说话。 傻柱第一个就蹦起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破口大骂。 “许大茂!你放你娘的罗圈屁!” “你少在这血口喷人,往秦淮茹身上泼脏水!” 他急得满脸通红,赶紧替秦淮茹解释。 第87章 许大茂倒打一耙:我抓奸,我才是受害者! 一大爷易中海的嘴角咧开,差点笑出声。 好你个林卫国! 装得人五人六,背地里也干这种事! 私生活混乱! 这可是能要人命的把柄! 他失去的威望,他被架空的权力, 今天就是夺回来的最好机会! 易中海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声音沉痛得像是死了老伴一样。 “林卫国!真是看错他了!” “国家给他的待遇那么高,让他当总工程师, 他就是这么回报国家的?” “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这是道德败坏!”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对视一眼,彼此都心领神会。 机会啊! 这可是个扳倒林卫国的天赐良机! 要是能拿住这个把柄,以后再假意卖个人情帮他“澄清”, 不怕他不乖乖就范,给自家小子在实验院安排个好位置。 刘海中肚子一挺,官腔就来。 “这事性质太严重!必须严肃处理!” “这已不是咱们院里的小事,这是作风问题,是思想上的毒瘤!” “没错,”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慢悠悠补刀。 “林总工是国家栋梁,身份特殊,他的个人作风问题。” “影响的可不只是他自己,更是咱们整个社会的脸面!” “这事要是不查清楚,传出去像什么话?” 假装抹泪的秦淮茹一听这话,心里冷笑,这帮老东西! 毕竟她跟林卫国清清白白,还挨了一巴掌。 林卫国没跟傻柱提自己勾引他那事,那她就立于不败之地。 但这事,不能自己说。 得让贾东旭和傻柱这两个蠢货替她喊。 秦淮茹肩膀一抖,像是受不住这天大的冤屈。 两行清泪滚下,声音都碎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这副模样,谁看谁心疼。 “放你娘的屁!” 傻柱气疯了,挣开旁边的人就想冲上去。 “秦淮茹从那孙子院里出来,脸都让人打肿了!” “有这么搞不正当关系的吗?你许大茂眼瞎啊!” 贾东旭也回过神,这是保卫贾家脸面的节骨眼。 指着许大茂骂:“对!姓林的把她打了一巴掌!” “淮茹是被赶出来的!怎么可能有私情!” 许大茂瞧着三位大爷被自己煽动的模样,心里有了底。 贾家和傻柱越是辩解,越像欲盖弥彰。 这帮人都跟林卫国有仇,只要把水搅浑就行! 他不但不怕,反而往前一步,一脸被冤枉的悲愤。 嗓门也拔高,非要全院都听个清楚。 “大伙儿都不知道吧?” “我今天为啥会跟她起冲突?” 许大茂指着秦淮-茹,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就是因为我撞见了她的丑事!” 许大茂挺起胸膛,开始编故事。 “我亲眼看她鬼鬼祟祟往实验院跑!” “穿得那叫一个……啧啧!” “我当时就犯嘀咕,东旭哥的腿可是林卫国害的!” “她去找仇人干嘛?我就跟在后头想看个究竟。” 他故意卖个关子,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实验院可是重点单位,门卫多严啊!” “可她过去,人家门卫点头哈腰就把她请进去!” “这里面要是没猫腻,谁信?” “孤男寡女,在一个没人的新院子!” “她出来时,衣衫不整,头发都乱了!” “我当时就觉得,这女人太不要脸!” “给东旭哥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许大茂捶着胸口,一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架势。 “我气不过啊!我跟东旭哥是好兄弟!” “我不能眼看他受这种委屈!” “我就想上去问问她,替东旭哥讨个公道!” “谁知道她做贼心虚,反咬一口,说我调戏她!” “然后傻柱这个蠢货就冲出来,不分青红皂白打我!” 他一摊手,面向全院邻居,声音里全是悲壮和委屈。 “大伙儿都来评评理!我许大茂,冤不冤!” 这番话,真假掺半,细节丰富。 自己的跟踪,成了“发现奸情,见义勇为”。 自己的调戏,成了“主持公道,反被诬陷”。 院里的人一下就被带偏,看秦淮茹的眼神都变了味。 “原来是这么回事!许大茂是抓奸去了!” “我就说嘛,秦淮茹哭哭啼啼就是为了掩盖丑事!” 贾东旭听着许大茂绘声绘色的描述,脑子“嗡”一下。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头发都乱了? 这些字眼像一把把尖刀,捅进他的心窝。 他甚至能脑补出那不堪的画面! 对秦淮茹刚升起的一点信任,瞬间崩塌。 只觉得自己头顶的草原,已经绿得发光,绿得刺眼! 贾东旭转过头,死死盯住秦淮茹,声音都在抖。 “秦淮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淮茹心里一沉,面上却更显悲切。 眼泪流得更凶,像是被最亲近的人捅了一刀,失望到了极点。 “贾东旭!你有没有脑子!” 她尖声哭喊。 “从我进实验院,到被打出来,前后有十分钟吗?” “那实验院那么大,我找着林卫国说两句话都不够!” “能干什么?” 秦淮茹抬起哭花的脸,指向许大茂。 “你问问他!问问这个偷看的畜生!” “他怎么没说我出来时是捂着脸哭的?” “他怎么不说我被打得脸跟猪头一样?” “他只挑他想说的说,你这个蠢货就信了?” 傻柱早就三尸神暴跳,嘴里狂喷。 “许大茂!你放你娘的五香狗屁!” “老子亲眼看你在胡同里撕扯秦淮茹的衣服!” “你他妈才是做贼心虚,颠倒黑白!我撕烂你的狗嘴!” 贾东旭看着傻柱那不似作伪的狂怒。 又听了秦淮茹带着细节的反驳,心里那杆秤又摇回来。 对啊,时间太短了! 傻柱还亲眼看见许大茂耍流氓! 他当即醒悟,自己又被许大茂这个王八蛋耍了! 最大的屈辱不是老婆可能出轨。 而是自己这个男人,连老婆都护不住! 还要被仇人当枪使,被情敌看笑话! “好啊!许大茂!” 贾东旭的脸涨成猪肝色。 指着许大茂,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枉我还当你是兄弟!你他妈居然想搞我媳妇!” 他把所有愤怒和屈辱,都化作行动。 拄着拐杖就朝许大茂冲过去。 可他一条腿废了,哪里是许大茂的对手。 许大茂轻蔑冷笑,身子一侧,脚下阴险地使个绊子。 贾东旭“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个狗吃屎。 “哎哟!” 无尽的羞辱感冲垮了贾东旭最后的理智。 他趴在地上,像条疯狗,冲傻柱发出绝望的嘶吼。 “傻柱!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 “你不是护着她吗!给我打!打死这个畜生!” 许父许母一看虽知儿子可能闯了大祸,但也得护着。 老两口立马冲上去,护在许大茂身前。 “谁敢动我儿子!反了天了!” 第88章 王者归来!林卫国一句话镇压全场! 贾张氏见宝贝儿子被打倒在地,也疯了。 她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像颗出膛的炮弹。 冲向护着儿子的许母,指甲直奔对方的脸。 “我跟你们这群绝户的拼了!” 许父一看老伴儿被欺负,也顾不上体面,上手就去推搡贾张氏。 后院眨眼间乱成一锅粥。 贾家、许家,再加一个烧红了眼的傻柱。 三方人马彻底混战,拳打脚踢,哭喊咒骂,场面完全失控。 贾张氏和许母两个老太婆,彻底不要脸面。 互相揪着对方花白的头发,在地上翻滚、撕咬。 嘴里用恶毒的词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你个养不教的老绝户!生了个钻裤裆的混账东西!” “你个尖酸刻薄的老虔婆!全家都是吃糠咽菜的短命鬼!” 许父想去拉偏架,却被傻柱一记胳膊肘顶在胸口。 疼得捂着胸口,半天喘不上气。 可傻柱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许大茂。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双眼通红,谁拦打谁。 许大茂仗着灵活,在院里上蹿下跳,绕着石桌和人群躲闪。 边躲边继续用脏话拱火。 “傻柱!你个蠢货!天生就是接盘的命!” “来啊!打我啊!你今天打死我,秦淮茹晚上就跟你睡?” 这话比往火上浇油还狠。 傻柱气得哇哇大叫,随手抄起李家门口的搓衣板,追得更凶。 院里的邻居们全都看傻。 这哪里是邻里吵架,这简直是街头斗殴。 一大爷易中海冷冷看着,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他假惺惺地喊两句。 “别打了!都住手!” “再打,我就去派出所报案!” 可他脚底下跟生了根一样,一步不动。 心里巴不得他们打得再凶点,最好全都打进医院,他好重新整顿院子。 二大爷刘海中急得抓耳挠腮。 想趁机立威,可这场面他根本镇不住。 他背着手,挺着肚子,在战圈外围来回踱步。 “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二大爷了!” 压根没人搭理他,一个布鞋飞过来,正砸在他脑门上。 是贾张氏情急之下扔的。 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却又不敢上前。 三大爷阎埠贵早就拉着三大妈躲得远远的。 他一边看,一边心里盘算。 “老婆子记着,许家门框坏了,得赔。贾东旭流血了,医药费。” “傻柱那个搓衣板是李家的,打坏了也得赔……”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脸上却是一副痛心疾首。 普通邻居们更是看得津津有味。 这可比电影精彩,还不用花钱,现场直播。 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当成一场难得的消遣。 整个四合院,人声鼎沸,鸡飞狗跳。 像一锅煮开的乱粥,充满了荒诞和混乱。 …… 林卫国带着娄晓娥刚从外面回来。 两人去国营饭店吃了顿饭,又去百货大楼逛了逛。 刚到四合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乱成一团。 哭喊声,咒骂声,隔着老远都听得见。 娄晓娥有些担心。 “卫国,院里是不是出事了?” “我怎么好像还听到你的名字?” 林卫国脚步一停,稍微一想,就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无非是秦淮茹那个女人,回去之后闹出来的动静。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事,一群苍蝇在叫而已。”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林卫国牵着娄晓娥的手,走进院子。 一路穿过前院和中院,来到后院。 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微皱。 贾张氏和许母还在地上撕扯,两人都披头散发。 贾东旭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傻柱正追着许大茂满地跑,拳头高高扬起。 三位大爷在一旁, 一个冷眼看戏,一个装腔作势,一个心里算账。 满院的邻居,都伸长脖子看热闹。 好一幅众生丑态图。 娄晓娥看得目瞪口呆,她小声问。 “卫国,这……这是怎么了?” 林卫国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然后,他迈步走进后院,朗声开口。 “都在干什么?” 声音不响,却像一道清泉,一下子压过所有嘈杂。 混乱的后院,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林卫国和娄晓娥,正并肩站在月亮门下。 林卫国穿着一身笔挺的蓝色工装,身姿挺拔,面容沉静。 娄晓娥穿着一件淡雅的连衣裙,气质出众。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与这乌烟瘴气的院子格格不入。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院里闹成那样,谁也没注意。 可他一出现,就像按下了暂停键,让所有混乱都停住。 傻柱扬起的拳头,僵在半空。 许大茂看见他,像是见了鬼,眼神里又是恐惧又是怨毒。 贾家母子俩,更是心虚地低下头。 人群里的秦淮茹,看到林卫国的瞬间,眼睛一亮。 可当她看到林卫国身边的娄晓娥,那股亮光又变成浓浓的妒忌。 她赶紧低下头,摆出更加楚楚可怜的模样。 院里的邻居们,则纷纷露出讨好的笑。 “林总工回来了!” “林总工,您快管管吧!” 林卫国的气场太强了。 只是平静地站在那,就让整个后院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那些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人,现在一个个都噤若寒蝉。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反应最快。 他们正愁没机会跟林卫国缓和关系。 这下机会不就来了? 刘海中立马挺直腰板,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林总工,您可回来了!” “您看看,这都闹成什么样了!简直无法无天!” 阎埠贵也赶紧附和,推了推眼镜。 “是啊,林总工,我们几个老家伙,嘴皮子都快磨破,可没人听啊!” “这事,还得您来拿个主意!” 两人一唱一和,主动把话语权交给林卫国。 这一下,一大爷易中海,脸色黑得像锅底。 肺都快气炸了! 好啊!刘海中!阎埠贵! 两个见风使舵的老王八! 林卫国扫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了一下,心里冷笑。 一群乌合之众。 也好,今天就借你们的手,把这台戏唱得更大一点。 随即,他清声开口。 “这样乱糟糟地吵下去,解决不了问题。” “只会让邻里之间伤了和气,让外人看了笑话。” 林卫国顿了顿,继续说。 “我看,不如就开个全院大会。” “把所有当事人都叫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着全院人的面,一条一条捋清楚。” “谁对谁错,谁该道歉,谁该赔偿,咱们摆在明面上说。” “大家觉得怎么样?” 第89章 高下立判,谁是小丑?易中海矛头直指林卫国! 全院大会? 这提议一出,院里立刻响应。 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大会,那不是更好看? “我同意!就该开全院大会!” “林总工说得对!把事儿都说清楚!” “支持林总工!” 二大爷刘海中眼珠子一转,这可是个卖人情的好机会。 第一个就跳出来响应。 “林总工说的在理!” 刘海中挺着肚子,声音拔高八度。 “就请林总工来主持咱们这次大会!”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这人情送出去可不花一分钱,还能缓和关系。 赶紧推推眼镜,跟着附和。 “对!海中说得对!” “林总工来主持,咱们都服气!” 俩老家伙一唱一和,把林卫国捧上天。 只有一个人,脸色极其难看。 一大爷易中海。 看着被众人拥护的林卫国,他心里又酸又恨。 曾几何时,这四合院里,说一不二的人是他。 开全院大会,坐中间发号施令的人,也该是他。 现在,他被晾在一边。 风头全让林卫国这个毛头小子抢走。 他怎么能甘心! 易中海沉着脸,从人群里挤出。 咳嗽两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咳咳!” 他阴阳怪气地开口。 “开全院大会,我是赞成的。” “不过,他林卫国也是今天这事里头的当事人!” “许大茂可是指名道姓,说他跟秦淮茹不清不楚。” “让他一个当事人来主持大会,调查自己?” “呵呵,这可真是新鲜事啊!” “这能公平吗?” 这话,明摆着就是冲着林卫国去的。 想把他从主持人的位置上拉下来,夺回主导权。 院里的气氛,一下就有点尴尬。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林总工也是被指控的。 让他来主持,确实有点……不合规矩。 众人的目光,一下又都聚在林卫国身上。 想看看他怎么回应。 二大爷和三大爷都皱起眉。 心里暗骂易中海这个老东西,就知道搅局。 这时候跳出来,不就是显着他自个儿了吗? “他胡说!” 娄晓娥气得小脸通红,柳眉倒竖,当场就站起。 “卫国不是那样的人!你们这是污蔑!” 她刚想替林卫国辩解,却被林卫国轻轻抬手拦住。 林卫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随即转向易中海,脸无表情。 “一大爷说得有道理。” 林卫国先是肯定易中海的话。 这一下,把易中海准备好的一肚子攻击都给憋回去。 他有点发懵,没想到林卫国这么轻易就认了。 “我确实是当事人之一,为了避嫌,不适合主持。” 林卫国话锋一转。 “这院里的事,向来都是由三位大爷共同管理的。” “我看,这次的全院大会,还是由三位大爷一起主持最合适。” “其他多说无益,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堵住了易中海,又把自己摘出。 还顺便捧了二大爷和三大爷一把。 刘海中和阎埠贵听了,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看看!看看人家林总工的觉悟! 多懂事!多尊重我们这些老同志! 两人腰杆都挺直几分,连连点头。 “林总工说得对!解决问题最重要!” “就这么定了!咱们三位大爷,联合主持!” 院里的邻居们也觉得这样最公平,纷纷表示同意。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瞧见没,这才是国家干部的格局!” “是啊,再看看一大爷,生怕权被抢了似的。” “那点心思全写脸上,跟林总工一比,这心胸……啧啧。” 大伙看林卫国的眼神,更加钦佩。 不愧是国家干部,这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 再看看一大爷易中-海,斤斤计较,生怕别人抢权。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这下,易中海彻底没话说。 他本来想给林卫国难堪。 结果人家轻飘飘几句话,就把问题解决。 还显得他自己斤斤计较,格局太小。 易中海老脸发青变紫,只能黑着脸, 闷闷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心里对林卫国的恨意,又加深一层。 林卫国,你等着! 今天这事,我非得让你脱层皮! 林卫国不再看他,转头对众人说。 “那就这么定了。” “时间,就现在。地点,就在这后院。” “大家伙儿都搬个板凳过来,咱们这就开会!” 一声令下,院里的人都动起来。 各家各户,搬板凳的搬板凳,挪桌子的挪桌子。 没一会儿,后院的空地上就摆开一个临时的会场。 三张八仙桌拼在一起,放在正中间,是主席台。 周围,邻居们的板凳、小马扎围成一个半圆形。 林卫国牵着娄晓娥的手,在侧面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娄晓娥看着自家男人那沉稳的侧脸,眼里全是崇拜和骄傲的光。 而贾家、许家和傻柱这几位“主角”,则被安排在会场中央。 一个个鼻青脸肿,衣衫不整,跟等着审判的犯人似的。 许大茂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急的眼珠子乱转。 他偷偷地瞟了一眼秦淮茹。 那个贱人正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还在装可怜。 又看了看傻柱。 那个莽夫正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盯着他。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林卫国身上。 林卫国正和娄晓娥低声说着什么,根本没往他这边看。 这种无视比傻柱的拳头更让许大茂难受,让他脊背发凉。 一切准备就绪。 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 三人黑着脸,在主席台正中间坐下。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 他想拿回主导权,摆出一副威势十足的架势。 “咳咳!都安静!安静一下!” 然后用手敲了敲桌子,等院里彻底没声音,才慢慢开口。 “今天这个全院大会,是临时召开的。” “目的,就是为了解决咱们院里刚才发生的这起恶性斗殴事件!” “邻里之间,本应该和睦相处,互帮互助。” “可你们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打架斗殴,散播谣言,搞得院里乌烟瘴气!”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红星四合院的脸,还要不要了!”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辞严。 刘海中和阎埠贵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易中海说完开场白,目光扫过底下的一众人。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林卫国身上。 那眼神像是要吃人,矛头直指,毫不避讳。 他沉声发难:“事情的起因,是许大茂举报林卫国同志, 和我们院里的秦淮茹同志,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林卫国,你作为国家干部,总工程师,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易中海这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他直接把最劲爆,最伤人名声的指控摆在台面上。 这是要一上来就给林卫国定罪! 整个后院瞬间炸开了锅。 邻居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第90章 釜底抽薪,谣言不攻自破!易中海再出恶招! “你胡说八道!” 娄晓娥一下站起,浑身都气得发颤。 “一大爷,你不能光听许大茂胡咧咧!” “这是污蔑!这是对我未婚夫名誉的损害!” 娄晓娥刚要继续发作,手就被林卫国按住。 “晓娥,先坐下。” 他把她轻轻按回板凳,自己站起身。 先朝着主席台上的三位大爷点点头。 “我跟秦淮茹同志,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 他这话不急不慢,却自带一股让人信服的劲儿。 林卫国压根没提秦淮茹勾引他的事。 这个女人虽然心思多,但也算一枚有趣的棋子。 留着,说不定以后能给这帮禽兽更多“惊喜”。 易中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压根不信。 “你说没有就没有?许大茂说亲眼看见的!” 他心里骂着,小兔崽子,还想狡辩? 今天非让你脱层皮不可! 林卫国看都不看他,转头望向另一个人。 “傻柱。” 他突然点了名。 傻柱正瞪着牛眼准备帮腔, 被他这么一叫,整个人都愣在那。 “干……干嘛?” “我听说,你在外头跟人讲,我和食堂的刘岚同志不清不楚?” “有这回事吗?” 林卫国慢悠悠抛出这句话。 院里的人都听懵了。 怎么又冒出个刘岚? 这瓜怎么还一茬接一茬的? 傻柱的脸“腾”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他梗着脖子,嘴硬道: “我……那不是每次你去食堂,刘岚都围着你转, 跟你拉拉扯扯的吗!谁看着不犯嘀咕?” 林卫国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你亲眼看见我跟她‘拉拉扯扯’?” 他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傻柱,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背后嚼舌根,我不跟你计较。” “但刘岚是个女同志!” “你空口白牙,毁的是人家一辈子的清白!” “这事要是捅到厂领导那,你担得起责任吗!” 这话,一句比一句重,跟刀子似的扎人心窝。 傻柱当场哑火。 他就是个浑人,哪想过这么多。 一听“毁人清白”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他一下慌神了。 脖子一缩,吭哧半天,小声嘟囔一句。 “我……我没亲眼见着……就看她老跟你笑……” 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没看到?”林卫国追着问,“那就是你胡说八道?” 傻柱彻底怂了,低着头不吭声。 院里看热闹的邻居这下都回过味来。 感情林卫国跟刘岚那事,是傻柱瞎掰的。 那他和秦淮茹这事,八成也是假的! 可不嘛,一个许大茂,一个傻柱。 一个跟林卫国是死对头,一个跟林卫国有仇。 这俩人的话,能信? 看看人家林总工,多正直,还知道护着女同志的名声。 “我就说嘛,林总工和娄小姐多般配,哪看得上秦淮茹。” “傻柱和许大茂,真是一个德行,嘴上都没把门的。” “全是瞎编乱造!” 易中海的脸黑得能拧出水。 他没想到林卫国这么刁,三两句就把火烧到傻柱身上。 还顺带着把自己给洗干净。 这小子,手腕太高了! 心里是又惊又怒,对林卫国的忌惮又深一层。 眼瞅着风向不对,许大茂急眼了。 可不能让林卫国就这么翻了盘! 他从板凳上弹起来,指着林卫国大声反驳。 “你少他妈转移话题!” “你说你跟秦淮茹没关系?” “那她下午去找你,实验院的门卫为啥对她点头哈腰?” “跟请贵客似的把她请进去!” “那可是国家重点单位!不是你打了招呼,她能进?” “这你怎么说!” 许大茂死死抓住这个他觉得最硬的证据。 这可是他亲眼所见,林卫国赖不掉! 院里的人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 对啊,实验院那种地方,怎么可能随便进? 这事确实透着古怪。 林卫国看着许大茂上蹿下跳,像在看一个小丑。 这蠢货,自己送上门来。 “那俩门卫,跟你一样,自作聪明。” “他们看秦淮茹同志打扮得……嗯,比较扎眼。” “就以为她跟我有什么特殊关系,想巴结我,才放她进去。” 许大茂一愣:“你胡说!他们就是听了你的话!” 林卫国没搭理他,继续说。 “既然你眼神那么好使,能隔着老远看见人家点头哈腰。” “那你肯定也看见,我后来立刻出来,狠狠训了那俩门卫。” “并且让他们把秦淮茹同志‘请’出去。” “这个,你看见了吗?” 林卫国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人没法反驳。 许大茂的脸色“唰”一下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当然看见了! 他还看见林卫国当时那张脸,跟要吃人似的。 骂那俩门卫跟骂孙子一样。 可这话他能说? 说了不就等于证明,林卫国跟秦淮茹不是一伙的? 他一下就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犟。 “我……我哪看得那么清楚!” “再说,谁知道那是不是你们演的双簧!” 林卫国瞅着他那副德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是真的没看清,还是故意不说?” “要不,现在就去实验院把人叫来?” “咱们当着全院的面,掰扯掰扯?” “看看他们是接了我的命令,还是自作主张?” 叫人过来对质? 许大茂一下就怂了,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那俩门卫被林卫国骂得狗血淋头,心里肯定憋着火。 真叫过来,为了摘干净自己,还不得把什么都赖他头上? 到时候,他可就真完蛋了! 他结结巴巴,底气都不足。 “叫……叫过来有啥用!” “他们是你手下,肯定都向着你说话!” 这话一出口,许大茂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周围的邻居又不傻,一听他这口气,啥都明白。 “嗨,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那俩门卫见风使舵,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许大茂这孙子,专说一半留一半,故意坑人呢!” “你看他那心虚的样儿。” “林总工真是冤枉,这叫什么事啊!” 许大茂这番没底气的反驳,让所有人都信了。 林卫国说的,九成九都是真的。 所谓的“私会”,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是许大茂这个小人,颠倒黑白,故意害人! 易中海瞧这状况, 心里把许大茂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但他不甘心。 今天非得把林卫国这小子的气焰打下去! 眼看“作风问题”这条路走不通,他立刻换了个方向。 抓住另一个话柄。 “砰” 易中海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 “行!就算这事是许大茂看走眼!” “那你打人,这总是真的吧!” 他紧紧盯着林卫国,厉声质问。 第91章 我打了!林卫国当众承认,全院炸锅!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等林卫国的回答。 动手打女人,这事在哪儿说都站不住脚。 何况对方还是秦淮茹这么个俏媳妇。 林卫国对上所有人的目光,平静地点点头。 “我承认,这件事是真的。” “我的确打了秦淮茹同志一巴掌。” 院里当即就炸了锅。 “天呐!他真打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动手打女人!” “还是总工程师呢,这……这素质也太差了!” 傻柱噌一下就站起来。 秦淮茹脸上那道清晰的巴掌印,又浮现在他眼前。 他心口跟被锥子扎了一下似的疼。 指着林卫国的鼻子就开骂。 “姓林的!你还算个爷们,敢认!” “可你个小白脸就会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贾张氏一看这机会,一屁股坐地上。 拍着大腿就开始熟练地哭嚎。 “哎哟!没天理了啊!” “干部打人了!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欺负我们老百姓!” “我可怜的儿媳妇哦,为了这个家跑前跑后!” “还要被人动手打!这日子没法过了!” “大家伙儿都来评评理啊!” 贾东旭也撑着拐杖,满脸悲愤地指着林卫国。 “林卫国!你别以为你当个总工就了不起!” “打了我媳妇,这事没完!” 聋老太太也开始发难,拐杖在地上顿得咚咚响。 “混账东西!我们院里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打女人,亏你做得出来!” 一时间,傻柱、贾家、聋老太太全冲了上来。 这些早就看林卫国不顺眼的人,找到了最好的宣泄口。 唾沫星子都快把他淹没。 娄晓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 她信卫国不是那种人,可这事确实不好办。 易中海心里冷笑,成了! 只要林卫国承认,他就输定了! 管你多大本事,“打女人”这顶帽子扣上。 神仙也得脱层皮! 他马上借题发挥,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架势。 “林卫国!你看看你!” “还有没有一点国家干部的样子!” “仗着身份,随意欺负普通女同志!” “你的思想觉悟呢?你的党性原则呢?” “你这是典型的官僚主义!是欺压群众!” 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易中海这是要一棍子打死他。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对视一眼。 不对劲。 林卫国不是傻子,他既然敢承认,肯定有后手。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先观望。 刘海中清清嗓子,官腔又端起来。 “哎,大家先别激动。要调查研究,不能搞一言堂。” “林总工不是鲁莽的人,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我们还是要按程序来,听听当事人陈述嘛。” 阎埠贵赶紧推推眼镜附和。 “是啊是啊,凡事都得讲个前因后果。” “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冤枉一个好同志。” 两人一唱一和,看着公道,其实谁也不帮。 眼看易中海一个人出尽风头,他俩心里也不舒坦。 不管最后谁对谁错,先刷一波存在感总是没错的。 林卫国扫了他们一眼,心里发笑。 一群跳梁小丑。 等院里稍微安静一些,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今天下午,秦淮茹同志来实验院找我。” “说是为了贾东旭的工作问题。” “想让我通融一下,在实验院给他安排一个岗位。” 林卫国话锋一转,声音冷了几分。 “我当场就明确拒绝。” “实验院招工有严格的制度,必须通过考核。” “我个人无权决定。” “更何况,贾东旭同志当初怎么受的伤,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是明知厂里规定,还故意违规操作,才出的事故。” “这种漠视规定的人,我们实验院绝不会录用!”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院里不少人都暗暗点头。 贾东旭的脸涨得通红,想反驳又没话说。 “可秦淮茹同志就是不听。” 林卫国看向秦淮茹,声音带上一丝严肃。 “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严重影响我的验收工作。” “我情急之下,没控制住情绪,才失手打了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人群里的秦淮茹,语气诚恳。 “但是,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是我的不对。” “在这里,我向秦淮茹同志,正式道歉。” “并且,我愿意赔偿你所有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林卫国这番话,说得坦坦荡荡。 先说缘由,再认错,最后主动赔偿。 把打人的动机,归结于“维护原则”和“一时冲动”。 而不是“仗势欺人”。 一套组合拳下来,把易中海煽起来的火又浇灭大半。 院里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 贾东旭的腿伤,可那是他自己违规搞的。 秦淮茹为这事去死缠烂打,确实不占理。 当然,打人还是不对。 可人家林总工这态度,多好! 当着全院的面,又是道歉又是赔钱。 这面子给得足足的。 再看看贾家那副德行,天上地下。 娄晓娥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里。 看着自家男人挺拔的背影,眼里的担忧化为骄傲。 这才是她的男人,有原则,有担当,更有智慧。 秦淮茹听完林卫国的话,心里翻江倒海。 他……他真的没有说! 他没有说自己脱衣服勾引他的事! 他只说是死缠烂打! 他这是在……维护我的名声? 这念头一冒出来,秦淮茹的心就怦怦狂跳。 而且,他还当众向自己道歉! 他心里果然是有我的! 这一刻,秦淮茹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值了。 卫国只是太正派,太有原则。 一时接受不了我那么大胆。 所以才会用打我这种激烈的方式来拒绝! 秦淮茹的念头瞬间拐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一股喜悦和甜蜜涌上心头。 她脸上立刻摆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眼圈一红,泪珠子就滚下来。 “不……不怪林总工。” 秦淮茹声音发颤,哭腔十足。 “都怪我,是我自己不知好歹,太心急了。” “冲撞了林总工。” “林总工工作那么忙,都是为了国家大事。” “我……我不该去打扰他的。” “这一巴掌,是我该挨的!是我活该!” 她这副“通情达理”的样子,让院里不少人都心生同情。 “唉,这秦淮茹,也真是可怜。” “还不是为了她那个不争气的男人。” 傻柱更是看得心都碎了。 唉,秦淮茹真是太善良太委屈了。 贾东旭和贾张氏却没想那么多。 他们只听到了三个字——医药费! 第92章 顶级公关!林卫国当众点名易中海,搞针对? 贾张氏的眼珠子噌一下就亮起来。 什么哭,什么嚎,全忘了。 从地上骨碌一下爬起,拍拍屁股上的土。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们家淮茹这脸都肿了,看病不得花钱?” “不过嘛,林总工态度这么好,我们也不是不讲理。” 贾张氏瞥了眼林卫国,又扫视全院,摆出个宽宏大量的架势。 “看在医药费的份上,这事……就算了!” 贾东旭一听,也赶紧抓着拐杖附和。 “对,算了!” 两人那副见钱眼开的嘴脸,让院里人看得直撇嘴。 真是穷疯了,脸皮都不要。 三大爷阎埠贵一看,该自己出场了。 他可是院里的“文化人”和“会计”。 这时候出来“主持公道”,最能显本事。 他清清嗓子,站出来说话。 “既然双方都同意和解,那赔偿就得有个章程。”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赔多了,得罪林总工。 赔少了,贾家肯定闹,显得自己没本事。 两块钱!不多不少,刚刚好! 既能堵住贾家的嘴,林总工也甘心掏。 这份人情,卖得简直完美! 他装模作样打量一下秦淮茹那张早就消肿的脸。 “我看秦淮茹同志这伤,抹点红药水就行。” “我看啊,就赔两块钱!” “买点红糖鸡蛋补补身子,也算林总工的心意。” “大家说怎么样?” 两块钱! 这年头工人一个月才挣三十来块。 两块钱,都够一家人吃好几顿白面馒头。 这赔偿,真不算少。 “行!就两块钱!” 贾张氏想都不想就抢着答应,生怕林卫国反悔。 林卫国点点头:“我没意见。” 从口袋掏出一张崭新的两块钱,递给阎埠贵。 “三大爷,麻烦您。” 阎埠贵接过钱,感觉沉甸甸的,脸上笑开了花。 感觉自己又在院里办成了一件大事。 “好说,好说。” 这事办得漂亮! 既卖了林总工人情,又在院里露了脸。 他把钱当着全院的面,交到贾张氏手里。 贾张氏一把将钱攥紧,像是怕飞走似的,脸上乐开了花。 易中海气得手里的搪瓷缸子都在抖。 他费尽心机挑起的事,就这么被两块钱给平了? 这帮蠢货!见钱眼开的废物! 他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想吐血。 解决了赔偿,林卫国却没有坐下。 目光环视全场,朗声开口。 “关于实验院招人的事,我再多说两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尤其是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脖子伸得老长。 这可是关系到自家儿子前途的大事! 林卫国慢慢开口。 “实验院的招聘,确实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所有岗位,都得上级统一组织,严格考核。” 刘海中和阎埠贵的脸一下就垮下来。 心里凉了半截。 这小子,不打算开后门? 林卫国看透了两人的失望,话锋一转。 “不过,我已经向上级申请。” “这次招聘,可以面向咱们红星轧钢厂内部子弟。” “只要是咱们厂的职工子女,符合条件的,都能报名。” “谁能通过考核,谁就能进实验院。” “机会是公平的,就看谁有本事抓住。” 这番话,让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心彻底冰凉。 什么统一考核,不就是明哲保身,不想担责任的托词吗? 这林卫国,年纪轻轻,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两人心里骂着,脸上还得挤出笑。 “好好好,林总工考虑得周到,公平公正!” “我们回头就让家里的孩子好好准备。” 话说到这份上,只能回去逼儿子啃书本。 可院里其他邻居,却炸开了锅。 “真的?咱们厂的孩子也能去?” “太好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回去就让我家那小子看书!说不准真能考上!” “林总工真是咱们的贵人啊!有好事都想着院里人!” 一时间,院里对林卫国の赞誉声此起彼伏。 林卫国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主席台的易中海身上。 “三位大爷,我的问题,基本清楚了。” “但我有点不明白。” “从大会开始到现在,一大爷好像一直揪着我不放。” “是不是忘了,今天这事的起因,还有别人?” 林卫国声音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上。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 今天这事,不是许大茂耍流氓,贾家和傻柱寻仇吗? 怎么开会开了半天,全在审问林总工? 人家林总工又是被冤枉,又是被质问,自证清白还赔钱。 真正的罪魁祸首许大茂,倒跟没事人一样坐着。 还有打人的傻柱和贾家,也没人问。 “嘿,还真是!怎么光问林总工,不问许大茂?” “你还没看出来?一大爷这明显是公报私仇呢!” “啧啧,这叫主持大会?这心都偏到咯吱窝了!” 邻居们的议论声虽小,却像一根根针扎在易中海脸上。 他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二大爷和三大爷可不会放过这机会。 刘海中立刻挺起肚子,阴阳怪气开口。 “哎呀,老易啊,你看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糊涂了?” “抓不住重点嘛!咱们开会是为了解决问题!” “可不是为了针对哪个同志啊!” 阎埠贵也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补刀。 “是啊,林总工这边已经清楚了,清清白白的。” “我看,还是赶紧审审许大茂吧,那才是正事!” 傻柱和贾东旭也反应过来,纷纷叫嚷。 “对!问许大茂!他耍流氓的事怎么说!” “一大爷,你到底管不管!不管我们自己动手!” 易中海被众人挤兑得下不来台,面色阴沉得可怕。 嘴硬道:“着什么急!事情要一件件来,从源头理清楚!” 林卫国冷笑一声。 “那现在,源头清楚了吗?” 一句话,把易中海怼得哑口无言。 二大爷刘海中见状,立刻抓住机会抢过主导权。 猛的一拍桌子,直接定调。 “行了!林总工这边,已经捋清楚!” “现在,开始说第二件事!” 眯着眼环视全场,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许大茂耍流氓!”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刘海中发号施令。 自己却成了背景板。 今天这场会,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颜面扫尽。 刘海中抢过话语权,感觉自己终于坐上院里头把交椅。 挺着肚子,官威十足地指向贾家。 “贾张氏,贾东旭,你们先说!” 第93章 二十块卖儿媳清白?贾家丑恶嘴脸,全院看呆! 贾张氏早就憋着一肚子火。 她一拍大腿,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开始喷。 “就是他!许大茂这个挨千刀的烂心肝玩意儿!” “他下午假惺惺送我们东旭回家,就没安好心!” “挑拨离间,说我家淮茹打扮得跟妖精似的去找林卫国!” “还说啥,亲眼看见淮茹跟傻柱有说有笑,亲热得不行!” “就他这几句屁话,害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贾东旭拄着拐杖,满脸悲愤地帮腔。 “对!就是他造谣!害我误会了自己媳妇!” 他扭头看向秦淮茹。 “淮茹,你把下午的事,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再说一遍!” 秦淮茹这才抬起头。 那张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要掉不掉。 配上那欲言又止、受尽委屈的模样,谁看谁不心疼。 她抽噎一下,声音刚好让每个人都能听清。 “我从实验院出来,心里正难受。” “刚走到胡同口,许大茂就跳出来,拦住我的路。” 秦淮茹说着,肩膀就抖起来,好像在回忆什么可怕的场景。 “他……他说我跟林总工不清不楚,拿这个要挟我。” “让我……让我跟他好……” “我当然不肯!他就动手动脚,撕我的衣服!” “我拼命喊救命,幸亏……幸亏傻柱路过,救了我。” “把许大茂那个畜生给打跑了!” 说完,她像是再也撑不住,捂着脸瘫坐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我……我本来想着,没吃什么大亏,许大茂也挨了打。” “为了院里和睦,这口气我就认了。” “可我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还恶人先告状!”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秦淮茹这番表演,堪称完美。 自己活脱脱就是个坚贞不屈、顾全大局,却惨遭凌辱的可怜人。 院里的人听完,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这许大茂也太不是东西了!” “耍流氓不成,还敢造谣污蔑!” “简直是畜生啊!这种人就该送派出所!” 傻柱气得脑袋嗡嗡响,指着许大茂就要冲过去。 “许大茂!我他妈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要不是旁边几个邻居死死拉着,他早就扑上去。 聋老太太也气得直哆嗦,拐杖敲得地“咚咚”响。 “打!打死这个小王八蛋!真是坏到骨子里!” 三位大爷也纷纷拍桌子,厉声呵斥。 “许大茂!你还有什么话说!”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所有的指责,所有的怒火,像潮水一样涌向许大茂。 他彻底慌了神,脸白得跟纸一样,浑身发抖。 “我……我没有!是她勾引我!” 他语无伦次地反驳。 “她从实验院出来,衣衫不整,就是她跟林卫国……” “放屁!” 傻柱怒吼,“你他妈还敢提这事!” “姓林的都说了,那是你自作聪明看错了!” “你个狗娘养的,就是想往秦淮茹身上泼脏水!” 许大茂被吼得一哆嗦,又赶紧改口。 “不……不是……是她先看我的!她看我的眼神不对!” “她就是个骚货,她……” 这番话前言不搭后语,在众人听来,就是做贼心虚。 大伙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许大茂耍流氓,还造谣诬陷,这事板上钉钉! 许父许母站在人群后,听着儿子的胡言乱语,心都凉透。 这次,儿子是真的闯下塌天大祸。 刘海中看火候差不多,一拍桌子,威严地发问。 “大家都听见了!事实已经很清楚!” “对于许大茂这种道德败坏、破坏邻里团结的恶劣行为!” “大家说,该怎么处理!” 这话,等于是给许大茂定了罪。 刘海中的话音刚落,傻柱第一个就跳起来。 “还能怎么处理!这种流氓,就该把他绑起来!” “戴上高帽子,挂上破鞋,拉到大街上游街批斗!” “让所有人都看看他这副丑恶嘴脸!” 游街批斗! 这四个字像晴天霹雳,把许父许母吓得魂飞魄散。 这年头,游街批斗意味着什么,他们太清楚了。 那不光是丢人,是把一个人的名声和前途,彻底毁掉! “噗通”一声,许父许母双双跪倒在地。 “使不得啊!各位大爷,各位街坊!” 许父老泪纵横,对着主席台就磕头。 “大茂他还年轻,就是一时糊涂啊!” “他……他毕竟也没得逞,属于未遂,罪不至此啊!” 许母也哭天抢地地求情。 “求求你们了,饶了他这一回吧!我们给秦淮茹赔礼!赔钱!” 许父也是急病乱投医,他抬起头,看向贾家。 “东旭!贾大妈!是我们家大茂不对!” “你们看,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你们身上的伤,我们赔医药费!我们多赔点!” “只要你们开口,只要你们不追究,多少钱我们都认!” 他这是在暗示贾家,拿钱私了。 贾张氏和贾东旭一听这话,眼睛闪闪发亮。 游街批斗,对他们来说,也就是出口恶气。 但医药费,那是实打实的钱啊! 能拿到钱,比什么都强! 院里的邻居们一听,也觉得游街批斗有点太狠。 毕竟都是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真闹到那一步,以后许家还怎么做人? 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贾家三人。 这事,关键还得看苦主的意思。 秦淮茹低着头,假装委屈地抽泣,一句话也不说。 把决定权,交给了婆婆和丈夫。 贾张氏一看这架势,心里暗道儿媳妇果然懂事。 她清了清嗓子,态度果然软下来。 “哼,赔钱?说得轻巧!” 她指指自己脸上的抓痕,又指指地上哼唧的贾东旭。 “我们娘俩这伤,可不轻!看病养伤,不要钱啊?” “没有二十块钱,这事没完!” 二十块! 全场一片哗然。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两块钱的医药费都算多了,她张嘴就要二十块! 这哪是要医药费,这分明是敲诈勒索! 许父许母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但为了儿子,他们只能咬牙认了。 “行!二十就二十!我们给!” 易中海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心里对贾家的厌恶又多几分。 他不能让这事就这么轻易了结。 一来,他想趁机摆摆自己一大爷的威风。 二来,他就是不想让院里任何一家好过。 他一拍桌子,怒斥贾东旭。 “贾东旭!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你媳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就为了二十块钱,把这事给卖了?” “你还是个男人吗!” 贾东旭本来就对易中海一肚子气。 现在看他又跳出来坏自己好事,当场就翻脸。 “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 “我妈跟我受了伤,要点医药费,天经地义!” “一大爷,你是不是看不得我们家好啊?” “自从我这腿瘸了,你管过我们家死活吗?现在倒跑出来装好人!” “我呸!你少在这假惺惺!” 二大爷和三大爷乐得看易中海吃瘪,在一旁煽风点火。 “哎,老易,话不能这么说嘛,人家也要过日子。” “是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咱们也不好管太多。” 第94章 林卫国一句话,叫停肮脏交易!许大茂撕咬众禽! 易中海被贾东旭当众顶撞,气得脸色铁青。 他指着贾东旭,手指都在抖。 “你……你这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的东西!” “好!好!从今天起,我易中海,跟你贾东旭断绝师徒关系!”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贾东旭梗着脖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德行。 “断就断!谁稀罕!没了你我还不活了?” 傻柱在旁边看得火冒三丈,冲着贾家母子俩就开喷。 “你们俩还有没有良心!光想着要钱!” “你们想过秦淮茹的感受吗! 她受的委屈,是二十块钱能弥补的?” 贾张氏双手往腰上一叉,对着傻柱就撒泼。 “你算哪根葱!我们家的事用你管?” “说得好听!那你出这二十块钱?不出钱就给老娘闭嘴!” 一句话,把傻柱噎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众人看着贾家母子那副嘴脸,都暗暗替秦淮茹不值。 尤其是院里的妇女们,更是窃窃私语。 “嫁到这样的人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二大爷刘海中装模作样地问秦淮茹。 “秦淮茹,你是苦主,你说说你的想法。” 秦淮茹只是一个劲地抽泣,委屈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我……我听我妈和东旭的。” 许大茂一见这情形,灰暗的眼睛里,重新冒出一丝希望。 只要能用钱解决,那就不是事! 娄晓娥在一旁看得小脸煞白,她抓着林卫国的手。 “卫国,你看他们,简直太过分了!” 林卫国握紧她的手,安抚地拍拍。 他没打算让这群禽兽,就这么轻松完成这肮脏的交易。 就在许父颤颤巍巍准备掏钱,贾张氏眼中冒出贪婪光芒的时刻。 林卫国突然出声。 “等一下。” 他站起身,全院的目光都聚过来。 “医药费是一回事,该赔多少,可以由三位大爷评估。” “但许父刚才的话,我却不敢苟同。” 林卫国看向许父。 “什么叫‘只要你们不追究,多少钱都认’?” “这是拿钱收买受害者,企图用金钱掩盖罪行!” “把咱们院里的规矩,把国家的法律当成什么?” 林卫国声音陡然拔高,环视全场。 “这是典型的资本家做派!想用钱解决一切问题!” “同志们,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思想上的问题,是阶级立场的问题!” “资本家”、“阶级立场”,这些词一出,院里的人脸色突变。 这可是天大的帽子,谁都戴不起! 林卫国继续说,声音铿锵有力。 “更重要的是,对女同志耍流氓,这是何等恶劣的行为!” “是对我们整个工人阶级队伍的侮辱!” “这不光是道德败坏,更是对社会风气的严重破坏!” “如果我们今天因为二十块钱,就对这种行为姑息纵容。” “那以后,院里的女同志还有安全可言吗?” “咱们红星四合院,岂不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到了院里所有普通邻居的心坎里。 尤其是那些妇女们,更是感同身受,纷纷赞同。 “林总工说得对!这绝不是钱的事!” “没错!今天放过他,明天他就敢欺负别人!” “必须严惩!不能就这么算了!” 舆论瞬间反转。 贾张氏伸向许父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由红转白。 二大爷和三大爷一看风向彻底变了,也立刻跟上。 “林总工的觉悟就是高!看问题看得深!” “对!这种歪风邪气,绝不能姑息!” 林卫国看向脸色黑如锅底的易中海, 平静地问:“一大爷,你觉得呢?” 这个混蛋!易中海心底疯狂咆哮。 林卫国几句话就掌控全场, 还把刀递过来,逼自己给许大茂定罪。 到时许家还不把自己给恨死! 可众目睽睽之下,全院群情激奋, 易中海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总工……说得对。” 他眼珠一转,把皮球踢给聋老太太。 假装恭敬地请教。 “老太太,您是咱们院里的老人,见多识广。” “您说,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好?” 聋老太太早就憋一肚子火。 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游街批斗,影响不好,丢的是咱们整个院的脸。” “我看,就在咱们院里,给他开一个内部批斗会!” “让他当着全院人的面,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 “另外,罚他打扫咱们全院,包括胡同口那个公共厕所一年的卫生!” “让他每天闻着臭味,好好反省自己那点肮脏心思!” 这惩罚,可比罚钱狠多了。 扫厕所,还是一年,简直是奇耻大辱。 傻柱第一个大声叫好。 “老太太说得对!就该这么罚他!” 许父许母还想求情,可聋老太太根本不理他们。 三位大爷一看聋老太太拍了板,总算有人背锅。 也立刻点头,直接定调。 “就按老太太说的办!” “许大茂,你服不服!” 许大茂面如死灰,身体晃了晃,感觉自己彻底完蛋。 掉进了无底深渊。 没有希望了。 他抬起头,那双三角眼里,所有的恐惧和哀求都褪去。 只剩下疯狂和怨毒。 绝望,会让人疯狂。 许大茂看着眼前一张张“正义凛然”的脸,突然笑起来。 笑得癫狂,笑得凄厉。 “好!好!好啊!” 他从地上爬起,指着主席台上的三位大爷。 “你们三个老东西,一个个装得人五人六!” “易中海!你恨林卫国,就是因为他抢了你的风头! 想借我当枪使,把他拉下马!!” 易中海握着搪瓷缸子的手一抖,茶水洒在手背。 “刘海中!你个官迷!想当院里老大想疯了吧?今天你最高兴了!” 刘海中刚挺起的肚子一滞,脸涨的发紫。 “还有你!阎埠贵!你个老抠逼! 就算计着你能捞到什么好处!” 阎埠贵下意识捂住胸口口袋,仿佛被戳中命门。 他又指向聋老太太和傻柱。 “老东西!你偏心眼偏到胳肢窝! 傻柱是你亲孙子?他说什么你都信!” “还有你!何雨柱!你个蠢货!你以为英雄救美? 秦淮茹拿你当备胎!你连个屁都闻不着!” 他再转向贾家母子。 “贾张氏!你个老虔婆!全家都靠儿媳妇养活,你还有脸哭?” “贾东旭!你个废物!自己没本事, 就让你媳妇出去挣前途?你活该戴绿帽子!” 最后,他死死盯住秦淮茹。 “还有你!秦淮茹!你个骚货!别在这装白莲花了!” “你敢说你今天去找林卫国,没动别的心思?你敢对天发誓吗!” 他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放过。 “还有你们俩!没本事给我找有钱的媳妇! 现在出事了,就知道跪地求饶! 我怎么摊上你们这对废物爹妈!” 第95章 众禽的狂欢盛宴! 许大茂像条疯狗,把所有人都咬了一遍。 把藏在人心底最脏的东西,全给撕开扔在地上。 被点到名的人,脸都气成紫黑色,浑身哆嗦。 “你放屁!” “许大茂你个王八蛋,老子撕了你的嘴!” “反了反了!你还敢骂长辈!” 一时间,院里炸了锅,各自对骂,比刚才打架还乱。 只有秦淮茹没说话。 捂着脸摆出一副被冤枉到活不下去的样子,哭得更伤心。 那柔弱无助的模样,一下就点燃了傻柱的火。 “许大茂!你他妈死到临头了还敢疯!” 傻柱气炸了肺,一把甩开拉着他的人就往前冲。 “今天就批死你这个畜生!” 娄晓娥看着这群魔乱舞的景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一张张扭曲的脸,一声声恶毒的咒骂。 这就是人性? 林卫国拉起她的手。 “走吧,别看了,脏眼睛。” 他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 把自己摘干净,这群禽兽也开始狗咬狗。 接下来的闹剧,他没兴趣再看。 娄晓娥点点头,一刻也不想多待。 跟着林卫国,转身就往中院走。 两人挺拔的身影,跟后院的乌烟瘴气格格不入。 “砰”的一声。 中院正房的门关上,也隔绝了所有的喧嚣。 屋里是温暖的灯光,屋外是荒诞的闹剧,两个世界。 林卫国的离场,没让后院的混乱停下。 “按住他!别让他跑了!” 傻柱一马当先,仗着个子大,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 许大茂那股疯劲儿过了,腿都软了。 被傻柱这么一拽,人直接瘫在地上。 “哎哟!” 他还没喊出疼。 贾张氏就扑了上来。 “你个小畜生!还我二十块钱!” 贾张氏扑到许大茂身上,指甲就往他脸上招呼。 “你害我没了二十块!我抓花你的脸!” 许母一看儿子被欺负,尖叫一声也冲过去。 “你个老虔婆!放开我儿子!” 两个老太婆滚在地上,撕头发,掐肉,场面难看至极。 许父想上去帮忙,被旁边的人拦住。 “干什么!打架有瘾啊!” 刘海中一看,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 “都给我住手!听我指挥!” 他清清嗓子,官腔端得十足。 “今天,我们开这个大会,是有组织有纪律的!” “不是让你们街头斗殴,流氓打架!” 刘海中这几句官腔,还真把一些人给镇住。 扭打的贾张氏和许母,被人给拉开。 两人都披头散发,脸上挂着彩,互相瞪着眼骂。 傻柱死死按着地上的许大茂,让他动弹不得。 刘海中见自己说话管用,心里那叫一个美。 他背着手,挺着肚子,在场中踱步。 感觉自己就是这院里的天,是这院里的王。 “大家的情绪,我是理解的。” “对许大茂这种坏人,我们就是要惩罚!” “但是,惩罚也要讲方法,讲策略!” 刘海中瞟了一眼旁边脸黑如锅底的易中海,心里更舒坦了。 老易,你不行了,这院里,以后得听我刘海中。 易中海的肺都要气炸。 看着刘海中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想上去给他一耳光。 可现在风向都在刘海中那边,他只能忍。 但是,不能让刘海中一个人出风头。 易中海沉着脸走上前,也摆出管事大爷的架子。 “海中说的对,不能乱来。” 声音沙哑,压着一股火。 “把他拉起来!让他跪在全院人面前,向大伙谢罪!” 易中海这话,可比刘海中的空话狠多了。 傻柱一听,立马来劲。 “对!让他跪下!” 他一把将许大茂从地上薅起来,抬脚就朝许大茂的腿弯踹。 “噗通”一声。 许大茂双膝一软,结结实实跪在石板地上。 膝盖骨撞在地上的闷响,听着都疼。 “啊!” 许大茂惨叫一声,疼得额头全是冷汗。 三大爷阎埠贵看两个老伙计都表现了,自己可不能落下。 扶扶眼镜,慢悠悠走出来。 “光跪着不行,得让他认识到自己的罪行。” 他指指许大茂,一脸严肃。 “得给他上牌子,上高帽!” “让他知道,什么是耻辱!” 阎埠贵这是显摆自己的“文化水平”。 “对!上牌子!” 邻居们纷纷附和,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可比电影里演的还刺激。 说干就干。 马上有积极的邻居跑回家,拿来旧报纸和浆糊。 几个手巧的妇女,三两下就糊了顶白纸帽。 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写两个大字。 “流氓!” 傻柱一把抢过帽子,狞笑着走到许大茂面前。 “孙子,给你加个官!” 然后把那顶纸帽子扣在许大茂头上。 许大茂脑袋一沉,屈辱感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想挣扎,可被傻柱死死按着,根本动不了。 “还有破鞋!流氓就得配破鞋!”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贾张氏立刻把自己脚上那只飞出去的布鞋捡回来。 那鞋底都快磨穿,散发一股酸臭。 她找根绳子穿上,直接挂在许大茂的脖子上。 “戴着吧!跟你正好相配!” 贾张氏恶狠狠啐了一口。 许大茂脖子上挂着臭鞋,头顶纸帽,跪在地上。 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院里的孩子看着他这副模样,都哄笑起来。 “羞!羞!羞!不要脸!” 孩子们的笑声,像一把把小刀扎在许大茂心上。 他低着头,拳头攥得死紧。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呼。 “哎呀!秦淮茹晕倒了!” 众人回头一看。 只见秦淮茹脸色煞白,眼睛紧闭,软软地倒下去。 “淮茹!淮茹!” 贾东旭吓了一跳,拄着拐杖就要过去。 傻柱一看,心疼得快要疯了。 “秦淮茹!” 他松开许大茂,一个箭步就冲过去。 “快!快掐人中!谁家有清凉油!” 看着倒在三大妈怀里“昏迷不醒”的秦淮茹。 傻柱急得满头大汗,冲着周围的人大喊。 院里的妇女们也赶紧围上来,又是扇风又是递水。 秦淮茹被这么一折腾,眼皮颤动几下,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眼神迷茫又脆弱。 “我……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晕倒了!”傻柱心疼地说,“肯定是让他给气的!” 秦淮茹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许大茂,脸上立刻显出惊恐,嘤嘤地哭起来。 “我没脸见人了……我没脸活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傻柱的怒火。 第96章 墙倒众人推!易中海暴怒,狂扣大帽子! 傻柱红着眼珠子,又冲向许大茂。 “许大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你把秦淮茹害成什么样了!” 他抬起脚,卯足了劲踹在许大茂胸口。 “我他妈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何!” 这一脚,踹得许大茂在地上滚了两圈。 胸口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一口气憋住上不来。 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打得好!” “对!打死这个畜生!” 贾东旭在后头拄着拐杖,瘸腿蹦不起来。 却跳着脚,嗓子都喊劈了,脸涨得像块紫布。 易中海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再打下去,真要闹出人命。 他不是心疼许大茂,是怕自己沾上麻烦。 他跨步上前,一把拽住还要动手的傻柱。 “行了,傻柱!别打了!” “打死了怎么办!咱们这是批斗,不是杀人!” 刘海中赶紧过来圆场。 “对对对,一大爷说得对!要文斗,不要武斗!” 他走到许大茂跟前,低头俯视着他。 “许大茂!全院人民都看着你!” “你还不老老实实,交代你的罪行!” 许大茂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今天算是栽到家。 再嘴硬,只会被打得更惨。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他晃晃悠悠爬起来,重新跪直。 声音又哑又抖。 “我……我交代……” “我……我有罪……” 傻柱在旁边冷哼:“说!你有什么罪!” 许大茂咬紧后槽牙,每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我不该……不该对秦淮茹同志耍流氓……” 每说一个字,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 秦淮茹在人群后面,听见这话,哭声又起。 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傻柱心里的火“噌”就蹿高。 “耍流氓?说得倒轻巧!” “你是怎么耍的?当着大家伙儿的面,一五一十!” “给老子说清楚!你那些脏心烂肺的念头,都吐出来!” 傻柱这是要诛心。 他要许大茂当众出丑,让他以后在院里抬不起头。 许大茂的脸涨成猪肝色。 当着全院男女老少的面,说那些事? 院里还有大姑娘小媳妇,还有一帮半大孩子……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 “我……” 他嘴唇哆嗦,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说!”傻柱又是一脚踹在他后背。 许大茂往前一扑,差点又趴下。 剧痛让他脑子一嗡,那点疯劲儿又被踹出来。 “我说!我说!” 许大茂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怨毒。 “我就是看她穿得那么风骚!跟个刚出窝的狐狸精一样!” “那腰扭的,那屁股晃的,不就是勾引人吗!” “我就是想上去摸她一把!怎么了!” “别说我,在场的哪个男人见了她那浪样不想?她就是个……”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的疯话。 是易中海。 他脸色铁青,手都在抖。 “混账东西!死到临头还敢满口喷粪!” 易中海气疯了。 许大茂这话,不只是侮辱秦淮茹。 更是当众打他这个一大爷的脸。 他主持的批斗会,被批斗的人还敢这么横? 这传出去,他易中海在厂里还怎么做人? “你不光是耍流氓!你还造谣!” 易中海指着许大茂的鼻子。 “你造谣林卫国同志和秦淮茹同志!” “破坏革命同志间的纯洁友谊!” “你挑拨我们院里邻里关系!” “破坏我们工人阶级内部的团结!” “你污蔑我这个一大爷处事不公!” “你这是否定我们院的群众管理制度!” “你是不是对我们院,对我们轧钢厂,对我们伟大的社会心怀不满!” “你这是阶级报复!” 一顶接一顶的大帽子扣下来。 许大茂被砸得晕头转向。 他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我没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开始磕头,对着主席台,对着周围的邻居。 “砰!砰!砰!” 额头很快就磕破了皮,渗出鲜血。 “各位大爷,各位街坊,我猪狗不如!我不是人!” “我就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 “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吧!” 许父许母也哭着跪下,跟着一起磕头。 “是我们没教育好儿子,我们给大伙儿赔罪了!” “求求你们,给他一条活路吧!” 院里有些人看见这场景,心里也软了。 一个妇女小声嘀咕:“唉,闹成这样,太难看了。” 可聋老太太根本不为所动。 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老太太的话不响,却让所有人都闭上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咱们院里,不能容下这种坏分子!” 刘海中眼睛一亮,机会来了。 这是他宣布“判决”,坐稳头把交椅的最好时机。 他清清嗓子,站出来。 “经全院大会讨论决定!” “对许大茂的处分如下!” “第一,罚你打扫咱们全院,包括胡同口公共厕所一年的卫生!” “第二,从今天!就现在!立刻开始执行!” 刘海中宣布完,感觉自己浑身舒坦。 这威风,这感觉,比当个七级锻工爽一万倍! 扫一年的公共厕所! 许母听到这话,哭喊着就要往前冲。 “不……不要啊……” 旁边的人赶紧把她拦住。 傻柱直接从墙角抄起一把扫厕所的长柄大扫帚。 “唰”一下扔到许大茂跟前。 “孙子!别装死了!接旨吧!” 扫帚上还沾着黄绿色的污秽,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几点脏东西正好溅在许大茂脸上。 许大茂看着那把扫帚,眼神一下就空了。 自己这辈子,算是跟这把扫帚一样。 又脏又臭,被人踩在脚下。 “拿着啊!愣着干嘛!” 傻柱不耐烦地抬脚要踢。 许大茂哆哆嗦嗦伸出手,握住那又冷又黏的扫帚柄。 “这就对了嘛。” 傻柱笑了,笑得满是快意。 “走!上任去!我亲自监督你!” 他像拎小鸡,把许大茂从地上拽起来。 推着他就往院子外面走。 “走走走,大伙儿都去看看!” “看看咱们许大放映员扫厕所的英姿!” 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哄笑着跟上去。 “快看快看,许大茂扫厕所去喽!” “活该!让他再耍流氓!” 黑压压的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倒霉蛋。 像一场荒诞的游行,浩浩荡荡往院外走。 后院一下子空旷下来。 第97章 一地鸡毛!关起门来,众禽各怀鬼胎! 许父的老脸涨得通红,想爬起来,腿却软得使不上劲。 许母趴在地上,只有压抑的呜咽。 一辈子的脸面,今天算丢个精光。 易中海冷着脸瞥他们一眼,扭头回了自己屋。 刘海中和阎埠贵则领着老婆孩子,心满意足地散场。 贾张氏还惦记那飞走的二十块钱。 走到许家二老跟前,狠狠啐了一口。 “呸!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活该!” 说完,她拉扯着贾东旭,扶着“虚弱”的秦淮茹回屋。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后院,一下就空了。 秋夜的风吹过,带着一股刺骨的凉意。 许父扶住桌子,身子还在发颤,好歹是站了起来。 他又去拉地上哭的老伴儿,嘶哑道。 “别哭了!回家!” 许母抬起头,脸上又是眼泪又是泥。 “他爸……咱们大茂……大茂可咋办啊……” “回家再说!” 许父咬紧牙,搀着老伴,一步一挪地回到自己家。 屋门“哐当”一声关上。 许母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 “作孽啊!这叫什么事啊!” “我可怜的儿子啊!扫一年厕所,这以后还咋做人!” 许父一屁股坐上椅子,浑身的劲儿仿佛都被抽走。 听着老伴儿的哭声,他心里烦躁得要命。 “哭!哭!哭顶个屁用!”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搪瓷缸子都跳起来。 “当初让你托人给他找个正经媳妇,你干嘛了?” “他至于天天盯着秦淮茹那个狐狸精?!” 许母被吼得一愣,随即尖声反驳。 “赖我?要不是你没本事,儿子能没个好工作?” “有好工作,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 两人互相埋怨几句,都泄了气。 许父划着根火柴,点上一根烟,狠狠嘬了一口。 烟雾后面,他的眼神变得怨毒。 “这事,没完!” 他一字一顿,从牙缝里往外挤字。 “那个聋老太婆!不死的老东西,出的什么馊主意!” “还有傻柱那个小畜生!下手真黑!” “他们合起伙来,要把我们家大茂往死里整!” 许母也反应过来,抹着眼泪,恨恨地接话。 “对!就是他们!尤其是傻柱!” “大茂就跟他拌了几句嘴,他就下这种死手!” “还有那个秦淮茹!也不是好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 “肯定是她先勾引我们家大茂的!现在倒装起可怜!” 自己儿子那点错根本不算什么。 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 是聋老太太偏心,是傻柱心狠,是秦淮茹骚。 “还有那几个管事儿的!” 许父把烟头摁在桌上,碾得粉碎。 “易中海!拿咱们儿子当枪使,想搞林卫国!” “没搞成,就把咱们儿子卖了!” “刘海中那个官迷,拿咱们儿子立威!” “阎埠贵那个老抠,就在旁边看笑话,捡便宜!” “这帮王八蛋,没一个好东西!” 许父越说越气,胸口呼哧呼哧地喘。 “林卫国……”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要不是他,哪来这么多事!” “都是他!他就是个扫把星!” 许母也连连点头。 “对!就是他!他一来,咱们院就没消停过!”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恨。 聋老太太,傻柱,秦淮茹,三位大爷,还有林卫国。 一个都别想跑! ...... 中院,贾家。 贾张氏一进屋,就一屁股坐床上,拍着大腿开骂。 “都怪那个姓林的!多管闲事!” “要不是他瞎白活,那二十块钱早到手了!” “二十块啊!够咱们家吃多少顿白面馒头!” 她越想越气,好像那钱本来就是她的。 贾东旭拄着拐杖坐到桌边,脸色铁青。 许大茂挨整,他痛快。 可一想到那白花花的二十块钱飞了,心里就堵得慌。 “妈,你少说两句。”他烦躁地开口。 “还不是你!要那么多干嘛?要个十块八块的,不就给了?”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毛,指着儿子鼻子骂。 “我多要?他许大茂想搞你媳妇,要他二十块多?” “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护不住媳妇,倒怨起我来!” 母子俩立刻吵成一团。 秦淮茹一声不吭,默默倒了杯热水,端给贾东旭。 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贾东旭看着她这副委屈样,心里的火也消了大半。 “行了行了,不说了。”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心里却把林卫国恨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贾张氏躺在床上哼唧,还在心疼那二十块钱。 贾东旭则盯着自己那条废腿,唉声叹气。 秦淮茹把孩子哄睡着,又打来热水,给贾东旭擦脸擦脚。 她动作轻柔,神情温顺,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 贾东旭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那点怨气也散去。 他一把拉住秦淮茹的手。 “淮茹,今天……委屈你了。” 秦淮茹眼圈一红,立马摇头。 “不委屈,只要你信我,我就一点不委屈。” 这话一出口,贾东旭心里只剩愧疚。 “我信你,我咋会不信你。” 他笨拙地安慰。 “以后,我再也不听别人胡说。” “你放心,以后我护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秦淮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嗯”了一声。 可她的心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今天这场闹剧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大胜仗。 许大茂那个混蛋彻底完蛋,以后再不敢来烦她。 傻柱那个蠢货,对自己更是死心塌地。 只要自己勾勾手指头,他就能为自己上刀山下油锅。 就连贾东旭和贾张氏,对自己也多了几分愧疚。 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 林卫国。 秦淮茹的心,一想到这个名字,就狂跳起来。 他明明可以当着全院的面,说出自己脱衣服的事。 只要他说了,自己就彻底完蛋,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可他没有。 他不仅没说,还把责任全揽过去。 说什么是自己死缠烂打,他才失手打了人。 还有,他当着全院的面,向自己道歉! 一个高高在上的总工程师,向她一个普通女工道歉!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心里有我! 他是在用这种激烈又笨拙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在意! 同时还护住了我的名声! 他一定是怕自己陷入太深,才用打我的方式来推开我!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那是他内心的挣扎啊!他对自己绝不是没感觉的! 这一刻,下午挨的那一巴掌,一点都不疼了。 那像是卫国印在她脸上的一个特殊记号。 一个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 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和甜蜜,涌上心头。 她甚至有点感激许大茂。 要不是他闹这一出,自己哪能看清卫国的心意? 再看看旁边,一个为二十块钱唉声叹气的婆婆。 一个只会说空话,护不住自己的瘸子丈夫。 秦淮茹的眼神里,闪过丝丝鄙夷。 她要的绝不是这种为了几毛钱算计的日子。 而是林卫国那样的男人。 第98章 傻柱监工,把许大茂往死里整! 后院,刘海中家。 刘海中哼着小曲儿进了屋,脸上红光满面。 二大妈赶忙端来一盆洗脚水。 “瞧把你给美的。” 刘海中把脚往盆里一探,舒服地长出一口气。 “老婆子,你今天可瞅见?这院里,现在谁说话顶用?” “你呗!”二大妈奉承地笑,“一大爷都让你压一头。” “那必须的!” 刘海中一拍大腿,水花溅出老高。 “易中海,他完了!脑子都锈住,跟不上趟!” “往后这四合院,就是我刘海中的天下!” “你等着瞧,不出俩月,厂里就得给我挪位置!” “到时候,我当了干部,你就是干部家属!” 刘海中越说越来劲,好像已经坐进厂领导的办公室。 ...... 前院,阎埠贵家。 一家人围着桌子,啃着窝窝头,就着一小碟咸菜疙瘩。 阎埠贵嘬一口牙花子,开始给孩子们上课。 “都看明白没?办事不能学傻柱,那是愣头青。” “更不能学许大茂,把自己往死路上整。” 他灌下一大口凉白开,清了清嗓子。 “得学我,看准风向,站对地方,关键时辰说句场面话。” “谁也不得罪,还能落着好。” 三大妈点点头:“就你算盘精。” “可今儿这事,咱家也没捞着啥,白费半天劲。” “啥叫没捞着?” 阎埠贵当即不乐意。 “最后那两块钱赔偿,不是我给林总工定的?” “两块钱,不多不少,贾家闭嘴,林总工也欠我个人情。” “这叫人情投资,往后有大用处!” 阎解成在旁边小声嘀咕。 “爸,我瞅那林总工,不像个念人情的。” 阎埠贵把眼一瞪。 “你懂个屁!他不念人情,可他要脸!” “我今儿帮他把场子圆回来,他心里能没数?” “往后咱家求他办事,他好意思翻脸?”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直响。 ...... 中院,易中海家。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灯花爆开的声响。 易中海坐在椅子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一大妈在旁边收拾东西,大气都不敢喘。 “欺人太甚!” 易中海把烟头摁在地上,用脚底板狠狠碾碎。 “刘海中!阎埠贵!两个老王八蛋,墙头草!” “还有贾东旭那个白眼狼!老子算是白教他了!” “一个个的,都想爬我脖子上拉屎!” 易中海越想火越大,最终全都聚到一个人身上。 “最不是个东西的,还是那个姓林的!” “毛都没长齐,一肚子坏水,下手又黑又狠!” “今天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他布的局!” “他把满院子的人都当猴耍!” 一大妈小声劝。 “拉倒吧,人家现在是总工程师,咱惹不起。” “惹不起?” 易中海发出一声冷笑,眼底一片阴沉。 “我易中海在轧钢厂干了半辈子!” “在这院里管了十几年事!还能让个毛头小子拿捏住?” “他不是想当好人,想当这院里的主心骨吗?” “我偏不让他舒坦!” “走着瞧!有他栽大跟头的时候!” ...... 中院,林卫国家。 林卫国在灯下画着一张复杂的机械图纸。 娄晓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特别踏实。 “卫国,你今天……可真行。” 她打心底里佩服。 “几句话就把他们全收拾得服服帖帖。” 林卫国放下笔,伸手一拉,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笑道: “对付这帮人,跟他们掰扯道理没用。” “你就得比他们更横,更不讲理,他们才怕你。” “那……许大茂还不得恨死咱俩?”娄晓娥有点担心。 “一只苍蝇罢了,嗡嗡叫是挺烦,一巴掌拍死就安静。” 林卫国说得轻描淡写,却好像在说一件顶要紧的真理。 “罚他扫一年厕所,比打他一顿更能让他记一辈子。” “这种小人,就得让他从里到外都臭掉,才没心思再来烦你。” 娄晓娥似懂非懂地点头,把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太喜欢这种感觉,外面天翻地覆,只要在他身边就什么都不怕。 林卫国看着她满眼都是崇拜,心里一软,低头吻住她的唇。 过了片刻,娄晓娥才气喘吁吁地推开他。 林卫国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声音温柔: “今晚,留在这儿。” 娄晓娥的脸一下就烧起来,心跳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害羞地把脸埋进他胸口,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轻轻“嗯”了一下。 ...... 夜色渐深, 秋夜的风卷着寒意,吹熄了四合院各家的灯火。 人们都睡下。 只有胡同口的公共厕所,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 灯下,一个狼狈的身影在晃动。 是许大茂。 他头上的高帽和脖子上的破鞋早不知扔哪去。 身上套着件破工作服,拿着那把又脏又臭的大扫帚。 正在一下下地清理着厕所里的污物。 公共厕所常年没人管,那味道能把人熏个跟头。 尿骚味、粪臭味混在一起,直冲天灵盖。 许大茂一边干呕,一边机械地挥扫帚。 眼泪鼻涕流进嘴里,又苦又涩。 他从小到大,哪吃过这种苦头。 现在却跟条狗一样,在这扫厕所。 “嘿!孙子!早上没吃饭?手上加点劲!” 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许大茂抬头一看,是傻柱。 他斜靠着门框,嘴里叼着烟卷,正看耍猴似的看自己。 刘海中特意派他当“监工”。 “这儿,这儿没扫净!” 傻柱用脚尖指了指墙角一滩黄渍。 “看见没?扫帚不管用,就给老子用手往下抠!” 许大茂握着扫帚的手,青筋根根蹦起。 死死瞪着傻柱,那眼神像是要活吞了他。 “怎么着?不服?” 傻柱走上前,一脚闷在许大茂肚子上。 “你瞪你爹呐?” 许大茂被踹得直接蹲下去,捂着肚子,疼得话都说不出。 “我告诉你,许大茂。” 傻柱也蹲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话里透着股阴森。 “你这一年的厕所,归我管。” “你要是敢耍滑头,或者让老子不痛快了。” “我见你一回,打你一回!” “打到你服!听见没!” 许大茂浑身一抖,眼神里的凶光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恐惧。 傻柱这个浑人,说得出就干得出。 他不想再挨打。 “听……听见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大点声!没听见!” “听见了!”许大茂用尽力气嘶吼。 “这还差不多。” 傻柱满意地站起来,拍拍手。 “好好干,许大清洁工。” 说完,他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地走了。 厕所里,又只剩许大茂一个人。 他捂着肚子,慢慢爬起来。 看着满地污秽和手里黏糊糊的扫帚。 无尽的屈辱和仇恨像毒蛇一样啃他的心。 傻柱、秦淮茹、贾家、三个老东西、聋老太婆…… 第99章 天大的排面!红星实验研究院落成,全厂放假!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四合院各家各户的烟囱就冒出炊烟。 院子里叮叮当当,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气息。 只是今天这气氛,透着点说不出的古怪。 大伙儿在水龙头前碰见,眼神一对,都心领神会地笑笑。 话头总绕不开昨晚那场全院大会。 “听说了吗?许大茂在厕所扫了一宿,没出来。” “何止,我起得早,瞧见傻柱又押着他去扫胡同了。” “啧啧,那味儿,隔着老远都熏人。” “活该!谁让他嘴臭手也欠!” 三大妈蹲在地上淘米,跟旁边的邻居媳妇嘀咕。 “要我说啊,还是人家林总工有水平。” “你瞅瞅,三言两语,就把事儿给掰扯得明明白白。” “可不是嘛,有理有据,不偏不向,这才叫真干部。” “哪像咱们院那几位大爷,唉……” 众人心照不宣地摇摇头。 昨晚那场会,谁是明白人,谁是糊涂蛋,谁又是搅屎棍。 大家伙儿心里都亮堂着呢。 易中海黑着一张脸,端着痰盂从屋里出来。 这些议论一字不落地钻进他耳朵,脸更黑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手里的痰盂摔得山响。 聊天的邻居们立马闭嘴,各自散开。 可那些压低的议论,还有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 像一根根针,扎得易中海后背生疼。 经过昨晚,自个儿在这院里的威信,算是塌了。 刘海中跟他恰恰相反。 起了个大早,背着手在院里来回转悠。 活像个领导下来视察工作。 见了谁都主动开口,官腔端得十足。 “吃了吗?” “上班去啊?路上可得注意安全!”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这院里的主事人。 必须拿出当领导的派头,主动关心群众。 可邻居们瞧他那德行,心里都直乐。 一个七级锻工,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贾家今儿早上倒是出奇的安静。 贾张氏没出来骂街,棒梗也没出去撒野。 秦淮茹伺候完一家老小,正要出门去上班。 刚出门几步,就撞见傻柱。 傻柱手里提溜个铝饭盒,一见她,立马笑成一朵花。 “秦淮茹,上班去啊?” “嗯。”秦淮茹低着头,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这个你拿着。” 傻柱二话不说,把饭盒塞她手里。 “白面馒头,底下还有肉末炒豆角。” “你……你昨晚吓着了,得好好补补身子。” 秦淮茹抬起头,眼圈一红。 “傻柱,谢谢你……” “谢啥!”傻柱一拍胸脯,梗着脖子。 “以后谁敢欺负你,你跟我说!” “我揍不死他!” 秦淮茹没再多说,只是攥紧了手里的饭盒,快步走开。 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傻柱一脸的憨笑。 这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不远处准备出门的易中海眼里。 他看着傻柱那副没出息的样。 又看看秦淮茹那柔弱又满是算计的背影。 眼神变得越发阴沉。 傻柱……秦淮茹…… 哼,一对蠢货! 就在这时,厂里的大喇叭突然炸响。 广播员那激动又高亢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院。 “通知!通知!” “为庆祝我厂红星科技实验院正式落成!”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三日后将举行挂牌仪式!” “届时全厂放假半天,共同观礼!” 这声惊雷,把四合院里涌动的暗流冲得一干二净。 “什么?林总工那个实验院要挂牌了?” “还要全厂放假观礼!我的天,这是多大的事啊!” 院里的人都炸了锅。 刚才还在嚼舌根的家长里短,一下变得屁都不是。 易中海的脸僵住,心里像塞了一团湿棉花,堵得发慌。 刘海中挺着的肚子也是一收,随即又更加得意地哼起小调。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实验院是他盖的。 秦淮茹捏着饭盒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 三天后,轧钢厂旁边。 那座原本破败的院子,像是换了层皮。 高大的院墙粉刷成庄严的灰色。 一扇崭新的黑色铁艺大门,看着就气派。 院里的地面全铺上平整的水泥地。 几栋厂房的门窗也都换了新的。 玻璃在晨光下擦得锃亮,晃得人眼花。 这天一大早,红星科技实验院门口就透着不寻常。 几个穿着崭新蓝色工服的安保人员,腰杆挺得笔直。 眼神警惕地在门口站岗。 一辆洒水车来回跑了几趟。 把门前的土路压得结结实实,一点灰尘都扬不起来。 厂里早就传开了。 今天,会有天大的人物从市里,甚至部委下来剪彩! 上午九点,实验院门口的气氛绷紧。 杨厂长领着厂里一众干部,早早在门外候着。 每个人都穿着身上最干净的衣服,脸上写满激动。 没过多久,几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缓缓开过来。 这车在当时,可是市里领导的专车。 车门推开,下来几位市里管工业的领导。 杨厂长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上去,挨个握手问好。 紧接着,又是一辆车。 车上下来的人,让所有人都瞪大眼睛。 是娄振华。 他今天穿一身得体的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虽说上了年纪,但精神头十足,自带着一股儒雅气派。 杨厂长亲自迎上前,热情地把他引到贵宾的位置。 “娄先生,今天您可是我们的大功臣,特邀嘉宾!” “杨厂长客气,能为国家出份力,是我的荣幸。” 娄振华谦逊地微笑。 这一幕,让远处围观的工人和家属们炸开了锅。 “那不是娄老板吗?他怎么也来了?” “你懂个屁!实验院的设备,全是人家娄老板捐的!” “我的天!真的假的?那可真是爱国资本家啊!” 就在大伙儿议论纷纷的时候。 远处传来一阵沉稳的引擎声。 一辆漆黑锃亮,造型大气的红旗轿车,缓缓驶来。 在一堆伏尔加的簇拥下,那叫一个卓尔不群。 “红旗!是红旗轿车!” 人群里有人失声尖叫。 所有人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好像停了。 红旗轿车,那可是部委领导才能坐的! 今天来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杨厂长的腰,不自觉地又弯下去几分。 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子。 只有林卫国,依旧神色平静地站在他旁边。 车子稳稳停住。 一个警卫员跳下车,快步拉开车门。 一只擦得能照出人影的皮鞋,首先踏上地面。 接着,一个身形清癯,面容威严的老者,从车上走下。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灰色中山装,可那眼神扫过来。 整个场子都安静下来,大气不敢喘。 杨厂长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激动地敬个礼。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 来的人,正是主管全国工业发展的部委领导! 他竟然亲自来了! 这面子,给得天一样大! 大领导冲杨厂长微微点头,目光却越过他。 直直落在林卫国身上。 第100章 压箱底的宝贝!西方封锁的技术,我们都会有! “你就是林卫国同志吧?” “年轻有为,国之栋梁啊!” 大领导温和声音透出一股天然的威严。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林卫国身上。 杨厂长站在边上,激动得呼吸急促。 藏在背后的手死死攥成拳头,心脏在胸腔里打鼓。 这不是为自己,是为他亲手刨出来的这块真金! 当初只当林卫国是个难得的技术天才。 谁能想,这才多久,这小子能把天给捅个窟窿! 搞特种钢,建实验院,现在连大领导都亲口点名。 国之栋梁!这四个字的分量,能压死人! 林卫国却只是不卑不亢地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领导过誉,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他这份从容,半点没有诚惶诚恐。 大领导眼里的欣赏藏都藏不住。 “好,好一个该做的事!” 他重重点头,伸出手在林卫国肩膀上用力拍了拍。 “我们国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这种有本事, 还脚踏实地,心里装着国家和人民的年轻人!” 他转过身,视线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崭新的实验院大门上。 门楣上那块红布,喜庆又显眼。 “开始吧。” 杨厂长一个激灵,赶紧清了清嗓子,对着人群高喊。 “我宣布,红星科技实验院挂牌仪式,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早就候着的工人立马点燃鞭炮。 噼里啪啦的爆响,炸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硝烟味混着硫磺味,一下就把气氛顶到了天上。 围观的工人和家属们,一个个伸长脖子。 脸上全是打心底里冒出来的笑容。 这鞭炮,放得太提气! 让他们这些轧钢厂的人,感觉腰杆都硬了三分! 四合院里,这惊天动地的阵仗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后院,刘海中刚熨好的中山装都没来及穿。 站在院里,听着那好像要震塌房子的响声。 他心里又酸又涩,跟喝了一大缸子醋没两样。 这风光,这排面,自己要是能沾上个边,该多好。 贾家。 贾张氏吓得一哆嗦,捂着心口就骂。 “放什么放!烧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天王老子来了!败家玩意儿!” 秦淮茹却停下手里的活计,怔怔地望着窗外。 那鞭炮声,一下一下,全敲在她心坎上。 敲得她心慌,又敲得她生出些不该有的念想。 鞭炮声停下,仪式继续。 没有啰嗦的讲话,干脆利落。 杨厂长和市领导简单讲了几句。 万众瞩目下,大领导亲自上前。 和林卫国一人一边,拉住红布绶带。 “唰”的一下。 红布滑落。 一块刻着“红星科技实验院”九个烫金大字的牌匾,露了出来。 那字,在太阳底下,金灿灿的晃眼。 现场的掌声,像打雷一样。 半天都停不下来。 这块牌子,不只是个名字。 它是个新奔头,是个大指望。 挂牌仪式走完过场,正菜这才要上。 大领导在门口站住脚,对杨厂长说。 “小杨,你搞得不错。” “一个破院子,让你收拾得这么干净利落。” 杨厂长激动得脸通红,一个劲摆手。 “都是领导指挥有方,我们就是跑跑腿,出出力!” 大领导笑笑,转头看向林卫国。 “卫国同志,别让我们在外面站着了。” “带我们进去看看,让我们瞧瞧,你这次, 到底给我们国家准备了哪些压箱底的宝贝。” “是,领导。” 林卫国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亲自带路,陪着大领导一行人,走进实验院。 杨厂长、市领导、还有娄振华,都跟在后头。 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穿着干净工装,脸上还带着点青涩。 眼睛里却全是藏不住的求知和光亮。 这些人,是部委从全国精挑细选来的第一批科研人员。 是实验院未来的种子。 他们早就听过林卫国的大名,听过实验院的传奇。 这会儿跟在后面,一个个手心全是汗。 恨不得立马就冲进去,亲眼看看那些传说中的先进设备。 “轰隆——” 实验院的黑色铁门缓缓关上。 像是把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一下隔绝开。 院子里,安静、庄严、井井有条。 几栋厂房墙壁雪白,窗户擦得能照出人影。 地上画着清晰的黄线,处处透着现代工业的美感。 大领导一边走一边点头。 “不错,有模有样。卫国同志,看来你不光懂技术,还懂管理。” “领导谬赞,只是做了些基础规划。” 林卫国领着众人,到了一号厂房前。 推开厚重的铁门,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厂房里灯火通明。 一台台崭新的,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复杂机械,安安静静地立在那。 复杂的管线,精密的仪表,充满了让人心跳加速的工业美。 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一看也知道这些玩意儿金贵! “天呐!” 一个戴厚眼镜的研究员再也忍不住。 他一个箭步冲到一台纺丝机前, 手抚摸着冰冷的外壳,声音都在发抖。 “这是F-201型的纺丝生产线!我只在国外期刊上见过模糊的照片!” “还有这个!是S-58型的晶体管扩散炉!” 另一个研究员几乎要跪下,指着那台设备,眼眶泛红。 “我的老天!这东西西方对我们封锁得死死的! 他们说宁愿砸了也不卖给我们!林总工……您是怎么弄回来的?” 大领导看他们这副样子,不但不恼,反而笑了。 “看来,卫国同志送来的这些礼物,是送到他们心坎里了。” 他转头看向林卫国。 “给我们也介绍介绍吧。” 林卫国点头,走到一台巨大的纺丝机前。 “领导,这就是合成纤维纺丝生产线的核心设备。” “有了它,我们就能自己生产涤纶、锦纶。” “老百姓穿衣难的问题,就能大大缓解。” 他又指向另一边的几台设备。 “这是半导体生产线的关键设备,晶体管扩散炉。” “这东西,是未来电子工业的命根子。” “收音机、计算机,都离不开它。” 接着,他又介绍了大型合成氨设备和塑料生产线。 每一样,都是国家现在最缺,被国外“卡脖子”的技术。 杨厂长和市领导们听得是心潮澎湃。 他们知道这些设备珍贵,但没想到珍贵到这个地步! 这哪里是机器? 这分明是一座座能下金蛋的金山! 是国家工业腾飞的翅膀! 第101章 杀鸡用牛刀?他的选择惊呆全场! 大领导听完介绍,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绕着这些设备,缓缓走了一圈。 伸手轻轻拂过冰冷的机身。 许久,他才转过身,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 娄振华。 “娄先生。” 大领导的声音很郑重。 娄振华赶紧上前一步。 “领导,您叫我振华就好。” “好,振华同志。” 大领导脸上露出笑容。 “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谢谢你。” “这些设备对我们太重要。” “你为国家立下一件天大的功劳!”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娄振华眼眶泛红,嘴唇都在颤抖。 “领导,您言重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做了一点应该做的事。” “这些东西放在我手里,就是一堆废铁。” “只有交到国家手里,交到卫国这样的人才手里。” “才能变成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就连那几个年轻的科研人员也停止议论。 纷纷向这位有着拳拳爱国之心的老先生,投去敬佩的目光。 大领导重重点头。 “振华同志,你的功劳,国家不会忘记,人民不会忘记。” “你放心,国家也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爱国人士。” 他话锋一转。 “我听说振华同志在海外,还有不少渠道?” 娄振华立刻明白过来。 毫不犹豫地挺起胸膛。 “领导放心,只要祖国还有需要。” “我这把老骨头就是豁出去,也一定再想办法。” “为国家弄回更多、更先进的设备和技术!” “好!” 大领导用力一拍手掌,眼中精光四射。 “有振华同志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看一眼这些国之重器,又看一眼朝气蓬勃的林卫国。 心里对国家未来的信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再次转向林卫国,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卫国同志,设备有了,人才也初步到位。” “万事俱备,你这第一把火,准备从哪里烧起?”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卫国身上。 是啊,眼前这些设备,样样都是宝贝。 那台晶莹剔透的晶体管扩散炉, 代表电子工业的黎明,是未来的大脑。 那条精密复杂的合成纤维生产线, 代表轻工业的突破,能让亿万人民穿上新衣。 还有那套塑料生产设备,更能改变生活的方方面面。 从哪一个开始都是天大的功劳。 几个年轻的科研人员更是激动地看着林卫国。 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业方向。 一个主攻半导体的年轻人, 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盯着那台扩散炉。 仿佛已经看见第一块国产晶体管的诞生。 另一个学高分子材料的,则眼巴巴地望着那台纺丝机。 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调试。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林卫国却转身,走向厂房的角落。 那里,矗立着一个庞然大物。 一个由无数粗大管道、阀门和反应釜组成的复杂系统。 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充满压抑的笨重感。 “领导,各位同志。” 林卫国站在那台设备前,声音清晰坚定。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它。”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全都愣住。 那是一座大型合成氨反应塔,以及配套的仪表与控制系统。 说白了,就是制造化肥的核心设备。 化肥? 整个厂房一下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在场的人除了少数几个专家,大部分都有些发懵。 杨厂长和市领导们面面相觑,眼神里全是问号。 他们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个。 半导体、新材料,那才是真正的高科技,代表工业的未来和国家的脸面。 这化肥……不就是跟土地、跟泥腿子打交道的东西吗? 林总工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这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 那个主攻半导体的年轻科研员, 终于忍不住,往前一步,急切开口。 “林总工,这合成氨技术虽然也重要,我们国家也在搞。” “但跟晶体管比起来,这东西的技术含量和战略意义……”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大领导没出声,只是平静地看着林卫国。 他想听听,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卫国没有直接回答那个年轻人的疑问。 环视一周,才慢慢开口。 “我知道,在很多人看来,这东西傻大黑粗。” “没有半导体那么精巧,也没有合成纤维那么时髦。”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位年轻科研员的脸上。 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直击人心的力量。 “但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我们发展工业,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把所有人都问住。 为国争光?实现四个现代化?赶英超美? 大家心里都有答案,但又觉得不全是。 林卫国没有等他们回答,自顾自说下去。 “是为了让我们的国家,更强大。” “是为了让我们的人民,能过上好日子。”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响,掷地有声。 “而好日子的基础,是什么?” “是吃饱饭!”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到任何时候都不过时。” “我们国家地大物博,但人口也多,耕地有限。” “想要养活这么多人,靠天吃饭不行。” “唯一的出路就是提高粮食的亩产量。” “而提高亩产量的关键,就是化肥!” 林卫国走到那座反应塔前,手掌重重拍在冰冷的钢铁上。 “这座大型合成氨反应塔,就是我们粮食的命根子!” “只要我们能彻底吃透它的技术,实现自主制造。” “我们国家的化肥产量,就能翻着番地往上涨!” “到时候,一亩地能打出几倍的粮食。” “我们亿万的农民兄弟,就能吃饱肚子,挺直腰杆!” “我们整个国家,粮食安全有了保障, 才能真正地,在世界上站稳脚跟!” 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人热血沸腾,心神剧震! 杨厂长和市领导们,脸上一阵发烧。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格局跟林卫国比起来。 差得太远! 他们看到的是工业,是技术,是厂里的产值。 而林卫国看到的是整个国家,是亿万的农民,是民族的根基! 那几个年轻的科研人员,更是羞愧得满脸通红。 尤其是刚才提问的那个年轻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之前还觉得搞化肥没技术含量,是浪费才华。 现在才明白,这才是真正顶天立地的大技术! 是能改变国运的大事业! 大领导一直静静听着,没有插话。 此刻,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走到林卫国身边,同样伸出手,重重拍在那座反应塔上。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重如千钧。 “卫国同志,你让我看到了我们年轻一代科研工作者。” “身上最宝贵的东西。” “那就是心怀天下,脚踏实地!” 他转过身,对所有人郑重宣布。 “我同意林卫国同志的方案!” “实验院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攻克大型合成氨技术!” 第102章 考场出奇葩!我爸是刘海中! 参观结束,大领导一行心满意足地离开。 实验院,也正式进入正常运转。 林卫国没有耽搁,立刻对人员做出安排。 那十几个年轻人被分成了不同的项目组。 合成氨技术项目,是重中之重。 林卫国亲自担任组长,带领精干力量开始攻关。 与此同时,另一项工作也在火热进行。 那就是实验院在轧钢厂内部的招新考核。 实验院要运转,光有顶尖科学家可不行。 还需要大批预备技术员、实验助理和后勤人员。 近二十个名额,优先面向轧钢厂子弟。 消息一出,整个轧钢厂都炸开锅。 能进实验院工作! 这消息对轧钢厂的职工和家属们来说。 不亚于天上掉个巨大的金元宝。 那是什么地方? 国家级的重点单位! 大领导都亲自来剪彩的地方! 能在里头干活,哪怕就是个扫地的。 说出去都比在车间里当八级工有面子! 更别提这次招的还有预备技术员和实验助理。 这要是被选上,半只脚就踏进科研人员的行列。 以后前途无量! 一时间,轧钢厂里但凡家里有半大孩子的。 全都坐不住。 报名处设在厂工会,门口的队伍排得里三层外三层。 那场面比过年去供销社抢处理布头还热闹。 四合院里,自然也是暗流涌动。 三大爷阎埠贵是最积极的那个。 揣着家里的户口本,第一个就冲去给大儿子阎解成报了名。 报完名回来,就把阎解成关在屋里。 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小学课本,开始临阵磨枪。 “解成,你给我听好!” “这次的机会,你要是抓不住,我打断你的腿!” “这几天哪也别去,就给我把这些数理化,往死里背!” 阎埠贵唾沫横飞,比自己当年考师范还上心。 这次考核,林卫国肯定亲自把关。 走后门是别想了,唯一的出路就是凭真本事。 三大妈也在一旁敲边鼓。 “听你爸的,这可是关系到你一辈子的大事!” “你要是考上,以后娶媳妇都不愁!” 阎解成被这阵仗搞得头昏脑涨,只能苦着脸点头。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家,又是另一番光景。 刘海中倒是没指望儿子能考上技术员。 他有自知之明,刘光天和刘光福,都不是读书的料。 但他的目标,是后勤岗。 “去,给光天也报个名。”他对二大妈说。 “他那脑子,考技术员没戏。” “但后勤总得招人吧?看大门、搬东西,总行吧?” 刘海中盘算着,只要儿子能考个合格, 凭自己跟林卫国的“交情”,加上二大爷的身份。 给儿子安排个杂工的活,林卫国总得给这个面子吧? “光天,你给我记住了。” 刘海中背着手,官腔十足地训话。 “考试的时候,卷子不能空着,知道吗?” “不会做的题,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写上去,争取拿个同情分!” 贾家,更是异想天开。 贾东旭腿脚不便,自然是没法报名。 但贾张氏动了歪心思。 儿媳妇秦淮茹年轻漂亮,又是女同志。 去实验院当前台或者文员,再合适不过。 “淮茹啊,你也去报个名吧。” 这天吃饭,贾张氏破天荒给秦淮茹夹了筷子菜。 秦淮茹愣住。 “妈,我……我就小学文化,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长得好看啊!” 贾张氏理直气壮地一拍桌子。 “那实验院里都是大老爷们,总得有个女同志端茶倒水吧?” “你去跟林卫国说说软话,这事不就成了?” 贾东旭也在一旁用拐杖捅捅秦淮茹,急切地帮腔。 “对,你去!你必须去!你要是能进去,咱们家日子就好过了!” “你可是我媳妇,帮家里分忧不是应该的吗?” 秦淮茹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没吭声。 心里却是一阵冷笑。 这一对母子真是蠢到家了。 他们以为林卫国是谁? 是傻柱那种看见她掉几滴眼泪就昏了头的蠢货吗? 上次自己都主动送上门去,换来的是一记火辣辣的耳光。 林卫国那眼神厌恶得像是看什么脏东西。 过了这些天,也不知道他气消了没。 这会儿自己还不知好歹再跑去纠缠? 自取其辱是小事,要是把他得罪死。 断了和自己的那点念想,那可亏大了!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林卫国那样的人,越是难追,越证明他的珍贵。 自己得有耐心,慢慢来。 可她嘴上不能反驳,只能含糊应付,心中对这个家的厌恶又深一层。 就这样,在全厂的瞩目下,招新考核的日子到了。 考核分为笔试和面试两部分。 笔试考的是基础数理化知识和时事政治。 面试由林卫国和几位新来的研究员亲自主持。 考察的是应变能力和逻辑思维。 整个过程,公开透明,极其严格。 笔试开始,刘光天坐在考场里, 看着卷子上那些天书一样的题目,脑门上全是冷汗。 他爸的话在耳边回响,“不能空着”,“同情分”。 他咬着笔杆,冥思苦想。 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于是,在好几道大题的空白处,他都用毛笔工工整整写下六个大字: “我爸是刘海中!” 写完,他还颇为得意,觉得林总工看到一定会念着他爸的面子,给他个及格分。 结果卷子刚收上去,就被负责审阅的林卫国当场发现。 直接在卷子上批了六个字:作弊,成绩作废。 几天后,录取名单在厂里的公告栏张贴出来。 红纸黑字,清清楚楚。 有人欢喜,有人愁。 整个轧钢厂,像是被这名单分成了两个世界。 被录取的家庭,家里跟过年一样。 鞭炮齐鸣,奔走相告,脸上全是骄傲和喜悦。 落选的家庭则是一片愁云惨雾。 不少家长都在家里唉声叹气,骂自家孩子不争气。 四合院里也上演了同样的一幕。 院里有三位普通邻居家的年轻人,成功考上。 两男一女,一个进后勤,两个当预备技术员。 这三家人瞬间成为院里最风光的人物。 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前来道贺的邻居给踏破。 而二大爷和三大爷家,则像是开了批斗会。 三大爷阎埠贵是第一个看到录取名单的。 他挤在人群里,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三遍。 连个姓“阎”的边都没找着。 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挤出人群的时候,腿肚子都在发软。 怎么可能? 自己亲自给他划了重点,押了好几道题。 这小子就是头猪,也该会了吧? 阎埠贵黑着脸回到家,三大妈赶紧迎上来。 “怎么样啊,老头子?解成考上了没?” 阎埠贵一言不发,把手里的报纸往桌上重重一摔。 “考个屁!” 他气得浑身发抖。 “我阎埠贵一辈子教书育人,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废物!” “老子这张脸,都让他给丢尽了!” 这时候,阎解成正从屋里探出个脑袋。 一看他爸这脸色,就知道坏了事,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你给我滚出来!”阎埠贵一声怒吼。 阎解成吓得一哆嗦,磨磨蹭蹭地走出来。 第103章 蠢货联手,竟敢上门闹事? 阎埠贵指着阎解成的鼻子,手都在哆嗦。 “我问你,那些题,我是不是都给你画过重点?” “讲……讲过。”阎解成蚊子哼哼一样。 “那为什么没考上?人家后院王小虎都考上了!” “王小虎什么东西?次次考试倒数!” “你连他都比不过,你还能干点啥?” 阎埠贵气血往上冲,顺手抄起桌上的鸡毛掸子。 “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让你不好好学!让你给我丢人!” 前院顿时鬼哭狼嚎。 三大妈怎么拉都拉不住,急得直掉眼泪。 “你打他有什么用!孩子尽力啦!” “尽力?他要是尽力,猪都能上树!” 阎埠贵下手是真狠。 那不是打儿子,是打自己飞走的金饭碗。 那可是实验院啊! 一步登天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他心疼啊! 前院鸡毛掸子满天飞,后院的火气也烧起来。 刘海中是在车间里被工友“告知”结果的。 他还在忙活时,一个死对头老远就扯着嗓子喊。 “哟,刘师傅,大喜事啊!” “你家光天出名了!作弊取消资格,全厂通报!” “卷子上写‘我爸是刘海中’!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周围的工友“轰”一下全笑开。 “刘师傅,以后咱有事也写你大名行不?” “那可不,二大爷的面子比厂长条子还好使!” 刘海中当场就觉得眼前一黑,血气直冲脑门,差点栽倒。 脸没了,里子也没了,简直丢到姥姥家去了! 他刘海中在厂里,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刘海中低着头冲出车间,一路回家。 二大妈看他那要吃人的样子就知道不好, 赶紧把刘光福护在身后。 刘光天更是吓得脸色发白,缩在墙角。 “孽障!你给我滚过来!” 刘海中反手把门闩上,指着刘光天就骂。 “谁让你在卷子上写我名字的?谁给你的胆子?” “不是你说的,不会的题也要写满……” “我寻思着,林总工能看你面子……” 刘光天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我的面子?我的面子让你扔地上踩了!” 刘海中气得七窍生烟,解下皮带就抽过去。 “啪!” 一声脆响,皮带见了红印。 “我让你给我丢人!我让你坑爹!” “我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 刘海中是真下了死手。 把厂里受的羞辱,全都发泄在儿子身上。 二大妈哭着抱住他胳膊。 “别打了!当家的!再打孩子就打坏了!” “打坏了也比在外面给我丢人强!” 刘海中一把甩开她,眼眶通红。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个笑话。 官没当上,儿子也指望不上。 院里几家欢喜几家愁。 那三家考上的,家里跟过年一样。 王小虎家又是买肉又是买糖,挨家挨户地发。 他爸妈见人就咧着嘴笑。 “我家小虎,考上实验院预备技术员了!” “以后跟着林总工干,有出息!” 那骄傲的劲头,甭提了。 另外两家也是一样,家里庆贺的动静,半个院子都能听见。 中院,易中海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 前院的哭嚎,后院的打骂,还有邻居的欢笑。 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对一大妈说。 “刘海中和阎埠贵,两个蠢货。” “总想着一步登天,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料。” 一大妈叹气:“一个院的,太难看了……” “哼,”易中海打断她,“他们倒霉,我心里舒坦。” 他眯缝着眼,两个老对手栽了跟头,他高兴。 但他心里门儿清,这院里真正的角儿,是林卫国。 ...... 别家庆祝的强烈的反差, 像刀子一样扎在刘海中和阎埠贵心口。 让他们更加难受,更加愤恨。 刘海中打完儿子,喘着粗气坐下。 他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他林卫国一手遮天? 他说谁行谁就行,他说谁不行谁就不行? 他猛地一拍大腿,站起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海中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对二大妈说。 “我得找林卫国问个清楚!” “凭什么不给我面子!我好歹是院里的二大爷!” 二大妈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他。 “你可别去胡闹了!这事是光天自己不争气啊!” “你懂个屁!”刘海中一把推开她。 “我就不信,这里头没点猫腻!” “我今天非要他给我个说法!” 说完,他气冲冲地冲出家门,直奔实验院。 刘海中憋着一肚子火,冲到实验院门口。 他本以为,自己好歹是厂里的七级工。 林卫国就算不待见他,这门口的保安也该认识他。 哪知道,刚想往里闯,就被两个保安拦住。 “同志,哪个单位的?有预约吗?” 保安一脸公事公办。 “我?”刘海中挺起胸膛。 “我是你们林总工的邻居,轧钢厂七级锻工刘海中。” “我找他有急事!” 他以为这身份好使。 没想到保安上下打量他一眼,摇摇头。 “对不起,没有林总工的条子,谁也不能进。” “这是规定。” “规定?”刘海中火气上涌。 “我是他长辈!找他说几句话还要规定?” “让开!不然我让林卫国开了你!” 他开始撒泼耍横。 可这次的保安是杨厂长亲自挑的退伍兵, 纪律性极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这位同志,请不要无理取闹。” “再这样,我们按扰乱秩序处理。” 保安的语气冷下来,手已经按在警棍上。 刘海中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怂了,可又不甘心走。 正在这拉扯,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二大爷,您这是干嘛呢?” 刘海中回头,是阎埠贵。 三大爷也来了! 阎埠贵一脸铁青,他本来没想来闹事,但在家越想越憋屈。 凭什么自己儿子就差那么一点点? 是不是林卫国在里头搞鬼,故意不录他? 他心里不平衡,也跑来讨说法。 两人一对眼,同病相怜。 “阎老西,你也来了?” “哼,再不来,天理都没地方说!” 阎埠贵扶着眼镜,一脸义愤。 “我家解成,就差一分!一分啊!” “我就想问问,这标准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他林卫国一个人说了算?” 两个人一合计,胆气壮起来,索性在门口嚷嚷。 “林卫国!你出来!” “给我们一个说法!” “凭什么我们院的孩子,一个都不录?” “这里面肯定有黑幕!” 他们自动忽略了那三家考上的邻居。 第104章 公开处刑,两位大爷大型社死现场! 林卫国一出来, 就看见在门口耍无赖的刘海中和阎埠贵。 脸上没啥表情,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们。 “二大爷,三大爷。” “二位堵在我这实验院门口闹,想干什么?” 刘海中见他出来,腰杆立马挺直。 “林卫国!你总算敢露面了!” 他往前一站,唾沫星子乱飞。 “我问你!我儿子刘光天怎么就作弊?他在卷子上写我名字,那是尊重长辈! 你凭啥取消他资格?你这是不把我们老同志放眼里!” 阎埠贵扶扶眼镜赶紧跟上。 “还有我家解成!笔试就差临门一脚! 你面试凭啥刷他?是不是对我们这些老邻居有意见?” 两人一唱一和,把自个儿摆在受害者的位置。 好像林卫国是故意整他们院里人。 林卫国听完,嘴角一撇,像是在看两个小丑。 扭头对身后的研究员吩咐。 “小李,把刘光天和阎解成的卷子和面试记录拿来。” “是,林总工。” 叫小李的研究员跑回屋。 没一会儿,就拿着两个档案袋出来。 林卫国接过档案袋,先抽出刘光天那张满是墨水疙瘩的卷子。 直接甩到刘海中面前。 “二大爷,你自个儿瞧瞧。” “卷子一百分,你儿子考十八分。” “这还是蒙对几道选择题。” “至于作弊,卷子上‘我爸是刘海中’六个大字,写的比答案都清楚。” “按规定就是零分,取消资格。” “我没把这事捅到厂保卫科,已经是给足你面子。” 刘海中盯着那张跟鬼画符似的卷子,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 张着嘴,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林卫国看都不看他,又抽出阎解成的卷子。 “阎三大爷,你儿子笔试六十一分,擦边过。” 跟着,他又拿出一张面试记录表。 “面试,我问了他三个问题。” 林卫国盯着阎埠贵,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第一,一加到一百等于多少?他算了半天没算出来。” 人群里有人没憋住,噗嗤一声。 “第二,我们国家首都在哪?他说在天安门。” 这下,围观的好几个人直接笑出声。 “我的天,这还不如我家上小学的娃!” “第三个问题,我问他,一个零件坏了怎么办?” “你猜他怎么答?” 林卫国看着脸色发白的阎埠贵。 “他说,‘找我爸,我爸是老师,他啥都懂’。” “哈哈哈哈!” 人群笑成一片。 阎埠贵那张脸由白变紫,血气全冲上脑门。 耳朵里嗡嗡直响。 地上要是有条缝,他能当场钻进去。 这哪是来讨说法,这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 “三大爷,二大爷。”林卫国的声音冷下来。 “实验院是国家搞科研的地方,不是你家后院。” “这地方,不看关系,不看面子,只看本事。” “你们儿子啥水平,自个儿心里没数?跑我这耍浑,丢人现眼。” 他一挥手,冲着保安下令。 “把他们请走!往后这两人敢靠近实验院一百米, 直接通知保卫科,按扰乱国家重点单位秩序办!” “是!” 保安立马过来,一人一个,架住魂不守舍的俩老头。 “两位,请吧。” 刘海中和阎埠贵,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被拖走。 阎埠贵腿一软,还打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周围的人群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些指指点点和不加掩饰的嘲笑,像钢针一样扎在他们心口。 两人这辈子的老脸,今天算是丢干净。 招新的事告一段落,这场闹剧也成了厂里好几天的笑料。 转眼,天就冷下来。 入冬的第一场雪悄没声地落下。 四合院的屋檐下,挂上一排亮晶晶的冰溜子。 林卫国和娄晓娥的婚期,就定在这雪后。 这天,娄振华亲自上门,商量婚礼的事。 “卫国,我的意思,婚礼就在院里办。” 娄振华坐在林卫国家,喝着女婿泡的热茶,一脸笑意。 “把全院街坊都请来,热热闹闹。一是给晓娥体面,风光嫁你。 二是也叫大家看看,咱们家不是小气人,懂人情世故。” 林卫国本想去饭店简单办两桌。 他不想跟院里那帮禽兽牵扯太深。 可听岳父这么一说,他立马明白。 这场婚礼办的不是喜事,是人心,是格局。 “爸,您说得对,就按您说的办。” 林卫国点点头。 自己不能像院里那些人一样,只盯着眼前那点东西。 他得大大方方给晓娥一个风光体面的婚礼。 这是他当丈夫该干的事。 “好!那就这么定了!” 娄振华一拍大腿,满脸的满意。 “钱和票,我出。” “再从大饭店请个厨子,保证让大伙儿吃好喝好!” 林卫国和娄晓娥的婚期,就定在雪后的一个周日。 ...... 林卫国要跟娄晓娥办喜事了! 消息是娄振华亲自来院里通知的。 老爷子没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提着两包京八件,挨家挨户敲门。 客客气气递上请柬,请大家务必赏光,来喝杯喜酒。 这一下,整个四合院都炸了。 三大爷家,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在院里办?全院都请? 这林卫国现在可是大人物,他岳父更是爱国典范。 这婚礼排场,绝对小不了! 随礼是肯定的,不能让人挑理。 可送啥,咋送,才能不跌份,还能把这顿饭吃回本,甚至吃出赚头? 这可是大学问! 他立马把三大妈和几个孩子叫到跟前,开会。 “林卫国要结婚,在院里办。” 三大妈眼睛放光:“那咱们都能去吃席?” “废话!”阎埠贵瞪她一眼。 “重点不是吃席,是随礼!” 他捻着手指头算计。 “钱,不能送,俗气,也拿不出手。” “东西嘛,得送到心坎上。” “林卫国是知识分子,爱看书。” “咱们家那套没开封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就送这个!” 三大妈一听,肉疼。 “那可是新书,给解成留着呢。” “糊涂!”阎埠贵一拍桌子。 “书送出去,人情就到了!” “这顿喜酒,肯定有大鱼大肉!” “我跟你们说,”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几个孩子训话。 “到时候都给我机灵点!” “多吃肉,少吃那些不管饱的素菜!” “筷子使得快一点,别等菜上桌,你们还看着!” “吃饱了,就是赚!吃不了兜着走,就是血赚!听见没?” 一家子人,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第105章 林卫国大婚,满院禽兽的算计(一)!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也得了信儿。 他比阎埠贵想得更远。 那点随礼和吃食,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吃席?那是小事!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往上爬的机会! 林卫国的婚礼,杨厂长能不来? 市里的领导,说不定也会露个脸! 要是能在这种场合,跟领导说上几句话。 敬上一杯酒。 那自己二大爷的身份,可就不一样。 说不定,厂里的干部考察。 就能把自己这个“群众基础好”的老同志给考虑进去! 他越想越激动,在屋里背着手来回踱步。 活像头被关在圈里的熊。 “老婆子!”他对二大妈喊。 “把我那件藏箱底的中山装拿出来!” “好好的熨一熨,不能有一点褶子!” “还有我的皮鞋,给我擦亮!要擦得能照出人影!” 二大妈看他这副魔怔的样子,有点发怵。 “当家的,你不就是去吃顿饭吗?至于吗?” “你懂个屁!”刘海中眼睛一瞪。 “这是吃饭的事吗?这是政治!是前途!” 他清清嗓子,对着镜子开始演练。 “杨厂长,我,刘海中,我敬您一杯!” “祝您身体健康,步步高升!” 他觉得这词儿不错,品品,又摇摇头。 不行,太普通,显不出自己的水平。 他得想个更有水平的词儿。 一个下午,刘海中都在屋里念念有词。 什么“春风得意马蹄疾”,什么“大鹏一日同风起”。 把俩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训得跟孙子似的。 “到时候都给我机灵点!眼珠子放亮点!” “别就知道埋头吃,给我丢人现眼,听见没有!” 与前院后院的热闹算计不同。 中院东厢房,一大爷易中海家,冷得像冰窖。 炉子里的煤火不知何时熄灭。 一丝丝凉气从窗户缝里钻进来。 屋里飘着一股呛人的煤灰味。 易中海黑着脸坐在桌边,一言不发。 窗外邻居的议论声,一句句往他心口扎。 完了。 林卫国这根钉子,是彻底扎稳。 结婚就意味着成家立业。 他跟娄家联姻,背后有杨厂长撑腰。 这四合院,还有谁能动得了他? 自己之前那些算计,全都成一个笑话。 “老易,你也别气了。” 一大妈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劝道。 “人家现在是高枝儿,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哼!”易中海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 “躲?在一个院里住着,怎么躲?” 他心里那股子无力的嫉妒和怨恨,快把他烧穿。 他易中海在院里当一辈子大爷。 说一不二,受人尊敬。 可林卫国一来,全变了。 他现在算什么?一个说话都没人听的孤老头子! ...... 中院,西厢房。 贾家的气氛,更是怪到极点。 贾张氏一听到消息,三角眼就冒出精光。 脑子里立马蹦出红烧肉、炖鸡、大丸子。 馋得她口水都快流下来。 “结婚好啊!结婚就得办酒席!” “办酒席,就得有肉吃!” 她掰着手指头算计。 “到时候,我带着棒梗去。” “小孩家家的,嘴馋,多要几块肉,谁好意思不给?” “淮茹,你到时候也机灵点。” 贾张氏拿眼瞟着秦淮茹。 “找个机会,把剩菜给打包回来。” “那可都是好东西,够咱们家吃好几天的!” 贾东旭拄着拐杖,坐在炕上,则是一脸阴沉。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他把拐杖往地上一戳。 “他林卫国结婚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那是咱们的仇人!” “去了也是看他得意,看他风光!我这腿就是他害的!” “我恨不得他今天结婚,明天就……” “你给我闭嘴!”贾张氏眼睛一瞪,活像个护食的母夜叉。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跟便宜有仇啊?” “你腿瘸了,嘴还能吃吧?把肚子吃圆了,比什么都实在!” “这顿饭,咱们不仅要去,还要吃回本!” “他林卫国欠我们家的!吃他点东西怎么了?天经地义!” 贾东旭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黑着脸生闷气。 秦淮茹在一旁纳鞋底,一针一线,仿佛要把所有心事都缝进去。 她心里乱糟糟的。 林卫国要结婚l了。 那个高大俊朗,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要娶别人。 新娘子那么漂亮,家世那么好。 跟林卫国站在一起,就像画里的人。 再看看自己。 守着一个残废的丈夫,和一个刻薄的婆婆。 日子过得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一点光。 秦淮茹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涩和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娄晓娥就能有这么好的命? 她又想起那天,林卫国打她那一巴掌。 虽然疼,但事后夜深人静时回想。 她反倒觉得,那是林卫国对她的特殊。 他为什么不打别人,偏偏打她? 还不是因为在意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想用这种激烈的方式点醒她,让她脱离苦海?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林卫国心里,肯定是有她的! 只是碍于身份,碍于娄家,才不能表现出来。 婚礼那天,人多眼杂。 自己是不是能找个机会,再跟林卫国单独说上几句话? 哪怕只是让他看见自己为他伤心难过的样子。 也要让他看看,自己并没有放弃! 他娶了别人,自己也会等他! 这时贾张氏眼珠一转, 傻柱那个愣头青说不定不去吃宴席。 那可不能浪费,她又转向秦淮茹。 “你跟傻柱关系好,去跟他说说,让他到时候也去吃席。” “吃完了,让他把剩下的菜给咱家端回来点!” “他一个厨子,肯定知道怎么打包不显眼!” 秦淮茹心里一阵恶心,这婆婆真是把算计刻在骨子里。 但脸上没露出来,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知道了,妈。” ...... 后院,许家。 自从许大茂被批斗,罚去扫厕所后,许家就没了生气。 许父许母天天唉声叹气,头发都白不少。 许大茂更是像只阴沟里的老鼠,整天躲在屋里,不敢见人。 林卫国结婚的消息传来,更是往他心里捅一刀。 “凭什么!凭什么!” 他在屋里发疯似的低吼,把枕头撕得棉絮乱飞。 “他把我害成这样,他倒好,娶媳妇,办酒席,风风光光的!” “老天爷不开眼啊!怎么不打个雷劈死他!” 许父许母在门外听着,吓得直哆嗦。 “他爸,这可怎么办啊?”许母抹着眼泪。 “大茂这孩子,别是疯了?” 许父叹口气,一拳砸在门框上。 “还能怎么办?周日,咱们俩去。” “去?”许母愣住。 “咱们还有脸去?” 第106章 林卫国大婚,满院禽兽的算计(二)! 傻柱家,一场争吵正在爆发。 何雨水放学进门,书包还没放下。 “哥!林大哥要结婚了!咱家收到请柬没?” 傻柱哼着小曲,菜刀在砧板上剁得飞快。 “林大哥”三个字,让他手里的刀一顿。 脸立马拉下来。 “谁是你林大哥?我可没这兄弟,少乱攀亲戚。” “哥,你这人怎么回事。” 何雨水不高兴,嘴巴撅起来。 “人家现在是总工程师,给国家做大贡献的科学家。” “院里谁不尊敬他,就你……” “就我怎么了?” 傻柱把菜刀往案板上“duang”地一插。 “他有本事,那是他的事!跟我何雨柱有半毛钱关系?” “我跟你说多少遍了,他老丈人是娄半城!” “那是吸咱们工人血的资本家!” “他跟资本家搅和到一块,屁股就是歪的!” “我傻柱,跟这种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他梗着脖子,一脸的阶级觉悟。 “那……婚礼你去不去?” “不去!”傻柱的回答掷地有声。 “我何雨柱饿死,也不吃他资本家一口饭!” 何雨水气得直跺脚。 “你!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不管你,反正我肯定去!” 小姑娘说完,气鼓鼓跑回自己屋,把门摔上。 傻柱看着那扇门,心里也来气。 这丫头,胳膊肘怎么老往外拐。 好赖人都分不清! 他正生着闷气,秦淮茹端个空碗,跟猫似的溜进来。 “傻柱。”她声音柔柔的。 傻柱一见她,心里的火气立马灭了一半。 “秦淮茹,你怎么来了?” “我……我刚在外头听见,你不想去吃席?” 秦淮茹咬着嘴唇,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那模样,看得人心都快化了。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傻柱脖子又梗起来。 “可是……” 秦淮茹眼眶一红,两滴眼泪说来就来,挂在长长的睫毛上。 “我们家那情况,你也知道。” “我婆婆和东旭,都是那个样子……” 她声音带上哭腔,肩膀一抽一抽。 “傻柱,我就知道你心最好。”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娘几个。” “你去吃席,到时候……能不能给我带点剩菜?” “让棒梗他多尝几天荤腥……” 傻柱看着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请求。 心一下子就软成一滩泥。 什么阶级立场,什么资本家,什么原则底线。 全让他扔到后脑勺去。 甚至感觉,秦淮茹这是在依靠他。 这院里,只有他傻柱能帮她! “你别哭啊!” 傻柱手忙脚乱,心疼得不行。 “不就是点剩菜吗?多大点事!” “行!我去!” 他把胸脯拍得山响,感觉自己高大无比。 “为了你,为了棒梗,这资本家的饭,我吃!” “到时候,我给你把那桌子都端回来!” “谢谢你,傻柱。” 秦淮茹立马破涕为笑。 那笑容,看得傻柱眼都直了。 “你……你对我真好。” 傻柱嘿嘿一笑,心里那个美。 自己就是秦淮茹的英雄,是她的天。 躲在屋里偷看的何雨水,气得差点把牙咬碎。 秦淮茹一走,她就从屋里跳出来。 “哥!你原则呢?你就听她的?” 傻柱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 “什么原则?秦淮茹家多困难?” “邻里之间互相帮助,这是阶级友爱!你懂个屁!” 何雨水看着哥哥这副德行,气得说不出话。 为了秦淮茹一句话,脸都不要。 真没出息! 傻柱心情好,懒得搭理妹妹的脸色。 他盛了碗饭菜,说是去给聋老太太送。 片刻后,聋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听完傻柱的话,拐棍在地上重重一顿。 “糊涂!柱子,你糊涂啊!” “那姓林的跟资本家联姻!” “这种人的饭,吃了要烂肚子的!” 老太太一脸恨铁不成钢。 “老太太,我这不是……为了秦淮茹吗?” 傻柱有点心虚。 “秦淮茹?秦淮茹能当饭吃?” “我看你早晚栽她手上!” 聋老太太气得直喘粗气。 “这顿饭,我也要去!” “我倒要看看,资本家嫁闺女,能有多大排场!” “我非得给他挑出点毛病不可!” 老太太下了决心,谁也劝不住。 只有那些普通邻居,是真心实意。 尤其是三家孩子考进实验院的。 几家人凑在一起,商量着凑份子。 最后决定,送一面锦旗。 “林总工对咱们有恩,这大喜的日子,不能没表示!” “对!就写‘天作之合,科技先锋’!” 这些朴实的工人,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感激。 一桩婚宴,还没开席。 这四合院里的人心,已经搅成一锅粥。 有人盘算吃回本,有人幻想着往上爬。 有人嫉妒得发狂,有人准备演苦情戏。 而林卫国和娄晓娥,却丝毫没受影响。 林卫国屋里,娄晓娥幸福得直冒泡。 她挽着林卫国的胳膊,小声问。 “卫国,在院里办,会不会太麻烦?” “傻丫头,为了你,再麻烦都值得。” 林卫国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 婚礼当天,天朗气清。 四合院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喜气。 娄振华没请厂里的锣鼓队。 但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中院搭起棚子,摆了七八张八仙桌。 铺着崭新的红格子桌布。 林卫国家门口,挂上大红的喜字。 屋里屋外,都经过精心布置。 看着简约,却处处透着格调。 一大早,娄振华请来的大厨就到了。 三个师傅,穿着雪白的厨师服。 在院里临时搭的灶台前忙活。 那切菜的刀工,颠勺的架势。 一看就是和平饭店的大师傅。 鸡鸭鱼肉,流水似的往院里送。 那浓郁的肉香味,飘得满院都是。 馋得院里的小孩直咽口水。 四合院的邻居们,陆陆续续都到场。 一个个穿得利利索索,脸上堆着笑。 手里都提着贺礼。 三大爷阎埠贵,果然拿着一本红纸包的书。 他把书递给林卫国。 “卫国啊,恭喜恭喜!” “我一个教书的,也没啥好送的。” “送你一本精神食粮,祝你跟晓娥同志。” 第107章 主婚人是厂长!众禽傻眼! 许父许母也豁出老脸。 两人缩在最角落的桌子,脖子恨不得缩进腔子里。 可那双眼睛却像狼一样,盯着灶台上的大铁锅。 喉结上下滚动,口水都快包不住。 聋老太太在傻柱的搀扶下坐稳当。 老太太黑着一张脸,拐棍在地上敲得笃笃响。 那双浑浊的老眼,透着一股子找茬的劲儿。 傻柱安顿好老太太,就背着手,溜达到后厨。 绕着临时灶台转悠,在人家大厨旁边站定。 清了清嗓子,摆出十足的内行派头。 “师傅,您这红烧肉,料酒放早了。” “酒气一跑,肉腥味可就压不住。” “还有这鱼,得拿热油把两面煎黄。” “鱼皮的腥味才能去干净。” “您这直接下锅炖,汤是白了,可味儿不对。” “外行才这么干。” 他摇头晃脑,一句句点评。 那大厨忙得满头是汗,被他烦得不行。 斜眼瞥他一下,没好气地回了句。 “哪来的半吊子?滚一边去,别耽误上菜!” 傻柱脸上挂不住,臊得通红,悻悻走开。 嘴里还小声嘀咕。 “什么玩意儿,还没我做的好。”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上午十点多,宾客开始进院。 先是实验院的年轻人,个个穿着干净工装,精神头十足。 他们送的礼物,大多是津贴买的笔记本和派克钢笔。 东西不贵重,可代表着同志间的真诚和对文化的尊重。 林卫国和娄晓娥一脸笑容站在门口迎客。 林卫国一身深蓝色中山装,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娄晓娥穿着酒红色改良旗袍,外罩一件米白色呢子大衣。 长发烫出微卷的弧度,脸上化了淡妆。 既喜庆,又不失大家闺秀的端庄。 两人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院里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眼都看直。 秦淮茹远远站着,心里头泛起酸水。 娄晓娥身上那件呢子大衣,真刺眼。 那料子一看就不是凡品,自己这辈子都没摸过。 凭什么? 她凭什么能穿这么好的衣裳,嫁这么好的男人? 这件大衣要穿在自己身上,肯定比她好看一百倍! 接着,娄家的亲戚朋友也到来。 一个个衣着体面,谈吐斯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们送的礼物,让院里人开了眼界。 有亮闪闪的瑞士手表,还有包装精美的洋点心。 三大爷阎埠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感觉脸上被人抽了一巴掌,自己送的那本书,太寒酸。 刘海中激动得手心直冒汗。 瞅准机会,凑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跟前。 “领导,您好您好!我是这院的二大爷,刘海中!” 他点头哈腰,笑得脸上褶子都堆起来。 那人正跟朋友说话,被打断后眉头一皱。 上下扫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扭头就继续跟朋友说话,好像他根本不存在。 刘海中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僵在半空。 他脸一下涨成猪肝色。 周围几道看笑话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 院里人指指点点。 “看见没,那帮人,跟咱们不是一路的。” “可不是,人家的衣裳料子我见都没见过。” “林工这下可真出息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 一辆黑亮的伏尔加轿车,稳稳停在胡同口。 这动静,比刚才所有人都大。 “是小轿车!” “谁啊?这么大排场!” 全院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车门打开,杨厂长走下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干部服,气场十足。 “杨厂……杨厂长!” 刘海中第一个叫出声,舌头都快捋不直。 他想过厂长会来,可真没敢想是坐小轿车亲自来! 这面子给的简直通了天! 院里轧钢厂的职工,全都看傻。 易中海正在屋里生闷气,听到动静也坐不住。 他走到门口一看是杨厂长,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个一大爷的脸面,在杨厂长面前,算个屁啊。 杨厂长一进院,林卫国和娄振华赶紧迎上。 “杨厂长,您能来,真是太给我们面子了!” 娄振华握住杨厂长的手,一脸感激。 “振华同志,你这话就外道了。”杨厂长哈哈大笑。 “卫国不光是你女婿,也是我们轧钢厂的宝贝,国家的栋梁!” “他结婚,我这个当厂长的,能不来吗?” 这几句话,在每个人耳朵里炸开。 宝贝!栋梁! 杨厂长亲口说的! 这分量,比泰山还重! 院里这帮禽兽一个个跟被雷劈了似的。 自己跟林卫国的差距,简直是天和地的距离。 刘海中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就想往上冲。 “杨厂长!我是刘海中!七级锻工!” 人还没靠近,就被杨厂长的警卫员不动声色地拦住。 “同志,请不要影响领导。” 刘海中又一次当众丢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厂长的到来,把这场婚礼的规格直接顶到头。 娄振华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才是他想要的体面! 吉时到,婚礼仪式开始。 地点就在林卫国那宽敞的正房里。 墙上贴着大红喜字,正中挂着一幅毛主席的画像。 没有那些吹吹打打的旧习俗。 整个仪式,透着一股新时代的简约风气。 杨厂长亲自当主婚人,站在主席像前。 林卫国和娄晓娥并肩站在他对面。 娄振华夫妇和几位贵客,坐在两侧。 院里的邻居,被允许站在门口和窗外看。 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瞧。 “同志们,朋友们。” 杨厂长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共同见证林卫国同志和娄晓娥同志,结为革命伴侣。” 他看着林卫国,满是欣赏。 “林卫国同志,是我们国家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他放弃了国外优厚的待遇,毅然回国。” “投身到我们伟大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来。” “这种爱国热情,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 这话一出,屋里屋外,一片安静。 院里的邻居们,心头狂跳。 放弃国外的优厚待遇? 我的天,林工的觉悟也太高了! 他们以前只知道林卫国厉害,浸过几年咸水,没想到还有这段来头。 众人看林卫国的眼神,都带上几分敬畏。 杨厂长继续说。 “娄晓娥同志,出身于爱国人士家庭,知书达理,思想进步。” “他们的结合,是新时代青年自由恋爱的典范。” “我希望他们婚后,能够互敬互爱,互相帮助, 在各自的岗位上,为新中国的建设,做出更大的贡献!” “在这里,我代表轧钢厂党委,祝贺他们新婚快乐,永结同心!” 话音刚落,屋内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第108章 吃我的喝我的,还想上主桌抢菜? 娄振华听得热泪盈眶,手都在抖。 心里就一个念头:值了! 杨厂长这番话,不光是抬举女婿。 这是给他们娄家上了道保险! “爱国人士家庭”,这五个字比金子还硬! 接下来是新人行礼,没老一套的磕头跪拜。 第一拜,冲着墙上主席像鞠躬,感谢国家。 第二拜,对着双方父母,谢养育恩情。 第三拜,夫妻对拜,以后就是一家人。 礼成,林卫国从兜里摸出一个小方盒子。 打开来,不是金的也不是银的。 是一支崭新的英雄牌钢笔,看着就精贵。 他在笔帽上,亲手给刻了晓娥的名字。 “晓娥,往后的好日子,咱用这支笔写。” 娄晓娥眼圈泛红,接过钢笔。 她也回赠一件礼物,一本厚实的笔记本。 封面上,是她一针一线绣的五星红旗。 “卫国,你就用这个本子,记下你给国家做的每一件大事。” 这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这才是真正的革命伴侣啊! 人家这脑子里想的都是国家大事。 实验院那帮年轻人,眼睛里都冒着光。 这才是他们做梦都想要的爱情! 院里邻居们虽然瞧不太明白。 但也觉得这仪式,真高级,有文化。 “好了!开席!” 杨厂长一挥手,婚宴正式开始。 屋里是主桌,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杨厂长、娄振华两口子,还有几个市里来的领导。 一个个说话斯斯文文,气氛好得很。 院子里,那几张大圆桌可就热闹。 四合院的街坊邻居,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开席的锣一敲,那股肉香味再也压不住。 和平饭店的大师傅,手艺真不是盖的。 一道道硬菜,跟流水一样端上来。 红烧肉,油光锃亮,每一块都切得四四方方。 整只的炖鸡,汤都熬成奶白色,肉烂得脱骨。 还有一条三斤多重的大鲤鱼,浇着糖醋汁。 那四喜丸子,一个个比棒梗的拳头都大。 光这几道菜,就把院里人眼睛看直。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横的席面! “快看!那丸子!我的天!” “那鸡是整只的!一整只啊!” “你看那肉汤上的油花,都能点灯!” 大伙一边叫唤,一边拼命往下咽口水。 除了这些,还有香菇菜心、清炒虾仁这种高级菜。 虽说量不大,可往桌上一摆,档次就不同。 凉菜是拌粉皮、拍黄瓜、卤味拼盘。 米饭馒头管够,旁边还摆着一笼小豆包。 三大爷阎埠贵心里那叫一个美。 这顿吃回本了!绝对吃回本了! 他招呼一家老小:“别愣着,放开吃!” 话音没落,他第一筷子就伸出去。 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塞进嘴里。 那满嘴流油的感觉,让他舒服得直哼哼。 刘海中那桌,他本来还端着架子。 想表现出点领导的沉稳风范。 可眼珠子早就粘在菜盘子上。 他想等别人先动筷子,自己再慢慢来。 可一盘丸子眼看就下去一半,他坐不住。 也顾不上什么面子,抄起筷子就抢。 要说战斗力,还得是贾家那桌。 贾张氏一手护着自己跟前的盘子。 另一只手飞快往自己碗里扒拉菜。 嘴里还不停地喊。 “东旭,夹那块肥的!” “棒梗,快,那个鸡腿是你的!” 一时间,桌上筷子乱飞,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院里吃得正欢。 贾张氏的贼眼,又瞄上屋里那张主桌。 她瞅着主桌的菜,好像更好一些。 那盘清炒虾仁,白里透红,看着就馋人。 而且杨厂长他们喝的,是瓶装的西凤酒。 哪像外面桌上,都是散装的二锅头。 贾张氏心里一下就不痛快。 凭什么? 都是来吃席的,凭什么他们吃的就比咱好? 她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推了推旁边的棒梗,小声嘀咕。 “棒梗,去,到里头那桌。” “找你林叔叔和新娘子,给他们磕个头,讨喜糖吃。” 棒梗一听有糖,来劲了。 从凳子上哧溜滑下来,一溜烟跑进屋。 “林叔叔!新娘子阿姨!我要吃糖!” 棒梗跑到主桌前头,扯着嗓子就喊。 屋里正说话的人,都停下来。 林卫国眉头拧了一下,但大喜的日子,不好发作。 娄晓娥反应快,她笑得温柔。 从桌上喜糖盘里抓一把水果糖递过去。 “小朋友,给你,快回去找奶奶吧。” 棒梗拿了糖,可脚下不动窝。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桌上那盘虾仁。 “我还要吃那个!”他拿手指着,喊得理直气壮。 这下,屋里所有人的脸都变了。 杨厂长放下筷子,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点玩味。 娄振华的脸,可就真挂不住。 旁边一个科研领导眉头皱得死紧。 这谁家孩子?一点家教没有! 说曹操曹操到,贾张氏颠颠地跑进来。 “哎呀,这孩子,真不懂事。” 她嘴上骂着,人已经挤到桌边。 她一把按住棒梗,冲着一桌子领导笑。 “领导们别介意,孩子小,嘴馋。” 说着,她竟然拿起公筷,要去夹那盘虾仁。 “我给他夹一块,尝尝鲜就行。”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愣住。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是主桌,是你能随便动筷子的地方? 就在贾张氏的筷子快碰到盘子时。 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腕,跟铁钳一样。 是林卫国。 他人已经站到她跟前。 脸上还挂着笑,可那股子冷劲儿,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贾大妈,今天是我结婚。” “您是客人,我们欢迎。” “但当客人的,也得有客人的样儿。” 他说话声儿不大,院里却一下静得掉根针都听得见。 贾张氏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手一软,筷子掉在地上。 “我……我就是给孩子夹口菜……”她还想嘴硬。 “棒梗的菜,在他自己那桌上。” 林卫国松开手,话里没一点商量的余地。 “这里是主桌,招待的是贵客,还请您自重。” 说完,他朝门口的服务员递个眼色。 两个小伙子立马过来,客气地拦住贾张氏。 “这位大妈,请您回自己座位,别影响其他客人。” 贾张氏那张老脸,一下就成了紫茄子。 这是当着杨厂长和全院人的面,扒她的脸皮啊! 她又臊又气,抱起棒梗,灰溜溜跑出去。 出门时,还回头恶狠狠地瞪一眼林卫国。 嘴里骂骂咧咧:“有什么了不起的!臭资本家!抠门!” 这场闹剧总算收场。 院子里静了一瞬,随即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三大爷阎埠贵夹肉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神里全是看好戏的乐呵。 刘海中暗自舒口气,幸亏刚才丢人的不是自己。 跟贾张氏一比,自己那点事算个屁。 第109章 杀人诛心!杨厂长一句话,刘海中当场社死! 屋里,杨厂长放声大笑。 他拍着娄振华的肩膀。 “振华啊,你这女婿,不光有才华,还有原则有担当!” “晓娥嫁给他,你踏实放心吧!” 娄振华嘴都合不拢。 心里那点因贾张氏闹出的不快,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院子里,贾张氏回到桌上,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反了天了!林卫国个小王八蛋!敢这么跟我说话!” “了不起啊!老娘不吃了!” 嘴里骂着,屁股却跟钉在板凳上一样。 鼻子闻着那霸道的肉香,口水都快包不住。 贾东旭夹起块炖鸡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妈,您少说两句,菜都快凉了。” 贾张氏气得倒仰。 见没人搭理,只能把火气全撒在饭菜上。 她恶狠狠往嘴里塞肉,好像在嚼林卫国的骨头。 傻柱坐在角落,心里正憋屈。 他本来是想跟秦淮茹凑一桌的, 可秦淮茹红着眼圈,说同桌不好打包分剩菜。 硬是把他打发到这张桌子。 傻柱心里有火,非要挑出点毛病。 夹起一块红烧肉,肉皮晶莹,肥肉入口即化。 他咂摸咂摸嘴,眉头却拧成个疙瘩。 “嗯,火候是到,就是这酱油不行。” “厂里发的大路货,要是用前门老字号的秋油。” “那股酱香才能把肉鲜味吊出来。” 他又戳戳鸡肉。 “这鸡,炖太烂,没嚼头。” 他边吃边摇头晃脑,一副行家做派。 旁边的何雨水直翻白眼。 “哥,你差不多得了,好吃就闷头吃,哪来那么多讲究。” 傻柱老脸一红,梗着脖子犟。 “你懂什么!这叫艺术!厨子之间就这么切磋!” 话是这么说,下筷子的速度可一点不慢。 那条鱼,半条都快进他肚子。 许大茂躲在屋里,窗户开条缝。 院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那肉香跟小勾子似的,挠着他的心。 他感觉自己整颗心,正被嫉妒的火一寸寸烧成灰。 今天,本该是他许大茂的风光日子! 现在倒好,他像只阴沟里的老鼠。 只能眼睁睁看死对头,享受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他死死攥紧拳头。 林卫国!我跟你没完! 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 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平时缺油水的邻居,吃得满头大汗,直打饱嗝。 脸上全是满足和感激。 “林总工这婚礼办的,真是没话说!” “是啊,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席!” “以后林总工家有事,咱都得搭把手!” 这些议论,让角落里的许父许母脸上更挂不住。 自打许大茂丢工作,家里就没这么敞开吃过肉。 两人今天豁出老脸。 埋着头,一句话不说,就是闷头猛吃。 屋里,主桌气氛也正浓。 刘海中看准一个空当,端着酒杯挤进去。 “杨厂长!” 一开口,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 “我,刘海中,代表我们院里这些老住户。” “敬您一杯!” 他摆出一副主人的架势。 杨厂长正和娄振华说话。 冷不丁被打断,眉头一皱。 他扫一眼刘海中,淡淡开口。 “刘同志,今天的主角是新人。” “你的心意我领了,坐下吃饭吧。” 话说得客气,意思却很明白。 刘海中没听出来,还当是客套。 “杨厂长,您是领导,日理万机。” “能来我们院里,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 “这杯酒,您必须喝!” 说着,酒杯就往前递。 杨厂长脸上的笑意淡下去。 他最烦这种没眼力见,硬要攀扯的人。 他端起茶杯,不紧不慢抿一口。 “我今天开车来,不能喝酒。” 这话一出,空气都安静了几秒。 所有人都听明白,这是明着拒绝。 而且一点面子不给。 刘海中的脸,“腾”一下烧起来。 从脸颊红到脖子根。 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 收不是,递也不是。 尴尬得能用脚指头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外头几桌邻居都憋着笑看他。 那眼神就跟看耍猴一样。 刘海中感觉脸皮火辣辣地疼。 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那个……呵呵,厂长您注意身体。” 他干笑两声,把那杯酒自己一口闷。 灰溜溜走回座位。 一屁股坐下,再不敢抬头。 旁边的二大妈,脸也臊得通红。 用胳膊肘一个劲捅他。 “让你去!让你去!丢人现眼!” 刘海中一肚子火,只能狠狠瞪她一眼。 院里刚恢复热闹,三大爷阎埠贵又动起心思。 他看见主桌摆着一包大前门。 自己这桌却是散烟叶。 心里又不平衡。 眼珠一转,他有了主意。 端着酒杯,也朝主桌走去。 他学聪明,不找杨厂长。 专找娄振华。 “亲家翁,恭喜恭喜啊!” 阎埠贵满脸堆笑。 “我是卫国的邻居,院里三大爷,阎埠贵。” “祝您和亲家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 娄振华虽和他不熟,也礼貌地站起身。 “谢谢您,阎老师。” 阎埠贵跟他碰杯,喝完酒。 眼睛就瞟向桌上那包烟。 “哎哟,这烟不错。” 他顺手把烟拿起来。 “烟瘾犯,借您一根抽抽。” 说着,就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上。 然后,极其自然地,把剩下大半包烟揣进自己兜里。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好像那烟本来就是他的。 主桌的人全都看愣住。 连杨厂长都看得目瞪口呆。 见过占便宜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娄振华也是一愣。 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忍住。 毕竟是女儿大喜的日子。 只能干笑两声:“阎老师喜欢,就拿着抽。” “哎,那我就不客气!” 阎埠贵揣着烟,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 还得意地跟邻桌显摆。 “看见没?林总工的岳父,就是敞亮!” 邻居们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第110章 贾张氏撒泼打滚,棒梗抢食丢人现眼! “什么?剩菜能打包?” “娄先生可真是敞亮人!” “快快快!回家拿饭盒去!” 刚才那点小动作,直接变成明抢。 许母最快,从布包里掏出个大海碗。 一伸手就奔着红烧肉去。 半盘子肉,哗啦一下全进了她的碗。 她还不罢休,又抢了两个四喜丸子。 甚至把吃剩的鱼头鱼尾都掰下来塞好。 同桌还在吃的邻居眼都看直。 “许大妈,你这是干啥呢?” “没事没事。”许母头都不抬。 “我们家大茂没来,我带点给他尝尝。” “反正吃不完,不能浪费国家粮食。” 她话说得理直气壮,手上没停。 三大妈也回过神,冲俩儿子大喊。 “解成!解放!把家里的盆都拿出来!” 阎埠贵更绝,直接把一盘剩肉端到怀里。 用身子死死护住,活像一头护食的狼。 贾张氏早就严阵以待。 她从怀里掏出两个大号搪瓷缸子。 站起身就开始往里划拉。 盘子里的菜,连汤带水一点不留。 筷子甚至伸到隔壁桌。 “哎,你这老婆子怎么回事?” 隔壁桌大妈急眼了。 “我们这桌还没吃完呢!” “什么没吃完?这不都剩下了?” 贾张氏脖子一梗。 “娄先生发话了,让大家打包!” “谁手快就是谁的!” 她嘴里嚷着,又抢过一盘炒豆芽。 那架势,恨不得把八仙桌都扛回家。 棒梗有样学样,也端着小碗到处抢。 他看见盘里最后一个丸子,伸手就去抓。 结果被另一个小孩捷足先登。 棒梗当场就不干了,哇地一声躺在地上。 满地打滚,两条腿乱蹬。 “我的丸子!你还我的丸子!” 贾张氏一听宝贝孙子哭,火气冲上脑门。 她扔下饭盒,两手往腰上一叉。 “谁欺负我们家棒梗了?不想活了!” 冲着那个小孩和他妈,破口大骂。 院子里一下乱成一锅粥。 哭声,骂声,抢东西的声音混在一起。 比东单菜市场还热闹。 秦淮茹站在原地,只觉得脸皮发烫。 她想去拉贾张氏,可那老虔婆已经骂红了眼。 她只能抱起撒泼的棒梗,又急又窘。 傻柱刚打包好一份菜,准备晚点给秦淮茹。 瞧见这乱糟糟的一幕,眉头拧成个疙瘩。 他倒不是烦贾张氏,是心疼秦淮茹。 看她那一脸无助的样子,他心里难受。 他走上前,从秦淮茹怀里接过棒梗。 “行了,别哭了!” “不就一个丸子吗?回头傻叔这份给你!” 他又转身对贾张氏说。 “差不多得了啊,贾大妈,闹什么呢。” 贾张氏正骂得起劲,被傻柱一说,火气全转到他身上。 “我闹什么?你哪只眼看见我闹了?” “我孙子的肉被抢,我当奶奶的说两句不行?” “你傻柱算老几?帮着外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这话直接把傻柱顶在墙上。 他张着嘴,脸憋得通红,一个字说不出。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插进来,不冷不热。 “在我的婚礼上闹,贾大妈,谁给你的胆子?” 林卫国和娄晓娥送完贵客回来。 林卫国脸上没笑,那眼神跟刀子似的。 直直钉在贾张氏身上。 原本闹哄哄的院子,一下就没了声。 贾张氏看见林卫国,气焰也弱了三分。 可当着全院的面被呵斥,她脸上下不来。 梗着脖子,指着那个小孩的妈告状。 “林总工,你来评评理!” “他家孩子抢我们家棒梗的肉丸子!” 林卫国扫一眼还在抽噎的棒梗。 又看看那个吓得直往妈怀里躲的小孩。 最后目光重新落在贾张氏脸上。 “评理?行啊。” 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第一,棒梗六岁,不是三岁毛孩子。” “为口吃的就躺地上打滚,是你这个奶奶没教好。” “这是家教。” “第二,我岳父让大家打包剩菜,是人情。” “不是让你们上手抢,更不是让你们大打出手。” “这是规矩。” “第三,”林卫国话锋一转,带上几分寒意。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谁在这搅事,就是不给我林卫国面子。” “不给我岳父面子,不给杨厂长面子。” “这个后果,你自个儿掂量。” 这几句话,跟三记重锤一样。 砸得贾张氏眼冒金星,一个字都蹦不出。 一张老脸由红变紫,再由紫变白。 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阎埠贵吓得脖子一缩,心里直犯嘀咕。 这林卫国太狠了,几句话就把人往死里整。 林卫国不再看她,转头对妻子说话,声音放柔。 “晓娥,孩子不懂事,咱们当主人的不能小气。” “你去厨房,让师傅把备用的豆沙包蒸一笼。” “给院里每个孩子发两个,算我的喜钱。” “好的,卫国。” 娄晓娥立马明白,转身走向厨房。 女主人的气度,一下就显出来。 林卫国这一手,先打后拉,玩得漂亮。 既敲打了贾张氏,又安抚了院里的人心。 院里邻居心里都有了杆秤。 瞧瞧人家林总工两口子,一个有手段,一个会办事。 再看贾家那个老虔婆,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 贾张氏看没戏唱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拉起棒梗灰溜溜地回桌上继续抢菜。 只是动作明显收敛许多。 只有易中海一家没动。 他拉不下这个脸,一大妈刚想动就被他瞪回去。 他心里暗恨,这林卫国的手段,是越来越厉害。 ...... 夜深了。 四合院终于安静。 只有中院林卫国的新房里,还亮着灯。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处处是喜庆的红色。 娄晓娥洗漱完,换上一件丝绸睡衣。 她坐在梳妆台前,拆下头上的发簪。 铜镜里映出一张娇美的脸,带着新嫁娘的羞怯。 林卫国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 “忙了一天,累坏了吧?喝点牛奶,好睡觉。” 他把杯子递过去,顺手拿起梳子。 轻轻为她梳理着一头长发。 “不累。”娄晓娥摇摇头。 从镜子里看身后的男人,心里又软又甜。 “就是觉得,今天跟做梦一样。” 林卫国笑了:“傻丫头,这不是梦。” “往后,咱们的日子,会比梦还甜。”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 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暖烘烘的。 娄晓娥喝了口牛奶,心都快化了。 第111章 新婚燕尔,贤妻立志共赴国之征程! 新婚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娄晓娥就醒了,枕着林卫国的臂弯。 轻轻扭过头,看身边这个男人。 脸部线条硬朗,眉毛很浓,睡着的时候也紧锁着。 这就是我男人了。 这念头让她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她想悄悄爬起来,去准备早饭。 身子刚动,一条铁臂就把她捞了回去。 林卫国睁开眼,里面是清醒的笑意。 “还早,再躺会儿。” 他刚睡醒的声音,有点沙哑的磁性。 “我去做早饭。” 娄晓娥脸颊发烫,小声说。 “昨天还有剩饭剩菜,我热热就行。” “那哪儿行。”林卫国把她箍得更紧。 “新媳妇第一顿早饭,必须我来做。” 他没给娄晓娥说话的机会,翻身就坐起来。 三两下穿好衣服。 就是最简单的白衬衫和蓝裤子。 穿在他身上,就是比别人看着精神、挺拔。 娄晓娥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踏实极了。 过日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林卫国动作很利索。 厨房很快就飘出白粥的米香。 他又拿昨天剩下的白面,烙了几张葱油饼。 还卧了两个金黄的荷包蛋,边上带着焦圈。 饭桌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娄晓娥小口喝粥,这粥怎么就这么香呢。 “卫国,你今天还要去实验院?” “嗯,项目刚起步,一堆事等着。” 林卫国吃得很快,几口就干掉一张饼。 “新型化肥合成塔,是国家急需的东西。” “咱们早一天弄出来,农民兄弟就能早一天多打粮食。”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光。 娄晓娥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光。 那是对一件事发自内心的热爱,是对国家的大责任。 娄晓娥看着他,心里冒出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自己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的心里装的是国家,是外面千千万万的人。 可我呢? 我只会弹琴,看些风花雪月的闲书。 他说的那些大事,我一句也听不懂。 好像什么都帮不上他。 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有些发慌。 吃完早饭,林卫国也没停下。 在桌上铺开纸笔。 画着一些她完全看不懂的图,写着一串串符号。 娄晓娥把碗筷收拾干净,给他沏了杯热茶。 然后就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地看着。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看他笔下画出的那些线条。 一整个上午,林卫国都在写写画画。 娄晓娥就陪着,给他添水,或者拿起自己的书看。 可书上的字,一个也进不了脑子。 脑子里全是林卫国说的话。 “化肥合成塔”、“多打粮食”。 这些词,离她过去的生活太遥远。 不行,不能这样。 林卫国这么厉害,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我也要学东西,要进步。 我要能听懂他说的话。 在他累的时候,不光是端杯茶。 还能帮他整理整理资料,那该多好。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在她心里生了根。 快到中午,林卫国终于放下笔。 他抻了个懒腰,一抬头,对上妻子亮闪闪的眼睛。 “怎么了?这么看我。” “卫国。”娄晓娥下定决心,坐到他旁边。 “我……我想学习。” “学习?”林卫国有点意外。 “对。”娄晓娥用力点头,眼神里全是认真。 “我想学点有用的东西。” “物理、化学……什么都行。” “我不想当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庭主妇。” “我想跟你一块儿干,当你的贤内助。” 她一口气说完,脸都涨红了,很紧张地看林卫国。 生怕他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林卫国确实愣了一下。 看着妻子这副认真的样子,心头像流过一股暖水。 他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傻丫头,你能这么想,我高兴。” 他以为娄晓娥这样的资本家小姐。 早就习惯了饭来张口的日子。 没想到她还有这份心气和追求。 这让他又惊又喜。 “可是……我一点底子都没有,现在学会不会太晚?” 娄晓娥还是没底气。 “不晚,啥时候都不晚。” 林卫国松开她,眼神里都是鼓励。 “只要你想学,我就能教你。” 他转身从书架上拿下几本书。 一本高中物理,一本基础化学。 还有一本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他把前两本递给娄晓娥。 “你先啃这两本,有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这本嘛,”他晃晃手里的书。 “昨天三大爷送的,你先看看,磨炼思想。” 娄晓娥接过书,跟捧着宝贝似的。 她使劲点头,眼睛发亮。 “嗯!我一定好好学!” 林卫国看她这股劲头,打心眼里高兴。 他的小媳妇,正在悄悄地长大。 午饭后,林卫国要去实验院。 娄晓娥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口,仔细给他理好衣领。 “路上慢点,早点回来。” “好。” 林卫国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然后转身走进外面的冷风里。 身后有了一个温暖的家。 还有一个下决心要跟他并肩走的爱人。 这让他感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 红星实验院里,早就是热火朝天。 十几个年轻的科研员都已到岗。 有人在调试设备,有人在整理数据。 看见林卫国进来,全都站起来打招呼。 “林总工!” “林总工好!”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兴奋和一股子崇拜劲儿。 林卫国脱下大衣,点点头。 “都准备一下,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是!” 所有人立刻放下手里的活。 实验院的小会议室里,气氛又严肃又热切。 墙上是“自力更生,奋发图强”八个大字。 十几个年轻人围着长桌坐下。 他们都是这个国家未来的技术种子。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崭新的笔记本和钢笔。 脸上还有些稚气,但眼睛里都是对知识的渴望。 林卫国走到黑板前,一句废话没有。 直接抄起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一个复杂的结构图。 那上面有各种管道、阀门、反应釜。 “同志们,这就是我们这次的目标。” 林卫国一开口,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大型合成氨反应塔。” “我的目标,不是仿制我们现有的旧设备。” 第112章 步子太大怕扯着蛋?不!我们不但要走,还要飞! “林总工,我不是质疑您的决定。” 赵建国扶了扶眼镜,说话前先给自己找补一句。 “就是……咱们这个目标,是不是有点太吓人了?” “咱们手里的技术、材料,跟国外差着辈分呢。” “这步子迈这么大,我怕……” 他没把话说绝,可谁都听得懂,步子大了,扯着蛋。 话音刚落,好几个人跟着点头,赵建国把大家的心里话都掏出来了。 林卫国放下粉笔,微笑看着他。 “建国同志,你的担心我懂。” “可咱们没时间了,一步都不能等。” 他扫视一圈,目光变得凌厉。 “国家等着咱们的化肥去增产粮食。” “亿万农民兄弟,等着我们去喂饱肚子!” “咱们慢一天,国家发展就慢一天。” “所以,我们不但要走,还要跑起来!” 这几句话跟火星子似的,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对啊,自己是吃国家饭的科研人员。 不为国分忧,不替民解难,那还算个什么东西? “大家的疑虑,我清楚。” 林卫国话头一转,拿起教鞭指向黑板。 “都看这里,反应塔的核心。” “传统的反应塔,采用的是等温反应模式。” “这种模式对催化剂的活性要求极高。” “而且过程还不好控制,转化率死活上不去。” “我这个方案,叫分段冷却绝热反应。” 他边说边在图纸上比划。 “在催化剂床层里头加冷却器。” “每一段的温度,都给我掐得死死的。” “这样一来,催化剂能玩命干活。” “氨的转化率,也能给它顶到一个新高度!” 林卫国的讲解,大白话里透着真功夫。 一群科研员听得入了迷。 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就这么在眼前推开。 我滴个乖乖,合成氨还能这么玩! 赵建国脸涨得通红,扶着眼镜紧紧盯着黑板。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天才!这他娘的就是天才!” 另一个研究员紧跟着就问:“可是,林总工。” “这么搞,对催化剂的要求不是上天了吗?” “又要能打,又要扛揍,还不能中毒。” “咱们现在用的那些,怕是提鞋都不配。” 这话像一盆凉水,把大家伙的热情浇了个透心凉。 对啊,发动机再牛,没好油也是一堆废铁。 林卫国对提问的人点点头,像是早就料到有人会问这个。 “你说的没错。” “催化剂,就是咱们要啃的第一块硬骨头。” 他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化学式。 还是以铁为主,可里头加了好几样国内都少见的玩意儿。 “这是我设计的催-101型催化剂。” “理论上,干活的本事是老家伙的三倍还不止。” “高温高压下,它也照样站得稳。” “接下来两个礼拜,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它给我变出来!” 林卫国的话斩钉截铁。 会议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被这行化学式给震住。 赵建国瞅着那个配方,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跟催化剂打了快十年交道。 一眼就瞧出这配方有多野,多……要命。 “林总工!”他差点跳起来。 “这配方里氧化钾和氧化钙的比例,完全不讲道理!” “还有三氧化二铝,教科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这玩意儿在高温下肯定会烧结, 催化剂立马就废了!全世界都没人能搞定!” 他说的这事,是这行里最要命的难题。 他自己也琢磨了好几年,屁都没研究出来。 林卫国又赞许地点点头。 “你能看到这一层,说明你的基础很扎实。” 他拿起粉笔,在配方边上又写了一串数字。 “烧结的关键,不在配方,在怎么做。” “老法子,共沉淀,做出来的颗粒有大有小,不烧结才怪。” “可要是换个玩法,用高温熔融法呢?” “一千五百度,把所有料子都给我熔成一锅汤。” “再快速冷却,精确破碎筛选。” “出来的颗粒,个头一样,孔隙率最好。” “烧结?那还叫个事儿吗?” 林卫国讲完,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赵建国傻在原地,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高温熔融法?一千五百度? 老天爷!这哪是做催化剂,这分明是在炼钢! 这想法太疯了! 可……怎么听着就这么有道理!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一道闪电劈开。 过去十几年学的知识哗啦一下全塌了,又重新盖起来。 原来……还能这样! 他看林卫国的眼神满是狂热。 这哪里是总工?这分明是神仙下凡! “行了,就这么定了。” 林卫国拍掉手上的粉笔灰。 “赵建国同志。” “到!”赵建国浑身一哆嗦,腰杆挺得笔直。 “你带一组,搞原料提纯和配比。” “记住了,每一种料,纯度都要到99.9%以上。”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胜利同志。” “到!”一个瘦高个站起来。 “你带二组,改造熔炼炉。” “一千五百度高温,安全是第一位!明白吗?” “明白!” 林卫国挨个分派任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十几号人,很快就分成了几个小组。 每个人都领了军令状,浑身都是劲儿。 会一开完,没一个人磨蹭,椅子都歪着,人已经冲出去。 所有人都跟上了发条的战士,直奔自己的阵地。 整个实验院变成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 林卫主就是这台机器的中枢。 他各个实验室和车间来回跑。 指导提纯,检查改造,解决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难题。 可这活儿,干起来比想的要艰难。 第一关,原料提纯,就卡住了。 配方里那几种高纯度的料,国内市面上根本没得卖。 只能自己从工业原料里硬生生提炼。 赵建国那组人,两天两夜没沾过床。 就靠最土的结晶法和萃取法,一遍遍过滤。 烧杯试管堆得跟小山似的。 每个人都熬得双眼通红,可没一个喊累。 更大的麻烦是熔炼炉。 实验院里就一台小电弧炉,根本烧不到一千五百度。 李胜利二话不说,带着人抡起大锤。 “哐哐”几下,就把炉子里的耐火砖全给扒掉。 换上他们从耐火材料厂死皮赖脸要来的刚玉砖。 又重新加粗了电极,搞了一套强制水冷。 那几天,车间里焊枪的火花就没断过,锤子声响了一天一夜。 第113章 是骡子是马?见证奇迹的审判! 时间一晃,一周就这么过去。 催化剂的研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原料提纯搞定,熔炼炉也改完。 万事俱备,就差这最后一把火,把理论变成现实。 这天下午,实验院所有人都围在电弧炉前。 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喘。 炉子不大,可身上缠满粗壮的电缆和管线。 配上那些精密的仪表,活像一头随时会醒过来的钢铁小兽。 整个车间的空气都像是凝固住。 李胜利拿着操作手册,手心里全是汗,黏糊糊的。 他一遍遍对参数,额头的汗珠顺着眉角滑下来都顾不上擦。 “林总工,都检查完了,可以开始。” 李胜利声音都在抖。 这不只是一次实验,更是对他们一周心血的审判。 成败在此一举。 林卫国点点头,表情稳重。 “开始。” 他自己戴上护目镜和石棉手套,站到操作台前。 “无关人员,全部退到十五米安全黄线外头。” 赵建国他们急得心都快跳出来,恨不得扒在炉子上看。 可命令下来,也只能老老实实退后。 一个个伸长脖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卫国伸手,一把合上电闸。 “嗡——” 电弧炉发出一声低吼。 炉子里那三根石墨电极,迸出惨白色的电弧。 光芒刺眼,整个车间亮得跟白天一样! 电流表的指针疯了一样向右边甩! 温度计上的红线也开始往上爬。 500度……800度……1200…… 车间里的空气,好像都开始发烫。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紧紧盯住那个不断蹦高的数字。 1400度! 1450度! 就在那根红线快要碰到一千五百度目标的时候,意外发生! “滴!滴!滴!——” 警报声尖叫起来,刺得人耳膜疼。 操作台上一盏红灯,疯狂闪烁! “炉壁温度过高!冷却水循环压力不足!” 李胜利的惊叫声都变了调,脸一下白得像纸。 超温报警! 这要是把炉壁烧穿,滚烫的铁水漏出来,大家全都得完蛋! “加大冷却水流量!” 林卫国没有半点慌乱,命令清晰有力。 李胜利手忙脚乱去扳阀门。 可那红灯还是疯了一样地闪,根本没变弱! “不行啊林总工!阀门到底了!压力上不去!” 李胜利急得快哭出来。 所有人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失败了? 难道第一步就要失败吗?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 林卫国人已经蹿到炉子侧后方一个不起眼的管道前。 那正是他当初力排众议,非要加装的应急备用管道! 直接连着厂里的消防水池! 他一把拧开阀门。 “刺啦——” 冰冷的工业循环水,被硬生生灌进滚烫的冷却系统。 巨大的温差让管道发出让人牙酸的尖啸。 车间里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吓得缩起脖子。 那盏疯狂闪烁的红灯,挣扎几下,频率越来越慢。 最后,不甘心地灭掉。 温度计的指针,在一千五百度的刻度线上,稳稳停住。 危机解除!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后背全湿透。 他们再去看林卫国,那眼神里全是敬畏。 这份镇定,这份果决,哪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熔炼过程,足足搞了两个钟头。 每一分每一秒,都熬着所有人的神经。 林卫国一直守在炉前,亲自操控着电流和温度。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连擦都顾不上,眼睛紧盯住仪表盘。 终于,炉子里的料子全化成一锅橙红色的液体。 “准备出炉!” 林卫国一声令下。 李胜利赶紧操作,倾斜炉体。 一股炽热的钢水,带着耀眼的光芒奔涌而出。 注入到一个特制的石墨模具中。 接下来,是同样要命的快速冷却。 他们用高压风机,对着滚烫的模具玩命地吹。 “滋滋”声里,白色的水蒸气到处弥漫。 半个钟头后,一块黑乎乎不起眼的固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就是他们一周心血的结晶。 催-101型催化剂的雏形。 但这事儿还不算完。 这个大家伙,还得破碎筛选。 加工成直径几毫米的均匀颗粒。 这又是个磨人的精细活。 科研员们轮着上,小心翼翼操作破碎机。 又用不同孔径的筛子一遍遍地筛。 生怕把这来之不易的宝贝疙瘩给弄坏。 直到深夜,第一批合格的催化剂样品,才装进一个密封的玻璃瓶。 那是一粒粒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颗粒。 在灯光下,神秘又充满力量。 所有人都围住那个瓶子,激动得半天没说出话。 赵建国更是像看自家孩子一样,眼眶发红。 “成了……我们真的……成了……”他声音哽咽,几近失声。 可是,这真的算成功吗? 样子货谁都会做,性能到底行不行? 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顶着黑眼圈,又都亢奋起来。 催化剂活性测试实验,开始! 他们搭了个小平台,把新催化剂和厂里老家伙,分别装进两个一样的微型反应管。 温度、压力、气流速度,全给得一模一样。 就这么进行氨合成反应。 所有人都围在气体分析仪前,等待最后的宣判。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 先出来的是老催化剂的数据。 “氨出口浓度,12.8%。” 一个研究员念出数字。 这数据,跟那些大厂里生产线上的差不多。 说明这个测试平台没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射向另一台分析仪。 那台仪器连着装了新型催化剂的反应管。 仪器的指针,开始慢慢移动。 10%……15%……20%…… 指针每跳一下,大家的心就跟着揪一下。 最后,指针稳稳地停在一个数字上。 “快!快念出来!是多少!”李胜利急得大吼。 可那个读数的年轻研究员,像是被人点了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盯着那个数字,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嘴巴一张一合,就是发不出声。 “你小子哑巴了?到底是多少!” 在众人的催促下,他浑身一颤,像是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脸上全是狂喜和不敢置信。 “氨出口浓度……35.2%!!!” 整个实验室,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秒,欢呼声要把屋顶都给掀翻!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我的天!35.2%!是老催化剂的快三倍!” 赵建国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双腿一软,人直接跪在地上!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两行热泪从通红的眼眶里涌出。 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神迹……我他娘的见证了神迹……” 几个年轻的女研究员,早就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第114章 全厂抽调!俩大爷:这活儿舍我其谁? 杨厂长正在开会,办公室秘书推门就闯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 “厂长!成了!实验院那边成了!” 杨厂长屁股下的椅子一弹,人就站了起来。 “什么成了?你再说一遍!” “新型催化剂!研制成功了!” 秘书吼着喊,脸都憋红。 “转化率是老家伙的三倍!” 杨厂长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缸子乱跳。 “好!好啊!” 他连会都不开了,大手一挥,带着几个副厂长就往实验院冲。 等他亲眼看见那份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油墨香的测试报告。 这位在钢铁厂摸爬滚打一辈子的硬汉,眼眶一下就泛红。 杨厂长一把攥住林卫国的手,那劲头,恨不得把骨头捏碎。 “卫国!你又为国家,立了一件天大的功劳!” “杨厂长,这功劳是大家的。” 林卫国侧过身,把身后那群年轻人推到前面。 杨厂长看着那些稚气未脱,却满脸自豪的脸庞,重重点头。 “好!都是好样的!” “你们是我们轧钢厂的骄傲,是国家的功臣!” 他当场拍板。 “所有参与项目的同志,这个月奖金翻倍!” “实验院食堂,加餐一个礼拜!顿顿都有肉!” 人群里头当即就炸了锅,欢呼声震天。 杨厂长把林卫国拽到一边,压着嗓子问。 “卫国,催化剂成了,下一步就是那个塔了吧?” “嗯。”林卫国点头。 “图纸我画完了,随时能开工。” “批!我马上就批!” 杨厂主一挥手,斩钉截铁。 “人、财、物,厂里头你随便用!” “你点名要哪个车间的技术员,我亲自给你调!” “咱们厂里最好的钳工、焊工、锻工,随你挑!” 有了杨厂长的通行令,这项目就跟上了发条一样。 ...... 第二天,一份抽调全厂技术骨干的通知,就贴到了各个车间。 这一下,整个轧钢厂彻底沸腾。 能去实验院参与国家级重点项目,这是什么概念? 这可是往履历上镀金,是天大的荣耀! 不光有额外的津贴补助,这资历往后评职称、提干部,那都是硬邦邦的筹码。 消息一传开,厂里那帮技术最好的老师傅,心都活泛起来。 一个个摩拳擦掌,眼睛都盯着那份还没公布的名单。 尤其是一车间的八级钳工易中海。 还有二车间的七级锻工刘海中。 他俩心里头跟明镜似的,这事儿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论技术,易中海是全厂公认的钳工第一把手。 用锉刀在钢板上刮出镜面,那精度机器都比不上。 论资历,刘海中是厂里老资格的锻工,一把大锤玩得炉火纯青。 再说了,俩人都是院里的大爷,跟林卫国抬头不见低头见。 虽说之前闹过那么点不愉快。 可他俩觉得,林卫国总得做做样子,顾及一下邻里情面吧? 这么重要的国家项目,不请他们这两尊“大佛”出山镇场子,还能找谁? 这天下午,二车间里头。 刘海中抡圆了大锤,砸得火星子四溅,汗水顺着脸淌。 活脱脱一头不知道累的老黄牛。 几个徒弟围着他,马屁拍得山响。 “师傅,您这手艺,全厂都找不出第二个!这准头,绝了!” “可不是嘛!听说实验院那活儿精细着呢,非得您老出马掌总不可!” 刘海中听得浑身舒坦,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他嘴上摆着手,官腔打得十足。 “话不能这么说,要服从组织安排嘛。” 心里头早就美滋滋地盘算开。 等进了项目组,跟杨厂长、林总工平起平坐。 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能提个副主任干干? 官迷心窍的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光明的未来。 一车间的易中海,就要稳重得多。 他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在工位上忙活。 手里的锉刀稳得像长在手上一样。 可那对一直竖着的耳朵,却悄悄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对自己的八级钳工技术,有绝对的信心。 他寻思,林卫国但凡脑子没问题,就得来请他。 到时候,自己是端着点架子,矜持一下呢? 还是爽快答应,彰显自己这个老师傅的大度? 易中海心里盘算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 可现实这东西,最爱干的就是扇人耳光。 下午三点,正式的抽调名单由厂办的人贴了出来。 公告栏前头,一下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快看!名单出来了!” “有我!钳工组,王铁柱!” 一个年轻钳工看见自己的名字,激动得原地蹦起来。 “焊工组的李师傅也选上了!” “该他上!李师傅那手鱼鳞焊,漂亮!” 人群里,羡慕的,嫉妒的,替人高兴的,叽叽喳喳。 刘海中擦了把汗,背着手,挺着肚子挤进去。 他清了清嗓子,架子端得足足的。 “都让让,让让!挡着路干什么!” 众人看见是他,都习惯性地让开一条道。 刘海中走到公告栏前,昂着头,目光锁定“锻工组”那一栏。 从第一个名字往下找。 没有。 嗯? 他又从头看了一遍。 还是没有。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信邪,把整张名单从上到下,连标点符号都看了一遍。 真没有“刘海中”这三个字! 刘海中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在褶子里。 感觉周围那些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味儿。 从刚才的敬畏,变成了……看笑话? “咦?刘师傅没选上啊?” “不能吧?刘师傅可是咱厂七级锻工呢!” “啧啧,这就不好说了,看来光有老资格也没用。” “嘿,锻工组的组长是张大勇,那小子才多大……” 那些议论声就跟针一样,一下下扎在他耳朵里。 刘海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血气直往脑门上冲。 他黑着脸,一把推开人群,扭头就走。 那背影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车间那边,也正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易中海最后一个去看名单。 依旧端着架子,等工友们都看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踱步过去。 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压轴出场的大人物。 可当他看见钳工组组长的名字,是“王铁柱”时。 整个人都楞在原地。 王铁柱? 那是他带出来的徒弟! 一个才三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平时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现在,他竟然越过自己这个八级钳工的师傅,去干国家级重点项目。 还当上了组长? 这简直是把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易中海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 那张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拧出水。 他一句话不说,转身回了工位。 周围的人感觉空气都冷了几分,赶紧躲开。 他拿起一把新锉刀,夹起块钢板,“吭哧吭哧”地锉起来。 那力道,恨不得把钢板给锉穿。 周围的人看他那副样子,谁也不敢上前搭话。 车间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这件事,很快就在全厂传开。 两个最有资历,技术最好的老师傅。 竟然双双落选。 上位的是一批更年轻,但同样技术过硬的工人。 第115章 深夜密谋!老东西们憋着坏呢! 厂里头,风言风语早就传开。 “听说了吗?易师傅和刘师傅都没上名单。” “可不是!这回脸可丢大发了。” “平时在院里厂里,那派头,跟谁欠他们钱似的。” “关键时候,人家林总工压根不鸟他们。” “我看八成是院里那点事,让人家给记恨上。” “活该!平时拿大爷的款儿,现在踢铁板上了吧!”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两个当事人的耳朵里。 刘海中家里,传来“哐当”一声脆响。 一个锃亮的搪瓷茶杯,在他脚下四分五裂。 “欺人太甚!他林卫国这是公报私仇!” 刘海中冲着二大妈咆哮。 “我刘海中在厂里半辈子,谁不给我几分薄面?” “他一个毛头小子,敢这么打我的脸!” “我跟他没完!” 二大妈吓得缩着脖子,小声嘟囔。 “当家的,小点声…咱惹不起人家……” “滚!” 刘海中眼睛通红,一脚踹在桌腿上。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 易中海家,死一样安静。 他一晚上没动过筷子,就坐在桌边抽烟。 屋里烟雾缭绕,呛得一大妈直咳嗽。 “老易,你也别气了。”一大妈叹气。 “名单是人家定的,气坏了身子骨不值当。” “我能不气?” 易中海把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像是要把它捏碎。 “他这不是打我的脸,这是在全厂面前,砸我的招牌!” “我易中海八级钳工的牌子!” “是拿锉刀,一双手,几十年磨出来的!” “不是他一个黄口小儿说砸就砸的!” 那股子怨恨,像毒蛇一样咬着他的心。 为什么?就因为我想在院里拿捏他? 这年轻人的心眼也太小了!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 闭上眼,就是车间里那些人躲闪又窃笑的眼神。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易中海的技术,全厂公认。 你林卫国不用我,是你的损失! 我得想个办法,证明给你看! 证明给全厂的人看! 我易中海,不是白给的!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疯长。 …… 夜深,四合院里黑漆漆的。 几声狗叫从远处传来,更显得寂静。 后院,刘海中家里还亮着灯。 他光着膀子在屋里来回转圈,脚下的地板咯吱作响。 白天厂里那些异样的眼神,在他脑子里过电影。 不行,这口气咽不下! 我刘海中这辈子就图个脸面,图个官威! 现在脸被人当着全厂的面扔地上踩。 以后在厂里,在院里,还怎么抬头做人?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 对,去找老易!他也憋着一肚子火! 他摸黑溜出后院,像个贼一样溜达到中院。 “咚,咚咚。” 他轻轻敲响易中海家的门。 过了半天,屋里才传来易中海警惕的声音。 “谁啊?” “是我,老易,刘海中。”刘海中压着嗓子。 门“吱呀”开条缝,易中海探出头来。 看清是刘海中,他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么晚了,你干嘛?不怕人说闲话?” “进去说,有要紧事。”刘海中闪身挤进屋。 易中海立马把门插上,这才点亮煤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俩人谁也不说话,气氛尴尬。 还是刘海中憋不住,一拍大腿。 “老易,今天这事,你怎么看?这口气你能咽下?” 易中海冷哼一声,给自己倒杯凉白开。 “我坐着看。不然呢?躺着看?” “你别跟我来这套!” 刘海中唾沫横飞,脸红脖子粗。 “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憋屈!” “他林卫国就是瞧不起咱们俩!” “当着全厂的面,活生生撕咱们的脸!” “这要是忍了,以后咱俩在厂里就是个笑话!” 易中海瞥他一眼,慢悠悠抿口水,嘴角带着嘲讽。 “那你想怎么样?去找他闹?” “上次在实验院门口还没丢够人?” “还是学许大茂去领导那儿打小报告?” “你!”刘海中被噎得脸皮发烫。 他知道易中海在戳他上次考学的脊梁骨。 但他今儿来不是吵架的。 他压下火气,身子往前凑。 “老易,咱俩斗了大半辈子,那是院里的事。” “在厂里,技术上,咱俩是一条线上的!” “这次,敌人是同一个!就是那个姓林的!” “咱俩得联手,给他点颜色看看!” 易中海放下茶杯,总算抬起眼皮看他。 “哦?怎么个联手法?怎么个颜色看看?” 刘海中看他上钩,精神一振。 “我想过了,他不是觉得咱们技术不行?咱就露一手!” “他那个狗屁反应塔,不就是铁疙瘩焊起来的?” “咱也做一个!比他那帮小年轻做的好!” “到时候往他脸上一摔!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易中海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摇摇头。 “你疯了?还是让气糊涂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那是国家重点项目!图纸是最高机密!” “材料是特种钢材!你上哪弄去?” “没图纸没材料,你用嘴做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刘海中问傻了。 他光想着争口气,把最要命的给忘记。 他挠挠头,泄了气。 “那…那你说咋办?就这么算了?” 易中海不说话,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着。 半晌,他眯起眼睛。 “图纸……或许有办法。”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他徒弟王铁柱。 那小子老实,甚至有点憨,对自己毕恭毕敬。 当师傅的,想“学习”一下先进技术,“借”来看看… 应该不难。 至于材料,就更简单。 “材料,”易中海抬眼看向刘海中,嘴角勾起笑。 “你不是锻工车间的主任吗?” 刘海中瞬间明白过来,眼睛放光。 他是管材料的,从边角料里捣腾点好钢,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咱们做什么?”刘海中还是没底。 “整个反应塔太大,咱俩肯定做不了。” “谁说要做整个?”易中海眼中闪着精光。 “那就做一个最关键,最能体现技术的部件!” 他压低声音。 “我打听过了,那塔里头,有个叫‘列管式热交换器’的东西。” “里头有上百根细管子,结构复杂得吓人。” “对焊接和钳工的要求,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他林卫国不是觉得我徒弟比我强吗?” “不是觉得厂里那些焊工比你厉害吗?” “咱们就把这东西做出来!做得天衣无缝!” “到时候,不用咱们说话,这东西自己就会替咱们打他的脸!” “让他知道,八级钳工和七级锻工,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116章 俩大爷联手,要给林卫国“惊喜”! 易中海的计划,比刘海中的周密,也狠得多。 刘海中听得两眼放光,一拍大腿。 “行!就这么干!这个主意高!” “他看不起咱们,咱们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两个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第一次达成统一。 他们凑在煤油灯下,密谋着怎么套图纸,怎么偷材料。 两人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见林卫国震惊懊悔的表情。 昏黄的灯光下,两张老脸上都浮现出阴冷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 易中海算着时间,就在车间门口“偶遇”了王铁柱。 王铁柱刚从实验院那边过来取工具。 一看见师傅,赶紧立正站好。 “师傅!” “嗯。”易中海点点头,脸上挂起一副长辈的和善。 “铁柱啊,去实验院还习惯吗?那可是国家看重的地方,工作累不累?” “林总工对你们怎么样?没给你们穿小鞋吧?” 他这话明着是关心,暗地里却在下套子。 王铁柱是个老实人,哪听得出这里面的弯弯绕。 师傅主动关心自己,他心里头热乎乎的。 什么压力和疲惫,一下都忘了。 他挠挠头,嘿嘿一笑:“不累!师傅,挺好的。” “林总工懂得真多,跟书里写的一样,什么都懂。” “就是那活儿太精细,图纸上的道道比头发丝还多,压力大。” “有压力是好事嘛,说明组织信任你们年轻人。” 易中海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我易中海带出来的唯一徒弟!可不能给我这张老脸丢人!” “要让所有人看看,我八级钳工的徒弟,是什么水平!” “是!师傅,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 王铁柱把胸脯拍得山响,激动得脸都涨红。 易中海看火候差不多了,话锋一转。 “我听说,你们在搞那个……列管式热交换器?” “我跟铁疙瘩打了一辈子交道,还真没见过这么复杂的玩意儿。” “心里好奇,跟猫爪子挠似的。” 他叹口气,一副对技术无比渴求的样子。 “你那儿有图纸没?让师傅我开开眼?” “就看一眼,学习学习先进技术,免得以后被时代淘汰了。” 这话说的就是一个老技术员不甘落后,追求进步的恳切。 王铁柱哪想得到这里面有套。 在他心里,师傅就是天,是技术的化身。 师傅想看图纸,那是看得起自己!是好事! 但他还是有点为难:“师傅,这……图纸是保密文件。” “李主任三令五申,不能带出实验院,这是纪律。” “你这傻小子!”易中海脸一板,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我还能把图纸偷了卖钱?我一个八级钳工,这点觉悟还没有?” “我就是想看看,国家现在发展到什么水平,心里高兴!” 他又放缓语气,开始打感情牌。 “再说了,我多看看,万一你们遇上难题,我几十年的经验,总能给你们出出主意不是?” “难道你希望看着你们走弯路,我这师傅却因为没看过图纸,连话都插不上?” “就借我一晚上,我保证在家里看,明天一早就还你。”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王铁柱被他说得晕晕乎乎,脑子成了浆糊。 一边是铁的纪律,一边是如山的师恩。 师傅说的太有道理,他是为了学习,为了能帮自己…… 他犹豫半天,最后一咬牙,下了决心。 “那……行吧。师傅,我下班给您送家去。” “但您可千万、千万别跟别人说!” “放心!”易中海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赞许地拍拍王铁柱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是个尊师重道,懂得变通的好孩子!” “比那些死脑筋的强多了!” 图纸的事,就这么轻松搞定。 另一边,刘海中也行动起来。 他背着手,挺着个大肚子,在材料库里溜达。 那架势活像个检阅部队的大领导。 他专门挑了一批刚入库,泛着青蓝色光泽的优质合金钢板。 这玩意儿是用来造高压锅炉的,每一块都价值不菲。 正是做热交换器的绝佳材料。 他拿着小锤子,在钢板上这里敲敲,那里看看。 最后,他指着几块品相最好的,对保管员厉声说。 “小张,你看看!这几块钢板,运输时磕了角!” “这里面可能有暗伤,绝对不能用在重要设备上!” “出了事你担得起吗?拉到废料堆去,回头重新回炉!” 保管员是他手底下的人,被唬得一愣一愣,连连点头。 刘海中背着手,官腔打得十足。 “不过呢,厂里提倡节约闹革命,反对铺张浪费。” “这些好料子直接回炉也可惜了。” “这样,晚上我叫上几个老师傅,发扬奉献精神。” “看看能不能利用这些‘废料’,给咱们车间打几件趁手工具。”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冠冕堂皇。 既安排了钢板的去向,又给自己找了个高风亮节的理由。 保管员听完,肃然起敬,一个劲地竖大拇指。 “还是刘主任觉悟高!一心为公!我们都得向您学习!” 当天晚上,几块价值不菲的合金钢板,被当成“废料”。 悄悄运到锻工车间一个废弃角落。 那里有个许久未点火的小锻造炉,成了他们的秘密据点。 夜里,王铁柱鬼鬼祟祟把图纸送到易中海家。 易中海拿到图纸,如获至宝,连夜叫上刘海中。 两人凑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研究。 那图纸画得极其精密,全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和符号。 什么材料牌号,什么公差要求,什么焊接工艺, 看得刘海中一个头两个大,眼花缭乱。 “老易,这上面画的啥玩意儿?跟天书似的,那小子故弄玄虚吧?” “你懂个屁!”易中海眼睛里放光。 “这才是真技术!是国家最高的技术!” “你看着,这管子和管板的连接,要求用‘强度焊’加‘密封焊’!” “这手艺,全厂除了我,没几个人做得出来!” 他越看越兴奋,觉得这活儿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仿佛已经看到林卫国震惊懊悔的表情。 “材料呢?” “放心,早就准备好了!”刘海中得意地拍着胸脯。 “绝对是厂里最好的锅炉钢!比他图纸上要求的还好!”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立刻开工! 他们趁着夜色,把图纸和吃饭的家伙都搬到那个废弃角落。 第117章 技术权威?我易中海的经验,不比科学强? 刘海中生起锻造炉的火,熊熊火光映红他那张圆胖的脸。 易中海戴上老花镜,铺开图纸,一丝不苟地在钢板上划线。 两个斗了大半辈子的老对头,这会儿居然配合得天衣无缝。 火光映着他们狂热专注的脸。 这不只是做一个工件,这是在铸造为他们正名的绝世武器! 他们要拿这玩意儿,狠狠抽林卫国的脸! 让全厂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技术权威! 炉火熊熊,铁锤叮当。 两人信心满满,坚信自己技术天下无双,经验就是一切。 他们压根不知道,现代工业这趟车,早不是光靠手艺就能搭上。 科学原理上的无知与傲慢,注定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两人忙活了整整两夜。 白天在车间装模作样,应付差事,晚上就溜到小角落里偷偷加工,跟做贼一样。 靠着几十年的手艺,那热交换器的雏形竟真给他们拼出来。 钢板切割得严丝合缝,管子排得整整齐齐。 光是这半成品,看着就跟艺术品一样。 刘海中擦一把汗,得意的不行。 “老易,你瞧瞧,咱这手艺,比那帮毛头小子强百倍!” “就这活儿,给他们十年也摸不着门道!” “哼,那是自然。”易中海脸上是藏不住的傲气。 “等这东西做完,我看那姓林的还有什么脸面在厂里当总工!” 他们沉浸在幻想里,把图纸上红笔标注的要点全当成放屁。 比如图纸写着:为防冷裂,必须用特制“J507”低氢焊条。 而且使用前还得严格烘干。 可他们上哪儿弄这种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 “什么J507、J508的,不就是个焊条吗?” “用厂里最好的普通焊条就成!” 刘海中大手一挥,压根不当回事。 “我还不信,我这七级锻工的手艺,还能让一根焊条给难住?” “笑话!” 易中海更是嗤之以鼻。 在他心里,焊接好坏,九成九看手艺和火候。 跟焊条有毛关系? “这就是年轻人,读几本洋书,就爱搞些花里胡哨的名堂。” “真正的大师傅,拿根铁丝都能焊出花来!” “他这是不懂装懂,照本宣科!” 图纸上还用加粗字体要求:焊完必须“整体热处理”。 目的是消除焊接产生的内部应力。 这个工艺,他们更是闻所未闻,觉得可笑。 “热处理?脱裤子放屁!”易中海看着这条差点笑出声。 “我焊一辈子东西,没听过焊完再烧一遍的。” “那不成回火?焊缝强度不全给烧没?” “肯定是那姓林的小子瞎写!外行指导内行!可笑至极!” 就这么,两个自以为是的“技术权威”。 把凝聚现代工业科学精髓的关键,当成废话和笑话。 他们傲慢地按照自己的“经验”继续干。 第三天深夜,到了最关键的焊接。 易中海亲自上阵。 他戴上电焊面罩,握紧焊枪。 准备进行最后的封口焊接。 刘海中在一旁打下手,眼神里全是期待。 只要这最后一道焊缝走完。 这件凝聚他们心血和希望的作品,就大功告成。 明天,他们就要拿着这东西,去找林卫国“讨个说法”。 想想就让人激动。 易中海直接打开电焊机。 “刺啦——” 一道耀眼的电弧划破黑夜。 焊条顶端熔化成滚烫的铁水,均匀填充进钢板缝隙。 易中海的手稳如磐石。 焊缝在他手下行云流水地延伸。 那焊出来的纹路,跟鱼鳞一样,漂亮又规整。 刘海中在旁边看着,不住地点头。 “漂亮!老易,你这手绝活,真是没的说!” 易中海没理他,全心神都泡在焊接里。 这是他的得意手艺,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要用这道完美的焊缝,证明自己的价值。 焊缝一点点向前。 整个工件的温度也在急剧升高。 焊接的区域烧得通红。 而远离焊缝的地方,依旧冰冷。 巨大的温差,在钢板内部产生极其可怕的应力。 再加上他们用的普通焊条,焊缝里融入大量氢。 使得金属变得又脆又硬。 这些要命的危险,两个“老师傅”一无所知。 他们还在为自己精湛的手艺沾沾自喜。 终于,最后一点缝隙被填满。 易中海熄灭电弧,摘下面罩,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着面前这件完美无瑕的作品,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成了!” “太好了!”刘海中也激动地凑过来。 “快,拿锤子敲敲,听听声儿。” 这是老工匠的习惯,用声音判断焊缝质量。 易中海拿起一把小锤,在刚冷却的焊缝上轻轻一敲。 “当!” 声音清脆悦耳,在寂静的角落里回荡。 “好!”刘海中大声叫好,“这声音,说明里头一点杂质都没!” 易中海也很满意,换个地方又敲一下。 “当!” 还是那么清脆。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得意。 成了!这作品完美无瑕! 易中海甚至能想象到明天林卫国看到它时,那张臭脸会变得多么精彩。 他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举起小锤,准备敲下验证完美的第三声。 可就在他准备敲下去的时候。 异变陡生! 一声极其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响起。 “咔——嚓——” 这声音像一道惊雷,在两人耳边炸开。 两人吓得一哆嗦,赶紧低头看。 只见那道鱼鳞般漂亮的焊缝上,不知何时竟出现一道发丝般的裂纹! “这……这是怎么回事?”刘海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易中海也懵住,俯身凑近了看。 那道裂纹在他们眼前,像一条有生命的毒蛇。 正缓慢而又坚定地向前延伸。 “咔……咔嚓……” 细微的开裂声不绝于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易中海失声叫喊,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一辈子的骄傲,他最自信的手艺,竟然出这种纰漏! 他伸出手,想去摸那道裂纹。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碰到钢板时。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整个热交换器剧烈一震! 那道最后的封口焊缝,竟然从中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整个崩开! 一道长达半米,宽近一指的狰狞裂口出现在他们面前。 裂口边缘的钢板向外翻卷,露出崭新的金属断口。 一股烧焦的金属气味弥漫开来。 整个工件,废了!报废了! 第118章 技术权威?脸都不要了,跪地求饶! 刘海中和易中海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乱麻,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每一步,都是按几十年老师傅的经验来的。 这手艺,在厂里是顶尖的。 可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希望,他们翻盘的武器。 就在那一声闷响里,碎得一干二净。 刚才那响动不算大。 可在这死寂的深夜里,却传出去老远。 厂里巡逻的夜班保安给惊动。 “什么声音?” “好像是二车间那边!” 两个保安打着手电,撒腿就往这边跑。 他们摸到那个废弃的角落。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吃了一惊。 锻造炉的火还没熄,映着两张惨白的脸。 地上工具扔得乱七八糟。 易中海和刘海中,失魂落魄地站着。 脚边是一个裂开的大铁疙瘩。 “刘主任?易师傅?” 保安认出他们,喊了一声。 “你们……你们这半夜三更的在干嘛?” 手电筒的光,照在两人灰败的脸上。 也照亮了他们藏不住的狼狈和绝望。 事情,藏不住了。 这事一下就捅破天。 保安看这架势,知道不是小事。 大半夜,厂里老师傅,还弄坏个大件。 他们不敢做主,马上报告了厂保卫科。 保卫科连夜控制住人,一个紧急电话打给杨厂长。 杨厂长在家里睡得正香,被电话吵醒。 一听是易中海和刘海中在车间偷东西搞破坏。 气得当场就把电话机给砸了。 “胡闹!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披上衣服,连夜往厂里赶。 当他看见那个报废的热交换器。 和那两张写满悔恨恐惧的老脸。 杨厂长气得手指都在哆嗦。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指着两人的鼻子吼。 刘海中早就吓得两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下。 “厂长,我错了!我一时糊涂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 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一半,又往易中海身上推一半。 说话颠三倒四,乱七八糟。 易中海则面如死灰,一个字都不说。 这次是栽了,栽得一败涂地。 他一辈子的名声,他八级钳工的招牌。 都在刚才那声闷响中,成了个笑话。 杨厂长听完刘海中的哭诉,气得脑门生疼。 “就为了一点虚名,一点嫉妒!” “你们就敢偷国家财产,仿制国家重点项目!” “你们眼里还有组织纪律吗!” 他越说越气,指着那个报废的工件。 “你们知道这几块钢板值多少钱吗?” “你们知道耽误的是什么吗?” “是国家的未来!是人民的饭碗!” 杨厂长心痛得不行。 这两个人,都是厂里的老骨干,有功之臣。 怎么就干出这种糊涂事! 林卫国也被叫到现场。 他看着那个熟悉的工件,和那道标志性的脆性断口。 一下就全明白。 “典型的焊接冷裂纹。” 林卫同蹲下身,仔细查看断口。 他语气平静,却像在宣判。 “原因有三。” “第一,焊材用错。图纸上写的是低氢焊条,你们用普通焊条。焊缝里含氢量太高,金属变得又脆又硬。” “第二,没有预热。焊这种厚度的合金钢,必须先给母材加热,减慢冷却速度。你们省了这步。” “第三,也是最要命的,焊完没做整体热处理。焊接应力消不掉,在里头越积越多,最后自己把自己撕开。” 林卫国站起身,看着面如死灰的易中海。 “易师傅,这些,图纸上都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 “你们是没看见,还是觉得,你们几十年的‘经验’,比科学更可靠?” 这番话像一把刀子,直戳易中海的心窝。 他浑身一颤,再也站不住。 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是啊,图纸上都写着。 可他没当回事。 他总觉得那些是花里胡哨的东西。 手艺才是硬道理。 现在,现实给了他最狠的一巴掌。 他的“手艺”,在科学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真相大白,事情的性质也定下。 虽然没伤到人,但性质太恶劣。 偷盗国家财产,违规操作,破坏生产。 哪一条,都够他们喝一壶。 杨厂长连夜开厂务会,讨论怎么处理。 会上,有人说必须严惩,送去法办。 杀鸡儆猴。 也有人念在他们是老工人,技术骨干,求个情。 希望从轻发落。 杨厂长最后拍了板。 “送到公安那儿,影响太坏,也毁了他们一辈子。” “但厂里的规矩,不能破!” 处理结果很快下来。 一,全厂通报批评,写深刻检讨。 二,赔偿全部材料损失。 三,行政记大过一次。 四,技术等级,各降一级。 易中海从八级钳工,降成七级。 刘海中从七级锻工,降成六级。 五,调离岗位,去扫一个月厕所,劳动改造。 这个处分,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降级,意味着钱袋子瘪一圈。 扫厕所,更是把他们的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消息传到四合院,整个院子都炸了。 “听说了吗?二大爷和一大爷,出大事了!” “偷厂里东西,让人当场逮住!” “我的天!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公告都贴出来,降级!还要去扫厕所!” 院里的人议论纷纷。 有震惊的,有惋惜的,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三大爷阎埠贵揣着手在院里溜达。 听到这消息,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让你们两个老东西平时总压我一头! 这下好了吧?栽跟头了吧? 降一级,一个月得少拿多少钱? 啧啧,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走到中院,看见一大妈和二大妈正抱头抹眼泪。 他故意清清嗓子。 “哎,我说两位嫂子,别太难过了。” “老易和老刘,也是一时糊涂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再说了,扫扫厕所,体验一下劳动人民的光荣生活,对思想改造有好处。” 他这话,阴阳怪气的。 气得一大妈和二大妈差点背过气。 贾家。 贾张氏正嗑瓜子,听见这消息。 瓜子壳一吐,拍着大腿就乐。 “报应!哎哟喂!这可真是现世报啊!” “让他们平时人五人六的,不把我们母子几个放眼里!” “这下好,扫厕所去喽!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当大爷!” 她笑得前仰后合,满脸的褶子堆成一朵菊花。 秦淮茹在旁边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第119章 杨厂长激动坏了:准备试车! 傻柱家。 傻柱正“咣咣咣”地剁着肉馅,厨房里肉香四溢。 何雨水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小脸兴奋得通红。 “哥!哥!出大事了!一大爷和二大爷让厂里给办了!” 她叽叽喳喳把听来的事说个遍。 傻柱手里的菜刀“铛”一声砍在案板上,刀刃陷进木头。 “真的假的?就因为他们仿造林卫国那个什么破塔?” “可不是嘛!公告都贴出来了,降级!还得扫一个月茅房呢! 哥,你说林大哥是不是太厉害了?他什么都知道!” 何雨水眼睛里全是小星星,一脸的崇拜。 “厉害个屁!” 傻柱心里一股邪火直窜脑门,拔出菜刀,狠狠往案板上一插! “不就是会看几本洋书,懂几个洋词儿吗?显摆什么!” 他在厨房里烦躁地来回踱步。 “要我说,那俩老东西也是活该!蠢! 有那闲工夫,不能跟我似的,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菜? 非得去跟人家比?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嘛!” 傻柱嘴上骂着易中海和刘海中,心里那股酸水却一个劲往上冒。 凭什么? 凭什么他林卫国一来,好事就全让他占了? 住好房,娶漂亮媳…… 现在连厂里两个最有资历的老师傅都被他踩在脚下。 这世道,真他妈不公平! 他越想越憋屈,看何雨水还是一脸花痴样,火更不打一处来。 “行了!别林大哥林大哥的了!他给你一分钱还是给你一块肉了?赶紧写作业去!” 这场风波,最终以两位大爷颜面扫地告终。 他们在厂里,在院里,彻底成个笑话。 林卫国也用这件事,给全厂上下所有人上了一课。 在真正的科学实力面前,倚老卖老那套,不过是纸老虎。 风波第二天,实验院小会议室。 林卫国站在所有项目组成员面前,屋里静悄悄的。 “同志们,易中海和刘海中的事,想必都听说了。” 底下的年轻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吭声。 “这事,不是个笑话,是个教训!” 林卫国的话像钉子一样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教训我们,在科学面前,必须把尾巴夹紧! 经验是好东西,但不能拿来当圣旨,更不能藐视科学规律! 他们为什么失败?因为他们把图纸上用鲜血换来的工艺要求,当成放屁!”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我们的对手,不是某个人,是我们自己的无知和傲慢! 都给我引以为戒,接下来的工作,更严谨,更细致!明白吗?” “明白!” 震天的回答,全是年轻人的热血和决心。 没有了内外的干扰,整个实验院就像一台加满油的超级发动机。 全速运转。 新型反应塔的制造工作,正式进入快车道。 在林卫国的亲自指挥下,年轻的科研员和技术工人们,拧成一股绳,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攻克一个又一个技术难关。 ...... 时间,在叮当的锤打声和刺眼的电焊火花中,悄悄滑向年底。 年底的京城,寒风刺骨,滴水成冰。 红星实验院的制造车间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巨大的反应塔主体已经组装完毕。 它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静静矗立在车间中央。 上百根粗细不一的管道,盘根错节,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空气里全是机油和金属焊割后特有的味道。 最后几天,是安装和调试仪表控制系统。 这是反应塔的大脑,不能有半点差错。 林卫国已经连续一周没回家,吃住都在实验院的行军床上。 带着整个团队,不分黑白地干。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也冒出青色的胡茬,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小赵,压力传感器的接地线路再查一遍,必须万无一失!” “小李,温度控制器的PID参数设定好没?把曲线给我看!” 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车间里清晰有力,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每个人都像上了满弦的钟表,精准地执行着他的每一道指令。 经过无数次的检查和反复调试,终于,在腊月二十八的下午。 所有准备工作,全部完成。 那座闪烁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的新型合成氨反应塔,终于露出它威严精密的全貌。 它比国内现有的任何一座反应塔都复杂,充满了现代工业的力量与科技美感。 所有人都围在它周围,哪怕累得站着都能睡着,也舍不得移开眼。 看着自己的心血结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 杨厂长也闻讯赶来,他没穿平时的领导夹克,套了一件厚厚的工人大衣。 他绕着反应塔走了一圈又一圈,伸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钢板。 像是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孩子,激动得半天没说话。 许久,他才转过身,重重拍着林卫国的肩膀,手劲大得惊人。 “卫国,辛苦了!” “厂长,这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成果。” 林卫国侧身指着身后那一张张年轻而疲惫的脸。 “好!都是好样的!我们轧钢厂的好样的!” 杨厂长眼中精光四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卫国,准备试车!” “是!” 试车的命令,迅速传遍整个实验院。 所有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图纸再完美,理论再漂亮,是龙是虫,终究要拉出来遛遛。 这最后一哆嗦,才是真正的终极考验。 试车仪式,定在第二天上午。 没有剪彩,没有鞭炮,气氛严肃得近乎凝重。 只有几个关键部门的领导和核心技术人员,在现场见证。 林卫国亲自担任总指挥,他换上一身干净的工作服,站在巨大的总控制台前。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沉稳。 “各单位注意,试车倒计时开始。” “十,九,八……” 随着他的倒计时,在场所有人的心跳都开始加速,手心冒汗。 “……三,二,一!启动!” 他用力按下那个硕大的红色启动按钮。 “轰隆——” 车间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机器轰鸣,地面都感到轻微的震动。 巨大的压缩机开始运转,将氮气和氢气压入反应塔的“心脏”。 控制台上的仪表灯,一个个接连亮起,汇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各种数据流,开始在屏幕上疯狂跳动。 压力……持续升高! 温度……稳定攀升!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按照预设程序进行。 林卫国的眼睛,像鹰一样死死盯着主屏幕上刷新的数据流。 大脑在飞速运转,不断根据实时数据进行判断。 第120章 成功了!铁血厂长泪洒当场! “一号床层升温速率超过预设曲线,冷却水流量增加百分之五,保持斜率!” “二号床层压力出现轻微波动,调整旁路进气阀门开度千分之三,稳住它!” 一道道指令,通过对讲机,清晰冷静地传达到各个岗位。 车间里,除了机器的轰鸣和林卫国沉稳的声音,再无杂音。 空气充斥着臭氧和金属被加热的特殊气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反应塔内的温度和压力,在无数仪表盘光点的见证下,爬升至设计的最佳反应区间。 最要命的时刻,来临。 “打开出口取样阀,取第一批样品,立刻送检!” 林卫国下令,声音略带沙哑。 一个早已待命的研究员冲到反应塔出口。 他戴着厚厚的手套,拧开阀门,用一个特制的钢瓶,采集了一些看不见的气体。 然后,他抱着那个比自己命还重要的钢瓶,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向旁边的分析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跟随着那个钢瓶。 整个控制室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宣判。 杨厂长捏紧的拳头里全是汗,心跳声擂鼓一样敲打自己的耳膜。 分析室里只有气相色谱仪风扇的嗡嗡声。 赵建国亲自操作,他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那双曾经能稳稳焊起微米级电路的手,此刻因为紧张竟微微有些发抖。 他小心翼翼地将气体样品注入仪器,然后便死死地盯住屏幕上的谱线。 时间在等待中被无限拉长。 控制室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屏幕上一条基线开始波动,一个山峰般的谱峰缓缓升起,越来越高,越来越尖锐! 几分钟后,数据处理完毕,一个刺眼的数字定格在屏幕上。 赵建国看着那个数字,整个人像被雷劈中,瞬间僵住。 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停滞。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揉,又凑近一遍,恨不得把脸贴在屏幕上。 没错!就是那个数字!那个只敢在梦里出现的数字! 一股巨大的狂喜和激动瞬间冲垮他所有的理智! “呜……呜呜……” 他想笑,眼泪却先流下来。 想喊,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发不出。 他像个疯子一把抓起那张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温度的报告单。 转身就跌跌撞撞地冲出分析室。 脸上挂着泪,嘴里却咧着笑,一路狂奔。 嘴里只能发出“啊啊啊”的、介于哭和笑之间的狂叫,涨红着脸冲向控制台。 所有人都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搞蒙。 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脸色“刷”地一下就白。 “难道……难道是失败了?” 杨厂长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沉到谷底,眼前甚至有些发黑。 坏了,难道巨大的投入和期望,要付诸东流? 他一个箭步上前,手都在抖,一把抢过赵建国手里攥得死死的报告单。 定睛一看。 那双眼睛死死盯住报告单的最下面。 那里用加粗字体,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字。 “样品气体中,氨浓度……36.1%!!!” 36.1%! 比实验室小试的最佳数据,还要高出整整一个百分点! 这座新型反应塔的工业转化效率,达到一个国内前所未有, 甚至在国际上都堪称恐怖的巅峰高度! 杨厂长拿着报告单的手,剧烈地颤抖。 那薄薄的一张纸,此刻重若千钧。 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嗓子眼像被火烧过,又干又疼,一个字都说不出。 杨厂长转身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旁边的林卫国。 这个在钢铁厂摸爬滚打一辈子,指挥着上万人的铁血硬汉。 此刻,竟然像个受了委屈又得到巨大惊喜的孩子,眼眶瞬间通红。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打湿林卫国的肩头。 “成功了……卫国……我们……我们真的成功了!” 他的声音压抑不住的哽咽,在寂静的控制室里回荡。 短暂的死寂过后。 整个控制室,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我的天!36.1%!我们创造了神迹!” “以后我爹妈种地再也不愁没好化肥用!” 年轻的科研员和工人们,互相拥抱着,跳跃着,把帽子扔向空中。 喜悦的泪水挂在每一张年轻、疲惫却无比自豪的脸上。 这一刻所有的辛苦和汗水,所有的委屈和坚持,都值了! 林卫国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但他心中涌起的是比喜悦更深的波澜。 转过身凝视着那座正在平稳运行的反应塔。 这是他从另一个时代带来的火种。 如今,终于在这片土地上,燃起足以燎原的希望之火。 他眼眶湿润,心中默念:这,就是我来此的意义! 这,就是献给这个国家,献给这个时代,最好的新年礼物! 试车成功的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轧钢厂,在市里,甚至在更高的层面。 引起巨大的震动。 当晚,林卫国亲自撰写的详细技术报告和试车数据。 就摆在杨厂长的办公桌上。 杨厂长连夜看完,激动得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一早,他亲自带着这份报告。 坐上车直奔市里。 他很清楚这份报告的分量。 足以震惊整个国家的工业界和农业界!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反应塔持续稳定运行。 生产出来的液氨,纯度极高。 实验院又用这些液氨,试生产了一批尿素化肥。 经过检测,化肥的氮含量和肥效。 都远超国家标准。 更重要的是这套设备的生产成本和能耗。 比老旧设备降低将近一半! 这意味着一旦这种新型反应塔投入量产。 我国的化肥将会在短时间内。 实现质量和产量的双重飞跃! 这个消息对于一个以农业为本,急需解决温饱问题的大国来说。 其意义不亚于一场伟大的革命! 腊月二十九,临近除夕。 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悄然驶入轧钢厂。 车上下来几位穿着中山装,气质不凡的中年人。 为首的正是农业部的王副部长。 他这次来是代表部里,亲自来核实情况的。 农业部的王副部长,是个严谨务实的老干部。 他搞了一辈子农业技术推广。 深知化肥对于粮食增产的重要性。 当他第一次在内部简报上,看到红星轧钢厂的报告时。 第一反应,是不信,甚至有些恼火。 转化率超过35%?能耗降低一半? 怎么可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数据,比西方最先进的设备还要夸张! 这肯定是下面的人为了政绩,好大喜功,虚报浮夸。 这种歪风邪气,必须狠狠刹住! 于是他带着几个部里顶尖的化工专家,抱着“打假”的心态。 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杀了过来。 第121章 深夜批复:此塔命名为‘红星氨塔一号\’! 在杨厂长的陪同下,王副部长一行人黑着脸,大步流星走进戒备森严的实验院车间。 为首的一个专家扶了扶眼镜,嘴角撇着,跟旁边的人小声嘀咕。 “我就不信,一个轧钢厂,能把天捅个窟窿?我看八成是浮夸风刮到工业口。” 可当他们推开车间大门。 亲眼看到那座雄伟壮观,闪着银灰色金属光泽,充满未来科幻感的反应塔时。 这群见多识广的专家和领导,集体倒抽一口凉气,脚下像生了根。 王副部长瞳孔一下收紧。 他不是不懂技术,相反,他太懂了! 那精密复杂到让人头皮发麻的管线。 那见都没见过的集成阀门组。 那浑然一体,没有一丝笨重感的塔身。 塔体表面甚至泛着一层特殊金属光晕! 这一切都说明,这玩意儿绝不是个样子货! 这……这他娘的是一个轧钢厂能搞出来的? 他心里的那点轻蔑,一下就被巨大的震惊给换掉。 这东西比他出国考察时见的,西方最先进的设备瞅着都科幻! “王部长,各位专家,这位就是我们实验院的总工程师。” “也是这座反应塔的总设计师,林卫国同志。” 杨厂长强忍着激动,腰杆挺得笔直,满脸自豪。 王副部长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林卫国。 这么年轻?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 他心里的怀疑不但没少,反而更深。 一个毛头小子,能设计出这种东西? 怕不是从国外偷来的图纸,照着画的吧? “林卫国同志,你好。” 王副部长的腔调不冷不热,带着一股子审查味儿。 “听说,你们这座塔不得了啊。报告上写得跟神话似的。” 林卫国听出他话里的刺儿,也不戳破。 只是不卑不亢地笑笑。 “了不起了不起,不是咱们说了算。” “数据最可靠,它不会撒谎。” “好一个数据不会撒谎!” 王副部长像听见什么笑话,点点头。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的数据。” “光说没用,我们今天要亲自取样,亲自检测。从进气到出料,每个环节都要看!” “希望你们的塔,能经得起考。” “请便。” 林卫国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是绝对的从容和自信。 这股子气度,反倒让王副部长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这小子真有什么通天本事? 接下来的几个钟头。 农业部带来的专家们,对反应塔进行堪称吹毛求疵的严格测试。 他们亲自从不同的取样口采集气体和液体。 用自己带来的,从西德进口的精密仪器,来回分析。 王副部长和杨厂长等人,就在一旁安静地等。 车间里,只有仪器运转的嗡嗡声。 气氛紧张到极点。 杨厂长的手心里全是黏糊糊的汗。 他对林卫国是百分之三百的信任。 可这阵仗太吓人,部里的大领导和顶尖专家盯着,万一出岔子,他这厂长都得吃挂落。 终于,第一个数据出来。 负责气体分析的刘专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学究,出了名的严谨刻板。 他死死盯着仪器屏幕上慢慢升起的谱峰,嘴里念叨着。 忽然,他一把摘下眼镜。 使劲擦了擦,又戴上,脸几乎贴在屏幕上。 来回看了三遍。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脸色变得煞白,“仪器坏了!肯定是仪器坏了!” 王副部长心里一沉,快步走过去:“老刘,咋回事?” 刘专家抬起头,用一种见了鬼的语气说。 “氨……氨浓度……读数超过36%……这台仪器的理论上限才40%,数据肯定出错了!” “什么?!” 王副部长一个箭步冲过去。 抢过他手里的记录本。 当他看到那个清晰的数字时。 整个人都僵住。 紧接着,其他测试结果也陆续出来。 “能耗比,比现有设备降低49%!天哪,这简直是永动机!” “催化剂活性稳定,没见任何衰减!这催化剂是金子做的吗?” “产出的尿素样品,有效氮含量高达46.5%!远超国家优等品标准!” 一个个惊人到荒谬的数据,像一颗颗重磅炸弹。 在王副部长和专家们的脑子里轮番炸开。 他们彻底懵了。 之前那个抱着怀疑态度的专家,此刻嘴唇都在哆嗦。 他一把拉住林卫国的手,那力道像抓住救命稻草,激动地问。 “小同志,快告诉我,你们怎么做到的?尤其是那个分段冷却,还有那个催化剂配方……” “这……这完全不符合现有的科学理论啊!” 这已经不是技术突破。 这是技术代差! 王副部长拿着那几份滚烫的测试报告,手抖得像筛糠。 他走到林卫国面前,深呼吸好几次,才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神情无比郑重。 “林卫国同志。”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为我之前的怀疑和不信任,向你道歉。” “我代表国家,代表全国数亿农民。” “向你,向你们的团队,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说完,他竟然不顾所有人的惊呼,向着比他小几十岁的林卫国,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个九十度的标准躬!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肃然起敬。 林卫国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他。 “部长,您言重了。这是我们该做的,是我们的本分。” “不,你当得起!” 王副部长直起身,一向坚毅的眼眶,此刻竟已泛红。 “你不知道,你这东西,对我们国家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我们再也不用勒紧裤腰带,去跟洋人进口那些死贵死贵的化肥!” “意味着,我们国家的粮食安全,有了一道最坚实的铜墙铁壁!” “意味着,我们的人民,可以真正地吃饱饭!”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哽咽。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杨厂长更是听得热泪盈眶,他觉得这辈子,就属今天最扬眉吐气! 这,就是他们搞工业,搞科研的最终意义! 国富,民强! 王副部长当机立断。 “小杨,你马上安排,把这份报告,连同我们的核查结果。” “用八百里加急,最快的速度,送到上级案头!” “这份新年贺礼太重了!重逾泰山!” “是!” 当天下午,一份加密的电报,从轧钢厂发出。 直达京城的核心。 当那份凝聚无数人心血的报告。 摆在领导的办公桌上时。 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领导,也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一页一页,看得极其仔细。 许久,他才抬起头,对身边的秘书说。 “给杨厂长回电。”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告诉他,轧钢厂的同志们,干得好!非常好!” “这个林卫国,是天降麒麟,国之栋梁!” 他又沉思片刻,拿起笔,在一份文件上。 郑重写下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此塔命名为‘红星氨塔一号’。” “责成相关工业部门,立刻组织全国最顶尖的专家,消化技术。” “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在全国推广!” 第122章 深夜归家,那盏为他而留的灯 除夕当天。 一支由国内顶尖化工、机械、材料专家组成的团队。 悄无声息地进驻了红星轧钢厂。 任务只有一个,吃透“红星氨塔一号”的所有技术。 为即将到来的全国大生产,做最后的准备。 林卫国和他的团队再次投入到连轴转的技术交接中。 每个人的心里头都烧着一团火,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除夕夜,家家户户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实验院的车间,依旧灯火通明。 林卫国正领着专家团队,站在反应塔前讲解技术要点。 突然,杨厂长红光满面,一阵风似的冲进来。 “卫国!快!跟我来!大领导电话!亲自打来的!” 整个车间,一下就静下来。 所有专家看向林卫国的眼神都混杂敬畏羡慕, 林卫国跟专家组说了声抱歉,快步跟上杨厂长。 他走进厂长办公室,抓起那部红色电话。 “喂,领导好,我是林卫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却充满力量的声音。 “卫国同志,新年好啊。” “你和你的同志们,都辛苦了。” “你们送的这份新年大礼,京城很满意,全国人民,都很感谢!” “这是我们该做的。” 林卫国握紧话筒,心头一阵滚烫,沉声回应。 “好一个应该做的。” 大领导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 “我听说,你才新婚不久?” “是。” “家里的爱人,怕是等急了吧? 新婚燕尔就把你扣在厂里,是我这个领导考虑不周。” “等技术交接结束,我给你批个长假。” “好好回去,陪陪家人,过个好年。” “谢谢领导关心。” 林卫国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大领导的语气,变得无比郑重。 “卫国同志,国家的担子,很重。” “未来的路还很长,‘红星氨塔一号’仅仅是个开始。” “希望你,戒骄戒躁,继续为我们国家的工业化, 为我们不再受人欺负,做出更大的贡献!” “是!保证完成任务!” 林卫国挺直胸膛,立下军令状。 挂断电话,他走出办公室。 夜空中,零星的烟花正在绽放。 那是京城百姓在迎接新的一年。 杨厂长走过来,重重拍在他的背上。 “卫国,赶紧回家吧。” “晓娥同志,肯定等急了。” “这几个月,真是辛苦你了。” 林卫国点点头,没再多说。 实验院里,专家组还在激烈讨论。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亢奋和激动。 看见林卫国出来,他们纷纷起身。 “林总工,您要走了?” “林总工,新年好!” “是啊林总工,快回去跟嫂子团聚吧!” 这些国内各领域的顶级大拿,看向林卫国的眼神。 已经从最初的审视,变成发自内心的敬佩。 林卫国与他们一一握手道别。 “各位老师也辛苦了。” “技术资料都留在那,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杨厂长早就备好了车。 吉普车驶出轧钢厂大门,融入京城深夜的街道。 车窗外,家家户户的窗里都透出温暖的灯光。 林卫国靠在椅背上,连日来的疲惫此刻全部涌上来。 他闭上眼,脑子里不再是那些复杂的技术图纸。 而是娄晓娥那张带着浅浅酒窝的笑脸。 新婚燕尔,自己却一头扎进厂里不着家。 把如花似玉的新婚妻子一个人扔在院里。 这笔账欠得太大。 车子在南锣鼓巷口停下。 林卫国谢过司机,独自走入胡同。 四合院里一片漆黑,安静得有些瘆人。 不像别家院子,连个出来放炮仗的小孩都没有。 中院和后院那几间屋子更是死寂一片,连灯光都吝啬得像鬼火。 想来也是,被降级去扫厕所的易中海和刘海中, 这个年,怕是连买肉的钱都得算计着花,哪还有心思过年。 只有中院那间属于他的正房,还亮着一盏灯。 昏黄的光从窗纸里透出,像一豆温暖的火苗驱散他满身的寒意。 林卫国的心,一下就被这光照得又软又烫。 他放轻脚步,走到自家门口。 轻轻推开那扇没有上栓的门。 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虽然已经凉透,但依旧诱人。 屋里,娄晓娥正趴在桌边。 面前的八仙桌上,铺着干净的桌布,摆着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一条寓意“年年有余”的红烧鲤鱼,一盘象征“团圆美满”的四喜丸子, 一碟酱得油亮的猪头肉,还有两盘码得整整齐齐的饺子。 她显然精心准备了许久。 此刻,她单手托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睡得正沉。 听到门响,她一下惊醒,抬起头。 看见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先是茫然,接着是山洪暴发般的惊喜。 “卫国?你……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软又糯。 林卫国走过去,看见那一桌已经凉透的饭菜,和她眼中的红血丝, 心里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把,又酸又疼。 “怎么还不睡?我不是打电话说会很晚吗?” 他伸手,摸摸她有些冰凉的脸颊,全是愧疚。 “我等你回来,一起吃年夜饭。” 娄晓娥站起来,脸上漾开一个大大的笑, 所有的等待和疲惫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林卫国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吃了。” 他用力一拽,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 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顶,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独有的淡淡清香。 “晓娥,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这几个月,委屈你了。” 娄晓娥在他怀里摇摇头,小脸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鼻子里闻到的是他身上熟悉的机油味。 这味道,比任何香水都让她心安。 “不委屈。” 她仰起头看着丈夫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 抬手用指腹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感受着那粗糙的触感。 “你是为国家做大事。” “我为你骄傲。” “我跟爸妈说了,他们也为你骄傲。” “我能做的就是把家看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简单的话却像一股最热的暖流。 冲垮了林卫国所有的疲惫和内疚。 他再也克制不住,低头狠狠地吻上那片诉说着无尽温柔的唇。 这个吻带着几个月的思念和亏欠,带着成功的狂喜和无尽的爱意。 深沉热烈,霸道温柔。 窗外,一声响亮的“二踢脚”在夜空炸开。 绚烂的火花,一闪即逝。 照亮了屋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第123章 功成名就,最难得是这人间烟火! 大年初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冬日特有的清冽。 穿过窗纸,洒在脸上。 林卫国睁开眼,鼻子里闻到的不是机油味。 是身边人发间传来的淡淡馨香。 他侧过头,娄晓娥还在熟睡。 恬静的睡颜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看着这张脸,林卫国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他轻轻起身,生怕惊扰了她。 炉子里的火已经续上,屋里暖洋洋的。 林卫国煮了两个糖水鸡蛋。 又把昨晚的馒头在炉边烤得焦黄。 简单的早饭,却有浓浓的家的味道。 娄晓娥闻着香味醒来。 她看见林卫国在厨房忙碌的高大背影。 嘴角不自觉地幸福弯起。 “醒了?快来吃早饭。”林卫国回头一笑。 吃过早饭,娄晓娥兴致勃勃。 “卫国,咱们去逛厂甸吧?” 厂甸是京城最有名的春节庙会。 林卫国一口答应。 这几个月亏欠她的太多,得好好补偿。 两人换上新衣服。 林卫国是一身笔挺的蓝色中山装。 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娄晓娥穿了件崭新的大红色小棉袄。 领口和袖口都有一圈雪白的兔毛。 人面桃花,娇俏动人。 两人并肩走出房门,刚到中院。 就撞见揣手缩脖子出来倒水的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一看见他俩,眼睛就有点发直。 特别是娄晓娥那一身红棉袄,太扎眼。 心里酸溜溜地盘算,这得多少布票啊。 他勉强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哟,卫国,晓娥,这是要出门啊?真精神!” 林卫国点点头,懒得搭理他那股阴阳怪气。 阎埠贵却贴上来,小声嘀咕。 那声音又刚好能让他俩听见。 “唉,人跟人的命就是不一样。” “有人大过年还得愁肉票,有人就能逛大街……” 娄晓娥听得秀眉微蹙,刚想开口。 林卫国却捏了捏她的手。 他看都没看阎埠贵,只是朗声对娄晓娥说。 “走,媳妇儿,带你逛厂甸去!” “看上什么买什么!”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整个中院都听见。 阎埠贵一张老脸顿时涨成猪肝色。 拿着空暖壶的手都在抖。 看着他那吃瘪的样子,娄晓娥“噗嗤”一声笑出来。 心里的那点不快全没了。 她主动挽住丈夫的胳膊,走,逛街去! 两人坐上“铛铛车”,一路摇到和平门外。 一下车,鼎沸的人声和食物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厂甸庙会,不愧是京城第一庙会。 到处是人,人挤人。 林卫国怕她被挤散,手臂圈着她。 将她牢牢护在自己身前。 “卫国你看,吹糖人的!” 娄晓娥指着一个摊位,眼睛亮晶晶的。 一个老师傅一口气吹出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 引得一群孩子拍手叫好。 林卫国笑着给她买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她咬一口,酸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脸上的笑意却更浓。 他又拉着她挤到一个卖“豆汁儿”的摊前。 非要让她见识一下老京城的“黑暗料理”。 结果娄晓娥刚闻了一下那股子酸臭味。 就连连摆手,惹得林卫国哈哈大笑。 他们从海王村的旧书摊,看到火神庙的字画。 娄晓娥对那些没兴趣。 倒被一个卖剪纸的小摊吸引。 一个老大爷坐在马扎上,手里一把小剪刀。 一张红纸在他手中上下翻飞。 不一会儿,就剪出一对活灵活现的喜鹊登梅。 “卫国,你看,真好看!” 林卫国笑着问:“喜欢?” “嗯!”娄晓娥重重点头。 “大爷,这喜鹊登梅怎么卖?” 老大爷抬眼看看他们,笑呵呵地说。 “小两口新婚吧?真登对。” “这个不要钱,送你们了,讨个吉利。” 他把那对剪纸递给娄晓娥。 娄晓娥惊喜地接过来,连声道谢。 “谢谢大爷!祝您新年好,身体健康!” 两人拿着剪纸,心里都甜丝丝的。 天色渐晚,庙会的人也少了些。 林卫国陪着娄晓娥慢慢往回走。 娄晓娥手里举着个小风车,风一吹,呼啦啦转。 “卫国。” “嗯?” “以后每年过年,你都陪我来逛厂甸,好不好?” 她仰头看他,眼里全是期盼。 “好。”林卫国看着她的眼睛,郑重承诺。 “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 …… 大年初二,回娘家的日子。 林卫国和娄晓娥提着早就备好的礼物。 两瓶特供茅台,两条中华烟。 这都是杨厂长特批的,市面上见不着。 娄母谭雅丽早就等在门口。 一看见女儿女婿,脸上笑开了花。 “哎哟,可算来了!快进来,外头冷。” 她拉着娄晓娥的手,又上下打量林卫国。 “卫国瘦了,在厂里肯定累坏了。” “快进屋暖和暖和。” 进了屋,一股暖气扑面而来。 娄父娄振华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见他们进来,放下报纸,脸上也带起笑意。 “来了?坐。” “爸,妈,新年好。”林卫国和娄晓娥齐声说。 “好好好,都好。”谭雅丽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 嘴里埋怨着:“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心里却高兴得很。 娄晓娥腻在母亲身边撒娇。 林卫国则坐在娄振华对面的沙发上。 “爸,最近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娄振华点点头,给林卫国倒杯热茶。 “你的事,我听说了。” 他看着林卫国的眼睛,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许。 “红星氨塔一号,好名字。” “你为国家立下大功,也给我们娄家长了脸。” 娄振华是个精明的商人。 他比谁都清楚女婿搞出来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那不是钱,那是能让娄家安稳立足的护身符。 “都是分内之事。”林卫国谦虚道。 “你啊,就是太谦虚。”娄振华呷了口茶。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 “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你这次风头太盛,功劳太大。” “难免会挡了某些人的路,招来嫉恨。” “厂里那两个老师傅的事,是小打小闹。” “是技术之争,无伤大雅。” “但你这东西,牵扯到的是部委级别的资源分配。” “是未来国家工业的路线。” “这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得多。” 第124章 众叛亲离!一大妈卷铺盖跑路! 林卫国这边岁月静好,四合院里却是愁云惨淡。 尤其是中院的易中海家。 自从被厂里处理,降了一级,还要去扫厕所。 易中海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把自己关在屋里,一连几天不出门。 窗户都用破布堵上,屋里黑漆漆的。 他就坐在桌边,一根接一根抽着劣质卷烟。 呛人的烟雾把屋子熏得像起了火。 饭也不好好吃,一大妈端到他面前,他看都不看。 几天下来,人都瘦得脱了形。 一大妈看着他这副活死人的样子,心里的火烧得慌。 “老易,你倒是说句话啊!天塌下来了不成?” “事情都出了,你作践自己给谁看?” 易中海跟没听见一样,一双眼布满血丝。 死死盯着墙角发霉的印子。 那张总是板着的脸,现在只剩下颓败。 一辈子的脸面,一辈子的骄傲。 他那八级钳工的金字招牌亲手铸造的。 现在,也是亲手砸得稀巴烂。 以后在厂里,这头还怎么抬起来? 走到哪都感觉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看,那就是易中海,以前的八级钳工。” “现在是七级了,还去扫过厕所呢!”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跟被钢针扎。 痛得他喘不过气。 “都是你!都是你非要去争那口气!” 一大妈看他油盐不进,忍了几天的火气炸开。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那林卫国不是好惹的!” “人家是天上的凤凰,咱们就是地上的土鸡!” “你非不听!觉得自己技术天下第一!” “人家图纸上红笔写的字,你当是放屁!” “现在好了?脸有了?里子也没了!” “一个月少拿将近十块钱!你算过没有!”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 这话一下戳到易中海的肺管子。 他扭过头,眼睛通红,像一头被逼急的野兽。 他瞪着一大妈:“你懂个屁!” 他一把将桌上的饭碗扫到地上。 “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我为的是那点钱?我为的是脸面!” “是我们老工人的尊严!是几十年的规矩!” “尊严?脸面?规矩?” 一大妈被他吓得退一步,可火气更大。 她毫不示弱地顶回去。 “你的尊严在哪?在厕所粪坑里泡着!” “你的脸面在哪?让林卫国踩脚底下!” “你手把手带大的徒弟王铁柱,现在见你都躲着走!” “你还有什么脸跟我提尊严?” “你!你个败家老娘们!” 易中海气得浑身哆嗦,指着一大妈的鼻子。 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 一大妈越说越委屈,眼泪往下掉。 “我跟你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就图个安稳。” “你倒好,一把年纪还学人家争强好胜!” “现在家底都快让你折腾光了!我跟着你还有什么盼头!” 两人大吵一架,易中海摔门进了里屋。 门从里面插上。 一大妈坐在冰冷的板凳上,看着一地碎瓷片。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这日子没指望。 这个家,算是完了。 跟着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老东西,一辈子没好。 一个念头在她心里冒出来,压都压不住。 她不想再对着这张死人脸过日子了。 她起身冲进屋,开始收拾东西。 把自己的几件换洗衣裳,还有藏在床底下的私房钱。 胡乱塞进一个蓝布包袱。 易中海在里屋听见动静,隔着门板吼。 “你又折腾什么!” 一大妈没理他,背上包袱就往外走。 易中海听见脚步声不对,拉开门正好拦住。 “大半夜的,你上哪去!” “回我娘家!” 一大妈红着眼圈,眼神却很硬。 “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你那宝贝脸面比我重要!” “你自己抱着你的脸过去吧!” 说完,她一把推开还在发愣的易中海。 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院门“砰”地一声带上,震得窗户纸嗡嗡响。 易中海一个人愣在原地。 寒风从敞开的屋门灌进来,吹得他一哆嗦。 走了?就这么走了? 他看着空荡荡、冷冰冰的屋子,心里也空了一块。 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孤单涌上来。 他颓然坐回椅子上,又点上一根烟。 烟雾里,他那张老脸,更显落寞。 这事像长了翅膀,一夜就在院里传开。 “听说了吗?一大妈回娘家了!不过了!” “跟一大爷吵翻了,卷铺盖走人了!” 三大爷阎埠贵揣着手,在院里溜达。 耳朵竖得跟兔子一样。 听到这消息,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让你易中海平时总压我一头,搞道德绑架! 现在好了,老婆都跑了,众叛亲离! 他走到中院,故意往易中海家黑漆漆的窗口看。 嘴里啧啧有声,对身边跟来的三大妈说。 “这下好了,屋里屋外都得自己拾掇。” “饭得自己做,水得自己打。” “一个月下来,得多费多少灯油和煤球?” “啧啧,这日子过得,真是凄凉又费钱啊。” 贾家。 贾张氏正躺床上哼唧装病。 听秦淮茹说了一大妈回娘家的事。 她一骨碌坐起来,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乐得满脸褶子都开了花。 “报应!哎哟喂!这可真是现世报!该!” “让他平时装大瓣蒜,道貌岸然的!” “现在老婆都跑了,看他还怎么当他那一大爷!” 她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伪君子,没人要,老婆孩子都跑掉喽!” 秦淮茹在旁边缝衣服,没接话。 心里却在飞快地转着念头。 一大爷这下是彻底倒了。 以后这院里,谁说了算? 傻柱那傻子是指望不上的,就是个棒槌。 自己得早点想好后路才行。 可惜最近林卫国和那娄晓娥一直成双成对,自己压根找不到缝儿。 …… 年过完,厂里恢复生产。 京城里的气氛却一天比一天紧张。 街头巷尾,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粮食。 “哎,听说了吗?下个月的定量又要减了。” “每人每月再扣二斤。” “可不是嘛!粮店门口牌子上都写了。” “粗粮加三成,细粮减五成。这日子咋过啊!” 粮店门口,每天都排着长队。 人们拿着户口本和粮本,脸上都是愁。 货架上的棒子面颜色越来越深,混的糠越来越多。 白面和精米,更是成了稀罕物。 偶尔供应一次,队伍能从街头排到街尾。 这种恐慌也重重压在四合院每个人的心头。 最先叫唤起来的,是贾张氏。 她家本来就底子薄。 全靠贾东旭和秦淮茹那点工资。 现在贾东旭瘸了腿上不了工,收入减半。 第125章 老虔婆的恶毒诅咒,我家肉香飘满院! 三大爷阎埠贵家。 阎埠贵戴着老花镜,拨拉着算盘珠子。 噼里啪啦的声响,每一声都像小锤砸在他心口。 他脸色铁青,最后“啪”一声合上算盘。 那架势跟要上刑场一样。 “咱家六口人,一个月定量总共就这些!” 他对愁眉苦脸的三大妈下了死命令。 “从今天起,一天三顿改两顿!” “早上喝稀的,清汤寡水能照出人影。” “晚上干稀搭配,窝头里多掺三成野菜!” “谁敢喊饿,谁就别吃饭!” 三大妈苦着脸:“孩子们正长个儿,哪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总比全家饿死强!” 阎埠贵眼睛一瞪。 他宝贝似的把算盘收进柜子,咔哒一声上了锁。 整个四合院,都被粮食问题搅得人心浮动。 空气里全是饥饿、焦虑和嫉妒混杂的酸味。 只有林卫国家像是另一个世界。 他有国家特供,粮食吃不完,隔三差五还能见荤腥。 但他从不声张,关起门跟娄晓娥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天中午,娄晓娥用精白面和肥瘦相间的猪肉韭菜馅。 包了一顿皮薄馅大的饺子。 饺子在锅里翻滚,一个个煮得肚儿滚圆。 她捞出一大盘,屋里顿时全是肉香混着蒜香。 正好门没关紧,开了一道缝儿透气。 那霸道的香味儿,立刻窜了出去。 在中院里肆无忌惮地打着转。 正蹲在门口啃黑窝头的棒梗,鼻子用力抽了两下。 他的眼睛一下就直勾勾的,口水“哗”地流下来。 手里的窝头掉在地上,沾满灰土。 他看都不看,扯着嗓子就哭嚎。 “肉!肉饺子!奶奶,我要吃肉饺子!” 贾张氏正躺屋里装病,被这哭声吵得心烦。 她一骨碌爬起来冲出门。 刚想张嘴骂人,一股馋得她直咽唾沫的香味钻进鼻子。 她一眼就瞧见林卫国家门缝里透出的热气。 心里的火“噌”地就冒上来,对着那边狠狠啐了一口。 “呸!吃!吃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丧良心的玩意儿!大白天显摆,生怕人不知道你们吃独食!” “也不怕肠穿肚烂,遭报应!” 就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氛围里,“消失许久”的易中海突然有了动静。 他扫完一个月厕所,官复原职,回到车间。 人看着憔悴阴沉许多。 但那腰杆却又想强行挺直,透着一股不甘心的僵硬。 一天下班,他挨家挨户敲门。 “晚上开全院大会!所有人都得到!” “商量关于全院粮食问题的顶顶重要的大事!” 那口气,那架势,居然又端起几分一大爷的派头。 仿佛之前众叛亲离,被全院看笑话的不是他。 院里人心里不屑。 但一听跟粮食有关,还是决定去看看。 倒要瞧瞧他这个老婆都跑了的孤寡老头,葫芦里卖什么药。 晚上,中院里摆开桌子。 娄晓娥也搬个小板凳,好整以暇坐在自家门口。 林卫国这几天都在实验院忙技术交接,她一个人也无聊。 正好看看这帮禽兽又想唱哪出。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站在桌子后头。 刘海中和阎埠贵坐在他两边,活像哼哈二将。 刘海中降级后官威泄了大半,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阎埠贵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三位大爷见林卫国不在,心里都松口气。 感觉头顶那座大山暂时挪开,说话底气都足了不少。 “把大家伙儿叫来,是为了一件大事。” 易中海开口,声音沙哑却硬撑着十足的中气。 “现在国家有困难,粮食供应紧张。” “我们作为光荣的工人阶级,要为国家分忧!” “我提议,咱们全院响应号召,搞‘节约闹革命’!” “从今天起,各家都省着点吃,共渡难关!” 他话说得冠冕堂皇,一脸正气。 好像他还是那个受人尊敬、高风亮节的一大爷。 院里人听着,心里都撇嘴。 废话!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还用你提议? 傻柱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毫不客气地冷笑。 “哟,一大爷,您这觉悟就是高啊。” “也是,您现在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一大妈也不在家拖您后腿了,当然好节约。” “不像我们家,还有个半大丫头,饿不得!” 这话像刀子直接捅在易中海肺管子上。 老婆跑了,是他现在最大的笑柄! 易中海的脸一下就黑如锅底。 拳头在桌下捏得咯咯作响。 但很快他又松开,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傻柱,我知道你家困难。” “但越是困难,越要发扬风格嘛。” “我这不是跟大家商量嘛。” “光说不练假把式,我这个当一大爷的,必须带头!” 他顿了顿,环视全院,声音拔高八度。 显得悲壮又坚定。 “从明天起,我易中海,每天只吃两顿饭!” “省下来的口粮,月底凑一凑,看看能帮谁家一把!” “谁家最困难,就给谁家!”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人都愣住。 秦淮茹眼睛一下就亮起来,像黑夜里见了光的饿狼。 机会!天大的机会! 她心里狂喊,这省下来的口粮,必须得给她贾家! 全院还有谁比她们家更困难? 傻柱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心里却骂开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老王八又想耍花招收买人心! 娄晓娥在自家门口看着,听到这番“豪言壮语”。 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中院却格外清晰。 易中海恶狠狠瞪她一眼。 但娄晓娥只端起搪瓷缸,悠闲地喝口水。 眼神里全是看猴戏的轻蔑。 “行了,就这么定了!” 易中海一挥手,强行给大会做总结。 “希望大家伙儿都向我看齐!散会!” 说完他背着手,刻意挺直胸膛回屋。 那背影仿佛又找回一点当一大爷的威风。 第二天,易中海果然说到做到。 中午吃饭,秦淮茹特意跑出来张望。 就看见他蹲在门口,啃个黑乎乎的窝头,喝碗白开水。 连根咸菜都没有。 她立刻跑到人堆里,满脸感动地感慨。 “你们看见没?一大爷真是说到做到,太让人佩服!” “是啊,看着都可怜,一把年纪了,还得饿肚子。” “一大爷就是心善,心里装着咱们全院,真是个好人。” 在秦淮茹的带头下,院里的风向似乎在慢慢转变。 易中海的形象好像又高大起来。 可谁都不知道,到了夜里。 万籁俱寂之时,易中海悄悄溜出院子。 在胡同口一个漆黑的角落里。 一个戴着帽子的瘦高个男人正在等他。 “东西带来了吗?” 易中海压着嗓子问,眼神警惕地四下扫视。 像一只狡猾的老鼠。 “带来了。”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二十斤棒子面,五斤白面。” “还有二斤带着厚厚肥膘的后臀尖。” “一等一的好东西。” 第126章 秦淮茹泪眼婆娑,傻柱为红颜偷鸡腿盗红烧肉! 易中海接过布袋,分量沉甸甸压得他心头一跳。 他从内兜掏出那叠攥出汗的钱,塞过去。 “点点。” 那人借着墙角漏下的月光数完,满意点头。 “钱对。下次要货,老规矩。” 说完,他压低帽檐,像个鬼影子转瞬不见。 易中海提着布袋,心疼得直抽抽。 黑市的玩意儿就是吸血的刀子。 这一下,花掉他降级后小半个月的工资。 但他脸上反倒泛起一股阴冷的狠毒。 白天在院里装孙子,博同情,赚名声。 晚上回家关上门,白面馒头就猪肉,美滋滋! 我易中海这辈子,啥时候亏过这张嘴? 他提着粮食,像个得手的贼蹑手蹑脚溜回院子。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立刻用门栓把门顶死。 他从布袋里抓出一把雪白的富强粉。 面粉又白又细,散着麦香。 跟他白天啃的黑窝头,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小心翼翼把粮食藏进床底暗格。 又从油纸包的猪肉上,厚厚切下一大条。 架上锅,挖一大勺金灿灿的猪油。 油烧得滚烫,肉片“刺啦”一声滑进去。 那股霸道的肉香,一下就灌满整间屋。 他贪婪地猛吸一口,浑身骨头都舒坦。 “哼,林卫国,傻柱,还有你们这帮墙头草!” “跟我斗?” 他夹起一片煎得焦黄的肉片塞进嘴里。 满口油香,舒坦得眯缝起眼睛。 “等老子把人心收回来,看谁还敢不听我的!” “一群蠢货!” 深夜,林卫国拖着一身疲惫回家。 刚推开门,娄晓娥就迎上来。 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 然后绘声绘色地把晚上开会的事学了一遍。 “你是没看见,一大爷那德行跟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样。” “白天啃窝头,院里人都快被他感动哭。” 娄晓娥撇撇嘴,学着易中海的样子挺起胸膛。 “可我瞅着他那眼神不对,假惺惺的,跟许大茂似的。” 林卫国听完只是淡淡一笑。 他刚才回来路过中院,一股子肉香就从易中海家门缝里飘出。 对这帮禽兽的把戏,他懒得多想。 他喝口热水,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叹口气。 “‘红星氨塔一号’的技术交接比想的要复杂。” “全国推广形成产能,最少还得半年。”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他心里想的不是这院里的鸡零狗碎。 而是全国几亿张等着吃饭的嘴。 自己的步子还是不够快,太慢。 娄晓娥看着丈夫疲惫又深邃的侧脸。 从背后轻轻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别太急,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比所有人都好。” 她柔声安慰。 “他们就想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算计别人,填饱肚子。” “可你想的是让所有人都吃饱饭。” “卫国,你跟他们不一样。” 林卫国反手握住她的手。 心里的那点疲惫和焦灼,被这股温柔抚平。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的战场,从来就不在这小小的四合院。 ...... 易中海靠着黑市粮过得油光满面。 贾家这边,是真要揭不开锅。 秦淮茹看着米缸里最后那点黑乎乎的棒子面。 愁得一晚上都合不上眼。 米缸见了底,就跟天塌下来一样。 这天早上她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在院子里,正好撞见傻柱。 “傻柱。” 她有气无力地喊一声,声音里都带上哭腔。 傻柱一回头,看见她憔悴的样,眼圈都泛红。 心里“咯噔”一下。 “秦淮茹,你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 秦淮茹重重叹口气,眼圈彻底红透。 “别提了,家里……都快断顿了。” “棒梗他昨晚饿得在床上打滚,哭着要吃的。” “我这心里跟刀子割一样。” 她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傻柱心都快碎。 “你别急啊!” 他看不得秦淮茹这模样,赶紧安慰。 “有我呢!我还能看着你们娘几个饿死?” 傻柱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放心,今天下班,我给你们带好吃的!” 秦淮茹这才“破涕为笑”。 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傻柱。 “傻柱,你真好。我就知道,这院里就你最疼我们。” 这一下,把傻柱电得魂都飞了。 晕乎乎地去了食堂,满脑子都是秦淮茹那带泪的笑。 为了心上人,为了那个可怜孩子。 今天,必须得“干一票”大的! 以前,他顶多带点剩饭剩菜,那叫“顺”。 厂领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光剩饭剩菜,哪够贾家塞牙缝? 他得下点“猛料”。 食堂后厨,傻柱哼着小曲,“咣咣”切菜。 眼睛却跟雷达似的,四下扫着。 今天中午厂领导有招待,后厨伙食硬。 一大搪瓷盆的红烧肉,酱色油亮。 还有一大盘炸得金黄的丸子。 和一只烤得焦香流油的烧鸡。 傻柱的心思,立马就活泛起来。 等到饭点,后厨忙得人仰马翻。 傻柱瞅准机会,趁大师傅转身拿调料的空。 他抄起大勺,对准那盆红烧肉,狠狠挖下去。 满满一勺,连肉带汁,倒进早就备好的饭盒里。 盖上盖子,动作快如闪电。 他又溜达到烧鸡旁边,假装整理东西。 用身体挡住别人视线。 飞快地掰下一个最肥的流油大鸡腿,塞进另一个饭盒。 做完这一切,他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刺激! 他把俩沉甸甸的饭盒,塞进储物柜最里头。 脸上装得若无其事,继续干活。 熬到下班,他提着俩宝贝饭盒,心里美滋滋。 这下,秦淮茹该高兴了吧?棒梗也能吃顿好的。 他提着饭盒,脚步轻快地进院,直奔贾家。 “秦淮茹!我回来啦!” 他一进门,就献宝似的打开饭盒。 “看!给你们带啥好东西了!” 满满一盒油汪汪的红烧肉。 还有一个他巴掌大的金黄鸡腿。 浓烈的肉香味,瞬间让贾家的人都发疯。 “肉!是肉!” 棒梗尖叫一声,像头小狼崽子扑过来。 贾张氏也从床上一骨碌爬起,眼睛冒着绿光。 “哎哟!我的傻柱哎!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活菩萨!” 秦淮茹看着饭盒里的肉,眼圈又泛红。 这次是激动的。 “傻柱,这……让你太费心了。” 傻柱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心里得意极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盖世英雄。 “没事儿,跟我客气啥。”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以后想吃啥,跟我说!” 贾东旭拄着拐杖,站在一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第127章 饿狗抢食!贾家吃相太难看!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夹块最大的!” 贾东旭拄着拐杖,冲秦淮茹压低声音吼。 那声音里全是无能狂怒和对食物的渴望。 傻柱没听见,还沉浸在自己的英雄光环里。 “只要我在食堂一天,就饿不着你们娘儿几个!” 话音没落,棒梗已经伸手抓起块最大的红烧肉。 塞进嘴里,烫得直哈哈,就是舍不得吐出来。 贾张氏也抢过那大鸡腿,一口撕下一大块肉皮。 满嘴流油。 一家人围着饭盒,吃相难看。 活像一群饿了半个月的野狗。 秦淮茹看着丈夫扭曲的脸,心里一阵鄙夷。 手上却夹起块肥瘦相间的肉,放到贾东旭碗里。 “吃着傻柱的肉,你还跟我横?” 秦淮茹低声讽刺。 “有本事你别吃,自己去挣回来啊!” “一天到晚在家杵着,除了会发脾气,你还会干啥?” “你!” 贾东旭脸涨成猪肝色,又不敢大声。 生怕外头的傻柱听见。 “我告诉你秦淮茹,你跟傻柱走那么近,别吃了亏!” “我吃亏?我要是不这样,棒梗就得饿死!” 秦淮茹眼眶一红,声音带上委屈。 “要不是我拉下脸皮,你能闻到这肉香?” “行了行了!” 贾张氏一边啃鸡腿,一边含糊不清地劝。 “东旭啊,你就别小心眼了。” “傻柱那是你兄弟,帮衬一把怎么了?” 她眼珠一转,自作聪明。 “要不,妈豁出老脸,去认傻柱当个干儿子?” “这样一来,他不就是你干弟弟?” “他孝敬咱们,那不是天经地义?” “你疯了!” 贾东旭差点跳起来。 “我不能认一个天天惦记我媳妇的男人当兄弟!” 贾张氏被吼得一愣,悻悻然闭嘴。 专心对付手里的鸡腿。 …… 秦淮茹的感动让傻柱飘飘然。 偷拿食堂物资也越来越大胆。 今天拿几个馒头,明天捎几块肉。 他的饭盒成了贾家最重要的补给线。 可他不知道,食堂这点猫腻早就落入有心人眼中。 林卫国不常去食堂,但实验院也响应号召。 小厨房停了,饭菜都是食堂送。 最近,他发觉送来的饭菜质量明显下降。 油水少,分量也时常不足。 他还听院里的年轻人私下抱怨。 说食堂伙食越来越差,好东西都看不见。 也不知道东西去哪了,搞得大家干活都没劲。 这天中午,林卫国去车间了解零件加工进度。 正好赶上工人开饭。 他看见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车工,正对着饭盒摇头。 里面清汤寡水的菜叶子。 “哎,这伙食,一天不如一天。” 老师傅对身边的工友抱怨。 “干的是力气活,肚子里没油水,下午腿都发软。” “前两天闻着后厨那叫一个香,可到我们嘴里……” “连个肉末都见不着。” 另一个年轻工人气愤地接话。 “李师傅,您还不知道?” “都让傻柱给偷摸带出去了!” “我亲眼看见他往饭盒里塞大肉丸子!” “咱们在这累死累活,他倒好!” “拿着厂里的东西去接济别人媳妇!” 林卫国眉头一皱。 如今粮食紧张,全国都勒紧裤腰带。 这种化公为私的行为,性质极劣。 这不仅是偷盗,更是对其他老实工作的工人的羞辱。 严重影响生产积极性。 林卫国想了想,直接去杨厂长的办公室。 他没提傻柱的名字,也没说偷盗。 只是换个角度,提个建议。 “杨厂长,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现在全国都在号召节约粮食,咱们厂是先进单位。” “更应该做出表率。” “我建议可以从规范食堂管理入手。” “搞一个‘节约粮食,杜绝浪费,严打硕鼠’的活动。” “一方面,加强宣传教育。” “另一方面,必须建立制度,堵住管理漏洞。” “比如,成立一个由一线工人代表组成的监督小组。” “每天检查食堂的采购、用料和进出人员。” “保证每一粒粮,都用在工人的肚子上。”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还站在道德高地。 杨厂长一拍大腿,连连点头。 “卫国,你这个建议提得好!提得太及时!” “我早就觉得食堂那帮人手脚不干净,不像话!” “就是一直没找到好的由头去整顿。” “行!就按你说的办!” 杨厂长大笔一挥,雷厉风行。 第二天,厂里就下发了红头文件。 《关于开展“节约粮食,反对浪费”专项活动的通知》。 厂工会牵头,从每个车间抽调党性强的工人代表。 成立“食堂监督管理委员会”。 每天,都有戴着红袖章的工人代表。 像门神一样守在食堂后厨门口。 检查所有进出人员的饭盒和提包。 这一下,傻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 这天下班他又想像往常一样,带点“好货”回家。 刚把两个大肉包子塞进饭盒,一抬头。 就看见后厨门口站着两个戴红袖章的壮汉。 正直勾勾地盯住他。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脸上装作若无其事想走。 “站住!” 一个监督员声如洪钟地喊住他。 “何师傅,按厂里新规定,我们要检查一下你的饭盒。” 周围没走的其他厨师和帮工,闻声都停下脚步。 看热闹。 傻柱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检……检查什么?我还能带炸弹出去?” 他梗着脖子嘴硬。 “这是规定,请你配合。” 监督员一脸严肃,不为所动。 傻柱没办法,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下。 只好磨磨蹭蹭地打开饭盒。 那两个雪白喷香的大肉包子,赫然躺在里面。 “这是什么?” 监督员指着包子,冷冷地问。 “我……我中午没吃完,带回家晚上吃,不行啊?” 傻柱的声音都有点发虚。 监督员冷笑一声。 “全厂的工人都吃不饱,你一个厨子还能剩饭?” “当我们是傻子吗?” 他拿起旁边的小本子,大声念道。 “食堂管理条例第三条,严禁将食堂财物私自带出。” “违者记录在案,月底汇总上报。” “傻柱,你这算私拿公共财产,我先给你记上一次!” 周围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傻柱被噎得满脸通红。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两个包子拿出来。 放回案板。 然后灰溜溜地提着空饭盒,在嘲笑声中快步离开。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后厨的管理严格到变态。 第128章 亲妹妹不如秦淮茹?何雨水饿哭了! 秦淮茹看着他,眼圈一红。 “傻柱,我……我是来跟你说一声。” “以后……以后你别再为了我们家费心。” 傻柱一愣:“为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厂里食堂现在查得严。” 秦淮茹幽幽叹气,眼泪恰到好处滑落。 “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填饱肚子,就让你去冒风险。” “我还听人说你被当众记过……” “你要是因为这事出问题,我这辈子良心都过不去。” 这话说得,把傻柱感动得五迷三道。 多好的女人啊!宁可自己家饿肚子,还这么心疼我! 他一把抓住秦淮茹冰凉的手,心都快融化。 “秦淮茹!你放心!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不就是食堂查得严吗?他们还能天天盯着?” “等着,哥早晚给你弄来肉吃!” 嘴上说得豪迈,可傻柱心里也发愁。 食堂那条路,是真的不好走。 他想来想去,就剩一个办法。 把自己和妹妹的定量匀出来。 虽然这样一来,自己家也得天天喝稀的。 何雨水也得跟着挨饿。 但为了秦淮茹那感激的眼神,值! ...... 因此傻柱家的伙食,一落千丈。 以前好歹有食堂带回来的油水。 现在,就只剩下那点可怜的定量棒子面。 傻柱还把大部分干的,都偷偷给秦淮茹。 自己和何雨水只能喝清汤寡水的粥。 何雨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受得了这个。 这天晚上,她放学回家。 看见晚饭桌上,又是一盆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 小脸一下就垮下来。 “哥,又喝这个啊?” “我饿,我想吃干的。” 傻柱正烦着,听她抱怨,火一下就冒出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 “你看看现在什么光景?有口吃的就不错!” “全院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 “就你娇气!” 何雨水被他吼得一愣,眼圈泛红。 “你凶什么嘛……” “我就是饿……学校里同学都有白面馒头吃。” “那你找你同学要去!”傻柱不耐烦地挥手。 “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说完,他自己盛了一碗粥,呼噜呼噜地喝。 何雨水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明白哥哥最近是怎么了。 以前他最疼自己,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紧着她。 现在,却为了点吃的跟自己发这么大火。 她越想越委屈,扔下碗筷跑回自己屋里。 趴在床上呜呜地哭。 傻柱听见妹妹的哭声,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一想到秦淮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和棒梗饿得发黄的小脸。 心里那点愧疚就又被压下去。 雨水是我亲妹妹,饿一两顿没事。 可淮茹他们家是真的要断粮。 我这是在救命! 他这么想着,心安理得不少。 院里的生活,因为粮食问题变得愈发艰难。 可易中海的日子却过得相对滋润。 虽然他每天在院里装模作样只吃窝头。 但关起门来,白面馒头和肉片,可没断过。 这事儿自然瞒不过院里最会钻营的贾张氏。 她发现一大爷虽然看着憔悴。 但气色好像比院里其他人都好。 而且他家晚上偶尔会飘出一点点肉香。 虽然很淡,但瞒不过她那饿了半辈子的鼻子。 贾张氏的眼珠子一转,心里有数。 这天下午,她算着易中海快下班。 端着个空碗,直接堵到易中海家门口。 易中海刚进门,就看见贾张氏脸上堆着假笑。 “一大爷,您回来了?” 易中海眉头一皱:“有事?” “哎哟,一大爷,您看您这话说的。” 贾张氏把空碗往前一递。 “这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嘛。” “棒梗都两天没吃过一顿饱饭。” “您看,您是咱们院的一大爷,高风亮节。” “能不能……接济我们家一点?” 易中海心里一阵恶心。 他那点粮食都是花大价钱从黑市买的。 凭什么给你?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正需要挽回名声。 秦淮茹到处说他好话。 要是他连这点“小忙”都不帮,那不是自己打脸? 他心里盘算一下,决定出点血,买个好名声。 “唉,你们家,也确实困难。” 他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 “行吧,谁让我是院里的一大爷呢。” 他转身进屋从米袋里,抠抠搜搜舀了小半碗棒子面。 递给贾张氏。 “先拿去应应急吧。我也困难,省着点吃。” 贾张氏看着碗里那点面,心里直骂娘。 就这么点?打发要饭的呢! 但她脸上还是千恩万谢。 “谢谢一大爷!您真是活菩萨!” “我们全家都感谢您!” 尝到甜头,贾张氏哪肯罢休。 隔三差五,她就端着空碗上门。 今天说棒梗饿,明天说秦淮茹病。 理由找得一套一套的。 易中海被她烦得不行,但为了自己的“脸面”。 每次都只能捏着鼻子,给她一点。 心里却在滴血。 这天,贾张氏又来了。 易中海的脸,已经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又没粮了?” “是啊,一大爷。”贾张氏挤出几滴眼泪。 “您是不知道,我们家的日子多难熬。” 她一边说,一边还往屋里瞟。 “哎,这屋里,冷冷清清的。” 她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一大妈都回娘家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您一个人在家,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多孤单啊。” 这话一下就戳中易中海的软肋。 自从一大妈走后,他这心里是真觉得空落落的。 白天在厂里受气,晚上回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种孤寂和落寞,快把他逼疯。 他脸色一沉,满肚子的火。 “她爱回不回!走了才清净!” “哎哟,您瞧您,还说上气话了。” 贾张氏一看有门,赶紧趁热打铁。 她凑上前,用一种特别关心的语气说。 “一大爷,您别生气。” “女人家嘛,就是爱耍点小性子,哄哄就好。” “不过啊,我看一大妈那犟脾气,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您这日子,可不能这么过下去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浑浊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易中海。 那眼神带着一种说不清的黏腻,看得他心里发毛。 但贾张氏那几句“知冷知热”,却说到了他心坎里。 他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又老又胖,但毕竟是个活生生的女人。 还能说几句贴心话。 一股荒唐又带着些许刺激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贾张氏看他眼神不对,心里一喜。 第129章 脸都不要了!贾张氏给易中海当“保姆”! 那股子混合老人味和馊汗的油腻感,直往易中海的领口里钻。 他一个哆嗦,差点把身前的贾张氏推开。 自从一大妈走后,这屋子就没了人味儿。 锅是凉的,炕是冰的。 白天在厂里受人白眼,听那些风言风语。 晚上回到这个空荡荡的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孤单快把他折磨疯。 他易中海一辈子都活在规矩里,活在别人眼里。 现在规矩破了,脸面也丢尽。 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看着贾张氏,喉结上下滚动。 沙哑着嗓子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成。” 贾张氏的眼睛“唰”地就亮起来,跟饿狼见了肉似的。 脸上的褶子笑成一朵烂菊花。 “哎哟!一大爷,我就知道您是好人!” 她立马来了精神,麻利地拿起扫帚。 “您歇着,我这就给您收拾屋子!” 她一边扫地,一边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那架势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易中海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忙碌的臃肿背影。 心里说不清是恶心,还是有一丝病态的满足。 他闭上眼,索性不去想。 就这样吧,好歹晚上能有口热饭,屋里能有点人气。 贾张氏手脚倒是快,很快就把屋里收拾得像模像样。 她又去打了水,把易中海的脏衣服泡进盆里。 “一大爷,您看,我这手脚还利索吧?” 她擦擦手,凑过来邀功。 易中海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起身从床底的暗格里,掏出那个藏着黑市粮的布袋。 他心疼地抓了一把棒子面,又犹豫了一下。 从另一个小袋子里,捏了一小撮白面撒在上面。 “先拿去做饭吧。” 贾张氏接过那碗面,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就这么点?还掺着棒子面? 她心里骂开了,这老东西真够抠的! 但她不敢说,脸上还是堆着笑。 “够了够了,我再掺点野菜,够您吃一顿好的了!” 她拿着碗,扭着肥胖的身子去厨房。 很快,屋里就飘出饭菜的香气。 易中海坐在桌边,看着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野菜糊糊。 还有一个黑乎乎的窝头。 虽然简陋,但起码是热的。 他默默地吃着,贾张氏就在旁边看着,嘴里絮絮叨叨。 “一大爷,您慢点吃,别噎着。” “您看您都瘦了,得好好补补。” 易中海一言不发,吃完饭,把碗一推。 “行了,你回去吧。” “哎,好嘞!” 贾张氏巴不得赶紧走,她自己肚子还饿着。 她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床底的方向。 心里盘算着,那老东西把好东西都藏起来了。 不行,下次得想办法让他多出点血。 从这天起,贾张氏就成了易中海家的“钟点工”。 每天下班后,她都准时上门。 收拾屋子,洗衣服,做一顿简单的晚饭。 然后从易中海那儿,换回一碗掺着粗粮的口粮。 院里人看着,都觉得奇怪。 这贾张氏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还上赶着去伺候那个万人嫌的易中海? 秦淮茹心里也犯嘀咕。 但她没多想,婆婆能弄来粮食,总是好事。 起码家里的米缸不至于那么快见底。 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这天晚上,傻柱提着个空饭盒回到家。 秦淮茹正站在中院里,好像在等他。 “傻柱。” 她一开口,声音就带着一丝冷淡。 傻柱心里一沉,献宝似的打开饭盒。 “淮茹,今天食堂发了海带,我给你带了点汤。” 秦淮茹往饭盒里瞥了一眼。 清汤寡水,飘着几根蔫了吧唧的海带丝。 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淡下去。 “哦,那你自己留着喝吧。我们家……不缺这个。” 说完,她转身就回了屋。 留下傻柱一个人,提着饭盒愣在原地。 那碗他还特意多加了盐的海带汤,好像一下子就凉透。 不缺?怎么可能不缺! 棒梗饿得面黄肌瘦,贾张氏天天在家干嚎。 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傻柱心里又酸又堵,说不出的难受。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聋老太太正坐在桌边。 拄着拐杖,一脸的不高兴。 “柱子,你回来了?” “今儿带什么好吃的了?我这嘴里淡出个鸟来了。” 自从聋老太太说自己一个人过活不了。 非要搬来跟傻柱兄妹俩搭伙吃饭。 傻柱家的粮食就更紧张。 他把饭盒放在桌上:“奶奶,就这点海带汤。” 聋老太太看了一眼,撇撇嘴。 “又是这个?这玩意儿刮油,吃着没劲。” 这时候,妹妹何雨水放学回来。 她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馊味。 看到桌上那盆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 小脸立刻垮下来。 “哥,还喝这个啊?” “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 傻柱不耐烦地挥手。 何雨水委屈地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聋老太太在旁边看着,重重地用拐杖磕磕地。 “柱子!你冲孩子发什么火!” “我看你就是中了那个秦淮茹的邪!” “为了个外人,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要了!” 傻柱被说中心事,脸上挂不住。 梗着脖子犟嘴:“我哪有!雨水就是不懂事!” 他心里烦躁得很,也吃不下去饭。 一个人跑到院子里,蹲在墙角抽烟。 秦淮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 难道就因为自己带不回肉了? 不可能,淮茹不是那样的人。 她肯定是为家里的事发愁,没心情搭理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 傻柱这么想着,心里好受了一点。 何雨水饿得晚上睡不着,白天上课头昏眼花。 人也肉眼可见地瘦下去。 她几次想跟哥哥好好谈谈,可傻柱根本不听。 一说起这事,他就发火。 兄妹俩的关系,降到冰点。 傻柱继续省下干粮,偷偷给秦淮茹。 可秦淮茹对他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见了面最多就是点个头,连个笑模样都欠奉。 傻柱心里着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当是秦淮茹脸皮薄,不好意思总拿他的东西。 心里反而更怜惜她。 可他不知道,秦淮茹的心思早就飞到别处去。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林卫国。 看着林卫国和娄晓娥出双入对,她心里就泛酸。 那个娄晓娥除了家世好点,长得漂亮点。 哪里比得上自己会疼人,会过日子? 她坚信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能把林卫国抢过来。 这天,她终于等到一个机会。 林卫国一个人从实验院回来,身边没跟着娄晓娥。 秦淮茹心头狂跳,连忙整理了一下衣领,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逼出满眼泪光,装作不经意地“迎”上去。 第130章 毒蛇出洞!许大茂瞄准易中海、贾张氏! 后院,许家。 许大茂现在不只是阴阳怪气,整个人阴沉得吓人。 脸上总挂着一股子毒蛇似的冷笑。 这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憋屈的日子。 傻柱那个王八蛋变着法地折磨他。 不是故意把粪水泼他身上,就是往他工具里塞死老鼠。 这笔账,他一笔一笔全记在心里。 林卫国、傻柱、易中海、贾家…… 所有让他丢脸的一个都跑不了。 他要报复,他要让这帮人全都身败名裂! 许大茂每天在院里进出,话变少。 眼睛却跟鹰似的,四处踅摸。 他很快就发现院里不对劲。 那个贾张氏,最近跟易中海走得不是一般的近。 天天往一大爷屋里钻。 一待就是一两个钟头。 出来时脸上还泛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红晕。 许大茂是啥人? 他一看这里头就有事儿。 一个寡妇,一个老婆跑了的老光棍。 天天凑一块,能干出什么好事? 他心里冷笑,嘴上啥也不说。 开始悄悄摸摸地留意这两个人的动静。 这天晚上,他扫完厕所回来,特意绕到中院。 刚走到易中海家窗户底下。 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从门缝里丝丝往外冒。 许大茂鼻子抽抽,眼睛一下眯成条缝。 肉香? 这年头谁家还能吃上肉? 易中海那个老伪君子,不是天天带头在院里“节约闹革命”吗? 白天啃窝头,晚上偷着吃肉? 真他妈的有意思。 他没出声,悄没声地退回后院。 第二天,他特意起了个大早。 天没亮,就揣着手在院门口溜达。 假装等扫街的洒水车。 果然,没多久。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提个空布袋从院里溜出来。 正是易中海。 他压低帽檐,缩着脖子,走得飞快。 许大茂嘴角一撇,远远吊在后头。 看着易中海一路走到城南一个犄角旮旯的胡同。 跟一个同样打扮的瘦高个接上头。 俩人嘀嘀咕咕几句,易中海递过去一沓钱。 那个瘦高个,则塞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交易完成,两人扭头就走。 黑市! 许大茂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躲在墙角看易中海提着布袋,满脸得意地往回走。 脸上的笑意更阴冷。 好你个易中海,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白天装菩萨,晚上当老鼠! 还跟贾家那个老虔婆搞到一块! 这事要是捅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头! 许大茂心里,一个恶毒的计划慢慢冒出来。 光揭穿易中海,那多没劲。 要玩就玩个大的。 他要让易中海和贾家一起被钉在耻辱柱上! 让全院的人都开开眼,看看他们捧上天的一大爷。 和那个天天哭穷的贾家,到底是什么货色! 许大茂回到家,把自己的发现和计划。 跟许父许母一说。 许父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干!” 被贾家和傻柱当众羞辱,许家老两口心里也憋着火。 “这个易中海,平时人五人六的,没想到这么不是个东西!” 许母啐了一口,“还有那个贾张氏,一把年纪了,真不要脸!” “茂儿,这事必须干得漂亮!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许父叮嘱。 “放心吧,爸。”许大茂阴恻恻地笑。 “我早想好了,咱们不但要捉奸,还要捉赃!” “我要让贾东旭那个废物亲眼看看。” “他妈是怎么给他换来嘴里那口饭的!” “我要让傻柱那个棒槌知道。” “他当菩萨供着的秦淮茹一家,有多脏!” 一家三口在屋里嘀咕,脸上都挂着复仇的快感。 许大茂开始了他的布置。 他一连几天,早出晚归。 摸清了易中海和贾张氏的规律。 贾张氏一般是晚饭后,天刚擦黑的时候过去。 在易中海家待到八九点钟才走。 这段时间,正好是院里人吃完饭在屋里猫着的点。 这天晚上,许大茂算准时间。 贾张氏前脚刚往易中海屋里去。 他后脚就对自己父母使个眼色。 “走,好戏开场!” ...... 中院,易中海家。 屋里的煤油灯,捻得亮堂堂。 桌上摆着一盘刚出锅的白面馒头,还呼呼冒着热气。 旁边一碗红烧肉,是易中海偷偷炖的。 用的黑市后臀尖,肥得流油。 易中海夹起一块颤巍巍的肥肉,塞进嘴。 满口油香,舒坦得他眯缝起眼。 他正吃得美,门被轻轻敲两下。 “谁?”他警惕地问。 “一大爷,我。”门外是贾张氏压低的声音。 易中海这才松口气,起身开门。 贾张氏像只胖大的夜猫子,一闪身就挤进来。 她一进屋,鼻子就使劲抽动。 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红烧肉,口水差点没掉下来。 “哎哟,一大爷,您这可吃上好的了!” 易中海眉头一皱,心里不爽。 这老东西鼻子比狗还灵。 他不动声色把那碗红烧肉往自己这边挪挪。 “有事,去把门插上。” “好嘞!” 贾张氏麻利地插好门栓。 然后就跟没骨头似的,往易中海身边凑。 “一大爷,您看我今天这身衣裳好看不?” 她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蓝布褂子,还特意洗过。 身上散发着一股廉价胰子和汗水混杂的怪味。 易中海闻着这味,胃里直翻腾。 他没表现出来,只是含糊地“嗯”一声。 “我跟您说啊,一大爷。”贾张氏絮叨起来。 “我们家秦淮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天天唉声叹气的。” “我看她啊,就是羡慕人家娄晓娥。” “命好,嫁了个有本事的男人。” 她边说边用眼角余光偷瞄易中海的反应。 易中海心里冷哼。 羡慕?我看是嫉妒吧。 就秦淮茹那点心思,他还看不出? 无非就是看林卫国出人头地,想攀高枝。 可惜,人家林卫国眼瞎也看不上她。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易中海淡淡地回一句。 “哎哟,我这不是跟您掏心窝子嘛。”贾张氏挨得更近。 “一大爷,您是不知道,这女人啊,就得有个男人疼。” “您看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一大妈也是,那么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回娘家受罪。” 她说着,手不老实地搭上易中海的肩膀。 轻轻地捏起来。 “您天天在厂里受累,回家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多苦啊。” 易中海被她捏得浑身僵硬。 那几句“知冷知热”的话又说到了他心坎里。 他心里的那点防线又松动几分。 他叹口气,任由贾张氏在他身上捏来捏去。 第131章 许大茂杀上贾家!你家的饭,是拿什么换的? 就在两人各怀鬼胎的时候。 贾家。 秦淮茹刚把棒梗哄睡,自己也准备上炕。 贾东旭拄着拐杖,坐在桌边,脸阴得能滴出水。 “妈又去一大爷家了?”他冷不丁问。 秦淮茹动作一顿,没回头。 “去了吧,我没注意。” “没注意?”贾东旭冷笑从背后传来。 “她天天这个点过去,雷打不动,你会没注意?” “你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淮茹心里一阵烦,转过身。 “贾东旭,你又想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问你,她天天去干嘛?” “一个寡妇婆子,天天往一个老光棍屋里钻,你不觉得丢人?” “丢人?”秦淮茹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 “你要是觉得丢人,你就自己出去挣粮食回来啊!” “你要是有本事让棒梗吃上饱饭,你看她还去不去!” “你除了会在这儿冲我发脾气,你还会干什么?” “你!”贾东旭被噎得满脸通红。 他举起拐杖,想砸,又无力地放下。 是啊,他是个废人。 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养不活。 巨大的屈辱和无力感,让他几乎崩溃。 他抱着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就在这时,“砰砰砰”,门被砸响。 敲门声又急又重,带着一股子不善。 秦淮茹心里一惊,这么晚了,谁? 她走过去,警惕地问:“谁啊?” “我,许大茂!” 门外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秦淮茹的脸唰地变白。 许大茂?这个流氓还敢来! 贾东旭更是怒火中烧。 拄着拐杖就要去开门:“我今天非打断他另一条腿!” 秦淮茹赶紧拉住他。 “你别冲动!看看他想干什么。” 她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拉开门。 门口站着许家三口。 许大茂和他爹妈,一个个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许大茂!你个流氓还敢来我们家!” 秦淮茹一开门就厉声喝道。 贾东旭也在屋里怒吼:“这里不欢迎你们许家!滚!” 这动静不小,立刻惊动了对门的傻柱。 傻柱正为秦淮茹的冷淡发愁,一听这边的吵嚷。 还以为许大茂又来耍流氓。 他想都没想,从屋里冲出。 “许大茂!你个孙子又想找死是不是!” 他撸起袖子,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揍人。 却被许父和许母一左一右拦住。 “傻柱,你先别动手!”许父中气十足地喊。 “今天这事,你听我儿子说完,再决定动不动手也不迟!” 许父一脸的有恃无恐,让傻柱愣一下。 秦淮茹和贾东旭也觉得不对劲。 这许家三口怎么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 傻柱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许大茂。 “行,我倒要听听,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许大茂整理一下衣领,慢悠悠走到贾东旭面前。 他看了一眼屋里那清汤寡水的晚饭。 阴阳怪气地开口。 “东旭哥,看样子,最近没饿着啊。” “我听说,一大爷可没少接济你们家。” 贾东旭一愣,随即怒道:“那是一大爷慷慨!关你屁事!”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许大茂连连摆手。 脸上的笑容却愈发诡异。 “我就是好奇,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大爷这么帮你们家,图什么呢?” “你放屁!”傻柱听不下去。 “一大爷那是高风亮节!不像你,一肚子男盗女娼!” “对对对,一大爷是高风亮节。”许大茂点点头。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 “所以啊,贾张氏大妈,才会天天晚上往一大爷屋里跑。” “帮着收拾屋子,洗洗衣服,联络感情嘛。” “我刚才还看见她进去了,出来的时候……” 他故意拉长声音,做出一个暧昧的表情。 “那衣衫,可有点不整齐啊。” 这话一出,秦淮茹、贾东旭和傻柱,脸色全都一变。 “许大茂!你血口喷人!”贾东旭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个畜生,又想造我们家的谣!” 傻柱更是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就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他又要冲上去,许大茂却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 他摊开手,一脸无辜。 “别急啊,我说的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敢打赌,贾张氏大妈,现在就在一大爷屋里。” “你们想,咱们在这儿闹出这么大动静。” “要是没鬼,他们能不出来看看?” “现在屋里黑着灯,门关得死死的,这说明什么?” 他看着傻柱和贾东旭,一字一句地说。 “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听听墙根?” “要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许大茂,任凭你们处置!” 许大茂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 狠狠扎进贾东旭和傻柱的心里。 两人虽然嘴上不信,破口大骂。 但看着许大茂那副笃定又阴险的嘴脸。 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打起鼓。 是啊,院里闹出这么大动静。 易中海作为一大爷,怎么可能不出来看看? 除非……除非他现在不方便出来。 或者说,是不敢出来。 贾东旭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拄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妈,会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 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这些日子里的种种异常。 母亲每天晚上的“失踪”。 家里米缸里多出来的,来路不明的粮食。 还有她每次从一大爷家回来时,那古怪的神情。 傻柱也愣住。 他想起聋老太太骂他的话。 想起秦淮茹对自己的疏远。 难道……难道这背后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龌龊事? “怎么?不敢了?”许大茂抱着胳膊,冷笑连连。 “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心里没鬼,怕什么?” 他用激将法,一步步把两人往圈套里逼。 “走!去就去!”贾东旭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要亲眼去看看! 如果许大茂是造谣,他今天拼了这条命,也要废了他! “对!去看看!”傻柱也梗着脖子喊道。 他绝不相信一大爷会是那种人! 秦淮茹站在一旁,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出大事了。 她想拦,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有种!”许大茂一拍手。 他对自己父母使个眼色,然后带头走向中院。 贾东旭拄着拐杖跟在后面。 傻柱紧随其后,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秦淮茹犹豫一下,也咬着嘴唇跟了上去。 许父许母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跟在最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都屏着呼吸。 像一支诡异的送葬队伍,走向易中海家门口。 中院里静悄悄的。 易中海家的窗户果然是黑的。 门板严丝合缝,透不出一丝光亮。 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许大茂压低声音,像魔鬼在耳边低语。 “大晚上,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第132章 踹开门! 易中海和贾张氏的惊天丑闻! 贾东旭呼吸又粗又重,眼睛里全是血丝。 “听!”许大茂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 他自己跟个壁虎似的,悄没声地把耳朵贴上门板。 贾东旭和傻柱也跟着,紧张地把耳朵凑过去。 刚开始,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傻柱觉得是许大茂耍他,刚要骂人。 一阵黏糊糊的声音从门缝里钻出来。 “哎哟……一大爷……您轻点……” 是贾张氏的声音! 接着是易中海沙哑的嗓音。 “你个老东西……还挺会伺候人……” 轰! 贾东旭脑子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 只剩下火山爆发的愤怒和屈辱! 真的! 竟然是真的! 他那个老妈,还有那个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他俩竟然在屋里干这种猪狗不如的勾当! “啊!!!” 贾东旭发出一声不像人腔的咆哮。 眼珠子红得要滴血,抡起拐杖就去砸门! “别!”秦淮茹尖叫一声,伸手去拉。 晚了。 “等等!”许大茂一把薅住贾东旭的胳膊。 “东旭哥,别急!” 他眼里全是兴奋和恶毒,冲身后的许父使个眼色。 “爸!准备好了吗?” 许父立马明白,活动活动肩膀,站到许大茂旁边。 “来!咱们一起!” 许大茂抓着贾东旭的肩膀,把他对准门板。 “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撞!” “一!” “二!” “三!撞!!!” 贾东旭的愤怒,许大茂的怨毒,许父的蛮力。 三股劲儿撞上那扇破门板! 屋里的易中海和贾张氏,刚听见贾东旭的咆哮。 魂都吓飞。 两人慌里慌张想穿衣服,想点灯。 可什么都来不及! “哐啷——” 一声巨响! 那扇门板连带着门栓,被硬生生撞飞! 门板朝里砸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这动静跟炸雷一样,在院里炸开。 前院、后院,一扇扇窗户都亮起灯。 “怎么回事?” “地震了?” “好像是中院!” 邻居们披着衣服从屋里探出头。 好奇地往中院看。 此时的中院,跟时间停住一样。 门被撞开,外头的冷风裹着所有人的目光灌进去。 屋里,一盏煤油灯被点亮。 火苗乱跳,照出一副让人眼珠子掉地的画面。 易中海,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光着膀子,就穿条秋裤,正慌乱往身上套褂子。 他那张总是板着的“正气”脸。 这会儿全是惊恐和羞耻,涨成猪肝色。 他床上,一个肥胖的影子正往被子里钻。 是贾张氏! 她那身蓝布褂子扔在床脚。 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 这一幕太吓人。 所有人都看傻了。 贾东旭傻愣愣站门口,手里的拐杖“哐当”掉在地上。 他看着床上那个拼命想藏起来的女人。 是他妈。 他看着那个手忙脚乱穿衣服的男人。 是他从小当爹一样敬重的“一大爷”。 他的天,塌了。 傻柱也懵了,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荒唐、肮脏的一幕。 把他心里那个“高风亮节”的一大爷,砸得粉碎! 秦淮茹捂住嘴,浑身哆嗦,差点栽倒。 她猜到婆婆和一大爷不干净。 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堪入目! 完了! 贾家这下,是真的完了! 秦淮茹完全不想她自己也想这样爬到林卫国坑上去。 “哎哟喂!快来看啊!” 寂静被一声尖叫打破。 许大茂! 他站门口,指着屋里,用尽力气嘶吼。 “捉贼啦!一大爷和贾张氏干好事被抓了!” 他这一嗓子,把所有看热闹的邻居,全喊出来。 刘海中披着衣服,第一个冲到中院。 后头跟着二大妈。 阎埠贵两口子也跑过来。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被何雨水扶着,也颤巍巍走出来。 当他们看清易中海屋里的情景。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二大妈捂住眼睛。 “这……这也太不要脸了!” 刘海中看着狼狈的易中海。 先是一愣,接着,一股狂喜涌上心头。 完了!易中海这下彻底完了! 他当一辈子的一大爷,到头来晚节不保! 这院里,以后还不是他刘海中说了算? 阎埠贵推推眼镜,镜片后头全是精光。 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易中海倒台,院里权力真空,大好事! 以后再没人搞道德绑架,逼他多出钱! 聋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拐杖在地上磕得“咚咚”响。 “作孽啊!真是作孽!” 她指着易中海,气得说不出话。 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个东西! 就在这时,一声悲愤的怒吼响起。 “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贾东旭终于反应过来。 他捡起拐杖,像一头疯牛冲向易中海! “我让你装正人君子!我打死你!” 他抡起拐杖,狠狠朝易中海的头砸下去! 易中海刚把裤子提上,根本躲不开。 “砰”的一声闷响! 拐杖结结实实砸在他肩膀上。 易中海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 贾东旭疯了一样,又是一拐杖抡过去! “别打了!别打了!” 傻柱和刘海中总算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去抱住贾东旭。 “要出人命的!” “东旭,你冷静点!” 贾东旭被两人死死架住,还在拼命挣扎,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 许大茂和他爹妈站一边,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 脸上全是痛快和幸灾乐祸。 报应!这就是报应! 许大茂看着满脸是血的易中海,看着疯了的贾东旭。 心里爽得要命。 “二大爷!三大爷!”许大茂高声喊。 “出了这种败坏门风的丑事,你们可得主持公道啊!” 刘海中清清嗓子,官威立刻上身。 他背着手,一脸的痛心疾首。 “易中海!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身为院里的一大爷,竟然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你对得起大家对你的信任吗?” 第133章 易中海身败名裂! 狗咬狗! 贾张氏手脚并用从被子里爬出来。 她胡乱套上衣服,头发乱得像个疯子。 冲到门口,一屁股就坐在冰冷地上。 双腿一蹬,开始撒泼打滚。 “我冤枉啊!我一个寡妇人家,守着儿子孙子过日子!” “我是被他逼的啊!” 贾张氏狠狠拍着大腿,鼻涕眼泪一起流。 手指直直戳向旁边完全呆住的傻柱。 “都怪你!傻柱!你个白眼狼!” 傻柱还拉着贾东旭,脑子嗡一声。 “怪我?这跟我有毛关系?” “怎么不关你事!”贾张氏哭嚎起来。 “不是你突然断了我们家的嚼谷!” “学那许大茂没安好心,刁难我们!” “我们家能快揭不开锅吗!” “不是我那可怜的棒梗饿得直哭!” “我能被他用白面猪肉威逼利诱吗!” “最后被他这个老不死给糟蹋了!” “就是你!你个杀千刀的!” “是你把我们娘俩往火坑里推!” “你好霸占我儿媳妇!” 这番话又毒又狠,把脏水全泼过去。 她成了为孙子忍辱负重的悲情角色。 傻柱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气得眼前发黑。 “你……你个老虔婆放屁!” 他再也忍不住,甩开贾东旭。 像头发疯的牛冲到贾张氏面前。 “我啥时候断你接济了?” “是厂里食堂查得严!不让往外带!” “我把我和我妹的口粮都省给你们!” “你家米缸底下铺的是我家的棒子面!” “你还有良心吗!” “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贾张氏梗着脖子。 唾沫星子快喷到傻柱脸上。 “你那点猪食,够谁塞牙缝的!” “你那是帮我们吗?你那是打发要饭的!” “易中海!他拿富强粉馒头!” “还有肥得流油的红烧肉勾引我!” “我一个饿了好几天的老婆子!” “我能有啥办法啊!” 这话一出,院里炸开锅。 好家伙,不仅不干净,还扯出黑市粮食! 这可是要命的大事! 易中海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本想豁出老脸认栽,没想这毒妇临死还拉垫背。 把他往死里踩! 他看着地上撒泼的贾张氏。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憋过去。 “贾张氏!你个不要脸的毒妇!” 易中海指着贾张氏,浑身发抖。 “明明是你自己天天上门!” “像个苍蝇围着我转!勾引我!” “说给我洗衣做饭,说要伺候我!” “现在事发了,你倒打一耙!” “把脏水都泼我身上!” “我强迫你?不是你自己脱光了爬我床上!” “说要给我暖被窝,我能碰你一下?” “我眼瞎了吗!” 易中海也豁出去,当着全院老少。 把贾张氏那些骚话丑事全抖落出来。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贾张氏尖叫着从地上弹起。 像个肉球撞向易中海。 两人当着全院的面,扭打在一起。 互相撕扯头发,抓挠脸庞。 这场面,简直是狗咬狗。 他们互相揭短,把所有龌龊事都骂出来。 院里的人全听傻,嘴张得老大。 这瓜也太大! 是贾张氏主动勾引想当新一大妈! 易中海真在偷吃黑市肉! 这比以前许大茂放的电影精彩多了! 刘海中和阎埠贵站在一旁,心里乐开花。 咬!使劲咬!咬得越凶越好! 你们俩越臭,越显出我们的好! 刘海中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院里,以后该他老刘当家做主! 一直被傻柱拉着的贾东旭。 听完这场互骂,整个人都僵住。 他“哇”地喷出一口血。 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 “东旭!”秦淮茹尖叫一声扑过去。 抱着昏死的丈夫,看着这地狱般的闹剧。 她心里一片冰凉。 完了,贾家的天,这次塌得一干二净。 她下意识地朝林卫国那屋看去。 心里涌起一股绝望和嫉妒。 就在院里乱成一锅粥时。 林卫国和娄晓娥回来了。 他们刚进中院,就被这混乱景象惊呆。 贾东旭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秦淮茹哭天抢地。 傻柱呆若木鸡,脸色青紫。 易中海和贾张氏还在地上扭打。 衣衫不整,满脸抓痕,嘴里不干不净。 许大茂一家在旁边煽风点火。 其他邻居围成一圈,指指点点。 “这是……唱的哪一出?”娄晓娥小声问。 很快,好事的二大妈跑过来。 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娄晓娥小脸瞬间煞白。 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 “恶心!太恶心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她活了快二十年,从没见过这种场面。 人和人之间,可以肮脏到这种地步。 林卫国倒面色如常。 只是眼神里闪过丝丝冰冷的厌恶。 他早就知道这帮禽兽是什么货色。 不过是粪坑里的蛆,互相撕咬罢了。 “咱们回去。”他对脸色难看的娄晓娥说。 “别看了,脏眼睛。” 娄晓娥用力点头,一刻也不想多待。 两人绕过人群,回到自家屋里。 关上门,把外面的肮脏彻底隔绝。 “这帮人…简直没有做人的底线。” 娄晓娥心有余悸,给自己倒了杯水。 “所以,以后离他们远点。” 林卫国声音平淡。 “狗咬狗,一嘴毛。” “在他们眼里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他看着窗外那群丑态百出的人。 这种低级的内斗,他懒得多看一眼。 外面的闹剧还在继续。 最终在刘海中和阎埠贵的“调解”下。 这场风波才算暂时平息。 易中海一大爷的头衔被撸掉,身败名裂。 贾家成了全院最大的笑话。 贾东旭被气得一病不起。 许大茂大仇得报,哼着小曲回了后院。 傻柱则失魂落魄地回家。 感觉自己的世界被颠覆了。 院里的禽兽们各自散去,留下满地狼藉。 ...... 四合院里的鸡飞狗跳,林卫国懒得理会。 第134章 老大哥刁难!想要染指红星氨塔一号! 在食堂吃饭都要单独开小灶。 中方技术人员去请教,他们爱答不理。 甚至还当着面嘲笑。 核心技术资料捂得死死的,一个字都不给看。 他们甚至把歪主意打到“红星氨塔一号”上。 一个叫瓦西里的总顾问,三番两次找杨厂长。 名义上是“帮助中方同志完善技术,避免走弯路”。 实际上,是要求派苏联专家进驻红星实验院。 说是要全面“考察”氨合成塔的设计和工艺。 这心思,简直就是写在脸上。 杨厂长当场就给顶回去。 开什么玩笑! 这是我们自己勒紧裤腰带搞出来的宝贝! 是用来打破你们技术封锁的! 凭什么让你们进来指手画脚,偷东西? 瓦西里被拒后,脸都气歪。 撂下一句“没有我们老大哥,你们的工业就是一堆废铁”。 然后就带着他的人,开始磨洋工。 这天,麻烦找上门。 轧钢厂一号车间,那台苏联进口的大型轧机。 生产中突然“哐当”一声巨响,趴窝不动。 这台轧机是厂里的绝对主力,一半多的生产任务都靠它。 它一停,整个厂子都得瘫痪大半。 车间的工程师和老师傅们围着机器转悠一上午。 个个满头大汗,就是找不到毛病在哪。 这机器结构太复杂,控制系统更是个铁疙瘩。 没图纸,没说明,跟睁眼瞎没两样。 杨厂长急得嘴上冒出一圈燎泡。 他只能放下脸面,硬着头皮再去找瓦西里。 瓦西里正叼着烟斗,翘着二郎腿。 坐在他那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看俄文报纸。 听完杨厂长的请求,他慢悠悠吐个烟圈。 那眼神里的嘲讽藏都藏不住。 “哦,杨厂长,不是我不想帮忙。” “实在是,我们这些专家,最近水土不服。” “身体都不太好,需要休养。” 他摊开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而且,我们来中国是传授知识,帮助建设。” “我们可不是来给你们当维修工的。” “机器坏了,你们应该自己想办法解决嘛。” “这也是个学习进步的过程,对不对?” 这话说的,又傲慢又无耻,摆明了看笑话。 杨厂长气得手都在发抖。 什么身体不好,什么不是维修工,全是屁话! 他们就是想拿这事卡我们脖子! 逼我们在氨合成塔的技术上让步! 简直欺人太甚! “瓦西里同志!” 杨厂长把火气死死压在肚子里。 “这台轧机关系到我们厂的生产任务!” “更关系到国家的五年计划!” “要是停产,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 瓦西里把烟斗在烟灰缸里磕磕。 “那是你们中国同志需要考虑的问题,不是我。” 他站起身走到杨厂长面前,拍拍他的肩膀。 “杨厂长,我还是那句话。” “只要你们表现出足够的诚意。” “比如,在技术交流上,更开放一些。” “我们专家的身体,可能很快就好起来。” 终于不装了,直接摊牌。 他们就是要用停产来要挟,逼中方交出核心技术。 “不可能!” 杨厂长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红星一号的技术,是我们自己的!” “你们想都别想!” “那好吧。” 瓦西里耸耸肩,坐回椅子上。 “那就祝你们好运。” 他重新拿起报纸,把杨厂长当成空气。 杨厂长一张脸铁青,转身走出办公室。 一出门,他就对身边的秘书吼。 “马上去实验院!把林卫国同志给我请来!” “快!” 现在,他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林卫国。 林卫国赶到一号车间。 整个车间已经停工,空气压抑得吓人。 杨厂长和一大群厂领导、技术员。 都围着那台巨大的轧机,个个愁眉苦脸。 “卫国,你可算来!” 杨厂长看见林卫国,跟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他快步迎上去,三言两语把情况一说。 “这帮苏联毛子,简直是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 “他们就是想卡死我们,逼我们就范!” 林卫国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种情况,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他绕着那台趴窝的庞然大物走一圈,仔细观察。 “有图纸吗?” 杨厂长一脸苦涩地摇头。 “宝贝着呢,眼皮子底下都不给看。” “那只能自己摸索。” 林卫国脱下外套,递给身边的娄晓娥。 “你先回家吧,这里油污大,别弄脏衣服。” 娄晓娥却摇摇头,往他身边又站近一步。 “我在这儿陪你。” 她不懂机器,但她懂自己的男人。 这种时候,她哪能走。 她得在这儿,看着他,让他知道家里有人等他。 林卫国没再劝,他卷起袖子,直接爬上两米多高的操作台。 他先是检查机械传动部分。 齿轮、轴承、液压系统…… 都没发现问题。 那毛病,八成出在电气控制系统上。 他拉开那个硕大的控制柜门。 柜门一开,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各种继电器、接触器。 五颜六色的电线缠在一起,跟一团乱麻似的。 看得人头皮都发麻。 车间里几个电气工程师早就看过。 一个个直摇头。 “林工,这控制逻辑太复杂,还全是俄文。” “而且线路老化得厉害,绝缘皮一碰就碎。” “根本没法查。” 林卫国没说话,从工具包里拿出万用表、示波器。 开始一条线路一条线路地测量。 一个节点一个节点地分析。 他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稳得吓人。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车间里,除了林卫国偶尔的指令声。 就只剩下仪器的蜂鸣。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冒出来。 “哼,装模作样。” 是易中海。 他那点丑事败露,在厂里也抬不起头。 被调到最苦最累的维修组。 今天正好轮到他当班。 他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林卫国。 那嫉妒和怨恨,跟毒草一样往外疯长。 “一个毛头小子,他懂个屁!” 他抱着胳膊,对身边的人阴阳怪气。 “这可是苏联老大哥的设备,金贵得很!” “那么多老师傅都看不明白,他能行?” “依我看,就是瞎耽误工夫!” “最后还得去求人家苏联专家!” 第135章 降维打击!这电路图你看得懂吗? 林卫国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复杂的电路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两个钟头。 他紧锁的眉头,忽然就松开。 “找到了。”林卫国淡淡开口。 车间里所有人的神经都跟着一绷! “在哪?到底什么毛病?” 杨厂长一步蹿过去,声音都发颤。 林卫国指向控制柜最深处。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疙瘩。 “主逻辑控制继电器,里头的线圈烧糊了。” “这玩意儿是小脑,管着机器怎么启动怎么停。” “它一完蛋,整个系统就跟鬼打墙一样,死机了。” 一个老师傅探着头,紧张地问。 “那……林工,还能修不?” “修不了,烧成一坨了,只能换。” 林卫国这话一出来。 大伙刚提起来那点劲儿,又全泄开。 换? 说的倒是轻巧。 这玩意儿是苏联人特供的型号。 国内连生产的厂子都没有。 想换,就得去找瓦西里那帮人。 可人家明摆着,就是要拿这个拿捏你。 不把氨合成塔的技术交出去,门儿都没有! “完了,这下是真完了。” 一个老师傅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绝望。 “绕了一大圈,还得去求那帮孙子。” 杨厂长脸黑得能拧出水。 难道真要拿我们自己的心血,去换这么个零件? 整个车间里死一样寂静。 易中海那让人牙酸的声音又冒出来。 “我早就说了吧!” 他从人群后头挤到前面,脸上全是解气的得意。 “装!我看他还怎么装!” 他拿手指着操作台上的林卫承。 “怎么样?还不是没招了?” “我跟你们说,这机器就这德行!” “离了苏联老大哥,它就是一堆废铁!” “除了低头求人家,没别的路走!” “你给我闭嘴!”杨厂长回头就是一声怒吼。 易中海脖子一缩,嘴里还在小声嘀咕。 “本来就是实话,不听好赖话,活该……” 林卫国压根没看他,跟没听见一样。 他从操作台上跳下来,拿起一块破布擦手。 擦干净手上的油,他才看向杨厂长。 “厂长,谁说没招了?” 杨厂长整个人一愣。 “卫国,你这话是……” “我的意思是,”林卫国嘴角翘了一下。 “换,但不是用他们那个。” 他指了指那个烧糊的继电器,一脸嫌弃。 “这种老古董设计,又笨又爱出毛病。” “早就该扔进垃圾堆。” 他停顿一下,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懵圈的话。 “我重新给它设计一套控制电路。” “用咱们自己厂里能找到的零件换上去。” “不光能修好,性能还得比原来更好。” 整个车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所有人都跟看怪物似的看着林卫国。 重新设计? 你疯了吧! 这可是苏联专家吹上天的复杂控制系统。 你说重新设计就重新设计? 一个年轻的工程师嘴巴都开始结巴。 “林……林工,这……这能行吗?” “那可是几百个逻辑点,上千根线啊!” 易中海像是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 捂着肚子夸张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他要重新设计?” “他当自己是谁?诸葛亮在世?” “小子,吹牛不上税是吧!” “别到时候把机器彻底整报废了!” “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林卫国身上。 林卫国就那么平静地看着杨厂长。 “厂长,信我。” 杨厂长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点吹牛。 全是沉稳和自信。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在那狂笑的易中海。 那张脸除了幸灾乐祸就是怨毒。 他想起林卫国搞出来的新型催化剂。 想起那座让全国都为之振奋的氨合成塔。 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让他失望过? 杨厂长一咬牙,心一横。 赌了! “好!” 他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卫国,我信你!” 他扫视全场,大声宣布。 “从现在开始,一号车间所有人!” “全部听林卫国同志指挥!” “他要人给人,要东西给东西!” “谁要是敢在背后搞小动作,耍滑头!” “就按破坏生产处理!立马给我滚出轧钢厂!” 最后那句话他就是瞪着易中海说的。 易中海的笑声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一下就断掉。 他张着嘴不敢相信地看着杨厂长。 厂长是疯了吗? 他居然真信了一个毛头小子的鬼话? 把上百万的进口设备交给他去瞎搞? 杨厂长的决定给所有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电工组!材料库!技术科的都过来!” 一声声命令下去,车间里的人立马动起来。 林卫国没耽搁,立刻开始干活。 让人推来一块大黑板,就在车间里画图。 他手里没拿尺子。 可画出来的线条,一根根笔直。 那些复杂的电路符号,在他手里跟活了一样。 他一边画,一边给身边几个年轻工程师讲。 “原来的继电器逻辑是串联的,反应太慢。” “咱们给他改成晶体管的并行电路。” “这里,用一个与非门,能顶原来十几个继电器。” “速度至少能快一百倍。” 他嘴里冒出来的“晶体管”、“与非门”。 车间里的老师傅们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管子?什么门?这都是啥玩意儿? 但从实验院调过来的几个年轻人,眼睛却越来越亮。 他们看着黑板上那个简洁又强大的电路设计。 激动得浑身都开始发抖。 易中海抱着胳膊,远远地看着。 看着黑板上那些鬼画符,心里冷笑。 “装神弄鬼,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恶狠狠地等着看林卫国出丑。 ...... 夜深。 整个一号车间灯火通明。 林卫国带着一群年轻人就这么干了一整夜。 新的电路图纸画完。 紧接着就是施工。 拆旧线,装新零件,重新焊接。 每一步,林卫国都亲自盯着。 到了第二天中午。 一个比原来小了一半的全新控制柜。 第136章 专家?老毛子被怼到怀疑人生! 瓦西里正带着几个苏联专家,晃悠悠往车间这边走。 他等着杨厂长再次低头来求他,他要好好拿捏一下。 可刚走到车间门口,他就定在原地。 那台本该是废铁的轧机,正发出雄壮的轰鸣。 “这……这不可能!” 瓦西里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你们……你们怎么修好的?” 一个脸上还带着油污的年轻工人,骄傲地挺起胸膛。 用尽全身力气冲他喊: “不是修!是我们林工,给它换了个更强大、更聪明的心脏!” 瓦西里的脸一下子比猪肝还难看。 他身边一个年轻的苏联专家,满脸不信。 用蹩脚的中文指着那套全新的控制柜。 “你们这是什么?胡闹!” “把我们先进的继电器控制系统,换成这种……” 他卡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词。 “……换成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卫国擦擦手,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 “乱七八糟?这叫晶体管逻辑电路。” “反应速度是你们那套老古董的一百倍,功耗不到十分之一。” “什么……晶体管?” 那个苏联专家整个人都傻住。 这词他只在最前沿的学术期刊上见过。 怎么可能有人已经用在工业控制上! 瓦西里的脸越来越挂不住,必须找回场子。 “林工程师,我承认你有点小聪明。” “但工业生产,最重要的是稳定和可靠!” “你这套东西,没经过长期验证,谁知道能用多久?” “这是拿国家的生产开玩笑!” 他摆出一副专家的谱,想在理论上压死林卫国。 “比如,在强电磁干扰下。” “你这套脆弱的晶体管电路,能保证不误动作吗?” “我们苏联的继电器,虽然笨重,但皮实!” “能抗住任何恶劣环境!” 杨厂长和周围的工人都有些紧张。 他们听不懂,但感觉瓦西里说得挺吓人。 林卫国却笑了。 那笑里带着一股子瞧不上的劲儿。 “瓦西里总顾问,你对电子学的了解,还停留在五年前。” 他走到控制柜前,指着里面一块不起眼的电路板。 “看见这个没?光电耦合隔离。” “强电弱电彻底分开,旁边打雷都影响不到它。” 他又指指另一边。 “这里,冗余设计和故障安全保护。” “任何一个零件坏掉,备用电路立刻顶上,还会报警。” “在安全性上,比你那套只会死机的系统,先进十年。” 林卫国每说一句,瓦西里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他身后的苏联专家们更是满脸惊骇。 光电耦合?冗余设计? 这些词他们根本听都没听过。 瓦西里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在听大学教授讲天书。 智商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你……你这是歪理邪说!” 他憋了半天,只能吼出这么一句。 “我们走!” 瓦西里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扭头就跑。 他那几个专家随从,像斗败的公鸡,灰溜溜跟在后面。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 整个车间,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笑声。 “活该!让他们再牛气!” “狗屁专家!在咱们林工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 杨厂长激动得满脸红光,话都说不利索。 “卫国!你……你又给我们轧钢厂长脸!” “你这是给我们国人争了口气啊!” 躲在人群后面的易中海,老脸惨白。 周围对林卫国的赞美,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他脸上。 连苏联专家都栽了,自己那点钳工本事算个啥。 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他正想悄悄溜走,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炸响: “大家快看!那不是易中海吗?” 一个崇拜林卫国的年轻工人指着他,满脸鄙夷。 “刚才就他叫得最欢,说林工不行,说离了苏联人就是废铁!” “现在怎么不吱声了?”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易中海身上。 鄙夷、嘲笑、不屑……像无数根针扎在他身上。 易中海浑身一抖,老脸血色尽失。 他张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 在震天的哄笑声中,脚步踉跄,狼狈不堪地逃出车间。 像一只找不到洞的老鼠。 林卫国这三个字,在轧钢厂彻底封神。 连带着他住的那个四合院,都成了厂里人议论的传奇地方。 厂里的喜悦,出了大门,就被冷风吹散。 暮色降临,林卫国和娄晓娥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上的人们脸色蜡黄,行色匆匆,眉宇间全是愁苦。 粮店门口永远排着长队。 昏黄路灯下,人们缩着脖子,把手里的粮本看得比命还重。 “卫国,”娄晓娥轻声开口,“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卫国握紧她的手:“会好起来的。” 回到四合院,那股压抑的气氛更是扑面而来。 贾家。 贾东旭受了刺激吐血后,就一直没起来床。 人瘦得脱了相,整天哼哼唧唧。 秦淮茹守在床边,脸上的愁容就没断过。 贾张氏则像个怨鬼,天天坐在门口骂街。 骂易中海,骂傻柱,骂老天爷。 家里的米缸,已经能看见缸底。 棒梗饿得两眼发绿,看见什么都想往嘴里塞。 傻柱家也不好过。 聋老太太认清易中海真面目后,就彻底赖上傻柱。 每天眼巴巴等傻柱从食堂带好吃的。 可食堂查得严,傻柱自己都吃不饱。 带回来的净是些菜汤窝头。 何雨水正长身体,天天喝稀的,小脸蜡黄。 她看着哥哥把干的省下,偷偷给秦淮茹送,心里又气又委屈。 这天晚上,傻柱又端着一碗窝头要出门。 被何雨水一把拦住。 “哥,你不能再去!” “奶奶和我都还饿着肚子!” 傻柱正烦着呢,一把推开她。 “你懂什么!他们家都要断粮了!那是救命!” “救命?那我们呢?” 何雨水哭出来。 “你为了一个外人,连亲妹妹都不要了吗?” 傻柱脚步顿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 可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一出现,他的心又硬起来。 他没回头,快步走进中院。 何雨水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前院,阎家。 三大爷阎埠贵拨着算盘,对着粮本发愁。 “老婆子,这个月得再省省。” “解成和解放饭量大,让他们多喝水。” 三大妈愁眉苦脸。 “怎么省啊?再省真要喝西北风了!” 阎埠贵放下算盘,深深叹气。 后院,刘海中家。 却是另一番光景。 关起门来,桌上摆着白面馒头和炒鸡蛋。 虽然量不多,但在院里已经是神仙伙食。 刘海中喝着小酒,得意洋洋地训话。 “怎么样?还是当官好吧?” “跟着我,保管你们饿不着!吃吧,这是给你们留的。” 他把吃剩的半个馒头推到刘光天和刘光福面前。 二大妈和两个儿子,埋头猛吃,不敢说话。 ...... 第137章 代食品问世!味道一言难尽,但它能救命! 这天晚上,娄晓娥心疼地看他。 “卫国,你这几天怎么总皱着眉?” 林卫国放下手里的书。 “我在想,能不能找到一种东西。” “一种能快速生产,产量巨大,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娄晓娥一愣。 “哪有这种东西?要是有,大家还至于挨饿?” 这话说得没错。 可她男人想的事,好像总跟别人不一样。 林卫国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脑子里无数现代生物化学的知识在翻腾。 纤维素水解、单细胞蛋白、微藻养殖…… 这些在他那个时代都是成熟的技术。 在这个时代,却跟听天书差不多。 “或许……可以试试。”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林卫国心里慢慢成形。 他要用自己脑子里的知识,生生造出粮食! 第二天一早,林卫国拿着一份计划书,直接去找杨厂长。 推开门,不巧,李主任也在。 林卫国没把话说满,只说在国外期刊上看过些理论。 关于利用植物纤维和微生物,制造高蛋白食物。 “厂长,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现在粮食紧张,光靠节约不是办法。” “我们能不能从‘开源’上想想辙?” “比如,那些咱们平时当柴火烧的秸秆。” “还有水里的那些藻类。” “它们的本质都是有机物。” “要是能用技术手段,把它们转化成能吃的。” “哪怕口感差点,只要能救命就行。” 杨厂长听得一愣一愣。 把草变成粮食? 这小子又在琢磨什么神仙玩意儿? 可说话的人是林卫国。 这个年轻人已经创造太多他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他还没开口,旁边的李主任先忍不住笑出声。 “林总工,我没听错吧?你要拿草和泥巴造粮食?” 李主任那腔调,阴阳怪气的。 “你这是看不起咱们国家的农业专家?” “还是觉得自己是神仙下凡,能点石成金?”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不能异想天开。” “我们是钢铁厂,不是炼丹房!” “把国家资源浪费在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上,这责任谁担?” 杨厂长眉头一皱,狠狠瞪李主任一眼。 他转向林卫国,神色凝重。 “卫国,这……能行吗?把握有多大?”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林卫国实话实说。 “但理论上是通的。” “我想申请一些基本设备。” “就算不成,也花不了多少成本。” “万一要是成了……那意义可就太大。” 杨厂长盯着林卫国那双坚定的眼。 又想到外面那些饿得眼冒绿光的百姓。 他猛地一拍桌子。 “行!我批!” “厂长,您三思啊!”李主任一下就急起来。 “我思得很清楚!” 杨厂长站起身,话跟钉子一样砸在地上。 “我相信林卫国同志!他什么时候让我们失望过?” “从轧机改造到氨合成塔,哪一件不是别人眼里的‘异想天开’!” 他转身对林卫国说。 “卫国你放心去干!你要什么,厂里就给你什么!” “人手和材料,你直接列单子给我!” “谁敢给你使绊子,我扒了他的皮!” 有了杨厂长这句话,林卫国立刻行动。 他没有大张旗鼓。 只从实验院挑了两个最可靠的年轻人当助手。 然后开着厂里的吉普车,亲自跑到京郊农村。 这年头,农民把秸秆看得金贵。 都是烧火做饭的好东西。 林卫国不多说,直接掏出几斤全国粮票。 粮票一出,生产队长的眼睛都直。 啥秸秆啊,你全拉走都成! 就这么,林卫国换回一大堆玉米秆、麦秆。 接着,他又去郊外的水库。 捞回各种各样的水藻。 实验室里,设备很快到位。 粉碎机、高压反应釜、发酵罐…… 这些都是搞化工实验的基本装备。 林卫国的第一步,是处理秸秆。 他把晒干的秸秆扔进粉碎机,打成粉末。 然后,将粉末和水混合,加入一些酸。 在高温高压的反应釜里进行“水解”。 说白了,就是把秸秆里人不能吃的纤维素。 硬生生给它分解成能吸收的葡萄糖。 第一次实验,失败。 反应釜里出来一锅黑乎乎的黏稠液体。 一股刺鼻的酸味差点把人熏个跟头。 两个年轻助手看得直咧嘴。 “林工,这……这玩意儿能吃?” “当然不能。” 林卫国很平静。 他取样品分析,调整酸的浓度和反应时间。 第二次,第三次…… 一连失败五六次。 终于,在第七次实验。 反应釜里得到一锅淡黄色的糖浆。 虽然还有点怪味,但已经能闻到一丝丝甜香。 这就是纤维素水解得到的“人造糖蜜”。 “成功了!”两个助手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林卫国却摆摆手:“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是更关键的第二步:微生物发酵。 林卫国从之前弄回来的各种东西里。 分离、筛选、培养不同的酵母菌和藻类。 他要找到一种或几种菌种。 这些菌种得生长飞快,还得能吃“人造糖蜜”。 最重要的是,它们本身要富含蛋白质。 这在没有基因测序技术的年代,跟大海捞针一样。 只能靠最笨的办法:一遍遍地试。 他把不同的菌种,接种到糖蜜培养液里。 放在恒温的发酵罐中培养。 每天观察记录它们的生长情况。 这是一个枯燥又磨人的工作。 娄晓娥看他天天泡在实验室,人都瘦了一圈。 心疼得不得了。 每天都做好饭菜,给他送到实验室门口。 看他眼圈发黑,她心里就揪着疼。 “卫国,你别太拼了,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的。” “我没事。” 林卫国冲她笑笑,眼里全是血丝,但精神头却足得很。 “晓娥,就快成了。” 终于,在尝试几十种菌株后。 一天凌晨,林卫国在显微镜下,发现一个奇迹。 一种从水葫芦里分离出的酵母菌。 和一种绿藻混合培养时。 生长速度快得吓人。 短短二十四小时,就能把一罐清澈的培养液。 变成一罐浓稠得跟绿豆汤一样的菌体悬浮液。 林卫国将这些悬浮液进行离心、脱水、烘干。 最后,得到一堆黄绿色的粉末。 闻着,有一股海苔和酵母混合的特殊气味。 他把这些粉末和一些玉米粉混合。 加入少量油脂,压制成型,再进行烘烤。 当一盘深绿色、饼干一样的东西从烤箱里拿出。 两个助手都看呆了。 第138章 点草为粮,这东西真顶饿!最高特供羡煞众禽! 林卫国拿着几块新出炉的“代食品饼干”。 第一时间就去找杨厂长。 杨厂长看着桌上那几块绿油油、硬邦邦的东西。 脸上表情要多怪有多怪。 “卫国,这就是你说的……” “对,代食品。” 林卫国把一块递过去。 “厂长,你尝尝。” 杨厂长迟疑一下,还是伸手接住。 他一辈子打仗搞生产,什么苦没吃过,还怕这个? 凑到鼻子下闻闻,一股子青草和泥土混杂的怪味。 他一咬牙,掰一小块丢进嘴里。 那粗糙的口感和奇怪的味道,让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可当他把饼干咽下肚。 一种实实在在的饱腹感,很快从胃里冒头。 杨厂长眼睛一下瞪圆,他抓起剩下的大半块。 三两口就吞进肚子,闭着眼细细感受。 “这……这东西真他妈的顶饿!” 他爆了一句粗口,激动地从椅子上弹起。 “是的。”林卫国平静解释。 “我做过成分分析。” “它的蛋白质含量,超过了白面。” “各种微量元素也很丰富。” “虽然口感不好,但作为应急口粮,绝对没问题。” 杨厂长激动得在办公室里来回兜圈子。 他比谁都清楚这玩意儿代表着什么。 “卫国!卫国!你……你又立下天大的功劳!” 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手都在抖。 “我马上!马上向大领导汇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李主任拿着份文件走进来。 看见杨厂长那副失态的模样,又瞥见桌上那几块绿玩意儿。 他嘴角勾起一丝讥笑。 “杨厂长,什么事这么激动?” “莫非是林总工的‘点草成金’大法成功了?” 那阴阳怪气的腔调,跟上次嘲讽时一模一样。 杨厂长这会儿根本懒得搭理他。 对着话筒,用最简洁激动的语言,把“代食品”的事说一遍。 李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住。 他竖起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然后,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马上带上东西和林卫国同志,到我这里来!立刻!马上!” 杨厂长“啪”地挂上电话。 看都不看李主任,抓起饼干对林卫国说。 “卫国,快,我们马上走!” 李主任彻底傻在原地,脑子里嗡嗡响。 成了? 他妈的居然真的成了? 看着杨厂长和林卫国匆匆出门的背影。 一种巨大的悔恨和恐惧抓住民他的心脏。 完了,我上次把话说的那么死,这下把人得罪透了! 李主任两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半小时后。 林卫国和杨厂长坐在戒备森严的会议室。 对面坐着一排神情严肃的领导。 肩上的将星和胸前的徽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为首的正是那位大领导。 当林卫国把“代食品”的样品、生产流程、成本和营养成分。 一一详细汇报完。 整个会议室陷入长久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个“点草为粮”的奇迹。 震得说不出一个字。 大领导拿起一块饼干,仔细端详。 他身边的秘书下意识想劝。 却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 然后,他没有任何犹豫,掰一大块放进嘴里。 慢慢咀嚼,咽下。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胃里传来的那股暖意。 许久,他才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盯住林卫国。 “好!好啊!” 他连说两个好字,声音里藏着一丝颤抖。 “林卫国同志,你不是解决一个厂的困难。” “你这是要救活千千万万的人!” “你为国家,为人民,立下不世之功!” 旁边一位戴眼镜、主管后勤的将军。 “霍”地站起来,椅子都被带得往后一滑。 “有了这个,我们部队的战斗力能翻一倍!” “战士们不用再饿着肚子训练、站岗!” “这东西比任何新式武器都重要!” 会议的气氛,从凝重直接变为狂热。 大领导当场拍板。 “立刻成立‘79号工程’项目组。” “由林卫国同志担任总工程师,全权负责!” “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把代食品的生产线建起来!” “第一批产品,优先供应部队和核心科研单位!” 接着,大领导话锋一转,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林卫国同志是国家的瑰宝。” “他的个人生活和安全,你们轧钢厂要负起责来。” “我以个人名义,批准给他最高等级的特供。” “肉、蛋、奶、细粮,必须保证充足供应!” “他为国家掏心掏肺,国家不能让他饿着肚子搞科研!” 这个命令不光是奖励,更是保护。 它向所有人宣告,林卫国这个人,碰不得。 会议结束后,林卫国被单独留下。 大领导亲自给他倒一杯水。 “卫国同志,辛苦你了。” “你的贡献,国家和人民都不会忘记。” 他看着这个年轻人,眼里全是欣赏和欣慰。 这个国家最艰难的时刻,幸好有这样的栋梁之才。 林卫国站得笔直。 “为国家分忧,是我辈应尽之责。” 第二天下午。 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军绿色吉普车,开进四合院。 这一下,可把院里的人都给惊动。 家家户户都从屋里探出头,好奇地张望。 车在林卫国家门口停稳。 下来两个穿干部服的年轻人。 他们从车上小心翼翼抬下一个大木箱。 直接送进林卫国家里。 整个过程,一句话不说,干脆利落。 车一走,院里就跟炸了锅一样。 “那是什么车?看着不像咱们厂的啊。” “是部队的车!我看见牌照了!” “给林工家送的什么?那么老大一个箱子。” 贾张氏离得最近,看得最清楚。 她闻见一股味儿。 一股让她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的味儿。 肉香! 箱子抬下的一瞬间,那股浓郁的鲜肉味飘出来。 她的鼻子比狗还灵,一下就闻到。 “肉!是肉啊!” 她激动得声音都变调,口水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还有白面!我看见白面口袋了!” 棒梗饿得两眼发绿,闻见肉味。 死死拽着贾张氏的裤腿哭喊。 “奶奶,肉!我要吃肉!” 秦淮茹也听见了,她扶着门框,脸色说不出的复杂。 林卫国……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总能得到这些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要是,要是我能跟他……那棒梗是不是也能天天吃肉? 傻柱正在院里劈柴,也闻见了那股味儿。 手里的斧子顿住,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个厨子,一闻就知道。 那是顶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间,不是市面上那些边角料能比。 第139章 釜底抽薪,撤离专家,老大哥的报复! 整个四合院,因为这一箱子肉,人心浮动。 到了晚上,这股躁动在浓郁的肉香中攀上顶峰。 娄晓娥自从嫁给林卫国,厨艺是越来越好。 她今天铆足了劲,要给自家男人好好补补身子。 上好的五花肉切成方正的麻将块。 先用热油爆出焦香,再下冰糖炒出枣红的糖色。 每一块肉都均匀裹上晶亮的颜色。 接着淋入酱油,那“刺啦”一声,酱香混合肉香炸开。 小火慢炖,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肉香飘了整整一个四合院。 那股甜腻霸道的肉味儿,狠狠地挠着每个人的心肺肠胃。 贾家。 棒梗趴在地上,一边拿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一边在地上打滚。 “肉!我要吃肉!奶奶!我要吃林卫国家那种肉!” 贾张氏坐在炕上,喉头不住地耸动,口水都快从嘴角流出。 她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发出“啪”的脆响。 “没天理啊!丧良心啊!” “人家吃肥得流油的红烧肉,我们家连糠都快没得吃!” “那个姓林的,就是个吸血鬼!” “踩着我们全院人的脖子往上爬!” “把我们工人的血汗都换成肉吃了!吃!吃死他!” 她开始胡搅蛮缠,颠倒黑白。 眼珠子却死死盯着门口,盘算着怎么能弄一口吃的。 傻柱家。 何雨水端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粥,闻着那霸道的肉香。 再看看碗里几粒可怜的米,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滴进粥里。 聋老太太阴沉着脸,用拐杖重重敲击桌面。 “柱子,你闻闻人家!再看看你!” “你天天上赶着把口粮拿去倒贴贾家!结果呢?” “人家转头就骂你是杀千刀的!” “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记性,学学人家林卫国!” “把日子过得像个人样!” 傻柱被说得满脸通红,羞愤交加,一句话也憋不出。 他心里烦躁得像有团火在烧。 一把推开饭碗,冲出门去。 许大茂家。 许大茂和他爹妈,也在饭桌上咬牙切齿地咒骂。 “显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走了狗屎运!”许母啐一口。 “吃了这顿,指不定下顿就该蹲大牢!” 许父阴沉着脸,压低嗓音:“等着吧。” “这种人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咱们就等着看好戏!” 一时间,四合院里充满各种羡慕、嫉妒、咒骂和算计。 只有林卫国家,一室安宁,温暖如春。 夫妻俩坐在灯下,吃着香喷喷的晚饭。 那红烧肉炖得恰到好处,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酥烂不柴。 汤汁浓稠,拌在白米饭上,每一口都是享受。 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们毫不在意。 “卫国,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 娄晓娥心疼地往他碗里夹一块最大最亮的肉。 林卫国笑了笑,把一块瘦的夹给妻子:“你也吃。” “你才是家里的头号功臣。” 他心里清楚院里这帮禽兽在想什么。 无非是些见不得人好的龌龊心思。 他不在乎,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是林卫国没想到,这股肉香不仅引来院里的馋虫。 也引来了一头贪婪的北极熊。 瓦西里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自从在轧机维修事件上被林卫国当众用技术碾压。 他在厂里的威信一落千丈。 以前他说一不二,中方技术员把他当神一样供着。 现在那些技术员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尊敬变少,审视增多。 更让他恼火的是,红星实验院那边,守卫等级再次提升。 他连边都沾不上,想刺探点情报都难如登天。 这天,他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传闻。 轧钢厂的那个林卫国,居然发明一种“代食品”! 能用没人要的秸秆和水藻,造出高蛋白的干粮! 而且第一批样品已经得到国家最高层的肯定! 瓦西里第一反应是不信,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生物炼金术吗? 要是真的,那这项技术的战略意义不比原子弹小! 他立刻通过自己的情报渠道去核实。 得到的结果让他心头狂跳,血液都冲上大脑。 是真的! 国家已经秘密成立了“79号工程”,林卫国就是总工程师! 那辆开进四合院的军车,送去的特供就是第一份嘉奖! 瓦西里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闪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代食品技术!如果能把这项技术搞到手,带回苏联! 那将是多大的功劳!足以让他一步登天! 他立刻找到杨厂长,脸上又堆起那种“老大哥”式的笑容。 “哦,我亲爱的杨厂长同志。” “我听说你们的林卫国同志,发明了一种可以改变世界的食品?” “这真是了不起的成就!我们苏联人民为你们感到由衷的高兴!” 杨厂长心里冷笑,脸上不动声色。 “瓦西里总顾问消息真灵通。” “林工只是在技术上取得了一点小小的突破。” 瓦西里搓着手,图穷匕见。 “杨厂长,你看,我们是兄弟般的友谊,技术应该共享。” “这么重大的技术,我们应该共同研究,才能共同进步嘛。” “我建议由我们苏联专家组和你们的技术人员,成立一个联合实验室。” “由我们来帮助你们,完善这项伟大的技术。” 又是这套说辞! 跟上次想染指氨合成塔时一模一样!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杨厂长心里一阵恶心,脸色也冷下。 “不必了,瓦西里总顾问。”他断然拒绝。 “代食品项目是国家的最高机密。” “我们有能力,也有信心独立完成。” “不劳烦你们这些‘老大哥’费心。” 瓦西里的脸拉了下来,虚伪的笑容消失不见。 “杨厂长,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这是在拒绝我们无私的兄弟帮助!” “我警告你,没有我们老大哥的指导,你们会走很多弯路!” “最终一定会失败!” “那也比被人当傻子强。” 杨厂长站起身,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们自己的路,自己会走。” “总顾问要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这里还很忙。” 瓦西里气得浑身发抖。 他没想到中国人现在的腰杆这么硬!连装都懒得装! “好!好!你们会后悔的!” 他指着杨厂长撂下狠话,摔门而去。 几天后。 一个震惊全国的消息从广播里传来。 苏联单方面撕毁所有援助合同。 决定在限期内撤走全部在华专家! 并且带走所有重要的图纸和核心资料! 消息传来,杨厂长正在开全厂生产动员会。 他手里的搪瓷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完了! 厂里还有好几个关键项目。 比如新型高强度钢的冶炼,都完全依赖苏联的技术和设备。 现在他们釜底抽薪,这些项目等于直接被判了死刑! 整个轧钢厂的未来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 这股恐慌和绝望的气氛迅速蔓延到全国。 无数正在建设中的重点工程,一夜之间陷入停摆。 林卫国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实验室里。 他手里的试管剧烈地晃动一下,但很快就稳住。 没有洒出一滴液体。 他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撤走专家?这件事他知道,是历史必然会发生的。 但是比他记忆里的时间,整整提前一年多! 为什么? 他脑中电光火石,立马想明白。 是自己。 第140章 卡脖子?林卫国:“保证完成任务!” 苏联专家撤离的消息,像一场十二级地震。 通过广播传遍共和国的每一个角落。 红星轧钢厂的生产线上,机器的轰鸣戛然而止。 工人们摘下满是油污的手套,茫然抬头。 侧耳倾听广播里那冰冷又决绝的通告。 一瞬间,车间里死一般寂静。 “完了……” 一个老师傅手里的扳手“哐当”砸在地上。 “高炉改造的项目刚到一半,图纸还在他们手里……” “何止啊,咱们厂那几台精密机床。” “离了他们的人,连开机都费劲!” 悲观、迷茫、愤怒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 杨厂长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瞬间失去生气的厂区。 脸色苍白如纸。 但是,最高层却以惊人的速度做出反应。 一纸紧急调令把林卫国从轧钢厂的实验室。 直接调到京郊一处不对外挂牌的秘密研究所。 当他走进那间同样戒备森严的会议室。 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人。 每一个都是国家最顶尖的科学家和工程师。 有核物理的泰斗,有导弹专家,有航空发动机的总师……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凝重。 大领导亲自主持会议。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沮丧,反而充满钢铁般的意志。 “同志们,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 “苏联老大哥,不陪我们玩了。” “他们想把我们勒死,困死。” “他们以为离了他们,我们就造不出原子弹!” “造不出自己的飞机大炮!” “今天请大家来,我只想问一句话。” “我们,能不能靠自己,争这口气?” “能!” 会议室里,响起整齐又决绝的回答。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破釜沉舟的悲壮。 大领导点点头,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最后落在最年轻的林卫国身上。 “林卫国同志。” 林卫国立刻站起身。 “到!” “苏联人撤走,带走我们原子能项目里。” “最关键的一份图纸。” “那就是气体扩散法中,用于分离铀同位素的核心部件。” “——分离膜的生产工艺。” 大领导的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林卫国心上。 分离膜!铀浓缩的核心! 这东西的技术难度他比谁都清楚。 一种极其特殊的金属膜,上面要均匀分布上亿个微孔。 比头发丝还细几千倍。 既要让轻的铀-235优先通过,又要拦住重的铀-238。 还要能抗住高温、高压和强腐蚀。 这种工艺在前世,也是少数几个国家的绝密。 “没有分离膜,我们的浓缩铀工厂就是一堆废铁。” “我们的原子弹就永远只停在理论上。” 大领导的声音变得异常沉重。 “现在,我命令你,林卫国。” “由你牵头组成攻关小组。” “不惜一切代价,在最短时间内!” “把我们自己的分离膜,给我搞出来!” “需要什么,国家就给你什么!” “这是死命令!你,有没有信心?”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卫国身上。 这个任务太艰巨,艰巨到近乎不可能。 林卫国挺直胸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声音清晰响亮,响彻整个会议室。 “请首长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 他没有丝毫犹豫,这个责任他必须扛起。 会议结束,大领导再次把他留下。 “卫国同志,我知道这个担子很重。” “但现在我们只能靠你。”大领导拍拍他的肩膀。 “你的‘79号工程’先放一放,交给副手。” “轧钢厂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 “从今天起,轧钢厂作为你的协作单位之一。” “整个厂的生产都要为你的项目让路。” 林卫国点点头。 轧钢厂的设备和技术工人是他最熟悉的力量。 这将会是他攻关项目的大后方。 他没想到历史的进程会因为他而加速。 但他更清楚,挑战越大,机遇也越大。 林卫国回到轧钢厂时,整个厂的氛围都变了。 大门口的保安换成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 每一个进出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盘查。 厂区里也拉起“保密就是保生产”的巨型横幅。 工人们虽然不知具体发生什么。 但都隐约感觉,厂里正在承担一项天大的任务。 而任务的核心就是刚从吉普车上下来的林卫国。 刘海中最近在院里春风得意。 易中海倒台,他这个二大爷的威信空前高涨。 院里的人见他都得客客气气喊声“二大爷”。 这让他飘飘然,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 嘿,易中海那老东西完蛋了,现在这院里我刘海中说了算。 要是能在这项秘密任务里蹭上一点贡献。 哪怕只是打打下手,履历上就是光彩的一笔! 恢复七级锻工的身份,指日可待! 甚至再往上走一步,当个车间主任也不是没可能! 他打听到林卫国回来,立刻整理一下衣领。 背着手,迈着官步凑上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 “林总工,您回来啦!辛苦辛苦!” 他一边说,一边想往林卫国的办公室里挤。 “听说您现在可是负责国家的大项目。” “咱们厂能参与,那是咱们的荣幸。” “您看,有什么我老刘能帮上忙的?” “我这身体棒,力气大,保证不给您拖后腿!” 林卫国停下脚步,冷冷地看他。 “刘师傅,我的项目需要的是技术和纪律。” “而不是溜须拍马和打探消息。” 他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厂里已经下达保密条例,不该问的别问。”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凑的地方别凑。” “我负责的项目是国家最高机密,你的级别是零。” “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安全风险。” 这番话说得又重又狠。 像一盆冰水从刘海中头顶浇下。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涨成猪肝色。 刘海中没想到林卫国这么不给面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训得跟孙子似的。 还直接上升到安全风险的高度! 周围路过的工人都停下脚步,指指点点。 有几个年轻的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 “你……你……”刘海中气得手指发抖。 “我这是关心国家大事!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的态度就是,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林卫国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走进办公室。 “砰”的一声关上门。 留下刘海中在门口吃了个闭门羹。 “好你个林卫国!你给我等着!” 刘海中气得脑瓜子嗡嗡响,正想骂几句挽回颜面。 “同志!请你立刻离开!” 两个战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 冰冷的枪口虽然朝下,那股铁血杀气却让他两腿一软。 “我……我这就走,这就走……” 刘海中吓得魂飞魄散,刚想转身溜走。 杨厂长正好快步赶来,看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 “刘海中!你在这里干什么!” 杨厂长一声怒吼。 第141章 刘海中成食堂管理员,作威作福! 在工人们看笑话的眼神里。 刘海中被两个战士“请”出厂区。 他憋着一肚子火,回了四合院。 一口恶气堵在胸口,看谁都不顺眼。 林卫国我惹不起。 还惹不起院里这帮穷光蛋? 正好,街道王主任带人来院里视察。 刘海中眼睛一亮。 原来粮食问题紧张,要节约资源。 街道正推行公共食堂,吃大锅饭。 王主任看院里居然有食堂,很是赞赏。 她正想找个负责人了解情况。 刘海中感觉翻身的机会来了。 在林卫国那丢的脸,必须找回来! 他立刻挺起胸膛,整理好衣领。 迈着官步迎上去,满脸堆笑。 “王主任,您看!” “这就是我们院响应号召的成果!” 他把那个临时搭伙的摊子吹上天。 “在我带头下,大家统一管理。” “既节约粮食,又增进邻里感情!” 王主任听得频频点头。 “不错不错,刘海中同志。” “你这个管理员做得很好嘛!” “思想觉悟很高,值得表扬!” 刘海中听完,骨头都轻了三两。 整个人快要飘到天上去。 他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地保证。 “王主任您放心!” “我一定把咱们院的食堂。” “办成全街道的模范典型!” 王主任很高兴,当场口头表扬。 表示会作为正面案例上报。 刘海中得意忘形,鼻孔朝天。 总算找到我施展才华的舞台了! 林卫国不让我插手国家大事? 哼,我就在这院里当我的土皇帝! 这食堂管理员,就是我的铁王座! 刘海中尝到当官的甜头,干劲爆棚。 当天就扯块红布,用毛笔写上。 “红星四合院街道试点食堂”。 大喇喇挂在食堂门口。 接着,他挨家挨户上门“做工作”。 软硬兼施,让各家都把口粮交上来。 大家一开始还挺期待。 毕竟自己开火费时费力还费煤。 头两天,刘海中为应付检查。 食堂的饭菜还算像样。 雪白的馒头,管够的干饭。 所有人都觉得这食堂办得值。 可风头一过,他的歪经就念起来。 利用管理员的职权,中饱私囊。 每天开饭前,他都让二大妈提着菜篮。 大摇大摆走进后厨。 美其名曰“检查卫生和菜品质量”。 实际上,等篮子再提出来。 上面盖着块布,底下全是白面大米。 甚至有别人家凑上来的鸡蛋。 食堂大师傅是个老实人,敢怒不敢言。 这可是二大爷,院里的新贵,得罪不起。 刘海中家的小灶越烧越旺。 大食堂的伙食却直线下降。 干饭变稠粥,稠粥变稀饭。 最后稀饭清得能照见人影。 窝头做得比磨盘上的石头还硬。 院里的人怨声载道。 “这吃的是什么?猪食都比这强!” “刘海中这个杀千刀的!” “把咱们的口粮都贪到他家耗子洞了!” “昨天我亲眼看见刘光天揣着俩白面馒头!” 阎埠贵第一个扛不住。 他家算计最精,现在交了口粮吃猪食。 这笔账怎么算怎么亏。 亏到姥姥家去了! 他找到正在食堂门口背手“视察”的刘海中。 “二大爷,这伙食得改善改善吧?” “窝头都能当砖头使了,大家意见很大。” 刘海中眼皮都懒得翻。 “三大爷,你这话觉悟太低!” “现在是困难时期!” “国家号召我们勒紧裤腰带!” “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我看就是有些同志,小资思想严重!”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把阎埠贵噎得脸红脖子粗。 他气得浑身发抖地走开。 心里把刘海中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傻柱更是看不惯,想冲过去理论。 被秦淮茹死死拉住。 “傻柱,你别去!” 秦淮茹眼圈泛红。 “现在刘海中是街道跟前的红人。” “你得罪他没好果子吃。” 她声音带着哭腔。 “咱们家还得指望从食堂打饭。” “他给你勺子一抖。” “棒梗他们连清汤都没得喝。” 傻柱看着秦淮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一腔热血瞬间凉了半截。 他自己无所谓,可不能连累秦淮茹一家。 他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把这口恶气硬生生咽下去。 院里的闹剧林卫国家看得清清楚楚。 “这刘海中,真是小人得志。” 娄晓娥撇撇嘴,有些不忿。 这人怎么能这么坏? 大家都是邻居,他怎么下得去手? 林卫国面色平静。 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放进妻子碗里。 “跳梁小丑,让他再蹦跶两天。” “蹦得越高,摔得才越狠。” 院里的人虽然个个心里窝火。 但没人敢跟手握“打饭勺”的刘海中叫板。 只能背后戳着脊梁骨骂。 这更助长了刘海中的嚣张气焰。 他俨然成了院里的“太上皇”。 每天背着手在食堂里颐指气使。 看谁不顺眼,就故意少打半勺饭。 谁敢有意见,就上纲上线批评一顿。 全院的人除了林卫国家。 都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 但志得意满的刘海中没注意。 院子里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是易中海。 自从身败名裂,他就成了院里的活死人。 没人搭理他,狗看见都绕着走。 他在厂里受尽白眼,回到院里更是屈辱。 心里的怨恨快要把他逼疯。 他恨林卫国,恨贾张氏,恨许大茂。 恨每一个看过他笑话的人。 凭什么? 凭什么他刘海中一个蠢货能这么风光? 易中海看着刘海中那副丑恶嘴脸。 一个恶毒念头在他心里破土而出。 你不是爱当官吗? 第142章 易中海毒蛇出击,刘海中身败名裂! 机会比易中海想的还要快。 这天,街道王主任又来了。 她还带着几个其他街道的干部。 说是来视察学习。 要把红星四合院食堂的成功经验,推广到整个片区。 刘海中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 整个人走路都带风,快飘上天。 他破天荒拿出贪污的白面和猪肉。 让食堂大师傅做顿丰盛的午饭。 大块的红烧肉炖土豆,配白面大馒头! 那肉香,霸道地钻进院里每一户人家。 院里人吃着这顿久违的好饭。 心里跟明镜似的,脸上却得挤出笑。 嘴里还要说着违心的奉承话。 刘海中这是在搞面子工程。 林卫国和娄晓娥刚从厂里回来。 就闻见这股味,看见院里这副场景。 “呵,这是唱哪一出?黄鼠狼给鸡拜年?” 娄晓娥凑到林卫国耳边说。 “断头饭罢了。” 林卫国拉着妻子站在自家屋檐下。 准备看戏。 他早就注意到角落里那条毒蛇。 潜伏太久,今天就是出洞咬人的日子。 王主任一行人来的时候。 刘海中正挺着肚子,唾沫横飞地介绍。 “王主任,各位领导,我们食堂的秘诀。” “就八个字。” 他伸出肥胖的手指,神气活现。 “公开透明,群众监督!” 他指着墙上歪歪扭扭的“账目”。 “您看,每天的采买、用料都写着。” “我刘海中敢拍胸脯保证。” “绝对没有一粒粮食是不明不白的!” 王主任看得连连点头,很是满意。 就在刘海中得意忘形的时候。 一个沙哑阴冷的声音从人群后头钻出。 “王主任,我有情况要反映。” 众人回头,是易中海。 他手里攥着一本小册子。 刘海中心里“咯噔”一下。 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后背。 “易中海?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话?” 王主任对他这个犯过错误的人没好脸色。 易中海根本不在乎。 他径直走到王主任面前,递上册子。 “王主任,这是我记录的。” “咱们院食堂两个月来,每一笔真实账目。” 他抬手指着脸色大变的刘海中。 “他墙上那个是假的!” “是用来糊弄您,欺骗组织的!” “我这本,才是真的!” 刘海中的脸一下就白了。 “你胡说八道!易中海,你这是打击报复!” 他声嘶力竭地吼。 “你因为自己作风不正被处理,就想拉我下水!” “你这是阶级敌人的破坏行径!” 易中海发出阴冷的笑声。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 “王主任,您一看便知。” 王主任将信将疑翻开那本小册子。 只看第一页,她就吸口凉气。 “六月三日,晴。食堂购入白面五十斤。” “大米三十斤。” “墙上公示白面三十斤,大米三十斤。” “刘海中家晚饭,白面馒头四个。” “米饭一碗。” “二大妈从食堂后门拿走一布袋。” “是白面约三斤,另有鸡蛋六个。” “六月四日,阴。食堂无采购。” “刘海中家晚饭,鸡蛋面条。” “二大妈提菜篮离开食堂。” “内有面条一把,酱油半瓶。” …… 一页一页,记得清清楚楚。 时间、地点、人物、物证。 连通过观察推断的细节,都丝毫不差。 这哪里是账本。 这简直是一份犯罪侦查记录! 王主任的脸色白转青,再转黑。 她抬头看看墙上那笔糊涂账。 再看看易中海这本精确到两的记录。 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刘海中还在挣扎,汗珠子滚滚而下。 “这是污蔑!全是他瞎编的!” “他天天躲在阴沟里,怎么知道我家吃什么!” 易中-海不慌不忙。 “王主任,您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他家看看。” 他的声音如同审判。 “我敢保证,他家米缸深处,藏着食堂的白面!” “他家床底下,有不敢拿出来的鸡蛋!” 这话一出,彻底压垮刘海中。 因为易中海说的全是真的! “王主任!别听他胡说!” 他像头发疯的野猪,想去抢那本册子。 却被旁边两个干部死死按住。 二大妈也冲出来,一屁股坐地上哭嚎。 “冤枉啊!我们家老刘是被人陷害的啊!” 王主任把册子“啪”地合上。 她气得发抖,指着刘海中的鼻子。 “刘海中!你太让我失望!太让组织失望!” “我把食堂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组织?” “监守自盗!中饱私囊!” “你的党性原则,都到哪里去了!” 这简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了她一个大耳光! 她刚还在别的干部面前夸刘海中是模范。 转眼,这个模范就成了硕鼠!大贪污犯! “走!去他家搜!”王主任一声令下。 几个干部,还有早就看刘海中不顺眼的阎埠贵、许大茂等人。 簇拥着就往后院刘海中家冲。 刘海中根本拦不住。 被刘光天刘光福架着,眼睁睁看着家门被推开。 结果不出易中海所料。 在他家米缸最深处,翻出用油布包着的白面布袋。 足有七八斤重! 床底下不仅有十几个鸡蛋,还有半块腊肉!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这下,刘海中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院里的人看着这一幕,爆发出议论声。 “活该!让他再贪!真是报应啊!” “这种人,就该拉去枪毙!”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心里乐开了花。 刘海中倒了,这食堂管理员的位子,该我坐了! 许大茂更是幸灾乐祸,就差没当场笑出声。 秦淮茹看着瘫倒的刘海中,心里一阵后怕。 她又看了一眼毒蛇般的易中海,心里打个寒颤。 这个人太可怕。 王主任当场宣布。 “撤销刘海中食堂管理员的职务!” “在全街道进行通报批评!” “他贪污的所有物资,必须按市价三倍赔偿!” “并且,要写一份三千字检讨,在全院宣读!” 处理结果一出,大快人心。 刘海中被两个又怕又羞的儿子,拖死狗一样拖回家。 第143章 聋老太给傻柱说媒!秦淮茹心慌,我的备胎要被抢走了? 院里人对此没太大意见,不少人还暗暗松一口气。 吃了几天刘海中掌勺的猪食,他们宁愿自己多费点事。 至少吃进嘴里的东西是实实在在。 只有阎埠贵,手里的算盘珠子都快捏碎。 到手的鸭子飞了,他心里那个悔啊。 妈的,亏大了!早知道就该先联合几家,把刘海中扳倒。 自己当上管理员,再慢慢收拾易中海那条毒蛇。 现在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院子里恢复了些许“平静”。 各家屋顶的烟囱,又开始在饭点冒起炊烟。 只是这份平静下面是更汹涌的暗流。 粮食危机没有因为食堂解散就消失。 各家自己开火,口粮的紧张感反而更直观。 每一粒米,每一根面条,都得掰着指头算。 四合院的闹剧,林卫国只当看戏。 他没时间,也没兴趣掺和这些鸡毛蒜皮。 这帮人的命早就定下,无非是陷在烂泥里早晚的事。 自从接到大领导那道死命令,他的整个世界都改变。 “79号工程”的代食品项目暂时搁置,交由副手跟进。 他本人则凭一纸绝密调令,去到京郊一处地图上找不到的研究所。 这里代号“九号院”。 是国家为应对苏联专家撤离,紧急成立的最高科研攻关基地。 里头全是全国最顶尖的脑子。 从核物理到航空航天,个个都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 林卫国是里头最年轻的一个。 可他负责的项目却是压舱石一样的重中之重。 气体扩散法分离铀同位素的核心部件:分离膜。 这玩意儿是造原子弹最关键,也最难的一步。 娄晓娥看着丈夫每天早出晚归,身边总跟着两个不说话的警卫。 心里又骄傲,又揪着疼。 她知道丈夫在做一件天大的事,一件能改变国家命运的事。 可她不能在家里干等着拖后腿。 娄晓娥主动找到杨厂长,申请去实验院工作。 哪怕只是当个打杂的,她也想离丈夫近一点。 杨厂长对这位“国宝”的家属,哪敢不答应。 但娄晓娥没走后门。 而是凭着自己不错的数理化底子,和林卫国平日的教导,硬是通过了考核。 最终,她被分配到“九号院”的后勤资料组。 成了一名光荣的实习助理。 夫妻俩从此开始早出晚归,一起为国家出力的日子。 每天清晨,那辆军绿色吉普车都准时停在门口。 在警卫的护送下,载着并肩而坐的两人,迎着晨光消失在胡同口。 又在深夜,将他们送回这个吵闹的院子。 这在四合院里又成了一道扎眼的风景。 秦淮茹每天上班,都能看见那辆吉普车。 看着车窗里林卫国英俊的侧脸和娄晓娥脸上的笑容。 那画面般配得像画报上的明星,深深刺痛她的心。 秦淮茹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又酸又涩。 那个位置,本来可以是我的……凭什么她娄晓娥就这么好命? 她想走近点,想说句话,想再让他看看自己的“魅力”。 可那两个挎着枪的战士,让她连靠近三步的胆子都没有。 …… 四合院里,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傻柱家。 聋老太太自从看清易中海,又见识了刘海中。 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养老! 这两个字像警钟一样每天在她脑子里敲。 她看看身边的傻柱,心里直发愁。 这傻小子,都二十二了,还光棍一个。 天天被秦淮茹那个狐狸精勾着魂。 把自己的口粮一点点往贾家那个无底洞里填。 这哪行! 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棒梗那个小坏种,还有贾东旭那个废物。 活像傻柱他家祖宗。 不行!绝对不行! 必须赶紧给柱子找个媳妇,断了他对秦淮茹的念想! 找个能踏踏实实跟他过日子,孝顺自己这老婆子的媳妇! 老太太心里有了谱,立马动起来。 她托了好几个老姐妹,四处给傻柱张罗对象。 这天晚上,聋老太太把傻柱叫进屋。 “柱子,你也老大不小,该成个家了。” 傻柱正为食堂的破事心烦,听见这话一愣。 “老太太,我这不挺好的吗?” “好什么好!”聋老太太拐杖重重一顿。 “你看看院里,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都有了!” “你呢?天天给别人家媳妇献殷勤,像什么话!” 提到秦淮茹,傻柱脸上有些挂不住。 “老太太,我跟秦淮茹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把自己的窝头都给她送去?” 聋老太太一眼就戳穿他。 “我老婆子是老了,可眼睛不瞎!” “我告诉你,秦淮茹那样的,你趁早断了念想!” “她有男人,有婆婆,还有孩子!” “你跟她这辈子都不可能!”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傻柱心头。 他哪能不知道呢? 贾东旭那个瘸子虽然是个废物。 可只要他还活一天,自己跟秦淮茹就不可能。 傻柱心里一阵烦躁,也没话反驳。 聋老太太看他那丢了魂的样子,放缓了些。 “老太太给你物色了个姑娘,人不错。” “乡下来的,死了男人,带个丫头片子。” “人勤快,能干活,屁股大,保证能给你生儿子!” “明天人家就来院里瞧瞧,你给我精神点!” 傻柱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农村来的寡妇?还带个孩子? 他傻柱好歹是轧钢厂大厨,怎么也得找个城里姑娘吧? 可看着聋老太太期盼的眼神,他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唉,算了,娶谁不是娶。 反正娶的也不是秦淮茹。 “行,老太太,我听您的。” 他闷闷地应下一声。 第二天,傻柱要相亲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飞遍整个四合院。 院里人反应各不相同。 阎埠贵拨着算盘,心里合计起来。 傻柱要是结婚,这人情往来又是一笔开销。 不过也好,成了家,估计就没闲工夫到处惹是生非。 刘海中在屋里听见,冷哼一声。 傻柱?就他那德性,还想娶媳妇? 哪个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他? 许大茂一听,乐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傻柱要相亲?哈哈哈,老天开眼! 不行,这事儿我必须给他搅黄了! 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让他也尝尝被人看笑话的滋味!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心里就有了毒计。 中院,贾家。 气氛压抑得吓人。 贾张氏一听傻柱要相亲,当场就炸毛。 “什么?那个傻子要娶媳妇?” 她三角眼一瞪,一把抓住正在纳鞋底的秦淮茹。 “我跟你说,这事绝对不能成!” 秦淮茹心里一紧,针尖扎在手上,渗出血珠。 傻柱要结婚了?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空落落的。 就好像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马上要被别人抢走。 “妈,人家结婚,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她低声回道。 “怎么没关系!”贾张氏跳起来。 “他要是娶了媳妇,那婆娘能让他再接济咱们?” “到时候,谁给咱们家送白面?谁给棒梗带肉吃?” “咱们家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贾张氏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秦淮茹心上。 是啊,傻柱是贾家重要的口粮来源。 要是这条线断了,日子就更难。 第144章 白眼狼和坏种,一唱一和搅黄傻柱相亲!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 凑到墙角拄着拐杖的贾东旭身边。 “东旭,这事得靠你。” 贾东旭心里正窝着火。 白天在厂里,以前的工友都拿他当笑话。 说他一个大男人,现在成了吃闲饭的瘸子。 一听傻柱要娶媳妇,他妒忌得眼珠子发红。 凭什么? 一个厨子凭什么日子过得比我好? 现在还要娶媳妇? 贾张氏再一拱火,他脸上挂起狞笑。 “妈,我懂,你放心。” …… 下午,一个穿花布褂子,脸膛黝黑的女人。 跟着个媒人走进四合院。 女人看着三十出头,身板结实,一看就特能干。 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怯生生地东张西望。 聋老太太和傻柱早就在门口等着。 傻柱特意换了身干净的蓝布工装。 头发用头油抹得锃亮。 可一看那女人,他心里就不得劲。 这长相,也太村了点。 聋老太太倒是挺满意。 “哎哟,快进屋,快进屋坐!” 老太太热情地把人往屋里请。 媒人嘴皮子利索,把这寡妇夸成一朵花。 “张家嫂子,你瞧,这就是傻柱。” “轧钢厂的大厨,一个月三十二块五呢!” “人老实,就是脾气直。” 那女人抬眼瞄了傻柱一下,羞涩点点头。 媒人又说:“按老规矩,得让女方在院里走走。” “跟街坊邻居聊几句,听听人品。” “行,应该的。”聋老太太一口答应。 傻柱仗义,院里谁不知道?她心里有底。 媒人就领着女人,开始在院里溜达。 刚走到中院,就“正好”碰上晒太阳的贾东旭。 贾东旭立马换上一张热络的笑脸。 “哎呀,王媒婆!领着新亲戚来啦?” 媒人认识贾东旭,笑着搭话:“可不,给傻柱说个对象。” 贾东旭一瘸一拐凑过去,贼眉鼠眼打量那女人。 “大妹子,来相亲呐?你可得想明白了。” 他压低声音,一副掏心窝子的表情。 “傻柱这人……唉,手艺是好,人也算仗义。” “可那臭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前两天刚在厂里打架,班长都给撸了。” “工资也降了一级!” 那女人一听,脸色就有点不对劲。 脾气不好,工作还不稳当? 媒人赶紧打圆场:“嗨,年轻人嘛,火气大。” 贾东旭不理她,继续“好心”地讲。 “这都不算事。” 他朝自家屋子方向努努嘴,一脸的惋惜。 “关键是他心太活,都二十多的人了,没个正形。” “就爱接济我们家……咳,主要是我那口子。” “自己的口粮省下来,三天两头往我们家送。” “你说说,我一个大男人,都替他臊得慌!” “这要是结了婚,他这毛病八成也改不了。” “到时候好东西都给了外人,你跟孩子不得喝西北风?” 这话可太毒了。 听着句句是夸傻柱仗义,可合在一起。 就是说他脑子拎不清,跟有夫之妇勾三搭四! 那女人听完,脸色发白。 还没结婚就把自己的口粮送别的女人? 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她下意识抓紧女儿的手。 媒人的脸也挂不住:“贾东旭,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贾东旭冷笑。 “不信你问问这院里的人!” 话音刚落,许大茂也晃悠悠地踱步过来。 他好像刚看见这热闹,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哟,这么多人啊?” 许大茂一眼就瞧出不对劲,立马心领神会。 “大姐,您是给傻柱相亲的吧?” “我跟您说,我们院这傻柱,那可是个‘名人’!” 许大茂眉飞色舞,把傻柱的糗事添油加醋讲一遍。 什么小时候偷鸡摸狗,上学扒女厕所墙头。 前两年跟人打架,门牙都叫人打掉半颗。 说得跟真事儿一样。 “就他那德性,整个一混不吝!脑子缺根弦!” “大姐,我可不是挑事,你嫁给他就等于请了尊活爹回家!天天给他擦屁股!” 贾东旭和许大茂一唱一和。 说得那女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本来还想找个城里工人,好歹有个依靠。 现在一听,这哪是找依靠,这是跳火坑啊! 脾气差,丢工作,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名声这么烂。 她心里直打退堂鼓。 一句话不说,拉着媒人转身就往外走。 “哎,大妹子,你别听他们瞎掰啊!” 媒人急得不行,可怎么也拉不住她。 那女人头也不回,快步走出四合院。 连个招呼都没打。 媒人气得直跺脚,指着贾东旭和许大茂的鼻子骂。 “你们俩缺德玩意儿!搅和人家好事!” “早晚遭报应!” 骂完,也气哼哼地追出去。 聋老太太和傻柱在屋里等半天,不见人影。 一出门就看见这乱糟糟的场面。 傻柱再笨也明白过来,那张脸憋得像猪肝。 好好的相亲就这么黄了! 感觉整个院子的人都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那股子憋屈和羞辱像火苗一样往上窜。 “他老太太的!欺人太甚!”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两眼通红。 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谁!是谁干的!” 他像头发疯的公牛在院里咆哮。 聋老太太也是气得拐杖使劲戳地。 “还能有谁!就是院里那几个坏了心肝的!” 许大茂早就脚底抹油,溜回屋里插上门。 隔着窗户缝,幸灾乐祸地往外瞅。 贾东旭也想跑,可他腿脚不利索,没跑成。 被傻柱一把揪住衣领。 “贾东旭!是不是你!” 傻柱的唾沫星子都喷到他脸上。 贾东旭吓得一哆嗦,但仗着自己是瘸子。 梗着脖子嘴硬。 “你……你干啥!放开我!” “我就是实话实说,犯法吗?” “实话实说?”傻柱气得发笑。 “我接济你们家,到你嘴里就成了不清不楚?” “我他妈是看你们家快饿死,可怜你们!” “你个白眼狼!恩将仇报!” 这话戳在贾东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心里发虚,嘴上还不饶人。 “谁让你可怜了?谁让你送了?” “你敢说你对秦淮茹没别的想法?” 这话一下就戳中傻柱的软肋。 也点着他脑子里的火药桶。 “我敲你妈的贾东旭!” 傻柱一声怒吼,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就砸下去。 就在这时,秦淮茹从外面回来。 一进院门就看见这要出人命的一幕。 “傻柱!住手!” 她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死死抱住傻柱的胳膊。 第145章 傻柱发飙,贾东旭窝囊堕落! 傻柱看着秦淮茹那张焦急的脸,心里火气消掉大半。 他喘着粗气,手指头快戳到贾东旭的鼻子上。 “贾东旭,你他妈给我听好了!” “今天不是秦淮茹拦着,我把你另一条腿也给废掉!” 傻柱骂完一甩手,把贾东旭推得一个踉跄。 贾东旭一屁股墩在地上,又气又怕,脸色发绿。 他抬头看见秦淮茹还抓着傻柱的胳膊,那姿势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屈辱和嫉妒跟毒蛇一样在他心口乱咬。 自己挨了揍,自己的媳妇,反倒去护着外人! 这叫什么事儿!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早就指指点点。 “啧啧,贾东旭这脸算是丢干净。” “可不是,他媳妇跟傻柱那点事,谁看不出来?” “我看贾东旭这帽子绿得都反光。” 这些话像刀子扎进贾东旭的耳朵。 他从地上爬起,脸黑得像锅底。 二话不说,一把抓住秦淮茹的手腕,死命往屋里拽。 “哎哟!”秦淮茹疼得叫出声。 “贾东旭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傻柱刚压下的火,“腾”一下又烧到脑门。 正要上前,被追来的聋老太太死死拽住。 “柱子!那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你不能再掺和!” “砰”的一声,贾家的门关死。 傻柱在院里来回转圈,心里头跟有猫爪子在挠。 贾家屋里。 贾东旭一把将秦淮茹甩到床上,满脸都是凶狠。 “说!你跟那傻子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早就跟他睡过了!” 他瘸着腿,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那眼神简直想把秦淮茹给生吞活剥。 “贾东旭!你疯了!”秦淮茹又气又怕,捂着手腕坐起。 “我跟傻柱清清白白,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清白?”贾东旭怪笑一声。 “他为了你,都要打断我的腿!你管这叫清白?” “你天天吃他的,用他的,现在还向着他说话!” “秦淮茹,你是不是觉得我瘸了,没用了?” “就想着在外面找野男人是不是!” 贾东旭越说越气,抄起墙角的扫帚就往秦淮茹身上抽。 秦淮茹也不是软柿子。 她在乡下干惯了农活,力气本就不比贾东旭小。 她一把抓住扫帚,用力一拽就夺过来。 “贾东旭,你再敢动我一下你试试!” 两人在屋里扭打起来。 贾东旭腿脚不利索,没两下就被秦淮茹推倒在地。 “反了!反了!这贱人要杀人了!” 贾张氏听到动静,从里屋蹿出来。 看见儿子吃亏,她尖叫着扑上去。 对着秦淮茹的脸又抓又咬。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敢打我儿子!” “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脸!” 秦淮茹哪是这母子两的对手,一下就落了下风。 头发被扯散,脸上火辣辣地疼,全是血道子。 “啊——!” 她发出一声惨叫,叫声里全是绝望。 这声音传到院里,傻柱再也忍不住。 “老太太,您别拉我!” 他甩开聋老太太,怒吼着冲向贾家。 “砰”一声闷响。 贾家那扇破门,被他一脚直接踹飞。 傻柱冲进屋,正看见贾张氏骑在秦淮茹身上扇耳光。 贾东旭在一旁死死按着秦淮茹的腿。 傻柱的眼珠子一下就红透。 “我弄死你们这对狗娘养的!” 他扑过去,一把薅住贾张氏的后衣领。 像扔垃圾一样,把她丢到墙角。 贾张氏“哎哟”一声,摔得半天爬不起来。 傻柱回身一脚,正踹在贾东旭的胸口。 贾东旭被踹得撞翻了桌子。 碗筷“哗啦”碎了一地。 他疼得弓成一只大虾米,在地上打滚。 “哎哟……杀人啦!傻柱杀人啦!” 贾张氏回过神,一屁股坐地上,开始拍大腿。 那哭嚎声比杀猪都响亮。 整个四合院的人都跑出来,围在贾家门口。 许大茂跟他爹妈,在人群里差点笑出声。 “打!打得好!这下有好戏看!”许大茂心里想。 刘海中背着手,板着张脸,心里却乐开花。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琢磨着这事怎么收场。 易中海站在角落阴影里,看着这场闹剧,嘴角全是冷笑。 傻柱,你这蠢货,也有今天。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进来,一下护在傻柱身前。 “哭什么哭!嚎什么丧!你还有脸嚎!” 她拐杖指向贾张氏。 “你们娘俩,合伙欺负一个女人,有脸了?” “要不是我们柱子,秦淮茹今天非被你们打死!” 老太太这话直接给傻柱定了性:见义勇为。 贾张氏还想撒泼,被老太太的眼神一瞪,没敢出声。 她心里怵这老太太。 院里人议论纷纷,都是看热闹。 许大茂不嫌事大,阴阳怪气地喊。 “哎哟,这可真是英雄救美啊。” “就是这贾东旭的帽子,也不知道是啥颜色的。” 旁边立刻有人起哄。 “我看呐,是绿色的,都绿得发亮!” “哈哈哈!” 院里响起一片哄笑。 贾东旭躺在地上,听着这些笑声,只觉得屈辱。 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 又冷,又疼。 他两眼一翻,脑袋一歪,活活气晕过去。 “东旭!东旭!” 秦淮茹和贾张氏这下真慌了,扑上去又喊又叫。 院里乱成一锅粥。 最后还是几个邻居搭手,才把贾东旭抬回床上。 这场闹剧,总算收场。 但贾东旭算是彻底成了全院的笑话。 一个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的废物。 一个被戴了绿帽子还只能忍着的窝囊废。 从那天起,贾东旭像变了个人。 不吵不闹,整个人阴沉沉的,像口枯井。 每天拄着拐杖在院里晃悠。 看人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特别是看见傻柱跟秦淮茹说话,那眼神恨不得吃人。 可他不敢再动手。 傻柱那一脚,让他现在胸口还疼。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 打不过,他就换别的方式折磨自己,也折磨家人。 他开始喝酒。 每天弄来不知道哪儿的散装劣质白酒。 从早喝到晚,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 喝醉了就在屋里砸东西,骂秦淮茹。 后来,他又染上赌博。 跟着厂里几个二流子,在仓库里玩起了牌九。 那点工资根本不够他输。 输光了就回家要,要不到就偷。 贾张氏藏在箱子底的私房钱,都给他偷走。 班也不好好上,一个星期旷工三天。 易中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像个老猎人冷冷看着猎物一步步掉进陷阱。 贾东旭废了。 但这还不够,他要让贾家彻底完蛋。 这天,贾东旭又在后勤仓库聚众赌博。 易中海看着他们钻进一间废弃小屋,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转身朝厂保卫科的方向走去。 “同志,我要举报。” 第146章 贾家报废,秦淮茹末路求生!九号院集结,攻关原子心脏! “砰”的一声,小屋的门整个被踹飞。 “都不许动!保卫科的!” 屋里头乌烟瘴气,几个工人正围着破桌子,赌得脸红脖子粗。 桌上乱七八糟堆着一堆毛票、粮票。 人赃俱获。 贾东旭看见那身制服,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手里的牌九“哗啦”撒一地。 这事儿闹得太大了。 聚众赌博,这年头可是天大的作风问题。 厂里连夜开会。 贾东旭本来就因为旷工,在领导那儿挂上号。 现在又加上一条赌博。 处理结果下来得飞快。 “鉴于贾东旭同志长期旷工,无视纪律。” “工作时间聚众赌博,影响极其恶劣。” “经厂委会决定,给予贾东旭开除厂籍处分!” 一张白纸黑字的通告贴在厂里最显眼的公告栏上。 也像一张判决书,把贾东旭的工人身份一笔勾销。 贾家,断了进项。 消息传回四合院,跟扔进个炸药包一样。 贾张氏两眼一翻,当场就瘫在地上。 “没天理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满地打滚,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 “哪个杀千刀的举报的!让他断子绝孙!” 秦淮茹拿着那份薄薄的通知单,手抖得不成样子。 天,好像塌下来。 贾东旭被开除,这个家往后全靠她一个人。 日子可怎么过? 棒梗天天喊饿,贾张氏那张嘴就是个无底洞。 还有贾东旭这个废物…… 秦淮茹不敢再想,眼前一黑,身子晃悠一下,差点栽倒。 就在这时,林卫国和娄晓娥下班回来。 两人看着有些疲惫,但精神头十足。 娄晓娥怀里还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他们目不斜视,径直走进自家屋里。 对院里这场闹剧,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秦淮茹望着那扇关上的房门,心里又绝望又不甘。 为什么? 凭什么他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我们家却要掉进无底的深渊? 她瞟一眼林卫国家门口站岗的战士,那冷冰冰的枪口让她打个哆嗦。 求林卫国这条路,早就断了。 屋里,娄晓娥放下文件,揉揉发酸的肩膀。 听着外头贾张氏杀猪一样的哭嚎,她撇撇嘴。 “真是活该,这下贾家总算能消停点。” 林卫国给她倒杯热水,神色平静。 “被逼到绝路的野狗只会更疯,离他们远点。” 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和他肩上扛的担子比,连根毛都算不上。 生活的重担逼得秦淮茹没有倒下的资格。 白天在厂里上班,下了班,她就满世界找零活。 去工地上筛沙子,给人家拆洗缝补。 甚至偷偷摸摸去倒腾点紧俏菜,赚个差价。 一个年轻女人,干起男人才干的粗活。 手上很快磨出厚茧,原本俏丽的脸蛋也被风吹日晒得有些发黑。 可那点辛苦钱填进贾家这个窟窿,连个响都听不见。 贾张氏和棒梗,一老一小,还是好吃懒做。 老的坐在门口骂街,小的到处惹是生非。 贾东旭更是成了个废人。 被开除后,他彻底躺平,整天就抱着酒瓶子。 喝醉了就哼哼唧唧,像个活死人。 一家三张嘴,全指着秦淮茹一个人。 没多久,家里就揭不开锅。 贾张氏饿得两眼冒绿光,把棒梗叫到跟前,压低声音。 “孙子,去,看谁家窗台上晾着东西,拿回来!” “饿死总比被人骂死强!” 棒梗从此开启小偷小摸的生涯。 今天偷人家一疙瘩咸菜,明天顺走几根干豆角。 起初,邻居们看秦淮茹可怜,丢点小东西也就忍了。 可贾家这祖孙俩越来越出格。 这天,棒梗趁阎埠贵家没人,从窗户溜进去。 把他家用布票和肉票刚换来的半斤猪肉,给偷走了!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 阎埠贵回家发现肉没了,气得原地蹦起三尺高。 他直接冲到中院,扯开嗓子就骂。 “秦淮茹!你给我出来!你还管不管你那个小畜生!” “都敢撬窗户偷到我家!这还了得!” 院里人也炸了锅,纷纷出来指责。 “就是!昨天还偷了我家两个窝头!” “再这么下去,咱们院不就成贼窝!” 许大茂躲在人堆里煽风点火。 “我看呐,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的不是好东西,小的一样是坏种!” 秦淮茹被骂得抬不起头,只能一个劲儿地鞠躬道歉。 她拽过棒梗,抬手狠狠扇了几巴掌。 棒梗扯着嗓子哭嚎,贾张氏立刻冲出来护住宝贝孙子。 “打什么打!你这个狠心的娘!” “孩子饿了,拿点东西吃怎么了!” “你们这帮没人性的东西!见死不救是不是!” “不就是几块破肉吗!看把你们金贵的!” 她一屁股坐地上,又开始撒泼。 这一出,彻底把全院都给惹毛。 刘海中虽然蔫了,但看贾家不顺眼。 他背着手走出来,指着贾张氏鼻子开骂。 “你还有理了?偷东西还有理了?” “再让我看见棒梗手脚不干净,我打断他的腿!” 连一向躲事的聋老太太都看不下去。 “贾张氏,你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要点脸吧!” “教孙子当小偷,你也不怕将来天打雷劈!” 从此,院里人看见贾家人都跟躲瘟神一样。 家家户户锁紧门窗,晾在外面的东西都收进屋。 秦淮茹彻底走投无路。 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又放在傻柱身上。 这天晚上,她算好时间,在傻柱回家的路上堵住他。 话还没出口,多日的委屈和绝望全涌上来。 眼泪唰地就往下流。 “傻柱……你……你帮帮我吧。” “我们家,真的要断粮了。” “棒梗他都两天没吃过一顿干的。” 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谁看了不心疼。 傻柱那颗心,一下就软成一摊泥。 他忘了老太太的嘱咐,忘了自己相亲被搅黄的羞辱。 脑子里只剩下秦淮茹这张哭泣的脸。 “秦淮茹,你别哭,有我呢。” “我……我想想办法,肯定不能让孩子饿着。” 可他自己也早就没了油水。 食堂查得死死的,工资要养活妹妹和老太太。 每个月都紧巴巴。 他哪还有余力去填贾家那个无底洞? …… 与此同时,京郊,“九号院”。 林卫国的攻关项目卡在最艰难的一关。 分离膜,被誉为“原子弹的心脏”。 这东西的技术难度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一种孔径只有几百个原子大小的特殊金属材料。 既要像筛子,让轻的铀-235优先通过。 又要像铠甲,能扛住六氟化铀的强腐蚀。 还要在高温高压下保持稳定。 苏联人带走的就是这份核心工艺图纸。 他们断定,没了图纸,中国人一百年也别想搞出来。 项目组里全是国内材料学和化学界的泰山北斗。 可现在,这些老专家一个个愁眉不展。 他们试了上百种金属配方和烧结工艺。 结果全都失败。 要么,烧出来的膜像块酥饼,一加压就碎成粉末。 要么,膜上的孔径大小不一,根本起不到分离效果。 第147章 老院士服了!卫国同志,您再讲讲! “各位前辈,这么干下去,我们只是在重复失败。” 就在一片死寂中,林卫国清朗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常规的粉末冶金法,已经证明是条死胡同。” 林卫国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快速描画起来。 “我有个新想法,一条没人走过的路。” 他指着黑板上刚画出的草图。 那是一个外行根本看不懂的复杂分子结构。 “咱们可以不要金属粉末,改用‘化学气相沉积法’。” “这是啥?”一个资格最老的院士眉头拧成疙瘩。 这词儿他听都没听过。 “简单来讲,”林卫国换了个通俗说法。 “就像咱们先用一种特殊的碳基高分子材料,织一张看不见的蜘蛛网。” “这张网的孔洞,必须绝对均匀。” “它就是咱们分离膜的骨架。” “然后,用一股特殊的雾气,让镍原子长了眼睛一样,附着在蜘蛛网上。” “同时把原来的碳原子给替换掉。” “最后,骨架不见,一张纯金属镍的筛子就成了!” “最后一步,再给这张金属网穿上一层防弹衣,做表面钝化。”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这小子说的是啥?天书吗? 可这天书,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 半晌,那位老院士摇摇头,嗓子都发干。 “卫国同志,你这想法太野了!跟说书一样!” 他扶着眼镜站起身,情绪还有点激动。 “用有机物当底子?那玩意儿一碰高温就完蛋!” “金属镍的气相沉积,温度少说几百度!” “你的蜘蛛网不等镍原子爬上去,自己就先烧成灰!” “这不符合材料学的基本原理!” “没错,正常是这样。”林卫国迎着质疑,眼睛亮得吓人。 “所以关键不是沉积,是对高分子基底的预处理!” “我有个法子,能让它的热稳定性提高十倍!” 这话一出口,所有专家你看我,我看你。 一半是震惊,一半是觉得这小子疯了。 林卫国没时间再解释。 他扭头看着会议室上首,那儿挂着领袖画像。 “首长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不能再走死胡同!” “不冒这个险,就永远别想成功!” 他转回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我,林卫国,为我的方案立军令状!” “要是失败,所有责任,我一个人扛!” “要杀要剐,我绝无二话!” 这几句话跟平地炸起一个雷。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敢拿自己的命赌国运! 这股不要命的劲头,把所有人都镇住。 最终,惊动大领导来亲自坐镇。 面对巨大的争议,他用茶杯底重重敲了下桌子。 “就按林卫国同志的方案办!” “畏畏缩缩,搞不出原子弹!” “国家现在要的就是这股敢闯敢拼的劲头!” “我相信他!” 项目组重整旗鼓,一切资源向林卫国的新方案倾斜。 “九号院”的灯,再也没在夜里熄过。 娄晓娥成了林卫国贴身的资料员。 她凭着一股狠劲和不错的数理底子,硬是啃下最难的任务。 她不仅要用算盘和计算尺,整理海量数据,建立数学模型。 还要连夜翻译德文、法文期刊,给他那些天才想法找理论依据。 实验室成了两人的家。 林卫国经常几天几夜不闭眼,眼窝深陷。 饿了就啃窝头,渴了就灌凉水。 累到不行就在行军床上躺一两个钟头。 娄晓娥看在眼里,心疼得像刀割。 可她一句话都不劝。 娄晓娥晓得劝他注意身体,都是屁话。 自己能做的就是把后方守好。 她把特供的肉蛋奶,变着花样做成最有营养的饭菜。 算着他实验的空当,送到实验室门口。 看着丈夫一天比一天瘦,可那眼神却越来越亮。 她把所有心疼,都藏在心里。 一次实验,需要一种国内没有的特殊催化剂。 林卫国只能凭记忆里的配方,从头合成。 在离心提纯时,反应釜的温度突然失控。 指针疯了一样向上冲! “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响彻整个地下工事。 墙上压力表的数值乱跳,红灯狂闪! “快!上冷却液!温度超过临界值!”一个老专家脸都白了,声音发颤。 这玩意儿要是炸了,整个“九号院”都得上天! 冷却水已经开到最大,可温度指针只是停了一下。 接着就继续向上猛蹿! 就在这要命的关头,林卫国冲到一个墙角阀门前。 他没半点慌乱,回头对拿着记录本的娄晓娥大吼。 “晓娥!别管温度!记录压力曲线的二阶导数!” “我要判断失控加速度!” 吼完,他用尽全身力气拧开那个红色的阀门! 这是他当初力排众议,非要加装的液氮紧急深冷系统! “嗤——!” 一股白色的寒气喷涌而出,灌进反应釜夹层。 实验室的玻璃窗上,瞬间结满厚厚的白霜。 空气里的水汽都冻成了冰渣子,不停往下掉。 那疯了的温度指针,终于在离爆炸红线一毫米的地方。 哆哆嗦嗦地停住。 然后,一格,一格,开始往下退。 死里逃生的人们,都虚脱一样靠在墙上喘粗气。 他们看着阀门前那个浑身挂满白霜,头发眉毛都冻住的年轻人。 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从这一刻起,再没人敢质疑林卫国的任何一个决定。 当初第一个反对他的老院士,在确认危机解除后。 默默走到林卫国身边,手里还捏着块失败的样品。 他用一种近乎请教的语气,低声问: “卫国同志……你说的那个……高分子基底预处理……” “那个催化稳定机制,能不能……再给我讲讲?” “我……我这老脑筋,是真的想不通啊……” 林卫国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前辈,点了点头。 …… 四合院,贾家的日子已经到了头。 秦淮茹那点工资,根本养不活一大家子。 家里的米缸空得能让耗子进去打滚。 贾张氏饿得受不了,又在院里打滚撒泼。 “没天理啊!要饿死人了!” “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就眼睁睁看着我们家死人?” 可这次,没人再搭理她。 连傻柱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不是他心狠,是他也快断顿。 妹妹何雨水和聋老太太,每天也只能喝稀粥。 秦淮茹感到完全绝望。 看着病殃殃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心头生出浓浓恨意。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第148章 贾东旭作死染上剧毒!人间冷暖,秦淮茹求告无门! 贾东旭自从被开除,就成了一个废人。 他也不出门,整天就躺在床上。 不是喝酒,就是睡觉。 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光,换成酒。 就像个寄生虫,吸干这个家最后一滴血。 这天晚上,贾东旭酒瘾又犯了。 可家里已经一滴酒都没有。 他翻箱倒柜,啥也没找着。 烦躁地在屋里打转,嘴里不停咒骂。 “酒!我的酒呢!秦淮茹你个丧门星!” “把我的酒藏哪儿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一个地方。 轧钢厂的废料仓库。 那地方总有些报废的机器零件和边角料。 运气好,能淘换些铜铁,换几个钱。 有钱就能买酒喝! 这念头让他干涸的身体重新有了一丝力气。 贾东旭便趁着夜色,拄着拐杖,一瘸一拐。 悄悄溜出四合院。 他对轧钢厂熟得很。 绕过正门,从一处破损的围墙缺口费力爬进去。 废料仓库里一片漆黑,堆满各种工业垃圾。 一股机油和铁锈混合的怪味直冲鼻子。 贾东旭像只老鼠,在垃圾堆里翻找。 很快,他发现一堆看着像铜管的东西。 心里一阵狂喜。 就在他用力拽一根最粗的铜管时。 手上被锋利的边缘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妈的!”他咒骂一句,但看见铜管又觉得值。 拉拽中,旁边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桶被带倒。 “哐当”一声,桶里滚出几个灰白色金属锭。 他没在意,只顾把铜管往麻袋里塞。 无意中,他手掌蹭到那些金属锭。 感觉手上沾了些灰白色的粉末,还蹭进伤口里。 贾东旭也没当回事,只觉得有点痒。 随手在满是油污的裤子上擦了擦。 继续埋头“工作”。 他压根不晓得,那玩意儿是剧毒的金属铍。 来自报废的精密仪器。 这年头,对工业废料的处理极其随意。 根本没有什么安全防护的概念。 贾东旭装满一麻袋“宝贝”,心满意足溜回家。 第二天,他把偷来的废铜烂铁卖掉。 换回几瓶劣质白酒。 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牛饮。 喝着喝着,他感觉不对劲。 开始不停地咳嗽,胸口发闷,喘不上气。 贾东旭以为是喝酒喝急了,没当回事。 可到晚上,他开始发高烧。 浑身滚烫,满嘴胡话。 秦淮茹吓坏了,用冷毛巾给他敷额头,一点用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贾东旭的病情急转直下。 咳出的痰里,带着吓人的血丝。 身上还起一些奇怪的暗红色皮疹,密密麻麻。 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水……水……”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贾张氏被他咳得一晚上没睡好。 一大早就骂骂咧咧从里屋出来。 “咳咳咳!咳死你算了!” “大清早的就触霉头,真是个丧门星!” 她看一眼床上半死不活的儿子。 非但没有心疼,反而满脸嫌恶。 “秦淮茹!还不赶紧把他嘴堵上!” “吵得我脑仁疼!” 秦淮茹知道必须送医院。 可把家里最后一点钱翻出,也只有几毛钱。 她只能硬着头皮去院里借。 秦淮茹第一个想到傻柱。 可傻柱家门紧锁,她敲了半天没人开。 这会傻柱正被何雨水和聋老太太看得死死的。 压根不让他出来。 秦淮茹只能转身,去找阎埠贵。 阎埠贵听完,推推眼镜,脸上挂着为难。 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飞快。 贾家就是个无底洞,钱借出去就打了水漂。 他慢悠悠从兜里掏出五分钱,递过去。 “淮茹啊,不是三大爷不帮你。” “我们家也困难,解放解娣他们上学,哪样不要钱?” “这点钱,你先拿着,给孩子买个糖吃吧。” 五分钱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秦淮茹脸上。 她又去找刘海中,刘海中家直接不开门。 二大妈在屋里骂骂咧咧。 “晦气!又来借钱,当咱们家是开银行的?” 许大茂更是坏到骨子里,他特地开门。 上下打量着秦淮茹,脸上全是赤裸裸的嘲讽。 “哟,秦淮茹?怎么,贾东旭要死了?” “这是好事啊!来来来,跟我说说,我高兴高兴。” 他怪笑着,然后“呸”地一口浓痰吐在秦淮茹脚前。 “滚!晦气!死远点!” 只有易中海从门缝里看她一眼。 那眼神冰冷得像刀子。 “自作自受。”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秦淮茹捏着那五分钱,蹲在院里哭得撕心裂肺。 终于明白这个院子有多冷。 …… 与此同时,“九号院”的实验室里,却是一片欢腾。 经过上百次的失败,烧掉足以装备一个团的经费后。 林卫国团队的最后一次实验,终于传来好消息。 一片巴掌大小,闪着金属光泽的薄膜。 被小心翼翼地从反应装置中取出。 在电子显微镜下。 那片薄膜的表面,布满亿万个均匀的微小孔洞。 孔径大小,和林卫国提出的理论计算值,分毫不差! “成功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我们成功了!!!” 整个实验室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几个白发苍苍的国宝级老专家不顾身份。 像孩子一样跳起来,抱着林卫国,老泪纵横。 “卫国!你为国家立下奇功啊!” “你是个天才!真正的天才!” 当初第一个反对他的老院士,紧紧抓着林卫国的手。 激动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是一个劲地鞠躬。 林卫国也很激动,心脏狂跳,但他还保持冷静。 “现在只是样品成功,性能测试还没做。” 他看着身边同样眼含热泪的娄晓娥,紧紧握住她的手。 “晓娥,我们做到了。” 娄晓娥看着丈夫,眼里全是崇拜和爱意。 样品被火速送往测试中心。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 才过一天,贾东旭的病情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恶化。 他已经无法下床,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颧骨高高耸起,眼窝深陷,看着就像一具骷髅。 还不停地咳血,呼吸像破风箱一样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嘴里不停地喊:“酒……我要喝酒……” 秦淮茹守在床边,心如刀绞。 她恨这个男人,但看着他这副样子又生出一丝怜悯。 毕竟他是棒梗的父亲,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贾张氏一开始还哭天抢地。 但时间一长,她也麻木了。 她关心的不是儿子的死活,是自己以后怎么办,甚至坐在门口盘算。 第149章 贾东旭暴毙!国之重器功成! 院里的人都从屋里探出头。 看着跪在院子中央的秦淮茹,神情复杂。 有那么一丁点的同情,但更多的是冷漠。 阎埠贵摇摇头,拉上窗帘。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行,得算算,贾家这丧事,我出多少钱合适。 既不亏本,又能维持三大爷的体面。 刘海中和他老婆,站在窗后,撇撇嘴。 “活该!让你家儿子偷东西,报应!” 许大茂嫌隔着窗户不过瘾,索性拉开门靠着门框,嘴里哼起小曲。 “哟,秦淮茹,拜早年呐?磕,使劲磕!” “磕死在这,也算给院里除害!” 傻柱在屋里急得直跺脚。 他想往外冲,可被何雨水死死抱住胳膊。 “哥!你不能去!” 小姑娘眼泪汪汪。 “你忘了他们家怎么搅黄你相亲的?” “你忘了贾东旭那个白眼狼怎么骂你的?” “你再帮她,我就……我就跑到街道去说你不养我!” 聋老太太也拄着拐杖堵在门口。 “柱子,你今天敢迈出这个门。” “我这把老骨头就躺这,死在你面前!” 傻柱看着妹妹和老太太决绝的样子,一拳砸在墙上。 他蹲在地上抱着头,心里跟刀割一样。 整个四合院,一片死寂。 只有秦淮茹的哭声和额头撞击青石板的闷响。 过了好久,一个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 是易中海。 他走到秦淮茹面前,低头看着她。 “起来吧。”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磕头没用。” 易中海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扔在地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们。” “不是可怜你,更不是可怜贾东旭那个废物。” “是看在你那孩子还小。” “贾东旭是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再没回头。 秦淮茹看着地上的两块钱,人有点发愣。 然后捡起钱,死死攥在手心。 “谢谢……谢谢一大爷……” 她哽咽着想说些什么,易中海却已经走远。 秦淮茹拿着这两块钱疯了一样朝医院跑。 没多久,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跟着她回来。 医生背着药箱,还没进里屋,只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 闻到那股子怪味,眉头就拧成一个疙瘩。 “太晚了。” 医生退出屋外,对秦淮茹摇摇头。 “这是急性金属铍中毒,毒素已经进了肺和血。” “加上他长期喝酒,身子早就空了。” “别说现在,就是拉到苏联也救不回来。” “准备后事吧。” 医生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打在秦淮茹头上。 她瘫软在门框上,耳边嗡嗡作响。 等她再进屋时,一股浓重的死气扑面而来。 贾东旭已经断气。 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望着屋顶。 嘴巴半张,脸上全是痛苦和不甘。 “啊——!” 秦淮茹发出一声尖叫,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另一边,“九号院”的测试中心。 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 分离膜的性能测试进入最后阶段。 所有人都围在主控台前,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 林卫国的手心也全是汗。 虽然他有十足的信心,但这一刻还是不免紧张。 “分离效率……报告!稳定在百分之九十五点三!” “结构稳定性……超高压冲击测试……通过!” “抗强腐蚀持续测试……三百小时无衰减……通过!” 测试员的声音带着颤抖,每报出一项,人群就骚动一下。 最后,综合评估报告生成。 屏幕上跳出几个大字:性能全面达标,部分指标超越设计预期! 整个中心像是被引爆的炸药库! “成功了!” “我们真的成功了!!!”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院士,跳得像个孩子。 一个老教授扔掉记录板,抱着身边的助理又哭又笑。 另一个冲到林卫国面前,抓住他的手,老泪纵横。 林卫国紧绷的神经一松。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袭来,他身子一晃,差点栽倒。 娄晓娥一直守着,赶紧扶住他。 “卫国!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脸上却全是骄傲。 林卫国靠在妻子身上,脸色苍白,却笑得灿烂。 “我没事……晓娥,我们……成功了。” 他看着妻子,眼里全是温柔和歉意。 这段日子,他亏欠她太多。 娄晓娥摇摇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紧紧回握住丈夫的手。 “你是英雄,是国家的英雄。” …… 贾东旭死了。 这消息在四合院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 对他的死,院里的人大多是麻木和冷漠。 阎埠贵心里盘算,随礼五毛,不多不少,尽了情分。 刘海中则在家里训儿子:“看见没?不学好就是这下场!死都死得不体面!” 许大茂更是高兴得差点哼出小曲。 傻柱在屋里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是解脱,还是失落。 想着秦淮茹以后一个人拉扯孩子,又觉得堵得慌。 可一想到贾家的作为,他又觉得是活该。 贾家乱成一锅粥。 秦淮茹醒来后,像丢了魂,不哭不闹。 贾张氏反倒精神头十足。 她不关心儿子后事,满脑子都是怎么利用这事捞钱。 一早就跑到轧钢厂,躺在杨厂长办公室门口撒泼打滚。 “没天理啊!轧钢厂逼死人啦!” “我儿子为厂里落下残疾,你们把他开除了。” “现在厂里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杨厂长被吵得头大。 贾东旭是自己旷工赌博被开除,病死更是他自己偷东西中毒。 跟厂里哪有半点关系? 但人死为大,家属又闹得实在难看。 杨厂长最后从工会批了二十块钱慰问金,把她打发走。 贾张氏拿着钱还不满足,回到院里挨家挨户“通知”。 说是办丧事,实际上就是要钱。 院里人嫌晦气,捏着鼻子,一家给几毛钱,算花钱消灾。 易中海家大门紧闭,一分钱没给。 任凭贾张氏在门口叫骂都无动于衷。 他给的那两块钱,已经是仁至义尽。 贾东旭的丧事办得极其寒酸。 一口薄皮棺材,几件纸糊的玩意儿就算了事。 出殡那天,院里没几个人去送。 只有傻柱默默跟在队伍最后面。 看着那口棺材被抬出四合院,他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 而就在贾东旭的棺材被抬出院门的同一时间。 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缓缓开进“九号院”。 第150章 英雄将归!贾张氏丧尽天良! 车门敞开,神情威严的大领导走下来。 他没去会议室,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径直走进林卫国的实验室。 林卫国刚睡下不到四个钟头,就被叫醒。 看见大领导,赶紧整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 “首长……” 大领导几步上前,按住他想敬礼的手,示意他别客气。 他看着这个满脸疲色的年轻人,目光灼灼。 “卫国同志,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谢谢你!” 大领导抓住林卫国的手,用力摇了摇。 “你不是功臣,是我们共和国的英雄!” “是你,让我们把腰杆挺直!” “是你,让我们在帝国主义的核讹诈面前,有了敢亮剑的底气!” 林卫国身子站得笔直,多日的疲惫好像一下就没了。 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声音沙哑,但每个字都砸地有声。 “为国家分忧,是我辈应尽之责。” 大领导点点头,脸上满是赞赏。 他看了一圈周围同样激动的老专家们,大声宣布。 “第一,‘九号院’分离膜项目组,全体记集体一等功!” “第二,林卫国同志,个人记特等功一次!” “并授予共和国一级英雄勋章!” 特等功! 一级英雄勋章! 这是国家能给的最高荣誉! 所有人都沸腾了。 娄晓娥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丈夫,眼泪一下就涌出来。 她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心里是说不出的骄傲和自豪。 我的男人,是英雄!是国家的大英雄! 林卫国,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一步登天。 成了共和国最年轻,也最核心的科技领军人物。 当然,这消息被严格保密。 但在京城顶层的圈子里,林卫国这个名字已经无人不知。 他是国宝,是碰都碰不得的国之栋梁。 大领导交代林卫国再辛苦几天, 将所有实验数据和工艺流程整理成绝密档案上交, 便可以回去休假一段时间。 林卫国点头应下,他回头看向妻子。 晓娥陪他吃了这么多苦,是该回家好好歇歇。 山河无恙,英雄将归。 可那小小的四合院里,贾家的闹剧才刚开始。 贾东旭下葬后,贾张氏拿着那点钱,根本没想过日子。 她先是扯了新布,做了身以前舍不得的靛蓝色新衣。 然后天天上馆子,吃大肉包子,喝羊肉汤。 要把以前没享过的福,一口气全补回来。 没几天,钱就花个精光。 钱没了,她又开始动歪脑筋。 贾张氏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淮茹,三角眼里冒精光。 “淮茹,东旭死了,这家以后就靠你。” 秦淮茹麻木点头。 “妈,我知道。” 贾张氏话头一转。 “你那点工资哪够花?棒梗还要长个儿呢!” “你得想个辙。” 然后凑过去,声音压低。 “我听说厂里那个李主任,对你还惦记着呢。” “你长得这么俊,只要你对他笑笑。” “钱和粮票还不都得乖乖送上门?” “你得让他养活咱们一家!” 秦淮茹身子一僵,头一下抬起,不敢相信地看着这老女人。 她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儿子尸骨还没凉透,就让她去卖身换钱? “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秦淮茹的声音都在抖。 “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贾张氏怪笑一声,满脸都是不屑。 “你装什么清纯?这时候还立牌坊?” “你不愿意也行。” 她手指着门口,脸说变就变。 “那你现在就滚出我们贾家!这房子是贾家的!” “棒梗是贾家的根,必须留下!” “你给我滚!” 滚? 这两个字一下点着秦淮茹心里怒火。 这些年,她在这个家当牛做马。 伺候男人,伺候这个又懒又馋的婆婆。 拉扯孩子。 她赔上自己的青春和血汗。 到头来就换来一个“滚”字? 她再也绷不住。 “这个家有我一份!要滚也是你滚!” 秦淮茹胸口起伏,积攒多年的怨气全喷发出来。 指着贾张氏的鼻子,一句一句地骂。 “厂里那二十块慰问金呢?” “院里凑的钱还剩多少?” “你全拿去吃了馆子,扯了新布!” “你给棒梗买过啥?就一个干巴巴的凉馒头!” “你只顾自己吃香喝辣,管过我们娘俩死活吗!” “现在钱花光,就想卖了我换饭吃?” “我告诉你贾张氏!做梦!” “就算我秦淮茹出去要饭,去找别的男人!” “我挣回来的每个窝头,都跟你这老虔婆没半点关系!” 贾张氏被骂得呆住。 没想到一向随便拿捏的秦淮茹,竟然敢还嘴! 还骂得这么难听! 她反应过来,气得浑身哆嗦。 “反了!反了!你个丧门星!克死我儿子,还想造反!” 贾张氏尖叫着扑上去,想跟以前一样挠秦淮茹的脸。 可现在的秦淮茹,不是以前的秦淮茹。 心死了,人也狠。 贾张氏扑过来,她一把抓住那两只干柴似的手腕。 使劲一拧,再往前一推! “啊!”贾张氏一声痛叫。 她哪是常年干活的秦淮茹的对手。 被推得一屁股墩在地上。 “哎哟!” 贾张氏摔得尾巴骨生疼,龇牙咧嘴。 看硬的不行,她立马用上看家本领。 也不起来,直接挪到门口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嚎。 “没天理啊!我儿子刚死啊!” “这黑心肠的媳妇就要造反啦!” “她要找野男人,还要把我这老婆子赶出家门啊!” “我的儿啊!你怎么走这么早啊!留下我被这狐狸精欺负啊!” 贾张氏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声音传遍整个院子。 各家窗户一个个打开,门后探出一个个脑袋。 前院。 阎埠贵推推眼镜,摇摇头,对三大妈说。 “回屋,别沾上晦气。” 三大妈撇嘴:“这贾张氏又发什么疯?” “还能干啥,狗咬狗,一嘴毛。” 阎埠贵拿起自己的小本子,在上面记上一笔。 贾家内讧,秦淮茹掌权。 以后这人情往来,得找秦淮茹。 他心里嘀咕,这秦淮茹可比贾张氏难算计,以后得防着点。 后院。 刘海中背着手,站在窗后冷笑。 “打!打起来才好!” 二大妈在旁边纳鞋底,嘟囔一句:“这秦淮茹也怪可怜的。” “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刘海中哼了一声。 “她要是早点跟贾张氏掰,能有今天?” “看着吧,这院里还得乱!” 中院西厢房。 许大茂跟他爹妈,听着贾张氏的哭嚎,乐得差点拍手。 “爸,妈,你们听听,多热闹!比戏台子上唱得还好听!” 许大茂眉飞色舞。 第151章 想道德绑架我?你算什么东西! 消失了快一个月,两人都有些疲惫。 林卫国的下巴冒出青色胡茬。 眼底布满血丝,但依旧犀利。 身上的工装也有些褶皱。 娄晓娥脸色有些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但精神却出奇的好,眉眼间有种藏不住的骄傲。 她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油布包,里面是厚厚的文件袋。 这次那两个不苟言笑的警卫没有再跟着。 很明显,他们负责的那个天大的项目已经告一段落。 院里的一些住户看见他们,眼睛一亮。 “林总工,娄助理,回来啦!” “这阵子可辛苦了吧?看你们都瘦了。” 林卫国冲他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娄晓娥也微笑着回应。 可一走进中院,她脸上的笑容就定住。 只见贾张氏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着。 秦淮茹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门口。 整个院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和诡异。 贾张氏一看来人了,尤其看到是林卫国。 那双三角眼一下爆出精光。 大腿也不拍,嗓子也不嚎了。 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动作麻利得不像个老太太。 她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林卫国面前。 伸出手就想去抓林卫国的胳膊。 “林总工!你可算回来了!” 林卫国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避开她的手。 贾张氏也不在意,噗通一声,又给跪下。 “林总工啊!你得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她指着自家屋子,声泪俱下。 “我儿子东旭,死了啊!” “死得好惨啊!” “他一死,厂里就不管我们了!” “现在家里连锅都揭不开,你看看我这孙子,饿得面黄肌瘦!” 她一边说一边指着旁边发呆的棒梗。 “林总工,你是大干部,是有钱人!” “你得帮帮我们,你得接济我们啊!” “你以前不是还说邻里之间要互助吗?” “现在我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啊!” 贾张氏这是在道德绑架,也是赤裸裸地要钱。 林卫国还没说话,娄晓娥先皱起眉头。 虽然看不惯贾张氏,可毕竟人死为大。 贾东旭就这么没了,留下孤儿寡母也确实可怜。 她心里有些动摇,下意识碰碰林卫国的胳膊。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哟,贾大妈,您这戏唱得可真好!不去天桥底下说书可惜了!” 许大茂抱着胳膊,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拿儿子死了当筏子要钱,您可真是咱们院里头一份儿啊!” “许大茂!你个没蛋的玩意儿!你胡说八道什么!” 贾张氏立刻回头骂道。 阎埠贵也颠颠儿地跑过来,生怕林卫国被蒙骗。 这要是林卫国真给钱,那不就等于承认贾家有理? 以后这院里贾张氏还不得横着走? “林总工,你别听她瞎咧咧。” 阎埠贵凑到跟前,推了推眼镜。 “贾东旭的死,厂里已经处理好。” “杨厂长特批,从工会拨出二十块钱的慰问金。” 他顿一下,看一眼脸色大变的贾张氏,故意提高声音: “可这钱,没到秦淮茹手里。” “全让贾张氏拿去下馆子,扯新布,没几天就霍霍光!” “这事,全院的人都看着呢!” “你血口喷人!” 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就炸毛。 指着阎埠贵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老王八!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下馆子!” 阎埠贵冷笑一声。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止我,刘海中,许大茂,他们都看见了。” “不信,你问问大家!” 院里的人虽然没出声,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贾张氏顿时哑火。 娄晓娥听完,对贾张氏那最后一点同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反感至极! 这老虔婆真是烂到骨子里。 可当她的目光转向贾家门口时,又忍不住叹口气。 秦淮茹就那么站着,脸色惨白,眼神空洞。 一身旧衣更显得她身形单薄,摇摇欲坠。 那副凄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得心生几分怜悯。 确实是个可怜的女人,娄晓娥心想道。 而此刻的秦淮茹,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林卫国。 他回来了。 秦淮茹心里既有埋怨,又有些说不清的期待。 为什么? 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或许是天意。 贾东旭死了。 压在她身上最大的那座山塌掉。 她自由了。 傻柱? 秦淮茹在心里不屑地摇摇头。 那个蠢货连自己都护不住,就是个临时饭票,根本靠不住。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能成为她和棒梗真正的依靠。 他越是强大冷酷,就越是让她着迷。 至于他身边的娄晓娥…… 秦淮茹的目光扫过娄晓娥,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这个女人看着精明,其实心软。 只要自己放低姿态,拿捏住她并非难事。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秦淮茹心里滋长。 林卫国听完阎埠贵的叙述,面色平静无波。 看一眼跪在地上,眼神躲闪的贾张氏。 又看一眼门口那个眼神复杂的秦淮茹。 心里跟明镜似的。 林卫国转向贾张氏,声音冷淡。 “贾东旭死了,厂里给了二十块钱,这事我回头会跟杨厂长确认。” “这笔钱是组织的关怀,不是给某个人拿去吃香喝辣的。” 然后目光扫过贾张氏那身崭新的靛蓝色褂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这身新衣服料子不错,比我们家晓娥的都好。” “想必那二十块钱,没少花在这上面吧?” 贾张氏的脸瞬间涨得发紫,“我……我……” “你什么你?” 林卫国打断她,声音愈发冰冷。 “你说你家揭不开锅,棒梗面黄肌瘦。” “那请问,你拿着厂里的慰问金去下馆子、扯新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孙子?” “你把钱花在自己身上,现在钱花光了,又跑来跪我,让我接济你?” “贾张氏,我问你,你凭什么?” “凭你年纪大?凭你脸皮厚?还是凭你这张只会咒骂和要饭的嘴?” “想活下去,就自己动手去干。” “外头糊火柴盒,纳鞋底的零活多的是,一天也能挣个窝头钱。” “想靠别人养着你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门儿都没有!” 说完,林卫国不再看她一眼。 拉着娄晓娥的手,径直往自家屋里走去。 “林卫国!你个没良心的!” 贾张氏一看这林卫国铁石心肠,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的背影开始咒骂。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大男人,见死不救!” “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 “我咒你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林卫国连头都没回。 这种泼妇的咒骂跟苍蝇嗡嗡叫没什么区别。 他推开门和娄晓娥走进去。 “砰”的一声,将院里的污浊和吵闹隔绝在外。 但贾张氏的咒骂,却点燃了院里其他几只禽兽的表演欲。 贾张氏没能从林卫国那儿占到便宜,这让许大茂心里乐开花。 但他更乐意看到林卫国吃瘪。 现在贾张氏在骂,正是煽风点火的好时机。 第152章 众禽发癫!墙外粪坑翻涌,墙内温情脉脉! “哎哟,我说贾大妈,你也别太上火。” 许大茂抱起胳膊,那张脸就差写上幸灾乐祸。 嘴里却偏要挤出几句假惺惺的同情话。 “人家林总工是干大事的人,哪有空管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死活” 他故意把“干大事”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那股子阴阳怪气,院里谁听不出来? “这就叫不近人情!官儿越大,心越冷!” 许大茂心里早就乐开花。 斗!斗起来!最好把林卫国也拉下水! 他爹许父在旁边磕磕烟斗,跟着帮腔。 “就是!一个院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跟防贼似的。” “贾家都这样,帮一把能咋?为富不仁!枉读那么多书!” 刘海中觉得挽回自己地位的机会来了,背着手踱出来。 清清嗓子,端起二大爷的架子。 “林卫国同志,这事你办得确实欠妥。” “群众有困难,我们当干部的就该伸出援手。” “哪怕是表面上也得做做样子嘛!” “你这样一走,让院里人怎么看你?” “让组织怎么看你?你的思想觉悟在哪?” 这话明着是批评,暗里却是抬高自己。 看,我刘海中就比他林卫国觉悟高。 傻柱在屋里听得心头火起。 他本就因为帮不成秦淮茹,憋一肚子气。 本想着林卫国家大业大,多少会顾及脸面给点。 没想到这么铁石心肠,一毛不拔。 “呸!什么狗屁总工,就是个铁公鸡!” 他对着墙角啐上一口。 “那姓林的就不是个好东西!”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聋老太太,听见傻柱的骂声,眼睛里闪过快意。 林卫国不帮秦淮茹,她心里痛快。 但有机会踩林卫国,她更痛快。 老太太走到门口,冲着院子闭眼就喊。 “都是街坊,心也太狠!” “老婆子我活这岁数,没见过这么冷血的!” 易中海也从屋里走出,冷冷看着林卫国家。 他当然知道贾张氏是什么货色。 但那又如何?这正是攻击林卫国的由头! 这个年轻人毁了他的一切! 今天就让他尝尝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年轻人,得了势,就忘了本。” 易中海声音抬高,让每个人都听清。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一时间,整个院子风向大变。 从烦贾张氏,一下变成集体攻击林卫国。 一个个义愤填膺,好像自己多正义。 其实,就是嫉妒和怨恨。 他们乐意看贾家倒霉。 但更乐意看林卫国这天之骄子被踩进泥里。 屋里。 娄晓娥气得浑身发抖。 “这帮人!欺人太甚!” 她放下文件袋,在屋里来回走。 “卫国你为国家项目,家都回不了。” “他们不理解就算了,还在背后这么说!” “一个个都是什么东西!白眼狼!” “不行,我得出去跟他们说道说道!” 娄晓娥说着就要去拉门。 林卫国一把拽住她,把她搂进怀里。 “好了,别气。” 他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疲惫,却很温柔。 “为这群人生气,犯不上。” 林卫国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 “他们什么德性,你第一天知道吗?” “跟他们讲理,就跟劝狗别吃屎一样。” “讲不通的。” “噗嗤……” 娄晓娥被这个粗俗的比喻逗笑,火气消了大半。 靠在丈夫坚实的胸膛上,心里才安稳下来。 “我就是……心疼你。” 娄晓娥闷闷地讲。 “你为国家做这么多,回来还要受这帮人的气。” 林卫国笑笑,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他们念我的好。” “只要国家能挺直腰杆。” “我受这点委屈算什么?” 娄晓娥心里又是一阵激荡。 这才是她的男人。 心怀家国,志在千里。 院里那些鸡零狗碎,确实不配让他费心。 “那你歇着,我去给你烧水洗个澡,再做点吃的。” 娄晓娥从他怀里出来,脸上恢复神采。 “嗯。”林卫国点头,他确实太累了。 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精神和身体都绷到极限。 他只想在这个属于自己的小家里,好好睡一觉。 娄晓娥利落地生火烧水。 又从柜里找出白面和一块腊肉。 她要把自己的英雄丈夫喂得饱饱的。 外面的咒骂还在断断续续。 但屋里的两人谁都没再理会。 任凭外面粪坑翻涌,他们只在自己的桃源里,享受着片刻的温馨。 …… 第二天一早。 娄晓娥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身边的林卫国睡得正沉。 她悄悄起床,没敢弄出一点动静。 轻手轻脚穿好衣服,出门打水。 清晨的四合院格外安静,空气里带着凉意和尘土味。 各家各户的门都关着,昨天的喧嚣像一场梦。 娄晓娥提着水壶,走到院子中央的水龙头下。 刚拧开龙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秦淮茹。 一夜之间,秦淮茹好像老了十岁。 头发随便一挽,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整个人像霜打过的茄子,蔫头耷脑。 她看见娄晓娥,脚步顿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 但还是低着头走过来,声音沙哑打声招呼。 “娄……娄助理。” “嗯。”娄晓娥应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 秦淮茹默默把木盆放龙头下,等着娄晓娥接完水。 她一句话不说,就那么麻木地站着。 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娄晓娥心里堵得慌。 这个女人以前是挺讨厌。 总想占小便宜,对自己男人还有心思。 可是…… 娄晓娥看着她那双空洞的眼睛。 一个女人死了丈夫,婆婆又是那么个东西。 还带着个孩子。 这日子要怎么过? 娄晓娥的心地终究还是太善良。 尤其是在经历“九号院”那些为国献身的日日夜夜后。 她对生命的苦难有了更深的感触。 娄晓娥打满水,却没有立刻走。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秦淮茹,你……还好吧?” 秦淮茹像是没听见。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 她看着娄晓娥,眼睛里慢慢蓄满泪水。 最后只是摇摇头,眼泪就大颗大颗往下掉。 这无声的哭泣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碎。 娄晓娥叹了口气,转身回屋。 过了一会儿她又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用布包着的小包。 走到秦淮茹面前,把布包塞到她手里。 “这个你拿着。” 第153章 顶级白莲的自我攻略:他心里有我! 秦淮茹一愣,下意识捏捏布包。 入手是细滑的粉末,是粮食! 沉甸甸的,起码有两三斤白面。 “这……我不能要。” 秦淮茹嘴上推辞,心里却像有无数只猫爪在挠。 “拿着吧。” 娄晓娥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最后那点不忍占了上风。 她鬼使神差地撒了个谎。 “是……是卫国昨天晚上特意交代的。” “他说,一个院住着,总不能真看你们孤儿寡母饿死。” “但也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往后的日子还得靠你自己。” 娄晓娥这么说,一半是出于那一瞬间的同情。 另一半,也是不想自己顶天立地的英雄丈夫。 被院里这群蛆虫污蔑成冷血无情的恶棍。 虽然她知道林卫国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 但作为妻子,她总想为他扫清哪怕一粒尘埃。 说完,娄晓娥没再给秦淮茹拒绝的机会。 转身提着水壶,快步走回屋里。 秦淮茹整个人呆在原地。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沉甸甸的布包。 布包上似乎还残留着娄晓娥身上的淡淡清香。 可她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全是那句“是卫国交代的”。 卫国交代的…… 林卫国……他心里果然还是有我!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划破秦淮茹灰暗绝望的心。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林卫国不是真的那么冷漠! 昨天他当着全院人的面拒绝,一定是有他的苦衷! 对!一定是这样! 他现在身份不一样,是国家的大干部,一举一动都有人盯。 他不能公开接济自己这个“寡妇”。 不然那些流言蜚语会毁了他,也会毁了我! 所以,他才让娄晓娥偷偷地来! 还特意说“下不为例”,就是为了撇清关系,保护自己!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她的心像干涸龟裂的土地,瞬间被春雨浸透,活了过来。 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是感动的泪,是充满希望的泪。 她把布包紧紧抱在怀里,脑子里已经开始浮现画面。 林卫国昨晚一定是皱着眉头,满脸为难纠结。 他心里明明是心疼自己,却又不得不顾全大局。 他一定是这样对娄晓娥说: “晓娥,秦淮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明天你把这些白面给她,记住,别说是我,就以你的名义。” 不,不对。 娄晓娥刚才明明说是“卫国交代的”。 那就是说,他根本不在乎娄晓娥怎么想! 他就是想让我知道,这东西是他给的! 是他林卫国,在关心我秦淮茹! 秦淮茹的心“砰砰”狂跳,脸颊都泛起一层红晕。 原来他一直都在关注着我。 就算他身边有娄晓娥,就算他成了天大的人物。 在他的心里,始终有我秦淮茹一个位置。 只是因为现实的阻碍,他不能表现出来。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林卫国家紧闭的房门。 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卫国,你放心。 我懂你的苦心,我全都懂!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会好好活下去,我会把棒梗养大。 我会等你。 等你将来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 至于娄晓娥…… 秦淮茹低头看看怀里的白面。 这个女人不过是你摆在明面上的幌子罢了。 你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是我。 她自顾自脑补完一整出大戏,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连日来的颓废和绝望一扫而空。 秦淮茹挺直腰杆,擦干眼泪。 转身对着林卫国家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晓娥。” “也替我……谢谢卫国。” 然后,她抱着那袋白面,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脚步轻快地走回自己那间阴暗屋子。 屋里的娄晓娥,正准备给林卫国做早饭。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一时心软的举动。 在秦淮茹心里掀起怎样惊涛骇浪般的误会。 她只是觉得帮了人,心里踏实一些。 至于秦淮茹以后怎么样,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反正自己是仁至义尽。 林卫国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等他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照进屋子,暖洋洋的。 睁开眼就看见娄晓娥坐在床边,正低头缝补他的衬衫。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 “醒啦?”娄晓娥抬起头,冲他灿烂一笑。 “饿不饿?锅里给你温着面条呢,我特意多卧了两个鸡蛋!” “嗯。”林卫国坐起身,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散大半。 吃下一碗热腾腾的腊肉鸡蛋面,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两人在家好好休息了一天。 没有再理会院子里的任何人和事。 第二天。 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再次准时停在四合院门口。 林卫国换上一身干净挺括的工装。 整个人又恢复往日的神采。 娄晓娥也穿戴整齐,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两人并肩走出屋门。 院里的人看见他们,神情各异。 许大茂站在墙根下,对着地上“呸”了一口,小声嘀咕: “装模作样,又出去摆谱。” 阎埠贵则是在心里飞快盘算。 这吉普车每天来回接送,烧的可是国家的油。 一天下来得耗多少钱,真是浪费! 而秦淮茹特意换了件干净衣服,早早就站在门口。 手里还拿着簸箕,假装在扫地。 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舍、爱慕和期盼,紧紧追随着林卫国的身影。 她的男人,林卫国这是又要去为国效力。 而自己就是他背后那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 秦淮茹鼓起勇气,想迎上林卫国的目光,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然而,林卫国从出门开始,眼神就没离开过娄晓娥。 先是细心地帮妻子整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领。 然后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公文包,另一只手牵住她。 走到车前他更是先拉开车门,用手护在车门顶上。 等娄晓娥稳稳坐进去后,才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 从头到尾,他甚至没有往秦淮茹的方向瞥过一眼。 仿佛她和院里的那棵老槐树一样,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住。 但她很快又为林卫国找到借口:他是在避嫌! 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心里有鬼!是在保护我! 吉普车发出一声低吼,带起一阵尘土,消失在胡同口。 车上。 娄晓娥有些好奇地问:“卫国,我们这次去哪?” “还回‘九号院’吗?” 林卫国摇摇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盖着红色绝密印章的文件。 “我们回红星实验院。” “回实验院?”娄晓娥有些惊讶。 “对。”林卫国点点头,神情变得严肃。 “分离膜项目只是第一步,解决了‘矛’的问题。” “接下来,我们要解决‘盾’的问题。” 他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目光深远。 “我们的国家,不能只有原子弹。” “还要有自己的工业大脑,自己的信息神经。” “这一切的基础,就是半导体。”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建立起我们国家第一条半导体生产线。” “从拉制单晶硅到光刻,再到封装测试,全都要有!” 娄晓娥听得心潮澎湃。 第154章 代号曙光,剑指半导体!易中海蛊惑,正路不通走歪路? 红星科技实验院。 车刚停稳,院里大门就从里头敞开。 赵建国领着一群年轻人,呼啦一下全涌出来。 “林总工!您可算回来啦!” “林总工,我们都想死你了!” 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们, 此刻看向林卫国,就像士兵看见自己的将军。 林卫国走下车,拍拍赵建国的肩膀。 “我不在这些天,院里没出什么乱子吧?” 赵建国把胸脯拍得“邦邦”作响。 “您放心!一切按您的部署走!” “红星氨塔一号的数据稳得不能再稳!” “性能指标,全都超额达成!” “我们照着您留下的手册,顺利完成三次满负荷测试!” 另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抢着开口。 “林总工,部里派来的专家组都看傻眼!” “他们说咱们这套设备,比苏联人先进了至少五年!” “现在全国的大化肥厂,都在排队等着咱们的设备呢!” 林卫国听着,欣慰地点点头。 娄晓娥跟在丈夫身后,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 心里那点因院里禽兽而生的郁气一下就散了。 这才是她和卫国该待的地方。 林卫国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同志们的努力,我都知道。” “氨合成塔,只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 “接下来,我有一个更重要,也更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片刻后,实验院会议室。 林卫国站在主位,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 “同志们,在宣布新任务前,我问个问题。” “支撑一个强国的,除了钢铁、能源、粮食,还有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能答上来。 林卫国没有卖关子,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 半导体。 “是它,半导体。” 林卫国的声音铿锵有力。 “如果把国家比作一个巨人,钢铁是骨骼,能源是血液。” “那半导体和集成电路,就是这个巨人的大脑和神经!” “没有自己的大脑,我们永远只能是个莽夫。” “没有自己的神经,我们的工业就永远是瞎子和瘸子。”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这些国内最顶尖的年轻大脑,被这番话震住。 赵建国喉结滚动,半天憋出一句。 “林总工,您的意思是……我们要搞这个?” 林卫国重重点头。 “没错,不但要搞,还要搞出我们自己的全套生产线!” “我决定,从今天起,红星科技实验院正式成立第二个核心攻关项目。” 他拿起粉笔,在“半导体”下面,写下项目代号。 曙光工程! “我们的目标,是在最短时间,吃透西方的技术封锁。” “从拉制高纯度单晶硅,到设计制造光刻机,再到最后的封装测试。” “每一个环节我们都要攥在自己手里!” “我要让国人自己的工业大脑,在咱们红星实验院里,诞生!”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瞬间沸腾! 所有人的热血都被点燃,脸上全是激动。 娄晓娥坐在林卫国身旁,心潮澎湃。 自己丈夫又一次把目光投向关乎国家未来的星辰大海。 而这一次,她不想只在旁边看着。 林卫国转头看向妻子,当众宣布。 “我向杨厂长和上级提议,由娄晓娥同志,担任曙光工程总负责人助理,兼资料组组长。” “负责所有技术资料的翻译、整理和归档。” 娄晓娥一下站起身,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在烧。 她迎着众人信任的目光,用力点头。 “请同志们放心,我绝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会议结束,林卫国直接带着团队来到三台S-58型晶体管扩散炉前。 “它们就是我们‘曙光工程’的起点。” “也是我们要攀登的第一座高峰。” 林卫国回头,看着他年轻的团队。 “从现在开始,给我把这三台机器,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拆!” “每一颗螺丝,每一根线路,每一个元件的材质和工艺,都必须给我分析个明明白白!” “我要你们把它们,从里到外,给我彻底吃透!” “同志们,我们的长征现在开始!” ...... 当林卫国带领团队开启新的征程时,四合院里却透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贾东旭的死像块石头扔进臭水沟,涟漪过后只剩更浓的腥臭。 许大茂依旧每天泡在公共厕所的臭气里。 那股子冲天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受的屈辱。 他手里的扫帚扫着地上的污秽,心里的怨毒却越积越厚。 他恨傻柱,恨秦淮茹,恨聋老太太。 更恨那个高高在上,把他踩进泥里的林卫国。 还有院里所有看他笑话的人。 尤其是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自从不是一大爷, 那眼神就跟坟地里的鬼火一样,阴森森的。 这天晚上,许大茂拖着一身臭气,疲惫地往家走。 刚到中院,一个身影从东厢房的阴影里晃出来。 是易中海。 “大茂,扫完了?” 易中海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攥着扫帚的手不由收紧。 “嗯。”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不想跟这老东西多废话。 易中海却没让他走,慢悠悠踱到他跟前。 目光在他那身脏衣服上扫过,摇摇头。 “大茂啊,你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就这么跟茅房打交道吧?” 许大茂心里冷笑,一辈子?老子再有几个月就熬出头了! 但他嘴上没说,只是戒备地看易中海。 “你想说啥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易中海叹了口气,一副为你好的长辈架势。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你看这院里,有谁真正拿正眼看过你?”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许大茂心上最痛的地方。 “一个大男人得想办法把日子过起来,把腰杆挺直。” 易中海话锋一转,声音压低。 “正路走不通的时候,就得动动脑子,想想别的辙。” “我听说,现在外头有些人,脑子活络,靠着一些门路,日子过得比厂里正式工还滋润。” 许大茂的眼皮跳了一下。 易中海话里的意思,他一下就听明白。 门路?不就是搞投机倒把,走黑市吗? 这年头,胆子大的都这么干。 拿城里紧俏的工业票,去乡下换粮食鸡蛋。 再把粮食高价卖给城里缺粮的人家。 一来一回,利润大得吓人。 可是,风险也大。 一旦被联防队抓住,轻则没收财物,重则直接送去劳动改造。 第155章 易中海下毒饵,许大茂拉父母下水! 许大茂舔舔干裂的嘴唇,心里直痒痒。 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烂命一条。 还能有啥比天天钻粪坑更恶心? “一大爷,你到底想说个啥?” 许大茂小声探问。 易中海见他咬钩,浑浊的眼珠转动一下。 装模作样朝左右看看,身子往前凑。 “我就是好心,给你提个醒。” “前院老吴家那个远房侄子,人叫二愣子。” “听说路子野得很,总能搞到些不好弄的玩意。” “看你可怜,给你指条明路,走不走你自己想。” 说完,易中海不多讲一句。 然后背着手,慢悠悠回自己屋去。 许大茂一个人站院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易中海这个老东西会有这么好心? 许大茂一个字都不信。 老狐狸一肚子坏水,指定没安好心。 他这么干,肯定有他的算计。 可自个儿现在还有别的路走吗? 接着扫厕所,让人当瘟神一样躲? 等一年熬满,顶着个无业游民的臭名。 别说娶媳妇,出门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不! 他要翻身! 他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都跪在他脚底下! 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一闯! 易中海想算计他? 那又咋样?只要能让他许大茂捞到好处。 先给他当回枪使唤使唤也行! 等老子发达,有钱有势。 再回头跟你这老王八蛋算总账! 想到这,许大茂眼里冒出凶光。 他攥紧拳头,心一横。 黑市,他去定了! 许大茂没回自己屋,转身就往前院快步走。 机会就在眼前,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他要抓住这根有毒的救命稻草,从粪坑里爬出来! 许大茂的身影刚消失。 中院东厢房的窗帘,悄悄掀开一条缝。 易中海端着茶杯,吹开茶叶沫子,嘴角挂着阴笑。 许大茂这条饿疯的狗,果然一口咬住他扔的饵。 接下来,就看他怎么一步步把许家拖进万丈深渊。 他放下茶杯,从床下一个木箱里,翻出一本旧册子。 册子上用毛笔歪歪扭扭写着四合院各家的名字。 贾家那页,他已经用红笔划掉。 现在,他拿起笔在“许大茂”三个字旁,重重画个圈。 然后,他的目光又慢慢移到下一个名字上。 阎埠贵。 易中海的脸上露出毒蛇锁定猎物的神情。 一个一个来,谁也别想跑。 凡是得罪过他易中海的,他要让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这四合院必须回到他掌控的秩序里。 许大茂很快在前院找到老吴家。 没费多少口舌,就从老吴嘴里问出“二愣子”的落脚点。 一个藏在城南大杂院里的偏僻角落。 许大茂不敢耽搁,骑上他那辆破自行车,连夜摸过去。 找到二愣子,许大茂把姿态放得极低。 一口一个“愣哥”,又是递烟,又是点头哈腰说好话。 二愣子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 他上下打量着瘦猴似的许大茂,满眼都是瞧不上。 可当他听见许大茂说是易中海介绍来的时候,态度变了。 “中海叔介绍来的?” 二愣子眯起眼。 “行,看在中海叔的面子上,带你玩玩。”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易中海跟黑市这帮人的关系不浅! 这老东西藏得可真够深! 二愣子没废话,直接给他第一单“生意”。 让他去乡下用几尺布票和两块肥皂。 换二十个鸡蛋和五斤棒子面回来。 这是投石问路,也是考考他的本事。 许大茂咬牙接下。 揣着那几张金贵的布票,连夜骑车出城。 城外的路坑坑洼洼,风跟刀子一样刮脸。 他心里又怕又激动。 骑到半路,远远瞧见两个打手电筒的身影。 看样子像是巡逻的民兵! 许大茂吓得魂都快飞出来。 连人带车一头栽进路边的干水沟。 他趴在冰冷的烂泥里,一动不敢动。 心脏“咚咚”地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直到那两束光走远,他才浑身发软地爬起。 脸上手上沾满泥。 恐惧过后,是更强烈的兴奋。 许大茂天亮前摸进张家村,在村口一棵大树下蹲点。 没多久,就等来一个早起下地的干瘦婆子。 “大娘,大娘留步!”许大茂凑上去,满脸堆笑。 “换东西不?城里的肥皂,喷香!还有布票!” 那婆子警惕地看他一眼,转身就想走。 “哎,大娘您别走啊!”许大茂急眼。 一把拉住她,把声音压低。 “我不是坏人,就想给家里换点吃的。” “您看,这肥皂多大一块!这布票,能扯新布!” 一番唾沫横飞的讨价还价。 最终用一尺布票和一块肥皂,换来二十个鸡蛋。 又用剩下的布票,换回五斤多棒子面。 揣着沉甸甸的收获,许大茂感觉自个儿的心都在飞! 他不敢多留,立刻骑车回城。 把东西交给二愣子。 二愣子检查一遍,扔给许大茂两块钱。 “行啊小子,有两下子,以后就跟着我干。” 两块钱! 许大茂捏着那两张崭新的票子,手都在抖。 躲进一个没人的胡同,把钱凑到鼻子底下闻。 一股油墨的香气! 他把钱摊在手心,翻过来又翻过去,看了又看。 这张脸比他爹妈的脸还亲! 他都记不清多久没见过钱。 这两块钱,够他吃二十碗肉丁烂面! 富贵!这就是他妈的富贵的感觉! 从那天起,许大茂就成了二愣子手下最机灵的小喽啰。 他脑子活,嘴巴甜,很快摸清黑市的门道。 许大茂发现光跑腿挣不了大钱,必须自己单干! 他心一横,揣着赚来的几块钱。 破天荒割了半斤猪肉,又买了十个白面馒头回家。 许父许母看见儿子提着肉回来,又惊又疑。 “大茂,你……你哪来的钱?”许母颤声问。 许大茂没吱声,把肉和馒头往桌上一放。 “爸,妈,别问,吃!” 老两口看着那肥瘦相间的猪肉,馋得直咽唾沫。 可谁也不敢动筷子。 许大茂知道火候差不多,“噗通”一声跪地上。 “爸,妈,我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顿顿吃肉,天天吃白面馒头的好日子!” 接着,他隐晦地把自己搞投机倒把的事说了。 许父一听,吓得当场就把筷子拍桌上。 指着他鼻子骂:“混账东西!那是掉脑袋的买卖!” “你想让我们许家绝后啊!” “儿啊!那可是要杀头的啊!咱不干这个!” “安安稳稳扫厕所,也比掉脑袋强!” 许母拽着儿子的手浑身哆嗦,眼泪直流。 “妈!安稳?咱们家还有安稳日子过吗?” 许大茂眼泪说来就来。 “我天天扫厕所,被人指着鼻子骂断子绝孙!” “您二老走在院里,腰杆挺得直吗?” 第156章 易中海一石二鸟,祸水东引借刀杀人! 于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开始在京城周边黑市活跃。 老两口抛头露面,儿子在暗中遥控指挥。 许家的日子一下就好起来。 这天中午,一股浓郁的肉香从许家厨房飘出。 那香味霸道得很,勾得整个院子的人直咽口水。 许母哼着小曲,菜刀一下下切着大块五花肉。 肥瘦相间看着就喜人,待会儿做锅红烧肉。 这香味自然瞒不过四合院里那些人精。 尤其是在院里到处溜达,消食的阎埠贵。 他鼻子用力嗅着,眼睛紧盯住许家的方向。 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许家以前什么德行,全院谁不知道? 穷得叮当响,怎么突然就天天吃肉了? 不对劲,这里头肯定有天大的猫腻! 从那天起,阎埠贵就跟长了顺风耳千里眼。 整天没事就在院里晃悠,暗中观察许家。 他发现许父许母隔三差五就迎着星星出门。 披着月亮回来,每次手里都提着沉甸甸的布袋。 许大茂更是早早扫完厕所,就往外跑。 整天在外面跑得脚不沾地。 这股闷声发大财的火,烧得阎埠贵抓心挠肝。 这天晚上,他看见许父一个人蹲在墙角抽闷烟。 那张脸上愁容和得意交织,古怪得很。 阎埠贵装作遛弯,背着手慢悠悠踱过去。 “老许,抽着呢?有心事?” 许父看见他,心里咯噔一下,含糊地点头。 阎埠贵在他身边蹲下,东拉西扯几句。 话锋突然一转,声音压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老许啊,哥们儿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家最近……可是踩着狗屎运,发大财了啊。” 啪嗒一声,许父手里的烟直接掉在地上。 “老阎,你……你可别瞎说!” 许父有些心慌解释,“我们家哪有那本事!” “瞎说?”阎埠贵嘿嘿一笑,一副看穿一切的样。 “你就别瞒我,院里谁是瞎子?” “你家那肉香味都快飘到我们家锅里去!” “咱们一个院住着,有发财的路子不能吃独食啊。” 他身子往前凑,话里带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 “带兄弟一把,有钱大家赚,你好我也好。” “怎么样?” 许父的脸青白变化,心里把阎老西骂个底朝天。 这老东西的鼻子比狗还灵! “老阎,你真是误会,”他捡起烟,强作镇定。 “就是大茂他孝顺,在外面找了点零活干。” “挣了几个辛苦钱。” “辛苦钱?”阎埠贵哪肯信,他冷笑一声。 “老许,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你当我是三大爷,就给句痛快话。” “你要是觉得我阎埠贵好糊弄,那也没关系。” “我这人嘴碎,改明儿碰见街道王主任。” “没准就把你家‘辛苦钱’的来路,当个新鲜事聊聊。”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许父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 这事要是捅出去,他们全家都得进去啃窝头! 搞不好还得全家去劳改! “老阎,老阎你别激动,”他不敢自己做主。 赶紧先稳住阎埠贵。 “这事……我做不了主,我得跟大茂商量商量。” 晚上,许家三口关紧门窗,开了个紧急会议。 许大茂听完,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个阎老西!真是阴魂不散的狗东西!” 许母急得直搓手,声音都在发抖。 “儿啊,这可怎么办?他要是真去举报……” “咱们家就完了!” 许大茂在屋里焦躁地来回走,眼神阴狠。 带着阎埠贵干?不可能! 这老东西精得跟鬼似的,多个人就多分一份钱。 而且他那张破嘴靠不住,哪天喝多了说漏嘴咋办? 可不带他,这老东西明天就能把他们家给点了! 许大茂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他想到一个人。 易中海! 当初这条路是那个老王八蛋指给他的。 阎埠贵这只突然飞来的苍蝇,肯定也在他的算计之外。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还得去找易中海! 第二天,许大茂破天荒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敲响易中海的家门。 易中海看到他,脸上波澜不惊,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来。 听完许大茂添油加醋的讲述,他慢悠悠呷一口茶。 “这事,好办。” 他放下茶杯,“阎埠贵这种人,贪财又怕死。” “你不能直接拒绝他,让他狗急跳墙。” “也不能真带他入伙,引狼入室。” “你就跟他说,你们也是跟着上家混饭吃的。” “做不了主。但是可以把上家介绍给他。” “让他自己去谈,能不能谈成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许大茂的眼睛一下就亮起。 “高!一大爷,还是您高!” 这招叫祸水东引! 把阎埠贵这个烫手山芋,直接甩给二愣子那帮亡命徒! 二愣子那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会怎么对付阎埠贵? 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许大茂千恩万谢告辞。 易中海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笑意。 许大茂这条狗用完,阎埠贵这颗新棋子也该入局。 差不多该收网。 许大茂那边立刻按照易中海的指点。 把二愣子的联系方式给了阎埠贵。 阎埠贵拿到地址,如获至宝。 但他生性谨慎,没敢贸然前去。 决定先去黑市踩踩点,观察情况。 而此时的易中海已经通过二愣子。 给许大茂递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大茂,你小子运气来了!” 二愣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神秘兮兮地对许大茂说。 “我搭上一条通天的大线,能弄到一批出口转内销的上海牌手表!” “还有永久牌自行车的零件!” “据说是友谊商店那边,一个大干部的小舅子偷偷倒腾出来!” “这可都是稀罕玩意儿,弄到手,转手就能翻好几倍!” 许大茂的呼吸一下就急促起来,心脏狂跳。 手表!自行车! “愣哥,这……这能是真的吗?这么好的事?” 他激动得声音都发颤。 “废话!”二愣子拍着胸脯。 “不过对方要求量大才给货,而且必须是现钱。” “唯一的缺点是这批货上都有一个很小的五角星标记。” “据说是厂里防伪用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许大茂被巨大的利润冲昏头脑。 有标记怕什么?谁会注意那玩意儿!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他立刻疯了一样跑回家和父母商量。 许父许母也被这天大的馅饼砸晕头。 听着许大茂描述一块表就能赚将近一百块。 两眼放光,脑子都不转了。 他们把这段时间赚的钱,连同许母压箱底的嫁妆。 老两口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全部凑出来。 凑了足足二百五十块! 这年头一个七级工,一个月工资也就三十多块钱。 这笔钱可真是一笔巨款! 他们把这承载着全家希望的钱交给二愣子。 满心期待地等着那批“硬通货”到手。 然后,他们就可以彻底翻身,住大房子,天天吃肉。 成为院里人人羡慕的人上人。 在许家三口兴奋规划着美好未来的时候。 易中海脸上露出冰冷的笑。 养了这么久的猪,终于可以宰了。 第157章 家破人亡,许大茂黑化!易中海假慈悲,杀人诛心! 夜色如墨。 “曙光工程”的实验室里却亮如白昼。 林卫国和娄晓娥并排站着。 他们身前是一台被大卸八块的S-58型扩散炉。 “热电偶的材质,资料说是铂铑合金。” 林卫国指着一个火柴头大小的零件。 “但光谱分析结果,里面有微量的铱。” 娄晓娥飞快在笔记本上记下,心里一阵激动。 这意味着单纯的铂铑合金在超高温下不稳定! “没错,铱才是关键。”林卫国赞许地看她一眼。 他眼里的温柔藏不住。 “晓娥,你帮了大忙。” 娄晓娥脸颊发烫,心里像吃了蜜。 能和他并肩作战,投身于这伟大的事业中,真好。 四合院里那些鸡零狗碎的破事,早被她抛之脑后。 …… 城南鸽子市,一个废弃的仓库里人影攒动。 许父和许母揣着刚到手的“货”,心都提到嗓子眼。 一个沉甸甸的布包,三块上海牌手表,一堆自行车零件。 布包散发着机油和金属的冰冷味,却让老两口感到一阵火热。 他们要在这和一个神秘的“下家”交易。 交易完成,就能揣着五百多块巨款回家。 许大茂负责在另一头接应,顺便把最后一批小件货物送来。 可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出现。 许母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直拽丈夫的袖子。 “老头子,我这右眼皮一直跳,大茂咋还没来?” 许父心里也打鼓,嘴上却硬撑着。 “别瞎想!二愣子说他送个小东西,耽误不了。” “这可是天大的买卖,稳住!” 就在他们焦急张望时,仓库角落里,一个身影探头探脑。 正是被发财梦烧心抓肝的阎埠贵。 他终究是没忍住,决定亲自来“考察”一番。 看着仓库里那些人像特务接头一样交易,他心跳如鼓。 真刺激!这要是换成我,一晚上能挣多少? 与此同时,许大茂在一条小巷里急得满头大汗。 不停摆弄着他那辆破自行车。 “妈的!关键时候掉链子!” ...... 仓库内,许父许母还在伸长脖子。 突然,那扇破铁门被人一脚踹开! “不许动!我们是治安联防队的!” 几十道手电光束,照亮一张张惊恐错愕的脸! 穿着制服的公安和戴红袖章的联防队员涌进来。 整个仓库瞬间炸锅! “快跑啊!” “被抄了!条子来了!” 人们像没头的苍蝇四处乱窜,哭喊声响成一片。 许父许母当场吓傻,两腿一软,瘫在地上。 他们想跑,却被一个高大联防队员像抓小鸡一样按倒。 那个装满希望的布包,也滚落在地。 一个公安干部走过来捡起布包,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好家伙!手表,自行车零件!还是带标记的赃物!” “把这两人铐起来,带走!重点审讯!” 手铐“咔嚓”一声,锁住许父许母的手腕。 也锁住他们的发财梦。 “我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母当场崩溃,鼻涕眼泪一把嚎啕大哭起来。 许父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 嘴里不断念叨:“完了……完了……全完了……” 角落里的阎埠贵,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眼看两个联防队员朝他走来,想溜已经来不及。 “你!干什么的!”手电光照在他脸上。 阎埠贵双腿一软,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同……同志,我路过听到里面有动静,看热闹的!”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我是小学老师,为人师表,怎么会干这事!” “我身上一分钱没有,也没东西,你们可以搜!” 联防队员搜了他的身,确实什么都没有。 可出现在这种地方,本身就足够可疑。 “什么都没干?那你跑这来干嘛?跟我们走一趟!” “别啊同志!我真是好人!” 阎埠贵哭丧着脸,被左右架着拖出仓库。 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起这个贪心! 仓库外的黑暗中,易中海静静看着警车呼啸而去。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碾灭,嘴角勾起冷笑。 等许大茂修好车,火急火燎赶到鸽子市,已是半小时后。 眼前的一幕让他如遭雷击。 原本热闹的黑市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地上散落各种被丢弃的杂物和烂布头。 出事了! 许大茂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爹妈呢?钱呢?货呢? 他疯了一样冲进仓库,里面同样空空如也。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瘫倒在地。 第二天,许大茂从派出所打听到那个让他万念俱灰的消息。 他父母因投机倒把金额巨大,性质恶劣, 尤其是那批带着特殊标记的“赃物”,罪加一等。 直接判处劳动改造,连夜送往千里之外的边远农场。 没有三年五载根本回不来。 许大茂听到消息,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静静坐在自家炕上,眼神空洞。 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心里的悲伤很快被更浓烈的情绪取代。 恨!对易中海深入骨髓的恨! 他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放着所有细节。 指路的是易中海。 介绍那批“带标记的货”的二愣子是易中海的人。 这是一个局! 一个从头到尾都由易中海策划的局! 要不是自行车断链,自己也跑不掉。 “易!中!海!” 许大茂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我许大茂对天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而此时的易中海,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背着手踱到他家门口。 假惺惺地“安慰”起来。 “大茂啊,人死不能复生……哦不对,是你爸妈进去了。” “想开点,他们这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年轻人,以后要走正道,别学他们。” 看着易中海那张伪善的脸,许大茂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强忍住扑上去同归于尽的冲动,深深低下头,沙哑道。 “谢谢一大爷教诲,我知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他许大茂,现在就要开始复仇。 单凭自己斗不过这老狐狸,他需要帮手,也需要时机。 易中海毁掉许家,却没有就此收手。 他的连环计,下一个目标就是同样倒霉的阎埠贵。 阎埠贵那天被带到派出所,被严厉批评教育后放回。 但他的名字和“深夜出现在投机倒把窝点”的事迹。 已经被记在了档案上。 这让他终日惶惶不安,生怕影响到自己教师的工作。 那可是他的铁饭碗。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第158章 作大死!阎老西怒骂校长,领导就在门外听墙根! 几天后。 一封匿名信被悄悄塞进区教育局的举报箱。 信是易中海写的。 他用一个“热心群众”的口吻,痛心疾首地“揭发”红星小学的阎埠贵老师。 “……此人道貌岸然,实则品行不端!” “深夜流连黑市,与社会渣滓为伍。” “这样灵魂肮脏的人,如何为人师表?” “他教给孩子们的会是什么?算计?投机?还是钻营?” “我们绝不能让这种害群之马,玷污神圣的教育事业!” 这封信,字字诛心,分量极重。 教师的道德品质,在这年头比天还大。 区教育局领导一看,桌子拍得山响。 立刻责令红星小学成立调查组严查此事,绝不姑息! 学校校长吓出一身冷汗。 他一把将阎埠贵薅到办公室。 举报信直接甩在阎埠贵脸上。 “阎老师!你自己看看!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阎埠贵拿起信,只看两眼,脸色大变。 两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是谁?自己就是去看个热闹,怎么就被人捅到局里? 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狠毒地害我? 这是要我的命啊! 阎埠贵嘴唇哆嗦,百口莫辩。 “校长,我冤枉!我就是路过!” 可白纸黑字,加上派出所有他的笔录,怎么解释? 校长哪还听得进去。 当场宣布他停课反省,配合调查。 阎埠贵失魂落魄走出办公室,感觉天都塌下来。 半辈子的心血才换来一个“阎老师”的身份。 要是丢了工作,这辈子就完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得找人!得找人证明我的清白! 在极度的恐慌中,阎埠贵脑子里像疯了一样转。 最后,一个名字蹦出来。 林卫国! 对,林卫国! 整个四合院,现在就他最有本事,最有背景! 那辆天天接送的吉普车,就是身份! 只要林卫国肯出面说一句话。 别说区教育局,就是市里领导都得给几分面子! 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阎埠贵拔腿就往四合院跑。 什么脸面,什么三大爷的架子,都不要了! 保住工作才是真的! 他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冲回四合院。 正好撞见林卫国和娄晓娥从外面回来。 阎埠贵想都不想,一个箭步冲上去。 “林总工!林总工!救命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拦住林卫国的去路。 把事情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说上一遍。 把自己说成一个被小人诬陷,无辜受累的可怜人。 “林总工,您是咱们院最有本事的。” “您跟大领导都说得上话!” “求求您,跟我们学校打个招呼,替我说句公道话!” 阎埠贵说着腰就弯下去,看那架势,眼看就要给林卫国跪下。 “只要您帮我保住工作,我给您当牛做马!” 娄晓娥秀眉紧蹙,往后退半步。 心里没有半分同情,只剩恶心。 这就是院里的文化人? 前几天还跟着许大茂他们阴阳怪气,说风凉话。 现在出事就想起求卫国?真是可笑。 林卫国静静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一眼这个涕泗横流的阎埠贵,声音冷淡。 “三大爷,你先站直。” 阎埠贵以为有戏,赶紧直起身子,满眼期盼。 林卫国却摇摇头。 “你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我不能帮你。” 阎埠贵的笑容,一下僵在脸上。 “为……为什么?” 林卫国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第一,组织有纪律,调查有程序。” “我只是个干部,不是山大王。” “我没权力干涉教育部门的内部调查,这是原则。” “谁碰谁死。” “第二,你说你被冤枉,你就该相信组织。” “相信调查组会给你公正。” “而不是来找我,想走私人关系,凌驾于组织之上。” “你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对组织的不信任。” “是想走后门,搞特权,你不明白?” 林卫国的目光像刀子一样。 “三大爷,我问你,那天晚上,你到底去没去黑市?” 阎埠贵被看得心里发毛,支支吾吾。 “我……我就是好奇,真的就是路过,看了一眼……” “看了一眼?”林卫国嘴角一勾。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你一身正气,会对藏污纳垢的地方好奇?” “你身为人民教师,不想着教书育人。” “满脑子却想着投机倒把的黑市。” “三大爷,你觉不觉得,你自己的思想出了问题?” 这番话,句句诛心。 阎埠贵一张脸涨得发紫,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这才明白,自己找错人了。 林卫国这种人,讲的是原则! 根本不是他想的那种能靠人情摆平事的官! 林卫国不再看他,拉着娄晓娥的手径直回家。 “砰”的一声关上门。 也关上阎埠贵最后那点希望。 他一个人呆立在院中,浑身冰冷。 最后的希望,破灭。 一股巨大的怨气从心底窜起。 他开始恨林卫国。 恨他的铁面无私,恨他的不近人情! 什么狗屁总工!什么国家栋梁! 官做得再大,连街坊都不帮,算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权,就六亲不认! 等着!等你落难的时候,我看谁帮你! 他满心怨毒,失魂落魄晃回前院。 一进门,三大妈就急着迎上来。 “怎么样?林总工答应没?” 阎埠贵一屁股坐下,把桌子拍得“砰”一声响。 “提他干嘛!一个白眼狼!” 然后把林卫国拒绝他的事,歪曲着说了一遍。 “他官大了,瞧不起咱们这些穷街坊!” “跟我讲原则,讲纪律,我看就是他妈的官僚主义!” “这社会还有没有天理?当官的就能欺负咱们老百姓?” 阎埠贵越说越气,嗓门越来越大。 把所有怨气和恨意全都宣泄出来。 “这帮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 “校长就是个屁都不懂的官僚!就知道拍桌子!” “调查组那几个,平时见我还老师长老师短的。” “现在就想踩着我往上爬!一群小人!” “这世道,不公啊!不公!” 阎埠贵正扯着嗓子,在屋里疯狂叫骂。 压根没注意到,自家窗户外,正站着几个人。 为首的正是他们学校的校长。 旁边是调查组的几个老师。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街道办的王主任。 他们本是来院里,找街坊邻居了解阎埠贵平时表现的。 没想到刚到院门口,就听见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几个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变得铁青。 第159章 阎家鬼哭狼嚎,院里众禽笑出猪叫! 校长的脸当即就黑成锅底。 王主任的眉头也拧成一个疙瘩。 一个人民教师,在家里公然攻击组织,对社会不满? 这可不是作风问题那么简单! 这是思想根子烂了!是立场有问题! 校长心里的火再也压不住,上前一步。 抬手就往阎埠贵家门上砸。 “咚!咚!咚!” 屋里阎埠贵的咒骂立马停住。 “谁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不耐烦地趿拉着鞋过来拽开门。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他脸上的血色一下褪个精光。 “校……校长?王……王主任?” 阎埠贵眼珠子快要凸出来,嘴唇直哆嗦。 “你……你们怎么来了?” 校长冷冰冰地瞅着他。 “阎埠贵同志,刚刚的话,是你说的吧?” “什么官僚主义,什么小人,什么世道不公?” “你出来,当着大家的面,好好解释一下!” 阎埠贵脑子里“嗡”一声,一片空白。 完了!全被听见了! 自己刚才那些骂街的话,一个字没漏! 他张着嘴,想说自己是胡咧咧,是气话。 可喉咙像塞住一团烂棉花,屁都放不出一个。 冷汗“唰”一下就湿透后背。 校长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扭头冲院里高声大喊。 “院里的同志们,都出来一下!” “街道和学校,有重要事情要当众宣布!” 四合院各家各户的门窗呼啦啦全打开。 一个个脑袋探出来,满脸都是莫名其妙。 刘海中挺着肚子第一个从后院跑出来。 觉得自己官复原职的机会又来了。 易中海慢慢踱步出屋,看着这阵仗。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脸上却是一副为邻居担忧的沉重模样。 傻柱和聋老太太也探出头。 看见阎埠贵那张死人脸,两人对视一眼。 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两个字:痛快。 贾张氏早就竖着耳朵听半天。 这会儿直接从屋里冲出来抢占看戏的好位置。 秦淮茹跟在后头,看着阎家门口。 心里莫名打了个寒颤。 许大茂则像个鬼一样靠在墙根阴影里。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易中海。 又轻蔑地扫过已经跟丧家犬没两样的阎埠贵。 没一会儿,前院里就站满了人。 跟赶大集似的。 校长清清嗓子,当着全院的面。 开始对阎埠贵进行公开处刑。 “同志们,今天我们来,是为调查阎埠贵老师的一些作风问题。” “本来,这只是内部事务,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我们想的是批评教育。” “但刚才,我们所有人都亲耳听见!” “听见了阎埠贵同志一些极其反动的言论!” 他指着面如死灰的阎埠贵,嗓门陡然拔高。 “他不但不反思自己深夜出现在黑市的错误!” “反而心生怨恨!” “公然污蔑组织,诋毁领导!” “散布对社会和政府的强烈不满!” “其思想之消极,立场之动摇,令人触目惊心!”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本该是学生的榜样。” “但他满脑子投机倒把,满肚子怨气牢骚!” “这样灵魂肮脏的人,有什么资格站上讲台!” 校长的每句话都像巴掌,狠狠抽在阎埠贵脸上。 院里的人更是听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接着就是压不住的议论声。 “我的天,阎老西胆子这么大?” “他这是不要命了啊!” 街道的王主任也站出来,补上最后一刀。 “阎埠贵同志的问题,已不是师德问题!” “是严重的政治觉悟问题!” “街道办和学校一致决定,立即停止阎埠贵同志的一切教职工作!” “并且要对他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和批判!” 停职! 这两个字把阎埠贵砸得魂飞魄散。 他两腿一软,一屁股瘫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铁饭碗,碎了。 三大妈发出一声尖叫,疯了似的扑上来。 抱着阎埠贵就哭天抢地,在地上打滚。 “天杀的啊!这可怎么活啊!” “我们家就指望他一个人的工资!” “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老小啊!” 阎解旷、阎解娣两个小点的孩子也吓得哇哇大哭。 整个前院,鬼哭狼嚎。 可没一个人觉得他们可怜。 院里的人不是幸灾乐祸,就是冷眼旁观。 刘海中心里早就乐开花。 阎老西也栽了!这下轮也该轮到我二大爷“官复原位”了吧! 他脸上却装出痛心疾首的样。 “哎,老阎啊,你真是糊涂啊!” “这种话怎么能乱说呢?影响多不好!” 傻柱撇撇嘴,故意大声对聋老太太嘀咕。 “活该!让他天天算计那点剩饭!” “让他抠门算计全院!这就是报应!” 聋老太太满意点头,拐杖敲得“咚咚”响。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爷开眼了!” 贾张氏直接笑出猪叫。 “哎哟喂,报应啊!这就叫现世报!” “让他以前跟着易中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这下好了,饭碗都丢了,看你以后还怎么算计!哈哈哈!” 秦淮茹看着瘫在地上的阎家,心里发冷。 这四合院越来越像个吃人的旋涡。 今天是他,明天又会是谁? 易中海看着阎埠贵家的惨状,心里舒坦不少。 而角落里的许大茂,却在混乱中嗅到机会。 他看着瘫软的阎埠贵,就像看见前几天的自己。 再看那个一脸沉痛,好像在惋惜邻居的易中海。 许大茂的拳头在袖子里死死攥紧。 又是他!绝对是这个老王八蛋干的! 先是我家,再是阎家! 他这是要把院里得罪过他的人,一个个往死里整! 许大茂的目光在易中海和阎埠贵之间打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阎埠贵现在也成了丧家之犬,被断了生路。 心里对那个害他的人,恨意绝对不比自己少! 要是把他拉过来…… 自己就多了一条可以反咬易中海的疯狗! 校领导和王主任没再理会撒泼的阎家人。 宣布完决定,转身就走。 阎埠贵这个算计了一辈子的“算盘精”。 最终还是算错了人心,算错了世道。 前院的哭嚎声,响了很久很久。 ...... 院里的喧嚣,与几公里外的红星科技实验院相比,像是两个世界。 宽敞明亮的实验室里。 林卫国的团队,正进行着一项足以改变国家未来的工程。 经过半个多月不眠不休的奋战。 那三台S-58型扩散炉,已经被拆解得干干净净。 数千个精密零件,分门别类摆在工作台上。 每一个零件的尺寸、材质、工艺。 都被详细记录、分析、绘图。 实验室的墙上挂满图纸。 地上也堆着一卷卷的数据报告。 第160章 致命乱锤!刘海中把自己前程干碎! 团队成员几乎是吃住都在这里。 赵建国为了攻克一个线路连接问题,能对着图纸三天三夜不合眼。 他整个人瘦了一圈,但眼睛里的光却越来越亮。 绘制出的图纸堆起来足足有半米高。 这是整个团队的心血,是未来半导体工业的第一块基石。 林卫国站在一块巨大的黑板前。 黑板上是扩散炉最核心部分的结构图。 他手里拿着粉笔,正在给团队的核心成员讲解最后一个技术难点。 “石英管的密封性,是整个工艺成败的关键。” “美国人采用高分子氟橡胶密封圈,这材料,我们国内暂时造不出。” “所以,我们必须找到替代方案。” 赵建国等人听得眉头紧锁,这又是个绕不开的拦路虎。 林卫国却微微一笑,好像早有准备。 他擦掉黑板上的图,重新画了一个精巧的新结构。 “我的想法是放弃柔性密封,改用金属硬密封。” “利用不同金属在高温下的热膨胀系数差异,形成自锁紧结构。” “这方案对材料和加工精度要求极高。” “可一旦成功,可靠性和耐用性将远超原来的橡胶密封!” 看着黑板上那个大胆的设计,所有人眼睛都亮起来。 不破不立! 林总工不是在简单模仿,这是要超越! “好了,逆向解析工作到今天基本完成。” 林卫国放下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 他看着一张张因为熬夜而布满血丝,却依旧兴奋的脸,高声宣布。 “从明天开始,我们进入第二阶段!” “曙光工程的第一个子项目,‘曙光一号’扩散炉样机,正式启动制造!” “曙光一号”样机的制造,正式提上日程。 整个红星轧钢厂,都为这个最高级别的项目动员起来。 各种珍稀材料,最顶尖的技术工人,都优先调配给实验院。 但在制造一个关键核心部件时,项目遇到了麻烦。 这个部件是一个用特种合金钢锻造的反应室基座。 图纸上要求的尺寸公差极其苛刻,达到惊人的0.05毫米。 对锻造中的加热温度和冷却速率,也有近乎变态的规定,精确到每一分钟。 任务落到厂里的锻工车间。 车间主任拿着图纸,只觉得两眼发黑,头皮发麻。 这种精度的要求,已经超出普通锻造的范畴。 简直是拿大锤做外科手术。 整个车间最有经验的几个老师傅,看一眼图纸就连连摇头。 “干不了,这活儿干不了,差一丝一毫,整块料就废了。” “这哪是锻工干的活,这是拿锤子当绣花针使啊!纯粹瞎胡闹!”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洪亮又傲慢的声音响起来。 “有什么干不了的?不就是个铁疙瘩吗?交给我!” 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刘海中。 他虽然因为上次的事件被降级,但毕竟在锻工岗位干了半辈子。 七级锻工的底子还在。 此刻,他官迷心窍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是他一个翻身立功的天赐良机! 全车间的人都干不了的活,他刘海中能干! 这要是干成了,得是多大的功劳? 到时候别说官复原职,再往上提一级,当个车间副主任都有可能! 他要把林卫国这个项目,当成自己向上爬的垫脚石! 车间主任脸色难看地提醒。 “老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块材料是从苏联进口的,金贵得很!” 刘海中把胸脯拍得“邦邦”作响,鼻孔朝天。 “你放心!我老刘吃了一辈子锻工饭,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图纸上那些条条框框,都是林卫国那些搞理论的小年轻瞎写的,死板!” “一点不懂实践!” “锻造,靠的是什么?是手感,是经验!是火候!” 他一把抢过图纸,看都没看几眼,就扔到一边。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那块被严密保管的特种合金钢。 “开炉!生火!” 他要用他那套所谓的“老经验”,来挑战现代科学工艺。 车间一个刚从技校毕业的年轻技术员鼓起勇气上前。 想提醒他,图纸上有严格的温度曲线和分段冷却要求。 却被刘海中一把推开,差点摔倒。 “你懂个屁!毛都没长齐,也敢来教我老刘做事?” “一边待着去!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技术!” 熊熊的炉火燃起。 刘海中眯着眼,凭着他那点可怜的“经验”,得意洋洋地判断着钢材的火色。 他根本不理解图纸上那些复杂数据的意义。 只觉得那是林卫国在故弄玄虚,想显示自己多有学问。 当即抡起八磅重的大锤,对着烧得通红的钢块,奋力砸下。 “当!当!当!” 火花四溅,映着刘海中那张写满“志在必得”的脸。 他沉浸在自己“技术高超”的幻觉中,越干越起劲。 完全无视材料内部因为温度不均和错误锻打,产生的巨大应力。 那微小的内部结构正在哀鸣。 终于,在最后一次锻打成型,准备进行淬火冷却时。 刘海中大喝一声,让人将滚烫的基座浸入冷水。 “滋啦——” 刺耳的声音响起。 伴随而来的却不是金属淬炼成功的悦耳嗡鸣。 而是一声令人心碎的—— “咔嚓!” 那块耗费无数心血,价值连城的特种合金钢基座。 从中间裂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缝隙! 整个车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 车间主任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刚才被推开的年轻技术员,绝望地闭上眼睛。 刘海中手里的锤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变成无尽的惊恐。 废了! 这块珍贵材料在他手里变成了一块废铁! “曙光工程”的核心部件也因此报废! 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林卫国的耳朵里。 当林卫国和杨厂长阴沉着脸,赶到锻工车间时。 看到的就是那块裂开的废料,和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刘海中。 林卫国走上前拿起图纸,又看看那块废料。 然后冷冰冰开口。 “这就是典型的用无知挑战科学的下场!” “这就是典型的用所谓的‘经验’,来藐视纪律和规章的后果!” “一块价值数千外汇的珍稀材料!” “一个关系到国家战略项目的核心部件!” “就因为某个人的傲慢、自大和愚蠢,变成了一堆无用的废铁!” 他每说一句,刘海中的身体就抖一下。 杨厂长更是气得嘴唇发紫,浑身发抖,指着刘海中,半天只迸出两个字。 “蠢货!蠢货!” 林卫国转过身,对杨厂长说道。 “杨厂长,我正式向您提议。” “对于刘海中这种毫无责任心,无视操作规程,给国家造成重大损失的个人。” “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我请求,将他立刻调离一切技术岗位!” “红星科技实验院,以及所有与我们项目相关的部门,永远不再录用此人!” 这话掷地有声,等于是给刘海中的职业生涯判了死刑。 刘海中听到这里,再也撑不住,“哇”的一声,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错了!厂长!林总工!我错了啊!” “我再也不敢了!我的官!我的级……” 第161章 易老狗的连环计,刘家也要完? 刘海中的处理结果很快下来。 六级锻工,直接贬到仓库当装卸工。 工资从六七十块,一下掉到二十出头。 这比从山顶直接掉进茅坑,还让人绝望。 消息传回四合院,比过年放鞭炮还热闹。 傻柱刚从食堂下班,手里网兜里还装着给老太太的半个馒头。 他一脚踏进院门,就听人议论这事。 嘴里那块没嚼烂的白菜梆子,差点当场笑喷。 “哎哟喂!我说今儿个怎么窗台上的喜鹊叫得这么欢呢!” 他故意把嗓门扯得老高,生怕后院听不见。 “原来是刘海中那老官迷,官儿没了,改扛麻袋啦?” “嚯!天大的好事!必须整二两,不,今晚我得喝半斤!” 阎埠贵正蹲在门口,拿个小本本算计晚上的煤球。 听见这话,因丢了工作阴沉的脸终于舒缓开来。 活该!让你个老东西天天背着手,挺着个官肚子跟我摆谱! 现在你去扛麻袋,我看你那肚子还怎么挺得起来! 他心里美滋滋,嘴上却装出一副可惜的样子。 “哎,老刘也是,怎么就犯了这么大的糊涂?” “国家的料子啊,多金贵。” 贾张氏直接从屋里探出个脑袋。 那张老脸笑得像一朵风干的菊花。 “报应!这就是报应!” “让他以前官不大,架子比天还大!” “现在好了,自己先进泥坑!我看他以后还怎么蹦跶!哈哈哈!” 秦淮茹在屋里听着,只是轻轻叹口气。 她没什么同情。 只觉得这院子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今天你风光,明天就可能被人踩进泥里,再也爬不出来。 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吹进刘海中的耳朵里,气的浑身发抖。 第二天仓库里上班,他被一个刚二十岁的小年轻呼来喝去。 就因为人家是个小组长。 “哎,那个新来的胖子,对,就你,刘海中是吧?” “别杵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那几袋水泥给我搬到东头去!” “码整齐了!快点!” 刘海中浑身酸痛,骨头架子快散架一样。 他这辈子哪儿干过这种重活。 一袋水泥一百斤,压在他养尊处优的肩膀上。 他咬着牙,一步一挪,汗水顺着脸往下淌。 旁边几个装卸工,抱着膀子看他笑话。 “哟,这不是刘师傅吗?咱们厂以前的七级锻工。” “怎么着,锤子抡不动,改扛袋子了?” “刘师傅,我瞅您这身子骨,扛这麻袋可比抡锤子费劲,悠着点!” “嘿,人家刘师傅以前是领导,现在下来是跟咱们工人兄弟同甘共苦,你们懂个屁!” 刘海中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 他想骂娘,可现在他就是个最底层的装卸工。 一个屁都不敢放。 所有怨气和屈辱,他只能全咽进肚子里。 然后,再原封不动地带回家。 晚上,刘海中拖着快散架的身体进门。 屋里一股子棒子面糊糊的味儿。 连点油星子都看不见。 心里的火“噌”地一下窜起老高。 “就吃这个?” 他把手里的破草帽往桌上狠狠一摔。 “连盘咸菜都没有?想饿死我这个顶梁柱啊!” 二大妈正搅着锅里的糊糊,被他吓得一哆嗦。 唯唯诺诺小声说:“家里……没钱买菜。” “你这个月工资降了那么多,得省着点花。” “省着花?”刘海中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被人当牛做马,受尽鸟气!” “回来连口热乎菜都吃不上?” 他一脚踹在旁边的凳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你这个败家老娘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他们看着发疯的父亲,眼神里全是恐惧。 刘海中骂完老婆,又把矛头对准两个儿子。 “还有你们两个小王八蛋!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野!” “看见老子回来,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给老子捶捶背!” “倒水!给老子倒水去!一个个都跟死人一样!” 刘光天吓得赶紧从暖壶里倒了杯水,哆哆嗦嗦递过去。 刘海中劈手夺过,想都不想就往嘴里灌。 “啊!” 滚烫的热水,直接把他嘴唇烫起一圈大泡。 “你个小王八蛋!想烫死我啊!” 刘海中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刘光天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压抑的屋里回荡。 刘光天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眼看着就肿起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二大妈心疼得跟刀割一样。 她想上去护着儿子,可迎上刘海中要吃人的眼神,又吓得缩回去。 只能捂着嘴,无声地抹眼泪。 整个刘家,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罩住。 刘海中把他从云端跌落的所有怨恨,都化作了对家人的拳脚。 他觉得,自己这么惨,全都是一家人拖累的。 这一切,都被在中院溜达的易中海,静静看在眼里。 他端着搪瓷缸子,听着后院传来的打骂声。 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 刘海中这条疯狗已经开始乱咬人。 是时候给他那两个儿子扔根骨头了。 隔天早上,刘光天顶着半边肿脸,在院子里洗衣服。 院里的人看见,都装作没瞧见,扭头就走。 谁也不想沾惹刘家这摊子烂事。 易中海背着手,慢悠悠地从屋里晃出来。 他径直走到刘光天跟前,脸上带着一副沉痛的表情。 “光天啊,你这脸……这是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声音里充满了长辈的关切。 刘光天看见他,低下头,不说话。 家里的丑事,他不想说,也说不出口。 易中海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蹲下。 “唉,你爸他……也是心里憋着火。” “你们做儿子的,多担待点。” 这话听着像劝解,可每一个字都像在伤口上撒盐。 刘光天攥紧手里的衣服。 易中海看火候差不多,话锋一转。 “光天啊,你和光福也都老大不小。” “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家里,看你爸脸色吧?” “人得有门手艺,才能挺直腰杆过日子。” 刘光天一下抬起头,眼神里透出一丝渴望。 手艺?他们这种家庭,谁会教他们手艺? 易中海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动作像极了一个关爱晚辈的长辈。 “我看你们兄弟俩,都是机灵孩子。” “要是不嫌弃,以后没事就来我这儿。” “我教你们点钳工的活儿。” “虽然学不到啥精髓,但打打下手,修个小东西。” “以后也能混口饭吃。” 刘光天整个人都愣住。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易中海,厂里公认技术最好的八级钳工。 就算现在降了一级,那手艺也是全厂顶尖的。 他居然愿意教自己手艺? “一……一大爷,”刘光天激动得声音都发颤,连称呼都改回来,“您……您说的是真的?” “我一个大爷们,还能骗你们两个孩子?” 易中海一副“我就是心善,看你们可怜”的慈祥模样。 “以后你们帮我干点零活,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干好了,给你们买肉包子吃。” 第162章 樱桃红?老子要的是八百五十度! 肉包子! 屋里探出头的刘光福伸着脖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肉!带馅儿的! 哥俩对视,口水都快流出来。 那是希望的味儿。 “谢谢一大爷!谢谢一大爷!” 刘光天“噗通”就给易中海跪下,脑门磕在地上。 刘光福也赶紧跟着跪好。 “一大爷!您就是我亲大爷!” “我们兄弟俩以后给您当牛做马!” “哎,快起来,这是干啥!” 易中海赶紧去扶,脸上全是“心疼”。 “都是一个院住的,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嘛。” 这事儿一下就在院里传开。 几个大妈在水井边上直咂嘴。 “看看人家一大爷,多仁义。” “刘海中都那样了,他还拉扯他家孩子一把。” “这才是长辈样儿!” 易中海听见,脸上没啥表情。 心里却在冷笑。 养狗嘛,就得从小养。 等养熟了,再放出去咬人。 咬的还是它们的亲爹,那才叫精彩。 …… 四合院里人心鬼蜮。 轧钢厂的锻工车间,气氛跟冰窖似的。 林卫国决定亲自下场。 监督并指导那块特种合金钢基座的重新锻造。 当他穿着一身工装走进车间时。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连大气都不敢喘。 车间主任小跑着跟在他边上,脑门上全是汗。 角落里那块裂开的废料,跟个墓碑一样戳在那。 提醒着所有人,刘海中是怎么完蛋的。 林卫国看都没看他们。 他径直走到那块新的合金钢前面。 这块料比上一块还金贵。 是杨厂长托了老关系,从兄弟单位匀来的救命玩意儿。 “图纸。”林卫国开口,不带一点温度。 车间主任赶紧把图纸递上去。 林卫国没看那些老师傅。 他往角落里一扫。 那儿站着个小年轻,二十出头,紧张得很。 但那双眼睛,贼亮。 “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人吓一跳,赶紧站直。 “报……报告林总工!我叫王建国!技校刚毕业一年!” “行,就你了。”林卫国指指他。 “今天你主锤,我给你看火。” 这话一说,整个车间“嗡”一下就炸开。 “啥?让小王上?” “他疯了吧!他连大件都没锻过!” “林总工这是赌气呢!” 那几个老师傅脸都绿了,这不当面打他们脸嘛。 一个叫钱解放的七级锻工站出来,下巴都快翘上天。 “林总工,不是我老钱多嘴。” “锻造是手上功夫,看的是经验,是火候!” “不是纸上画画!” “王建国还是个毛头小子,这么金贵的料子,他担得起吗?” 车间主任急得汗都淌下来。 “林总工,这可使不得!老钱说的对,万一……” “没有万一。” 林卫国扫了钱解放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一样。 “我需要的不是什么狗屁经验。” “而是一个能百分之百执行命令的人!” 他又看向那几个不服气的老顽固。 “我不需要脑子里装满自己那套,把图纸当废纸的人。” “我要的是个脑子能装进科学的人!” 这话就是在指着鼻子骂。 钱解放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嘴唇直哆嗦。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卫国不再搭理他们,把王建国叫到跟前。 他摊开图纸,指着上面的温度曲线。 开始给这个小年轻上课。 “你看这儿,要求加热到八百五十度,保温三十分钟。” 钱解放忍不住在旁边嘀咕。 “啥八百五十度,看火色,到樱桃红就行了呗……” 林卫国头都没回,继续对王建国讲。 “樱桃红是个大概范围,温差能差出一百度。” “我们要的就是精确的八百五十度。” “因为这种钢,只有在这温度,晶粒才能均匀又不大。” “这样才有最好的韧性。” “高一度,晶粒就粗了;低一度,它就没变过来。” “明白不?” 王建国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个劲儿点头。 这些东西书上学过,但没人讲得这么明白! 旁边的钱解放,脸已经从猪肝色变成煞白。 他心里翻江倒海。 敢情我看了几十年的“樱桃红”,全是瞎看? 林卫国又指着另一条跟楼梯似的曲线。 “再看这个,为啥要分段冷却?” “而不是跟某些人一样,直接扔水里完事?” 这话又是一巴掌,抽在所有老锻工脸上。 “高温快冷,那玩意儿就跟玻璃一样,又硬又脆。” “一敲就碎,刘海中那块废料就是例子!” “可要是冷却慢了,又软得跟面团似的,没强度。” “所以要在中间几个温度停一停。” “让它变成我们想要的,又强又韧的东西。” “这样才能扛住反应堆里头的高温高压!” 林卫国没说那些听不懂的词。 他把最深的道理,用最土的话给说明白了。 王建国这个小年轻听得明明白白。 旁边那些不服气的老家伙,也悄悄凑过来。 一个个竖着耳朵偷听,越听心越凉。 原来图纸上那些弯弯绕绕,每个数都有大学问。 他们干一辈子锻工,就知道看火色,凭手感。 跟人家林总工一比。 自己那点“经验”,简直就是耍猴的玩意儿。 根本上不了台面。 刘海中那句“搞理论的小年轻瞎写”,现在听着真他妈是个笑话。 讲完这些,林卫国拍拍王建国的肩膀。 “明白没?” “明白了!”王建国大声回答,眼睛里全是光。 “好!开炉!生火!” 林卫国一声令下,这次没人敢再放半个屁。 炉火再次烧旺。 林卫国就站在炉边,手里拿个光学高温计。 亲自盯着炉里的温度。 “温度高五度,减风门!” “八百四十八度,很好,稳住!” “还差三分钟,都准备好!” 他的指挥,一分一毫都不差。 王建国站在锻锤前,手心全是汗。 可他脑子里,全是林总工刚才讲的那些东西。 “出炉!” 林卫国喊道,烧红的钢块被送到锻锤下。 “小王,记住,第一锤要透!” “把里头的空隙和疏松都给我砸实!别怕!” “是!” 王建国大吼一声,使出吃奶的劲儿,挥动锻锤。 “当!” 一声巨响,火星子四处乱飞。 “好!翻面!第二锤,打这儿!” 第163章 养狗咬亲爹,易中海的毒计得逞! “每一锤都得让里头的金属往咱要的方向走,不是砸扁!” “当!当!当!” 整个锻工车间,就剩下林卫国山一样稳的指挥声。 还有王建国富有节奏的锤击声。 钱解放那几个老师傅,脖子伸得老长。 脸上的神情从不屑,到震惊,最后变成一脸呆傻。 他们看不懂,但感觉天塌下来了。 王建国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偶。 他的脑子和手,全听林卫国的。 每一锤的力道,每一个点都分毫不差。 汗水把工服浸得能拧出水,他眼里的光却越来越足。 周围的人,全看傻了眼。 几个小时过去。 基座的雏形终于出来。 最关键的一步,淬火。 林卫国没让直接扔水里。 他让人备好三个不同温度的油槽和盐水槽。 “听令!进三百度的油槽,数三百个数,五分钟!” “立马转一百五十度的盐水槽,三十秒!一秒不能多!” “最后,进常温机油,让它自己凉快!” 一套操作下来,让人眼花缭乱。 基座终于完成最后的蜕变。 从油槽里捞出来时,表面是均匀深邃的金属光泽。 黑曜石一样,一丝裂纹都找不着。 车间主任哆哆嗦嗦拿起卡尺去量。 他盯着卡尺上的读数,嗓子眼像是被什么堵住。 半天才倒抽一口凉气。 “公差……0.03毫米!” “我的天!图纸上要的是0.05!这比图纸还准!” 车间里,呼啦一下炸开锅。 雷一样的巴掌声和欢呼声响起来。 “成了!成了!” 王建国扔下锤子,原地蹦起多高。 他扭头看林卫国,那眼神不光是崇拜。 那是士兵看将军,信徒看见活菩萨。 林卫国脸上也透出笑意,走过去,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干得不赖,小子。” “从今儿起,你就是‘曙光工程’锻造组的组长。” “往后,我就要你这样懂科学、守纪律的年轻人!” 这话让王建国一下就站上青云。 也把车间里那些老顽固的脸,抽得啪啪响。 年轻工人们看着林卫国,眼睛里全是狂热。 他们看见了希望! 一个不靠熬年头,全凭真本事就能出人头地的路! 林卫国这一锤,不光砸出一个零件。 更在红星厂年轻工人的心里,砸出个叫“科学”的念想。 基座搞定,“曙光工程”的进度又跑起来。 可四合院里,刘家的日子却烂到了根上。 刘海中被贬到仓库,一个月二十来块钱,糊口都难。 家里饭桌上,别说见肉,连油星子都刮不出来。 天天都是棒子面糊糊,配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刘海中吃不饱,火气就天天顶到脑门。 打老婆骂孩子,成了每天的保留节目。 刘光天和刘光福的日子,却透进点光。 俩人天天往易中海家跑。 扫地擦桌子,递个家伙事儿,打打杂。 易中海也真没亏待他俩。 隔三差五就给两个肉包子,或者一块酱肉。 偷偷摸摸塞给哥俩。 “拿着,躲起来吃,别让你爸瞅见,省得挨揍。” 易中海总是一副替他们着想的长辈样。 这天,哥俩又从易中海那得俩白面馒头。 馒头拿刀豁开,里头夹着肥得流油的红烧肉。 那香味霸道得很,俩人的哈喇子都快把持不住。 他们不敢拿回家,猫着腰躲到院子角落的柴火堆后头狼吞虎咽。 “哥,还是易大爷好。”刘光福满嘴是油,话都说不清。 “在咱家,棒子面都吃不饱,跟着易大爷有肉吃!” 刘光天没吭声,只是更狠地啃馒头。 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和饿,都嚼碎了咽下去。 他心里对易中海感激涕零,对自己那个爹,只剩恨。 吃完馒头,俩人把嘴擦了又擦,才敢回家。 可那股肉香味,哪是擦嘴就能盖住的。 刚迈进门槛。 刘海中那比狗还灵的鼻子就抽动几下。 “你俩,吃啥了?” 他阴着脸,眼珠子钉在两个儿子身上。 “没……没吃啥。”刘光天心里一咯噔,嘴上先否认。 “没吃?”刘海中几步窜过来,凑到刘光福嘴边猛吸一口。 “一股子肉味!还敢说没有!” 他一把揪住刘光福的耳朵,死命一拧。 “说!哪来的钱买肉!偷家里的钱了!” “没有!真没有!疼!”刘光福疼得嗷嗷叫,眼泪刷就下来。 “是……是易大爷给的!” “易中海?”刘海中一愣,火气更冲。 “好啊你俩小白眼狼!” “吃着别人给的,不知道拿回来孝敬老子!” “老子在外头累得跟孙子一样,你俩倒好,偷吃独食!” 他又想起易中海总把俩小子叫过去,一下全想通。 易中海这个老王八蛋,这是在收买他儿子! 想让他刘海中后院起火,家宅不宁! 他越想越气,指着俩儿子就骂。 “从明儿起,你俩跟着易中海挣的钱,一个子儿不许留!” “全交给我!” “我是一家之主!你们吃的喝的都是老子的,钱也该归我!” 刘光天和刘光福全愣住。 他俩跟着易中海干活,一天也就一毛两毛的辛苦钱。 这点钱是他们唯一的指望,是能吃上肉包子的念想。 现在他爹要把这点念想都抢走? 刘光天心里积了十几年的怨气,一下就炸开。 “凭什么!” 他梗着脖子,活这么大第一次冲他爹吼。 “那是我跟光福辛辛苦苦挣的钱!” “你天天打我们骂我们,连饭都不给吃饱!” “现在还想要我们的钱?没门!” “反了!你他娘的反了!” 刘海中没想到一向窝囊的大儿子敢还嘴。 气得浑身发抖,扬起巴掌就扇过去。 可这次刘光天没傻站着。 他一把攥住刘海中的手腕。 他才十七岁,可常年干活,手劲不小。 刘海中使劲一挣,竟然没挣脱。 “小畜生!你还敢还手!”刘海中气急败坏,脸都扭曲。 抬起另一只手就要打。 旁边的刘光福也豁出去,扑上去抱住刘海中的大腿张嘴就咬! “不许你打我哥!” “好啊!你俩!合起伙来对付老子!” 刘海中彻底疯魔,一脚踹开刘光福。 跟拼了命的刘光天扭打在一块。 屋里顿时“乒呤乓啷”乱成一锅粥。 桌子被掀翻,碗碟“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二大妈在一边哭着拉架,根本插不进手。 这动静太大了,一下就捅了马蜂窝。 “出啥事了?后院怎么跟拆房子一样?” “好像是刘海中家,又打起来了。” 院里各家各户的门窗都打开,一颗颗脑袋探出来。 不少人直接往后院凑。 第164章 父子反目!刘光天当众手撕亲爹! 阎埠贵赶紧放下小算盘,也背着手跟过去。 嘴里还念叨:“看热闹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许大茂像个幽灵,贴着墙根阴影站着。 他脸上是一种残忍的快意,眼底却是冰冷的警惕。 等大家伙儿跑到后院刘家门口,屋里的打斗已经升级。 刘海中毕竟是成年人,力气大。 他把刘光天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砸。 “我打死你个不孝子!我打死你!” 刘光天鼻青脸肿,嘴角见了血,却还在死死挣扎。 他眼眶里全是血丝和恨意。 “你打!你打死我好了!” 他嘶吼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你除了会打我们,你还会干什么!” “你凭什么要我们的钱!” “你当二大爷那会儿,贪了街道多少公款?” “前年冬天发的救济煤,你是不是偷偷卖一半?” “钱都换成猪头肉自己吃!” “去年厂里分的带鱼,你给车间主任送十条!” “回家跟我们说就分了两条!” 刘光天是真豁出去。 他把这些年偷听到、偷看到的丑事,一股脑全吼出来! 这些话像一颗颗炸雷,在院里炸开。 看热闹的邻居们,一个个全都傻眼。 贪污公款?倒卖救济煤?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犯罪! 刘海中砸下去的拳头僵在半空。 整个人都懵了,像被雷劈过。 他哪想得到,自己那些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勾当。 居然被自己儿子记得一清二楚! 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全给抖搂出来! “你……你胡说!你个小畜生,血口喷人!” 刘海中慌了,声音发虚,明显是色厉内荏。 “我胡说?”刘光天冷笑,从地上爬起来。 他指着自己的爹,对着院里所有人大喊: “大家不信去问!前年煤铺的张大爷能作证!” “他亲眼看我爸拉半车煤去黑市换钱!” “还有厂里食堂的李师傅,去年分鱼就是他负责!” “我们家明明分了二十斤,他只拿回来五斤!” 人证物证,说得有鼻子有眼。 院里人看刘海中的眼神都变化起来。 原来这个总爱背着手教训人的二大爷,背地里是这副嘴脸。 平时总说别人自私自利,自己才是那个监守自盗的贼! “哎哟喂!哈哈哈哈!报应啊!这就叫报应!” 贾张氏发出猪脚从人群里挤出来,叉着腰指着刘海中鼻子就骂。 “我说他家以前咋老有肉吃呢!原来都是偷的抢的!” “刘海中你个老不死的,报应来了吧!你儿子都不要你!” “活该!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当官!” 聋老太太在傻柱搀扶下,用拐杖重重敲地。 发出“咚咚”的声响。 “老天爷开眼!老天爷开眼了!” 她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畅快。 “坏事做绝,连亲儿子都容不下!这就是报应!” 傻柱在一旁乐得不行,大声附和: “我说什么来着,官迷心窍的东西能是好人?” “这下好,自己儿子把他老底都掀了!自作自受!” 许大茂看着院子中央如同困兽的刘海中,心里涌起一股变态的快感。 但他更多的注意力,却放在人群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身影上。 易中海。 又是这样!跟对付自己家一模一样! 最后再站出来“主持公道”,杀人于无形! 这老王八蛋,好毒的手段! 许大茂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扫一眼后面的阎埠贵。 得尽快点醒阎老西,拉他联手,做掉易中海! 刘海中站在院子中央,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围。 他想辩解,可喉咙像堵了块石头,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当了一辈子官迷,最看重脸面和威信。 今天他所有的脸面和威信,都被亲生儿子撕碎。 扔在地上,踩进了泥里。 二大妈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作孽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刘家这个在四合院里也曾风光一时的家庭。 在所有邻居面前,演了一场父子反目,众叛亲离的闹剧。 而这场闹剧的导演易中海,这才背着手慢悠悠从人群后头“挤”进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老刘,怎么闹成这样?” 易中海一出场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他走到院子中央,先是看看满脸是伤的刘光天兄弟。 又看看面如死灰的刘海中,重重叹口气。 “老刘啊,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他这话一出口,就占住了道德高地。 先把刘海中打儿子的行为,定了性。 刘海中嘴唇哆嗦,指着易中海,又指向自己儿子,“你……你们……” 易中海又转头对刘光天说: “光天,你也是,爹再不对,你也不能这么跟爹说话。” “还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说那些没影儿的事。” “这不是让你爹下不来台吗?” 这话听着像在批评刘光天。 可“没影儿的事”这几个字却像在拱火。 一下就刺激到了刚豁出去的刘光天。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刘光天急着证明自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甚至还补充了更多细节。 “我亲眼看他把厂里发的劳保手套,拿出去换烟抽!” “他还把街道奖励给积极分子的搪瓷盆,拿回自己家!” 一件件,一桩桩,全是占公家便宜的烂事。 易中海听完,脸上的表情更“凝重”。 他转向周围的邻居,装模作样地摆摆手。 “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咱们外人不好插手。” 他嘴上说着家务事,可下一句话就把事情引向另一个方向。 “不过……光天说的这些,要是真的。” “那可就不光是家务事了。” “贪污公款,倒卖国家物资,这可是犯法的事。” 他看向刘海中,眼神里充满“惋惜”。 “老刘啊,你糊涂啊!” “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易中海这番“调解”,简直是杀人诛心。 他表面上两边各打五十大板,装和事佬。 实际上先是坐实刘海中打儿子的暴行。 然后又用激将法,让刘光天把所有丑事都抖搂出来。 最后,再“好心”地给刘海中的行为定了性——犯法! 这一下,刘海中彻底百口莫辩。 院里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罪犯。 阎埠贵在一旁推了推眼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 刘海中这下是彻底栽了。 这院里,一大爷和二大爷的位置都空出来。 自己虽然被扣了顶投机倒把的帽子,可名声总比他们俩强点。 是不是该活动活动,争取一下? 傻柱则在一旁“呸”了一口,满脸不屑。 “什么玩意儿!就该把他送派出所去!” “让他去啃窝窝头!” 刘海中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看着易中海那张伪善的脸。 他突然明白过来。 这一切都是易中海的圈套! 从他教唆自己儿子开始就是个局! 他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易中海!你……你个王八蛋!” 刘海中指着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 “我跟你拼了!” 他疯了一样,朝易中海扑过去。 第165章 易中海诛心之术,刘光天大义灭亲! 可惜,刘海中早就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二大爷。 在仓库扛几天大包,身体早就虚得不行。 他人还没扑到跟前,就被旁边几个邻居死死拉住。 易中海不慌不忙退两步,脸上全是“惊愕”和“无辜”。 “老刘,你这是干嘛?我好心帮你调解,你怎么还……” 他这副样子更让院里人觉得刘海中是恼羞成怒,疯狗乱咬。 看着失去理智的刘海中。 看着周围邻居鄙夷的目光。 看着他那俩儿子仇恨的眼神。 易中海心里涌起一阵病态的舒爽。 刘海中,你完了。 不过,这还不够。 让你身败名裂算什么本事。 得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易中海的眼神深处一抹阴冷划过。 一个更狠更绝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慢慢成型。 刘家的闹剧以刘海中被邻居们强行拉回屋告终。 但他在院里的威信和名声,已经烂到了泥里。 从那天起,刘海中在院里就成了过街老鼠。 人人见他都像躲瘟神,远远就绕开走。 院里小孩儿还编了新的顺口溜。 “二大爷,官迷心,偷煤卖鱼不是人,如今变成扛包的,活该!” 易中海听着院里这些风言风语,心里舒坦极了。 但火候还差最后一把,也是最旺的那一把。 这天晚上,易中海把刘光天叫到自己屋。 “光天啊,来,坐。” 他给刘光天倒杯热水,脸上挂着慈父般的笑容。 “你爸他……最近没再动手打你吧?” 刘光天摇摇头,低声回话:“他现在天天在屋里喝闷酒,不理我们。” “那就好,那就好。”易中海满意地点头。 然后,他回到床边装作不经意地弯下腰。 从床底下那个破旧木箱里,吃力地翻出一本边角卷曲的册子。 “唉,人老了,记性不行,东西也乱放。” 他一边吹着册子上的灰尘,一边好像在自言自语。 “这是解放前,咱们胡同的住户登记册。” “街道前两天让上交旧档案,我好不容易才刨出来。” 他拿着册子走过来摊在桌上,指着其中一页。 “光天,你来看,这上面还有你爷爷的名字。” 刘光天好奇地凑过去,果然找到自己爷爷的名字。 易中海的手指,顺着名单慢慢往下滑。 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 “咦?” 他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惊呼,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事。 手里的茶杯都晃了一下。 “光天,你快看,这个名字……” 刘光天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册子上用毛笔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 刘海中。 而在名字后面,还有一个身份备注: 伪保长。 “伪保长?”刘光天念出声,一脸茫然。 他年纪小,哪知道这三个字的分量。 易中海的脸色,一下就“严肃”起来。 他把声音压得极低,用一种特别凝重的腔调说: “光天啊,这保长,是当年给小鬼子和反动派当差的。” “欺压老百姓,帮着他们收苛捐杂税,抓壮丁。” “手上都沾着血!是咱们人民的敌人!” “解放后,这些伪保长全是要被镇压的!” “是历史反革命分子!” 刘光天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脸都白了。 手里的搪瓷缸子差点没拿稳。 历史反革命? 这顶帽子扣下来,天都得塌了! “这……这不可能吧?”刘光天声音发抖。 “上面写的,肯定不是我爸,是同名同姓的!” “我也希望是这样。”易中海叹口气,眼神复杂。 “可是……这住址,写的就是咱们后院这间房啊。” 他又指了指册子上的一行小字。 刘光天彻底说不出话。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快冻住。 他爹要是历史反革命…… 那他们兄弟俩,以后还怎么做人? 当兵、招工、提干,想都别想! 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个黑锅,在人前抬不起头。 出门就得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狗崽子”! “易大爷,这……这可怎么办啊?” 刘光天六神无主,一把抓住易中海的胳膊。 像是抓住水里最后一根稻草。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 “光天,你先别慌。” “这事儿也许是个误会。” “这本册子,年代久了,也可能记错。” 他一边安抚,一边话锋一转。 “但是,光天啊,你是个共青团员,思想觉悟要高。” “对待历史问题,咱们不能含糊。” “更不能包庇坏人,哪怕这人是你亲爹。” “这是对组织,对人民负责。” 他盯着刘光天惶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讲: “我觉得,你应该把这个情况,向组织上反映一下。” “让组织去调查,去核实。” “如果真是误会,那正好还你爸一个清白。” “如果……如果不是误会……” 易中海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叹口气。 “光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记住,要相信组织。” 说完,他把那本登记册轻轻地推到刘光天面前。 然后就端起茶杯,不再说话。 刘光天呆呆地看着那本册子。 看着“伪保长”那三个刺眼的字。 他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举报自己的亲爹? 这可是天理不容的事。 可要是不举报…… 万一将来被人翻出来,他们全家都得完蛋! 他想起父亲常年的打骂。 想起他贪婪自私的嘴脸。 想起他毁掉了这个家,也毁掉了自己和弟弟的未来。 一股怨恨,一股疯狂,在他心里慢慢滋生。 他不是我爸,他是个恶魔!是个历史反革命! 我这不是大义灭亲! 我这是在跟旧社会,跟反动派划清界限! 对!我这是在帮助组织清理队伍! 刘光天的心,慢慢变冷,变硬。 抬头时眼神里再没有一丝犹豫。 他拿起那本册子,对着易中海重重地点一下头。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样子,满意地笑了。 笑得像一条刚刚吞下猎物的毒蛇。 第二天一早,刘光天揣着那本要命的登记册。 和一封他熬夜写就的长长的举报信,直奔红星轧钢厂保卫科。 信里,他以一个“受尽封建思想压迫,但一心向往光明,坚决跟党走”的进步青年口吻。 痛陈父亲刘海中的种种“反动”行径。 从解放前的“伪保长”历史,到解放后的贪污公款、倒卖救济煤。 再到在家搞“封建家长制”,长期、残酷地殴打老婆孩子。 把他父亲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从根子上就烂透了的阶级敌人。 保卫科的干事一看这举报信,还是亲儿子举报亲爹,当场就重视起来。 这年头,这种举动可是政治觉悟高的表现,是要受表扬的。 他们立刻成立调查组,并联合了街道派出所。 开始对刘海中的历史问题和经济问题,展开全面调查。 刘光天和刘光福,作为最重要的“证人”,被叫去问话。 审讯室里,面对一脸严肃的公安和保卫干事。 兄弟俩一开始还表现得有些“为难”和“痛苦”。 刘光天甚至还挤出几滴眼泪。 “同志,他毕竟是我爸……” “但是,为了革命,为了组织,我不能再包庇他!” 这番表演,让调查人员对他更加信任。 第166章 刘海中彻底完蛋!“曙光一号”诞生! “我爸说当头头时帮着抓过壮丁!” “他还说以前的日子才舒坦,想干啥干啥!” “他还骂我们是小兔崽子,早晚打断我们的腿!” 两个亲儿子的“血泪指证”,让刘海中被迅速定性。 调查组拿着这些“铁证”,直接冲进后院刘家。 当刘海中看见保卫科的人堵在自家门口。 他脑子里嗡的一下,当场就懵圈。 等他看见大儿子刘光天,就站在那群人身后。 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自己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你……你这个逆子!” 他指着刘光天,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过去。 “你居然……你跑去举报我!” 刘光天非但没躲,反而把胸膛挺得笔直。 “爸,我这是为你好,也为咱们家好!” “我是在帮助组织,是在挽救你!” 这句无耻的话差点让刘海中当场气死。 调查人员懒得理会他家的破事。 一挥手,直接开始搜查。 很快就在床底一个破木箱里。 翻出刘海中当年留下的一张委任状。 这些都是他舍不得扔的“宝贝”。 总觉得是自己风光过的证明。 现在,这些东西成了压垮他的铁证。 人证物证俱全!刘海中的问题被彻底砸实! “刘海中,跟我们走一趟!” 刘海中最后一丝力气被抽走。 瘫在地上像一条死狗被两个保卫干事往外拖。 二大妈从屋里扑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你们抓错人!我家老刘是好人啊!” “光天,光福,你们快跟同志们解释啊!” “你们这是要逼死你们的爹啊!” 然而,刘光天和刘光福只是冷漠地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的父亲被押上那辆绿色的吉普车。 院里的邻居们一个个站得远远的,噤若寒蝉。 谁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要抓人的地步。 傻柱看着这一幕都感觉后脖颈子发凉。 妈的,老子是讨厌刘海中,可也不至于让他死。 这刘光天哥俩的心也太黑了,那可是亲爹。 贾张氏躲在门后,吓得大气不敢喘。 连她这种滚刀肉都觉得这事儿干得太绝,心里发毛。 只有易中海慢慢从人群里踱步出来。 看着远去的吉普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转过头走到刘光天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光天,你做得对。” “组织上会记住你的功劳。” “从今天起,你就是有为的进步青年。” 刘光天看着易中海,眼神里全是感激和崇拜。 “谢谢易大爷教诲!”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无比正确的事。 他亲手把自己的未来,从那个腐朽的家庭里拯救出来。 至于那个被带走的男人是谁?他不在乎。 刘海中的处罚结果,比所有人预想的还要快、还要重。 开除出轧钢厂,永不录用。 遣送至东北边远农场进行改造,期限未定。 在这年头,这跟判了无期没什么两样。 刘海中这个官迷心窍,算计一辈子的人。 最终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送上了绝路。 消息传回四合院,二大妈当场哭晕过去。 整个刘家算是彻底垮掉。 易中海站在自家窗前,端起搪瓷缸子,吹去浮沫。 他慢悠悠呷一口热茶。 窗外是刘家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窗内是沁人心脾的茉莉花茶香。 与此同时,红星科技实验院。 “曙光工程”在林卫国的带领下进展神速。 基座锻造、真空系统、温控系统等难题一一攻克。 现在,整个项目进入最后,也是最精密的总装阶段。 一个全新的难题摆在所有人面前。 扩散炉的核心是一根长达两米的石英管。 硅片就在这根管子里进行高温扩散。 这根石英管,必须被绝对水平、居中地安装在炉膛里。 哪怕只有一根头发丝的偏差。 都会导致炉内温场不均,废掉一整炉价值连城的硅片。 美国人的S-58型扩散炉,用的是机械式校准。 全靠老师傅拿塞尺和水平仪,凭手感一点点调。 费时费力,精度还差得离谱。 “我们不能再用这种老掉牙的办法。” 林卫国站在巨大的炉体前,对赵建国等人说。 “靠手摸,靠眼看,永远避免不了误差。” “咱们得用一种更高级,更精确的工具来给它定位。” 他扫视一圈众人,缓缓吐出两个字:“用光。” “光?”赵建国等人一脸茫然。 用光怎么定位?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卫国没多解释,直接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起来。 “我的方案叫‘三点激光准直系统’。” 他在炉体两端和中间,画了三个点。 “我们在这三个点,安装三台低功率的氦氖激光器。” “让三束激光,同时打在石英管两端的靶心上。” “通过调节炉体的支撑螺栓,让三个光斑完美重合。” “这样,就能确保石英管的轴心是条完美的直线。” “而且,是绝对的水平!” 这个设计听得赵建国这些天之骄子目瞪口呆。 激光! 这词他们只在国外的顶尖科学期刊上见过。 那是一种只存在于理论和传说中的东西。 林总工,居然要把它用到设备安装上? “林总工,这……这激光器,咱们国内有吗?” 赵建国结结巴巴地问。 “没有。”林卫国回答得干脆利落。 “但是,我们可以自己造。” 他转身又在黑板上画出激光器的基本结构图。 从激励电源到谐振腔,再到气体配比。 每一个细节都画得清清楚楚。 仿佛他不是在设计,而是在默写一本教科书。 整个团队再次被林卫国的学识所震撼。 他们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工程师。 而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科学之神。 接下来的半个月,实验院全员投入激光器的制造。 娄晓娥带领资料组,在林卫国给出的几个德文和俄文关键词指引下, 奇迹般地从一堆旧期刊中,翻译整理出大量相关文献。 她甚至还发现并纠正一篇苏联论文中关于谐振腔曲率的错误数据。 看到赵建国都对自己刮目相看,娄晓娥心里美滋滋。 哼,我可不是花瓶,我也是能帮上卫国大忙的! 赵建国的团队则负责攻关最核心的谐振腔和高精度光学镜片。 林卫国更是亲自动手,在简陋的条件下,搭建起真空系统, 小心翼翼地配比着氦气和氖气的比例。 经过无数次失败,在一个深夜,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随着林卫国接通最后一个开关,高压电源发出轻微的嗡鸣。 一束纤细却无比明亮、纯净的红色光束。 从玻璃管的一端射出,在黑暗中拉出一条笔直的亮线。 “成功了!我们造出激光了!” 整个实验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所有人都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眼里全是泪花。 这是我们自己点亮的第一束激光! 有了这套超越时代的准直系统,“曙光一号”的总装水到渠成。 当那根晶莹剔透的石英管,在三束红色光斑的指引下,被完美地安装进炉膛。 当所有的线路和管道都连接完毕。 一台崭新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扩散炉,静静伫立在实验室中央。 它的外观比S-58更加简洁,充满工业美感。 取消了大量繁琐的机械结构,换上精密的电子控制。 这就是“曙光一号”! 凝聚了无数人心血,承载着国家希望的国之重器! “准备第一次点火试运行!” 第167章 性能爆表!西方的技术,不过如此! 林卫国一声令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电闸合上,控制面板上的指示灯逐个点亮。 炉内温度开始稳定爬升。 赵建国紧紧盯着示波器,代表温场均匀度的曲线,竟出现不规则的抖动。 “总工!温场有波动!”一个年轻研究员颤抖喊出声。 所有人的心都沉下去,难道要失败? 几个老工程师的脸一下就变白。 林卫国却异常镇定,眼睛扫过一排排数据。 “别慌,石英管和炉体热膨胀系数不同步,正常!继续升温,过八百度临界点!” 他一句话就稳住所有人的心神。 果然,温度计指针越过八百度的刻度。 那条抖动的曲线一颤,随即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变成完美的水平直线! “稳住了!温场均匀度超高!”赵建国喊出来,嗓子都劈了。 “气密性检测,完美!真空度比S-58高一个数量级!” “升温速率…我的天!比S-58快百分之三十!” 一个个好消息在实验室内炸开。 所有性能指标全面超越了仿制原型! “我们成功啦!”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整个实验室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娄晓娥看着那些完美的数据曲线,眼眶发热,一把抓住林卫国沾满油污的手。 看着丈夫深陷的眼窝和一脸的疲惫,除了骄傲,心里更多是疼。 杨厂长接到消息,第一个冲进实验室。 他看着这台漂亮的机器,嘴唇哆嗦,像个孩子绕着机器又摸又看。 这玩意儿,是咱厂里造出来的! “好!太好了!” 他立刻返回办公室拿起电话,直接打给大领导。 “首长!我们成功了!” “我们自己造的扩散炉,‘曙光一号’,研制成功!” “性能……报告首长!性能比美国人的还要好!好一大截!”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 随即,传来一个沉稳又有力的声音。 “待在原地,等我!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 一辆黑色红旗轿车和几辆军用吉普,在暮色中悄无声息驶入红星科技实验院。 车门推开。 大领导在几位将军的簇拥下快步走下。 他没理会前来迎接的干部,眼睛第一时间投向那座灯火通明的实验大楼。 “带我过去。” 杨厂长满脸通红,一路小跑在前面引路。 实验室里,林卫国正和团队成员们围着崭新的“曙光一号”做最后检查。 他身上那件白大褂沾着油污,头发乱糟糟,眼窝深陷,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 “首长!” 看到来人,林卫国怔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扳手,想整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 大领导几步上前,一把按住他想敬礼的手。 “卫国同志,别搞这些虚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年轻人,看着他那张满是疲惫却神采飞扬的脸,全是欣赏和心疼。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台静静矗立在中央的机器上。 那是一个闪烁着银灰色金属光泽的庞然大物,充满简洁强大的工业美感。 各种线路和管道整齐划一,精准连接着每一个部件。 控制面板上,一排排指示灯闪烁着富有节奏的光芒,就像它正在呼吸的心跳。 “这就是……‘曙光一号’?”大领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是!首长!”林卫国挺直身子大声回答, “这就是我们自己设计,自己制造的第一台晶体管扩散炉!” “好!好啊!” 大领导绕着机器走了一圈,伸手轻轻抚摸它冰冷又坚实的金属外壳。 那动作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 旁边一位负责工业的将军也是行家,他看着机器上那根晶莹剔透的石英管, 又看看旁边那套结构精巧的激光准直系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小林同志,这套准直系统……我怎么从没见过?比苏联专家带来的那套手摇的先进太多!” 林卫国平静解释:“报告首长,这是我们自己研发的三点激光准直系统, 利用激光校准,精度可以达到头发丝的百分之一。” 激光! 这词让在场的所有将军和领导都愣住。 他们不是搞技术的,但也知道这玩意儿代表什么。 大领导的目光更亮。 他转头看着林卫国,又看看他身后那群同样年轻,同样疲惫,但眼睛里都冒着光的团队成员。 “杨厂长,试运行的数据呢?” 杨厂长赶紧把一份刚刚打印出来,油墨还热乎的报告递上去。 “首长,您看!所有性能指标,全部超过仿制的那台美国S-58! 温场均匀度提高百分之十五,升温速率快百分之三十,能耗降低百分之二十!” 大领导拿着报告的手都在抖。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每看到一个超越的数据,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一分。 最后,他把报告重重合上,转过身面对实验室里所有的科研人员。 他洪亮声音传遍了整个实验室。 “同志们,辛苦了!” “你们没有辜负国家和人民的期望!” “苏联人撤走专家,撕毁合同,想用技术卡我们的脖子, 想让我们造不出自己的原子弹,搞不出自己的工业现代化!” “他们以为离了他们,我们就是一群瞎子,一群瘸子!” “今天,你们用这台机器狠狠回了他们一个耳光!” “你们向全世界证明,我们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的智慧, 一样能站起来,一样能搞出世界顶尖的科技!” 一番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热血沸腾。 几个熬了几个通宵的老工程师,眼圈一红,当场流下泪来。 这几个月的苦和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现在,都值了! 娄晓娥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大领导和将军们围在中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流。 她赶紧用手背擦掉,心里满满的骄傲。 我的男人是国家的英雄! 大领导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我代表组织宣布几件事!” “第一,‘曙光工程’项目组,全体记集体一等功!” “轰!”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第二,所有参与项目的核心成员,工资连升两级!发放三个月工资作为奖金!”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聚焦在林卫国身上。 “林卫国同志,作为项目的总工程师,你力排众议,大胆创新,居功至伟! 经组织研究决定,授予你个人特等功一次!” “并且,破格提拔你为红星科技实验院副院长!” “同时,享受国家最高等级的专家津贴!” 特等功!副院长! 所有人都被这史无前例的重奖给砸懵。 杨厂长在一旁听着,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乖乖,这奖励也太重,太快! 赵建国和那些年轻的研究员们,看着林卫国的眼神只剩下狂热。 林卫国自己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奖励会来得这么直接。 副院长?他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但这是组织对他的肯定,也是为了让他接下来能更好地开展工作。 林卫国上前一步,敬了一个标准军礼。 第168章 一人得道,鸡犬不宁!众禽集体破大防! “谢谢国家!谢谢组织!” “我一定再接再厉,绝不辜负国家的信任!” “好!”大领导欣慰地拍拍林卫国的肩膀。 “要的就是你这股劲儿!” 他转头对杨厂长说:“老杨,‘曙光一号’只是个开始。” “我给你和林卫国同志下个死命令!” “三个月!我只要你们三个月时间!” “必须把样机的所有图纸和工艺,全部转化为量产方案!” “半年之内,我要看到第一批十台国产扩散炉下线!” “我们国家自己的半导体工业,等不起!” “是!保证完成任务!”杨厂长和林卫国齐声回答。 林卫国被破格提拔为副院长的消息,传得飞快。 当然,关于“曙光工程”的具体内容,是最高机密。 没人敢乱嚼舌根。 大家只知道林总工又立下天大的功劳。 这功劳大到惊动了最大的领导。 厂里的工人们议论纷纷,脸上全是自豪。 “听说了吗?咱们林总工,现在是林副院长!” “我的乖乖!” “那可不!人家那是什么脑子?神仙下凡啊!” “跟着林副院长干,咱们轧钢厂以后还愁没前途?” 这股喜悦的气氛也飘进那个死气沉沉的四合院。 消息传回来时,正是晚饭的点。 各家烟囱冒着稀稀拉拉的炊烟。 空气里全是棒子面糊糊和咸菜疙瘩混合的穷酸味。 傻柱正端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蹲在门口呼噜。 他听见几个下班邻居,唾沫横飞地议论林卫国升官的事。 手里的筷子一下停住。 “啥?那姓林的又升官了?” 傻柱嘴里那根没滋味的面条,跟嚼蜡一样。 一股子酸火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凭什么? 他妈的凭什么! 老子在食堂累死累活,一个月才挣三十二块五。 他一个小白脸动动嘴皮子,就成高级领导? 这还有没有天理! 傻柱“呸”的一声,把嘴里的面条吐在地上。 又狠狠地用脚碾了碾。 “什么狗屁副院长,不就是走了狗屎运!”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一脚踹在门框上。 屋里,聋老太太闭着眼喝粥,听见傻柱的骂声。 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心里也堵得慌。 这个林卫国就像一座大山压在院里所有人头上。 以前还能骂他几句解气,现在骂都得掂量掂量。 老太太又恨又怕,手里的拐杖把地面戳得“笃笃”响。 “柱子,少在外面嚷嚷!小心祸从口出!” 她不是心疼林卫国,是怕傻柱这个蠢货惹祸上身。 到时候连累自己。 傻柱哼了一声,没再吱声,但那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前院,阎家。 阎埠贵拿着个小本本,就着昏暗的灯光算计下个月的开销。 自从被学校停职,他家日子一落千丈。 没了工资,全家就靠三大妈糊火柴盒那点收入过活。 每一分钱他都得掰成八瓣花。 听见外面的消息,他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老婆子,你听见没?” 他推推眼镜,声音里全是酸味。 “林卫国,成副院长了。” 三大妈正在缝阎解成破了洞的裤子,闻言手里的针一停。 “我的天,这官升得也太快了。” 她咂咂嘴,“这一个月得拿多少钱?怕不是又得多上百块吧?” “上百块?”阎埠贵冷笑一声,心里跟猫抓一样。 “光津贴都比我原来一个月的工资高!” 他越想越气,越算越亏。 想当初自己好歹也是个“阎老师”,是院里的三大爷。 现在呢?成了个无业游民,人人见了都躲。 而那个林卫国,自己当初还算计他家几斤肉。 现在人家已经是自己仰望都够不着的大人物。 “德不配位!”阎埠贵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等着吧,早晚有他倒霉的一天!” 他拿起笔在小本子上狠狠地画圈,仿佛那就是林卫国的脸。 中院西厢房,许大茂家。 许大茂一个人坐着,屋里黑灯瞎火,连灯都舍不得点。 自从他爹妈被抓,这个家就跟鬼屋一样。 他听着院里的议论,那张瘦削的脸在黑暗中扭曲。 眼神里全是怨毒。 林卫国! 他升官了,他更风光了! 而我许大茂呢?家破人亡,成了扫厕所的! 凭什么!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拿着刀跟林卫国拼命。 可他不敢。 他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拿什么跟人家斗? 他死死攥紧拳头。 易中海!林卫国! 你们给我等着! 我许大茂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把你们俩全拉进地狱! 他阴冷的目光穿过窗户,投向中院东厢房。 那里易中海正坐在桌前,慢悠悠喝茶。 听到外面的消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端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林卫国……副院长…… 这小子成长的速度,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就像一棵根深叶茂的大树,想要扳倒越来越难。 易中海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阴霾。 不过,那又如何? 树大招风。 你林卫国官做得越大,盯着你的人就越多。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 他不信林卫国能一辈子都这么顺风顺水。 易中海放下茶杯,心里有了新盘算。 林卫国这条大鱼暂时动不了。 那就先把院里剩下的小鱼小虾,全都清理干净。 等整个四合院都成了他易中海的铁桶江山。 再慢慢找机会对付林卫国。 他的目光扫过对面的贾家。 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此刻的贾家,气氛压抑得像坟墓。 秦淮茹刚把最后一点白面,熬成一锅清汤寡水的面糊糊。 棒梗饿得两眼发绿,端起碗几口就喝个精光。 还伸出舌头把碗底舔了又舔。 “妈,我还要。” 秦淮茹看着儿子蜡黄的小脸,心跟刀割一样。 “没了,棒梗,真的没了。” 贾张氏坐在炕上,闻着邻居家飘来的菜香味,馋得直咽唾沫。 她听见林卫国升官的消息,心里跟长了草一样。 副院长!那得有多少钱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家都快饿死人,他林卫国凭什么吃香的喝辣的! 秦淮茹看着婆婆那副贪婪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 自从上次和贾张氏撕破脸,她就彻底看透这个老虔婆。 除了吃和钱,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秦淮茹想起娄晓娥偷偷塞给她的那袋白面。 还有那句“是卫国交代的”。 她的心又“砰砰”跳起来。 林卫国升官了,成了更大的干部。 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更有能力帮我了? 上次他让娄晓娥偷偷给我送粮食,就是怕人说闲话。 现在他地位更高,更得注意影响。 所以,他肯定还是希望我去找娄晓娥。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个念头像一根救命稻草,让秦淮茹灰暗的心里燃起希望。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又看看饿得直哭的棒梗。 终于下定决心。 第169章 旧情复燃?白莲花一句话让娄晓娥气炸!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翻出自己最干净的一件衣服换上。 然后对着破镜子,把头发仔细梳了又梳。 又用力搓了搓脸蛋,让憔悴的脸色显得红润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她算好时间,掐着点儿等在院子里。 没多久,林卫国家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娄晓娥一个人提着个暖水瓶走出来。 秦淮茹赶紧堆起一张讨好又可怜的笑脸迎上去。 “晓娥,上班去啊?” 娄晓娥看见她,眉头下意识拧了一下。 自从上次给了她白面,这个秦淮茹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 黏糊糊的让她浑身不舒服。 “嗯。”娄晓娥淡淡地应一声,不想多话,提着水瓶就走。 “晓娥,你等等!” 秦淮茹几步抢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她局促地搓着手,满脸的为难和不好意思。 “那个……晓娥,你看我们家……又没米下锅。” 她说着话,眼圈就红起来,声音也带上哭腔。 “棒梗他都饿得站不稳当。” “你……你能不能再帮我跟卫国说说?” “让他……再匀我们一点儿?” 又来了。 娄晓娥心头那点不耐烦,一下就转为厌恶。 上次帮她纯粹是看她可怜。 可这个女人怎么跟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 还一口一个“卫国”,叫得那么亲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卫国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娄晓娥想起丈夫的话,跟院里这帮人讲道理等于对牛弹琴。 她下定决心,必须快刀斩乱麻,断了秦淮茹的念想。 “秦淮茹,你听清楚。”娄晓娥的脸冷下来。 “上次帮你是我自己可怜你,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你们家的事跟我们家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不会再给你一粒米,一分钱。”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半点余地都没留。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住,她不敢相信地看住娄晓娥。 她怎么敢拒绝?她凭什么拒绝? 这明明是林卫国的意思啊! 一定是这个女人,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在中间使坏! 她就是嫉妒!她怕卫国对我好! 想到这儿,秦淮茹心里的那点自卑和讨好被一股怨气冲走。 “娄晓娥,你别在这儿假传圣旨!” 秦淮茹的腰杆一下挺得笔直,声音也尖锐起来。 “这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他就是怕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吃醋,才不敢当面帮我!” “我告诉你,你少在这儿自作多情!卫国心里有谁,他清楚,我也清楚!” “你拦着不让我见他,不就是怕我们俩旧情复燃吗!” 秦淮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自己抓住了真相。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编造的剧情里。 把自己当成那个被恶毒正妻百般刁难的苦情女主角。 娄晓娥被她这番惊世骇俗的胡话,震得呆在原地。 旧情复燃? 她跟卫国什么时候有过“旧情”? 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娄晓娥又气又想笑。 她总算明白,自己上次那个善意的谎言,被这个女人扭曲成了什么鬼样子。 真是农夫与蛇! 自己好心帮她,她反过来竟然想撬自己的墙角! “秦淮茹,你是不是疯了?”娄晓娥气得声音都在抖。 “我丈夫跟我情比金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儿胡说八道!” “我胡说?”秦淮茹冷笑一声。 “你敢不敢让我当面跟卫国对质?” “我倒要看看,他当着我的面,是不是也跟你一样铁石心肠!” 她认准娄晓娥在撒谎,在阻挠她跟林卫国。 只要能见到林卫国,只要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一定会心软的! “好!对质就对质!” 娄晓娥也上了火。 她今天非要让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彻底死心! 她转身就往屋里走,秦淮茹赶紧跟上,脸上挂起一丝得意笑容。 娄晓娥推开门,一股暖气夹着淡淡的肥皂香迎面扑来。 林卫国刚洗漱完,正拿毛巾擦脸,上身就穿了件白色的棉毛衫,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 他看见妻子气冲冲地进门,身后还跟着个秦淮茹,眉头微微一挑。 “怎么了这是?” 秦淮茹一看见林卫国,眼睛瞬间就亮起来。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骨头,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柔弱无骨的模样。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住林卫国,里面全是委屈和爱慕。 她往前抢上一步,声音又娇又软,还带着哭腔。 “卫国……” 这一声“卫国”叫得百转千回,柔情万种。 林卫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地上。 他下意识往后退半步,跟秦淮茹拉开距离,脸上是莫名其妙和厌烦。 “秦淮茹同志,有事说事,别搞这套。”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秦淮茹脸上的表情一僵,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他怎么这个态度?不应该啊! 他不是应该心疼我,然后过来安慰我吗? 一定是娄晓娥!一定是这个女人在旁边,他才不好表露出来! 对!肯定是这样! 秦淮茹立刻给自己找到理由,然后转头用控诉的眼神看住娄晓娥。 “卫国,你别怪我,是晓娥她……她不让我见你。” 她伸出手指直指娄晓娥,开始告状。 “我们家没粮食了,棒梗都饿晕过去好几次。” “我想着你上次让晓娥给我送的白面,就想着再来求你帮帮忙。” “可晓娥她……她不光不给,还说你以后再也不会管我们。” “卫国,我知道你心善,你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是她!是她这个资本家大小姐心肠歹毒,见不得我们穷人好,故意在中间挑拨离间!” 秦淮茹这番话说得声泪俱下,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恶毒主母欺负的可怜人。 她以为林卫国听完一定会勃然大怒,然后狠狠训斥娄晓娥。 可她没想到,林卫国听完她的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只是转过头,询问着看向自己的妻子。 “晓娥,上次的白面,是怎么回事?” 娄晓娥看着丈夫,心里又气又委屈。 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让丈夫误会。 “卫国,对不起。”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闷。 “上次我看她可怜,就……就自作主张,把家里的一点白面给她。” “我就想着为你挽回点名声,就……就撒了个谎,说是你让我给的。” “我没想到她居然会当真,还……还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娄晓娥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起来。 林卫国听完,总算明白前因后果。 看着自己妻子那副委屈又自责的小模样,心疼得不行。 他走上前一把将娄晓娥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和刚才对秦淮茹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知道你心善,看不得别人受苦。” “不过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林卫国揉了揉娄晓娥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宠溺的无奈。 “你跟这帮人讲善良,就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们不会感激你,只会觉得你好欺负,下次会变本加厉地来吸你的血。” 第170章 白莲花最后的疯狂,林卫国:就你这货色? 这番话是说给娄晓娥听的。 但每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秦淮茹的脸上。 秦淮茹整个人都傻住。 呆呆看着林卫国和娄晓娥抱在一起。 看着林卫国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温柔。 那眼神,是她做梦都想拥有。 可这份温柔,从来不属于她。 怎么会这样? 剧本不是这么演的啊! 他不该推开娄晓娥,冲过来抱着我说“淮茹,让你受委屈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他抱着那个女人? 为什么他说我是狗? “不……这不是真的……” 秦淮茹喃喃自语,脸色惨白。 身体都开始摇晃。 她心里那个美丽的幻想泡沫,“噗”一声被戳破。 残酷的现实,像冰冷的海水瞬间把她淹没。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原来,他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连条狗都不如。 巨大的羞辱和绝望疯狂啃噬她的心脏。 “啊——!” 秦淮茹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都疯了。 “娄晓娥!是你!都是你这个狐狸精!” 她指着娄晓娥,眼睛里全是血丝。 那样子像个要索命的厉鬼。 “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你这个资本家小姐,你除了有几个臭钱,你还有什么!” “你凭什么霸占他!他应该是我的!是我的!” 秦淮茹彻底失去理智,张着手就朝娄晓娥扑去。 想去撕扯她的头发,抓花她的脸。 “你找死!” 林卫国眼神一冷,往前站一步,像一堵墙挡在娄晓娥身前。 然后一把攥住秦淮茹的手腕。 他的手像一把铁钳,力道大得吓人。 “啊!” 秦淮茹疼得惨叫,感觉自己的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 “放开我!你放开我!” “秦淮茹,我警告你。” 林卫国的声音冷得像冬天的冰碴子。 “我妻子是我的底线。” “你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他盯着秦淮茹那张扭曲的脸,一字一句碾碎她最后那点幻想。 “你总觉得我心里有你,是吗?” “那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 “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我就看透你是什么货色。” “一个为了点好处就能出卖尊严,把男人当傻子耍的女人。” “我对你,除了厌恶就只有恶心。” “你那点自以为是的美貌和手段,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别再做你那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我林卫国这辈子,就算是去娶一头母猪,也绝不会看上你。” “现在,带着你的幻想给我滚!” 说完,他一甩手。 秦淮茹被甩出去,一屁股墩在冰冷的地上。 尾巴骨传来剧痛,但她感觉不到。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这一摔碎成了渣。 完了。 全都完了。 原来他不是不在乎,他是厌恶。 原来自己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只是个笑话。 秦淮茹瘫坐在地眼神空洞,像被抽走魂魄。 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惊动院里人。 各家各户的门都打开,一颗颗脑袋探出来。 伸长脖子往林卫国家这边看。 傻柱刚从厕所回来,手里还提着裤子。 一进中院就看到秦淮茹摔在地上。 林卫国和娄晓娥像两尊门神,站在门口。 他脑子里那根弦,“嗡”一下就断开。 “姓林的!我操你大爷!” 傻柱的眼睛一下就发红。 想都不想,抡起拳头就朝林卫国冲过去。 在他那简单的脑回路里,秦淮茹哭了,摔倒了,那一定是林卫国欺负她! 他要为自己的女神报仇! “傻柱!别冲动!” 人群里,易中海的声音响起,但他的脚一步没动。 他巴不得傻柱这个蠢货去跟林卫国打起来。 打得越凶越好! 最好能把林卫国打伤,那才有好戏看! 看着冲过来的傻柱,林卫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付这种没脑子的蠢货,实在太简单。 就在傻柱冲到跟前,林卫国随意抬起脚,对着他膝盖窝轻轻一踹。 “哎哟!” 傻柱只觉得腿弯一麻,整个人失去重心。 “噗通”一声,一个狗吃屎,结结实实摔在秦淮茹旁边。 门牙正好磕在青石板上,疼得他眼泪都快飙出来。 又是一招! 又是他妈的一招! 傻柱趴在地上,感觉全院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羞辱,愤怒,憋屈……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下,院子里彻底炸开锅。 “哎哟喂!杀人啦!林卫国打人啦!” 贾张氏一看秦淮茹和傻柱都倒在地上,那双三角眼冒出精光。 天赐良机啊! 她一个箭步从人群里蹿出来。 也顾不上地上的凉,一屁股坐在秦淮茹身边。 双手拍着大腿,扯开嗓子就嚎。 那哭声比死了亲爹还惨。 “没天理啊!姓林的仗势欺人啊!” “我儿媳妇就想跟他要口吃的,他就把人打成这样!” “还有傻柱好心劝架,也被他打得满地找牙!” “大家快来看啊!副院长打人啦!这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啊!” 她一边嚎,一边偷偷给秦淮茹使眼色,让她赶紧装得惨一点。 可此刻的秦淮茹心都死了,哪还顾得上演戏。 她就那么呆呆坐在地上,任由贾张氏在她身边上蹿下跳。 聋老太太一看自己的宝贝孙子傻柱吃了亏,那还得了! 当即拄着拐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把傻柱护在身后。 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愤怒得通红。 她用拐杖指着林卫国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卫国!你个小畜生!你还有没有王法!” “你敢打傻柱!” “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我老婆子今天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去街道,去厂里告你!” 老太太这是直接开始扣帽子。 傻柱趴在地上,听着老太太给自己撑腰,心里的火又烧起来。 他捂着生疼的嘴,含糊不清地骂: “姓林的,你他妈的有种别躲在女人后头!跟老子真刀真枪干一架!” “就你?”林卫国冷笑,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再练二十年吧。” 这轻蔑的态度比直接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 许大茂躲在人群里看着傻柱那副惨样,心里乐开了花。 打!打得好! 狗咬狗,一嘴毛! 他巴不得林卫国和傻柱打个两败俱伤。 他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 “哎哟,我说傻柱,你这又是何苦呢?” “人家林副院长是干大事的人,他媳妇金贵着呢,哪是你这种粗人能碰?” “再说了,你一个厨子跟人家副院长叫板,这不是茅房里点灯——找死(屎)吗?”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 第171章 撕下伪善面具!易中海,你就是禽兽头子! 阎埠贵觉得这正是他重拾威望的好机会。 他背着手,迈着三大爷的四方步站出来。 “林副院长,这事儿,我看你办得不妥。” 他推推眼镜,慢条斯理地摆谱。 “傻柱是冲动,可那也是出于好心,关心邻居嘛。” “你现在是领导,得以理服人,咋能随便动手呢?” “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这话听着是劝架,其实句句都在拱火。 暗戳戳指责林卫国当了官就仗势欺人。 易中海这才从人群后面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脸上全是痛心疾首,好像心都碎了。 “林总工啊,大家一个院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呢?” 他走到院子当中,先看看地上的俩人,叹了口气。 “秦淮茹一个寡妇拉扯着孩子,多不容易。” “她就算有说错的地方,你让着点不就过去了?” “还有傻柱,他就那牛脾气,没坏心眼。” “你把他打成这样,让老太太咋想?让院里的街坊邻居怎么看?” “你现在是副院长,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更要团结群众嘛!” 易中海一开口,就把自个儿摆到道德高地。 三言两语就把林卫国说成个冷血恶霸。 秦淮茹和傻柱反倒成了可怜的受害者。 院里人看林卫国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化。 “就是啊,大男人跟个寡妇计较啥。” “傻柱也太惨了,门牙都磕掉了。” “这林副院长官儿大了,架子也真够大的。” 娄晓娥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这群人怎么能这样! “你们……你们胡说!” 她想冲出去理论,却被林卫国一把拉住。 林卫国看着眼前这群丑态百出的人,很平静。 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 跟这帮人,讲道理没用。 只能用他们唯一能听懂的语言。 “都说完了?” 林卫国冷不丁开口,院子一下就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 林卫国往前走两步,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 他先看向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 “贾张氏,你说我打你儿媳妇了?” 贾张氏被他看得心头一跳,还梗着脖子喊。 “对!全院的人都看见了!” “好。”林卫国点点头,又看向其他人。 “你们谁看见我动手打秦淮茹了?” “站出来,我当场给十块钱。” 十块钱! 这年头普通工人小半个月的工资! 院里人骚动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一个人敢站出来。 他们只看见秦淮茹扑上去,就被甩开。 至于到底打没打,谁也没看清楚。 再说了,为了十块钱得罪个副院长?脑子有病才干。 “没人看见?”林卫国冷笑。 “那就是你贾张氏造谣,诬告国家干部。” “按治安管理条例,造谣是要被拘留的。” “你想不想进去住几天,体验一下?” 贾张氏的脸“唰”一下就变白,不敢吭声。 林卫国的目光又转向聋老太太。 “老太太,您说我打傻柱,要去告我?” 聋老太太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但仗着年纪大,嘴硬。 “对!你打我孙子,我老婆子跟你没完!” “停。”林卫国抬手打断她。 “第一,是傻柱先动手,我是正当防卫。” “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 “第二,您要去告我,我非常欢迎。” “正好让组织好好查查,我林卫国有没有问题。” “也顺便查查,某些人是不是倚老卖老。” 他把“倚老卖老”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聋老太太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 林卫国最后把目光投向易中海。 “易师傅,你说我要团结群众,注意影响?” “对,我……”易中海还想端着架子。 “好一个团结群众。”林卫国笑了,笑意很冷。 “秦淮茹跑到我家,对我媳妇撒泼耍赖。” “这叫群众?这叫流氓!” “傻柱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 “这叫群众?这叫暴徒!” “贾张氏躺在地上满嘴喷粪,造谣诬告。” “这叫群众?这叫泼妇!” 林卫国的声音陡然拔高。 “而你,易中海同志!” “身为老党员,老工人,你不但不主持公道,反而在这里和稀泥,拉偏架!” “攻击一个为国家做贡献的科研干部!” “我倒想问问你,你的党性原则在哪?” “我看你团结的就是这帮流氓、暴徒和泼妇!” “你跟他们,才是一丘之貉!” 这番话,字字见血,句句诛心。 把易中海那张伪善的脸皮撕得粉碎。 易中海的脸涨成猪肝色,浑身都抖起来。 他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林卫国说的,全都是事实!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林卫国这番话给镇住。 林卫国扫视一圈吓傻了的众人,一脸不屑。 对付这帮禽兽,就不能有好脸色。 你越退,他们就越蹬鼻子上脸。 只有彻底把他们打怕,他们才懂什么叫尊重。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林卫国冷冷丢下一句话。 “以后,谁再敢来我家门口闹事。” “或者在背后嚼舌根子。” “我不管他是谁,年纪多大,有什么背景。” “我保证,刘海中的下场,就是他的榜样。”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群脸色各异的禽兽。 拉起娄晓娥的手,转身回屋。 “砰!” 清脆的关门声,将所有吵闹隔绝在门外。 屋里,娄晓娥看着自己丈夫,眼睛里冒着星星。 太帅了! 刚才的卫国,简直帅得让她腿软! 她一把抱住林卫国的胳膊,整个人挂他身上。 “卫国,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 “三言两语就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 林卫国看着媳妇一脸崇拜的小样,心软下来。 他刮了刮娄晓娥的鼻子,笑起来。 “跟这帮人生气,不值当。” “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他拉着妻子坐下,把她抱在怀里。 “以后再有这种事,别跟他们吵。” “告诉我,你的男人会保护你。” “嗯!”娄晓娥把头埋进丈夫温暖的胸膛。 心里又甜又踏实,幸福地点点头。 第172章 哀莫大于心死,秦淮茹开始黑化! 门外一片狼藉,人心惶惶。 刚才还义愤填膺站一边的众人,这会儿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林卫国那句话太狠。 “刘海中的下场,就是他的榜样。” 这句话像一把冰刀插在每个人心口上,凉飕飕的。 刘海中什么下场? 开除厂籍,送去东北农场改造,这辈子已经完了! 谁敢当这个榜样? 贾张氏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 她不嚎了,缩着脖子,拉起还瘫在地上的秦淮茹。 嘴里小声骂着:“晦气!碰到这么个铁石心肠的杀星!” 聋老太太也给吓着了。 没想到这林卫国是真硬,连她烈属的面子都一点不给。 她拽起地上哼哼唧唧的傻柱,用拐杖戳他后背。 “起来!没出息的东西!还嫌不够丢人吗!” 傻柱捂住磕掉半拉的门牙,满嘴血沫,狼狈爬起来。 盯着林卫国紧闭的房门,眼睛里能喷出火。 可一个字都不敢再骂。 他是真怕了,怕自己也给送去扛麻袋。 阎埠贵更是吓得后背冒冷汗。 还好,还好刚才没跟着瞎掺和太多。 不然林卫国那话,就是对着自己说的。 他赶紧拉着老婆孩子缩回前院,嘴里不停念叨。 “不看了不看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许大茂躲在墙角,看着这帮前一秒张牙舞爪,后一秒就怂得跟孙子一样的邻居,心里全是冷笑。 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 不过林卫国这人,是真不能硬碰硬。 不光背景硬,手腕也够黑,脑子还转得快。 跟他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许大茂的目光转向人群里脸色最难看的易中海。 此刻的易中海,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跟开了染坊似的。 他站在院子当中,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扔雪地里。 本想借着秦淮茹和傻柱的事煽动全院,敲打林卫国嚣张气焰的同时拉拢院里其他人。 让他明白这个院子还轮不到他说了算。 没想到林卫国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不讲人情,不讲面子,直接掀桌子! 还把他那套伪善的玩意儿,当众撕了个稀巴烂! “一丘之貉!” 这四个字就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脸上,火辣辣地疼。 “哼!” 易中海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甩着袖子就走。 他没回屋,径直走出四合院的大门。 他得找个地方好好静一静,想一想,怎么对付林卫国这个心腹大患。 许大茂看着易中海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阴笑。 老东西,你也有今天! 以为自己算计了所有人,没想到自己也被将了一军。 院子里的人群,很快就散得干干净净。 …… 傻柱搀着伤心欲绝的秦淮茹,回到贾家。 一进门,秦淮茹就再也撑不住,瘫在床上蒙头呜咽。 她感觉天都塌了。 傻柱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得不行。 想安慰几句,可张开嘴,豁着风的门牙漏着气。 他嘴里一股血腥味,心里也憋屈得要死,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淮茹,你……你别太难过。” 傻柱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那姓林的,他就是个混蛋!你别往心里去。” 秦淮茹在被子里摇头,不出声,就是哭。 傻柱在屋里站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贾张氏这时候走进来,看见傻柱,三角眼一翻。 “行了行了,傻柱,这没你事了,赶紧走。” “别在这儿碍眼。” 她现在看傻柱,也觉得是个废物。 指望他给贾家当靠山?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被人打得跟狗一样。 傻柱碰了个钉子,脸上挂不住。 他看看还在哭的秦淮茹,叹了口气,闷头走出贾家。 傻柱一走,贾张氏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严。 她走到床边,一把掀开秦淮茹的被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能哭出白面来?” 贾张氏指着秦淮茹的鼻子,破口大骂。 “让你去勾搭李主任,你不听!” “非要去招惹那个姓林的杀星!现在好了?” “人家把你当成什么了?连头母猪都不如!” “你个没用的东西!扫把星!” “克死我儿子,现在又把我们贾家的脸都丢光!” 贾张氏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恶毒。 秦淮茹本来就跟她翻过脸。 今天这心,更是死得透透的。 哀莫大于心死。 心都死了,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抬起头。 用一双空洞又冰冷的眼睛,直直看着贾张氏。 那眼神看得贾张氏心里莫名发寒。 “你说完了?” 秦淮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说……说完了又咋样?”贾张氏被她看得发毛,嘴还硬。 “说完了,就该我说了。” 秦淮茹慢慢站起身,一步步朝贾张氏走过去。 “贾张氏,我问你,这些年,我在这个家当牛做马。” “伺候你那个没用的儿子,哪点对不起你们贾家?”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为这个家熬成黄脸婆,图什么?” “就图个安稳日子,能把棒梗拉扯大。” “可你们呢?拿我当什么?当丫鬟?换粮食的工具?” “贾东旭死了,你这个当妈的一滴眼泪没有。” “天天就想着怎么让我出去卖身养活你!” “现在我唯一的念想也没了,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把我往死里逼?” 秦淮茹每说一句,就往前走一步。 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狠。 贾张氏被她这副样子吓得一步步往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秦淮茹,我可是你婆婆!” “婆婆?”秦淮茹笑了,“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你想在这待着,就给我老实去干活!挣工分!糊火柴盒!” “还想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老佛爷,门儿都没有!” “你要是不愿意……”秦淮茹的眼神凶得像狼。 “那就给我滚出去!” “你!”贾张氏气得浑身哆嗦。 她没想到秦淮茹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尖叫一声,张着爪子就扑上来。 “我撕了你这个小贱人!” 可她扑了个空。 秦淮茹只是侧身一闪,反手抓住贾张氏的头发。 把她的脑袋往墙上狠狠一撞。 紧接着,一个大耳光抽在她脸上。 “啪!” 贾张氏被打得眼冒金星,半边脸立刻就肿起来。 她彻底疯了,撒泼打滚的本事全用出来。 在门口又哭又嚎,可院里刚被林卫国镇住。 压根没人出来搭理她。 第173章 秦淮茹掌掴贾张氏!许大茂、阎埠贵深夜密谋! “你想喊?你喊啊!” 秦淮茹居高临下看着贾张氏,眼神冰冷。 “你看看现在院里还有谁搭理你?” “谁会为你这个老虔婆出头?”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秦淮茹弯下腰,一把薅住贾张氏的头发。 “啊——!” 贾张氏发出一声惨叫。 秦淮茹不管不顾,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回屋。 “砰”的一声,她抬脚踹上门,插销落下。 “小贱人!你反了!我是你婆婆!” 贾张氏挥舞爪子要抓秦淮茹的脸。 秦淮茹眼神一狠,抓着她头发的手往下一掼。 贾张氏的脑袋狠狠磕在冰凉的地面。 “咚”的一声闷响! 贾张氏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不等她反应,秦淮茹骑在她身上,压住她胳膊。 她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抽耳光! “啪!” “让你好吃懒做!拿我当牲口!” “啪!” “让你卖我!让你逼我!” “啪!啪!啪!” “打死你个老不死的!” “克死自己儿子还想毁了我!” 起初贾张氏还嘴硬咒骂。 秦淮茹的耳光又快又重,打得她嘴角开裂。 满嘴都是血腥味。 咒骂很快变成哭喊,最后是含糊不清的求饶。 “淮茹……我错了……别打……我是你妈……” “妈?” 秦淮茹冷笑,停下手,依旧死死压着她。 “现在知道叫妈了?晚了!” 秦淮茹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身下鼻青脸肿,像猪头一样的老虔婆。 心彻底变冷,也彻底变硬。 ...... 夜深,前院阎家。 阎埠贵坐在小马扎上,一口接一口抽旱烟。 屋里烟雾缭绕,呛得三大妈直咳嗽。 “死老头子,抽抽抽,就知道抽!” “你想把这屋子点着啊!”三大妈没好气道。 “你懂个屁!”阎埠贵烦躁地吼一句。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林卫国今天那副六亲不认的架势。 把他最后那点翻身的念想完全掐灭。 工作是肯定回不来。 以后这日子咋过? 全家几张嘴就靠老婆子糊火柴盒那几分钱。 不得活活饿死? 他越想越绝望,越想越恨。 恨林卫国不近人情,恨校长不给机会。 更恨那个在背后捅刀子的匿名举报人! 就在他恨得想拿脑袋撞墙时。 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轻敲。 “谁啊?大半夜的!”三大妈不耐烦地问。 门外是一个压得极低的声音。 “三大爷,是我,许大茂。” 许大茂?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扫厕所的玩意儿,大半夜来干嘛? 他迟疑着起身,还是去开了门。 许大茂像只耗子,贴着门框溜进来。 他一进屋,先警惕地朝窗外看看。 然后才把门从里面插上。 “三大爷,三大妈,没打扰你们休息吧?” 许大茂脸上堆着笑,可那笑怎么看怎么瘆人。 “有屁快放!”阎埠贵没好气,他现在烦着呢。 许大茂也不在意,自己搬个小板凳坐下,凑到阎埠贵跟前。 “三大爷,您这工作的事……我听说了。” “听说?全院都知道,用你听说?” 阎埠贵翻了个白眼。 “三大爷,您就没想过,谁在背后捅的刀子?” 许大茂压低声音,眼睛死死盯着阎埠贵。 阎埠贵心里一震,抬眼看他。 “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但我猜得到。” 许大茂嘿嘿一笑。 “我就觉得奇怪,您去黑市那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一个人知。” “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有人写信捅到教育局?” 这话正说到阎埠贵的心坎里。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 “三大爷,咱们都是明白人,我就不绕弯子。” 许大茂的身子往前探,声音压得更低。 “您还记不记得当初是谁告诉我,可以去黑市挣钱?” 阎埠贵眼皮一跳。 许大茂自问自答:“是易中海!” “您再想想,当初是谁把联系方式给您的?” 阎埠贵没说话,捏紧了烟杆。 “是我,对吧?可我是听了谁的指使?” 许大茂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 “还是易中海!” “他先是把我爹妈送进劳改农场。” “然后又借我的手,把您也拉下水。” “再一封举报信,断了您的生路!” “三大爷,您现在明白了吗?”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易中海早就设计好的连环计!” “他这是要把院里所有跟他不对付的人,一个个往死里整!” 许大茂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阎埠贵心上。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 之前所有想不通的点,全都串联起来。 是啊!易中海!全都是易中海! 这个老王八蛋!老阴逼! 一股凉气从阎埠贵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易中海的手段太毒,太狠,杀人不见血。 自己跟他斗简直就是找死。 “那……那你说怎么办?”阎埠贵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现在已经把眼前这个同样阴毒的许大茂,当成救命稻草。 “怎么办?”许大茂冷笑,眼里闪着疯狂。 “三大爷,开弓没有回头箭!” “现在不是咱们想不想斗的问题。” “是易中海他想不想放过咱们的问题!” “今天是我家,明天是您家,后天没准就是傻柱!” “咱们要是不联手,早晚被他一个一个玩死!” 三大妈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一把拽住阎埠贵的胳膊。 “老头子,你可别听他瞎说,这事咱惹不起!” “闭嘴!你个老娘们懂个屁!” 阎埠贵一把甩开她的手,眼睛通红。 躲?往哪躲? 工作都丢了,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再躲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许大茂说得对,易中海已经把他逼上绝路,现在退缩就是等死。 “你想怎么干?”阎埠贵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从长计议。”许大茂的表情阴沉。 “易中海这条老狗,最擅长借刀杀人,玩阴的。” “咱们不能跟他硬碰硬,也得学他。” “在背后找机会。” “咱们得找到他的把柄。” “一个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死穴!” “然后,一下按死!” 许大茂的眼神让阎埠贵都感到一阵寒意。 觉得眼前的许大茂,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人。 第174章 泪珠断线,柔弱无骨,李主任上钩! 第二天一早。 秦淮茹看着镜子,里面的女人脸蜡黄,憔悴不堪。 她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眼角,脸颊。 镜中人眼神空洞。 可渐渐地,那空洞的深处好像有火苗在烧。 烧得阴冷。 昨天那个为了一句羞辱就心碎的秦淮茹已经死去。 现在活着的是个能把脸皮撕下来嚼碎的女人。 一个为了儿子,为了活命的女人。 傻柱? 秦淮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满是不屑。 一个移动饭票而已,还是个不怎么好用的蠢货。 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能指望他? 除了让她犯恶心,再没别的用。 林卫国? 想到这名字,她的心还是会抽一下。 但那点不甘心,那点爱慕,早就被昨天那几句话碾得粉碎。 人家是天上的鹰,她是地上的泥。 人家看她一眼都嫌脏。 这条路,也断了。 那还剩下什么? 秦淮茹的目光慢慢变得不一样。 她还有这张脸。 虽然被日子磨得憔悴,但底子还在。 只要收拾收拾,她还是轧钢厂最扎眼的那个。 男人嘛,不都一个德行。 林卫国是例外,是她够不着的山尖。 可厂里后勤科的李主任那种货色呢? 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淮茹想起贾张氏之前那些恶毒话,现在一想倒是在理。 以前她觉得那是作践自己,是天下最不要脸的事。 可现在她不这么想。 脸面?尊严? 那玩意儿能当饭吃? 能给棒梗换一个白面馒头? 能让他在冬天有件不露棉花的棉袄? 不能! 既然不能,那还要它干什么! 这一点想通,秦淮茹感觉浑身都轻松下来。 好像卸下一副沉重的担子。 她要活,还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她要让棒梗吃上肉,穿上新衣裳! 她要让院里那些看她笑话的人,都反过来羡慕她! 尤其是林卫国和娄晓娥! 她要让他们看看,她秦淮茹不是非他不可! 离了他,她照样能活得风生水起! 秦淮茹翻出一块藏了很久的香皂,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然后,对着镜子仔仔细细梳了个最时兴的双辫子。 镜子里的女人眼底还有疲惫。 但那张俏脸,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又透出勾人的光。 这才是她秦淮茹最大的本钱。 …… 轧钢厂,后勤科。 李主任端着大茶缸子,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他最近心情很好。 林卫国那小年轻去捣鼓实验院。 现在这厂里除了杨厂长,就数他说话管用。 日子舒坦了,就不由起了心思。 特别是秦淮茹那个小寡妇。 自从她男人死了,那股子味道好像更足了。 那小腰身,那小脸蛋,看得他心里直痒痒。 可惜这小娘们看着软,骨子里硬,不上钩。 李主任正琢磨着怎么把这块嫩肉弄到嘴。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他懒洋洋地喊。 门推开,一道身影走进来。 李主任抬眼一看,手里的报纸“哗啦”滑到地上。 秦淮茹! 今天的秦淮茹,跟平时那个灰头土脸的女工不一样。 衣服紧俏,把身段勾得玲珑有致。 头发梳得整齐,露出白净的脖颈。 脸上没抹东西,但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人。 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柔弱。 李主任心里那股火,“噌”一下就蹿上来。 “秦……秦淮茹同志,你……有什么事?” 李主任感觉自己嗓子眼发干。 秦淮茹没说话,走到他办公桌前,先是咬着嘴唇。 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然后眼圈一红,两颗泪珠滚落下来。 这一下,把李主任心疼坏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主任说!” “主任给你做主!” 李主任赶紧起身,绕过桌子凑到秦淮茹跟前。 一股淡淡的香皂味儿,混着女人身上的香气钻进鼻子。 李主任感觉自己骨头都酥了半边。 “主任……”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又软又糯。 “我们家……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开始哭诉,从贾东旭死后断粮,到婆婆恶毒。 再到昨天被林卫国当众羞辱。 当然,在她嘴里,自己就是那只无辜可怜的小白兔。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抽一抽的,那样子是个男人看了都心软。 “林卫国那个混蛋!仗着是副院长,就欺负我们!” “他……他还说……说我连头母猪都不如……” 秦淮茹哭得更凶,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妈的!”李主任一听林卫国,火气也上来。 他本来就看林卫国不顺眼,一个毛头小子爬得飞快。 还不把他这个后勤主任放眼里。 现在一听,更是新仇旧恨。 “这个林卫国,太不是东西!” “仗着有几分功劳,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主任一边骂,一边顺势把手搭在秦淮茹的肩膀。 轻轻拍着,算是安慰。 “淮茹啊,你别怕,有我呢!” “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是跟我李某人过不去!” 秦淮茹感觉到那只不老实的手,身子僵了一下。 但她没躲,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哭得更伤心。 这副任人采撷的模样让李主任胆子更大。 他的手顺着秦淮茹的肩膀慢慢往下滑。 “淮茹啊,你看你,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多让人心疼。” “你的困难,主任都知道。” “你一个女人家,在车间干粗活太辛苦。” 李主任的声音变得油腻,凑到她耳边。 “这样吧,我把你调到厂里资料室去,那活儿清闲。” “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也干净。” “至于你家的粮食问题……那更不是事儿!” “以后每个月,我从我自己的份例里,匀十斤白面,二斤猪肉票给你!” “你看怎么样?” 十斤白面!二斤猪肉票! 秦淮茹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眼睛里带着不敢相信的惊喜。 这条件比她想的还要好! 资料室那可是全厂女工都抢破头的神仙岗! “主……主任,您……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李某人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 李主任看着她那张惊喜交加的俏脸,心里的火更旺。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脸上全是坏笑。 “主任帮你这么大的忙,你……该怎么报答主任呢?” 秦淮茹身子一颤,抬头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咬着嘴唇不说话。 那副又纯又欲,任人宰割的样子,彻底点燃李主任。 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拽进怀里。 “好淮茹,你就从了主任吧……” 秦淮茹象征性地挣扎两下,然后就软在他怀里。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两个交叠的丑陋影子。 秦淮茹闭上眼睛,心里没有羞耻,也没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