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愉可不敢把傅修屿的话当真,但她足足为此纠结了半个月。
甚至连晚上做梦都是和他结婚。
白色镶满钻石的婚纱在琉璃灯光下闪闪发光,蓝白色鲜花铺满整个婚礼殿堂,满堂宾客喝彩,梦境中的她比现实中还要纤瘦,完美到极致。
一切都是按照她心目中的样子进行,所以醒来之后,温愉的心里竟然隐隐有种失落的感受。
和傅修屿的第一次“约会”结束后,温愉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傅修屿不是没有礼貌的人,他只是工作忙碌,只要看到消息,就会回复她,虽然也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
某天,封冉约她和陆子艺一起吃饭。那天实在不凑巧,下了大雨,温愉下了班,打车到汇合点,堵车堵了一路。
结果她到的时候,陆子艺竟然还没到。
封冉进了自家公司,时间十分充足,他算是三个人当中最为松弛的人。
温愉问他:“你开车来的吗?”
“是啊。”封冉无比神气地说,“我来的时候雨还没下呢。”
“你车不是借给陆子艺了吗?”温愉坐了下来。
“那是另外一辆。”封冉笑嘻嘻道,“你考个驾照,想开车我还能给你弄一辆。”
温愉说好啊,还得是他靠谱。
两个人点单的时候,陆子艺姗姗来迟。
“这地儿谁选的?”陆子艺甩着伞,放在了门口置物篮里,语气不满道,“就是你吧封冉,我从公司过来贼远!”
封冉贱兮兮道:“那你可就猜错了。”
温愉不好意思地开口:“是我……”
她就是想故意离鲸屿总部远一点,希望不要遇见不该遇见的人。
没想到陆子艺一语道破真相:“怎么了?害怕遇见谁啊?”
窗外雨影斑驳,餐厅里人满为患。
温愉其实挺喜欢这种气氛的,也在陆子艺的问话中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个人。
“没谁啊……”她说。
陆子艺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和封冉聊了起来。
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吵,吵完了气氛热闹的不得了。
菜上完了,封冉才问:“温愉,我听陆子艺说,你最近有情况啊。”
温愉摇摇头,又点点头。
“吆。”封冉来了兴致,吆喝着,“说说。”
“你别听他的。”陆子艺打断他的话,对温愉说,“他不知道情况。”
温愉语气淡淡:“反正你也告诉他了。”转而看向封冉,“我在和子艺的领导搞暧昧。”
封冉:“就只是暧昧?”
陆子艺也好奇,她大概有半个月没见过温愉了,不知道情况,压低声音询问:“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温愉:“什么意思?”
封冉说,“遇到帅哥就得上。”
封冉这人说话方式特别夸张,可他的恋爱经历温愉还真是不太了解。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和陆子艺怀疑过封冉的性取向,但他从来没把人领到她们面前过。
温愉听懂了他话外之意,脸颊红红的,说:“不着急。”又说,“我想让你们帮我分析分析。”
“说。”
“说。”
封冉和陆子艺异口同声,两人甚至连头都没抬,默契地吃着同一盘薯条,一个蘸了蕃茄酱,一个蘸沙拉酱,然后才缓缓看向对面坐着的温愉。
“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温愉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有病吧?”
“对啊,好日子过腻了,想结婚?”
“哦……”温愉默默地想,为什么傅修屿想要一段婚姻。
“那你们觉得,一个人想结婚是因为……什么?”
“年纪大了。”
“女的怀孕了。”
“摆烂了,不想卷了。”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陆子艺狐疑地看着她。
其实她心里有点儿猜测,但是不敢乱说。
封冉就胆大多了:“对啊,有人向你求婚了?”
“没有求婚哦。”温愉说,“只是探讨了一下结婚。”
她看了一眼陆子艺,小声说道:“他好像有这个想法。”
封冉说:“我还挺好奇的。”他看着陆子艺,问道,“温愉和你们公司哪个领导搞暧昧啊,多大年龄?”
陆子艺模棱两可道:“普通领导,正当年。”
“所以如果是三十岁的男人,想结婚好像挺正常的。”封冉又看着温愉,“你怎么想?”
“他没明说……”
“明说你就要嫁了?”封冉恨铁不成钢,“你也太上头了!”
温愉直说:“我是挺上头的……”
她前几天还做了春.梦,整个人好像都有点儿魔怔了。
“你可以图他的钱,也可以图他的人。”封冉说,“可不能就顶着一头恋爱脑,急赤白脸地把自己送上去了。”
“咳咳。”陆子艺清了清嗓子,说,“你也不能这样说,我觉得吧,人家肯定是对温愉也有好感才会这么问的,我也认识他,他也知道我,他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结婚?”
“而且这人有钱有颜,遇到这样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乐意嫁。”
“不对。”封冉品出个中滋味来了,以往陆子艺都是态度坚决的对异性做出抨击,然而今天态度不对。
“这人到底是谁?”
陆子艺:“说了是领导——”
封冉抬手指她:“别骗我。”
“好了好了。”陆子艺看了一眼温愉,小心翼翼地问,“可以说吧?”
温愉说:“你说吧。”
“是我们总裁。”
封冉:“?”
这段时间,封冉刚接手自家产业,没参与陆子艺和温愉的社交活动,对鲸屿集团总裁的印象还停留在温愉说要向他报告内部职场霸凌的事情,怎么这就谈婚论嫁了?
陆子艺小声分析:“我觉得吧,他不是对温愉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也有可能是很大好感,她也说不准。
“哇哦。”封冉口径变得很快,“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没信心。”温愉如实说道。
“你一定要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封冉说,“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少钱,有多帅,是你现在对他过于喜欢,如果事情不能朝你想要的方向发展,你会很失落的。”
陆子艺:“是人都要走这一遭的嘛。”
在爱情里,谁不是撞了个头破血流的?
“哦。”封冉翻了个白眼,“你有经验。”
-
回家的路上,温愉仍是迷茫。
她本来想通过这次饭局来窥探一下傅修屿对她的心意,然而封冉和陆子艺在她不要过于上头的话题讨论了一番又一番。
温愉知道他们是好意,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雨变小了,马路湿润干净,灯光映照其中,斑驳陆离。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温愉步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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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忽然听到了不属于这个家庭的声音。
“是小愉回来了吗?”那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着同站在门口的温愉打招呼。
温愉叫了声:“二姑。”
温愉有两个姑姑,自从父亲去世后,已经多年不联系,也许林兰和她们联系过,但是温愉不知道。
这次来家里的是二姑,很久没见,多少有些生疏。
“一转眼,温愉和温想都这么大了,毕业上班了,时间可真快。”二姑转头问林兰,“温愉,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林兰:“没。”
“哎,我们家小泽二叔有个哥哥,家里是开厂的,听说自己注册了公司,年前还提了辆车,有钱得很。”二姑笑着说,“有机会介绍给小愉认识啊。”
林兰笑笑:“她有自己的打算。”
“哎吆,只是认识一下嘛。”
“嗯。”林兰只好说,“你费心了。”
温愉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林兰:“你去忙。”
温愉干脆卸了妆,直接去洗手间洗澡。等她出来的时候,二姑竟然还没走。
温愉只是看了一眼,便回了房间,直到门外传来关门声音,她才慢慢悠悠探出头。
“走了?”
林兰说:“走了,终于走了。”
她们一家和两位姑姑的关系都不好,温愉实在想不出二姑此次登门拜访的原因。
“要钱。”林兰说,“小泽订婚,来催债了。”
“还欠二姑多少?”
“十万。”
“这么多?”温愉惊了,她们不止欠二姑一家,所以家里的欠债数额是她无法想象的。
“嗯。”林兰说,“这钱借了多年,也该还了。”
温愉讪讪道:“咱们家,还有钱吗?”
林兰没说话,她怎么好意思说,上个月温想还了一部分,现在手里几乎没有钱,好在房租是半年一交,剩下的三个月内她不必为了房租费心。
温愉说:“要不我去贷款,先把二姑的钱还了。”
林兰说:“不用,你睡觉吧,我来想办法。”
话是这样说,但温愉却睡不着了。
这么多年,林兰为了她和温想呕心沥血,然而关键时刻,她却没有能力偿还这份恩情,这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深夜,她无法自控地给傅修屿发了条消息。
那条消息其实显得她很矫情。
她说自己心情不好,还问傅修屿有没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候。
傅修屿回她:「有。」
与此同时,傅家老宅。
医生从奶奶房间里出来,傅修屿便询问道:“怎么样?”
“心率目前平稳,血压也降下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以后还要注意,按时用药,情绪波动不要太大。”
傅修屿低声说:“好。”
医生离开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奶奶躺在床上,半合着眼,却像是密切关注着周遭一切,在他靠近时就抬起了手掌,张开五指。
傅修屿将手递了过去。
奶奶攥住了他的手。
老人家的手冰凉,有种玉石的温润感。
“听我的话,早点儿结婚。”奶奶语重心长地说,“人不能孤单一辈子,那样的生活实在太冷淡了。”
“我不喜欢美滢。”
奶奶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像是最后妥协:“那就找个你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