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想睡你。
温愉忽然感觉一股热气从下向上升腾,停在她脑袋的位置,烫得她连话都说不清了。
这世界上极少人能抵抗住美色,温愉也不例外。她很好奇自己在傅修屿眼中是什么样子?
幼稚?跳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貌美?
温愉抿了抿唇:“没想什么。”
她又开口问道:“您工作很忙吗?”
傅修屿一开始没觉得什么不对劲,毕竟他在工作中经常被人尊称为“您”。
所以当他听到温愉的问话,他想了一下该怎么回答,很快就微微蹙起了眉。
温愉问他:“怎么了?”
傅修屿笑着说:“你确定要对我用尊称,而不是你?”
温愉心说:我可以吗?
她再年轻,也知道傅修屿询问这句的目的。
“我可以叫你名字?”她小心翼翼地询问。
傅修屿点头。
“我也可以叫你哥哥。”温愉欲盖弥彰地捧起了面前冰凉的柠檬水,轻轻喝了一口。
温度有被稍微下压。
傅修屿只是看着她,他承认温愉有一副好皮囊,这种充满青春纯真的赏心悦目令他的心情平静许多。
“你工作忙不忙?”他问她。
“不忙,一天八节课。”
傅修屿挑了挑眉:“这还不忙?”
“一节课只有半小时,我觉得还可以。”温愉说,“平时也不需要加班,我觉得应该比你要轻松?”
“嗯。”
“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专业?”
“我说是凑巧你信吗?”
温愉高考发挥的一般,成绩不上不下,她看了许多专业许多学校,最后报了几个学校几个专业。
“这是个有意义的职业。”温愉说。
“确实。”傅修屿表示赞同。
温愉对自己的发言还挺满意的,而且她觉得傅修屿对她是有兴趣的,至少他在询问她的感受和意见。
“像你这种……公司总裁。”温愉斟酌很久才用这个称呼去形容傅修屿,她真的害怕一个不小心会惹得他生气,“生活中应该没有烦恼吧?”
“何以见得。”
“我猜的。”温愉又开始喝水。
“错了。”但是傅修屿不想告诉温愉有关家庭的事情,他也必须承认,答应她的邀约是想要试探一下对方。
诚然对方和他看到过的档案一样干净整洁。
温愉,就是个赤诚简单,且对他抱有很大好感的年轻女孩。
“你的弟弟怎么样?”
温愉想起剪彩仪式那天的尴尬,实话实说道:“他最近已经不加班了。”
“他叫什么名字?”
“你……你想做什么?”温愉睁了睁眼睛,像一只乖巧小狗一样看着他。
傅修屿嗯了声,眼神里划过不易察觉的笑意:“打听一下,怎么了。”不等温愉说话,他又说道,“还是你觉得我想知道他的信息,很难?”
“当然不是。”
当然不难,以傅修屿的身份,想知道温想的信息资料简直易如反掌。
温愉说:“他让我放弃这件事,我答应他了,你如果再去追究,就显得我言而无信了。”
“谁说我要追究?”傅修屿故意吓她,“要追究也该追究你。”
温愉:“什么?”
“诽谤。”
温愉果然被吓到了,抿了抿唇好半晌没说话,她还没想清楚是求饶还是力争事实。
这有点让她为难。
在别人面前,温愉没有这样气弱。
她喜欢傅修屿,就不想展现自己剑拔弩张的那一面。
“真的会追究吗?”
“不会,你害怕了吗?”傅修屿看着她的眼睛。
服务员开始上菜了,食物的香气传到鼻腔里,温愉顿时感觉到饥饿,她起床太晚,这是她今天的第一顿饭。
傅修屿的视线一直都在温愉身上,他看见她舔了舔唇瓣,就马上能够联想到她的口腔里产生了津液。
“饿了么?”
“嗯。”温愉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可以吃饭吗?”
“不可以。”
“啊?”
温愉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她脸上的不悦比他之前说她诽谤时多得多。
傅修屿笑了:“吃吧,逗你玩的。”
温愉也笑了,她觉得傅修屿有一点点坏,不多,只有一点,不会让人产生反感,但也让人毫无办法可言。
吃完这顿饭,温愉按照温想的建议,带傅修屿去逛步行街。
周六下午,步行街上人特别多,两个人一开始并立而行,没有肢体接触,走着走着就不在同一频率。
当傅修屿发现温愉不见了的时候,她正隔着三个人奋力与他招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
傅修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她。
温愉费了好大劲儿才走到他面前,递给他那串红彤彤的草莓糖葫芦。
“给你。”
“有点多。”傅修屿没有伸手,下意识蹙了蹙眉。
温愉根本没有想过他不爱吃草莓,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不爱吃草莓。
“特别好吃。”温愉继续推销,“你尝尝。”
“我吃饱了。”
“难道你让我自己吃两串吗?”温愉说,“我也吃不下的,你就尝一下,如果真的不好吃,我就不让你吃了。”
傅修屿终于接过那根草莓糖葫芦,但他依旧没有吃。
温愉说:“难道你以前没有陪女朋友吃过吗?”
“没有。”他语气淡淡。
“哦。”温愉压制住了嘴角的喜悦,她不会觉得像傅修屿这种年龄的男人会没有交过女朋友,但是他没有陪女朋友吃过糖葫芦,那她就是第一个。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傅修屿意识到温愉的试探,反问,“你有男朋友?”
“我当然没有。”
温愉是不允许自己朝三暮四的,她可以接受暧昧异性存在感情经历,但在他们暧昧的那一刻起,感情就只是单行线。
诚然她真的足够年轻,对感情的认知也很是浅显。
她得到很久之后才会明白,爱情是占有欲爆棚,又非他不可的妥协。
傅修屿也是。
可是年长几岁,到底是会在相处中更游刃有余。
傅修屿得承认,他是在做一项实验。
实验需要循序渐进,更不能打草惊蛇。
“你想有吗?”
“啊?”
“这个问题很可怕吗?”傅修屿咬了一口草莓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还可以。
“这是我想要就能有的吗?”温愉乖乖巧巧地说,“您真搞笑。”
“难道不是?”
“不是什么?”
“你长得——”傅修屿得用一个不太赞叹但也不至于冒犯的词语来形容温愉,他顿了一下,说,“还可以。”
这算是夸奖吗?温愉不着边际地想,可她怎么觉得对方说得有那么一丁点儿违心?难道是害羞?
温愉觉得自己真是自恋惨了。
“你也好看啊,不还是没有女朋友?”
“我不需要女朋友。”傅修屿说。
温愉头一回和异性聊感情话题,总觉得有点儿暧昧。她的大胆只存在于想象中,面对傅修屿时,仍然有一种羞赧的胆怯。
“为什么?”
“我需要别的。”
“别的什么?”
傅修屿不说话了。
步行街足够宽敞,他们来到了一处猫市,慵懒美丽的猫咪被关在笼子里,有几个小朋友坐在地上逗弄笼子里的小猫,猫主人一遍又一遍地嘱咐着:“不要用手摸它,它会害怕的。”
温愉躬着身子看了会儿,满眼欢喜。等到她转身,才发现傅修屿就一直站在她身后,单手插兜地看她。
天色已经全黑,灯光如昼。四目相对的瞬间,傅修屿歪了一下脑袋,问她:“喜欢?”
那个语气,好像只要温愉点头说喜欢他就会立刻把所有的猫买下来送她。
她摇了摇头:“只是看看。”
当她抬脚,准备向傅修屿迈进时,身后的小孩子忽然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撞了一下她的后背。
温愉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撞进了一个温暖又硬实的胸膛。
她的脑袋轰隆一声,脸颊贴在了傅修屿面料极好的Polo衫上,某一瞬间,她好像还听见了他的心跳。
傅修屿比温愉更加诧异,因为他并不排斥这个“拥抱”。
大概是在去年,闻美滢第一次向家长表明心意,奶奶就有意撮合他们两个人。
闻美滢约他在欧洲吃西班牙火腿,他真没觉得那饭有多好吃,还不如今天的鱼。
可是对方的赞不绝口令他哑口无言,根本没有机会开口说出自己的评价。
也许是不熟,傅修屿想,所以那顿饭吃得他不舒服。
令他更不舒服的是,饭后闻美滢主动挎了他的手臂,只一秒钟他便产生了“下头”的感受。
他甩开了她的手,因为奶奶的关系,还不得不强忍情绪。
温愉很快就挣脱了他的搀扶,她很害怕脸上的粉底会蹭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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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
“抱歉。”她抬起脸看他,“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你人真好。”温愉的眼睛亮亮的,明明是夜晚,仍是能看到她白皙脸颊之上的红晕。
“有什么好?”傅修屿笑了一声,收回了手插在兜里,站得笔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整个人都很好。”温愉说,“我形容不上来。”
傅修屿看着她的眼睛,唇瓣翕动,声色深沉:“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帮我吗?”
温愉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是能帮到傅修屿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部分人不会向比自己弱小的人求助。
温愉忘了这个道理。
她笑得十分纯真:“可以呀,只要你需要。”
温愉实在不知道傅修屿会有需要别人帮助的地方,他看起来就是什么都不缺少的人。
“可是……”她问出了心里疑惑,“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呢?”
“你不自信?”傅修屿反问她。
周遭环境很是嘈杂,傅修屿很久没有置身于这般环境之中,但此刻也不觉得难以忍受,有种人间烟火气的真实。
结婚的念头一直存在于心里,如果非要这样做,为什么不选一个自己不那么讨厌的人?
他不讨厌温愉,甚至还觉得她有点儿好看。
“我需要一段婚姻。”
“……婚……姻……”
“嗯。”
“什么……意思?”
傅修屿点到为止,他也不想说得太透彻,毕竟这个话题有点儿过于正经。温愉年龄不大,他不想吓到她。
但不说也显得有些没礼貌:“没什么。”
“噢。”温愉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儿哑口无言。
他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忽然对她说这种话,他还说需要她的帮助,以她的身份能力,能帮助他什么呢?
“你觉得结婚的标准是什么?”
没由来的,他又忽然开口问。
温愉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儿。
“是……相爱吧。”
温愉是这样认为的,她还认为相爱是需要过程的,婚姻不是一蹴而就,结婚更是需要冲动。
傅修屿忽然笑了,唇瓣翕动:“这是唯一条件吗?”
“应该不是吧。”温愉太年轻了,她怎么知道别人结婚是为什么呢?但是大部分人是因为相爱吧。
“我有几个学生,是父母离婚了的。”温愉说,“虽然离婚原因我不太了解,但是为了孩子的康复,他们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坐在一起商量,当然,也有争吵的时候。”
温愉才入职几个月,接待的学生里有几个是父母离异的,他们有时会在医院里争吵,争吵原因无一例外,开始是因为孩子,可到了后来,就变成了相互咒骂。
因为场景的不合适,那些争吵会在短时间内就停止,但是气氛仍然凝固,更会给老师学生带来不好的影响。
“只要结了婚,这一辈子就绑在一起了吧。”温愉缓缓抬眸,看着傅修屿。
恰好他也在看着她。
那张脸,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就连唇瓣的轮廓都那么好看。
温愉咽了咽口水,还是很想睡他。
要命。
温愉很快收回了视线,转而又在想什么人会和傅修屿结婚呢?或者说——
傅修屿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呢?
他一定很挑剔,不知道为什么,温愉很确信自己的这个想法。
温愉没想过那么远,她现在想和傅修屿谈恋爱,尽管两人有着身份地位的差距,但她还是想。
“你觉得呢?”她问他。
傅修屿说:“我不知道。”
傅修屿当然不知道,在他的人生中,相爱这种现象从未发生,未来发生的几率也很小。
就目前而言,他觉得温愉就算是还不错的结婚对象。
年轻有活力,工作认真与他无交集,最重要的是他不排斥她 。
傅修屿想到岑渡说的话,喉结轻滚,低声道:“能接纳彼此。”
“接纳彼此?”温愉赞同他的说法,“接纳彼此的生活习惯,性格特点?”
“嗯。”
“对。”温愉点了点头,“一定要能接纳。”
“对了。”温愉装作不经意间问出问题,“你对你未来的结婚对象有什么要求呢?”
傅修屿想都没想:“像你这样。”
温愉一脸认真:“您别开玩笑。”
“嗯?”
“我会当真的。”
傅修屿看着她,好整以暇道:“可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