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李砚泽醒来,心念微动,开启了今天的系统漂流瓶。
【叮:获得轻功梯云纵圆满技能!】
一股玄奥的信息流瞬间涌入李砚泽的脑海,与之前获得的八极拳圆满技能隐隐呼应。无数关于提气、纵跃、借力、腾挪的精妙法门,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深深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四肢百骸仿佛都变得轻盈了几分。
他缓缓下床,心随意动,脚下便仿佛生了根,又与地面隔着一层无形的气垫。他轻轻一步踏出,身体便如柳絮般飘然而起,脚尖在桌角一点,悄无声息的飞了起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这便是梯云纵么……”李砚泽感受着体内奔流不息的内息和身轻如燕的奇妙感觉。
体验了一番轻功的神妙,李砚泽屏息凝神,缓缓打了一套八段锦。动作舒展柔和,与体内刚猛爆裂的八极拳意和轻灵飘逸的梯云纵内息形成了奇妙的平衡,让他周身气血愈发圆融通畅。
收势之后,他只觉神清气爽,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李砚泽简单地洗漱一番,随后,他便开始准备早餐。
从空间里取出新鲜的鸡蛋和挂面,动作麻利地烧水、煎蛋、煮面。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煎蛋面便做好了。
吃完早餐,收拾了一番,李砚泽就去上班了。
厂里。
贾东旭穿着散发着消毒水味的保洁服,手里拿着秃毛扫帚和长柄皮搋子,低着头,如同奔赴刑场一般,磨蹭到了厂区公共厕所。
傻柱正捏着鼻子,骂骂咧咧地冲洗着便池,一抬头,看见贾东旭这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打扮,耷拉着脑袋走过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有同病相怜的悲哀,有一丝隐秘的“来了个伴”的扭曲快感。
“哟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东旭吗?”傻柱直起腰,把皮搋子往旁边一杵,阴阳怪气地开口,“怎么着?钳工台的活儿干腻了,也来体验体验我们这‘进出口’业务?欢迎欢迎啊!咱们这活儿,虽然味儿是冲了点,但清净!没人跟你抢功!”
贾东旭本来就羞愤欲死,被傻柱这么一挤兑,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恨不得把手里的工具砸到傻柱那张臭脸上。
但他现在和傻柱一样,都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哪还有硬气的资本?
贾东旭嘴唇哆嗦着,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傻柱,你少他妈在这说风凉话!”
“我说风凉话?”傻柱把眼一瞪,声音陡然提高,“贾东旭!你他妈还有脸冲我嚷嚷?要不是你个蠢货办事不利索,能被抓个正着?你他妈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贾东旭一听更火了,也顾不上丢人了,指着傻柱骂道:“放你娘的屁!要不是你们一个个怂恿我,我能去干这事?现在出事了,全成我的错了?许大茂那个王八蛋呢?他倒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许大茂?”傻柱愣了一下,随即嗤笑道,“哼,那个瘸子?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广播里没听见?记大过!扣光全年钱!现在跟咱们一样,也是扫大街的勤杂工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能看见他!”
正说着,就看见许大茂拄着扫把,一瘸一拐,慢吞吞地朝着厕所这边扫过来。
他脸色灰败,眼神躲闪,看到傻柱和贾东旭都盯着他,更是浑身不自在,想扭头绕开。
“哎呦!这不是许大员……哦不,许勤杂工吗?”傻柱可算逮着出气筒了,立刻高声叫道,“怎么着?也来跟我们兄弟汇合了?这下齐活了!咱们保洁队的‘三巨头’算是到齐了!以后这厂里的卫生,可就指望咱们哥仨了!”
许大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硬着头皮走过来,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傻柱,东旭……都少说两句吧……让人听见笑话……”
“笑话?”贾东旭正在气头上,看到许大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许大茂!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能落到这步田地?你倒好,上下嘴皮子一碰,啥事没有!老子差点被开除!还要被送公安局!你他妈就是个害人精!”
许大茂心里暗骂贾东旭蠢货,嘴上叫起屈来:“东旭!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那事跟我没关系!你怎么就认死理,非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呢?咱们现在是难兄难弟,更应该团结才对,怎么还内讧呢?”
“我呸!谁跟你难兄难弟!”傻柱也啐了一口,“许大茂,你少在这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全是坏水!东旭这事,就是你撩拨的!现在装无辜?晚了!咱们仨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都是扫厕所扫大街的命!”
在这厂区公共厕所旁,形成了极其滑稽而又压抑的一幕:曾经的食堂一霸、钳工、宣传科干事,如今齐聚一堂,成了保洁队的“三巨头”。
三人互相埋怨、指责、揭短,空气中弥漫着比厕所氨水味更加浓烈的失败的气息。
傻柱怪贾东旭蠢笨坏事,连累自己;贾东旭怪许大茂出主意害人,自己独自背锅;许大茂则拼命抵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心里把两人都骂了无数遍。
工人们路过附近,看到这“三巨头”聚在一起狗咬狗,无不投来鄙夷和嘲讽的目光,低声议论着,指指点点。
“快看,厕所三结义!”
“啧啧,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离他们远点,晦气!”
这些目光和议论,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三人可怜的自尊心。
他们虽然互相怨恨,但在外人眼里,他们早已被归为了厂里的笑柄。
接下来的日子,对这“三巨头”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傻柱和贾东旭负责打扫厕所,不仅要忍受生理上的恶心和恶臭,还要承受心理上的巨大屈辱。
每一个进来方便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垃圾。他们必须随时打扫清理,稍有怠慢,就会被投诉,甚至被保卫科训斥。
许大茂稍微“好”点,负责打扫厂区道路和公共区域,但同样累死累活,风吹日晒。
他那条瘸腿更是雪上加霜,一天下来疼痛难忍。
他们成了轧钢厂一道“著名”的负面风景线,工人们教育那些不好好干活的新人时,都会说:“再不认真,以后就跟厕所那三位作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