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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尤清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郝景时出去喊玄岚备马,趁着这个功夫,鹿芩也没闲着,披了外衣,开始嘱咐芝兰。


    芝兰还是不明白小姐为何说胡话,还要赶自己走,以为是她嫌自己愚钝,伺候的不好,便跪下求情。


    鹿芩知道芝兰是个死心眼的,索性灵机一动说,骗她说自己偷偷学了算卦,算的出吉凶,果然把芝兰骗住了。


    “你对我忠心,我都明白,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连累你和你的家人。”鹿芩道,“不必担心我,有夫君在,赵姨娘不敢把我怎么样。”


    芝兰听后,感激涕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姐大恩大德,芝兰永生难忘。芝兰走后,小姐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她深深叩头:“芝兰拜别小姐。”


    玄岚挑了最快的千里马送芝兰出城,马跑了一会儿便没了影子,鹿芩见状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


    这样一通忙活后,她吊着的精气神忽然散了,熬过大夜的虚弱无力感又浮上来了。


    见她脸色极差,神思游离地站在一旁,郝景时便把她送回了寝室,自己一个人去给父母请安。


    鹿芩就这样在寝室里一个大觉睡到了傍晚,睁眼时,天色已暗,落日昏黄,寝室里除了她便没有旁人。


    隔了一会儿,有人敲了敲门。鹿芩欣喜了一下,但发现进来的是一个眼生的丫鬟,说是奉少爷之命给她送饭,放下东西便走了。


    四处又安静下来了,鹿芩瘫在床上,仰面朝天,一种孤独感蔓延上心头。


    恶毒的姨娘,好赌的哥,被迫送走的忠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杀手,还有孤苦伶仃的她……


    苍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得抓紧时间再培养一个亲信了,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鹿芩忧愁没有人选之时,偌大的寝室飘开了饭菜的油香味,她鼻尖一动,口水分泌,肚子也咕噜噜地抗议起来了。


    不管了,郝府那么多丫鬟,总不可能都是赵姨娘的眼线。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


    夜里,月明星稀。


    鹿芩在床上辗转反侧,虽说外头有守夜的丫鬟和家丁,但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万一她睡着睡着觉,房里就来了个刺客……


    万一郝府还有别的赵姨娘的眼线,借着守夜的名义进来掐死她……


    嘶。


    苦苦想了半天破局之法后,鹿芩发现眼下唯有一解——


    她穿了鞋披了外衣鬼鬼祟祟地跑到隔壁厢房张望。


    为了不让人起疑,郝景时一般会在正房里洗漱,等熄了蜡烛以后再翻窗去厢房睡觉,第二天一早再翻进厅堂,装作自己起了但舍不得吵醒夫人样子,在这儿等着她过来。


    郝府的家丁不知此事,因此见她跑出来还很诧异,也往里望:“少夫人,你在这看什么呢。”


    鹿芩一见要露馅,赶紧胡诌:“啊,没事,和夫君闹了点不愉快,他就翻窗户出去了,我来看看在不在这儿。”


    家丁听后,没有拦着。鹿芩悄悄把门扒拉开一条缝,贴近了往里看。


    郝景时果然还没睡,一手支着头在看书,他的束发披散下来了,倒少了高傲的劲儿,多出几分稳重。


    玄岚也在,他蹲在一旁,小心地给郝景时的膝盖上药,虽然隔着老远,但鹿芩还是被那磨红了肉的膝盖吓到了。


    眼看玄岚蘸了蘸白色药粉,一点也不温柔地点在那裂着小口子的肉上……像开了疼痛共享,鹿芩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一声穿过安静的夜色,引起二人注意,二人纷纷扭头看她。


    “少夫人?”玄岚顿了一下。


    “一声不响的站那干什么,偷窥小爷?”郝景时扫了她一眼。


    鹿芩见自己被发现了,便大大方方开门走了进来,嘿嘿地笑了:“夫君果真在这儿啊。那个,我来给夫君上药吧。”


    听到这话,玄岚立刻把药瓶给了她,识趣地溜之大吉,还带上了门。


    郝景时头也不抬道:“什么真在假在?”


    鹿芩没答,走到他身边坐下了。


    近距离看他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膝盖,只觉得疼疼疼疼哟疼。


    她蘸了点药粉末,弯腰小心翼翼地点上去,“疼不疼?”


    比起玄岚那五大三粗的上药方式,鹿芩的手法可是温柔多了,几乎没什么感觉。


    郝景时顿了顿,被她这么一问,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落寞。


    每次罚完跪,他都不用人管,自己配药敷上,也没人问过他疼不疼。


    “疼什么,小伤而已,过了一天了,都愈合了。”他掩饰似的低头看书,“你找小爷有何事?”


    “来给夫君上药啊。”鹿芩小心地帮他包好纱布,“我看玄岚下手太重,以后我来给夫君上药吧。”


    郝景时不信,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昨日还说晒死小爷,今日又巴巴跑过来给小爷上药,你倒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鹿芩放下药瓶,软绵绵地缠上他的胳膊:“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夫妻斗嘴不是寻常事吗?不管怎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夫君,上个药是应该的,哪怕夫君真断了腿,我也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


    “……”郝景时脊背僵了一下,噎住了。


    若是拌嘴吵架,他自然不会输给鹿芩,但偏偏她又开始说花言巧语哄人的话,他一句也接不上。


    “少、少来这套。”郝景时啪地合上书,抽开手,往后一仰靠在床头,“你若无事就回去吧,小爷也困了,要睡了。”


    说着,他一翻身躺在枕头上,伸手去摸被子。谁知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被子一角。


    郝景时猜到了什么,慢悠悠地扭过头,果然,鹿芩早就把被子抢走,裹在自己身上了,还目光坚毅地看着他,似乎在说“今日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知道她肯定是有事相求,不然不会这样撒娇讨好赖着不走,于是重新坐起来,抱起了双臂。


    “到底何事?有话快说。”


    鹿芩嘿嘿一笑,把被子松开了:“夫君先答应我我再说。”


    “无赖,你不说小爷怎么答应。”


    “那意思是我说了夫君就会答应咯?”


    “小爷是那意思吗?”


    “夫君……”见没忽悠成,鹿芩只好用绝招,双手合十,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你最好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就答应我呗。”


    她越凑越近,身上的甜香也扑鼻而来,郝景时一下子耳尖血红,错开目光,清了清嗓子道:“看、看在你给小爷上药的份上,小爷考虑考虑吧。”


    “太好了!夫君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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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哟!”


    鹿芩说完,高兴的嚷嚷起来,像一溜烟似的跑了。


    郝景时见她那欢脱的背影,有点懵了:“喂,你干嘛去,小爷说的是考虑考虑,还没说——”


    话说一半,鹿芩又一溜烟似的跑回来了,嘴里碎碎念着,打断了他的话,还抱了一床被子。


    “夫君可答应了哈,以后不再分什么楚河汉界,就睡一屋。”


    “夫君,人家早就想说了,人家一刻都不想离开你,离开你都睡不着觉。”


    “?”


    郝景时呆在原地看着她,本来发懵的俊脸抽搐了一下,倏地像被烧了的柴火一样烫起来了。


    “什、什么呀?”他胡乱一挥手,“你这,你,小爷什么时候答应了?”


    “我跟家丁说你是赌气才跑出来睡的,可没有露馅哦。”鹿芩无辜地望着他,实际上嘴角带着略带威胁的坏笑,“夫君,你真不答应人家吗?万一公婆知道这事了……”


    她不说后半句了,把被子丢在床上后,又跑出去、跑回来,抱来个枕头。


    郝景时看着她又进又出,急道:“你以为小爷怕吗?小爷不过是懒得听他们唠叨。”


    鹿芩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又一出一进抱着个竹席回来了,顺带着“啪”地凶狠地关上了门。


    见她朝自己走过来,丢下竹席,朝这边俯身下来,郝景时立马变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实则默默地捏紧了被子一角。


    “这可是你非要和小爷睡觉的,小爷也没办法,但是你身子还没调理好,要不还是……”


    话说到一半,他就见鹿芩地张开双臂——从他旁边抱走了一坨被子转身打起地铺。


    “还是什么?”鹿芩一边忙活一边疑惑地问。


    见她把地铺打的平整,郝景时扶额,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没什么,睡觉。”


    他说完别别扭扭的躺下了。


    鹿芩不明所以地望了他一会儿,见他躺的很僵硬,恍然大悟道:“哦,夫君不用担心我,没关系的,你睡你的床,我睡地铺就好了,只要夫君在我旁边,我就能做个好梦。”


    说完,她钻进被窝,还朝他甜美地笑了笑。


    “挺暖和的,也不是很硬,真没关系的。”


    “…………”郝景时翻了个身,“你不怕身子睡散架就睡地下吧。”


    鹿芩嗯了一声,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满足地闭上眼睛,随后就没动静了。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狗吠。


    两声。


    隔了一会儿,狗越叫越欢了,似乎是厮打了起来,郝景时还没睡着,忍不住扭过头去看地下。


    一方小竹席里,鹿芩背对着他,裹紧被子,在地上瑟缩成一团。


    薄薄的凉被下透出她一起一伏的瘦弱脊背,她呼吸均匀,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郝景时对着她的身影发愣了一会儿,最终,忍不住从床上下来了。


    他走过去,看见了鹿芩像婴儿一样毫无防备的面容,不是那撒娇不嫌害臊的样子,也不是那伶牙俐齿怼他的样子。


    他躬身一把抱起她,轻轻把她放到了床上,重新给她盖严实被子,自己则躺在了她打的地铺里。


    他把被子拽过来盖上,瞥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


    “小爷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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