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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四章

作者:晏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高位之上,吕秋澜冷眼俯视下方说话之人,个个神情谄媚,换作以前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只有厌弃。为首的人道:“如今金缕阁余孽猖獗,我奉家也想尽一份力,铲除祸患,还望家主成全。愿我两家与毓仙宗联手,共除金缕。”


    “呵。”座上之人轻嗤出声,“这就是你奉家求人的态度?”


    奉家奉成霁虎躯一震:“不……不知家主何出此言?我奉家此次前来……”


    吕秋澜懒得听他麻麻婆婆说下去:“到我陈家地盘求人办事,反倒先动手将我犬子打了,这就是你奉家求人的态度?”


    门口,正好秋筠等人到了。跟在后面的陈行槺听到母亲的话,想起今日回来时,在街上所遇那群初到汎州之的人,心中不由一慌,表面上却仍举止有礼:“母亲。”又转向奉成霁,“奉前辈。”


    奉成霁虽不是奉家主事,但话语权不轻,否则奉家不会派他前来。结果没成想,还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他暗地里瞪了一眼身后奉家子弟,勉强笑道:“陈少主与家中小辈都是相识的同窗,数年未见,难免要叙叙旧情。”


    吕秋澜目光扫向陈行槺:“是吗?”


    “小辈之间玩笑罢了。”奉成霁刚松一口气,心又提了起来。


    “我怎么听街上人说,奉家人远道而来,当街横行,掀了好几家摊子,我儿被砸,还险些破相?”吕秋澜向来不喜迂回,将话挑明,摆在台面上说。


    “是我家小辈不知分寸,还请家主见谅。”奉成霁慌了神。早闻吕秋澜行事霸道,却没想如此直白,这是将事一股脑全砸他头上,扫他的颜面,给众人施压,打奉家的脸!


    吕秋澜无意多言:“奉先生此行舟车劳顿,山高路远,怕是脑子失了神,奉先生还是愿意,就留在我陈家好生休养几日吧。再过几日便是岁首,若奉先生不弃,可留留下来与我陈家共度佳节。”


    家主下逐客令,其余人等不便多言,前前后后退出厅门。奉家小辈中那个带头欺负陈行槺的,经过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但陈行槺一直低着头,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但那小辈又瞥见陈行槺身后跟着的七月,更是恼羞成怒。


    七月不惯人,用口型无声说道:“鹌鹑。”


    奉家人全部出了门,离远之后,才有人愤愤不平开口:“她陈家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奉家!”他们好歹也是做了多年八大家之一,她陈家一个后起之辈,撑鼻子瞪眼!


    一听这话,奉成霁灵力外放,威压席卷多数奉家子弟颅顶:“还不是因为你们!怎么?多年不见昔日同窗,还以为她陈家能如往日好惹吗?你们竟敢当街出手,还专挑陈行槺下手!不知天高地厚!”


    此次一行,本来还有把握与陈家合作,全被这群小辈毁了!动谁不好?偏动陈行槺,事情都还没谈妥,现在好了,反给陈家递了话柄、扫了自家面子!


    “那……我们还留在汎州吗?”有人厚着脸皮询问,“在这里过岁首?”


    “留屁!”奉成霁都要气死了。一群小辈,一群蠢猪!他们背靠的天机阁倒得不成样子,奉家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随时会被其他家族取代。奉家子弟虽多,却没一个脑子灵光的,“走!”


    甩袖离去。


    七月不知道为什么吕秋澜传唤陈行槺为何也要叫上她,但她出于横竖无事,还是跟来了。陈行槺一直低着头,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一身窝囊气。


    座上吕秋澜不急着开口,身旁秋筠重新沏好了热茶,茶香氤氲。半晌,吕秋澜居高临下,微微倾身:“她遇到你,应当很开心吧?”


    陈行槺呆愣在原地。从这个角度过去,七月看不到他脸上是何等神情,但她猜一定很精彩。


    谁?遇到谁?


    七月略微思忖便明白了。不是金缕阁,不是毓仙宗,更不是刚刚被扫了面子的奉家。


    是那白衣女尸,以及杀了乔恒的无腿女人。


    但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前因后果,只能猜到这一步。


    “她……她回来了,”陈行槺声音发颤,却强作镇定,“怕是对陈家不利。”


    吕秋澜勾唇:“自然不利,一颗老鼠屎。”


    “要……派人除掉吗?”陈行槺问。


    良久,座上之人才说道:“她不是挺喜欢你的么?”


    陈行槺不敢再接话,但他也没有退下。时间一点点流逝,七月开始有些不耐了,才听身边人低声问:“觅……觅儿去哪了?”


    全场死寂,静得人呼吸都能听到,屋子仿佛是一潭死水。吕秋澜只说了四个字:“奉家余孽。”


    短短四字却砸在陈行槺身上得巨石,这股威压与绝望,与他半年前去往狱间司时的相似,甚至更让他觉得沉重、绝望。


    吕秋澜放下茶盏,起身就要走,又想起什么:“约莫明日,你表妹他们便要到了,注意分寸。”


    “……是。”陈行槺只有点头应答的份,失魂般走出房门。


    天上的雪簌簌落下,七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伞为自己撑起,看着陈行槺寂寥的背影,心道:佳人才子难得遇没人,又遭逢劫数,难免寂寥。


    一直回到少主院,陈行槺都未同七月说过一句话。七月也懒得多言,她还嫌他走得太慢,费事。


    ————


    戚初商走出牢房,就像是睡了一觉,踏着略感轻松的步子在狱间司中行走。中途遇到些有人挑事要打架,她就在旁边吆喝几声,没多久,两人拳拳到肉打作一团。在狱卒赶来前,戚初商悄然离开,留两个斗殴的人被带走,想必又是送去鬼塔。


    “小美人~”戚初商爬上萏丹的床,一把从后抱住对方。萏丹还没睡醒,听到戚初商声音,用力推了一下对方,没推开,也便作罢,睡眼朦胧,她问:“怎么了?”


    戚初商闻着对方身上淡淡荷香,问:“你比我晚进来,知道哪些没有双腿的人物?”


    萏丹瞌睡醒了几分:“问这个做什么?”


    “我在乔家古宅遇见了乔家公子乔恒,不久他便被一个无腿之人杀了。我好奇,那人是谁?”


    萏丹正色,思考几分,眸光微亮:“吕秋澜……你还记得‘邪半仙吗’?”


    见对方面色疑惑,便知道连这个也忘了去,只得一一耐心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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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半仙是灵力高强、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存在,且威望极高,否则世人也不会尊其为“仙”。半仙半仙,通俗来说相当于半个神仙。而邪半仙与之反之,可归为邪仙。有些半仙差一步通天,结果却被天命所压,或死或伤,成不了真仙,怨气日积,邪念骤起,害人害己。成邪仙之路不是只有一条,也有人生来就是邪仙的命。


    戚初商了解大概,“你指哪儿个邪半仙?”


    “纱华。”


    戚初商蹙眉:“她怎也成了邪仙?”纱华,佛莲弟子,是古佛一脉人物。外界风传皆是救苦救难的大菩萨。


    “你还记得她?”萏丹笑,出人意料,戚初商居然还记得这个人。


    “宗门大会,交过手。而且她还曾是我在云中学宫的老师。”戚初商还挺自豪自己能记得以前的事情,“虽然教的不咋地。”


    “哦。”萏丹应声,没再多问,解释道,“你进狱间司的第二年,吕秋澜砍了她双腿,伤势极重,那两条腿也别想再接回来了。在佛门下修炼半生,眼看快有通天的本事,却被吕秋澜一手断送。换谁不怨?邪念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要怨,就怨她打不过吕秋澜吧。”


    “吕秋澜为什么要打她?”


    “为何?”萏丹扭头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来,“好像是因为她纵容手下弟子打陈行槺吧。然后吕秋澜就把纱华揍了,合理吧?”


    仅仅是纵容弟子欺负陈行槺,就遭到如此反击,纱华也是够倒霉的……不过她那弟子是把陈行槺打得有多惨啊?平日从未见过吕秋澜有多关心这个儿子。能让她如此大动干戈,恐怕不止因为这一点。


    戚初商盯着萏丹眼睛不放,见她笑眯眯看着自己。


    有猫腻。


    吕秋澜此番做法,不仅为自己立了威,还显现了陈家底气。


    毕竟她现在代表的是陈家。


    萏丹凑到戚初商耳边,低语道:“这些个小事,我能记得这么清楚?”


    果然有猫腻。


    “回头你去查查转移灵力的法子,兴许对你有用。”


    看破不说破。戚初商眉眼弯弯。


    一夜的雪簌簌落下,本就积满雪的庭院现在又厚了几层。但院中无一人在意此事。七月失了控制躺在自己榻上,实则是戚初商通宵在狱间司打叶子牌,赢得盆满钵满,不亦乐乎。伤感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陈行槺。


    他一夜未眠,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什么,是惊是慌,还是绝望?


    觅儿不知所踪。


    但陈行槺大抵也猜到了她的去向。


    应该是被母亲抓了去。


    觅儿是奉家派来的细作这件事,他早已知晓,自打第一面起便知晓了。只是没想到母亲会在此时动手。以母亲的手段,觅儿恐怕凶多吉少。


    他就这般一夜独坐在榻上,失神。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冰冷,寒意,漫上全身。


    第二日。


    七月照常起身,但今日无需出府。吕秋澜的家人要来陈家过岁首,往年也是如此。吕秋澜不会回吕家,吕家人也不敢劳烦她大驾,于是往年都是吕家人去的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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