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学?”
容仪回京后,陈姝见谢廷楠缓过来一些,跟他提出了这件事。
严峥趴在桌上,以为他们要去玩,举着双手要跟他们一起。
“要去不同的地方玩吗,我们能不能去找我外祖父玩。”
陈姝斜眼看他:“那你前两天,怎么不直接跟你娘回京。”
“我就是想看一眼嘛。”
严峥嘀嘀咕咕从凳子上滑下去抱谢廷楠,发愣的人被惊醒,他攥紧了手中的笔杆。
“不了,花销太大,况且若是去游学,严峥怎么办。”
“严峥他娘不是给了银子,游学一趟绰绰有余,还是你想在半路成亲生子,那确实不够。”
“阿姐,那是养严峥的钱。”
谢廷楠无奈,拖长了音喊她,见他们无人理自己,埋头继续抄他的书。
“行了,我带应昭出去一趟。”
陈姝找人给自己打了个面具,又让林玉帮她做了些装饰,每次去和那些暗卫见面都要绑巾帕,她觉得难受。
带着应昭走入时,院子里是整齐划一的号声,陈姝纳闷地往里走,之前被划入探子行列的人悄悄过来提醒她。
“那位大人来了。”
陈姝恍然大悟:“怕我干拿钱不做事呗。”
她脚下轻快地往里走,瞧见坐在阶下的面具人,大大方方与他打招呼。
“爷今日来,是上头下命令了?”
“严峥可还在你那儿?”
陈姝抿唇:“要杀吗?”
“杀杀杀!你脑子只有杀吗!把孩子给我,主子有用。”
面具人手都快杵上陈姝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同时,心里也少了些怀疑。
幸好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
只是他瞧见陈姝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人呢?”
“大人,有个坏消息,”她面露为难,手朝着城外指了指,“严峥跑了。”
“跑了?!”
面具人站起来,抬手要给陈姝一巴掌,见她不听话的后退,气得额角直跳。
“你知道那孩子有多重要吗!”
“左右严刺史也不看重他,孩子嘛,再生就是了,容将军还能与刺史闹翻不成。”
“目光短浅!孩子丢了,刺史不顾御史将到,封城搜查,传回京城必能缓和将军与刺史的关系,如今孩子跑了,刺史的计划彻底落空了!”
面具人气得嘴唇发抖,锐利的目光刺向她:“你不是武力高强吗,怎么还让个孩子跑了!”
“趁我不在家跑的。”
“……”
“严峥跑了未必是坏事,”陈姝笑眯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大人不如找具尸体冒充严峥,至于在哪里找的……”
对他们而言,只要发挥了他的作用,谁还管这具身体是严峥还是其他人。
“用你多嘴,我难道不知道吗!”
最后面具人气愤地将一个瓶子甩到她怀里,盯着她吃下才有了些好脸色,背着手对眼前的暗卫点评几句,最后让她老实些别耍心眼。
“有什么事,还是让李县令传话给我,擅自做主的下场你不会想知道!”
陈姝微笑颔首:“是。”
目送人离开,规矩站在一起的暗卫四散开来,有几个围到陈姝身边,身上煞气重重。
“娘子,可要……”
“不必,这么好忽悠的,可是我们的好伙伴。”
陈姝交待了几句,让他们盯着最早被送来的一批暗卫,以免他们私下里传消息出去,暴露了她的计划。
临走时,她记起面具人喂给自己的药,转头看向方才那人:“你们也都吃药了?”
“小泥偷换了一粒。”
陈姝接过药,拍拍那人的肩,将一粒银子塞给他:“小泥体力不好,你们盯着他多练练。”
“娘子放心吧。”
揣着药离开,陈姝在路上觉得身上发痒,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起了风疹。
应昭吓了一跳,拽着她就要往医馆走。
“这药吃了也起疹子?”
玄音也摸不到头脑:“真百毒不侵?要不魔君你再吃点其他的毒试试?”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玄棋的账我还没和你算。”
“我什么都没说,您快回家吧。”
玄音一下把头缩回去,拍着胸脯联系他哥,开口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
“你闲着没事撺掇谢相干什么!现在好了,魔君更不会放过我了!”
玄棋被吵醒,不耐烦地开口:“你们的目的不就是让他当丞相吗,我让他听话有错吗?”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我本来也不是人。”
玄棋说完掐断联系,捏着眉心看谢廷楠在做什么,发现人一直在抄书,摇了摇头。
“游学的机会,一般人求都求不来,你在犹豫什么。”
谢廷楠手一抖,墨汁滴在纸上,盖住了上面的‘仁’字。
“陈家,还没有付出代价。”
那张纸被他攒成团丢到一旁,被风吹过,骨碌碌滚到草棚里,像是有谁做出了回应。
玄棋沉默一会儿,总觉得眼前的少年,身上似乎有了一些陈姝的影子。
想到这,他抖了抖,发自内心的佩服陈姝。
她不愧是魔君啊,就这么短短几天,就把人心蛊惑了,再相处下去那还了得?
但谢廷楠不这么觉得,陈姝……陈姝一时顾不上。
她又轰轰烈烈发起了高热,但这次又稍微好一点,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但也下不了地。
“阿姐这次,又遇到县令了吗?”
谢廷楠拧着巾帕,细心敷在她的额头上,有了上次的经验,抓药都比之前容易了不少。
“县令?”
陈姝迷迷糊糊要翻身,被他强行按住,她无力地伸手去推他。
“和县令有什么关系?”
玄音听着不对,看了谢廷楠一眼,恨不得伸手把陈姝摇醒。
“魔君、祖宗,快别说了,一会儿要露馅了!”
“闭嘴!”
陈姝嫌他们烦,非要翻身转到里面去,头上的帕子扎了眼睛,她气得攥住要往一边撇。
谢廷楠没再说话,只是抓着帕子看了她一会儿,默默把帕子沾了水重新贴在她额间。
玄音以为危机解除,趴回尸骨上准备休息,忽而听到他的一声低喃。
“阿姐总是骗人。”
他声音很轻,陈姝没有听到,只是慢悠悠翻回了身,巾帕又滑到脸上。
这次没用她动手,谢廷楠主动拿下帕子,陈姝摸了个空,屈指在脸上无措地抓了两下。
“哈。”
玄棋不懂:“她骗你什么了?”
谢廷楠摇头,起身出门去看药有没有熬好,走到院中看到正在努力练武的两个小家伙,他们的衣摆上还有林玉绣的小动物。
“你应该问,她那句话没有骗我。”
“哪句?”
药罐的盖子被拿开,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看不清眼前的感觉格外熟悉。
“她顾不上我。”
谢廷楠的假一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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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待到陈姝好转才回到书院,这日陈姝正在院里喝粥,容一单手抱着严峥进门,被狼撵了似的‘啪’地关上门。
“告诉你了,看好严峥,别让他跑出去逗狗。”
“御史到了。”
“嗯?”
陈姝放下碗,算了算日子,要比容仪说的早几天:“你主子有什么要求吗?”
“没说。”
“行,我知道了。”
容一还想说什么,低眼看见小主子一脸求知欲地看着他们,把嘴闭了回去。
当天夜里,陈姝踏着月色在青楼里蹲守,终于等到了大肚便便的李县令。
还是那间旧房间,她在李县令转动房间的花瓶后,跟着走进密道。
李县令走得鬼鬼祟祟,暗道里没有点灯,他走几步就要回头看一眼,直到看到外面的月色,才加快脚下的步伐。
密道从青楼一直修到山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如鬼魅,他回头没看到人影,笨拙地往早就捆在树下的马背上爬。
“县令大人,需要帮忙吗。”
“好……啊!”
县令死死抓着马鞍,拽得马不耐烦刨了几下蹄子,他疯狂眨着眼看地上多出来的影子,后背‘唰’一下冒出冷汗。
“你、你怎么在这!”
陈姝觉得好笑:“你真把我当傻子啊。”
“为了你的小命,带路吧。”
她伸手把县令丢上马,捆好他的手,悠闲地跟在他后面。
“你这么做,不怕刺史大人杀了你吗!”
“那你呢,打算强占严峥的时候,不是也没怕吗。”
陈姝用木棍挑着马尾巴玩,语调轻快地恭喜李县令要升职了:“县令他日高升,可别忘了我啊。”
“你到底是谁!”
“李县令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孤儿啊,孤儿哪有名字,不像李县令能在刺史面前留个好印象。”
他们一路进山,在山坳处发现了来往的人,有的衣衫褴褛,推着一车石头走得艰难。
陈姝皱着眉给人让路,她拽下李县令,看着负责的人连滚带爬过来迎接他们,抬脚踹向挣扎着站起来的人。
“这就是你们说的生意?”
李县令崩溃大喊:“你不知道是什么,就敢要一成!”
“有问题吗,不给你们有命活?死了这里可就全归我了。”
陈姝视线扫过周围,深山野岭确实没什么人来,县里报的那些丢失的人,怕是都被他骗到了矿山。
“你别得意!大人知道你的私心,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可没说要和大人对着干。”
陈姝跟着往里面走,找到做账的桌案,漫不经心翻看上面的记录,余光瞥见要跑的李县令,抬脚踩住捆他的绳子。
“哎呦!”
“李县令,老老实实等着调令不好吗。”
周围人围上来防备地看着陈姝,她挑亮烛火,拿着账本转身拍在李县令脸上。
“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的跟你过来吗?”
陈姝晃了晃手中打开的纸包,轻飘飘吹到他脸上:“软筋散么,你们有,我也有。”
李县令吸到纸包上的粉末,瞪大眼睛你了半天,不信邪地喊出守卫的暗卫,却只听到‘噗通’的闷声。
效果不错。
陈姝满意地点头,不枉她特意找容仪要了这些,你看,这不就派上大用场了。
她抬脚,得意地踢踢快要气晕的李县令,把账本揣进怀里。
“李县令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