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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谈判结束

作者:小懿同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糸师冴当然不会答应。


    那声短促的、带着点荒谬气息的轻笑,像是冰棱碎裂的脆响,突兀地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窒息的死寂。他松石绿的眼睛从绘心甚八那张藏在厚重镜片后、写满疯狂笃定的脸上移开,甚至没有去看旁边脸色煞白、几乎要昏厥过去的经纪人吉洛兰。


    “哈。” 又是一声极轻的、没什么温度的气音。他微微向后靠进椅背,明明是坐着,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冷冽感。“世界第一的锋线利刃?” 他重复着绘心的话,每个音节都咬得清晰又缓慢,像在掂量一块华而不实的石头,“绘心先生,你很敢想。”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墙上那些“淘汰”、“进化”、“最强前锋”的激进标语,最终落回绘心身上。“但我不是傻子。” 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哪条路风险更大,哪条路我已经用脚趟出了一点能看的成绩,我还是分得清的。”


    他微微偏头,视线短暂地掠过我的父亲——那位退役的世界第一门将,此刻正一脸“有好戏看”的兴奋表情叼着根冷掉的薯条——然后重新聚焦在绘心甚八脸上。“在REAL,我坐稳了轮换,教练组信任我,俱乐部有我的长远规划。就算……” 他停顿了半秒,松石绿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暗流,“……就算位置不是最初想的那样,那也是实打实的顶级联赛,实打实的出场时间,实打实的未来。”


    他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虚虚一点,指向绘心,也指向整个“蓝色监狱”的概念。“而你这里?” 那根手指轻轻摇了摇,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否定,“一个刚刚启动、靠烧钱和离经叛道口号支撑的……实验室?让我放弃现在的一切,回到起点,去追逐一个连雏形都算不上的‘幼稚梦想’?”


    他放下手,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沿,那姿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谈判终结者的气场。“风险太大,收益未知。前功尽弃的事情,我糸师冴不做。” 最后几个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一种真空般的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单调的送风声,以及吉洛兰·达巴迪那终于落回胸腔、带着巨大后怕的喘息声清晰可闻。这位可怜的经纪人,刚才在绘心抛出那个惊天动地的邀请时,脸色白得像刚从冷冻柜里捞出来,此刻才终于找回了点血色,感激又后怕地看向自家这位永远冷静得可怕的球员。


    绘心甚八镜片后的黑瞳,在糸师冴那番冷静到冷酷的分析中,没有任何波动。他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恼怒,甚至连一丝被拒绝的尴尬都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糸师冴,像是在看一件精密仪器最后的运行结果报告。几秒钟后,他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只吐出一个字:


    “哦。”


    然后,他就像一台完成了某个运算步骤的电脑,立刻切回了之前的模式。他重新捧起那杯早已凉透的海鲜杯面,低头啜饮了一口冷掉的汤水,另一只手则再次放到了键盘上,嗒嗒嗒的敲击声重新响起,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挖角提议,不过是随手在屏幕上点开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广告弹窗。


    这反应……比激烈的反驳更让人头皮发麻。


    糸师冴显然也无意再逗留。他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再看任何人。他拿起桌上那袋只被消灭了三分之一、此刻散发着凉腻气息的“M”记薯条,极其自然地递给旁边还处于惊魂未定状态的吉洛兰。


    “处理掉。” 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啊?哦!好、好的!” 吉洛兰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接过来,像捧着个烫手山芋。他赶紧也站起来,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带着歉意的笑容,对着我的父母和绘心甚八连连鞠躬:“非常抱歉打扰各位了!清田先生,清田夫人,绘心先生,安里小姐,还有这位……清田小姐,我们先告辞了!小冴他下午还有视频会议要参加……” 他语速飞快,恨不得立刻拉着糸师冴逃离这个差点让他心脏停跳的魔窟。


    糸师冴已经迈步走向门口,步伐沉稳,没有一丝留恋。只是在经过我身边时,他那松石绿的眸子似乎极其短暂地瞥了一眼我还捧在怀里的肯○基纸袋,眼神里……好像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同病相怜”和“幸灾乐祸”的复杂光芒?快得如同错觉。


    门被拉开,又被关上。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和吉洛兰刻意压低却依旧能听出焦虑的日语叮嘱“下次绝对、绝对不能再这样了!”迅速远去。


    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电梯方向,我才猛地、长长地、仿佛要把肺里所有浊气都排出去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从绘心抛出炸弹到糸师冴冷酷拒绝,再到两人干脆利落地离场,那种无形的、几乎要把人心脏捏碎的窒息感,直到此刻才稍稍缓解。


    太刺激了!比看玲王和凪在场上被驮驮田那群黑熊精围堵还刺激!糸师冴那家伙,气场冷得能冻死人,拒绝起人来更是干脆得像切豆腐,连个渣都不掉。还有绘心甚八……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回路?居然能对着REAL当红炸子鸡发出那种邀请?!这已经不是“勇气可嘉”能形容的了,简直是……疯狂!


    “噗……” 父亲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他毫无形象地笑出声,把嘴里那根冷薯条嚼得嘎嘣响,“精彩!太精彩了!绘心,不愧是你!这挖墙脚的姿势,够野!够直接!我喜欢!哈哈哈!” 他用力拍着大腿,蓝眼睛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可惜啊,冴小子太精了,不上套!”


    母亲无奈地看了父亲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转向绘心甚八,脸上带着温和却锐利的审视笑容:“绘心先生,确实勇气可嘉。敢对着已经扬名立万的天才提出这种颠覆性的‘回头路’,这份胆识和眼光,非常人所能及。”


    帝襟安里此刻才像是真正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她捂着胸口,褐红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心有余悸地看向绘心甚八,声音还带着点颤:“绘、绘心先生!您……您下次能不能别这么……有话直说了!太吓人了!那可是糸师冴!REAL的糸师冴!您没看到吉洛兰先生的脸都白成纸了吗?!万一……万一被REAL俱乐部知道了……” 她简直不敢想那个后果。这种私下接触核心球员的行为,在职业足球圈绝对是踩红线的!


    绘心甚八从屏幕上抬起眼皮,隔着镜片瞥了帝襟安里一眼,手指敲击键盘的动作丝毫未停,语气平板无波:“知道了又怎样?我只是提供一个可能性。选择权在他。风险?任何有价值的进化都伴随风险。”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规律,“而且,他心动了。”


    “诶?!” 帝襟安里和父亲同时发出惊愕的声音。


    心动了?那个从头到尾都冷得像块冰、拒绝得干脆利落的糸师冴?绘心从哪里看出来的?


    绘心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再次低下头,沉浸回他的数据和模型里。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判断,只是随口点评了一下天气。


    母亲显然更关注实际事务。她优雅地站起身,拿起那份厚厚的“蓝色监狱”企划书,对帝襟安里示意了一下:“安里小姐,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该去把赞助协议的具体手续办妥了。” 她转向绘心甚八,语气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从容,“绘心先生,后续的资金流和资源对接,我们会通过安里小姐的团队与您这边紧密沟通。希望‘蓝色监狱’,真能如您所愿,诞生出让世界瞩目的前锋。”


    绘心甚八终于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他抬起头,隔着镜片看向母亲,那冷静的黑瞳深处,似乎燃起了一簇极微小的、却无比执拗的火焰。他极其郑重地点了下头:“一定。”


    母亲微笑着颔首,又对父亲和我说道:“你们在这里稍等,或者去楼下咖啡厅坐坐?我和安里小姐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去吧去吧!正事要紧!”父亲挥挥手,一副“你们去忙,我继续吃”的架势。


    我看着母亲和依旧有些晕晕乎乎、沉浸在“绘心说糸师冴心动了”的巨大震撼中的帝襟安里离开会议室,厚重的门再次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父亲,以及那个再次被资料淹没、敲击键盘声成为唯一背景音的蘑菇头绘心甚八。


    父亲果然说到做到,继续和他的炸鸡桶奋战,偶尔还试图把一根薯条精准地抛进绘心那杯已经冷透的海鲜汤里,被绘心面无表情地用手挡住杯口弹开了。空气里弥漫着炸鸡的油腻、冷掉薯条的淀粉味、杯面的海鲜调料包气息,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弛感。


    我抱着那袋同样凉透、散发着混合油脂香气的肯○基,只觉得身心俱疲。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抽干了我最后一点精力。现在尘埃落定,困意和一种被过度刺激后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我靠在沙发背上,眼皮沉重得直打架。


    父亲大概是消灭完了他的炸鸡,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拿起手机开始刷体育新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绘心甚八的键盘声成了最好的白噪音。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母亲和帝襟安里回来了。帝襟安里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脸上带着完成重大任务后的兴奋红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母亲则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份属于商人的锐利和达成目标的沉稳。


    “都办妥了。”母亲言简意赅地宣布。


    父亲立刻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蓝眼睛亮晶晶的:“成了?太好了!我就说嘛,有美纪出马,肯定没问题!”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绘心甚八,“绘心,你这‘蓝色监狱’,现在可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以后缺啥少啥,尽管开口!”


    绘心甚八终于停下了敲击键盘的手。他推了推眼镜,看向母亲,极其郑重地说:“感谢清田夫人的信任和支持。这份投入,不会让您失望。”


    母亲微笑着点了点头:“期待你们的成果。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后续事宜,安里小姐会跟进。”


    终于可以离开了!我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感觉再在这个充斥着快餐、杯面、疯狂计划和冷气过足味道的房间里待下去,我就要窒息了。


    告别了绘心甚八和依旧情绪高涨的帝襟安里,我们一家三口走出了足协大楼。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带着夏末的余威,晒在身上暖烘烘的,驱散了会议室里带出来的那股阴冷气息。我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汽车尾气和城市喧嚣的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回家的车上,父亲还在兴奋地跟母亲讨论着绘心甚八的疯狂和糸师冴的冷静,母亲则偶尔回应几句,大部分时间在闭目养神。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乱糟糟的,糸师冴那双松石绿的、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绘心甚八镜片后冷静到疯狂的目光,还有玲王在球场上奔跑的紫色身影……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


    回到家,熟悉的玄关气息包裹上来。我踢掉鞋子,几乎是飘着回到自己房间,把那个一直拎在手里、散发着凉腻炸鸡味的肯○基纸袋随手丢在书桌角落。身体的疲惫感如同沉重的铅块,拖着我只想立刻扑倒在床上。


    就在这时,我下意识地摸出被静音塞在背包侧袋里的手机。


    屏幕亮起。锁屏界面上,清晰地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的提示,时间就在大概十几分钟前。


    来电人:御影玲王。


    我愣了一下。玲王?这个时间找我?难道是问练习赛的事?还是……他知道了今天足协这出闹剧?不可能啊。


    虽然身体叫嚣着要立刻躺倒,但想到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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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找不到人可能会直接杀上门,我还是认命地回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爱!” 玲王那元气十足、带着点小兴奋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游戏特效的声音?“你忙完了?怎么才接电话?刚才打你电话都没人接!”


    “嗯,刚到家。”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椅子里,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在足协那边……有点事。怎么了?”


    “嘿嘿,没什么大事!”玲王的声音带着笑意,“我和凪在凪家里呢!这家伙刚睡醒,电量大概恢复了百分之十吧。” 背景音里立刻传来一声模糊的、拉长的、充满不情愿的抱怨:“……好麻烦……玲王吵……”


    “闭嘴凪!我看你打游戏的时候电量是百分之两百!”玲王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然后声音重新清晰起来,带着明显的邀请,“爱,你要不要过来?我们买了新的联机游戏!还有一堆零食!凪这家伙虽然嘴上抱怨,但二缺一啊!来不来?”


    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凪那间堆满游戏机和零食包装袋、光线昏暗的公寓里,玲王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凪瘫在沙发一角半死不活地抱怨……而我,一个刚刚经历了足协魔幻现实主义大戏、身心俱疲的灵魂……还要去加入他们的狩猎队伍?


    光是想想,我就觉得眼前发黑。


    “玲王……”我有气无力地开口,感觉声音都像是从棉花里挤出来的,“饶了我吧……今天真的……累瘫了。改天,改天一定奉陪,行吗?” 我几乎是用上了恳求的语气。


    “诶?这么累?”玲王的声音透出明显的失望,但随即又转为关切,“好吧好吧……那你在家好好休息!足协那边的事很麻烦?需要帮忙吗?” 他总是这样,虽然有时候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但那份关心是实打实的。


    “不用不用,就是些……无聊的会议。” 我可不想把绘心挖角糸师冴这种核弹级八卦在电话里讲,那玲王估计能立刻打车冲过来。“你和凪好好玩吧,别太晚,明天还要训练。”


    “知道啦!那你好好休息!拜拜!”玲王的声音重新轻快起来。


    “嗯,拜拜。” 我挂断电话,长长地、彻底地松了一口气。应付玲王的热情,有时候也需要额外的能量槽,而我现在,能量槽已经彻底见底,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报。


    手机随手丢在书桌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我连衣服都懒得换,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直挺挺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解脱感,把自己整个脸朝下砸进了柔软的大床里!枕头带着阳光晒过的、好闻的干燥气息,瞬间包裹了我。


    让我溺死在这里吧……什么蓝色监狱,什么世界第一前锋,什么薄荷硬糖的刁钻问题,什么御影大少爷的热情邀约……通通都见鬼去!


    意识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黑暗的、无梦的深潭。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汲取着这难得的、纯粹的休憩。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小时,也许更短。一种生物钟般的责任感,或者是潜意识里对那厚厚一摞暑假作业的恐惧,硬生生把我从沉睡的泥沼里拽了出来。


    我挣扎着,像一条搁浅的鱼,极其不情愿地从枕头里抬起沉重的脑袋。头发乱糟糟地糊在脸上,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窗外,天色已经染上了淡淡的暮色,夕阳的金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作业……还没写完……


    这个残酷的现实像一盆冰水浇在头上,瞬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我认命地叹了口气,拖着依旧沉重的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挪到书桌前。那袋被遗弃在角落的肯○基散发着最后一丝凉腻的气息,提醒着我今天经历的种种荒诞。


    拧开台灯,暖黄的光线照亮了摊开的习题册和密密麻麻的笔记。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冗长的历史事件上。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响,带着一种近乎自我惩罚般的专注。


    时间在笔尖下缓慢流淌。当最后一道数学题的答案被工整地誊写到答案栏时,窗外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窗帘,在书桌上投下变幻的光斑。我放下笔,用力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和僵硬的脖颈,一种完成任务的虚脱感伴随着些许成就感涌了上来。


    终于……结束了。


    就在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准备去厨房觅食慰劳一下饱受摧残的大脑和胃时——


    书桌上,刚刚被我随手放在作业本旁边的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不是信息提示,不是邮件通知。


    是来电!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清晰:


    凪诚士郎


    我的动作瞬间僵住,伸懒腰的姿势定格成一个滑稽的造型。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住了心脏。


    这个时间点……玲王不是说他们在凪家打游戏吗?玲王刚打过电话没多久,现在凪打过来?以凪诚士郎那“节能MAX”、“能发信息绝不打电话”的终极信条,主动打电话……绝对没好事!


    我盯着那不断闪烁的名字,内心天人交战。接?还是不接?玲王那个热血笨蛋是不是又撺掇凪搞出了什么幺蛾子?还是凪自己遇到了什么“天塌下来”级别的麻烦?比如游戏卡关、零食吃完了、或者……柠檬茶库存告急?


    手机固执地震动着,发出嗡嗡的蜂鸣,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屏幕上“凪诚士郎”四个字,此刻仿佛闪烁着“麻烦”两个大字。


    我认命地、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觉悟,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


    听筒里,先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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