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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合作(9)

作者:席屿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这么说。


    听到声音的人高兴,又故意用胡子去蹭她的脸。


    林茯觉得痒,往被子里缩了缩,问他日期,高考已经结束好几天。


    邵以持看出她心思:“那小子自己选的,你不要心里觉得有什么。”


    她没有说话。如果没有晕倒,阿阵就会顺利结束他的高考,他明明今年就想去滨大。


    “渴不渴?”邵以持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林茯观察眼前的男人,眉宇透着惺忪倦意,眼睛里有红血丝。


    她叫他:“我不渴,你睡会吧。”


    窗户边有个沙发,不大,用来给陪护的家属休息,翻开,能当床用,只是有点小,对于邵以持,腿都伸不直,不过他对环境向来不矫情,什么样的处境也都适应过了。


    “邵以持?”


    他有些走神,反应过来:“我现在不困。”


    林茯瞅了眼沙发:“要不要加张床进来。”


    “不用,够睡。”


    中午喝粥,林茯趴在小桌板上,右手拿着勺一点点慢慢进食。邵以持吃得比较香艳,私人餐馆送来的三菜一汤,在这方面他不仅不跟她有难同当,还非要刺激她:“身体好了就有的吃。”


    当然,味道鲜美的鱼汤她还是喝了小半碗,清甜不腻,不会反胃。


    除了接电话的时间,邵以持就陪她在房间里看电视。


    护士进来换药水,要她多休息,能睡就睡。


    林茯拉着护士小姐姐,偷偷问她:“可不可以洗澡?”


    “这两天不可以,着凉会很伤身体。”护士体贴地说,“实在不舒服的话,让你先生用热水帮你擦擦身体。”


    “……”


    邵以持拎着水果从外面进来,综艺节目还在放,靠在床上的人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重新移到屏幕上。


    他直接坐到床上,要把人揽怀里,林茯抬头说:“你别上来。”


    “?”


    “有烟味。”


    男人皱眉:“我今天没抽。”


    没扎针的手藏在被子里,难为情地捏住床单,林茯撇开脸,不看他,带着点自暴自弃:“我头发臭了,你离我远点。”


    空气沉默了两秒,林茯听见耳边克制的轻笑,他靠过来,拨弄她头发:“我又不嫌弃你。”


    生病总是狼狈的,人都有狼狈的时候。


    “你跟医生说了什么?”


    “要家属签字,你家人不在这边,责任只能我来担。”


    邵以持没把原话奉告,她又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病折磨人,他揽着她,都不敢用力。


    有人敲门,邵以持知道是谁,他打电话叫过来的,许恒带着花和牛奶,进来就看到温情脉脉的画面,吐槽的语气,没忍住问了句:“你要到名分了?”


    邵以持没接他这话:“许主任呢?”


    “我妈说她没时间为个小姑娘单独跑一趟。”许恒把花在床头放好,黄色的玫瑰,鲜艳而有生机,“而且你很清楚,我妈对你们邵家有偏见,觉得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邵牧那事,她看新闻说还不如直接毙了,至于学妹,哦小茯,她要是跟你没关系,我妈说不定还愿意过来看看。”


    邵以持很想知道偏见的源头。


    许恒告诉他:“这么跟你说,作为一个刚生下女儿的母亲,沉浸在喜悦中,亲朋好友都来祝贺,偏偏有个高高在上且傲慢的男人自以为幽默地说‘你女儿真可爱,长大了给阿牧做老婆’,你觉得我妈那种性格能忍?”


    邵以持无语,那个男人前段时间绑了人,逼人嫁给他,简直如出一辙。


    许恒冷笑了声:“你那会不在不知道,警察调查我妹失踪,第一个查的就是你们邵家。”


    “不是没找到?”


    “对啊,找不着了。”许恒悠悠说道,要看林茯入院后的各项检查报告,邵以持拿给他,他看了好一会,语气勉强乐观,“挺麻烦,大部分医生都会要求保守治疗,休息吃药,但心脏受损,很难恢复,总不能一辈子担心受怕,小心翼翼,而且时时事事有复发的可能。”


    “不过我妈可以治,用她最新搞出来的一套手术方案,再成功几例,许主任就要变成许院长咯。”


    邵以持眼底一凛,脸色愈发严肃:“要在她身上动刀子?”


    许恒笑了下:“别太担心,微创手术,最先进的仪器,加上我妈那双手,应该没问题。不过小茯现在身体状况不行,至少得恢复到明年春天,才能进手术室。”


    “我不要应该。”


    “没有哪个医生会承诺百分百,至少我妈手术没有失败过。”


    邵以持陷入沉默,许恒看了眼床上的人,睡得很熟,问邵以持,“要不今晚我跟你一块陪她。”


    “不用。”


    “为什么?影响你俩二人世界?”许恒调侃道,“也对,据我观察,医院是个很神奇的地方,要么关系破裂,要么在对方的照顾下情感升温,毕竟在生死面前人大多要更坦诚。”


    邵以持考虑得远,得指望许主任动手术,态度比较好:“我给你安排澄心岛的酒店,白天你可以过来看她,晚上她得好好休息。”


    许恒懒得拆穿他:“随你。”


    输液从早上到半夜,一醒过来,林茯嘴巴里就是苦苦的药水味。撑着手臂坐起来,窗外已经黑了,她看见坐在沙发上垂着头,刘海遮住眼睛睡着的男人。


    病房里静悄悄的,今天手上的针已经拔掉,林茯从床上下来,慢慢挪着步子,走到沙发边,拿起外套刚要盖在男人身上,对方睁开眼,漆黑的眼眸慑住她,轻扣住她手腕,把人拉坐到腿上。


    月光吹动窗帘,如纱笼在俩人肩上。


    “医生说让我帮你捏捏腿。”邵以持手摸到她小腿,握住,仰起头询问,“现在需要吗?”


    林茯垂眸:“有点麻,应该是肿了,你捏轻点。”


    “嗯。”邵以持把她腿抬起来,架在他腿上,顺着肌肉从脚踝处往上捏,隔着薄薄的病号裤,指腹粗砺,力道刚刚好,靠的太近,他呼吸全落在她颈里,说话引起她皮肤的细小颤栗,“许恒来过了,说明年春天你可以动个手术,你怎么想?”


    “许主任之前跟我提过。”


    “她还跟你提过?”


    “就扮你女朋友那天,她在洗手间碰到我,说让我考虑手术的事,我本来这段时间就想去找许主任看一看,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邵以持“呵”了声:“那看来许主任不讨厌你。”


    “她讨厌你?”


    “对,她讨厌我,你也不喜欢我。”男人眼睫垂着,投出一片阴影,手上动作没停,冷峻的侧脸隐隐有几分低落,好像全世界都不要他一样。


    “我没有不喜欢你。”


    声音落地,林茯要把腿收回来,被男人大手按住,邵以持掀眸,直勾勾落在她脸上:“那就是喜欢?”


    他不要她一秒的犹豫,抢在她面前开口,语气顷刻强势冷硬:“喜不喜欢,你也只能跟我。”


    “你就不怕当鳏夫?”


    邵以持一愣,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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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意:“什么鳏夫?”


    林茯无奈想笑,咳出来,邵以持紧张地轻拍她后背,女孩顺势脸往他肩上靠,闷闷道:“有点难受,你不要说话了。”


    邵以持闭了嘴,把她呼吸捋顺了,再抱人到床上。


    林茯制止住他拉被子的手,眼神清澈:“我想洗澡。”


    “不行。”


    清澈的眼神,沾了点委屈和期待看他,邵以持一点办法没有,弯腰按住她肩膀,态度软下来,语气没有:“我是个正常男人,知道我现在不能碰你,存着心折腾我是不是?”


    “我又没让你给我洗。”


    邵以持觉得她就是故意的,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她,非要跟他“作”。他从小到大忙着挣扎,忙着生存,忙着乱七八糟许多事,唯独感情方面没经验,不懂女孩的心,还不清楚一个不喜欢找“麻烦”,偏偏找他“麻烦”的人,恰恰是因为他对于她,跟别人不一样。


    过两天,宝姨从岛上过来,坐在床边,跟林茯聊天:“我本来想你出院那天来接你,但我最近要出去一趟,所以提前来看你。”


    “宝姨,你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这话说的。”宝姨坐在床边,把苹果削成小块,用牙签叉好递给女孩,八卦但善意的笑,“听说这几天都是cyrus先生在照顾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呀?”


    林茯真老实告诉宝姨:“现在应该算是朋友。”


    邵以持正推门进来,手上带着刚买的午饭,跟宝姨打了声招呼,脸上没有表情,周身气场有些冷。


    吃饭时,邵以持没有胃口,坐在沙发上划弄手机,撩起眼,瞥了眼脸上已经渐渐有血色的人,冷不丁开口:“宝姨,她这两天四肢没劲,使不上力,今天晚上挂完水辛苦您帮她简单洗个澡洗个头,不然又睡不着。”


    宝姨出口惊人:“这事还等到我来啊,你可以帮她的,病人撩开衣服擦一擦都舒服点。”


    邵以持很淡定,面不改色,不知道从哪里揪出来一句装模作样的话:“这不好,男女授受不亲。”


    还真是朋友?宝姨结束自己的试探:“好办,保证不着凉,洗得香香的。”


    晚上,宝姨留下来陪她,邵以持出去一趟,说明天早上回来。


    林茯习惯他在这里,开口要问他去哪,犹豫了几秒,男人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口。


    宝姨看出来了,女孩的眼神,让她想起年轻时在海边等待丈夫回来时的自己。洗完澡,吹干头发,宝姨窝在她身边,跟她讲过去的事,讲着讲着就感慨起来:“人生就是一转身就错过啦,喜欢就要得到,拥有一天是一天,不能想那么远的。”


    宝姨总让人觉得亲近,温暖,林茯试着敞开心扉:“明年我应该会做手术,我也不知道手术结果……”


    她欲言又止,宝姨直说道:“那就更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心情好了,身体就会好,手术一定会顺利,不要想着身体不好谈恋爱是不是对别人不负责,你怎么不问问他呢?他难道没说喜欢你吗?”


    “他没说。”


    宝姨沉默了。


    静止了一会:“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他怎么做,他都放下工作在这照顾你,已经能说明问题,你在他心里很重要。”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感受到了。”


    “这就对了,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宝姨笑了声,“我听他说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蛮克制的哦,很有分寸,这样的男人现在很少了。”


    “……”


    林茯一下不知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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