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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姓沃尔松?”
哈利把脸贴在斯内普的外袍上小声嘀咕。
“伊萨克的姑母,”
斯内普用同样低的音量回答,
“沃尔松的家族传统,每一代最锋利的刀都送去学黑魔法并留在各个关键位置……”
“最毒的蘑菇则会留在厨房。”
哈利没忍住接话,然后差点把自己逗笑,赶紧用咳嗽掩饰。
斯内普:……
他嘴角微抽,轻啧一声,没再理这个甜品上头的家伙,而是冷着脸听着阿斯特丽德的欢迎演讲。
待到欢迎词接近尾声,阿斯特丽德抬手,四壁的盾牌忽然齐声嗡鸣,像古老的钟。
“欢迎仪式到此结束。比试将在明日日出前举行。
规则只有一条,按要求熬制魔药,并在日落前把你们的坩埚带到冰裂谷对岸,同时保证里面的魔药依旧‘活着’。
任何手段都允许,任何伤势自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哈利身上,笑意更深。
“祝各位好运。”
她说完跟伊萨克对视一眼,优雅地迈着步子离开。
伊萨克回头冲哈利扬了扬下巴,银坠在火光里一闪,幻视一条吐信的蛇。
哈利面无表情地回望,他暂时不想去深究对方的意图,因为他感觉胃里却悄悄打了个鼓,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饿。
他想起斯内普在火车上因为自己直勾勾的表情购买并塞给他的那包北欧夹心饼干,留下的那半包现在大概冻成铁饼了。
而他带来的那些存粮也在拿出来的时候温度直线下降,冰得他难以下咽。
草率了,谁知道德姆斯特朗夏天也这么冷。
这么冷的天,他想吃口热乎的。
哈利已经幻视自己裹着袍子窝在某间狭小的餐馆里吃着热气腾腾的啤酒炖牛肉,喝着热茶,盘子里还放着几根烤得即将爆裂的香肠。
“教授,”
他咽了口口水,拉住斯内普的袍角小声开口,
“比赛前能申请加餐吗?”
斯内普闭了闭眼,像是在忍耐什么XXXXX级的痛苦,他将冷气吸满肺部,呼出来的话仿佛带着冰刀,颇有几番咬牙切齿,
“去吃,另外,如果你能第一个把‘活着’的魔药端到终点,我准许你在本地打包带走你心仪的甜点,所有。”
“成交。”
哈利立刻精神了,连冻红的鼻尖都亮了起来。
他大概弄明白了,刚才听那位副校长沃尔松夫人的话透露,这次魔药锦标赛少年组的冠军奖品是一株北地特产品种且足年份的野生雪莲。
根据上个周他翻看斯内普教授的研究记录来看,这种药材属性更适合做他改良的狼毒药剂设想中的缓和剂成分。
怪不得斯内普教授提前给他报了名还费尽心思说动他来参加比赛。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对他能力的认可呢?
哦,他其实并不在意别人认不认可,有好吃的就行。
室外,风雪更烈。
之前载他们到来的船只还停在不远处的海面上,衔尾蛇船首像缓慢转动,像是在冰海中寻找下一个猎物。
哈利跟着队伍走出德姆斯特朗的大门时,又听见那声极轻的“嘶嘶”。
这一次,他确定不是幻觉。
因为斯内普也同时停步,魔杖无声滑入袖口。
“你也听见了?”
哈利动了动手指,一点细微的魔力带着自己的声音钻进斯内普的耳朵,确保他那极低的声音可以被他教授听见。
斯内普没回答,只是抬眼望向远处,神色严肃。
哈利抬头看着雪幕尽头,德姆斯特朗的城堡像一柄倒插的黑色冰锥,塔楼顶端燃着幽绿的火。
而在更高、更暗的天幕上,一道细长的黑影正盘旋。
它有着蛇的轮廓,却长着龙的翅膀,鳞片在极光下泛着铁灰。
哈利低头看了看自己从衣兜里拿出来的玻璃瓶,那里面正躺着路上被斯内普要求实地锻炼技能而临时熬制的生死水,颜色澄澈,像一汪凝固的月光。
而在月光深处,有什么细小的影子正缓缓游动。
风雪扑面,哈利叹了口气,把药瓶抱得更紧。
怎么什么怪事都能让他遇上。
事情的开端还得回到他们在魔法船上的时候……
“把生死水再熬一遍。”
斯内普把一小撮灰白粉末丢进坩埚,声音比船底撞碎的冰渣还冷,
“这回别让我看见你搅错方向。”
其实只是因为走神所以角度有细微的出入。
哈利在心底叹了口气,乖巧地掏出魔杖重新熬制。
毕竟他自己人生的原则是差不多就行,但斯内普的魔药原则则是差一点都不行。
船在碎冰里起伏,坩埚里的银色液体像被月亮咬碎的潮汐,每次摇晃都闪出冷光。
就在他第五次纠正搅拌幅度时,船头传来一声闷响,像有什么东西被拖进了水里。接着是铁链碰撞,短促而杂乱,好似被谁仓促切断。
“待在原地。”
斯内普只留下一句,袍角掠过门槛,消失在通往下层货舱的黑暗里。
哈利没听话。
他把坩埚调成最小火,贴着墙摸过去。货舱里堆满给德姆斯特朗的补给箱,最深处有只箱子箱盖半掀,缝隙里透出幽绿的光,和此刻塔楼顶端那点火种的颜色一模一样。
一番探查无果,哈利裹紧袍子跟着斯内普回到了他们的隔间里,坩埚底下的火焰还在安静地燃烧,一切如常。
“北欧这边有什么吃的吗,教授,我有点饿了。”
哈利裹着袍子打了个哈欠,神情蔫蔫地开口。
斯内普沉默片刻,恰巧售卖物品的工作人员经过,于是他沉声叫住那人,掏钱买了包工作人员吹出花儿来的奶油夹心饼干和一包华夫饼。
然后,哈利盯着手里那块堪比初代岩皮饼的奶油夹心饼干发呆。
他沉默地从袍子里掏出一盒牛奶,加蜂蜜……块,然后打算把坩埚挪走给牛奶加加热泡饼干和华夫饼吃。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坩埚里那汪澄澈的药剂里飘着一条……细细的蛇?
“……”
哈利看了看拿着东西腾不出来的两只手,抬起胳膊肘戳了一下在一旁看书的斯内普。
斯内普:?
他疑惑地抬起眼皮,发现哈利正在努着嘴示意他往坩埚里看。
他直起身子淡淡地瞥了一眼,眉头一皱,抽出魔杖把那条不如小拇指粗的细蛇从坩埚里分离出来。
“看得出来它有点迷糊。”
哈利委屈了一下自己的牙,咬着饼干腾出手把坩埚挪开把盛着混着蜂蜜的牛奶的小锅放在火上加热。
斯内普眼皮跳了跳,但还是先看向那条蛇,毫无意外地,它被酷似清澈温水的生死水给骗了,现在正在酣睡。
斯内普毫不客气地戴着手套把它的嘴掰开查看,最后确认是条罕见的毒蛇。
就在那时,魔法船即将靠岸,哈利把一部分饼干和华夫饼都泡进小锅呼啦呼啦地填进肚子里,留了一半给斯内普抽空尝尝。
于是,这条来历未知的毒蛇便和这锅生死水一起被装入了哈利此刻手里拿着的这只玻璃药瓶里,等待有空时处理……
“算了,晚上再说。”
哈利抬头又看了一眼远方那个似蛇非蛇的身影,把玻璃瓶重新塞回衣袍,向斯内普发出饿了吃饭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