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流淌着一种无声的甜腻气息,比那桂花酒的余韵更加醉人。
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亲密地交叠在一起,仿佛本就该如此。
然而,这静谧而旖旎的时刻并未持续太久。
“东家,我煮了醒酒汤,你……”
银岚端着一只瓷碗,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而入。
当她看清屋内情景时,话音戛然而止,脚步也顿在了门口。
只见裴清梧和顾恒并肩坐在一起,二人的手正握在一起。
裴清梧面泛红霞,眼神微垂,带着些许不自在,而顾恒则是一脸难以掩饰的激动和紧张,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这画面,任谁看了,都能瞬间明白方才屋内是怎样一番光景。
银岚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
但她毕竟是经过事的,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脸上露出一抹带着些许揶揄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语气自然地说道:“哟,阿恒也在啊,正好,这醒酒汤东家快趁热喝了早些歇息,明日还有的忙呢。”
她将醒酒汤放在旁边的桌上,目光在两人依旧交握的手上轻轻扫过,笑意更深了些,却体贴地没有点破,只道:“我先出去了,东家有事再唤我。”
说罢,便转身带上了房门,留下屋内瞬间惊醒的两人,慌忙松开对方的手。
手分开了,但那灼热的触感和方才旖旎的氛围却仿佛还萦绕在指尖和空气里。
顾恒像是才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脸颊爆红,连看都不敢再看裴清梧一眼,结结巴巴地道:“东、东家……你、你喝汤……我、我先出去了!”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裴清梧看着他那仓皇失措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似乎还残留着他温度的手,脸上也是一阵发烫。
她端起那碗还温热的醒酒汤,慢慢地喝了一口。
甜中带着微酸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一如她此刻复杂难言的心绪。
窗外的月色正好,清辉漫洒,将院中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银边。
顾恒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回了自己的小屋。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他仍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在疯狂擂动,声音大得仿佛要震碎耳膜。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裴清梧肌肤的温软触感,鼻尖也仿佛萦绕着她身上的独特气息。
石大勇今日也喝了不少酒,睡得正酣,顾恒看了他一眼,胡乱地脱了外衫,吹熄了灯。
然后将自己埋进被褥里,试图强行压下浑身的燥热和心头的悸动。
可一闭上眼,脑海中便全是裴清梧方才的模样——
灯下微醺的酡红面颊,氤氲着水光的迷离眼眸,以及……
她未曾挣脱的手,和那无声的默许。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被褥被揉得一团糟,直到后半夜,身心俱疲,才终于被浓浓的睡意拖入了混沌之中。
然而,睡梦并非清净之地。
恍惚间,他发现自己竟身处一间布置得喜庆非常的洞房之内。
触目所及,皆是浓烈的大红。
大红绸缎装饰着梁柱,大红双喜字贴在窗棂,桌上燃着儿臂粗的龙凤喜烛,烛火跳跃,将满室映照得亮如白昼,又蒙上一层暖昧的光晕。
而他身上,竟穿着一身簇新的绯红色圆领袍衫,赫然是新郎官的吉服。
一个难以置信却又让他无比渴望的念头浮现脑海。
在这个念头的牵引下,他猛地转头,望向铺着大红鸳鸯戏水锦被的床榻。
只见一个身着繁复华丽青绿钿钗礼衣的女子,正端坐于床沿。
嫁衣层层叠叠,以青碧为主,织金绣银,缀满珠翠,极尽华贵雍容。
一把轻薄如雾的红色绡金纱罗团扇,半遮半掩地覆盖着女子的脸庞,透过那层朦胧的红色,他能清晰地看见她熟悉的轮廓,和纱罗下那含着浅笑的绛唇。
是裴清梧。
“东、东家?”
顾恒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梦中颤抖,带着不敢置信的狂喜。
梦中的裴清梧并未答话,只是抬起一只纤纤玉手,指尖染着鲜红的蔻丹,轻轻地挪开了团扇。
那双他无比熟悉的眸子,此刻流光溢彩,含着无尽的笑意与柔情,脉脉地望着他。
见他呆愣在原地,她朝他伸出手,手腕上的金镯玉钏,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阿恒……”
她唤他,声音比平日里更加娇柔婉转,带着诱人的钩子一样:“还不过来?”
顾恒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
床榻柔软得仿佛能让人深陷其中,浓郁的馨香扑面而来,将他牢牢包裹。
他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傻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盛装新娘。
梦中的裴清梧比平日更加大胆,她轻笑一声,主动倾身过来,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温香软玉陡然抱了个满怀。
顾恒浑身猛地一僵,呼吸瞬间停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前柔软的挤压,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带着甜香,拂过自己的耳廓和颈侧,激起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姐姐……”
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嗯……”
她在他耳边柔柔地应着,那气息像是羽毛,轻轻搔刮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肌肤相贴之处,温度高得吓人。
裴清梧微微偏头,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垂。
顾恒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自小腹猛地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箍在怀中,那纤细柔韧的腰肢不盈一握,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裴清梧在他怀中微微仰起头,眸子氤氲着水汽,迷离地望着他,红唇微张,像是无声的邀请。
她的青丝有些散乱,几缕墨发贴在汗湿的颊边,更添几分撩人的风情。
纤纤素手也不安分起来,顺着他紧绷的脊背缓缓下滑,带着灼人的温度,所过之处,皆点燃燎原之火。
“阿恒……”她又唤他,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勾魂摄魄的媚意:“你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
他急切地回应,几乎是吼出来的,仿佛要将满腔汹涌的爱意尽数倾泻。
似乎觉得语言不够,他又低下头去,颤抖着,想要捕捉那诱惑了他许久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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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想象的还要软,还要甜。
那两瓣朱唇如同浸了蜜糖的花瓣,任由他近乎笨拙地吮吸撷取。
起初的试探,很快被汹涌的情潮淹没,他无师自通地加深了这个吻,撬开贝齿,追逐着更深的甜蜜。
呼吸彻底乱了,灼热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吻得裴清梧发出一声呜咽。
这声音非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像是一瓢热油,浇在了早已燎原的心火之上。
他一只手仍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急切地摸索到她繁复高耸的发髻之上。
那些固定发髻的金簪、梳篦、珠花……成了碍事的障碍。
他耐心又焦躁地,一件件将它们取下,随手丢弃在铺着大红锦褥的床榻上,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响。
失去了束缚,浓密如云的黑发瞬间倾泻而下,如同上好的墨色绸缎,铺满了她的后背,也缠绕上他的手臂。
青丝散乱,更衬得她脖颈修长如玉,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如同受到蛊惑一般,滚烫的唇瓣顺着她精巧的下颌线,一路向下,烙印在她微微起伏的颈项上。
鼻尖盈满她身上馥郁的香气,令他目眩神迷。
“嗯……”她仰着头,喉间溢出难耐的轻/吟,身体在他怀中微微战栗,却更紧地贴向他,仿佛寻求着某种依靠。
那双手臂依旧环着他的脖颈,指尖无意识地陷入他肩背的衣料之中。
顾恒只觉得脑中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搂着她,一同倒入柔软的大红锦被之中。
帐幔不知何时已被放下,隔绝出一方只属于他们的炽热小天地。
烛光透过红色的帐幔渗进来,光线变得朦胧而暧昧,映照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在帐子上投下晃动缠绵的暗影。
衣衫不知是如何凌乱的。
他能感觉到她礼衣层叠的织物在掌心下发出细微的摩挲声,那繁复的系带似乎成了最恼人的阻碍。
她原本环着他脖颈的手,也不知何时滑落,生涩却又大胆地,试图解开他吉服袍衫的襟扣。
罗裳半解,香肩微露。
顾恒的吻再次落下,让裴清梧的身体绷紧了一瞬,随即又如同融化了的春水般软了下来,手指紧紧攥住他散开的衣襟,指节泛白。
如同并蒂莲纠缠共生,好似比目鱼相偕同游。
帐内温度节节攀升,汗水浸湿了相贴的肌肤,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就在极致的眩晕与失控边缘,顾恒恍惚间听到她在耳边,用带着泣音的破碎嗓音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阿恒……顾恒……”
这呼唤如同最后的催化剂,将他彻底推向了失控的顶峰……
然而,也正是在这沉沦的瞬间,一声沉闷的鼾响,猛地将他拽离了那片旖旎温存的红浪。
顾恒倏地睁开眼,眼前没有红烛锦帐,只有灰败的屋顶和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冰冷晨光。
身体的某处清晰地传来异样感觉,让他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浑身的肌肉都还紧绷着,仿佛仍停留在那场荒唐而真实的梦境里。
但确实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颓然地向后一倒,重重摔回坚硬的床板上,抬起手臂盖住自己滚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