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钱纭惨叫一声,眼白一翻,整个人彻底的晕死过去。
楚珩看了赵全一眼,赵全很快就用冰水泼醒了她。
钱纭一睁眼,就对上左望舒的眼睛,她吓得身体一颤,连滚带爬躲到了角落里。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左望舒,人不似人,猪不像猪,狗不像狗,简直……简直……钱纭搜刮一肚子的墨水,也没能找出一个可以形容左望舒的词语。
手臂是猪腿的模样,腿是狗腿的模样,鼻孔是猪鼻子……
整个人,只有躯体还是人的形状。
太吓人,也太恶心了。
钱纭捂着胸口,开始干呕起来。
“你……你别过来!”
“你……你别……别过来!”
钱纭在网上也看到一些信息,左望舒的研究所做的就是活体,实验,里面的标本惨不忍睹,瘆人得厉害。
现如今,亲眼所见,何止瘆人两个字。
一想到曾经还和左望舒同一桌吃饭,胃里的恶心更加浓了。
左望舒脸色沉底阴沉起来,蠕动着身上,爬到钱纭面前。
“妈!”
“你怎么了?”
“你不是最喜欢我吗?”
“我如今出来了,你怎么反而不开心呢?”
“寒年呢?”
“我要见寒年!”
“都是你这个老太婆,都是你……”左望舒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手死死攥紧她的衣服,掐住她的脖子,不断用力。
“都是你!”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拆散我和阿年!”
“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
“你去死!”
“啊,你去死!你给我去死!”
尖锐的声音,似要划破众人的耳膜。
钱纭被掐得直翻白眼,气息渐渐弱了下来,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她睁大眼睛,不断看向楚珩,费劲地张开嘴,苦苦哀求道:“救……救我!”
楚珩看了左望舒一眼,赵全走过去,抬手把她劈晕。
钱纭得了片刻喘气的机会,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我……”
“把这个……这个怪物……弄走!”
“快!”
她一刻也不想看到左望舒。
仅是看一眼,她都觉得恶心,更别提,她脖子上还是她猪手的掐痕。
钱纭拿着衣角狠狠的搓了搓脖子。
赵全冷嗤了一声,“多此一举!”
“你再不乖乖配合。”
“左望舒就是你的下场!”
赵全的话,让钱纭心不断往下坠。
她腿一软,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地上。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家老夫人。
随着沈寒年被辞去执行总裁一职,随着左望舒研究所爆雷,他们沈家再也恢复不到往日的荣光。
目之所及,沈家的保镖倒了一地,或捂着肚子吐血,或断了胳膊,或断了腿……一眼看去,满目疮痍。
沈家彻底完了!
一滴滴眼泪,滑过眼角。
钱纭心如死灰,一时间,白了头,整个人老了几十岁。
她没再挣扎,反而平静了很多,问道:“说吧,你们要什么?”
苍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力。
从昔日的荣光到现在,只不过才过了一个冬天。
“沈寒年去了哪里?”楚珩直接问。
钱纭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已经很多天没见到他了!”
“上一次见他时,他还在为了姜云宁跳了蛇窟,他醒来后,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后面就再也没见过面,也没有联系!”
钱纭说的是实话。
她忙着公司的事。
沈寒年忙着姜云宁的事,每次见面都是吵架,钱纭心力交瘁。
赵全不动声色的对楚珩点了点头。
钱纭的话,和他们调查的结果一样,显然没有说谎。
“还老夫人尽快找到沈寒年!”
“最近几天,就麻烦老夫人好好待在佛堂礼佛了。”
楚珩的意思十分明确。
没找到沈寒年之前,她被囚禁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钱纭无奈,不甘,但又不敢有其他心思,只好点了点头,“我会的!”
楚珩见问不出些什么,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
他刚走到门口,就传来钱纭焦急的声音,“把……把她带走。”她指了指角落里的左望舒。
跟这么一个怪人待一块,她迟早能吓死。
楚珩没理会她,也没答应,带着人出了佛堂。
左望舒被留在了里面。
楚珩的保镖守在门口。
沈家的保镖可以自由出入,钱纭的活动范围只有佛堂。
看着楚珩离开的身影,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老夫人!”
“老夫人!”
沈管家连忙冲了进来,搀扶住她的胳膊。
管家此刻,浑身都是伤。
钱纭看了他一眼,悲从中来。
“完了!”
“我们沈家完了!”
一连串的事,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但更重要的是沈寒年。
沈寒年的态度行为,让她看不到一点希望。
“老夫人。”
“身体重要,您也别太忧心。”
“我怎么能不忧心,沈寒年这个逆子,不知道最近又在做什么妖,害得楚珩来这发疯。”
“沈萧一族又在公司虎视眈眈,如今,我又被困在这里,天要亡我啊!”
“天要亡我啊!”
钱纭强势了大半辈子。没曾想,晚年如此凄惨。
“老夫人。”
“少爷自小有主意,或许他此刻在蛰伏,寻找机会呢!”
“而且,再不济,我们也还有希望。”
“什么希望?”钱纭问道。
管家张了张嘴,没敢说。
钱纭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怒吼,“说!”
“再支支吾吾就给我滚出去,闹心!”
“是!是!”
“老夫人,虽然都在说二爷人没了。”
“但我们都没人见过他的尸首,或许人还活着呢?”
“二爷从小就疼沈总,敬重你和老爷,如果能把他找回来,公司里还有沈萧什么事?”
钱纭沉疑了片刻,随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
“二爷重情义,如果有他在,沈家一定会渡过难关!”
“你去,让人全力查找二爷的下落。”
“不,你亲自去,一定,一定要找到他!”
“那沈总那边?”管家小心翼翼道。
“哼,沈寒年这个逆子,这些年,他就是仗着沈家嫡系一脉只有他一个男子,肆意妄为,根本没把我这个母亲放眼里。”
“等找回二爷,有他后悔的时候。”
“楚珩也在找他,我们的重心放在二爷身上!”
钱纭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的气。
今天这个局面,和沈寒年脱不了关系。
钱纭对他恨铁不成钢,用二爷当他的磨刀石,在历练历练也好!
“是,我这就去!”
管家恭敬地退出了佛堂。
门口是楚珩的保镖,他走到拐角,往后看了一眼佛堂。
金光闪闪的佛像金身,慈眉善目。
微微上扬的嘴角,似在嘲弄人类的愚蠢和无知。
管家拿出手机,点开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发了两个字过去。
佛堂里只剩下钱纭和昏死过去的左望舒。
钱纭看一眼就浑身发毛。
这左望舒究竟都在研究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玩意。
她强忍着恶心,让保镖把人捆绑住。
刚要把人带出去,就被门口楚珩的保镖拦住。
保镖面无表情道:“楚少吩咐,老夫人一人在佛堂清冷孤单,就让左望舒陪在你左右!”
钱纭面色阴沉,黑着脸道:“我不需要!”
“把这怪物弄走!”
“老夫人,她陪你,或者你变成她,你只能二选一!”
明晃晃的威胁!
偏偏钱纭反抗不了。
她把怒火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怒斥道:“把人绑在角落里。”
“套上布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