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在方子期面前说过。
若是晋王登基,他就辞官归隐。
这是将忠君思想刻印到了骨子里啊!
“老师!”
“现在大局已定,您亦可好好休息几日了。”
“最近这段时间,学生见您愁眉不展,亦感到十分担忧。”
“老师!”
“您是我大梁的擎天柱!您可务必要保重身体啊!”
方子期言辞恳切道。
“子期莫要忧心。”
“得知陛下已登基,我也算是安心了!”
“社稷江山稳固,才是我大梁之福!”
“子期!”
“我在京城的同僚给我传来消息。”
“说是陛下刚刚登基,当下正是用人之际……”
“陛下甚至主动提及了我之名……”
“我恐怕在这汉江省待不了多久了。”
柳承嗣脸色微红,提及陛下之时,目光中满是尊崇。
“老师要高升了?”
方子期眼前一亮……
他这老师,还真是官运亨通啊!
从中进士到现在,满打满算才六年,做到了汉江省正四品学政的位置上不说,现在又有晋升之良机?
不过像柳承嗣这种将忠君思想刻印到骨髓里的臣子,应当是所有皇帝的最爱吧!
哪个皇帝不想培养几个死忠于自己的臣子?
所以柳承嗣能继续高升,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
现在柳承嗣已经是正四品学政了,既是高升,这品级总要升吧?
新君施恩,这恩情总不能小了。
正四品往上…从三品?还是一步到位正三品?
“暂时还未可知。”
“只是…有些许风声罢了。”
“子期你也不要乱传就是了。”
“子期!”
“若我前往京城,你可愿随我一起?”
“到了京城,我亦可为你举荐前往国子监学习!”
柳承嗣看着方子期,对这个学生,他可是非常看重的。
此刻自然想好好培养。
听到柳承嗣之言,方子期有些懵。
带走自己?
这……
直奔京城?
还有这好事?
方子期心思一动……
但是很快他就将自己的激动之心给压下去了。
京城是好地方吗?
以前或许是。
但是现在老皇帝噶了啊,还是好地方吗?
若是柳承嗣高升去了京城,那就是实打实的新君派系。
若是方子期跟着柳承嗣一起去了京城,他的身上也要被彻底打上柳承嗣的标记。
也就是说,若是柳承嗣能够一直官运亨通,那方子期自然能在其庇佑下顺风顺水。
可若是柳承嗣垮了呢?
方子期倒是不担心新帝会厌恶柳承嗣,他就怕这新帝的皇位能坐得稳吗?
这晋王还在那里蠢蠢欲动……
晋王可不是什么闲散王爷,人家手握左骑军二十万军队,再加上黄角也受了晋王的人情才招安的。
万一他们一联合……
那新君的位置保得住吗?
方子期就怕什么时候这晋王突然就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来。
毕竟…谁不想当一回永乐大帝?
永乐大帝破京城后,铁胆忠心的保皇党方孝孺…可就被灭了十族啊……
啥叫十族?
一般来说来个九族消消乐已经很残酷了。
但是十族是连带着你的朋友、学生、门生故吏、甚至是你曾经的下属官员……都得杀。
换句话说。
可能只是和你吃过一顿饭的人,都得拎出来杀。
这个赌注太大了!
虽然现在柳承嗣名义上是自己的老师。
但并未真正意义上地公之于众,所以他们之间的牵连并不是很深。
可要是跟着柳承嗣去了京城,那这因果就彻底断不掉了。
“老师。”
“此事学生还需要回去禀告双亲。”
“多谢老师厚爱。”
方子期拱手道。
直接拒绝也不好。
先缓冲一下,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孤注一掷。
“嗯!这是应当的!”
“回去好好问一问才是。”
“子期,你莫要担心你家人去了京城的生计问题。”
“这些为师都能帮你解决。”
“为师这一次若是真有机会去京城的话……”
“应当会去六部当个侍郎。”
说到此处,柳承嗣也不由得挺起了脊梁。
他今年才三十六岁啊!
三十六岁的正三品侍郎!
这是通了天的职务!
只要圣眷不衰,将来妥妥是能入阁的。
柳承嗣之所以对方子期说这些,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想找个人说一说。
另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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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想向方子期彰显自己的底蕴!
简单来说就是:跟着为师走,保你不吃亏!
方子期千恩万谢……
随即就离开了柳府。
一路上。
方虎在驾车,方子期在沉思。
往日里方虎在驾车的时候总要同方子期扯几句闲篇的。
但是今日他见方子期眉头紧锁,也就不曾开口了。
回到家后。
方子期亦是一言不发。
搞得他爹娘大气不敢出,皆小心翼翼的。
就连周夫子的读书声都彻底敛去了。
等到了晚饭时间。
方子期先干了一大碗饭,随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子期!”
“没…没啥事吧?”
“你可别吓唬娘。”
苏静姝满脸担忧道。
“啊?”
“没事啊!”
“娘,我能有什么事?”
“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
方子期微微一笑道。
见方子期的脸不再严肃,众人才跟着松懈下来。
“子期!”
“没想到你严肃起来这般有威严!”
“刚才我可是真被你小子吓到了!”
花允谦扒拉着饭碗道。
花允谦这个吃货,时常在方家蹭饭,所以大多数情况下,花允谦晚饭都是在方家吃的。
不过这家伙也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方子期家里的米面这家伙基本全包了。
“子期,可是大宗师那边出了事情?”
周夫子询问道。
“不是大宗师…也是大宗师……”
“是大皇子已经登基了!改国号为‘启元’!今年就算是启元元年了!”
“另外晋王也已经在返回通衢府的路上。”
“这场因老皇帝驾崩所造成的政变风波算是暂时偃旗息鼓了。”
方子期解释道。
众人皆松了口气。
唯有花允谦苦着一张脸。
“啥?”
“大皇子登基了?”
“那晋王不是完了吗?”
“历朝历代,哪个皇帝能允许同自己争抢帝位的兄弟叔侄活着?”
“到时候晋王岂不就成了反王?”
“咱们汉江届时可就成了既有反王又出过叛军的地方……”
“这这这……不会明年秋闱的名额要缩水吧?”
花允谦说了一大通,最后居然扯到秋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