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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铁手赵三3

作者:李首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宋二又来了,您看这次是?”


    “不见!”赵三头也没抬,挥了挥手,动作带着明显的不耐,就让手下的人出去把宋得钰打发了。


    蒋俊锋白日带来的消息,沉甸甸的压在赵三心头。药没了。老娘的病,还不知能撑多久。铁三这会正是憋闷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宋得钰不巧正是在此刻撞上来。


    何老母性子刚烈,觉得儿子手底下建个什么帮派,做的不是正经事,深恶痛绝。回回见了铁三都要同他吵起来,说是吵,实际上就是单方面骂罢了,铁三他敢回嘴吗。不过是垂首恭听。


    就算如此,赵三也得提心吊胆,生怕老人家气坏了身子骨,久而久之,他索性住在帮子里,数月才硬着头皮回去一趟。


    如今母亲病倒,赵三才不得不去得勤了些。隔些日子便要去一趟,每次去,都像是上刑场,既要面对母亲的责难,又要忍受那份看着至亲受苦却无能为力的煎熬。他烦躁地抓了抓头皮。


    “唉”赵三站起身从侧门出去,想着母亲这会子病了,连催他娶妻生子的力气都没了,叹了口气,他不用被唠叨了,却是更加难受。


    这何老母得了三个孩子,赵一,赵二,赵三,前面一个姑娘一个儿子都没养活,就剩了赵三这根独苗,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成了心头的执念,因此回回都要催着铁三娶个媳妇,让他早日抱上孙子。


    赵三刚开门进去,还没等看清屋内的情形,何老母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回来了,东西放灶台上吧”


    “娘,是我。”赵三应了一声。


    何老母眼睛转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门口站着的是自己儿子“你媳妇也没带,滚回来干嘛?碍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婆子的眼。”


    赵三全当作没听见,只是问“二毛呢?不是让他寸步不离地照看着您吗?这小子又跑哪儿野去了?”


    何老母没好气的撇了赵三一眼“我打发他出去打油了,一听晚上有肉吃,跑得比兔子还欢!你个没福气的,今天倒是赶巧了,老娘给你露一手。这一口,香哟”


    “你现在这身子,还做什么饭…”赵三说着,注意到何老母虽声音还有些虚飘,脸上却有了血色,面色比之前红润了不少,眼神也比前几日清亮。


    “娘,您好了!”赵三又惊又喜,“二毛这小子,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何老母闻言,冷冷一哼:“告诉你,他倒是想,我让吗?”她猛地拔高了嗓门,带着积压的委屈与怨气,“我就是要看看!看看我这个儿子,是不是非得等到要给我这老婆子收尸了才肯露个面!”


    赵三心头酸涩,望着病榻上的母亲落下泪来。


    何老母看他这样,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先抬手,和儿时一样给他擦去了泪痕,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丢不丢人,二毛都不这样。”


    何老母这样说着,却又想起了赵三小时候也是这般,动不动就哭鼻子,被别人欺负了就跑来找她告状,何老母出去骂,赵三就跟在她身后耀武扬威。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儿子长大后,便嫌少再同她这老母亲诉苦。


    二毛是铁三安排来照顾何老母的,何老母这人性情刚硬,又犟,铁三要让人伺候她,她是百般抵触,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老婆子我还没瘫呢。你要不要干脆找人把饭嚼碎了喂我嘴里。”


    后来还是何老母去了铁头帮一次,给那群半大小子做了顿拿手的红烧肉,肥瘦相间、酱汁浓郁的红烧肉一出锅,香气能把人魂儿勾走。二毛流着哈喇子,吃得满嘴流油,舔着碗底去找铁三,打包票说“三爷,你放心,老太太就交给我,保证哄得她开开心心,赶都赶不走我。”。


    果然,何老母一开始对这他烦不胜烦,抄起扫帚就轰,结果他和皮猴似的上蹿下跳,扫把尖都挨不着他的衣角,老太太追了几圈累得岔气,他还搁那里嬉皮笑脸的做鬼脸。


    到了晚上,何老母狠心不让他进门,这小子竟抱着老太太的大腿就开始嚎,鼻涕眼泪糊一脸,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何老母气得直跺脚,却也拿他没办法,最终只能默认了他时不时在眼前晃悠。虽没松口让他住下,却也再没提过赶他走的话。


    “娘,是那些药起效了?”铁三看着母亲明显好转的气色,摸不着头绪,蒋俊锋送的药没断过,他虽感激,但心里清楚那也不过是寻常大夫开的方子,之前吃了那么久也不见这般奇效。


    何老母撇撇嘴,似乎还泛着苦味“就靠那些黑黢黢的汤汤水水?一天灌下去十多碗,好人也能喝出病来。昨个,你张大姐过来串门,还带了个姑娘。那姑娘生得乖巧可爱,啧啧,跟画里走出来似的,要是能是你娃子那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何老母意识到说偏了,又把话匣子拉回来“她拉着我问东问西,絮絮叨叨问了好半天我的病症,塞给我一颗药丸子,说是能治我的病。”


    “娘…”铁三本是想出声说让何老母别乱吃东西的,可话到嘴边,看着母亲明显好转的脸色,又生生咽了回去


    何老母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儿子那点心思?她冷冷地剜了赵三一眼,声音拔高了几分:“怎么着,你张姐跟我几十年的老街坊了,没事儿害我这个老婆子?还是你觉得那姑娘,吃饱了撑的专门跑来给我下毒?”话语里的火气又冒了出来。


    铁三连忙道“不是不是,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接着便逃避似地转而问道“那姑娘,您谢过人家没有?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他心里琢磨着,无论如何得找到这赠药之人,重金酬谢。


    “谢?”何老母嗤了一声,“我老婆子穷得叮当响,拿什么谢人家?那姑娘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金贵着呢。我给钱,人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根本不收。这事儿啊,得你去办,你如今不是能耐了吗?想法子还了这份恩情。”


    “是是是,儿子一定办,一定好好办。”赵三连声应着“娘,您问没问那姑娘是哪家的,姓甚名谁?咱也好登门拜谢不是。”


    “你看看,这我能忘吗?”何老母白了儿子一眼,带着点小得意,“那姑娘嘴紧得很,不肯说。不过你娘我自有办法!后来我悄悄拉住你张婶,好一番打听。你张婶才告诉我,那姑娘眼下就住在郡守府里头。好像是,好像是那个什么侯爷的什么来着?”老太太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


    “义女?”赵三心头一动,脱口而出。南郡城里,最近风头最盛的侯爷义女,除了威成武将军那位,还能有谁。


    “对对对,就是义女!”何老母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我这记性。威勇侯爷的义女,叫昭元”名字终于清晰地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此时的郡守府内。


    “边陲出了乱子,我得立刻赶回去。你同我一起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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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成武大步流星地急走了进来。


    “父亲,我…”


    不等昭元想法开口拒绝,威成武就又道“算了,此去路途遥远,又要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你身子骨刚好利索,经不起这般折腾颠簸。”


    “夏岚和灵秋留下伺候你。”威成武语速急而快“鲁飞虎”


    “末将在”一个精悍的披甲校尉应声而入,抱拳行礼。


    “你留下来。”威成武指着鲁飞虎,目光却紧紧看着昭元,“带一队精锐人马,护在昭元身边。过些时日,待南郡诸事稍定,你护送阿元,前往建康。待我处理完南疆军务,即刻去建康与你们会合。”


    她站起身,走到威成武面前,仔细地为他理了理胸前有些歪斜的护甲铜镜。


    “父亲此行,必定旗开得胜。昭元在建康,静候父亲凯旋”昭元抬起头,清亮的眼眸直视着威成武,又低声说道“万事小心。”


    威成武身形微不可查地一顿。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身后有人牵肠挂肚地等着他平安归来。他听出了昭元声音里极力掩饰的不舍。宽厚粗糙的大掌抬起,带着铁甲冰冷的触感,却异常轻柔地拍了拍昭元的头顶。


    “为父会的。”随即,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去,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昭元一路送到府门,目送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马蹄声渐行渐远。良久,她仍站在原地,仿佛还能感受到威成武铠甲上那冰冷的触感和方才那个短暂却坚实的拥抱带来的暖意。


    一丝茫然悄然爬上心头。自己是否太过冷血?抛下母亲独自在后隋深宫,在这乱世之中步步为营,小小年纪便已心机深沉,手上已经沾满了血,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世人会如何我看呢?贪慕权势不择手段吗?”


    然而,记忆中母亲亓官韵清冷而有力的声音传来“成败者不论对错。”还有屠宫那夜,漫天火光与血腥中,母亲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昭元,走吧,不怕。母亲就在身后看着你,不怕。母亲会助你的。”


    “世人会如何看我呢?”昭元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清亮锐利。不论世人如何评说,母亲和威将军都不认为她是错的!只要她最终能站到足够高的位置,给予这乱世中的天下人一份他们渴望的安宁与秩序,那么,他们自然会敬她、爱她。力量,唯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乱世立足、庇佑所爱的根本。母亲的话,她从未有一刻忘记。


    赵三踏出院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还在琢磨着从哪里搞个稀罕物件好好报答昭元的救母之恩。


    巷子窄而深,两侧矮墙挡住了光,青石铺路,这是赵三常走的小道,刚解决一番大事,又饱腹,他难免有些心神松懈。


    然而,就在他走至巷道中段,异变突生。


    两侧突然冲出数十道蒙面黑人瞬间封住了前后去路,见逃跑无果,赵三只得出手应对。


    但对方人数众多,加之蓄谋已久占尽先机,赵三脚步刚顿,还未来的及出手。


    “砰”


    一根沉重的木棍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赵三匆忙间抬起的左臂外侧。剧痛瞬间从臂骨传来,赵三闷哼一声。


    然而,攻击并未停止,就在赵三左臂受创,身体因剧痛和冲击力而出现一丝迟滞的瞬间,又一人手持同样的棍子朝赵三的头部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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