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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未答之问

作者:句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卧槽?!】


    【卧槽?!】


    【这几个字我每个都认识,怎么连起来就看不懂了?】


    【我从星网百科回来了,生产机床原来是这么厉害的东西……这妹子回来评个一等功都不过分吧!】


    郗灵啃着肉干,瞥见墨轻衣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下。


    墨轻衣的指尖在袖口飞快摩挲了两下,又迅速收回,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小动作。


    下一秒,那点转瞬即逝的波动便被惯常的冷傲覆盖。


    墨轻衣脊背挺得笔直,像株从不会弯折的劲竹,只是看向郗灵的目光里,多了丝从未有过的灼热。


    ——那是猎手盯上猎物的锐利,混着几分棋逢对手的兴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墨轻衣深吸一口气,对郗灵深深弯下了腰。


    她的语气硬邦邦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对不起,郗灵,我为先前的怀疑向你道歉。”


    话音刚落,她便转向萧寒剑:“上将,请扣除我所有个人积分,作为打断会议的处罚!”


    “你的处罚之后再说。”萧寒剑的目光落在四维沙盘上,“下一场战役随时可能开始,时不我待,我们继续复盘。”


    复盘时,郗灵总能感觉到一道直白到近乎冒犯的视线。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墨轻衣。


    郗灵嚼着肉干,余光看着队友们的动静:


    莱茵被六台飞行摄像头怼着脸拍,翡翠色的眼睛从镜头缝隙里偶尔飘过来,指尖还轻轻敲了敲桌面,像是在琢磨什么。


    雪理坐在旁边整理作战笔记,指尖缠着的白色棉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里满是重逢的欣喜。


    渡鸦靠着椅背,神色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腰间原本该挂着机甲钮的地方空荡荡的,指尖不时无意识摩挲腰间的布料,透着几分反常的寂寥。


    欧白白一边听复盘,一边偷偷用终端刷着星网,看到有趣的评论还会用胳膊肘碰一碰郗灵,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


    复盘会议结束时,埃德蒙低头看了眼光脑,眉头骤然皱紧。


    他快步走到萧寒剑身边,急促地汇报着什么。


    “是她?”萧寒剑愣了一瞬,眼神沉了沉,“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话音刚落,萧寒剑便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


    埃德蒙转头,恰好瞥见一台飞行摄像头正悄悄跟在萧寒剑身后,像是想偷拍些什么。


    他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坏笑,伸手一把抓住那台摄像头,扫视了一圈会议室,最终将目光落在郗灵身上,手腕一扬,就把摄像头朝她扔了过来。


    郗灵反应极快,单手稳稳接住。


    埃德蒙喝彩鼓掌:“好球!”


    郗灵低头看着怀里的摄像头,上面编号“666”闪着微光,弹幕正飞快滚动——


    【啊啊啊妹子接住摄像头的样子好帅!】


    【这编号绝了,是官方认证的666选手吧!】


    【她的蓝眼睛对着镜头呢,救命,好漂亮啊!】


    “每支机甲小队都配有跟拍摄像头,排名越高,镜头越多。”欧白白凑过来,头顶两台摄像头嗡嗡作响。


    她戳了戳郗灵怀里的摄像头,笑着吐槽:“你看莱茵,他都快被镜头埋了,还一脸淡定。”


    莱茵无奈地摇了摇头,抬手拨开凑到眼前的摄像头,看向郗灵,语气温和:“我以为你会回来得更晚一些,没想到这么快。”


    郗灵点点头,咬了口肉干,目光下意识扫过他腰间的机甲钮——


    13号。


    郗灵目光微微闪动。


    片刻后,她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又转向渡鸦:“你的机甲呢?”


    渡鸦抬眸,语气平淡无波:“‘夜哨’老化严重,已经送去维修部了。”


    他的话刚说完,一道冷硬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硬生生打断了小队间的对话。


    “他的机甲送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报废了。”墨轻衣不知何时已站到郗灵身边,作战服领口的银线绣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墨轻衣说话时,完全没顾及旁边的雪理,侧身时,胳膊直接撞了雪理一下。


    雪理踉跄着退了半步,手里的笔记散落了两页,笔也滚到了地上。


    墨轻衣却像没看见似的,目光直直锁在郗灵脸上:“你归队前,你们小队90%的积分,都是渡鸦靠击杀机兵挣来的。”


    郗灵皱了皱眉,先弯腰帮雪理捡起钢笔和笔记,再伸手把她拉回自己身边,抬眼看向墨轻衣:


    “你要做什么?”


    “我来求你一件事。”墨轻衣微微仰头,下巴的弧度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可说出的话却透着股生硬的急切。


    她盯着郗灵的眼睛,语速飞快,像是在下达一项必须执行的任务:“你能摧毁生产机床,请你告诉我方法,我也要去做。”


    “你这样很没礼貌。”郗灵的目光扫过被撞到的雪理,语气多了几分疏离,“我们在说话,你不该贸然打断,更不该撞到人。”


    “我不需要懂这些。”墨轻衣下意识反驳。


    话一出口,见郗灵眼底掠过一丝不悦,她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攥住了袖口。


    但她的语气却依旧强硬:“我从没求过人,不知道该怎么做。但你能做到的事,我也必须做到。”


    郗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墨轻衣的话像带着刺,没有半分委婉,完全没考虑过郗灵愿不愿意,仿佛只要她开口,别人就该无条件遵从。


    ……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会塑造出这样古怪的性格?


    欧白白对着墨轻衣翻了个白眼:“我的大小姐,你这求人的方式,跟下战书似的,谁能愿意告诉你?”


    雪理轻轻拉了拉郗灵的袖子,温和地摇摇头:“没事的,郗灵,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


    郗灵疑惑地看向雪理。


    雪理抬手拢了拢头发,那条白色棉绳仍然缠在手指上:“战争开始后,物资一度短缺,是她带着墨家的船队,亲自押送物资过来的。”


    顿了顿,雪理轻声道:“她救了很多人,这点小冒犯不算什么。”


    渡鸦也淡淡开口:“她向来如此,性格强势,却从不说谎,也从不做阴私之事,虽然瑜不掩瑕,但已经超过许多人。”


    郗灵点点头。


    她再看向墨轻衣时,发现这位大小姐正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自己。


    仿佛她刚才挤开人、打断对话的举动根本不值一提,眼里只有“要到方法”这一个目标。


    郗灵松开怀里的摄像头,任由它飞到头顶嗡嗡作响。


    弹幕里刷过一片“墨大小姐求人的方式好霸道”“大人,傲娇已经退时代了”“也就雪理脾气好能忍”的评论。


    郗灵勾了勾唇角:“我告诉你,你就一定能做到?”


    “不一定,但我必须试。”墨轻衣回答得毫不犹豫。


    见郗灵没应声,她又补充道:“墨家的资源,你要什么都可以,武器、能源、情报,只要你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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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在她眼里,所有事情似乎都能用实力或资源解决。


    欧白白朝不远处的凯撒使了个眼色,嘴型无声地说:“快把你的人带走。”


    凯撒和队友们对视一眼,耸耸肩,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莱茵轻轻碰了碰郗灵的胳膊,低声道:“她虽然强势,但向来言出必行,若真答应你什么,她一定会做到。”


    郗灵摇摇头。


    她看向墨轻衣,语气平淡:“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的理由暂时打动不了我。”


    墨轻衣明显愣了一下,那双总是带着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困惑。


    她皱起眉,下意识往前半步,语气依旧强硬,却少了几分笃定:“为什么?我能给你的,比任何人都多。”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郗灵看着她紧绷的侧脸,看着她明明想追问却又拉不下脸的样子,又瞥了眼身旁众人了然又无奈的神色……


    这位金尊玉贵、不懂得换位思考的大小姐,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正试着触碰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比如,如何真正地“求”一个人。


    又比如,如何顾及别人的感受。


    联邦群众本就爱凑热闹,比起之前枯燥的复盘会议,此刻的弹幕数量肉眼可见地翻了好几倍。


    郗灵扫了眼摄像头里的弹幕,转头看向渡鸦:“方便吗?我们一起去维修部一趟。”


    墨轻衣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渡鸦瞥了眼墨轻衣阴沉的脸色,又抬眸扫过不远处凯撒那副看好戏的表情,垂眸看向郗灵,语气里带着点似有若无的调侃:“你想补上欠我的那个解释了?”


    “算是吧。”郗灵摸了摸腰间的机甲钮。


    她转头跟欧白白打了声招呼,欧白白挥挥手比了个“快去快回”的手势,还不忘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惹墨大小姐炸毛。


    郗灵笑了笑,和渡鸦并肩向维修部走去。


    身后,墨轻衣懊恼又急切的声音追了上来,带着点没被满足的委屈:“为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郗灵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我可没兴趣教育她。”


    渡鸦在一旁低笑出声,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


    二人说话间,一道身影从走廊另一侧缓缓经过。


    那是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手上戴着同色长手套,裙摆拖地无声,气质缥缈又诡谲,像午夜时分悄然出没的鬼魂。


    她脸上罩着一层细格网纱,隐约能看见底下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面庞。


    当她与郗灵擦肩而过时,网纱下的眸子骤然一动,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惊疑。


    “……那个家伙,似乎是凯兰的新主人?”黑裙女子喃喃自语。


    藏在她胸针里的微型光脑“滋滋”响了两声,一道恭敬的电子音轻柔响起:“教母大人?”


    “罢了,那是他的造化,我懒得管他。”被称作“教母大人”的黑裙女子收回目光,语气淡漠得没有一丝波澜。


    她不再留恋,转身继续向母舰外走去,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阵若有似无的冷香。


    胸针里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追问:“教母大人,您就不好奇凯兰少爷……”


    “在我给他那张船票后,他就不再是我的教子了。”黑裙女子冷声打断,随即话音微沉,语气里添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怅惘,“可惜啊……这个烂透了的联邦,终究是无法实现芬迪尔的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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