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那扇久攻不破的石门终于炸裂开来!刺眼灵光爆闪,碎石乱飞,烟尘弥漫。
月光与火光瞬间涌入洞穴,照亮叶灵溪苍白如纸的脸。
洞口,李玄那张写满狞笑和欲望的脸缓缓出现。他贪婪的目光扫过洞内,像闻到血腥的鬣狗,最终死死钉在盘膝而坐的叶灵溪身上——更准确地说,是钉在她周身那尚未散尽、标志着传承的柔和光晕上!
“传承!祖师爷的真传竟藏在这里!”李玄的呼吸瞬间粗重,他舔着干裂的嘴唇,狂喜之情几乎炸裂开来。
他盯着叶灵溪,仿佛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绝世珍宝。
“叶师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这贱人,竟撞上这般泼天机缘!”
身后一众内门弟子个个眼冒绿光,贪婪之意毫不掩饰。
叶灵溪强撑着从地上一跃而起,把身后那卷未参透的玉简死死护住。
“李玄!你敢!”
“我敢?”李玄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步步逼进洞内,灵力威压毫不留情碾向叶灵溪。“哈哈哈!我有什么不敢?你私通叛徒江澈已是死罪!如今擅闯祖师洞府,窃取宗门传承,更是罪上加罪!本师兄今日格杀你这叛逆,夺回传承,是为宗门清理门户,立下大功一件!”
他语气道貌岸然,眼中赤裸的贪婪却出卖了心思。
“小美人,师兄给你个机会。”李玄在叶灵溪三步外停住,伸出一只手,语气不容置疑,“乖乖交出传承,自缚手脚跟我回去。念在同门一场,我或许能在宗主面前替你求个活命。否则……”
他眼中淫邪光芒一闪。
“否则等我亲自动手,你这娇滴滴的身子……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无耻!”叶灵溪气得浑身发抖,脸上血色翻涌。
“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玄耐心耗尽,狞笑一声,体内灵力轰然爆发!
“青木擒拿手!”
一只由灵力凝聚的青色巨爪撕裂空气,裹挟凌厉劲风,当头抓向叶灵溪!他要先擒住这美人,再慢慢炮制!
叶灵溪面无人色。她才引气入体,面对内门大师兄的全力一击,根本无力抵抗,绝望地闭上了眼。
然而!
铮——!
一声清越到极致的剑鸣,毫无征兆地从剑冢方向炸响!初时遥远,下一刻却仿佛无视空间距离,响彻整个天剑宗上空!那鸣啸带着亘古的苍凉与不容置疑的霸道!
唰!一道锈迹斑斑的流光撕裂夜幕,以超乎理解的速度破空而来!李玄甚至没看清那是什么,就感到一股让神魂都在颤栗的恐怖锋锐,瞬间锁定了他的青木擒拿手!
噗嗤!
轻响声中,如同热刀切过冷油。那只足以捏碎金石的青色巨爪,在那道流光面前脆如薄纸,瞬间被洞穿、撕裂,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流光去势不减,击溃擒拿手后,划出一道完美弧线,“锵”的一声,精准无比地钉在叶灵溪身前地面!
众人这才看清。
那竟是一柄剑!
一柄锈迹斑斑、剑身甚至带着缺口的……断剑!
断剑深深没入坚硬岩石,剑身微微嗡鸣震颤,在叶灵溪身前划下了一道清晰界线——
一道分割生死的界线!
紧接着,一个冰冷到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如同神明下达的判决,直接在李玄及其所有随从脑中炸响:
“越线者,死。”
短短四字,蕴含言出法随的无上威压!
李玄与身后七八名弟子瞬间如同被冻结,僵硬在原地!源于灵魂深处的极致恐惧像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了他们的心脏!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如瀑,瞬间浸透衣衫!
他们想退,双腿却似灌了铅,抬不起来。
想进?目光触及那条近在咫尺的生死线,便仿佛看见了尸山血海、无间地狱!
千里之外,御剑伤人!
这是何等鬼神莫测的手段!
此刻,他们才真正明白,江澈那句“子时取尔等狗命”,绝非狂言,而是在陈述一个即将发生的事实!
李玄僵在原地,进退不得,脸色青白交加,之前的嚣张贪婪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不堪的恐惧。
他,彻底成了一个笑柄。
……
这股冲天而起的霸道剑意,不仅震慑了洞府前的几人。
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混乱局势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百里之外,官道。
一支由三百玄甲骑士严密护卫的队伍,静静蛰伏在夜色中。一名斥候校尉闭目坐在坐骑上。他胯下那匹经过特殊驯养的“追风兽”,对天地能量波动极其敏感。
突然!
斥候校尉猛地睁眼,霍然抬头,死盯着百里外天剑宗的方向!古井无波的脸上首次浮现惊疑。
“好强的剑意!”他低声惊呼,眼中精光爆闪,“孤高、霸道、充满毁灭气息……绝非天剑宗护山大阵!倒像一柄……一柄绝世凶兵出世了!”
越是感受,他心中惊骇越甚。
“不行!此事蹊跷,必须立刻禀报侯爷!”
他猛地一夹马腹,化作一道黑色闪电,冲破护卫阵型,直扑队伍中央那辆雕刻狰狞龙纹的奢华座驾!
……
与此同时,天剑宗,天剑大殿。
正被镇北侯赵玄戈逼问得步步后退的凌天啸等人,同样感受到了那道贯穿天地的剑意!
所有人脸色大变!
那主和派的二长老,在感受到那比之前更显凌厉霸道的熟悉剑意后,整个人如遭雷击,面无人色。
“疯了……他真的疯了……”他嘴唇哆嗦着,声音里是无尽的绝望恐惧,“这一剑……不止是向我们示威……更是在向镇北侯,向整个大乾皇朝示威啊!”
“他这是……要跟整个大乾皇朝为敌!”
二长老的话如惊雷点醒殿内众人!
他们心中猛地一凛!瞬间明白了江澈此举的真意——当着皇权特使的面,在宗门内公然御剑伤人!这已不是挑衅,而是赤裸裸的宣战!
赵玄戈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要滴下水来。
……
三处场景,此刻仿佛被无形的画笔勾勒在同一幅画卷之上:
后山洞府前,断剑悬立,无上剑意锁死全场。李玄冷汗直流,如木雕泥塑,在死亡界限前狼狈不堪。
天剑大殿内,人心惶惶。无论宗门高层还是皇权代表,皆在那霸道一剑中,感受到了江澈那毫不掩饰的蔑视与刺骨杀机!
而那百里官道上,斥候校尉已不再有丝毫犹豫。他正拍马狂奔,要将这天大的变故,直报车中那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