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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斩巫血讯传盟处,决意迎敌待邪来

作者:飞天鱿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飞头降!


    这是泰国黑巫术里最阴毒的一招。


    练此术者需以活人精血喂养头颅七七四十九天,分离时连带着内脏,能喷吐尸毒,一旦被头颅咬住,魂魄都会被生生扯碎。


    “找死!”王铮早有防备。


    脚下猛地后滑,同时手腕翻转,绣剑金火暴涨。


    剑身上的缠枝莲纹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数道金链,“唰”地缠向飞在空中的头颅。


    班提拉的头颅在半空怪笑,绿雾喷得更急,却被金链挡在三尺之外。


    那些金链是绣剑符咒所化,专锁阴邪,缠上头颅的瞬间就“滋滋”作响,烧得皮肉焦糊。


    头颅里发出凄厉的惨叫,气管和内脏疯狂扭动,却怎么也挣不开金链。


    王铮眼神一冷,左手捏诀,指尖灵力顺着金链灌进头颅:“茅山敕令,斩邪除根!”


    绣剑突然暴涨寸许,金火凝成一道锐芒,“噗嗤”一声刺穿头颅眉心。


    那里是飞头降的命门,藏着练术时埋下的邪骨。


    锐芒透骨而过,头颅瞬间停止挣扎,绿雾消散,连带着气管内脏都化作黑灰,簌簌落在地上。


    血土里,班提拉的躯干抽搐了两下,彻底没了动静。


    王铮收剑而立。


    刚要喘口气,突然瞥见班提拉的右手食指,竟在断气前死死抠进祭坛中央的血土。


    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在地上晕开个诡异的符文。


    那是黑巫师联盟的“血讯符”,能在临死前将方位和仇人的气息传给最近的同伴。


    “倒够狠。”王铮皱眉,刚要踏碎符文,谷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声生涩的咒语。


    三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冲了进来,年纪都不大,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手里握着骨杖和蛊罐,显然是班提拉手下的巫师学徒。


    他们看到地上的黑灰和班提拉的尸体,脸色煞白,却还是壮着胆子举起骨杖:“是你杀了师父?我们要为师父报仇!”


    为首的瘦高个刚要念咒,脚下突然传来“沙沙”声。


    几只指甲盖大的纸人从草里钻出来,借着月光直扑他的脚踝。


    这些纸人是王铮来时沿途布下的,本是用来警戒,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什么东西?”瘦高个吓了一跳,挥杖去打,却被纸人顺着杖杆爬到手腕。


    纸人突然爆开,化作一团金火,“滋啦”烧穿了他的黑袍,疼得他惨叫着扔了骨杖。


    另两个学徒更慌,一个打开蛊罐想放蛊虫,却被纸人钻进罐口,直接引爆了罐里的邪器,绿汁溅了他一脸,瞬间溃烂。


    还有一个想跑,刚转身就被纸人缠上脖颈,金火燎得他喘不上气,踉跄着撞在祭坛的石碑上,没了声息。


    不过片刻,三个学徒就全倒在了地上,连像样的巫术都没施展开。


    他们的本事确实只学了点皮毛,连纸人的攻击都挡不住。


    谷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草叶的“沙沙”声。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越过山梁,照在祭坛的血土上,将那些黑灰和尸体染成诡异的橘色。


    王铮收起绣剑,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和符文,眉头皱得更紧。


    班提拉死了,可他用“血讯符”传出去的消息,恐怕不止这几个学徒收到。


    他转身往谷外走,指尖灵力一动,那些残留的纸人化作飞灰。


    接下来,该轮到黑巫师联盟的其他人了。


    王铮是天蒙蒙亮时回的龙婆寺。


    他刚跨进东禅院,就见阿雷奶奶攥着佛珠在廊下转圈。


    得仔和阿May蹲在台阶上,眼窝都熬得发黑。


    阿雷则背着手站在院门口,脖子伸得老长。


    见他身影出现,猛地扯开嗓子:“任先生!你可回来了!”


    几人呼啦围上来,看清他衣摆沾的黑血,脚步都顿了顿。


    阿雷奶奶手一抖,佛珠“啪嗒”掉在地上,她顾不上捡,抓着王铮的胳膊就往佛堂方向拽:“快!快去拜菩萨!你能平安回来,是菩萨保佑……”


    “班提拉死了。”王铮拨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熬夜的沙哑,却异常平静。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院子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经幡的“哗啦”声。


    得仔手里的搪瓷碗“哐当”撞在台阶上,粥洒了半地,他张着嘴,半天没合上:“死、死了?就那个放绿火、养蛊虫的老头?”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想起那晚被幽火追的滋味,后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


    那可是能炼“子母蛊”的黑巫师,说死就死了?


    阿May往得仔身后缩了缩,脸色白得像纸,指尖死死攥着衣角:“那、那他的同伙会不会……”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眼里的惧意藏不住。


    她见过班提拉的手段,一想到对方还有同伙,腿肚子就发软。


    阿雷喉结滚了滚,突然攥紧拳头往廊柱上捶了一下,声音又急又哑:“死得好!这种害人精就该有这下场!”


    可说完,他又偷偷瞟了眼王铮背包里的剑,眉头拧成个疙瘩。


    杀了黑巫师,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


    阿雷奶奶总算捡回佛珠,双手合十贴在额前,嘴里飞快念起泰语经文,念着念着就带上了哭腔:“造孽啊……杀了巫师是要遭报应的……联盟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抬起头,老眼里全是红血丝,拉着王铮的袖子就往禅房拽,“快!我们收拾东西走!龙婆寺也不能待了,去清迈!去边境!离这儿越远越好!”


    “走不了。”王铮弯腰捡起地上的佛珠,塞回她手里,“他临死前发了信号。”


    阿雷猛地抬头:“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报警?让警察抓他们!”


    “警察管不了这些。”王铮淡淡道。


    说话间,便是向着房走去。


    “他们想斗法解决,那就斗。”


    得仔跟在后面,脚步发飘:“可、可他们人多啊……”


    “来一个,杀一个。”王铮拉开禅房门,声音没起伏,却让几人心里莫名一凛。


    阿雷奶奶瘫坐在蒲团上,佛珠捻得飞快,嘴里反复念叨着“菩萨保佑”,眼角的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她活了大半辈子,见过被巫师害死的人,也见过巫师斗法的惨烈,从没想过自己会卷进这种事里,更没想过身边这个中原法师,竟有胆子直接斩了黑巫师的头。


    阿May靠着得仔的胳膊,肩膀还在微微发颤,却偷偷抬眼望了望王铮的背影。


    晨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身上,衣摆的血渍在光里泛着暗褐色,可他握着剑的手稳得很,仿佛刚才杀的不是能炼邪术的巫师,只是只挡路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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