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两章进小黑屋了,过了好久才出来,我还是头一次进小黑屋,原因是图不行,所以我就不放图了,这篇章过去了放个链接吧,感兴趣的可以自己去看,是史实展的网页实景版。)
来到下一个陈列区。
迎面而来的是三个白底黑字——
性、暴、行。
下方的小字清晰写着:
“日军占领南京后,大肆奸淫妇女,其暴行骇人听闻。在占领后的第一个月内,城内发生了约两万起强奸案。从十几岁的少女到八十岁的老妪,都未能幸免,甚至连孕妇也惨遭凌辱……”
镜头下,第一张照片就让无数人心胆俱裂。
那是一个女人,头发被野蛮地剃光,露出青白的头皮。她的后颈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那是被利刃劈砍后留下的痕迹。
喉头莫名堵塞,苏铭咽了下口水,这才能开口介绍说:
“这名妇女和其他5人被从铜银巷6号强行带至一所大楼里。白天要洗衣,晚上被日军奸·淫。有些妇女被强·奸10-20次,年轻漂亮的则达40次之多。1938年1月2日,两名日军欲欲下该妇女脑袋未遂。图为该妇女在鼓楼医院被救治。”
另一张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宽大病号服的短发少女。
她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可她只是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了。
照片下方一行小字——
十六岁的南京少女遭日军轮·奸致病。
【畜生啊!】
【我女儿明年也要上高三了,也是这个年纪……我看到这张图,我手脚都在发麻……】
【我1975年出生,今年50岁,湖南人,如果打日本我愿意上战场!】
【我是女生,我也可以!我什么都不要,给我一把刀就行!】
【我的外婆就是当年的幸存者,她现在一听到‘日本’和‘南京’这两个词,就会躲到房间里缩成一团,全身发抖不停的哭,然后两三天都是这样,要好几天才能恢复正常。】
【我外婆说那个时候听说日本鬼子来了都往河边芦苇丛里跑,因为日本鬼子见人就杀,她就是躲在芦苇地里活下来的,她那个时候才10岁左右。】
【我外婆也是这么说的,躲在芦苇地里能活。】
苏铭强忍着翻涌的情绪,将镜头移向旁边。
那是一张拍摄于病床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女人浑身浮肿,脸上、身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只能从浮肿的五官中勉强分辨出是一个年轻女性。
“这是由当时的马吉牧师,用摄像机记录下来的幸存者——李秀英女士。”
照片下方,一个老旧的电子屏幕亮着,正在播放一段采访录像。
画面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对着镜头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的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
她一边回忆,一边挥舞着双手诉说:
“……日本人来的时候走头关、大胜关、双闸,从河那边过来的,过来正好走中和埂,走到我家门口……”
“我们那个大村子多少房子、多少人啊,一起烧掉杀掉了,我家房子和被子也被烧掉了,就睡田里头,搞稻草盖身上,一下给日本人发觉了……”
老奶奶的声音开始颤抖,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
“我家爷爷抱着我,爷爷不肯,他(日本兵)就弄刺刀戳他,脊背戳得冒血了,我就看着我家爷爷说,你把我丢下来算了,你站旁边去,你看他把我拖出去怎么样!”
说到这里,视频里的李秀英奶奶低下头,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停顿了好一会儿。
“后来他把我拖到空房子里头……我哭也不敢哭,一哭,他就用刺刀在你身上划……把我衣服扒光了,把我腿撕开……”
“他嘴里头还讲,‘姑娘,我要赛乎赛乎’(日语玩玩的意思)……就给他弄了……”
“弄过之后,我腿张着,就不能动了……两个手就这样……”老奶奶闭上眼睛,两手无力地一摊,“就昏死过去了,他看我不动,以为我死了,就走了……”
视频结束,苏铭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想驱赶走哽在喉头的东西:
“当时的李秀英女士,年仅十九岁,并且,已经怀有七个月的身孕。”
“那天,三个日军士兵闯入她避难的五台山小学难民营,欲对她施暴。在反抗中,李秀英女士的脸上、腿上、腹部,被日军用刺刀连戳三十七刀,当场昏死过去。”
“她被家人送往鼓楼医院后,得到了美国医生威尔逊的全力救治,奇迹般地保住了生命。”
“但是,她腹中那七个月大的胎儿,没能活下来。”
【我忍不了了……】
【TMD!两颗原子弹,真的太便宜他们了!】
【李秀英奶奶04年去世,她活着的时候到处宣讲日本大屠杀罪行,却在晚年受到日本右翼分子加害,日本作者松村俊夫在其《南京大屠杀的大疑问》书中,污蔑她是“假证人”。】
【污蔑?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广岛和长崎压根被原子弹炸过?】
【可怜老奶奶一把年纪,还要时不时把当年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而且不止一次。】
【其实她每说一次,都是对自身的一种伤害。】
【但她为了把真相诉诸全世界,她还是做了!】
【开玩笑,这位19岁就敢跟三个日本鬼子对着干,还敢夺刺刀,甚至想反杀鬼子,最后身中37刀不死,绝对的狠角色!】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坚强的女性!】
苏铭看着弹幕,低头用肩膀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把镜头对准身后的一个巨大荧幕。
上面播放的是一个简短的纪录片,名字叫历史的证言。
纪录片开头,是几个黑白镜头在快速切换。
一位苍老的奶奶,她用手帕擦去脸上的泪水,她叫夏淑琴。
一位戴着帽子低头看向石碑,嘴巴微张,面色哀痛的爷爷,他叫常志强。
一位头发稀松,额头宽阔,双眼平静直视镜头的爷爷,他叫王瑞颐。
一位牙齿掉光,面颊凹瘦,用手帕抹眼泪的爷爷,他叫苏国宝。
老旧的记录影像,伴随着战马嘶鸣和炮火声出现,老奶奶的自述声在画外响起。
“1937年的12月13日,冲进来一大批日本兵,将近20个。”
画面一转,奶奶在镜头前说:
“我爸爸开门的时候,就被打死了……”
画面再次被老旧的影像取代,大批的日本兵跨过城墙,高举日本旗帜,此时的画外音变成了一位老爷爷。
“天刚亮,日本就占领岘山,我们移步往山下走到河边,躲到地洞里头……”
苏国宝爷爷一边流泪,一边说:
“这时候太阳出来了,日军的部队进入村,屠杀开始了。”
画面中,日军走在山道上,他们拿着机枪扫射,冲向燃火、倒塌的房屋。
画面外,杨翠英奶奶情绪激动,声音哽咽地哭诉着:
“我家四个人都是在难民区给杀掉的,日本人那么长的枪,那么长的刺刀,刺刀就插到枪头上……”
她满是哭腔地说:
“可怜就对我们家里人捅啊……”
“拿刺刀戳死了四个人……”
日军的炮火和呐喊声响起,画面再转,一个戴着眼镜的日本老兵出现:
“回船后的第二天起,中山码头的屠杀开始了。”
他一边比划一边说:“就看见人们在哒哒哒的枪声下,一排排的倒下,人都是重重叠叠的,撂在一起倒在河边。”
“尸体堆积多了就扔进河里冲走,向河里逃跑的,也被哒哒哒地打死了,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事情。”
画面一转,苏国宝爷爷望着地面,吸着鼻子说:
“我一回想,我的兄弟,各位亲人,死了……”
“被日本人杀掉了……”
说到这里,他情难自抑,别过头去。
闪回一晃而过,带着帽子和眼镜的向远松爷爷回忆说:
“白天抓男人,晚上抓女人,抓女人闹的时间最长,几乎能闹一夜。”
话音刚落,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响起,不时还伴随着施暴者的笑声。
另一位牙齿全部掉光的日本老兵回忆说:
“女孩子不是到处都有的,是分队或者几个人一起去找,还有几个人就负责摁住女孩。”
“强·奸的顺序是抽签决定的,第一个抽到的人,先把女孩子脸上涂的黑墨擦干净,然后再强·奸。”
“完了就轮流上一个女人,女人一直被摁着,要被五六个人强·奸……”
说到这里,老兵抬头,示意道:
“搞到最后都这样口吐白沫了。”
画面一转,周湘萍奶奶出现在镜头前回忆说:
“那时候我姐姐13岁了,我姐姐就躲到厨房那个柴里头,开头没找到。”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他又拿刺刀来戳,我们看到戳就害怕,结果一出来就被他们拖走了……”
“拖到巷子前面,带她在那儿糟蹋了……”
镜头再次切换,第三位日本老兵出现:
“因为说有大人物要来,上面就命令我们好好地扫荡,所以城里所有地方,男人女人都被抓起来了。”
“在江边有很多仓库,我们把他们关进仓库里,直到塞满为止,我们放火烧死了他们。”
视频最后,几行大字出现:
“真相,不会被时间掩盖。”
“事实,不会因狡辩消失。”
“南京大屠杀亲历者的证言,将永远警醒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