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跑的飞快,围着池塘跑了一圈,她妈妈才给人拦下。众人拉着劝她,什么事啊,自己的亲闺女怎么还拿刀砍啊,看着吓死人了。
姐姐的妈妈对着姐姐破口大骂,众人从她的言语中拼凑出事情的一部分。
说是姐姐有什么事情没做就去洗澡,一洗又洗半天。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说她两句还顶嘴。
黎夏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李文斌拽他后衣领:“走,拿收音机。”
黎夏拍开他的手,看姐姐被几个婶婶护着走了,才走出人群。
李文斌说:“真是母老虎一个。”
李文斌说的是姐姐的妈妈,这点村里没谁不认同的。
他们往巷子里钻,几个小孩在巷子里弹珠子,李文斌停下来跟他们一起弹。
黎夏拐个弯进屋,吴阿婆李志他们已经走了,妈妈也没在屋里。
黎夏站窗边上把收音机递出去:“好像快没电了,你自己买电池换。”
李文斌拍拍手站起来,说:“好啊你,听没电了就借给我了是吧,真有心机李小满。”
黎夏才没那么想,就是凑巧。
李文斌靠着墙摆弄收音机,把电池扣出来咬了咬又咔哒按了回去。
李文斌说:“这不就好了,买个屁的电池。”
旋到点歌台。
悠扬的歌声飘出来。
他看窗台上高高的一摞书,很嫌弃的翻了翻:“又看这些东西。”
书一部分是姑姑那里借来的,一部分是姐姐那借来的。
还有一些武侠小说是从几个大爷屋里借的。有些有上部没下部,有些有下部没上部,还有些只有中,上和下都没有。
李文斌指着其中一本:“这本我那里有下部。”
黎夏说:“借我看。”
李文斌说:“不借。”
黎夏说:“收音机还我。”
李文斌嗤笑:“是你的吗?就说还你。”
又说:“你去挖煤了吗?怎么那么黑啊,脏死了。”
黎夏不理他了。
他一个下午都在山上割草,割的是老草,灰特别特别多。别说脸上身上都是灰了,连吐出来的口水都是黑的。回来又给吴阿婆找钱,老人的房间再干净能干净到哪里去。
黎夏到冲凉房拿毛巾擦了擦脸。
擦出来的毛巾都是黑的,索性就拿凉水随便的洗了个头,然后打着喷嚏出来。
妈妈在厨房后门出去的长走廊里坐着削竹篾听到了说:“这么大冷天的洗什么头啊,也不烧壶热水。”
黎夏说:“我懒得烧。”
他拿毛巾擦干了头上的水进屋。
李文斌还没走,站他窗外面拿着他桌上的小说看。
黎夏收拾一下床上的几本书,打算把看过的先还一部分。
看到枕头边上一本正在看的小说被人动过了。
他记着有几页撕烂了夹在里面的部分不见了。
黎夏皱了皱眉,不会又是李志吧。
撕烂那一部分不是他撕的,借来的时候本身就烂的,那几页是非常露骨的涩情描写。
在枕头下面翻了翻。
找到了,那几页压在枕头下面了。
黎夏把书页夹回原来的位置。
他整理着这堆书,正忙着。
系统问他:“你什么时候走主线。”
黎夏:“不急呀,我还没成年呢。”
77:“不是说你嫁人的事,是说买彩电。”
黎夏:“嫁人了不就有了吗?结婚的时候,我让我……老公买。”
77:“……行。”
李小满的本身意图就是这样。
不是他不想行动啊,这不是还没学会。男男小说不是只有一本嘛。
一切的前提是他能接受男人。
接受也要时间嘛。
一开始他都不敢看涩情描写的部分,现在可以一边吃饭一边面无表情的看啦。
怎么不是进步呢。
黎夏说:“况且要结婚的对象至少是不反感的。”
不管他是聋子瞎子,瘸腿的也好,彼此都有好感日子才能过下去。
那么李小满最后那个让家人放心的日子才算成立。
要随便是个人都可以的话,现成不是有个李志。
这不是没办法接受嘛。
不想那么远的事了,过好眼下的生活才是要紧的。
黎夏到了姑姑屋里,姐姐在姑姑床上躺着,马尾还是扎的高高的,但是有些凌乱。
黎夏说:“姐姐没事吧?”
姐姐坐起来:“没事啊。”
下午在山上割草的时候,姑姑和姐姐还在一块割草呢,黎夏是跟她们一块回来的。黎夏后面去了吴阿婆家,姐姐和姑姑各回各家,哪里想到就一会的功夫就被她妈妈拿刀追着砍。
姐姐讪讪的:“看我干什么?”
黎夏就不看了。
姑姑端着一杯香圆水进来,要给姐姐喝,让她压压惊。
姑姑的嫂子也站在门口,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姐姐问:“就因为洗澡的时候长了就拿刀砍你啊?啧啧。”
姐姐喝着香园水没说话。
这婶婶于是把目光放到黎夏身上:“小满,有空没。”
婶婶要黎夏给她家两个上小学的孩子辅导功课,李小满小学的时候成绩很不错的嘛,现在奖状还贴着满墙呢。婶婶因此向来是有些高看他。
婶婶说两个小孩成绩都不好,没上过六十分,她都愁死了。
让黎夏有空多来家坐坐。
黎夏去了隔壁屋,姐弟两羞涩的坐在一块听他讲题,讲到快吃晚饭了。
黎夏问听明白没有?
姐弟两都点头,然后做出来的类型题还是错的。
黎夏叹口气,感觉比上山割草还累人。
讲的他肚子都饿了,要回家吃饭了。婶婶要留他吃饭,黎夏想到她往日对着姑姑咒骂的吃人模样,哪里敢多待,忙说妈妈已经做好饭了。
其实回到家还是冷锅冷灶的,妈妈估计喂猪去了。
最近家里新添了两头猪崽。
妈妈忙着修猪栏那些。
黎夏开了厨房的灯,到晒谷场抱了一把草进屋,草是上个星期才割的,晒的脆脆的了。
划开火柴点着,灶火红通通的。
照着人暖洋洋,在婶婶屋里坐了一个小时,越晚寒气越深,感觉骨头都冷的脆了。
先是烧洗澡水,这里有好长一段时间可以玩。
看书啦,听收音机啦。
这会收音机不在,就只能看书了。
就是遗憾有本小说只有上部,没有下部。
找系统开外挂给他看看下部吧,求求了。
系统没理他。
隔壁村有家人有喜事,黎夏代替妈妈去喝喜酒。虽然系统是说这里同性婚姻合法,但是黎夏很少看到男夫妻,看男夫妻成婚还是头一遭。
新郎新娘都还很年轻,这里的人结婚普遍都挺早的。
黎夏吃着喜糖看男新娘,想象自己披红盖头的样子,还是打了个抖。
同桌剥着花生吃的李文斌说他冷就多穿点,他说了一句时下的流行话:“有些人要风度不要温度。”
黎夏看他头上的发胶都有半斤,咱谁也别说谁好嘛。
李文斌穿着单薄的牛仔外套,现在很流行这样穿。
黎夏好奇用手摸摸牛仔外套的厚度,被李文斌拍开。
黎夏说:“我这外套好歹还是棉的,你的呢。”
李文斌说:“我不像有些人,吃个桔子都能晕倒在路边。”
李小满吃桔子晕倒的事全村都传遍啦,估计隔壁村都有所耳闻。
黎夏抓一个桔子在手里剥开,慢慢吃着。
最近身体应该好些了吧,妈妈给他炖了两次冰糖猪心。
就是那次晕倒把她给吓的。
菜还没上呢,桌上的瓜子花生桔子吃的差不多了。这一桌基本都是熟人,李文斌和他的‘兄弟’们,外加一个黎夏和堂哥。
因此有个陌生面孔坐过来的时候,李文斌眉毛一抬:“喂喂,你谁啊?这有人坐。”
根本就没人坐,空着两个位置。
黎夏看对方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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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有点跛脚,同为残疾人,他当然是对他心生同情。
他应该是迟到了,这会里面的桌子都满人了。
他们这桌挨着路边,又有空位。
黎夏说:“别听他瞎说,没人坐的,你坐吧。”
这人朝他微笑坐下了。
李文斌打量他,看他穿着一身跟村里人的穿法不太像,眼神也比较倨傲。
坐下后只是打量了一下李小满,其他人都没瞧一眼。
李文斌呸的吐掉花生皮,把花生壳往桌上扔,一只脚搭上他旁边的空凳子上。
菜上来了,黎夏还带着打包和吃饱的任务呢。
注意力就全放菜上面去了。
第一道菜还是扣肉。
冒着淡淡的热气。
看到扣肉,黎夏就想起李知越,他跟李文斌说话:“收音机该还我了吧。”
李文斌对收音机的新鲜感也过去了:“你自己去我家拿。”
黎夏点点头:“你哥什么时候回啊?”
李文斌说:“快了吧,不是快放假了。不知道回不回,听说要在单位实习。”
黎夏知道他在城里有家的,不回也有可能。
第二道菜是白灼大虾。
黎夏比较想吃这个,他看大家都不动筷子,等什么。
没看到隔壁桌大爷大妈都快吃饱了。
旁边有个人比他先拿起筷子。
黎夏也开始吃了,吃了两个大虾才站起来去盛饭。李文斌把碗递给他,“给我盛一碗。”
黎夏给他盛了。
纯粹是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多费口舌。
堂哥遇到老同学了,在旁边站着抽烟聊天。黎夏也给他盛了一碗饭,在外面时候,亲疏感是不同的,自己人就是自己人。
都盛了三碗了,黎夏朝跛脚的陌生人伸出手:“你要盛饭吗?”
这人把碗递给他:“谢谢。”
吃的差不多了,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的时候,黎夏知道了这陌生人是新娘那边的亲戚。
城里来的。
新郎对他很客气:“表哥,怎么坐这边,里面给你留了位置的。”
新郎一副招待不周的歉意样子。
婚礼就是这样的,忙起来会有很多疏漏。
这人反应比较淡:“坐这边也一样。”
黎夏看男新娘,白白净净的。
听说是新郎在城里上学的时候认识的,是自由恋爱。
新郎新娘看着很登对。
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来是对自己这桩婚姻比较满意。
碰杯的时候,黎夏很积极的跟新人碰了一下杯,要沾沾他们的喜气。
等新郎新娘一走,黎夏看堂哥,堂哥跟同学聊天去了,李文斌几人死也不可能打包的,那么这一桌子菜……黎夏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抖了抖。
诶,旁边还有个人呢。
自己村里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被外人这么看着,黎夏脸皮再厚也有些。
他轻咳一声,“你要打包吗?”
既然是城里来的,又是新娘的亲戚,答案肯定是否。
果然这人笑了下:“你请便,我不用。”
黎夏挑了几个比较完整的没怎么吃的,因为他这桌人耍帅的耍帅,惦记老同学的,外加个城里来的。唯一认真吃的只有黎夏一个。
好几个菜都没怎么动,隔壁的大爷大妈都往他们这桌探头啦。
有两个大妈等在边上,黎夏装了三个菜就作罢了。
第二天中午,黎夏在山上割了草回来,跟姑姑姐姐在路口分开往家走。
在晒谷场上丢下这一担草进屋,看到厨房坐着媒婆。
这媒婆黎夏见过几次,都是在姑姑家,姑姑虽然是没彻底离婚,男方那边不同意。媒婆已经是三五不时的就上门。
媒婆从他进屋就开始上下的打量他。
黎夏进屋拿着杯子咕咚咕咚的喝水,听到外面两人低声说话。
媒婆说:“对方也是身体有残疾……”
妈妈说:“还小呢还小呢,他屁事都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