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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巧借阴谋救枕玉

作者:一方青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天气一日日热着,可东宫在皇城外的府邸却清凉无比。秦施施亦是第一次到太子的府邸,方进府走了几处长廊,却隐隐中好似上山了般,四周吹着高山野林间独有的清风。


    四周景物别无二致,都是园林和楼台,只是殿堂转换间,阶梯步步高升。


    “王妃好见识。”引路的小丫鬟神气地回答,“这是万华山的引山,与太子府联通,便在后院之处。”


    虽然秦施施并未在金陵久待,但是万华山这样出名的巍峨大山,她自然是有所耳闻的。没想到万华山除去万华寺香火繁盛,还有一部分是并入作了太子府后花园。


    正午的阳光洒落林间,绿叶摇曳着碎金,清风撩着秦施施腰间衣带,直往凌慕阳那里吹去。他一路少言,提起自己的白衣宽袖,轻轻执起秦施施处飘来的粉色罗裙衣带,牵着她的手,步入半山亭。


    说是亭,倒不如说是一个半山小楼,两层轻木楼阁融入林木间,四周轩窗敞开,白玉宽口盆中翠竹婆娑,幽兰暗香,清幽雅致,得天独厚。


    凌修远和太子妃容湘在楼中对弈,见他们二人来到,都笑着起身迎接。


    今日的会面,是凌修远为了缓和当日刺客之争而特意设下的。


    秦施施知道,凌慕阳因为刺客从太子府出来一事,也花了极大的功夫渲染其中险象。


    京中风波未定,此起彼伏,二人正斗得你死我活。此番宴席,凌修远做给谁看都好,横竖不会是做给凌慕阳的。


    在场四人都不是真心赴宴的,只是面子上的事情,都得做齐了,秦施施便也陪着凌慕阳走这一趟,如此一来,她的小心思便也不易察觉了。


    他们两兄弟虚情假意说了一通,秦施施和容湘又陪着喝了些酒,而后凌慕阳道自己要去更衣,便出了亭子。


    几人又闲谈了片刻,说到美玉时,太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自己有一块连城绿玉,请大师开了光,道秦施施身子不好,便转赠给她,说罢也转身亲自下山去寻了。


    二人接连离去,容湘柔柔地拉过秦施施的手:“由他们去吧,我们在这里说说话。”


    太子妃是北方人氏,嫁来东宫已有三年,至今无所出。


    今日秦施施还是第一次与她同桌而谈,见她为人和蔼,大概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听她话语,已经三年不曾回家,如今说起在家中骑马射箭,驰骋无疆草原时,眼神里也闪着神采辉光。


    正说到欢乐处,容湘突然顿住了,看了秦施施许久。秦施施心一惊,看了看身上粉色大袖衫,纹样低调,采用普通丝线绣成祥云,并无出格之处。


    “妹妹近来身体抱恙,深居简出,恐怕还不知道吧?”容湘眼下突然失了情绪,苦笑一声,“秦府的庶妹要嫁入太子府当侧妃了。”


    她原本没想提这事,方才看秦施施浅笑间,竟觉得和秦宝懿有相似之处,这才恍了神,心头一涩。


    秦施施方才喝了几杯,乍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秦宝懿?要入太子府?


    惊讶得手中的杯子松落,落到地上,短促清脆的珠音奏起,只是那酒杯滚了两圈竟没有碎,侧躺在了桌底。


    “臣妇失礼。”秦施施起身行礼,已有丫鬟俯身捡了那杯,又换了新的杯子。


    容湘摇摇头,示意她起身,道:“你坐吧,这也是亲上加亲的事情。”秦施施扫过太子妃面容,脑中浮现了秦宝懿的玉颜。


    若说柔美,自然是秦宝懿更胜一筹,容湘眉目疏朗,与秦宝懿是完全不同的长相。


    不过容湘有北方血统,在太子妃的身份上,她比相府嫡女庶女要当得起得多。况且秦府已经有她嫁入静王府,如果再让秦宝懿入太子府,便有两边讨好之嫌了。


    想到此处,秦施施才明白,原来这才是父母与她割席的原因。


    出嫁之时,父亲想过,等她香消玉殒后,让秦贞棠接替静王妃之位。可如今看来,秦府确实已经做出了单边的选择。他们向太子投诚,已经彻底舍弃了她。


    加之以秦宝懿入太子府坐侧妃,更验证了秦府要与静王割席的局势。


    她面上情绪稳着,望着容湘有些失神的双眸:“太子妃说笑了,臣妇是个身世不详之人,不敢攀附秦府。”


    女子本柔情,三年的夫妻情分,即使容湘无情,也总免不得要被太子这样的举动伤到。


    秦施施心中同情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成为这样的人,凌慕阳日后若是当了皇帝,更不可能只有这些妻妾。


    后宫佳丽三千,宜喜宜嗔,冰美人娇美人,应有尽有。想到那样的画面,秦施施便觉得恶厌恶,握住了手心,久久未语。


    容湘像是认命了般,长叹舒气,笑道自己失言,仰头自罚一杯,把那束着女子礼仪的丝巾丢在一边,又斟满酒,几杯之后,越发豪爽起来。秦施施见她如此,更觉得心酸,也陪她饮了几杯。


    两人喝了不知道多少,容湘渐渐不胜酒力,粗着舌头笨拙道:“本宫不知,妹妹酒量竟如此好!日后、日后我们再一同喝过!”


    “不醉不休!”秦施施又是一杯下肚,她酒量很好,如今又时时刻刻记着不能过了头,陪她说话时,也都控着量。


    容湘却不管不顾,倒了便是喝,有时她喝了两杯,秦施施这边也才一杯,这才先醉倒了。


    “静王妃,静王殿下有请,请静王妃到卧荷池观荷。”丫鬟拿了静王府的腰牌,跪下递给秦施施。


    秦施施点点头,心想凌慕阳在人家的地盘,还一副主人家的模样,显然是想下凌修远的面子,没想到凌修远在他更衣后也借口离去不回了。


    秦施施接过令牌,容湘大方地说让她去府上观摩,自己去醒酒片刻也到卧荷池去。


    见容湘并无不快,秦施施松了一口气,与太子之间的不悦是太子与他们的事情,对着容湘这样远离家乡来到此间的人,秦施施总不免偏心些,忘记了夫妇一体的说法。


    随着那丫鬟绕了一刻钟,秦施施酒都醒了,却转回一处院子里,她问道:“这里便是卧荷池吗?”


    丫鬟点点头:“便是此处,请王妃在殿中稍候,奴婢告知静王殿下。”


    这样的话听得秦施施满头雾水,她已经来到了,凌慕阳不在此处,又在何处,需丫鬟通报?她端坐椅上,看着丫鬟关上了门,心跳倏忽间加快。


    左思右想间,她只觉不妥,起身开门时,却见门外凌修远高大的身影把她眼前光线遮蔽得严严实实。


    比起凌慕阳浓重的书卷气和疏远的淡漠,凌修远相貌更加柔和儒雅,说话时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嘴角时常带着浅浅笑意。他一袭明黄礼服,脸上风尘仆仆,也有些惊讶:“弟妹因何在此?”


    “臣妇走错了路。”秦施施亦不好说是凌慕阳让她来此看荷的,只是福了一福,侧身让路。


    应和之间,凌修远迈步进来,秦施施正要出去,却被一股力道拖拽,甩了一个方向,直直扶住桌面。未来得及反应,却听闻门栓上的声音,随即便是凌修远强势压下的身躯。


    双手被他束着,他把她压在桌面,鼻尖轻擦过她细颈,屈辱至极!


    秦施施气愤得浑身颤抖,用力地踩住他双脚,狠狠地蹬了一下。凌修远这才吃痛,半伏在桌上,任由秦施施扒着那道门,却始终打不开。


    “好施施,还想不明白?”凌修远索性坐了下来,把身前长袍理平,整理着自己发冠,眼中竟是玩味。


    看着这个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的凌修远,秦施施咽下正要呼出声的求救,这本是他的地盘,她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救她的。心里直骂他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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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方才意思,是不知道她在此处,可他下一瞬却要侵犯她,实在令人发指!


    秦施施手指微微颤抖,他已经站起身,朝她走来。她连忙拔出头上发簪:“你别过来!”她手中发簪直指凌修远,可发簪尖端抖动异常明显。


    凌修远摇摇头,忽而出手把她手腕按住,用力一劈,那白玉的发簪断成了两截。


    “凌慕阳留你一人在亭,自己去查看孤府上密道了,孤让他查个够,让步至此,他不得拿出点诚心吗?”凌修远话音已落,秦施施手腕便被他用力一拽,她整个人再度落入他怀中,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臭气。


    他想想稍后她在自己身下叫唤,便只觉体温逐渐滚烫。比起秦宝懿,她这张脸,才是真的让他魂牵梦萦。女子体香和唇齿间淡淡的酒醇暗香,唤醒了他的作怪祟。


    “宫宴上见到你时,孤便后悔了。早知你这幅容颜,便不为难你嫁给六弟了。”凌修远抚摸着她的脸,仿佛毒蛇在她耳畔吐信,声声说着曾经的计划。


    她当日被秦府所弃,若非父皇怜惜皇孙,早没有了她的命,凌慕阳也不喜欢她。因此他笃定了今日他如此欺负她,她出了府,是半个字不敢跟凌慕阳提起的。


    听着凌修远把如何操控她与凌慕阳的婚姻,又如何让秦府向他投诚,秦施施心中凉了半截,她早知道凌修远不是简单的人物,可也没有想过他竟在背后操控了她许多人生方向。


    她嫁给凌慕阳,秦府把她逐出家门,都是他的手笔。如今想要凌辱她,也不过是想换个方式羞辱凌慕阳。


    无力感充斥着秦施施躯壳,于凌慕阳而言,她是一个盟友,该舍弃的时候就要舍弃;于凌修远而言,秦宝懿也好,她也罢,都只是满足他权欲作祟而随意糟践的物品。


    所以方才容湘才那样看着她,是想看她和秦宝懿有何区别吗?秦施施哑然,破碎地倚在墙面。


    “你这一副容貌……”凌修远掰正她的脸,把她抵在墙侧,一双凤眸扫视了她一张面孔,逐渐燃起征服的欲望,“他最不喜欢你这样柔柔弱弱的女子,可那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要知道,就是这样的女人,才够软!”


    说罢,他已经伸手探入腰间,可未触及雪肤,却像是被蚊虫叮咬,一瞬袭来的痛意,随即麻痹感袭来全身。


    转眼间,明黄衣袍沉闷的倒地声传来。秦施施单膝跪下,看着只有双眼在转动的凌修远,又是一针下去,他顿时哑口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殿下?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秦施施阴阴一笑,拔出那不知何时,在他手臂和身前刺入的银针,望了望他那正欲支棱的欲望。男子便是以此为由,经常失了分寸,最后承担这些后果的,又都是女子,何其不公。


    秦施施那日被凌慕阳抓了回来,便精心研制了新的药材和剂量,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日便在凌修远身上试验了。


    他们的心思龌龊,手段毒辣,她是万万不能再心软了。


    自从被秦府扫地出门后,秦施施已经逐渐明白,求饶是最没用的,唯有自己才是自己的救主。


    手里这银针,是她精心改良过的,针上涂着她萃取的麻药和毒药,不足以致命,但是也足以放到一头野牛。


    她擦了擦脸,清掉他方才留下的痕迹,诚如他所说,凌慕阳此次进来太子府,不过借着赴宴的机会探查。


    至于有没有特意把她献给太子,她也不在乎了。


    连她的父母都不要她了,一纸权力运作的婚书,又能给她什么保障?


    秦施施对凌修远道:“你我今日成仇,你好自为之。”说罢,她自他腰间拿到钥匙,灵活地出了院子。


    本来应该借机出府的,但是她掏出秦言的手信,直往偏殿柴房去了。


    在那里,冷枕玉正昏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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