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菲尼克斯失去耐心,是我等了二十分钟,他都没带我进金泽的书房。
“菲尼克斯。”我轻轻抚摸柔顺的凤毛,缓缓抓住细长的凤颈,“你不喜欢我说谎,自己却说谎吗?”
“我说了这里没有。”他蹭蹭我手,似乎很享受,“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他。”
“我要能问他,还用你帮忙吗?”我一点点收紧手。这细细一根,真的不能折断吗?
“雨熙,在这之前,你有好好看过这里吗?”
“什么意思?”
“没有发现不对劲吗?”
我顿住手,环顾卫生间,而后盯住崭新的门把手。
卫生间常年水汽侵染,比房门的门把手更易老化。可银白的拉手,一点也没有常年使用的褪色。即便是真金白银,也该氧化发黑。
我打开卫生间门,到卧房查看。没有电视机,是金泽的房间。可是窗外没有遮蔽楼下一半的桂花树。
那这是我房间?
我一拍脑门:“走错房间了。怪不得。”电视机很可能金泽拿走了。
我抱起飞到五斗柜上的菲尼克斯,准备去金泽房间。
我来到房门外,望向透亮的走廊外,我又确定这是靠里的我房间。
我打开隔壁房间的门,五斗柜上也没有电视机。
趁我昏迷,金泽真搬走了电视机?
我打开靠走廊外金泽房间的卫生间门,对怀里的菲尼克斯道:“现在可以带我去了吧?”
菲尼克斯舒服地窝在我臂弯:“这里也没有。”
我一听来气了,手指戳上他脑袋:“怎么可能?”
“真的。”
“你老实说,你的神力是不是失效了?”或许成了金泽的手下败将,只剩下了飞翔的能力?“菲尼克斯,咱们是很亲近的人,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不丢人的知道吗?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受了重伤?”
“没有。”小金眼有丝迷茫,“没人能伤我。”
“那这里没有书房,是真的?”
“当然。你相信我,才能破案。”
“那我之前在这里见到书房,是鬼打墙了?”
菲尼克斯不搭理,自顾自用嘴巴梳理羽毛,而后蹭蹭我胳膊,又轻轻啄啄。啄着啄着,转个身,面朝臂弯窝着。
“你这里不是因为我变大的,”他用翅膀蹭蹭我胸口,语气闷闷的,“洞房必须是我的。”
“……”我揪住凤颈,拉开卫生间窗户,用力丢出去。
菲尼克斯变了。满脑黄色废料,已经没有普度众生的神样了。不能再指望谁,一切只能靠我自己。
但靠我一个人不行。再拖延下去,恐怕再见学生就是六具干尸。
我锁好卫生间窗户,走出来,菲尼克斯却停在五斗柜上。
“雨熙,我不喜欢你丢我,不要再这样。”
“我不喜欢没用的……”废物两字咽回肚里。
我还是有点怂。菲尼克斯灼烧我心口的痛苦记忆,深刻印在脑神经里。“既然你不能帮我,就走吧。我们好聚好散。”
“我可以帮你。”他又说得笃定。
“怎么帮?一个藏起来的书房都进不了,怎么对付金泽?他比你想象中厉害得多。”
“所以,你就为他变大了。”菲尼克斯一脸幽怨。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实在是盯着我胸脯的小金豆眼睛太明显了。
“你,出去。”我指着阳台,“现在,立刻,马上。”
“你在就不要我了?”金眼阴沉下来,“你可以为他变大,却轻易不要我。是我先遇见的你。”
“行,讲歪理是吧?你先说说你把我烧死后去哪里了?是不是斗不过金泽,把我卖给他了?”
“没卖。但我必须去一个地方,守护心爱之物。我也没烧你。”
“烧没烧全凭你说。但已经有心爱之物,还一只脚踏两只床?吃着碗里的,还看着我?说要和我洞房,其实已经早有了心上人?”我越说越激动,掐住菲尼克斯的凤颈,“我就这么廉价,你们想上就上?”
眼睛有些发涩,我死死瞪住小金眼。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眼里有丝悲伤闪过,而后又恢复淡漠。不再是初见的冷漠,添了好几分颓然。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心急了。
我不知菲尼克斯这些天经历了什么,但他似乎变得感性。他不再仅仅因为被丢下就发怒烧人,不然我现在又该尝尽灼心之痛。
“对不起,我有点累……”我松开一点不挣扎的菲尼克斯,走往床铺,扑下去。
柔软的床铺,放松我的筋骨,却无法缓解紧绷的脑神经。我不想让学长们来,可时间不允许拖延。
“雨熙……”菲尼克斯幽幽飞来,停枕头旁。
“你有看到我手机吗?”我盯着墨色床单上的一根金发,再看看挂着的深蓝床幔。这的确是金泽的卧房。那我房间的电视机去哪了?
为什么要搬走呢?莫非里边有什么机密吗?
我捏起金发,仔细瞧。这是可以驱鬼的妖物。得多收集些,以备不时之需。
我趴在床上,撅着屁股,一根根捏起来。
收集了四五根,我翻过枕头继续找。菲尼克斯见了啾啾几声,啄下自己的一撮毛,递给我。
“干吗?”
我不接,他就拿尖嘴往我手心塞。
“诶,不行。”我握住差点被混杂了的金发,“不是什么毛都有用的。”
“我的也有用。”菲尼克斯的尖嘴,用力往我拳心塞。
我赶紧举高手,他便飞起来塞。
“喂,你过分了啊。不帮忙就算了,别妨碍我。”
菲尼克斯不听,爪子握住我手臂,小嘴用力往拳心里挤。
“喂,你……”我拉他不动,到底不舍得扯断他小翅膀,无奈伸出另一只手,“放这边。不同毛发,不要混一块。”他这才消停。
但见我继续找金发,他扇动翅膀跳来跳去,震得床垫抖飘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几根金发。
“诶诶,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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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
我揪住他后颈,给拎起来丢下床。他又扑腾着飞上来,小嘴啄我拳心,用力往里挤,啄住一根金发就飞出阳台丢掉。
我赶紧下床把阳台玻璃门拉上,不让菲尼克斯飞回来。又快步把房门关上,然后继续趴床上找金发。
菲尼克斯不懂,这些都是保命符。
把床上找了遍,也没找足十根。这时,玻璃门忽然被拉开。我忙直起身,把手藏后背。却是一脸惊讶的金泽。
我盯着他这几天几乎没什么表情的银……金,金眼?
我跳下床,到他跟前,仔细确认。熠熠金辉,深邃凌厉,和菲尼克斯真身的双瞳一样让人有摄魂的心悸感。
刚才被他抱来尿急,我只顾担心菲尼克斯被发现,竟都没发现他眼睛的颜色变了。许是外边日头大,虚化了金光。
“你的眼睛,怎么是金色的?”
他有些吃惊,伸手探上我额头:“您哪里不舒服吗?”
您?金泽在用尊称?那个对我为所欲为的金泽在用尊称?
“雨熙小姐,您怎么了?”
“你,喊我什么?”
我的表情一定像见了鬼,金泽担忧的神情更明显了。
“雨熙小姐。”
“别,拉倒吧。”我冷笑一声,“你又想玩什么把戏?还嫌玩弄得不够。别整这些没用的称呼,给我一点头发。”
“头发?”
“对。你不会不舍得吧?我可被你轻薄遍了,你不得也付出点吗?”
“轻薄?”
“怎么,现在不想承认自己的耍流氓了?行了,别啰嗦了,快点。”我伸出手。
金泽似在消化我的话语,眼睛睁得大大的,难得露出几分呆萌。
趁他愣神,我绕他后背,准备用力揪一把头发。但看到他的头发,我愣了手。
“你到底是谁?”我揪住那长至背心的束发。
金泽转头,看看被我握手心的金发道:“雨熙小姐,您今天是怎么了?说了好些我听不懂的话。您是昨晚做噩梦了吗?”
这会细看,还是那张女性都艳羡的白瓷皮肤。除了眼神柔和些,表情丰富些,他就是金泽。
“我房间的电视机呢?”我问道。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我忽略了?
脑袋隐隐作痛,打结的脑神经已无法理清不断涌入的不对劲。所以,菲尼克斯才说没有书房,因为这里的东西都不同了。除了我自己。
我松开金发,退后到阳台。到头来,能相信的仍然只有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
随着我的呼唤,菲尼克斯扇动着翅膀飞来。“啾啾”的轻唤,悦耳得令人安心。
他飞过我肩头,冲向金泽。在金泽瞪大的惊讶眼神中,又冲向了房门。
房门的把手正在转动,菲尼克斯急切地啾啾鸣叫,似要阻止。我当即掏出别腰间的手枪戒备。
房门先菲尼克斯飞到打开了。看清来人和我一样的眉眼,我只觉脑袋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