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眼前深紫色床幔,我知道自己回来了。五斗柜上没有电视机,这是金泽的卧房。
我坐起身,摸摸床幔的柔软锦缎,有些纳闷怎么挂紫色的了?不是深蓝色的吗?或许换洗过了?但这样不分颜色,不担心搞错吗?
无心究底这些,我捂了捂发昏的脑袋。啪嗒,一个东西掉腿上。我才想起自己手里抓着手枪。
我第一时间检查弹夹。一二三四五……六。确确实实开了一枪,意味着那六位女子真的是失踪女学生。
我赶紧下床,打开卧房门。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我再次察觉不对劲。
银白的门锁,没有泛出岁月的铜色。
初次到民宿,我就感觉里边的东西都透露出年代久远的老式。像吴老身上的长衫,不是复古风,是最贴合年纪和身份的衣装。
这把锁,像刚换的。那……咔嚓一声,却能打开。并不是金泽换锁锁门不让我出去。
走出房门,发现确是自己靠里的房间。
沿着熟悉又过于崭新的走廊,到小院子。院子里一株桂花树,正盛开金黄的花蕾,香味扑鼻。从金泽的卧房阳台赏花,最佳。
我努力回想刚来民宿的时候,这里也种了桂花树吗?
不,没有。
站在金泽的卧房阳台,刚好可以望见二楼的假山。我望过好几次,并不见。
别说这么遮蔽半个阳台的大树,半颗树都没有。也没有花花草草。
可是现在,桂花树下还盛开着艳红的鸡冠花。
我站在树下,俯视二楼的墨色琉璃瓦。假山仍在。但没有围着假山的木栏。
那颗被我掰断的石笋,不知还完好在吗?
我走回走廊正对的楼梯,缓步而下。站在二楼平台,我驻足盯着漆黑石块铸造的假山。
平台距离假山一条两人并排过的小路。路旁开着鲜红的鸡冠花。站在假山前,可以看到正对的房间走廊。走廊两侧,六间房。
楼上楼下差不多的布局,但出口不一样,方位便不同。金泽的卧房,正压在二楼的走廊出口。
按风水,二楼的布局更正——坐北朝南。但因为都是房间,并不是正门大厅,似乎区别也不大。都是一个窗户,都能照得见阳光。
如果按窗户开的位置来看的话,却是三楼的布局更正。金泽和我住的卧房的窗户,朝向正南。
一楼的厅门也朝这个方向,正对枝繁叶茂的银杏……树?
树呢?
我跑下楼梯,站在一颗才两人高的小树前。躯干不过两手一握,枝叶都伸不出两三米高的院墙。
要不是方位一样,小扇子形状的叶子一样,哪还能看出是那颗三人抱的挺拔银杏。
我把手贴上树干,心里问:你是小银吗?
微风吹进院墙,银杏叶沙沙响,却没有可爱的童音回应。所以,那又是金泽使的妖法吧?把小树苗变成威武雄壮的树妖,才能让人信服吧?
想到那被妖法控制在水杉林里的女学生,我收回飘远的意识,紧了紧拳头。当务之急,得找到水杉深渊的位置。
那得先到金泽的书房。但一进去,他肯定能发现。最好的办法,是找到菲尼克斯。
神妖对决,刚好得渔翁之利。
正想着,树梢一声“啾”。我仰头望去。一根火红的尾羽垂落枝叶间。
我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后退一步,仰望枝叶遮挡的火红身躯。
看清那骄傲高昂的小鸡仔头,我伸出双手,不由热泪盈眶:“菲尼克斯……”
“啾~”他张开双翅,俯冲而下。
“菲尼克斯,菲尼克斯……”我搂紧他,感受他顺滑的羽毛紧贴我脸颊,才安心。
“啾啾。”他轻啄我脸,似也高兴。
“我以为,我以为……”我哽咽着不知从何说起。想到被金泽几次亲吻又动手动脚,不禁要哭。
我捂住流泪的眼睛,“没事,你能回来太好了……”
“啾啾啾~”菲尼克斯似感受到了我的悲伤,小脑袋频频蹭着我的脸,后又用小嘴啄啄我的嘴巴。
小鸡嘴蹭得人稚嫩麻痒,我抹抹许多年都没怎么感伤的眼睛,左右望望无人说:“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啾~”他歪歪脑袋。
“说人话。”
“我一直想来你身边。”低沉的嗓音,有丝莫名的亲切。
“为什么不来呢?”
他垂下小脑袋,欲言又止,垂头丧气着。
我猜他也定吃了不少苦,不忍心多问。我也无法告诉他自己被金泽侮辱了。
“好了好了,我不问。但我现在很紧急,你要陪我一起吗?”
菲尼克斯点头:“我不想再和你分开。雨熙,我们再不分开了。”
“嗯,一刻都不要分开。”人生不地不熟,也只有菲尼克斯靠得住了。
我们相互依偎,感受彼此的体温。他温暖如火,抚慰我就要支撑不住的思绪。
有菲尼克斯在手,我重获同金泽决一死战的勇气,当即转身回三楼。忽听正东朝向的院门传来进门的脚步声,我赶紧一溜烟上楼梯。
“雨熙小姐?”不是吴老的声音,很年轻,熟悉又陌生。
我不停步,两步并一步,跨上楼梯。到了卧房就有地方藏菲尼克斯。眼见到了二楼平台,一个黑影忽然挡住。我刹不住脚,撞了上去。
“雨熙小姐?为什么跑?”
我抬起头,看见的却是金泽。他的金发长长了,绑在脑后。瞎了的银眼恢复了视力,金光灿灿的。
他扶住我的肩膀,一脸疑惑。
“我尿急……”我弯腰低头,边说边把菲尼克斯塞衣服里。
管不了是不是单衣了。都被金泽这个变态看过不止一次了,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而金泽是妖,变成什么样都不吃惊。
我捂住肚子上的菲尼克斯,哎呦哎呦着。“你快让让,我憋不住了。”
话未落,金泽抱起我,一闪身就到了房间阳台,而后跑进卫生间,把我放马桶盖上。然后一刻不停留,他又出去了。
“……”这不像金泽。我以为他要看着我上,我就死也不上。
我轻手轻脚把带上的门反锁,接着拿出藏衣服下的菲尼克斯。
见他小金眼滴溜溜转动观察着卫生间,我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刚看到了吧?那个男人是金泽,这家民宿的老板,也是迫害女学生的变态。你能不能帮我对付他。他很厉害,是妖。二楼还有他藏的尸体。”
菲尼克斯歪歪头,似乎听不懂。
“说来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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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说帮不帮?”不帮透露再多也没用,还不定妨碍自己。
“怎么帮?”菲尼克斯跳上洗手池,“你身上有那个男人的气味。”
“他刚才抱了我。”我暗自镇定。果然神兽的鼻子灵敏。金泽那般肆意妄为……还好我闻不到,不然真要抓狂。
“不是浮于表面,渗透进你毛孔了。”
“怎么可能?就抱了一下而已。”我抬手闻闻胳膊,“他可能有狐臭,味比较重。”
菲尼克斯盯着我的胸口,金眼沉沉:“你这里变大了。”
“哪里?”我看看自己胸口,心口扑通扑通乱跳。不明白菲尼克斯什么意思,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菲尼克斯抬起小翅膀,指指我胸脯:“比我之前看见的大了一点。”
我啪一下拍上他小凤头:“看哪了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大什么大,别整天脑袋里都是黄色的东西。你要不愿帮忙,现在就走。我们凡人也是有骨气的,纵容妖魔的神明我们是不会求的。”
说完我转过身,假意生气,竖起耳朵听动静。
菲尼克斯要真不帮,我只能向警局请求支援。可是,恐怕只是增加伤亡。
“你想我怎么帮?”
我心中大喜,但仍旧背着身,假装不在意:“那个男人叫金泽,会妖术。你帮我对付他,如果你不好出手,帮我拖延也行。”这样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杉林。
“嗯好。”
“真的?”我转过身,捧住菲尼克斯,“谢谢你,菲尼克斯。你是世上最好的神。”
“事成后,你会以身相许吗?”
“啥?”
“嫁给我。”
“啊?为,为什么?”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没有啊,我刚说很感谢你。”
“上一次在这里。”菲尼克斯的小翅膀朝地面一指。
地面忽然出现我躺在地上捂住灼痛的心口喊着菲尼克斯的画面——“菲尼克斯,你不要生气……我不是要离开你,我是爱你……菲尼克斯,我爱你啊!”
我张张嘴,盯着画面又消失的地面,好一会才道:“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献身?”
“会嫁我吗?”
“不是,你重点怎么在这里?我是爱你,但此爱非彼爱,就像你们佛祖爱众生,也不能娶众生吧?”
“你要嫁谁?”
“我谁也不嫁。我这辈子都单身。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被看遍又被亲遍的身体,我很难再坦诚面对未来老公。
“不帮。”菲尼克斯两只小翅膀环抱自己胸脯,小凤头歪一边,似赌气。
“你作为神明,就是这样威胁一个凡人的?好,我没你厉害。只要你救出我要救的人,我嫁!”
最后两字,我磨着牙说。
“当真?”菲尼克斯转回头,盯着我的金眼流光溢彩,似要燃火。
“我还能骗神?”
“雨熙,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撒谎。”
“我没有撒谎,是认真的。”到时候你和金泽去抢就是了。最好两败俱伤。
“好。”菲尼克斯的小翅膀,指指自己眉心,“亲这里。”
菲尼克斯比金泽好多了。毛茸茸的,多可爱,撒娇也好可爱。我捧住小凤头,用力啾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