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三顿时忍下铁锹直奔村长,他也顾不上在场有外人,吓得双腿发抖说:“哥呀,俺娘临走前跟我讲无论如何都不要和俺爹埋在一起,她现在是不是生气了。”
村长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怒道:“平时在村里那么横,这时候知道怕了,要不是你们家闯出来这祸,用得着全村一起上吗?别废话,赶紧挖!”
随后年轻力壮的人上来继续挖,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挖好了。
一直轮换着扛棺材的十六个人总算是卸下了肩上的重担,仙姑被一个小伙子背过来,又从布包里掏出四枚铜钱放在棺材的四角。
随着仙姑一招手,大家迅速把土填上,吊车再把石碑立好,至此,李桂兰老人算是“入土为安”了。
刘老师又带着大家回到何老三家里,看着他们一家开始收拾灵棚,摆上桌子,铺上红桌布,再将红绸挂到院子各处,就连院门口也要挂上红灯笼,铺上红色的地毯。
从门口走进来十五个人,何老三一看到来人就赶忙上前迎接,说:“大哥你怎么才来呀,村长不让等,妈已经入土了。”
肥头大耳,头发白了一半的男人听了何老三的解释后,冷笑一声说:“看来这个何明志是忘了自己这个村长是怎么来的,总是整点封建迷信忽悠人,跟着那装神弄鬼等神婆学了几招真以为自己不得了了。”
何老四走上前说:“大哥,你这几年没回村,不知道现在的情况……”
何老大说:“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这些年这帮子不知好歹的东西,从咱们家捞到多少好处,上学让我出钱捐出来个小学,上班找工作又来找我,结个婚也是咱妈帮着张罗的。要不是为了老三、老四你们俩和妈在村子里过得舒坦,我是肯定不会帮这么多的。”
村长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小的时候都有的小学,什么时候成你出钱建的了,大家都捐钱了,可不是只有你一个。桂兰婶子帮大家找媳妇的事,大家心里都感激着呢,才会出来帮你们家,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说得男人有些挂不住脸,冷哼一声便没在吭气。
一行人中穿着豹纹上衣和皮裙的中年女人扭头看到了钱思泉一行人,有些疑惑地问:“他们是谁?”
村长说:“我跟你们说过的,来体验生活的学生。”
“哦,”女人恍然大悟说,“既然你们也参加我妈的葬礼,礼钱总归也是要给的,干脆现在就交给我吧,你们是学生,我也不多要,就一个人500吧。”
钱思泉眼睛差点瞪出来:“你说多少?”
女人又重复一遍:“500。”
吕一鸣跟孔浩说话像是对牛弹琴,他说了半天孔浩只会点头。
他本来就烦,听到这里更是直接忍不住,指着女人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抽什么风,给你五百,你怎么不直接去抢银行呢。”
女人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骂道:“怎么着?想动手?没钱怎么不去借呀,死穷鬼。”
刘老师急忙出去打圆场,说:“好了好了,你跟孩子至什么气呀,都是学生,确实没钱,这样吧,我们一个人一百行不行?”
何老四接道:“一百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村长再次开口:“行了,老七、老四,别欺人太甚,就一百。”
钱思泉无语的撇了撇嘴,好家伙,没一个人问问他们这帮“学生”的意见,就把礼金金额给定下来了,这还不欺人太甚。
交完礼金,何老七来到钱思泉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就像是在挑拣货物一样。
何老七咂咂嘴,开口说:“小姑娘你今年几岁了,一点都不会打扮,穿的土里土气的,到时候谁会看上你。”
钱思泉无语道:“这就不劳烦大娘担心了,大娘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脸上的皱纹吧。”
何老七一下子站起来指着钱思泉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这个脾气要是结婚了,非得被婆家扒下一层皮。”
钱思泉:“怪不得大娘这么了解,原来是因为已经被扒了一层人皮,现在决定不做人了吗?”
何老七气得直爆粗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钱思泉不欲再和她发生冲突,干脆假装听不见。
何老七继续和其他几个姑娘搭话,其他几个姑娘同样是对她爱搭不理。
唐柏川盯着何老七,一个不好的猜想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
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大家早已开始不耐烦,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村民再次聚在这里,只不过这次大家脸上轻松了很多,坐在桌前说说笑笑。
由于一桌只能做10人,而刘老师带了20个人,所以他们分了两桌坐,刘老师则是跟村长坐到了一桌。
李桂兰的七个子女讲完话后正式开席,一道道菜陆陆续续地端上来,有红烧肉、四喜丸子、红绕大鲤鱼、油焖大虾、凉拌猪耳朵……菜品丰盛可不是这几天的农家小炒可以比的,味道更是一绝。众人想不到在这偏远山村也尝到了这般可以睥睨大城市连锁饭店的美味佳肴,钱思泉更是顾不上说话一直往嘴里塞饭。
唐柏川则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还停下来思考一会,像是一位对美食有独特见解的苛刻美食家。
酒足饭饱后,大家开始边说笑,边看舞台上的表演,有唱歌的、有演杂技的、还有变魔术的,好不热闹,要不是墙上还摆着老人的遗像,还有谁回想起来这是丧宴。
墙角处,四五个年轻男人聚在一起,时不时地瞥向钱思泉他们一桌那几个女生,指指点点然后围在一起窃笑,露出那一口带着菜的大黄牙看得钱思泉直犯恶心。
钱思泉有点想上厕所就拦下来敬酒的何老三媳妇,问了厕所在哪里,她就起身准备前去。
陈胜男忽然开口:“吴月涵刚开席的时候去上厕所,现在已经上了半个小时厕所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她经常低血糖。”
钱思泉抓了一把桌上的糖说:“我去就行。有纸没?借我点。”
陈胜男掏出一包餐巾纸递给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说:“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两人一起来到后院上厕所,女厕所这边一共就三个坑位,她们并没有找到吴月涵,于是决定上完厕所再一起找。钱思泉很快就上完了,就站在门外等陈胜男一起回去。
她看到阴云黑压压一片,估计再过不多久就要下雨了。
这时她听到背后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不等她回头,她的口鼻就被一只满是烟味的手捂住了。男人的劲很大,反剪住她的双手将她拖走。
钱思泉被男人从后门拖进何老三家里,又把她扔在房间的床上就要压下来,欲行不轨。
钱思泉用尽全身力气抵抗着,她看到这个男人正是何老三的儿子之一。
何老三的儿子满身酒气,边扯着钱思泉的衣服,边用他满是烟酒臭味的嘴说着污言秽语,见钱思泉还敢反抗,抬起手就要打她。
钱思泉则是趁机一脚踹在男人裆部,这一脚可是毫不留情,疼的男人一下子就蜷缩起来了,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
钱思泉不敢有丝毫停留,直接打开门冲了出来,结果没来得及看清,又一头扎进了一个男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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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心里暗道不好,猛的挣脱然后又是抬起一脚往男人下半身踹去,不料这个男人身手矫健直接用双手挡下了这一击,然后侧身躲开钱思泉紧跟而来的拳头,接着顺势拉住了她的双手把她摁在墙上。
直到这时,钱思泉才看到刚才跟她缠斗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唐柏川。
“住手,放开她!”刚听到这句女声厉喝,两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唐柏川感觉到右侧肋骨一阵剧痛,下意识松开了控制钱思泉的手,勉强稳住身形后捂住腹部喘息。
钱思泉则是一脸懵,被赶过来的女人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信息量有点大,钱思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
陈胜男轻轻地捧着她的脸说:“没事的,有我在,那个畜生交给我。”
说完陈胜男就要抬起拳头上前教训靠在墙上喘息的唐柏川,钱思泉急忙上前拦住她,说:“等一下,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陈胜男有些气愤地说:“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他说话。”
钱思泉解释道:“我不是说我和他,我是说咱们三个之间都有误会。”
钱思泉解释了一下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为什么她的头发、衣服都有些乱,以及和唐柏川缠斗的原因。
陈胜男还是有些怀疑,问唐柏川:“你又是怎么回事?”
唐柏川捂着肋骨说:“我看你们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有点担心就跟过来看看。结果好像看到钱思泉从后门进屋了,就赶紧跟过来,但是被人拦下来了。我就假装找厕所,等那人走了再偷偷溜进来,然后就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谁知道她一开门就动手,刚摁住她,你又给我一拳。”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陈胜男和钱思泉尴尬地向唐柏川道了歉。
唐柏川扶着墙直起身子说:“好了,这里不安全,我们赶紧回前院吧。”
陈胜男突然反应过来,说:“吴月涵不见了,我要去找吴月涵,你们先回去吧。”
钱思泉拉住她说:“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们一起吧。”
唐柏川:“算我一个。”
三人先是用铁丝拴住何老三儿子的房门,防止他告状引来何家人,而后开始搜索一楼,挨个房间查看,如果里面有人就蹲在门口偷听。
钱思泉在走廊尽头看到一扇敞开的门,正好有人经过,她赶忙躲了进去。
房间不大,总共就摆了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以及柜门都掉了半边的衣柜,另半边上是用胶带补上的镜子。
钱思泉来到柜子边,发现里面的衣服大部分都是做的,放在下面的毛衣都起球了,挂在上面洗得发白的短袖也变形了。
来到桌前,看到桌子上覆着一层玻璃,玻璃下面压着四张照片,连张黑白的分别是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和这个女孩与父母姐弟的合照,两张彩色的分别是脸上带着笑容的中年妇女抱着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以及脸上有疤的老太太和家人们的合照。
合照里的老太太正是李桂兰,钱思泉顿时汗毛直竖,忽然听到房门砰的一下关上,余光看到床上有一块凹陷下去,桌子的抽屉缓慢拉开。
可是钱思泉什么也没看到,衣柜发出“吱呀”一声响,她扭过头看到玻璃中的倒影不只有脸色惨白的自己,还有一位身穿红色寿衣的短发老人的背影站在她傍边,老人抬起一只胳膊手指指向抽屉里。
钱思泉僵硬地回头看抽屉里是一个用碎布头缝出来的布娃娃,旁边是一捆香,和一摞纸钱,那纸钱跟白事店老板卖给她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