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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碎小狗胤祯

作者:蜜桃兮兮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宿主,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一生茹素,为那个小产的“假孩子”?】


    【你都说了是假孩子,我又怎么会为了不存在的它吃一辈子的素。】


    沉壁扶了扶髻边的珠钗,在脑海中漫不经心的回答系统。


    【哦,所以你刚刚是在骗太后。】


    【也不算骗吧,起码目前我确实要吃素很长一段时间,至于以后……放心,会有人想办法来劝我的。】


    【所以宿主你刚刚又是在骗老太后的感情?为了加深她对你的愧疚?】


    已经成长了很多的系统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宿主这是又开演了。


    唉,果然只有系统我啊,发现了宿主的真面目。


    聪明如我,真是跟这个社会格格不入呢。


    自恋的系统又开始了每日份的自夸。


    熟知他本性的沉壁不用问都知道系统这是又自我陶醉了。


    她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冷淡的说道。


    【随便你怎么想,你说是就是吧。】


    回到自己的宫殿,沉壁简单的洗漱一番。


    正在梳妆的时候,云栽来到她身侧。


    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主子,刚传来消息,徐达已经成功搭上了华妃,去了圆明园。”


    沉壁莞尔一笑:“看来,华妃已经上钩了。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把甄家的消息一点一点透露给华妃。”


    云栽:“是。”


    “对了,红杏。”


    沉壁唤来自己的另一个心腹:“去把本宫流产和进宫的消息,还有今天在寿康宫说的话全部透露给恂郡王的人,记住,不要用乌雅家的暗线,也不要用太后的人,用咱们自己的人。”


    红杏:“是,主子。”


    等两人走远,沉壁看向梳妆镜中的自己。


    鎏金铜镜映出她眼底暗涌的波光。


    指尖轻轻抚过鬓边新换的红宝石簪子,点翠护甲在镜面划出细碎光影。


    茶白旗装换成了茜色云锦宫装,金线绣的缠枝玫瑰在领口蜿蜒绽放,与镜中人上扬的唇角相得益彰。


    “哗啦”一声金钗轻叩妆奁。


    沉壁望着镜中自己逐渐浓艳的眉眼,突然低笑出声。


    那抹笑意像淬了蜜的针尖,甜腻里藏着锋芒:“都说紫禁城的水太深,可在本宫眼里——”


    她尾音拖得极长, 腕间金镶玉镯撞在妆台上发出清响,“越混的池子,才越好捞金鳞呢。”


    窗外秋风卷着枯叶掠过琉璃瓦,却吹不散沉壁眸中灼灼的火光。


    倒叫镜中美人儿添了几分猎食者的狡黠与势在必得的锐意。


    沉壁:“就让本宫看看,这天家的牢笼里,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野兽。”


    ……


    “啪!你说什么!”


    青瓷茶盏砸在青砖上迸裂成齑粉,琥珀色茶汤蜿蜒成血痕般的纹路,胤祯踉跄着扶住紫檀桌案,指节捏得泛白。


    来人扑通跪下,额头贴地不敢抬头,只听见主子喉间滚出破碎的低吼。


    “什么叫沉壁进了宫?还有什么流产?什么一生茹素、吃斋念佛只为给死去的孩儿祈求来生?!”


    胤祯双眼通红,眼眶早已被怒火和悲恸烧灼得湿润。


    他整个人如同狂风中的枯木,摇摇欲坠,又带着几分癫狂般的失控。


    “你莫不是在骗我!”


    前来报信的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不知所措。


    若此刻有京城一品居的熟客在此,定能认出。


    此人正是平日里八面玲珑的一品居掌柜——钱有财。


    此刻,他额角冷汗直冒,嘴唇微颤。


    半晌才挤出一句话:“主子息怒,奴才不敢欺瞒主子。这都是福晋身边红杏传来的消息……她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胤祯哑着嗓子问。


    眼眶已经红肿如桃,神情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脆弱。


    钱有财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说道:“红杏说,虽然主子当初将她送给福晋时,特意叮嘱过她从此就是福晋的人,不得背弃主母。


    可她实在不忍心看福晋在宫中独自一人承受这些苦楚,这才冒险联系咱们安插在宫中的暗线,把福晋的消息偷偷传递出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红杏也知道这是犯了大忌,甘愿领死,只求主子能多劝慰福晋,莫让她一个人在宫里孤苦无依,煎熬度日。”


    胤祯闭上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隐没于衣襟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悲恸。


    声音低沉沙哑:“红杏能冒死为本王传来福晋和世子的消息,本王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会让她去死。”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钱有财。


    “现在,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诉本王,不得遗漏半分。”


    “是,主子。”


    钱有财赶忙点头,随即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细节娓娓道来。


    从沉壁与董鄂婉柔前往太后宫中请旨赐婚,到沉壁在御花园偶遇雍正。


    哪怕沉壁对雍正不假辞色、冷若冰霜,雍正却仍因贪恋她的美貌强行将其纳入宫中。


    而沉壁也因此失去了腹中的孩儿。


    如今,她宛如一座毫无生气的人偶,终日在自己宫中诵经祈福。


    告诉太后自己此生只愿茹素礼佛,为夭折的孩儿祈求来世福分。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利刃,狠狠刺入胤祯的胸膛。


    “御花园偶遇......强行纳入宫中......”


    胤祯攥紧碑前供桌上的香炉,香灰簌簌落在他颤抖的手背上,“我的世子......竟连足月都等不到......”


    钱有财大气不敢出,只听见主子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三个月前她还托人捎来今年的玫瑰醉,说等她来了景陵,要和我一起去看山上南飞的大雁...如今却要在佛堂里数着木鱼声过活?”


    钱有财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胤祯突然抓起案上青玉香炉,朝着东墙上雍正朝服像砸去。


    青玉香炉应声碎裂。


    碎玉碴子划过画像中帝王眉间,恰如一道渗血的伤痕。


    “什么冷面贤王,什么勤政爱民!”


    他踹翻旁边的紫檀香几,景德镇官窑青瓷瓶轰然坠地,“强占弟媳、戕害皇嗣,这样的人也配坐龙椅?!”


    紫檀木案上,被摔碎的茶盏瓷片飞溅。


    琥珀色的茶汤顺着青砖蜿蜒成河,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胤祯踉跄着扶住供桌桌沿,指节捏得发白,青玉扳指硌得掌心生疼,却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的痛。


    案头的珐琅彩瓷瓶微微摇晃,瓶中枯萎的白菊簌簌落了两瓣,仿佛也在为这扬噩耗哀悼。


    殿外惊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


    胤祯跌坐在地,望着墙上康熙的遗像,恍惚又想起那年木兰围扬。


    皇阿玛亲手将金玉如意赐给他,笑着说“我儿最肖朕”


    如今金玉如意还摆在案头。


    可皇阿玛选定的继承人,竟成了毁他一生的刽子手。


    “皇阿玛!”胤祯猛地扑向康熙的碑位。


    额头撞在汉白玉底座上,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混着泪水滴在康熙碑位上。


    “您睁开眼看看啊!老四他...他夺我挚爱,害我骨血!这就是您看中的明君?!”


    他的嘶吼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寒鸦。


    也惊碎了那个曾在皇阿玛膝前承欢的少年梦。


    钱有财蜷缩在角落,看着主子颤抖的背影。


    蓦然想起红杏信中最后那句“福晋如今整日对着佛堂枯坐,眼神空洞的吓人。”


    他暗自长叹一声,可怜天下有情人呐!


    殿外风雨渐歇,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照亮了胤祯染血的指尖——那指尖上还残留着沉壁最爱的玫瑰香。


    可如今,他的心上人,却永远被困在了那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紫禁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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