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辞握紧匕首,锋利的刀刃对着傅鸿轩的脖颈下压,红色的血线舔舐薄刃蜿蜒而下。
刚才的话对傅鸿轩不过是试探,她知道,自己废了傅鸿轩,想要走出安义侯府是痴心妄想,说不准傅晏桉正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体内的血液像是要烧沸的水,灼烫翻涌,她已然是强弩之末。
傅珩甫一进来,便见床榻靡乱,一室靡乱。
傅鸿轩狼狈的躬身倒在床榻上,双手护在受伤处狼狈至极,鲜血的腥味儿在室内悄无声息的蔓延。
孟清辞正单膝跪在傅鸿轩身侧,外衫衣领敞开,露出她精致的锁骨,一缕鬓发凌乱垂下,粘在汗湿的颊边。她雾蒙蒙的眸子水色绵延,双颊红霞如火烧,双唇艳红如珠,宛若堕入凡尘的神女,任人肆意采撷。
傅鸿轩见了傅珩,犹如神兵天降:“三叔,快救我。”
因傅珩多次为孟清辞解围,见了傅珩,孟清辞心头暗松一口气,暗自几分庆幸,随即匕首划破傅鸿轩脖颈的皮肉,喝道:“别过来。”
“好姑娘,别怕。”傅珩站在床榻几步开外,他细长的双眸里如黑暗的深渊高深莫测,语气平缓:“你很勇敢,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受‘离不得情’影响,孟清辞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想起来小时候练舞受伤,她爸妈便会说:“好姑娘,你已经很厉害了,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一瞬间,孟清辞眼角滑下泪来,急切而汹涌的情绪隔了十年奔涌而至,十年的委屈和愤懑在这一刻决堤,心脏里坚硬的一角崩开,露出一点本色,哀声泣求:“救我!”
墨简端着一碗黑色的药进来,站在身旁。
“我带你离开,到我这里来。”傅珩走近一步,朝她伸出手,目光扫过孟清辞沾染了傅鸿轩鲜血的衣摆,他眸中威压,如沉沉的如乌云浓重。
“只要你往后好好伺候本世子,让本世子满意,本世子既往不咎。”傅鸿轩强忍着匕首在伤口上反复摩擦带来的钻心剧痛,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贱婢!还不快把匕首拿开?!”
‘贱婢’两字像是捅了马蜂窝,孟清辞的眸色像是驱散了迷雾,清明了几分。
她穿越前出身豪富之家,是家里的金枝玉叶,掌上明珠,穿越后的十年她为了活着受尽了屈辱,无人可诉,她忍辱负重十年,只为了脱奴籍,离开安义侯府,此时此刻却都毁在傅鸿轩的手里。
再如何,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叔侄,她这个卑贱的奴婢才是外人,纵然能得傅珩几分另眼相待,如今她废了傅鸿轩,又怎么会真的帮她?是她着相了。
想到此,她自嘲的冷嗤了声。
她从前和保镖学过几招自保的招式,手腕一番,将匕首上抛,刃尖向下坠落,她精准的握住刀柄,狠狠朝着傅鸿轩的心窝里捅。
傅珩眼疾手快的上前攥住她下刺的手腕,阻止她将要落下的匕首,另一只手按在她微颤的肩上,指节用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孟清辞眼尾泛红,侧脸仰头看他,潋滟的眼眸里全是杀意决绝。
傅珩:“他不值得你脏了手。”
床榻上,傅鸿轩惊魂未定,冷汗浸透了中衣,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般大口喘着粗气。他怒目瞪着孟清辞,嗓音极度惊恐,尖利发颤的咒骂:“贱人!贱人!三叔,快杀了这个贱人。”
傅珩连眼皮都未抬,只对候着的墨简摆了下手。
侍立一旁的墨简得了示下,一把将瘫在床榻上的傅鸿轩拖拽下来,不顾傅鸿轩的惊呼挣扎,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强制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给他灌了下去。
孟清辞惊讶的看着,不知傅珩的用意,眼看着傅鸿轩被灌药后,整个人四肢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很快眼歪嘴斜起来,明显是瘫痪的症状。
傅鸿轩惊惧的瞪着傅珩,他惊恐又难以置信,口中含糊的喊着:“三......三......叔,为....为.......为.......”
傅珩君高临下的冷眼看着他,像在看一条死狗,而非血脉相连的侄儿,不带一丝亲情。
“没事了。”傅珩收回目光,轻拍孟清辞的后背,轻声哄,接过她手里的匕首递给墨简。
孟清辞眼珠儿不错的凝视傅珩,想从他的神情中窥得他如此行事的端倪。
“我带你回去。”傅珩任由他打量,将那件绯红色的官服披在她的身上,打横抱起她,大踏步的朝着门外走去。
再次闻到傅珩身上特有的柏木松香,她竟奇异的觉得好闻且安心,她忍着心里升腾起的心悸,脸颊靠在他的胸膛上,嗓音滑腻似酥:“你怎么才来呀。”
傅珩像是被她攥着心尖,明知道她此刻神志不清,心里却说不出的柔软刺痛,竟略有悔意,脚下步子顿了下,抿唇叹息一声:“是我不好,来晚了。”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血液里如蚁啃噬的感觉如潮而知,她搂着傅珩的脖颈,隐忍的指尖抠进他的皮肤,她含糊娇嗔:“好难受呀。”
“一回儿就到了,你再忍忍。”傅珩轻哄她,将她抱紧些,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才踏出韶光院,便被傅晏桉拦住了去路,他拱手行礼:“辛苦三叔,晴儿是大房的人,便不劳烦三叔照顾晴儿了。”
傅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已经自赎出去了,不算是大房的人了。”
“三叔,我与晴儿已互通心意,今日只是个意外,您将人交给我照顾便是,过后,侄子定然亲自向您致谢。”傅晏桉一手背后握拳,一手摩挲腰间的玉带,他有些拿不准这位三叔的心思,却知这位三叔最厌女色,不喜麻烦。
“照顾?”傅珩轻笑了下,审视的打量傅晏桉。
傅晏桉仿佛叫他看穿了心思,面上划过一丝赧然之色,隧看向傅珩怀里被官服盖得严严实实的姑娘:“晴儿,还不跟我回去?”
孟清辞浑身像是融在沸水里,听见傅晏桉的声音焦躁的在傅珩怀里挪动,没好气的催促:“你与他说这些作甚,你不走,我便自己走。”
傅珩搂紧她,安抚的轻声哄她:“是我想岔了,以为你们两情相悦。”
孟清辞脸埋在绯红官服下,嗓音闷闷的:“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榻上的两情相悦吗?只会让我觉得恶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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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桉定在原地,孟清辞的话像是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让他不敢上前在拦着,他害怕,孟清辞用无情又厌恶的眼神看他,悔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本只是想要吓吓她罢了,没想要真的伤害她。
傅珩抿着唇没再说话,他的脸色冷沉阴翳,脚步发沉,看不明他眼底的情绪。
孟清辞只觉得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已经沉沦在高炽的情念里,像是做过山车一样的感觉,她觉得自己血就要被耗干了,她勉励忍耐着打起精神。
终于她的身体落在床榻上,让她恢复一点清明,覆在身上的绯色官服,她双眸氤氲迷蒙,还是认出了这是无衡山房内,傅珩的内室。
傅珩看着她虚软的撑不起身子,软烂如泥一拉糊涂的模样,想来是忍耐到了极致,竟有几分佩服她如此心性坚韧。
孟清辞不明所以,她口干舌燥的启唇,想要求他给自己找个大夫。
傅珩站在床边,很是君子,并没有再靠近她,似是很懂她在想什么,只是神色平静的说:“大夫也没有解药。”
孟清辞听了入赘深渊,她每呼吸一下,室内柏木松香的香气都让她浑身颤栗不止,虽然不通药里,但是孟清辞清楚,她中的‘离不了情’,一定是能够激发她的肾上腺素和多巴胺,无限放大她的情念感官,使对异性的气息格外敏感。
孟清辞听老安义侯府的人说过,傅珩曾经打死过一个想要爬他床榻的婢女,知他极厌恶女色,只怕她用过的床榻,他都不会再用。
看着傅珩此刻清正端方又淡漠守礼的站在床榻前,她撑着身体,一把扯下轻纱床幔,嗓音细媚:“你出去。”
傅珩看着垂落的幔帐,并没有出去,他旋身,稳坐于屋内的紫檀圈椅中,深邃的眸光穿过轻纱幔帐,锁住其后若隐若现的娉婷婀娜身影,想到她刚满面春色,迷离喘/息,如玉的脚趾蜷缩的模样。
他背脊挺拔,正襟危坐,俨然是个端方的正人君子。只细长的眼眸里深沉如墨,暗涌不息,唯有落在膝上握紧的掌心泄露了一丝他阴暗的心思。
幔帐之内,孟清辞从未尝过这种蚀骨吸血般的煎熬,她从小学习跳舞,也算是能吃苦,可从来没体验过,这种生死不能的感觉,一波一波不停息,一次比一次让她难捱。
她只有理论知识,却没有实操经验,可她打心里不想与这里的任何一个男人有羁绊。她想到那个总是包容她,纵容她,拒绝她的人,‘离不了情’放大了她意难平的心绪,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到银灰色的床褥上。
她咬紧贝齿,吞下破碎到令她羞耻的音节,她的每寸肌肤都在违背意志的轻颤。
傅珩的目光紧紧锁在幔帐上,他冷沉的血一点点热起来,随着时间,那冷沉如冰的血液,在这无声的角力中,一点点被点燃,他的眸光逐渐变得亢奋起来。
他惊讶于孟清辞的坚韧,也惊喜于自己找到了这样的一块瑰宝,他很好奇,这次她忍过去了,那下一次呢?
呵,真是个傻丫头,即是叫‘离不了情’,哪里是那么容易挨过去的。
傅珩按耐激荡的心绪,又想:她求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