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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作者:临风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孟清辞不再拍门,她忍着齿寒转过身,双目已适应了屋里的幽暗,美眸所及之处,皆震惊于屋内的陈设。


    两年前大房入住安义侯府,她替傅静妤送补品来探望缠绵病榻的江氏,印象中的房间,是当家主母的低调、质朴与端方。檀木家具沉静温润,素色帐幔垂落无声,空气中弥漫的是药香与书卷的清苦气息,无一处不低调,无一处不是质朴典雅。


    如今再看,竟是大相径庭,面目全非。主卧内到处都是浓烈的,近乎窒息的艳红色,层层叠叠的透纱幔帐,伴随着烛影摇曳,像是轻佻的邀请。墙上悬着的挂画,笔触露骨,大胆描绘着迷离的春色,引人坠入旖旎遐思。


    屋内再无清苦药香,香炉袅袅,弥漫着一股甜腻腻的香气,似是无孔不入,霸道的想方设法钻入孟清辞的四肢百骸。


    江氏的屋内,无一处不是靡靡之色,无一处不是暗示,像是无声的诱人堕落。


    这哪里是侯府主母的居所?分明是误入了哪家勾栏销魂窟的头牌花魁的香闺绣阁!


    越是压抑、越是恪守礼教、端庄自持的人,一旦冲破了礼教的束缚,越是叫人惊世骇俗。


    有一瞬间孟清辞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些宴席上,江氏和这对父子的眉眼官司,她本能的不敢深想,这两年,江氏都经历了什么。


    世子傅鸿轩斜靠在太师椅上,欣赏着晴儿惊慌的神色,仰头饮下一杯酒,长臂一挥:“喜欢吗?”


    孟清辞这才将目光定在傅鸿轩的身上,她暗自心惊大老爷傅承怀的手段。傅鸿轩只比傅晏桉小一岁,他骨相本还算俊朗眉目,如今两颊凹陷,眼底青黑,竟叫酒色彻底的蚀空了身子,衣衫下空荡,更像一具被强行撑在华服里,摇摇欲坠的腐朽躯壳。


    傅鸿轩此刻不像仆婢间传闻的那般,急色暴戾,阴晴不定,他的目光在孟清辞的身上打转儿,像是在细细品鉴一支宝瓶,病态而玩味,忽然笑问:“怎么,今日傅晏桉竟没有护你?”


    孟清辞的背脊紧紧抵住身后冰冷坚硬的门扉,心在无限下坠。


    傅鸿轩的话像是一把利刃插入她的心脏,本就没抱过希望,也不会有绝望的感觉。对傅晏桉来说,这也许是对她的另一种驯化的手段。她一直都知道,不论是傅静妤,还是傅晏桉,从来有的都是权衡利,感情不过是温和的面纱下的假象。


    傅鸿轩欣赏着她惊疑不定的神情,很是得趣儿,比起撕咬猎物的肆虐,此刻的戏弄更添情/趣,他勾唇笑啧道:“你竟然不意外?果然聪慧,本世子真是喜欢的紧,二房兄妹将你养的真好啊,如此精心豢养出的艳色,换了我怎么忍心叫你离开?”


    孟清辞逐渐冷静下来,她一向不服输,靠在门扉上以不动应万变,还笑着回他:“今日一见才知,往日误解良多,世子想见奴婢,大可差使人唤奴婢过来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傅鸿轩哂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你倒是识时务,不必怕,你不是那等俗物,跟了本世子,必会好好疼你,叫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既然得世子疼惜,自然是奴婢修来的福气。”孟清辞见他又饮一杯酒,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一时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周旋:“只这里毕竟是二太太的寝卧,多有不便,奴婢即便卑微亦懂廉耻,不如世子疼我,换个地方可好?”


    一门之隔,秀玉早被墨简堵了嘴巴拖下去,傅恒扶手而立,与她只有一门之隔,那撒娇似得嗓音抓在人心上,世间没几个男人抵得过此等诱惑。


    傅珩背在身后的手掌握成拳,薄唇紧抿,细长的眼眸里淬了寒冰,似能洞穿眼前的门扉,明知道她离经叛道,不过逢场作戏,虚以为蛇,竟不想她大胆至此。


    傅鸿轩敞开外袍,露出里面细带松散的中衣,对着酒壶的细口,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掀起七分迷醉的眼眸问:“这香好闻吗?”


    孟清辞初时厌恶香里的甜腻霸道,此时竟有几分沉迷,钻到人心里痒痒的,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间亦松弛下来,此时才发觉不对,秀眉颦蹙:“这是什么香?”


    傅鸿轩得意一笑:“这个么,叫‘离不得情’,是我特意为你寻来的,怎么样?痛快吗?”


    孟清辞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眼疾手快的操/起茶几上的茶壶,冲到香炉前一股脑浇下去,烟雾缭绕,直冲颅鼎,屏息难避。


    她踉跄两步,松了包袱,跌坐在圈椅里,两颊浮红,双目潋滟含情,像是一瞬间被人抽掉了骨头,娇软无力,瘫软在圈椅里。


    傅鸿轩一拂宽袖,站起神来,看晴儿一副人人欺凌,弱不胜衣的姿态,早已心猿意马,眸中全是狂色:“怎么样?勾情的滋味如何?本世子今日便叫你知道厉害,彻底驯服你这匹胭脂烈马,好叫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


    孟清辞指甲掐进掌心里,雾色氤氲的眼眸,再抬起时,烟波朦胧,似有勾魂摄魄的魔力,她扬起唇角,嗓音糯糯,娇声甜腻:“念在还是无人驭过的幼驹,世子可要疼惜奴婢。”


    傅鸿轩本就心痒难耐,被她如此撩动,心神荡漾,说不出的畅快,抚掌大笑:“妙妙妙,你果然是个尤物,本世子喜欢还来不及,必然疼你,叫你知道其中的好处,叫你知道本世子比傅晏桉强上百倍。”


    “提他作甚,不过一负心人,扫兴的很。”孟清辞佯装嗔怒,她抬起软绵的素手,忍着心底的恶心,隐含暗示的朝着傅鸿轩勾手。


    傅鸿轩见晴儿已被离不得情彻底控制心神,再不按耐,跨步上前,若晴儿不是大房的人,他对待此等绝色尤物,说不定会手段温和。


    孟清辞主动环上傅鸿轩的腰腹,撒娇撒痴:“奴婢跟了世子,世子日后可不能负了奴婢。”


    傅鸿轩呼吸急促起来,他语调含糊:“放心,日后便是我爹那老东西回来,也不叫你受委屈。”


    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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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娇笑着,被傅鸿轩打横抱起,放在二太太的床榻上,他喝了酒,更是催发了香料的作用,沉沦无边的玉海里,脱去外衣,山一样倾轧下来。


    傅珩已是听不得,他甚至有些看不清晴儿的心思,正想闯进去,便听得屋内,傅鸿轩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是更高亢的惨叫声传出。


    孟清辞的声音依旧软弱无力,却冷若冰霜:“现在换我问,喜欢吗?”


    傅鸿轩嗓音凄厉颤抖:“住.......住手。”


    “你不是喜欢我?不是要疼我?”孟清辞呵笑:“疼吗?”


    傅鸿轩脸色发白,他的血侵染了身下的床褥,他想要反抗,但他如今身子亏空,又伤在那处,只疼的倒在床榻上毫无还手之力。


    孟清辞一不做二不休,彻底了解了他那里,又把匕首插进傅鸿轩大腿内侧,她脸上沾上血渍,她此刻笑容如鬼魅,带着几分颠覆癫狂:“知道怎么训不听话的公马吗?哦,你现在已经不属于公的这一类了。”


    傅鸿轩嚎叫着,惊恐的看着孟清辞,他一早把韶光院的下人都打发了,此刻便是他吼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他颤颤巍巍的求饶:“我放你离开,别杀我,别杀我。”


    孟清辞将匕首从他心脏处移动到他脖颈的青色动脉上,靡艳的眸光里全是嗜血的冷色。


    傅鸿轩一动不敢动,什么药性,酒意全都散了,双唇惊惧哆嗦:“你不是想走吗?我送你离开,让傅晏桉也找不到你,你杀了我,是决计走不出侯府的。”


    “早干什么去了?我这么好骗的吗?”孟清辞似笑非笑的看他,用匕首拍打他的脸颊:“我把你废了,还能走吗?”


    “能,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傅鸿轩连连点头:“是我不该逼你的,但是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你原谅我。”


    傅鸿轩现在有点理解傅晏桉为何迟迟没有对晴儿下手,他现在追悔莫及,一方面被晴儿的狠辣和癫狂深深吸引,一方面恨之入骨,他竟然叫一个卑贱奴婢伤了根本。


    孟清辞不知道‘离不得情’是什么东西,她要不是先给自己放了血,想必无法维持清明的神志,那蚀骨的感觉在她的血液里乱窜,她单手扯了扯衣领,陌生未知的感觉让她产生恐惧。


    见已经将傅鸿轩吓得差不多,把匕首压在他的脖颈上:“叫人来,准备马车送我离开,别想耍花样,我走不了,你也不能活,你便不是男人了,也总比死了强,不是吗?”


    傅鸿轩毕竟是安义侯府的世子,并非完全的草包蠢货,他一面觉得叫下人见了他此刻狼狈,未免有失体面,一面不想折于晴儿之手。他无端品出几分欲求不得的滋味,竟理解起傅晏桉来。


    他想,只再拖一时半刻,晴儿必定抵御不了‘离不了情’的霸道,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他处置。


    便在此时,房门被大力破开,昏黄烛火摇曳间,傅珩如神袛一般出现在孟清辞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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