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骑司密室。
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铁块。
李君羡看着桌案上那幅带血的画轴,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王大眼,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斥候之一,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在了终南山。
“侯爷,这……”
林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张被王大眼用生命最后时刻描摹下来的、染血的符咒图案上。
扭曲,诡异,充满了不祥的气息。
“这不是道家的符,也不是佛家的咒。”
林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他伸出手指,轻轻沾染了一点画轴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这是……一个警告。”
“警告?”
“对。”林浩抬起头,眼中没有悲伤,只有愈发冰冷的杀意,“‘造物主’在告诉我们,终南山是他的禁地,踏入者,死。”
“混账!”李君羡一拳砸在桌子上,“欺人太甚!”
“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林浩的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将王大眼画下的观天台草图,与之前缴获的“窃时仪”部分图纸,以及长安大阵的节点图,并排放在一起。
三张图,三种不同的风格,却在林浩的脑海中,慢慢拼接成一个完整而恐怖的计划!
“我明白了……”
林浩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精光。
“原来是这样……”
“侯爷,您明白了什么?”李君羡和一旁的周成都凑了过来。
林浩的手指,在三张图纸上快速移动。
“你们看!”
“长安城的大阵,是‘电池’,它负责从太子和龙脉中汲取‘国运精华’,也就是‘造物主’需要的能量。”
“少府监地下的‘窃时仪’,是‘引擎’!它负责处理、转化这些能量,并将其通过我们尚未发现的地下网络,输送到终南山!”
他的手指,最终重重地落在了观天台的草图上。
“而终南山的观天台,就是‘发射器’!”
“‘造物主’根本不是要逆转时间!他没有那个能力!”
林浩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
“他是在撒一个弥天大谎!”
“他要利用‘窃时仪’和观天台的装置,在重阳节那天,人为地制造一场规模空前、足以覆盖整个关中地区的‘天人感应’!”
“一场假的‘天降祥瑞’!一场假的‘神迹’!”
李君羡和周成听得目瞪口呆。
“届时,在长安城内,被控制的太子,或者那个‘魂器’陈玄,会同步上演一出‘天命转移’的戏码!”
“试想一下,当所有人都看到神迹降临在终南山,而本该承接天命的太子,却在长安城里‘主动’将天命‘让’给某个‘神使’或者‘新主’……”
“那会发生什么?”
李君羡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颤声道:“李唐……皇室的统治合法性,将会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没错!”林浩眼中杀机毕露,“这比直接**要狠毒一百倍!这是从信仰和民心上,对我大唐的根基,进行绝杀!”
“这个疯子!他要的不是皇位,他是要……毁掉这个时代!”
周成咬牙切齿:“侯爷,下令吧!我们现在就杀上终南山,杀进少府监,把他们一锅端了!”
“不,现在不行。”
林浩缓缓摇头,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造物主’既然敢在终南山设下杀局,就说明他有恃无恐。我们现在大张旗鼓地杀过去,正中他的下怀。”
“他巴不得我们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终南山,然后他就可以在长安城里,从容地完成他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那我们该怎么办?”李君羡急道。
林浩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他走到巨大的长安舆图前,拿起朱笔。
“他想让我们二选一,我们就偏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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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
“他不是要演戏吗?我们就陪他演!”
“而且,还要演得比他更真!”
林浩手中的朱笔,在地图上画下两条粗重的、触目惊心的箭头!
一条,从长安城,直指终南山!
另一条,却从地底,悄无声息地刺向少府监!
“李君羡!”
“在!”
“重阳节当日,你亲率三千金吾卫,五百百骑司,以搜捕前朝余孽、邪教妖人为名,大张旗鼓,封锁终南山!”
“我要你把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我要全长安的目光,都被你吸引到终南山去!”
李君羡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是!侯爷!保证锣鼓喧天,人尽皆知!”
“周成!”
“属下在!”周成挺直了胸膛。
林浩的目光转向他,变得无比凝重。
“你,带领我们百骑司最精锐的三十名弟兄,携带所有的震天雷和特制工具。”
“在重阳节前夜,潜入长安城的地下排水渠。”
林浩的手指,点在少府监地下的那个位置。
“你们的任务,不是进攻,是潜伏。像毒蛇一样,潜伏在‘造物主’心脏的旁边,等待我的信号。”
“他以为我们是去看戏的观众,却不知道,我们是准备砸场子的主角!”
林浩的眼神,扫过终南山,又落回少府监,最后,定格在皇宫的位置。
一明一暗,一山一城,一张针对“造物主”的天罗地网,已然成型!
“记住,他想当神,我们就得让他知道,在人间,帝王,才是唯一的神!”
林...浩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斩钉截铁的决心。
他看着地图上那个代表着少府监的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疯子。
他心中冷冷地说道:
“你真正的舞台,不在山上。”
“在地下。”
“那里,我为你准备了一场最盛大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