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南,终南山。
自古以来,这里便是隐士高人的清修之地,也是皇家祈福的重要场所。
但最近,这座清幽的山脉,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山道上,前来进香的香客络绎不绝,但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其中混杂着许多身形彪悍、眼神警惕的“护卫”。
他们不像是保护某个大人物,更像是在看守着整座山。
通往山顶“观天台”的几条主要路径,都被以“山体滑坡,道路修缮”为名,设立了关卡,由官府和当地道观的人共同把守。
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被客气而坚决地劝返。
百骑司的探子,就像是黑夜中的幽灵,避开了所有的关卡和明哨,从最险峻的野路,一点点向着山顶渗透。
王大眼,是这批探子中最有经验的一个。
他像一只壁虎,死死贴在一块山岩的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茂密的枝叶,观察着远处的观天台。
那是一座建在山巅的古老石台,据说前朝便已存在,是大唐皇家用来观测天象、占卜国运的所在。
但此刻,这座古老的石台上,却是一片繁忙的工地。
数百名穿着短褐的工匠,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他们搭建着巨大的木质脚手架,搬运着沉重的青铜构件,还有一些闪烁着幽光的不知名金属。
这一切,都与对外宣称的“祈福法会”格格不入。
这哪里是祈福,分明是在建造某种……巨型机器!
王大眼的心脏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正是侯爷口中那个惊天阴谋的核心现场。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卷画轴和一支炭笔,将自己看到的景象,迅速地描摹下来。
每一个构件的形状,每一个工匠的位置,他都画得一丝不苟。
就在他准备收起画轴,原路返回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样东西。
在工地的最外围,几个监工模样的黑衣人,正在往周围的树木和岩石上,贴着一些黄色的符纸。
那符纸上的图案,朱砂绘制,笔画扭曲,像鬼画符一般。
王大眼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向来不信,但侯爷有令,任何异常都必须记录。
他调整了一下角度,将那符咒的图案也仔细地画了下来。
画完最后一笔,他长长舒了口气,准备撤离。
然而,就在他身体微微移动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阵毫无征兆的、剧烈的晕眩感,猛地攫住了他的大脑!
天旋地转!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耳边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嘶鸣。
他感觉自己的心神,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要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活活撕扯出来!
不好!
王大眼心中警铃大作!
是那些符咒!
他立刻意识到,那些看似普通的符纸,根本不是什么装饰,而是一种极其恶毒的警戒法阵!
他强忍着撕裂般的头痛,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
他不敢再有丝毫停留,手脚并用,拼命地向着来路退去。
但他刚退了不到十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喝问。
“什么人?!”
声音很近,仿佛就在耳边!
王大??眼头皮发麻,他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想也不想,猛地将手中的画轴塞进附近一个隐蔽的树洞里,这是他和同伴约定的紧急情报传递点。
做完这个动作,他反手抽出腰间的横刀,转身怒吼一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扑了过去!
他要用自己的命,为情报的送出,争取最后的时间!
黑暗的林中,只闪过一道快到极致的银光。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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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眼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他低着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一截剑尖。
那剑,细长,诡异,仿佛不是凡铁。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面容枯槁的老者,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后。
老者的眼神,空洞而死寂,仿佛那不是一双活人的眼睛。
“百骑司的……老鼠么?”
老者用嘶哑的声音喃喃自语,缓缓抽出长剑。
王大眼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身下的落叶。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那老者从怀中,又取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黄色符咒。
但这张符咒,却被他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画下了一个诡异的符号。
然后,他将这张染血的符咒,贴在了王大眼圆睁的、死不瞑目的额头上。
“尘归尘,土归土……”
老者念着意义不明的词句,转身,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密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
半个时辰后。
另一名百骑司探子,循着约定的路线,找到了那个树洞。
他伸手进去,摸到了冰冷的画轴。
心中一喜,他正要撤离,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心中一沉,小心翼翼地拨开前方的灌木。
下一秒,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王大眼。
更让他感到通体冰寒的,是王大眼额头上那张被鲜血浸染的黄色符咒!
那符咒,在微弱的月光下,仿佛一张正在狞笑的鬼脸!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不敢停留,抓起画轴,疯了一般朝着山下奔去。
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和这张画,立刻送到侯爷手上!
终南山,出事了!
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