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
重阳节前夜。
长安城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白天,京兆府贴出告示,称有前朝余孽勾结邪教妖人,图谋在重阳节于终南山行不轨之事,奉旨封山**。
一时间,流言四起。
紧接着,大批的金吾卫开出军营,铁甲铮铮,刀枪如林,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开拔,直奔城南而去。
那肃杀的气氛,让整个长安的空气都为之凝滞。
百姓们躲在门窗后面,敬畏而又好奇地看着这支代表着大唐最强武力的军队。
“出大事了,这是要打仗吗?”
“听说是终南山有妖人作祟,金吾卫去平叛了!”
“带队的是谁?好大的阵仗!”
“好像是……那位冠军侯!”
林浩一身玄黑色的麒麟甲,骑在一匹神骏的乌骓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面容冷峻,目光如刀,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让道旁围观的百姓无不噤声。
在他身侧,是同样披挂整齐的百骑司统领李君羡。
“侯爷,这阵仗,够大了吗?”李君羡压低声音,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还不够。”林浩目不斜视,淡淡道,“传令下去,沿途驿站,全部征用。入山之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终南山围得像铁桶一样!”
“是!”
李君羡领命,立刻派传令兵飞驰而去。
林浩要的,就是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他要让“造物主”相信,他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力量,都已经压在了终南山这座“明棋”上。
这样,藏在暗处的“死棋”,才能发挥出致命一击。
大军的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出明德门,向着远处的终南山而去。
长安城内,无数双眼睛,都在注视着这一切。
……
平康坊,某处不起眼的宅院。
一名黑衣人匆匆走进内堂,对着上首一个带着白色无脸面具的身影单膝跪地。
“主上,林浩已经带大军出城,直扑终南山。”
“哦?”面具下传来一个饶有兴致的声音,听不出男女,也听不出年纪,“带了多少人?”
“金吾卫主力近三千,百骑司精锐五百,声势浩大,显然是想毕其功于一役。”
“呵呵……呵呵呵呵……”
面具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愚蠢的凡人,他以为,我的‘神国’,是靠凡俗的军队就能攻破的吗?”
“他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山上,却不知道,真正的钥匙,在城里。”
“传令下去,终南山那边,按原计划行事。给他们一点‘惊喜’,让他们玩得尽兴一点。”
“是!”黑衣人领命。
“城里呢?东宫那边,‘魂器’的状态如何?”面具人问道。
“一切正常。经过最后的‘调律’,‘魂器’的各项指标,已经与目标体无限接近。只待明日午时,大阵启动,便可完成最后一步的‘神魂链接’。”
“很好。”面具人站起身,走到窗前,遥望着皇宫的方向。
“告诉常侍,看好太子。在最后一步完成前,那个‘电池’,不能有任何损耗。”
“遵命!”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退下。
密室中,只剩下“造物主”一人。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掌,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林浩啊林浩,你确实是个不错的变数,给我带来了很多乐趣。”
“只可惜,你终究是这个时代的蝼蚁,你的眼界,决定了你的结局。”
“你以为你在第三层,以为看穿了我的计划。”
“却不知道,我……一直站在第五层,俯视着你自以为是的表演。”
“好好享受你在终南山的最后一场演出吧。”
“因为明天过后,这个世界,将迎来新生。”
“而我,将成为……唯一的‘神’!”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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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与此同时。
长安城,一条最污秽、最黑暗的地下排水渠中。
周成和他手下最精锐的三十名百骑司死士,正屏住呼吸,像幽灵一样在齐膝深的污水中潜行。
每个人都穿着特制的防水皮衣,背上背着沉重的行囊,里面是足以炸平一座小山头的震天雷。
他们头顶上,是长安城繁华的街道。
而他们的目标,是这座城市的心脏——少府监。
周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弟兄们,每个人眼中都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狼一般的冷静和决然。
他们是侯爷手中最锋利的刀,最致命的毒。
侯爷在明处吸引所有的目光,而他们,就是要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时刻,从最阴暗的角落里,捅出最致命的一刀!
周成握紧了手中的横刀,抬头看了一眼渠道顶部一块不起眼的标记。
那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最后集结点。
再往前一百步,就是少府监的正下方。
他对着身后的弟兄们,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潜伏,待命。”
三十一道身影,瞬间融入了周围更深的黑暗之中,与恶臭的淤泥和冰冷的墙壁融为一体,再无半点声息。
整个长安,仿佛一个巨大的棋盘。
明与暗,光与影,地上与地下。
两支大军,都在静静地等待着明日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一场决定大唐命运的豪赌,即将拉开序幕。
而此刻,皇宫深处,甘露殿。
李世民一夜未眠,他独自站在巨大的沙盘前,沙盘上,清晰地标注着终南山和长安城的地形。
他的手指,在“少府监”和“观天台”两个位置上,来回摩挲。
“林浩……”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朕的江山,朕的天下……”
“就都……押在你身上了。”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九月初九,重阳节。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