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茉莉花仁还有什么,没有水银吧。”赵凉絮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命。
安和猛地瞪过去:“没有,没有!没有水银!先前怎么不曾见过你这么胆小呢?”
“再者咱家怎么知道每一样成分,赵凉絮你是不是故意的?”安和怀疑地看着赵凉絮。
赵凉絮上下打量了一下安和,他平日精神都挺好的,非常有精力骂人,也没见他生过什么大病,他将这茉莉花仁制成的粉膏在自己脸上抹过许多次,光赵凉絮见到的就已数不清次数了,如此想来粉膏里添的都是些天然的植物,应当也没什么有毒的东西。
赵凉絮的心其实已经放下了大半。
“你,赵凉絮,你叫咱家出来就为了说这些没头没尾的事?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凉絮同安和这样一闹,方才郁闷不解的心情也莫名好了一些,她装作听不懂安和的话,说:“哪有,我没有叫你呀安公公,你在陛下旁边,我在正门旁边,我们两个隔得这样远,远得我连你都看不清呢,哪里有机会能叫你出来呀。”
她嘴角终于挂起一抹笑:“我只是觉得屋内太闷,出来散散心,我还觉得十分巧呢,就这样遇见了安公公。”
“安公公,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心有灵犀呀?”
赵凉絮又像之前一样狡黠了,安和嗤笑:“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当他看不出来吗?赵凉絮在大殿内看了他好几眼,最后那次还用下巴指了指侧门,这样明显的暗示,不就是要叫他出去?
可他又不能将话说的明明白白,否则赵凉絮又得胡扯。
这事又实在没什么所谓的证据,赵凉絮若是断言她自己什么也没做,只不过瞧向他那边眨巴眨巴眼睛,而就是他一意孤行觉得赵凉絮暗示着自己出门。
那他又如何争得过赵凉絮这般没皮拉脸的说辞呢?他何必吃力不讨好地硬要赵凉絮承认。
真是个不讲理的。
安和朝赵凉絮冷哼,甩了甩袖子。
忽然,他鼻尖嗅到一抹极淡的香气,那香味让他十分熟悉。
是他平日用的檀香味。
可他素日都熏香熏得重一些,断不是这样淡的滑柔,既然不是他,那就是......
安和凑近了赵凉絮,两人几乎一般高,因而安和微微低下头,贴近了赵凉絮的肩膀,轻嗅她领口处。
“嗯?”赵凉絮发出疑惑的声音。
安和靠近了赵凉絮,呼吸都是轻轻浅浅的,赵凉絮并未发现安和是俯身嗅她,只觉得是安和生着气,又忽然靠近了她。
安和嗅了一阵,近得仿佛他的鼻尖都要贴在了赵凉絮的脖颈,安和才低声问:“金芜檀香?”
赵凉絮这才知道安和低头近身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在闻她。
今日毕竟是场隆重的万商大宴,她又好歹作为一个还算重要的角色参与到宴会中。
虽说她平日里不喜闻香也不熏香,可这样的场面,她想着,总归还是要熏一下香以示重视的。
正巧先前和安和勾勾搭搭时,安和当时好性子地说要送她一些金芜檀香,之后没多久他便叫人送来了,她也没什么可推脱的,只是一直闲置着。
她不讨厌这香味,如今也正巧有用,她便用了。
只是赵凉絮却没想到安和这么仔细,竟然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赵凉絮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了?安公公不让我用吗?给了就是我的,不让用我也用了。”
他怎么会不让用?
安和觉得指尖发麻,心尖也麻。
他闻到赵凉絮身上这淡淡的檀香,心中只有一个可恶的念头嚣张地、做作地生长着。
她身上,满是我的味道。
他是多么小气挑剔的太监,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款香,他熏上了,京城的人便不大敢用了,这香也的确可以说是他的专属了。
谁人敢用这香?安和这样想着也断然没有羞愧,他如今的地位值得他如此自傲。
赵凉絮却敢的很。
除却安和以外,只有赵凉絮身上有这个香味了吧。
他只将这香给过赵凉絮。
就算是赵凉絮只用了一次,那也是有这一次。
赵凉絮身上满是他的味道的一次。
她曾经说过自己不喜香,便熏得淡了些,淡的好。
这样淡淡的味道,更像是他染给赵凉絮的味道,而不是她提前熏上的香气。
这样的念头,叫他羞愧,叫他觉得自己阴暗卑劣。
他有什么机会能让赵凉絮身上沾染满他的气息呢?这样的想法太过可恶浪荡了。
这样的想法,一下子就能让他想到不堪的现实。
赵凉絮在这沉默之中,也重新审视着自己对安和的情感。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自两人旁边传来一声略显紧张的问候,打断了安和和赵凉絮混乱的思绪。
“赵书办怎得在这里?宴会已结束了。”
那声音温和却强硬,声音迟疑却仍旧继续说:“见过......九千岁。”
灰扑扑的蓝袍闯进两人的视野当中,赵凉絮听到这声音有些熟稔地朝她打招呼,她便知道是谁了。
穿着和她近似服制的蓝袍,声音温和,带着书卷气,不是陈青烈是谁?
安和不悦自己同赵凉絮的相处竟被旁人打断,而这人抬起头,露出张书生气的面孔,更让他心底烦躁。
这样一个年轻又温和的公子,竟然与赵凉絮如此相熟吗?
这种朋友间提醒的意味又是怎么回事,短短两月时间,赵凉絮便与这个男子这般熟悉了?
还有那身碍眼的蓝袍,他看着陈青烈面孔年轻,便晓得陈青烈应当是出身国子监的译字生,那就与赵凉絮是同僚了。
还是与赵凉絮朝夕相处两月的同僚。
安和毫不掩饰自己锐利的审视,寸寸扒过陈青烈,他并没有回应陈青烈,反而摆出了平日最傲慢的架子,太监的身量此时倒是十分有用,他昂着头,便做出睥睨的动作。
陈青烈感受到安和富有敌意的眼神,晃了晃身子。
他还摆着作揖的动作,双手相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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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手心已经满是汗,拇指的指甲叩着手指关节,有些难堪地忍耐着。
在大殿时他就注意到赵凉絮先行离开了宴会,面色似乎带着点忧愁,不知她遇上了什么事情,让陈青烈不自觉心为之所动,也担忧挂念起来。
只是他负责的商人十分好交际,让他抽不出身离开。
宴会一结束,他便抓紧了时间离了大殿,从侧门出来,他始终记挂着面色不佳的赵凉絮。
他甚至还设身处地地想,赵凉絮情绪不好,以她那清冷性子,必然会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他便这般寻了过去,的确是见到了赵凉絮,可也远远便瞧见了将赵凉絮挡的格外严实的安和。
陈青烈惊恐一瞬,那十分标志性的蟒袍,他方才在大殿上才见过。
安和竟然将赵凉絮堵在了柱子上!
他瞧见的刚好是安和低头嗅闻赵凉絮的那一幕。
自他的角度看过去,陈青烈看不清赵凉絮的表情,却看得清安和那样俯身压在赵凉絮身上,压在赵凉絮的肩膀、脖颈处,这样超越了界限的距离,这样逼迫的动作,赵凉絮必定是十分恐惧害怕的。
陈青烈本就是个普通人,会同大部分人一样害怕九千岁的威名,恐惧权阉的势力,祈祷着断断不能惹恼了这个太监。
可见到这样“强迫”的一幕,他竟然不知从哪升起一腔极勇猛的勇气,他不能让赵凉絮这般受辱,不能让这个优秀的女子在青天白日下便被安和这般折辱!
甚至走过去的那短短几步,他脑海里已经上演起赵凉絮无奈受困于安府中时,每日便被这可恶的阉人折辱的戏码,将如此一朵寒梅折枝,安和好生可恶!
只是上前真将话抛了出去,替赵凉絮解围后,安和扫过他的眼神才让他真正回了神。
眼前的可是能将六部尚书叱骂下狱的太监,是连大将军周锋与之抗衡时都难以占了上风的权阉!是抄了无数官员的家、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的九千岁!
他这时实在是有点后悔了。
自己太过冲动,将自己搞得下不来台。
若是真惹怒了安和,他,将自己杀了怎么办?
陈青烈咬牙,尽力遏制住自己浑身的颤抖。
“是在下唐突了,恐冒犯了千岁和赵书办谈论要事。”
横竖他已经惹到了安和,不若再莽撞一些,至少让赵凉絮别在困于这样的处境当中,他已经言语间暗示两人在说什么正经事情,那安和便不该在白日里与赵凉絮挨得如此近。
赵凉絮看见安和对陈青烈如此有敌意的样子,只当是陈青烈冒失冲撞了安和,惹得他小气又犯了。
赵凉絮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安和的胳膊,对着陈青烈说:“是陈译生呀,你快点起来吧,安公公不会怪罪你的,安公公你说是吗?”
安和听到赵凉絮替陈青烈解围,心中更不是滋味,他可太想怪罪这个冒失的陈译生了!
“哦?看来这位是赵书办的同僚啊,”安和慢悠悠地说。
“陈译生,看来陈译生真是对赵书办同僚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