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敏锐地察觉到了赵凉絮的想法。
他移到赵凉絮旁边,对着赵凉絮耳语:“你别搞什么幺蛾子,你这眼神莫不是想攀树?”
他瞧了一眼在一旁捡叶子捡的欢快的李瑛,低声警告:“你想不通吗?这么危险的事,若是你在陛下面前这样干,岂不是引起了他的兴趣?到时候他有个三长两短,你那些情义再可贵也没什么用处了。”
他“啧”了一声,微哑的声线像羽毛,落在赵凉絮心上。
他们两个离得太近,甚至于赵凉絮能感受到安和的气息。
“你若是真想做这些有的没的,这几天我都不曾在安府拦过你,安府有棵矮脖子树正合你意,回去后任凭你怎么折腾我都懒得管你。”
赵凉絮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也好也好。”
她摆出一副勉强接受的模样。
这是什么样子?难不成还委屈了她?
安和真觉得赵凉絮这人心里仿若没一点担忧的想法。
安府像是住成了她的家!
安和内心颇有些生气,决意要威慑一下这个胆大妄为的赵凉絮。
“待会陛下玩腻了,你便随我去诏狱一趟。”
诏狱,关押审问犯人的地方。
赵凉絮猛地偏头看向他,脸上还来不及挂上震惊,就因为自己动作太突然,她的样子便撞进了安和的还没来得及撤后的眼眸里。
太近了些。
安和方才担心李瑛听到,便刻意挨着些赵凉絮说话。
如今导致赵凉絮和安和猛然对视上,近的连对方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他的皮肤细腻白皙,像女子的皮肤,是太监的皮肤。
原来他的眼珠,是偏深的褐色,深得有些叫人沉溺进去。
赵凉絮的瞳孔微颤,呼出的气撒在安和的下巴处,痒痒的。
安和呼吸一下子屏住。
他怔了几秒,才略有些慌张地退了一步。
赵凉絮也反应过来,身子朝后仰。
她往日对安和的免疫在此刻都做了废。
往日里是安和的毒舌,今日却是安和的......
美色。
美色?
疯了疯了。
这两个字冒在脑海里,便挥之不去。
赵凉絮此时也有些心神不定了。
美色二字,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她将身子转过去,不再面着安和。
幸而其他的宫人都卖力陪着李瑛,一时之间无人注意到安和与赵凉絮之间的接触。
赵凉絮有些费解。
她又悄悄回头看了安和一眼。
他的脸,若不涂脂抹粉,的确是有几分姿色。
若是涂脂抹粉,也另有几分韵味。
宫里伺候的人,合该挑的是面容姣好的人。
呸呸呸。
赵凉絮觉得自己的脑子越发不像自己的了。
都怪美色误人。
赵凉絮自动忽视了那一丝异样,硬是将今天的奇怪归结为安和的错。
他的确长的不错,一时之间被迷了心智也是她防备不当。
今天这事便先搁置......
个鬼啊!
赵凉絮觉得自己自穿越过来后,内心从未这么活跃过。
她现在绝对不正常。
难不成.....
是喜欢上安和了?
喜欢这二字在脑海里一浮现,便落到舌尖转了一圈,而后被赵凉絮轻轻吐了出来。
“喜欢......?”
她的声音低若蚊呐,只有她自己听见。
她静静思索着,连李瑛连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
“赵凉絮?”
李瑛见赵凉絮不理自己,便摇了两下她的胳膊。
赵凉絮这才回过神来。
她将心里的思绪暗暗压下,发觉一旁的安和面上正常,只是不再离她那样近。
“朕玩腻了,我们回去吧?”
赵凉絮点了点头,这场时间不长的散心便以回到乾清宫结束。
也不知是否是受了刚刚的影响,安和说他有些事,要短暂离开一会。
李瑛则硬要赵凉絮留下多陪他说会话。
李瑛便讲起了他在朝堂之上听到的大臣间的争吵。
“太常寺卿曾川柏,同礼部侍郎张渊在朝堂上吵了起来,。”
“曾川柏说是礼部侍郎身居礼部要职却不能以身作则,张渊只气的大喊血口喷人,他俩吵着吵着提及国子监的管理与考核存在缺漏,曾川柏斥责张渊以权谋私,张渊反哧太常寺卿吃饱撑了管的太宽。”
“一旁的给事中闻此添油加醋,把国子祭酒拉了进来,直言国子祭酒管理不周。”
赵凉絮越听越觉得不对。
李瑛一边说着,仿佛又想起当时的场景,乐个不行:“他们吵来吵去,牵一发动全身,一个带一个全加进了争吵,一个个为自己考量的倒是很周全,在下边吵得都很陶醉。”
“要我说,追根溯源不过是礼部侍郎教子无方,他的孙子在京城中口无遮拦惹到了什么人,张渊虽遮遮掩掩,但以曾川柏严苛较真的劲,多半是他的外孙女提了一嘴,他便觉得此事极为严重而在朝中发难了。”
李瑛虽是在朝赵凉絮讲朝中笑话,但赵凉絮有些流汗。
这听着很耳熟啊。
又有侍郎又有国子监的。
怕不是那户部侍郎就是当日张长飞的祖父吧。
至于李瑛说的外孙女,八九不离十就是邱澄了。
那当事人中的当事人,她也算上一个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赵凉絮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李瑛虽拿这事当笑话讲,却掩不住他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李瑛在上朝时并非昏昏欲睡什么都不管,相反,他听的很明白,记得很明白,分析的也很明白。
赵凉絮刻意地朝李瑛抛了个引子:“那陛下可知,礼部侍郎的孙子,究竟说了什么才惹了人?”
李瑛果然来了兴趣。
“是什么?”
赵凉絮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是我啊。”
“礼部侍郎的孙子在茶楼里大谈特谈我的流言,才叫邱澄生了气。”
李瑛一时之间有些傻眼。
“还有另一件事,陛下。”
李瑛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赵凉絮又转了个音调,问道:“我见陛下思路清明、口齿清晰,朝中局势观察的颇为仔细,陛下何故要藏拙呢?”
李瑛显然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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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赵凉絮说到这个,欻一下站起身。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藏拙,我只是听个趣而已。”
接着不等赵凉絮继续说什么,他语气颇有些霸气地转移话题:
“既然说你谣言,必然是你身份地位不够高,那不若我将你封为异姓公主,这样你便在京中有了个名正言顺的好身份,这样他们就不敢乱嚼舌根了。”
安和刚进大殿便听见李瑛昏君气度的一番豪言壮语。
他眉心抽动,疾步走到李瑛身边:“陛下,这怎么行!”
“为何不行?”
安和好说歹说威逼利诱着将李瑛这番想法压下去了。
赵凉絮在这时候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陛下刚刚想法是有些不切实际,但不知陛下可否帮凉絮一个小忙?”
“你说。”
安和不知赵凉絮又要说些什么,今天他被御花园的事搞得有些头昏,一时猜不透赵凉絮要说什么。
“陛下赏赐的十五箱宝物中,一部分让安公公先替我放了起来,可安公公这几日忙得很,未曾将小库房的钥匙给我,可否请陛下替我要一要。”
安和算是明白了,赵凉絮还惦记着那些东西呢。
他真是险些被气笑了。
李瑛有些迟疑,他看了看安和并未说话。
他如今很信任赵凉絮,是因为经过刺杀后他觉得赵凉絮不会害他。
可安和......
想到赵凉絮方才的话,他心慌的很,还是咬咬牙想要开口。
安和见状便提前说了:“这哪里用得着让陛下帮忙,我只是近日忙于查办刺客一事,少有时间操心这些,我回去便将钥匙给你罢了。”
他没让李瑛说出口,但李瑛的举动还是让他暗暗心惊。
就这么会空挡,赵凉絮到底同李瑛说了什么?
他本以为是李瑛情绪起伏太大导致对赵凉絮略有依靠,但李瑛真正信任的合该只有他安和一人。
如今这场面真是让他有些说不清了。
安和一心打算必得死死盯着赵凉絮,他一刻不在,赵凉絮就能让事情发展到无法预测的局面上。
整个下午,安和都候在李瑛身边,期间赵凉絮自然也一同陪着。
李瑛在安和的督促下开始了学习。
帝王要掌握的东西很多,他年纪轻轻坐在这个位子上,没多少人逼着他学什么帝王权术,但该会的东西还是要会。
平日里李瑛也不大爱学,今日却格外心不在焉。
他低头学习间多次看向赵凉絮,欲言又止。
安和自然注意到了。
他探究的目光落在赵凉絮身上,一寸寸滑过。
他这几天竟然不自觉和赵凉絮走得近了些,乃至于造成白日那个局面。
安和下意识扭动手上的扳指,不能让赵凉絮再影响了自己。
再影响了李瑛。
安和低头掩住神色。
直到戌时,李瑛才算是完成了任务,一下午被盯着学习,他也耗费了很多精神。
一时之间忘了去寻赵凉絮,待到他反应过来,赵凉絮已被安和带走。
安和说到做到,直接将赵凉絮带到了诏狱。
还未进诏狱的大门,隐隐约约的惨叫便透过厚重的墙,传进赵凉絮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