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澄听到赵凉絮声音的时候才发觉她竟也在此地,方才赵凉絮隐在角落里,她刚上楼并未注意。
也就是说,赵凉絮在此地听的那些坏话比她还全。
“真是巧了,我竟然没注意到你,已有些日子不见,身体可好些了?”
邱澄看了下赵凉絮面色,仿若没什么长进。
“看你面色不佳,没有按时吃药吗?”
邱澄眉头皱起。
赵凉絮笑了:“药是按时吃按时敷的,只是这几天实在是经历了许多事,没有机会好好休息,故而面色有些憔悴,不如我斗胆再请女官为我诊一诊?”
“你不说我也是会替你看的,大夫医人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两人叙起旧来旁若无人,聊的很是轻松。
赵凉絮发觉另两人还没走,便坦白了直言:“二人方才谈论起北周赵公主好生起兴,但你们不知道在别人背后嚼舌根有可能是会被本人听到的吗?”
被本人听到?
陈青烈望着眼前令人着迷的女子,一时没缓过神来。
什么叫......本人?
他猛地回神,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她是......
赵凉絮?
她就是被送进太监府的赵凉絮?
陈青烈觉得很难接受。
一旁的张长飞更是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你是那个北周的公主?!”
他虽然喜好玩乐,在京中也算是一纨绔,但几年前他被祖父管的严,也很难融进皇室的圈子,自然不知道赵凉絮长什么样。
陈青烈更是布衣出身,没什么机会见大人物。
赵凉絮抱胸,语气冷淡地说道:“是,我就是赵凉絮,你们刚刚嘴里聊的很欢的那个赵凉絮。”
“怎么,见到本人了,还结巴上了?”
她倚靠着二楼的栏杆,手指有规律地敲着环抱起的胳膊:“我应当羞愤自戕以示贞烈?我是天大的笑话?”
赵凉絮讥嘲道:“那岂不是狎妓纳妾的男子全该吊死了算?他们可是早早失了贞洁。”
邱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长飞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赵凉絮:“不知廉耻!”
陈青烈听到这话也蹙眉。
说的也太过绝对。
“不知廉耻、信口雌黄该是你,在别人背后嚼舌根小心我把你舌头拔了。”
“你敢!”
赵凉絮恐吓一声:“连安公公都没动我,你说我敢不敢拔你舌头?”
赵凉絮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像是真能干的出来。
张长飞想起赵凉絮恶名,顿时有些畏缩。
万一......来真的呢。
现在他有些下不来台。
陈青烈见机拉着张长飞就走,匆匆留下一句“抱歉”便离开了。
赵凉絮朝邱澄耸耸肩:“骗骗他们罢了,就这样吓跑了。”
竹木在一旁附和:“真是出了口恶气!”
邱澄也笑了,方才动静有些大,他们这边吸引了几桌旁的客人侧目。
“不若到我的医馆去坐坐?”邱澄建议道。
赵凉絮自然是求之不得。
邱澄的医馆不大,“芝兰堂”三个大字的古韵牌匾挂着,颇有些悬壶济世的感觉。
看得出这医馆算是门庭若市,前来求医买药的人不少。
邱澄一边解释一边领他们走进去:“虽说是我的医馆,但到底我是宫中女官,实际上这医馆由我徒弟经营,她经营的倒也不赖。”
赵凉絮这才想起来对竹木介绍:“这位其实就是在宫中替我治疗的女官,医术上佳。”
邱澄摆摆手:“你是病人我是医,这没什么值得可说的。”
话语间一个年龄同赵凉絮差不多大的女子走了过来:“师父,这两位是?”
“我的病人和客人。”
小柳儿了悟地点了点头,笑着将她们迎了进去。
邱澄替赵凉絮重新把脉:“你确实好了一些,可内里亏空仅靠这一点可补不回来,你这样的身体再少睡,我可就要说你了。”
邱澄诊病起来毫不客气,语气强硬。
小柳儿拿了几包药粉和药膏过来,随之坐到了桌旁。
“师父这般说你,我便知道了,你是赵公主吧?”小柳儿抿着嘴笑。
赵凉絮望向邱澄。
小柳儿解释道:“是你的病症独一份,师父对于不同的病症常常会向我讲解,我自然知道你了。”
邱澄将药粉和药膏递给赵凉絮:“这是我替你诊病后重新想的药方,这药方中有一味药是少见的,旁的药堂少见,我便直接给你,不要钱的。”
“这?”
她见赵凉絮想要推脱,先抢过话:“你不要拒绝,只是我觉得这新药方更好用些,你用着若是真的觉得好,对我便是最大的报酬了。”
赵凉絮推脱不过,便收下了。
她调笑一句:“邱女官这样,这医馆恐怕挣不了钱。”
“赵公主说的可不对了,师父宫中为官,已有足够的俸禄,这医馆开着也是为了造福普通人,如此操作于医馆来说也是寻常事的。”小柳儿纠正。
“小柳儿说的对。”邱澄点点头。
赵凉絮闻言也不再多说,但她被小柳儿的名字吸引了注意。
小柳儿聪敏机智,一下子就看出赵凉絮想问什么:“赵公主可是好奇我的名字?”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我母亲是醉花坊的头牌,生下我后不久便去了,这名字是我母亲的姓来的,后来成了我的花名,而后我体弱险些死了,正是师父救了我。”
“我也不知道母亲真名是何,权当这名字是个念想。”
小柳儿两三句话便说完了,但此中复杂,赵凉絮可想而知。
她瞧着小柳儿性格也带些直爽,一下子便喜欢上了她。
她觉着邱澄真是与众不同的人物,小柳儿同她一样,他们师徒有种不同于世人的通透。
赵凉絮同邱澄又聊了许久,直至太阳快要落下,赵凉絮才和竹木打道回府。
这一天属实累到赵凉絮,回去不多时,赵凉絮沾了枕头便睡了。
安和这边则收到赵凉絮一天的行程安排。
他当然不可能让赵凉絮这样毫无拘束地出游,他早就安排了些人记录赵凉絮的踪迹。
当听到赵凉絮今日一脸凶相地说“拔舌头”时,安和一下子想到当时的场景。
这副模样还真的凶恶。
安和暗暗腹诽。
又听到赵凉絮借着他的名字吓唬对方,颇有些作威作福的意味,他一时忍不住笑了一声。
惹得探子一颤。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因此笑了出来,登时将嘴角向下撇了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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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露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探子只当安和的笑为冷笑。
此后一连四天,赵凉絮和竹木都如此在外晃悠,也算一段轻松日子。
如果不是安和又找上门来的话。
“你随咱家进宫一趟。”
自由的日子才过到第五天,赵凉絮便被安和叫住,勒令她再次进宫。
“为何?是太妃娘娘想我了吗?”赵凉絮有些好奇。
安和揉着额头,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
我做了什么事?
“陛下这几天一直喊着让你进宫,你还真是本事大。”
本不该这么快让赵凉絮再进宫,可李瑛实在闹得厉害他也没什么法子。
“你进了宫老实点,莫要哄骗陛下。”
安和蹙着眉嘱咐。
他很是担心,以如今赵凉絮在李瑛心目中的位置,若是赵凉絮真要求什么,李瑛可能真就被哄着做了。
真是难办。
赵凉絮回以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赵凉絮被安和带着,一回生二回熟,又走进了之前那个发生过刺杀的乾清宫。
赵凉絮还未进殿便听见李瑛在殿内大喊:“怎么赵凉絮还没来!安公公呢?安公公在哪?”
宫人们效率颇高,如今乾清宫已全然看不出之前那副乱糟糟的模样。
待赵凉絮走进去,李瑛见了赵凉絮便两眼放光。
“赵凉絮!你终于来了!朕不是给了你牙牌,出入皇宫如此方便,你怎么一次不来?”
他今日未穿过于隆重的龙袍,只穿了件暗金纹路的常服。
“朕给你的奖赏你可看见了?”
他走到赵凉絮面前,赵凉絮知道李瑛遭了刺杀之后颇为信任她,但她也没想到李瑛会依赖到如此地步。
于是她假装忘记了行礼,只是嘴上回复:“我见到了,奖赏很多,这几日我有些忙,便没进宫,陛下莫要怪我。”
安和发觉了赵凉絮的小动作,剜了她一眼。
赵凉絮全当没看见。
李瑛见到赵凉絮终于放下心来,他也不管是否行礼这些小事,心情好了许多:“无事无事,你若是忙也该叫安公公告知朕一声,朕实在是心里慌。”
似乎见了李瑛,也并没什么要说要做的,赵凉絮眼神求助于安和。
安和靠近李瑛提议道:“陛下这几天心神不宁,如今终于见了人,不若让赵凉絮陪您去御花园走走?”
李瑛神色一缓:“也好啊。”
于是赵凉絮同安和并排着,跟在李瑛身后。
再身后便是一些宫女太监跟着等待侍奉。
这样浩浩荡荡一群人便进了御花园。
这个时节的确没太多品种的花儿开着,因此御花园里显得有点冷清。
倒是许多合时节的树,诸如银杏,绿叶已换金。
李瑛年纪尚小,便玩起了捡叶子的游戏。
赵凉絮捡了几片看着颜色不错的银杏叶便站在了一边,她望着御花园里最大的一颗树,很是有想法。
这树看着年岁不少,相比起太妃宫外的那棵树更为粗壮,连长在顶端的枝杈也大多显得有力。
她想,这个时节也没什么虫子,正是攀树玩乐的好时候。
爬树这事她曾经可从未干过,也正因为如此,她觉得有必要尝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