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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48章

作者:璃原风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昨夜苏汐惜一直硬挺挺躺着睡不着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李祎仍躺在自己身旁,而且他还维持着昨夜入睡的姿态,似乎仍不曾醒过的样子。


    他们二人身上都是完整的婚服,汐惜甚至只是拆了个凤冠,头发都还是完整的。


    此时屋外已经一片大亮,间或有听见鸟鸣,想来时辰已经不早。


    平日她都是寅时一刻就起来了,洗漱完之后开始在院里挺腹收腰练习踱步。


    京中之人一致觉得她苏汐惜走路仪态翩若天仙,其实同她日复一日的坚持练习有关。


    从七岁回京开始,她每日都会用一本书放在自己头顶,练习踱步,风雨不改。


    平日这个时辰应该早已结束踱步的练习,开始回到屋中写字作画,修养心性了,可她今日却才醒。


    想要从他身旁起来的,但无奈身旁这个人四肢修长,几乎把整张床占得实实的,她压根不知该从哪里出来


    小心翼翼地,从他脚边的地方捋起裙摆轻轻跨过去,不料一直睡得一无所觉的人,竟在这时翻了个身,双腿叠着侧转起来。


    她一时不慎,差点要被绊倒从他身上摔下去,幸好及时拉住床帐。


    可床帐也并不稳当,被她那么一扯,如纱若瀑的床帐便从银勾滑了出来,扯着床帐的她便随帐子往床外地面摔去。


    眼见脸就要着地磕到地上踏脚的犄角,后腰突然被人用力拉住带了回来,她稳稳地落入了一个结实宽阔的怀抱中。


    头回被一成年男子抱着自己,他的怀抱像裹着火一般热,扑面而来的都是他的气息。


    淡淡的,像雪松一样的气息,不让人讨厌,却让她很不自在。


    她连忙推开他,自己坐起,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襟。


    “殿下...以后,妾睡在外边吧,本来就该妾睡外面的,礼不可废。”


    李祎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眯,仍未睡醒的样子,懒懒地舒展长腿,不打算放她出去的样子,


    “小酸腐,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从前是什么样子的?要不要孤帮你回忆一下?”


    男人挑眉看她,一副很轻佻的样子,在她再次想翻越过他下床的时候,再次伸手环住她腰,将她一把环在了自己身侧。


    “你先前会趁孤睡着,偷偷来偷袭孤,醉了酒壮胆想把孤睡了...”


    “你!你胡说!”汐惜满脸红霞。


    “你还会时常在人群中寻找孤的行踪,一旦看见孤,眼睛就再也移不开,各种各样的爱称都说得出口,什么小哥哥、小祎卿卿,还有祎郎、宝儿、冤家什么的。”


    “胡说!妾才没有叫过什么宝儿冤家的...”


    汐惜说完,自己都沉默了。


    面前的妖孽勾唇一笑,“你这是承认自己还记得这些事了,是吧?”


    “没有!那人不是妾!”苏汐惜把脸高傲地转过去,双拳一直攥紧,从这边看,她的肩膀一直在轻颤。


    知道恢复记忆的她脸皮薄得要命,他便点到为止,不继续往下说了。


    “反正你已经嫁给孤了,不许再说什么离开或者要和离的话,听见没有?”


    苏汐惜仍旧把身体扭过去,身子微颤不肯看他。


    “怎么了?你生气了吗?”


    李祎坐起去拉她,结果被她伸手一推,婚袍里藏着的一本黄色本子便掉了出来。


    那黄色本子里头具体写了什么,她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楚了,但预感到不是好的东西。


    果不其然,那本子掉在自己面前翻开的一页,印入眼帘就是她的字迹写着的:


    我苏汐惜此生非李祎不嫁,若然此生不嫁李祎,惜悔终身。


    在看见这行字的时候,脑海中一段辣眼睛的回忆也随之映现眼前:一个笑得像痴女的她动不动就对李祎脸红,娇羞忸怩的作态,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发指,一个劲地对着人家傻笑着喊‘小祎哥哥’,声音做作得让人呕心。


    苏汐惜简直不敢置信那真是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见她盯着本子看,李祎好心地帮她翻过了另一页,“是不是想看下一页了?”


    苏汐惜吓得猛地转过身,这一转身,就与身后的男人脸贴一起了。


    她慌忙垂下头,有种想哭哭不出的感觉:“殿下!求你放过妾吧!”


    说完,她就翻身跨过他,连鞋子都来不及趿,走得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这时不早了,采苓和采苦早早端水来过,见里头没动静就又走了,此时又重新端了水过来,刚好看见自家姑娘推门出来。


    她看起来很着急忙慌的样子,眼眶微微有些红,衣服头发还是完整,可足下鞋子却不见了,光着脚跑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她如此着急,连鞋子都不要了。


    采苓她们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姑娘,她从前是无论任何时候都最着重仪态的,从不会有什么事让她紧张到赤着脚就走了出来的。


    采苓心内暗叹了口气,唉,这次姑娘回来真的变了好多。


    “姑...太子妃,发生何事了吗?太子妃的鞋子呢?”采苓道。


    汐惜低头看了眼自己足下,口中轻喘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似乎是想回去拿鞋,却又不敢回去,仿佛那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没想多久,她就硬着头皮赤足要跨出去,这是宁可失礼也不愿意回头面对了。


    李祎此时已经拿了鞋走来,一把拦住她细腰就把人轻易举了起来,抱在怀里,汐惜吓得只得环住他脖子。


    “太子妃顽劣,一大早连鞋都不穿,当心着凉啊。”


    李祎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使坏,故意在两个贴身婢女面前抱着她,弯腰给她穿鞋。


    采苓和采苦见状,脸都涨红了,慌忙转过身去,跑到外头阖上门,在外守着。


    苏汐惜低眸一下子又看见他怀里露出的鹅黄色的一角,心头那种尴尬到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在地上钻个洞一头埋进去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坐在他怀里浑身都僵化了,头埋得低低的。


    李祎越是见她这样,就越起了作弄的心思,轻笑了笑道:“其实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毕竟那时候你忘记了全部,孤连你的经`血都擦过,还给你缝月事带,你可记得?”


    “那可是孤头回缝女人的月事带,你倒好,心安理得的,眼巴巴看着孤脸上沾了你那血,跑去校场被帮内弟兄们看着,你都不说一句。”


    怀里的姑娘耳朵开始充血,头埋得更低了。


    “你公然说馋孤身子,借着自己中了药,肆无忌惮摸孤的腰,时不时还会偷揩一把孤身子,还偷看孤沐浴...”


    “够了!!”


    底下的姑娘已经呼吸明显急促,双眸赤红,窘到极致生怒瞪着他的样子当真有些可爱了。


    他不知死活地盯着她,伸手想掐一把她霞红的脸颊,不料却被恼怒到失去理智的人儿抬手,“啪!!”地清脆响亮的一声,小巧纤细的巴掌印在了左脸。


    ·


    婚后第二天要回皇宫。


    本来太子大婚是在东宫,婚后第二天直接就从东宫去紫圣殿给帝后请安。


    可如今东宫还在修葺,太子大婚直接在新赐的府邸,需要乘车进宫。


    由于本来就起晚了,一路赶往宫中,肯定是要迟了,加之方才苏汐惜又...一时没忍住扇了李祎一巴,现如今他脸上的巴掌印仍未消散。


    看着旁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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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显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李祎不忍再逗她了。


    拉过她手道:“怎么回事?就为这点小事就如此,你还是苏大姑娘吗?”


    “来,你用它,帮孤涂上。”


    他走到她的妆奁前随手挑了一盒胭脂,递给她。


    苏汐惜瞪大眼睛看他。


    昨日九月十七是京城相府娶亲的日子,同时也是漳州传来捷报,前太子殿下恢复储君之位,然后相府一夕之间全部人入狱,相府被赐予太子作东宫别苑,太子在别苑迎娶苏大姑娘...一连串事情十分突兀地串联在一起了,所以早晨附近百姓看着牌匾已然换成“东苑”,从“东苑”里出来的新人时,内心都十分懵。


    苏汐惜头戴幂篱,从大门口出来就立马上了车,幂篱遮得严严实实的,即便是上了车都不曾摘下。


    太子殿下今日神采飞舞,身穿一袭绯色蟒袍,勒玉带,头戴金玉冠,跨上高大马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注意了过来。


    马车内的苏汐惜想了又想,纠结了好久,权衡利弊,才犹犹豫豫地从车厢内伸出一只手,违背了她心中“出门夫妻不同车”的原则,轻轻地拉了拉他衣角。


    李祎回过头来,又痞又贱地笑了,“怎么,这么快就思念你夫君啊?”


    那从车内伸出的白皙玉手,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缩了回去,尔后又伸出来拉他。


    能看得出那只手有多挣扎,可他偏不如她愿,笑道:“车内浅窄,孤就不与太子妃挤一块了。”


    “还是说,太子妃也想一起出来同骑?”


    他话毕,就看见她手几乎是落荒地缩了回去。


    他笑笑,继续往皇宫方向去。


    新人进宫朝拜,拜的应该是皇帝和先后的牌位。


    太子进宫,紫圣殿殿外殿内的宫人层层通报,他们个个低垂头侍立两边,恭默守静。


    苏汐惜已经摘下幂篱,跟在太子身后,每走一步她都架在火架之上,随时接受炙烤之刑似的。


    她也不知道,几年未见的太子殿下,缘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他变得...好生厚颜无耻。


    感觉到身后的姑娘瞪他,随后他向后看时,她已经把头恭顺地垂了下去。


    他笑,脚步停下,直到她埋首往前撞在了他后背。


    汐惜撞得人趔趄了一下,立马低头福了福身歉道:“对不起殿下,妾不小心。”


    “那就罚你走在孤旁边,别在后边走了。”他说着,就要伸手来牵她。


    苏汐惜慌忙把靠近他那侧的,他正伸手过来要牵的手背到身后去,“妾...妾自己会走。”


    说完,她就碎步往前走去,同他走在了一起。


    李祎这下满意了,笑着继续往前。


    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苏汐惜感觉四面八方都来了朝她望来的眼光,明明她心里清楚,宫廷中的人最是守礼,是不会大胆抬头看主子的。


    可她也不是不明白深宫是非之地,都说皇帝圣颜不能随意仰视,可每天圣人脸上沾没沾贵妃的口脂,众人都一清二楚,连宫外都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圣人是因为宠爱贵妃,才纵着贵妃放天灯,当年那一盏天灯烧了容皇后的栖凤宫,也让容后丧生火海,之后圣人硬是找一个小宫人出来替贵妃背了这罪。


    一想及此,汐惜不禁更沉默了。


    “又怎么了?”李祎仍是笑着,“小没良心的,又在腹诽孤给你丢脸了?”


    汐惜吓一跳,“妾...不敢。”


    “不敢那你证明一下,”他突然拉她手停下脚步,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好生没脸皮道:“你,亲孤左脸一下。”


    矜贵清傲世家女苏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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