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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第47章

作者:璃原风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脑袋里一下子充斥了太多的事,盖头之外又吵吵嚷嚷,纷纷扰扰的。


    好不容易行完了礼,被送进新房,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本来以为还能有些时间留给自己慢慢梳理事情,谁知她进来屁股没坐热,李祎也推门进来了。


    礼部派来的官媒被他赶出去了,因为他知道没有从前记忆的苏汐惜,不希望有太多外人来参与自己的大事,新婚之夜,她只想与他独处。


    坐在喜床上的苏汐惜见他把官媒都遣走了,顿时有些无措。


    碍着没掀盖头不能说话,她也只能眼巴巴看着他把人遣散,坐立不安。


    李祎看出她紧张的样子,便很快过来,将她盖头掀开。


    绣着五福龙凤吉祥云纹的红盖头被掀起,眼前昂藏七尺、丰神俊朗的男子跃现在眼前。


    她只敢用余光虚瞄了一下,就垂下眼睫。


    身为新妇,抬头看夫君是很不合礼节的。


    “你怎么了?还在生我气吗?”李祎看着她笑了,随后她旁边的软褥一陷,他坐在了她身旁。


    感受到他目光灼热地仍旧在盯着她,她有些如芒刺在背。


    “汐惜...”他把大手覆在了她交握的手背上,顺势拉过她一只手,攥紧包裹在自己手心,


    “卿住吾心头,恰似繁星耀夜空。”


    他好端端的突然就口出一句让人寒毛直竖的话。


    苏汐惜侧了侧目。


    他又接下去道:“卿若池中莲,吾乃叶上蜓,蜓绕莲花舞,吾心只为卿。”


    汐惜空出的那只手掐紧了掌心。


    “卿是画中仙,入吾尘世缘,犹如星入眸,卿在吾心尖。”


    汐惜有种很想推开他,冷脸斥一句“成何体统”的冲动。


    “寒灯纸上梨花雨凉,我等风雪又一年,情如风雪无常,却是一动即殇。”


    汐惜快听不下去了,失态地“噌”一声站起,望着不远处紧闭的挂着喜幔大红喜字的槅扇门,很想撕破逃出去。


    “汐惜,你怎么了?是身体不适吗?”他把她拉了回来坐下。


    “殿下你...”苏汐惜忍无可忍,轻抚袖下手臂处高高竖起的疙瘩,“可否庄重些,还有...”


    “妾想与殿下商量一事,望殿下允许。”


    “什么事?”此时的李祎还一无所察。


    “妾多谢殿下能够不计前嫌,原谅苏家。妾知晓你今日所作,皆是为了挽回妾名誉,妾也知晓,殿下你与妾不同。”


    “妾只是个庸俗且势利之人,婚嫁只是为了巩固家族的手段,无涉感情,可殿下不同,殿下是个纯粹重感情之人,妾知殿下不会拿婚姻之事掺杂任何东西,妾也自知配不上殿下,所以,想与殿下商议,今后人前暂以夫妻相称,可人后却不必委屈自己,待来日寻得机会,殿下也觅得良人,妾愿意和离。”


    李祎愣了愣,本还想去扶她的手收了回来,“你...想起来了?”


    苏汐惜点了点头,眼睛盯着他那显然对她疏离了的收回去的手,


    “从前是妾辜负了殿下有愧,妾没有颜面,今日妾厚着脸皮高攀,是不敢再拂了殿下颜面,同时,如今殿下失去容家作为依靠,即便立下功劳,在朝中也是难以行事的,可若妾嫁与殿下,苏家日后就能为殿下所用。”


    “相信以殿下的踔绝之能,不用等很久,就可以掌握朝堂,控制各方势力,到时候...”


    她眼睛垂下去,显得忠诚又恭顺,“到时候殿下要是还看不顺妾,便可以修放妻书一封,妾绝不纠缠。”


    李祎听完她这番话,本来高高扬起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苏汐惜你是不是以为...”他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我李祎活该这样被你反反复复玩弄,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汐惜始终低着头,“妾不敢,妾方才所说乃是出自真心,妾为先前对殿下所做之事羞愧,只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迁怒苏家...”


    “砰”的一声,不知是方才谁没把门关紧,夜风破门而入,把堂前燃得亮亮的龙凤喜烛吹灭了一根。


    李祎望着堂前仅剩的一支孤零零的红烛,就像他一个人孤军作战,自作多情一样。


    是个笑话。


    “苏汐惜...孤把心都掏给你了,现在你却告诉孤,你只求和离?你,凭什么?”


    “妾...确实不配。”


    “你...”李祎盯着她,看着她那副柔婉大家之妇的大体之相,只觉胸口闷得慌。


    “啪”地重重一声走了出去摔上门。


    新房之内只剩苏汐惜一人,今夜注定是完成不了夫妻合卺之事,可苏汐惜却重重地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她松口气的时候,李祎又推门进来了。


    “凭什么?每次都是让你一个人说,这是孤的房间,孤偏不走。”


    苏汐惜点了点头,“那...妾去旁边另觅一处房间。”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从他身旁走过。


    李祎伸手将她拦腰一抱,像个流氓登徒子似的将她高高扛在了肩上,往屋里走。


    “你!你做什么??殿下,放妾下来!这成何体统?”姑娘恼羞得红了脸,不断地在他肩上捶打。


    李祎没管她,直到把她抱回喜床,放了下来。


    “来人!把官媒叫回来。”


    没过多久,官媒和礼部负责记录婚典事宜的官员都来了。


    苏汐惜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样,明明已经把人叫退了,如今又叫回来。


    李祎将已经掀开的盖头重新为她盖上,让人进来把熄灭的龙凤烛点燃,一切都恢复到刚进房间未开始时的样子。


    官媒回到房中,开始为二人主持仪式。


    从安床仪式到掀盖头、合卺结发,每一环节的礼都一一完成了,官媒高呼一声“礼成”,一旁记录的礼部官员也跟着一同步出房间,把二人留在新房。


    李祎看着一旁的新妇,耐心地解释道:“孤以为你仍是从前那个苏汐惜,不知道你已经想起来了,从前汐惜很是直率,不喜欢这种时候有外人在旁打扰,不喜欢过多的繁文缛节,所以...孤才会屏退他们,打算孤自己来主持房内仪式的。”


    “殿下...没有必要跟妾解释这些的。”苏汐惜留意到他自打得知她不是“从前的”苏汐惜后,自称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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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语气也变得客气了起来。


    她双手规整地放在膝盖,低着头,挠了挠膝盖上衣物,“殿下想要怎么做,是殿下的自由,妻以夫为纲,妾会一切以殿下意愿为先。”


    “苏汐惜,”李祎连名带姓地,语气也冷了几分,“你当真是那么想吗?什么妻以夫为纲,谁告诉你的妻以夫为纲,去他`奶的妻以夫为纲!”


    “殿下请慎重言行,殿下如今重新成为储君了,言语行举上还是多注意为好。”


    “这又是从哪本规训中看来的‘贤妻应当好好规劝丈夫言行’吗?”


    “孤本来就是个地痞流氓,你能要求个地痞流氓言行举止有多高雅?”


    “孤不守那些俗礼,也不让你守了,不行吗?你刚不是还说妻以夫为纲?你夫君是个不守规矩的流氓,孤命你像从前那样活着,你把什么规训,什么酸腐礼节那一套给孤忘掉!”


    他抓着她的手。


    苏汐惜用幽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恢复低眉顺目的样子,“殿下乃大丈夫,何苦为难妾一女流之辈?殿下若是不喜妾这样的,自可另选符合殿下喜好的女子为侧妃,正妻本来就是门面来的,要选贤良知礼的,选家世有帮益的,而不是两情相悦的。”


    她此刻的心很硬,也很冷,她坚持自己的立场,哪怕那会让天下间所有男人都觉得无趣,就如裴郎君接受不了她的迂腐无趣,最后偷腥冯氏一样。


    “孤知道了...”最后李祎这么说。


    苏汐惜以为他今夜肯定会另觅房间不想与她同住,谁知他直接在喜床躺了下来。


    看着他大喇喇就这么胳膊搁着头躺下,她有些羞涩不知所措。


    “殿下你...”


    “睡吧,今夜是我们新婚之夜,我知道你今日很累了,就先不闹你了。”


    “还是说...你认为新婚夜不可以不行周公之礼,如果你身体能受得住,孤自然也没问题。”他说着已经坐起身靠近她。


    苏汐惜连忙一掀喜被盖着躺下,“妾...妾今日昏迷才醒,确实...累了,而且...殿下日夜兼程才从漳州战场回来,妾...妾不好叨扰!”


    看着她慌急掀被躺下背对自己的样子,李祎眉眼浸满了笑意。


    他靠在她身旁躺下,也掀过被角为自己盖上。


    从战场上回来,直至踩进相府抢人,他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连身上沾染的战场上的血迹,也是方才去迎娶换上婚服前洗掉的。


    此时的他确实是累了,只是其实如果她愿意,他也可以不累然后同她再战数回的,主要是他也担心她刚醒来,又才恢复了记忆,身子受不了,这才只能让自己累得赶紧睡着。


    躺下没多久,身旁这个高大的男人就在自己身旁睡得呼吸匀称了。


    可苏汐惜却一点也睡不着,非但没有睡意,双手紧张得把被褥都给捏皱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明明那样抗拒和害怕他,可刚刚他没有扔她一人独守新房,又折回来同她行礼,如今又睡在她身旁的举动,不禁让她生起了一种温暖的安全感。


    让她觉得有种,自己好像不管怎么变,都不用怕被人抛弃的感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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