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冰窖。
他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简直是荒诞无比。
祈安除了冷笑,再无其他反应。
应苍见祈安没有回话,便认为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他嗜血般地舔了舔嘴角,非要听祈安亲口承认:
“阿祈,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祈安看着应苍,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令她害怕。
她还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阴郁的神情。
原书里对应苍的描绘立刻涌上心头——狠戾、阴毒,杀人如麻。
祈安突然意识到,也许站在自己面前的,底色还是那个被世人憎恶的反派。
她想抽出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腕骨几乎要被钳断。
“说呀,”应苍笑容扭曲,毫无温度可言,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你们是在一起了,对吗?”
每一个字句,都带着蛮横的审判意味。
应苍的状态激起了祈安自我保护意识,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危险。
“放手!”祈安厉声道,试图用强势掩盖慌乱,“我和谁在一起,与你何干?你发什么疯!”
“与我何干?”应苍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而破碎,却透着一股子的危险。他猛地逼近一步,将祈安死死困在门板与前,“你问我与我何干?”
他的另一只手突然抬起,猛地一拳砸在祈安耳边的门板上!
“砰”的一声巨响,木屑微溅,有一些落在了祈安脸上,细小的疼痛在这夜里被无限放大。祈安吓得浑身一颤,心脏狂跳。
“你忘了?”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嘶哑低语,“你忘了是谁在你身上?忘了是谁抱着你?忘了那晚我们是怎么样度过的吗?”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失控地低吼出来,血红的眼睛死死锁着祈安。
“你滚!”祈安被这几句深深刺痛了。
她没忘,一点都没忘。
身体也没忘。
身上的那些青紫痕迹,到今天都还没完全消除。她试过很多灵药,可似乎一点都不起效。
应苍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祈安痛呼出声。
祈安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应苍冷笑道:“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的。一直以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但我只要一想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难以接受。”
“我恨不得毁了一切。”
“包括你。”
应苍在祈安耳边轻声说着这三个字,明显感到怀里的人身子瑟缩了一下。看着她脸上的惊恐和泪痕,应苍恍惚间觉得心脏抽疼了一下,语气不自觉缓了缓:
“告诉我...阿祈,求你...”
下一瞬,他的语气又骤然变得极度危险,带着威胁的意味:“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两人距离隔得很近,祈安把他眼底的猩红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种完全失控的、病态的偏执。仿佛只要她说出“是”字,下一秒应苍就会彻底崩溃,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祈安真的害怕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应苍,疯狂、危险、脆弱、偏执,像一根绷紧到极致、即将断裂的弦。
在这种极致的、带有毁灭气息的压迫下,祈安知道,如果不给他一个答案,今晚可能真的无法收场。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被如此强烈需要着的战栗感攫住了她。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疲惫和一丝妥协后的空洞。
“没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响起,“我们只是在练剑。”
在她答案说出的瞬间,祈安立马感受到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压力潮水般退去。
掐着她下巴的手猛地松开,转而用一种近乎病态的力度轻柔抚过那红痕,仿佛后悔方才的粗暴。攥着她手腕的力量也松懈了,但手指仍停在她的手腕处。
一点点,一点点地揉弄着。
应苍胸膛开始距离地起伏,眼中的疯狂血色还没退却,但已经染上了那抹失而复得的、近乎虚脱的茫然。
他忽然低下头,将额头重重抵在祈安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所有的疯狂、偏执、痛苦和爱意混杂在一起,张口在祈安的颈窝咬了下去。
力道不大,但颈边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祈安还是感觉到了疼痛。
好在这一口持续的时间不长,应苍很快松了力道,转为将整张脸埋在她颈边,粗重地呼吸着。
祈安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手腕和下巴还在隐隐作痛,肩膀上是他沉重而颤抖的依靠。她心里乱成一团麻,有恐惧,有后怕,有一丝可耻的心软,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挣脱开他的束缚,这一次,应苍没有再强留,只是用那双刚刚褪去疯狂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
偏执中,又盖着一层水润。
呵,这副湿漉漉的样子,真的与刚才是截然相反的两人啊。
“我可以走了吗?”祈安累极了,她只想赶快离开应苍,连声音里都带了些讨好的味道。
应苍缓缓直起身,脸上露出一抹异常乖顺的笑容,却更让人心底发寒。
“好。”他轻声说。
祈安立马推门进去,即便是背对着应苍,也能感受到他的眼神依旧黏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病态的贪婪和满足。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房间,重重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
门外,许久没有离开的脚步声。
只有一声极度压抑的、仿佛裹挟着无尽痛苦和极致欢愉的叹息,轻轻落在寂静的夜里。
*
这一夜,祈安强迫自己不去细想,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变强大。
应苍既是凌阳,他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如果想要把自己杀掉,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如今唯一能赌的,就是他对自己那点晦暗不明、却异常执着的“情感”,赌这能成为她暂时的护身符。
她要利用这喘息之机,提升实力,在昆仑试炼中搏一个名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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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更多的资本。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第二日醒来,祈安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入心底,面上波澜不惊。
依旧早起,依旧练剑。
依旧无视应苍。
但应苍,却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那夜门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疯狂偏执,收敛得无影无踪。
他不再用言语纠缠,不再用那种令人窒息的目光紧迫盯人,甚至不再总是出现在她视线可及的范围内。
但他的存在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渗透进祈安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经常练剑的地方,那块祈安总坐着休息的青石,每日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上面放着一块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软布。
夜里回房时,她发现自己门前那几株半死不活的灵植,不知何时起变得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显然是被人用精纯的灵力日夜温养灌溉。整个院子里,就数这几颗长得最好。
应苍仿佛能提前预知她所有的细微需求,并悄无声息地为她打点好一切。
但祈安依旧不领情,她没给过应苍任何反馈。
这日,祈安练剑时或许是急于求成,灵力运转过疾,收势时只觉得胸口气血微微一岔,喉头涌上一丝极淡的腥甜。她迅速咽下,调整呼吸,并未太过在意,只以为是寻常的损耗。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落霞宫,推开房门,却微微一怔。
房间中央的小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玉鼎。鼎身雕刻着繁复的符文,正丝丝缕缕地散发着白色雾气。
那雾气带着一种温润蓬勃的生机,吸入一口,便觉胸腹间那点因灵力岔乱而产生的滞涩感瞬间舒缓了大半,连带着疲惫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祈安走上前,见玉鼎旁放着一枚薄薄的玉简。
她指尖轻触玉简,一行凌厉的小字浮现而出:
“凝碧鼎,可梳理紊乱灵力,温养经脉。置于房中即可,无需催动。”
没有署名。
但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祈安后背爬上了一丝冷意。
他到底在多远的地方注视着自己?这种毫无察觉的关注才让人害怕。
祈安觉得自己就像是缸里被观赏的鱼一般,被人类轻佻地观看着。
饿了喂点食物,冷了加点温度。
也仅此而已。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袅袅的白雾,仿佛看到了应苍那双沉默却洞悉一切的眼睛。
他正用这种她无法拒绝、无法指责的方式,一寸寸地侵占她的空间,渗透她的生活,让她无所遁形,也让她习惯他的存在。
她缓缓握紧了拳,但随后松开了。
他若是喜欢这样,那就继续这样做吧。
既然不能阻止,还不如好好享受。
祈安心安理得地坐在了桌前,吐纳着玉鼎透出的雾气。很快身体里的滞涩感消失了,她安心地睡着了。
但在那天后,应苍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好几天祈安都没发现他的痕迹。
清虚把她叫了过去,沉默半晌说道:“应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