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身体的被动不同,她的神魂却在此刻清醒无比。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汹涌的情绪。
像滚烫的岩浆,通过这个吻,源源不断地涌向她。
那是恐惧,是珍爱,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更是……独属于她的,最极致的供奉。
这种被一个强大男人,用整个灵魂来膜拜的感觉。
让她通体舒畅,几乎要懒洋洋地喟叹出声。
男人的气息霸道地充斥着她的鼻腔。
汗味,尘土味,还有他身上独有的,让她熟悉的皂角香。
这些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原始而滚烫的。
独属于李承云的男性荷尔蒙。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孙谨言的神魂,都快要沉溺于这极致的供奉中时。
李承云猛地松开了她,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他粗重地喘息着,额头抵着她的。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猩红一片。
里面翻涌的情绪,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再嚼碎了,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他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样子,刻进自己的灵魂最深处。
李承云高大的身躯撑在她上方。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熬得通红的眼,死死地锁着她。
那眼神里,是翻江倒海的欲望,也是深入骨髓的克制与痛苦。
“媳妇……”
他的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的颤抖。
“别招我!”
他一个月没碰她了。
自打从南方回来,看着她那副风一吹就倒的“病容”。
他更是连多看一眼都怕亵渎了她。
每晚躺在她身边,闻着她发间的馨香。
感受着她绵长的呼吸,对他而言,都是一扬甜蜜的酷刑。
他怕,怕自己一个翻身都会压坏她。
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让她本就亏空的身子,雪上加霜。
可现在,她一个轻飘飘的吻。
就将他所有的理智防线,烧得一干二净。
孙谨言懒懒地躺着。
被吻得水光潋滟的唇瓣微微肿起,更添了几分惑人的艳色。
她抬眼,瞥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针,正稳稳地指向八点。
时间正好。
她如今的身体,是修复完好的上古魅魔之躯。
别说一个李承云,就是再来十个,也不过是开胃小菜。
她早就盘算好了。
身体修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兑换了。
系统商城里那颗标价三百积分的“永久避子丹”。
反正积分还充足,兑换了永久避子丹,还剩余:104880点积分。
她孙谨言,绝不会再让“意外”这种事,束缚住自己。
送到嘴边的点心,哪有不吃的道理?
毕竟,欣赏强者为自己失控沉沦的模样。
品尝这份混杂着爱欲与独占欲的极致供奉。
才是她身为魅魔,最大的乐趣。
她看着男人眼中的挣扎,非但没有收敛。
反而恶劣地弯起了唇角。
孙谨言伸出纤细的手臂,如蛇一般缠上他紧绷的脖颈。
指尖在他粗糙的后颈上轻轻地,一下一下地画着圈。
她的声音又软又黏,像裹了蜜的糖丝,钻进李承云的耳朵里。
“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她微微仰头,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李承云的身子猛地一僵,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孙谨言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将最后的杀手锏送了上去。
她凑到他唇边,用自己柔软的唇瓣。
轻轻碰了碰他紧抿的唇线,一触即分。
“要亲亲。”
轰——
李承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去他的玻璃人儿!
去他的身子亏空!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要命的妖精。
狠狠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让她彻彻底底地,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男人在心中,唾弃自己一声,再次俯身。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试探与克制。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悄悄躲进了云层里。
卧房内的空气,却仿佛被点燃,温度节节攀升。
起初,李承云还记着她身子弱。
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
可很快,他就发现,身下的女人,并非他想象中那般脆弱不堪。
她像一株柔韧的藤,看似纤弱,却能缠绕住他所有的力道。
又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旋涡。
将他所有的疯狂与失控,尽数吞噬,消解。
他发了疯,她便比他更野。
看着身下这个为她疯狂的男人。
孙谨言满足地想,这头凶猛的孤狼。
终究还是心甘情愿地,一头撞进了她编织的网里。
这一夜,李承云没踏出房门半步。
他像个在沙漠里渴到濒死的旅人。
终于寻到了一汪救命的甘泉。
于是便发了疯似的汲取,占有。
恨不能将自己彻底融化在,这片能让他活过来的水里。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窗棂被晨曦映得透亮。
这扬酣畅淋漓的“战事”,才终于鸣金收兵。
李承云撑起身,看着身侧睡颜恬静的女人。
心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填得满满当当。
他担心的痛苦和疲惫,没有在她脸上出现分毫。
此刻的她,反而像一朵被甘霖彻底浇灌透了的娇花。
眉眼舒展,连白皙的肌肤都透着一层健康的粉色光晕。
这鲜活灵动的模样,比之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不知动人多少倍。
他心里的那块巨石,终于“轰”的一声,彻底落了地。
原来……这样对她才是最好的。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虔诚的吻。
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将她打横抱起。
“乖,我抱你去洗澡。”
孙谨言懒洋洋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被温热的水流包裹时,她才算彻底清醒了些。
甜点是吃到了,就是……好像有点吃撑了。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打量着正细心为她擦拭身体的男人。
折腾了一整夜,他非但不见疲态。
反而精神奕奕,眼里的光亮得吓人,仿佛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孙谨言默默地闭上眼,在心里敲响了警钟。
以后,还是不能把这头狼饿得太狠了。
不然,累倒的虽然不会是她,但这腰……
总归是有点酸的。
天光大亮。
李承云餍足地推开主卧的门。
浑身都透着一股被滋养过的舒畅。
他反手带上门,动作轻得像一只夜行的狸猫。
连门锁“咔哒”的轻响都消弭于无形。
整个大宅静得出奇。
这种被刻意压制过的安静,几乎能听到空气里尘埃落地的声音。
李承云先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孩子们的屋子。
门虚掩着,他从门缝里看进去。
四个大一点的小家伙,横七竖八地睡在大床上。
小小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睡得正香。
很好,李承云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他昨天立下的“规矩”很成功。
只要孩子们保持安静,谨言就能得到最好的休养。
他心里那点,因父亲的严厉而产生的微末不忍。
瞬间被妻子安然的睡颜所取代。
没什么比她更重要。
他转身,朝着隔壁的小房间走去。
那里是刚满月的四胞胎的“专属育儿室”。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极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
他推门而入。
只见母亲周佩兰正坐在小床边。
一手拿着奶瓶,一手小心地托着一个婴儿的后颈。
正有条不紊地挨个喂着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