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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北郡(十一)

作者:琊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想什么?”见她有些晃神,南流景也坐到她旁边,隔在她和江辰之间,“这个酒还不错,对吧?”


    说着,他又给江辰倒酒,江辰也不看,一饮而尽。


    “嗝,这个酒怎么甜甜的,放了可乐吗?”


    “特调。”南流景皮笑肉不笑的,“我用白兰地、伏特加,和一点枫糖浆调出来的,一杯包醉。”


    “哦……我说为什么……不对,景哥你……不厚道。”


    江辰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眼皮沉重地开始打架,口齿也越来越不清晰。


    元初弦看着他向后倒去,肩一斜,脖子一歪,居然就不动了,瞬间自己的酒就醒了大半,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向南流景。


    “对灵能者还是要加点料才行,不然光是喝酒,可能不太够。”南流景在江辰身上翻找一通,拿出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后,堂而皇之地开始查找聊天记录。


    元初弦盯着看了一会,终究忍不住开口:“要是这软件有已读标记你就完蛋了。”


    “这有什么的。”南流景说,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滑动着,目不暇接,“就算有也没关系,肯定是江辰他自己喝多了不小心点开的。”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录像了几个关键部分。


    元初弦越看越心惊胆战,“我问你件事。”


    “什么事?说。”南流景继续查着聊天记录。


    “我十六岁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什么生日礼物?”元初弦问。


    南流景终于舍得把江辰的手机放下,错愕地看着她。


    元初弦咽了口唾沫,仍觉得嗓子有些发哑,“说啊。”


    “元初弦,你怀疑我?”


    南流景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什么实质的情绪。


    元初弦闭上了双眼。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他……如果真正的南流景其实已经客死他乡……


    她想不到自己会怎么崩溃。


    南流景没理会她,继续看手机。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


    南流景抬起头,看向她的眼中带了一丝不可置信,被元初弦扇过的地方迅速升起红晕,连眼角都泛着嫣红。


    元初弦扇完南流景,感觉手都隐隐作痛,她甩了甩手,毫不在意地问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南流景,告诉我,你当时送了我什么?”


    “你在说什么蠢话……”南流景叹了口气,“我当然那天什么也没有送给你。我俩吵架了。”


    元初弦听到这句话,稍稍放松了些警惕,但还是忍不住追问,“那天在机场,为什么会触发警报?”


    “什么警报?”南流景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眼见元初弦又举起手,一副准备打他的样子,他稍微往前靠了些,“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揍就揍我吧。”


    “欠扇。”元初弦也没惯着他,一巴掌扇了过去。


    南流景捂着脸,“你真扇我?”


    “嗯。”元初弦感觉自己鼻腔里都是浓浓的酒味,“打的就是你。”紧接着又逼问,“你手上的纹身又是怎么回事?”


    南流景不动声色地向后躲了一下:“初弦,别闹了。”


    元初弦还想说什么,眼前却逐渐发灰,视线也越来越狭窄。


    “你给我的酒里,是不是,也放了药……”


    南流景看着消停下来的人,叹了口气。


    他放下手机,起身走到元初弦身边,她显然是累了,加上酒精催化药效发挥,现在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眼角还有泪痕。


    “……你辛苦了。”他说,“让你等了三年,对不起。”


    脸颊的痛楚提醒着他事情还没做完,南流景默默抱起熟睡的元初弦,另一只手打开房门,把元初弦放在了床上。


    “啧,怎么这么轻,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南流景有些无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他给元初弦盖好被子,接着轻轻地掩上门,仿佛怕惊醒了她似的。


    一夜无话。


    元初弦醒来的时候,睡眼懵懂,浑身上下酸痛不堪,她打坐调息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感觉力量渐渐回转。


    也不知道南流景用了什么新研发的药,元初弦从包里找出一个试管,蹑手蹑脚摸到厨房,用棉签刮了一点酒,打算回去让王梅梅化验,要是能造出一模一样的药来,对她来说,反而是有益无害的。


    她舒展了下身体,从床上醒来,走向客厅。南流景显然又不在,不知道这几天他神神秘秘的,都在干什么。元初弦走到餐桌旁,上面的早餐还冒着热气,餐盘下压着一张纸条。


    “猜到你大概会醒的比较晚,让客房11点送来了,勿怪。”


    这次没有签名,她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已经11点15分了,随手把纸条揉作一团,塞进裤兜里。


    吃完早餐,元初弦简单梳洗了一下,把睡乱的头发梳理整齐,换上一件浅灰色的毛衣,下搭一条黑色工装裤,接着,走到衣架前,披上那件黑色长风衣。


    这是式部配备的标准工作风衣,简约,优雅,特地选用了不会被血侵染的防水面料。元初弦在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江辰,猜测他要么是自己离开了,要么就是被南流景送走了。对于江辰的下落,她不甚关心,但她还是比较担忧江辰愿不愿意把车借给她这件事。


    元初弦坐VIP电梯,直达车库,不远处就是那台摩托,稍稍松了口气的同时,她跨上机车,发动引擎。哈雷发出欢快的叫声,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向郊外进发。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回到监狱附近调查,既然人是在那附近没的,理应有更多线索才对。


    摩托很快上了临江大桥,元初弦看着后视镜中逼近的黑色车辆,不动声色地关掉了导航,这种时候与其相信机器,她更愿意相信自己。


    和伪装出来的样子相反,不善言辞、看似不常远行的她其实方向感很好,每到一个地方,只要走过一遍大概的路,就能知道确切的方向。


    风声在她的耳旁呼啸,隔绝外界声音的耳机里澎湃地放着摇滚乐,元初弦手指悠闲自在地随着拍子打出节奏,暗中加速。


    负责盯梢的司机慌了神,连忙切通讯联系上级:“她好像发现我们了。”


    “家主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她看紧了!最好抓起来!”通讯那头回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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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不敢怠慢:“遵命。”


    元初弦感到后面的车辆正在提速,此时车流量中等,贸然前进风险极大,但她毫不犹豫地再次加速,在车辆之间穿行。


    车辆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前方不远处马上就要下桥,信号灯来回切换,元初弦咬了咬牙,加速冲进附近的小巷。


    “小心点!”


    险些擦到过路的行人,元初弦松了口气,方才她用灵能稍微减速,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取而代之的是哈雷光洁如面的喷漆上,被擦出一条条的划痕。


    元初弦顾不上心疼钱包,她骑着车,从一堆文玩摊子中间穿了过去,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混乱。


    “抓住她!”身后的人也顾不上别的了,如同蚁群一般从藏匿处现身,“别让她跑了!”


    前面不远处是一条河,没有桥,元初弦眼见后面追兵汹汹,但又不得不减速。


    看见头上狭窄的天光,她急中生智,弃车跳上楼房的墙壁,脚却不慎踩到不稳之处,向下一滑。危急时刻,她拔出祭祀刀,借力站稳在墙上,刀锋尖利的声音刺耳地回响,路人皆是惊诧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黑衣少女向上一纵,便消失在危楼之中。


    带队的人急匆匆地赶来,见到这一幕,心知跟丢,慢慢地收敛了脚步。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的人不要跟上了。


    “老大……我们……”跟班气喘吁吁地赶来,凑在他耳旁低语。


    “你们想送死的话,大可以继续。”领队却一反常态,“没必要为了那帮人的野心卖命,回去报告说人和车都掉进河里了。”


    “这……”跟班看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哈雷,差一点,它就彻底掉下去了。


    “可那是江少最喜欢的哈雷……”


    “现在的样子不磕碜?”领队环视身后的人,“一帮窝囊废,还不明白怎么做吗?”


    几人心领神会,将车子推进河中,有灵能是消除记忆的,已经开始维持秩序和善后。


    领队看向元初弦消失的地方,少女踩歪的花盆摇摇欲坠,枝叶蔫巴着东倒西歪,似乎在嘲笑他们的努力。


    “果然我们究其一生,也无法赶上先天灵能者的弧光吗……”他若有所思般喃喃自语。


    元初弦听着外面的动静,大气不敢出一声。


    她其实并未走远,只是隐藏了气息躲在这筒子楼内。


    方才听闻外面传来的响声,她冒着风险看了一眼,便见到眼前这无疑是阳奉阴违的一幕。


    看来北郡分部果然如她所想那般,不甚太平,各方势力画地为牢,甚至有人根本不把南家的旨意放在眼中。


    更别说江家了。或许在他们眼中,江家就是个狐假虎威的传话太监,根本就对他们造不成威胁。


    元初弦等他们离开,便走到路边,叫了一辆出租。


    确认再三,对方是毫无灵能气息的普通人之后,她让司机将自己放在132国道出口附近。


    离监狱还有一段路,元初弦打算慢慢走过去,她并没有松懈,而是将祭祀刀收入刀鞘,别在腰间。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已经下午3点了。


    远处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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