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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赐婚给他,他第一次抗拒不了

作者:冷清大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肖晨抱着李傲雪回到房间,轻轻将她放在铺着软绒的床榻上。刚想转身去拿干净的里衣,手腕却被她轻轻攥住——李傲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意,小声说:“少爷,别走开。”


    他心头一软,俯身坐在床沿,伸手帮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轻声道:“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李傲雪这才松开手,往他身边挪了挪,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腿上,像只温顺的小猫。肖晨低头看着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睫毛纤长,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满是安稳——这半月的奔波与牵挂,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踏实的暖意。


    “少爷,你在江南的时候,有没有想我做的菜?”李傲雪忽然抬头问,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肖晨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当然想,尤其是你做的松鼠鳜鱼,在江南吃了那么多菜,都没你做的合胃口。”


    听到这话,李傲雪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明天我就给你做!再做你爱吃的水晶虾饺,让你好好补补。”


    “好,都听你的。”肖晨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傲雪说他走后家里的事:丁香学会了绣新的花样,后院的牡丹开了又谢了,管家新找了个靠谱的花匠;肖晨则说江南的趣事:乌篷船划过石桥的模样,街边卖糖粥的吆喝声,苏姑娘绣坊里五彩的丝线。聊着聊着,李傲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慢慢睡着了。


    肖晨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上,为她盖好锦被,又坐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她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想去看看丁香——这半月,丁香肯定也担心坏了。


    刚走到丁香的房门口,就见门缝里还透着微光。他轻轻推开门,就见丁香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没绣完的平安符,指尖还捏着绣花针,眼神却有些发怔,显然是在想事情。


    “还没睡?”肖晨轻声开口。


    丁香猛地回过神,看到是他,连忙站起身,脸颊瞬间泛红:“公子,你怎么来了?我……我在绣平安符,想给你再绣一个。”


    肖晨走到桌前,拿起那个平安符——上面已经绣好了半朵莲花,针脚细密,比之前送他的那个还要精致。他笑着拿起平安符,放在手里摩挲着:“辛苦你了,不用这么费心,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


    “不费心的!”丁香连忙摆手,眼神却有些闪躲,小声说,“我就是……就是想你能平平安安的,以后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能带着我绣的平安符。”


    看着她害羞又认真的模样,肖晨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对待妹妹一样温柔:“好,我一定带着。这半月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会尽量少出门,多陪着你们。”


    丁香抬起头,眼里满是欢喜,用力点了点头:“嗯!”


    肖晨又陪她聊了几句,叮嘱她早点休息,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刚躺下,就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李傲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少爷,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肖晨反手抱住她,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快睡吧,明天还要吃你做的松鼠鳜鱼呢。”


    李傲雪笑着点了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又睡着了。肖晨抱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身边的温暖,心里满是庆幸——幸好他穿越到了这里,幸好遇到了她们,才能拥有这样安稳又幸福的日子。


    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天快亮了。肖晨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也慢慢睡了过去——他知道,明天醒来,会有爱吃的饭菜,有牵挂的人,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最想要的圆满。


    第二天一早,厨房就飘来阵阵香气。李傲雪亲自下厨,做了松鼠鳜鱼、水晶虾饺,还有肖晨爱喝的莲子羹。三人围坐在桌前,肖晨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的松鼠鳜鱼,满足地眯起眼:“还是你做的味道最地道,在江南可没吃到这么合口的。”


    李傲雪笑着给他夹了个虾饺:“喜欢就多吃点,中午在衙门要是吃不惯,就让家丁给你送些过去。”丁香也跟着点头,把莲子羹推到他面前:“公子,喝点羹垫垫,免得上午办公饿了。”


    吃完早饭,肖晨起身准备去吏部。李傲雪和丁香送他到门口,李傲雪握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少爷,我会想你的,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留着热菜。”


    丁香也凑上前,手里还攥着个刚绣好的小香囊,递到他手里:“公子,这个香囊里装了安神的草药,你带在身上。记得早点回来陪我们,别在衙门待太晚。”


    肖晨接过香囊,低头在李傲雪的额头亲了一下,又揉了揉丁香的头发,在她脸颊印下一个轻吻:“放心,我会尽快回来,不让你们等太久。”说完,他才转身登上马车,挥手跟两人道别。


    到了吏部,肖晨刚走进衙署,就见张大人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笑意:“肖主事,你这次江南差事办得漂亮!漕运的贪腐查得干净,连苏州知府都给揪了出来,吏部尚书都在我面前夸你能干呢!”


    肖晨连忙拱手行礼,语气谦逊:“张大人谬赞了,查清漕运、惩处贪腐本就是下官的职责,能顺利完成差事,也多亏了大人前期的安排和支持,下官不敢居功。”


    张大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倒是不骄不躁,这点好。不过说真的,你这年纪能有这份沉稳和能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顿了顿,递过一份公文,“对了,这是新下来的差事,是关于京城周边州县赋税核查的,你先看看,若是没问题,这差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肖晨接过公文,快速翻看了一遍,心里有了大致思路,抬头回道:“下官没问题,定能把赋税核查的事办妥当。”


    张大人满意地点点头:“好,那你就去准备吧,有什么需要协助的,随时跟我说。”


    肖晨应了声,拿着公文回到自己的工位。肖晨刚在吏部梳理完赋税核查的初步方案,就见内侍监的太监快步走进衙署,躬身道:“肖主事,陛下在御书房召见,请您即刻随咱家入宫。”


    他心头微怔,虽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召见,但还是连忙整理好官服,跟着太监往皇宫赶去。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明黄色的龙椅上,皇上正翻看着奏折,见他进来,抬了抬眼,语气带着几分赞许:“肖爱卿,江南漕运的事,你办得很妥当。苏州知府贪腐、周文斌蓄意谋害,桩桩件件都查得清楚,没让朕失望。”


    肖晨连忙跪地行礼,声音恭敬:“为圣上分忧、为百姓除害,本就是臣子的本分,能不负陛下所托,是臣的幸事。”


    皇上放下奏折,示意他起身,话锋却突然一转:“爱卿年轻有为,才貌也出众,在吏部任职以来,办差勤勉,朕看在眼里。高丞相近日跟朕提了一事——他的千金高小姐已到出阁年纪,容貌端庄、知书达理,丞相很是看重你,特意托朕为你们说媒。他知道你已有妻妾,却不介意,只盼你能好好待他女儿。”


    这话如平地惊雷,肖晨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错愕:“陛下,这……此事臣不能从命!”


    皇上的脸色沉了沉,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哦?为何不能从命?高丞相是朝中重臣,他的女儿配你,不算委屈。朕已经答应了丞相,此事就这么定了,爱卿回去准备迎娶便是。”


    肖晨躬身叩首,语气坚定却不失恭敬:“陛下,臣并非觉得高小姐委屈,而是臣心中只有家中妻眷。李傲雪与丁香陪臣历经风雨,臣早已许诺此生只护她们二人,绝不能再娶他人,辜负她们的心意。”


    “放肆!”皇上猛地拍了下龙案,声音陡然严厉,“朕既已下旨,岂容你推辞?莫非你想抗旨不遵?你可知抗旨的后果?不仅你要掉脑袋,还要株连九族!你肖家上下,还有你那两位妻眷,都要跟着你受牵连!”


    肖晨的身子僵了僵,手心瞬间冒出冷汗——他不怕自己受罚,却怕连累李傲雪和丁香。可一想到两人信任的眼神,想到自己许下的承诺,他还是咬了咬牙,抬头道:“陛下,臣愿以自身官职抵罪,只求陛下收回成命,别牵连臣的家人。臣此生绝无二心,只愿与家中妻眷安稳度日,还请陛下成全。”


    皇上看着他固执的模样,脸色愈发难看,却也没再继续斥责,只是冷声道:“朕意已决,无需多言。你不用再劝了,朕已经派人去你的府里传旨,告知你夫人此事。你现在就回去,好好准备迎娶事宜,别再让朕失望。”


    说完,皇上对着门外喊道:“来人,送肖爱卿回府!”


    两名侍卫走进来,躬身行礼后,对着肖晨做了个“请”的手势。肖晨还想再劝,却被侍卫轻轻按住胳膊,只能无奈地起身,跟着他们走出御书房。


    出宫的路上,肖晨坐在马车上,心乱如麻——皇上已经派人去府里传旨,傲雪和丁香听到消息,该有多伤心?她们会不会以为自己要背弃承诺?还有高丞相那边,此事若是僵持下去,不仅自己难保,还会连累家人。


    马车刚到肖府门口,肖晨就看到府里的管家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脸色发白:“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传陛下旨意,让您迎娶高丞相的千金,还说……还说要让少夫人和丁香姑娘准备迎接新人!少夫人听到消息后,就回房了,丁香姑娘也红着眼眶,劝不住啊!”


    肖晨的心猛地一沉,快步往府里跑。刚进内院,就见几个内侍站在廊下,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圣旨,脸色倨傲。李傲雪的房门紧闭,隐约能听到里面压抑的哭声;丁香则站在房门口,看到肖晨回来,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哽咽着说:“公子……他们说……说你要娶别人了,是不是真的?”


    肖晨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语气急切又坚定:“丁香,你别听他们的!我没有答应,我绝不会娶别人!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绝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他话音刚落,为首的内侍就走上前,冷声道:“肖大人,陛下的旨意已下,你还是尽快准备吧。若是抗旨,后果你承担不起,别连累了肖府上下。”


    肖晨转头看向内侍,眼神冰冷:“旨意我已知晓,但此事我绝不会从命。还请公公回禀陛下,容我再奏,若陛下执意如此,我愿以死明志,只求放过我的家人!”


    内侍没想到他如此固执,脸色变了变,却也不敢再多说,只能冷哼一声:“肖大人好自为之!咱家会把你的话回禀陛下,只是到时候,可别后悔!”说完,便带着其他内侍转身离开了。


    看着内侍远去的背影,肖晨深吸一口气,走到李傲雪的房门前,轻轻敲门:“傲雪,是我,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房门内的哭声停了片刻,随后门被缓缓打开。李傲雪站在门后,眼睛红肿,脸上还带着泪痕,却还是强撑着问道:“少爷,宫里的人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娶高丞相的女儿?”


    肖晨走进房间,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傲雪,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没有答应皇上,我也绝不会娶别人。不管皇上用什么威胁我,我都不会背弃你和丁香。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咱们以后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少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一起面对,绝不分开。”


    肖晨抱着她,心里满是愧疚与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但为了身边的人,他必须坚持下去,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要守住这份承诺,护住这个家。


    内侍刚回到皇宫复命,将肖晨“愿以死明志”的话禀报给皇上,龙椅上的皇上瞬间勃然大怒,猛地将手边的奏折扫落在地:“好一个肖晨!朕给足他颜面,他竟如此不识抬举!”


    盛怒之下,皇上当即下令:“来人!再去肖府传旨!告诉他,朕给你最后一次选择——要么,三日内备好婚车,迎娶高小姐;要么,朕就派囚车去接他,连同他肖家上下,一起打入天牢!让他自己选!”


    带着皇上谕令的侍卫很快赶到肖府,将“囚车或婚车”的选择重重撂在肖晨面前,语气冰冷:“肖大人,陛下旨意已传,你可别连累了满门老小!”


    府里的管家、家丁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围上来劝肖晨:“大人!万万不可抗旨啊!株连九族可不是闹着玩的,整个肖府上下几十口人,还有少夫人和丁香姑娘,都要跟着您受牵连啊!”


    “是啊大人!高丞相是朝中重臣,高小姐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您娶了她,不仅能保全家平安,对您的仕途也有好处,就别再固执了!”


    连平日里温顺的丁香,也红着眼眶拉了拉肖晨的衣袖,声音带着哽咽:“公子……我和少夫人不想你有事,也不想肖府出事……要不……要不咱们就……”


    肖晨站在原地,脸色紧绷,手心攥得发白。他看着周围人焦急的眼神,又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傲雪——她眼眶通红,却没有劝他妥协,只是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少爷,不管你选什么,我都跟你一起。若是真要入天牢,我陪你;若是你被迫答应,我也认,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却更让肖晨心疼。他反手握紧李傲雪的手,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苦,更不能让肖府上下为他陪葬,但他也绝不能背弃承诺,委屈她和丁香。


    肖晨深吸一口气,看向传旨的侍卫,语气平静却有力:“劳烦公公回禀陛下,容我再想想。三日内,我定会给陛下一个答复,但我有一个请求——在此期间,请勿惊扰我府中家人,尤其是我的妻眷。”


    侍卫见他松了口,脸色稍缓,冷声道:“好,我就替你回禀陛下。但肖大人,你最好想清楚,别拿满门性命开玩笑!”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肖府。


    侍卫走后,肖府里的人还在劝肖晨妥协,肖晨却摆了摆手,对众人说:“大家先散了吧,让我和内子说几句话。”


    待众人散去,肖晨拉着李傲雪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他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坚定:“傲雪,你放心,我不会选婚车,也不会让囚车来。我这就去想办法,找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求陛下收回成命。就算拼上我这身官职,我也绝不会委屈你。”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少爷,我信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咱们一起面对,总会有办法的。”


    肖晨抱着她,心里却沉甸甸的——皇上正在气头上,朝中敢为他说话的人寥寥无几。他想起吏部的张大人,虽与自己交集不多,却也算赏识他;又想起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后身边的嬷嬷,或许能通过太后劝说皇上。


    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但为了身边的人,他必须赌一把。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肖府外天天有人提着厚礼上门,不是官员亲自拜访,就是管家代为送礼,嘴上说着“恭贺肖大人”,实则都是想借着他与高丞相的婚事攀附关系。肖晨每次都让管家把礼物原封不动退回,可送礼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府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三天里,肖晨多次想进宫求见皇上,却都被宫门侍卫拦在外面,只传话说:“陛下有旨,肖大人若不答应迎娶高小姐,便不必入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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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去找张大人求助,张大人虽有心帮他,却也忌惮皇上和高丞相的势力,只能叹着气劝他:“肖老弟,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了家人,你还是再想想吧。”


    与此同时,高府里,高小姐正坐在窗前抹泪。她虽未见过肖晨,却早听过他为官正直、待妻温柔的名声,本对这门婚事有几分期待,可得知肖晨宁死不从,甚至要以满门性命相抗,心里又委屈又难过:“爹,他根本不想娶我,就算强行嫁过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高丞相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女儿你放心,爹已经跟陛下说好了,这门婚事绝不能黄!肖晨他敢抗旨,就是不给我和陛下面子,我定会让他乖乖答应,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说罢,他立刻派人去肖府施压,暗示若肖晨再不从,就要动手查办肖家过往的“旧账”。


    肖府内,肖晨的父母也急得团团转。老两口听说了“囚车或婚车”的选择,又得知高丞相在暗中施压,吓得一夜没合眼。这天下午,老夫人拉着肖晨的手,眼泪直流:“儿啊,娘知道你心里苦,可咱们肖家几十口人,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毁了啊!傲雪和丁香是好孩子,可咱们也不能让她们跟着送死啊!”


    肖老爷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晨儿,为父知道你重情义,可君命难违,丞相也得罪不起。就当是为了全家,你……你就答应吧。等婚后,你好好待傲雪她们,也算对得起她们了。”


    肖晨看着父母憔悴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见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不好了!高丞相派来的人说,若是您今日再不应下婚事,明日就会派人来查府里的账目,说……说要查咱们肖家是不是也跟漕运贪腐有关!”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得肖晨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高丞相这是故意栽赃,若真查起来,就算肖家清白,也会被他们找出“问题”。肖母见状,直接跪了下来:“儿啊,娘求你了,答应吧!再拖下去,咱们全家都要完了!”


    肖晨连忙扶起母亲,眼眶通红。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傲雪,她脸色苍白,却还是强撑着对他摇了摇头,轻声说:“少爷,别为难自己,我……我没事。”


    看着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固执承受压力,看着李傲雪强装坚强的模样,肖晨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固执下去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傲雪、丁香,还有肖府上下几十口人,都为他陪葬。


    肖晨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疲惫:“好,我答应。”


    这话一出,肖母瞬间哭出了声,肖老爷也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去给高丞相和宫里传信。李傲雪看着肖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少爷,我懂你。”


    肖晨看着她的眼泪,心里满是愧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从答应的这一刻起,他不仅辜负了自己的承诺,更让身边最在意的人,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这场被迫的婚事,不过是苦难的开始。


    肖晨的“好”字刚落,肖府里的气氛瞬间变了——肖母拉着肖老爷的手抹泪,嘴里反复说着“太好了,全家都安全了”;管家连忙转身去安排人传信,脚步都比往常轻快几分。只有肖晨和李傲雪站在原地,手紧紧握着,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李傲雪的眼泪砸在肖晨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只能笨拙地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声音沙哑:“傲雪,对不起……”


    “我知道的,少爷。”李傲雪打断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浅淡的笑,“你是为了全家,我不怪你。只是……只是往后,你别冷落了丁香和我就好。”


    肖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眼眶发烫:“不会的,我绝不会冷落你们。不管娶了谁,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最重要的。”


    可这话像羽毛一样轻,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没过多久,宫里就传来消息,皇上龙颜大悦,钦定三日后举行婚礼,还赏赐了不少金银绸缎,让肖府好好筹备。高丞相也派人送来丰厚的嫁妆清单,红绸裹着的箱子从高府一直排到肖府门口,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都在议论肖大人好福气,能娶到丞相千金。


    只有肖府内院,一片沉寂。丁香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见人,肖晨去敲门,她也只是隔着门哽咽着说:“公子,我没事,你去忙吧。”李傲雪则强打精神,帮着管家筹备婚礼事宜,可眼底的落寞,谁都看得出来。


    肖晨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几次想去找高丞相,说自己不愿娶,可一想到父母担忧的眼神,想到李傲雪强装的坚强,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婚礼前一天,高小姐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想在婚前见肖晨一面。肖晨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去了约定的茶馆。


    高小姐坐在隔间里,穿着一身粉色衣裙,模样清秀,只是眼底带着几分不安。见肖晨进来,她连忙起身行礼:“肖大人。”


    肖晨颔首,语气平淡:“高小姐找我,有何事?”


    高小姐咬了咬唇,轻声说:“我听说……肖大人不愿娶我,是因为心里有两位姐姐。”她顿了顿,抬头看向肖晨,眼神诚恳,“肖大人,我知道这门婚事是我爹和陛下促成的,委屈了你。若是婚后,我不会为难两位姐姐,也不会争什么名分,只求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肖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高小姐,委屈你了。”


    “不委屈。”高小姐摇摇头,“我爹常说,肖大人是个正直的好官,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只是……我希望肖大人日后别太冷落我就好。”


    从茶馆回来,肖晨的心情更加复杂。他既愧疚于李傲雪和丁香,又对高小姐生出几分歉意——这场婚事,没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却都被卷了进来。


    婚礼当天,肖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宾客盈门,一派喜庆景象。肖晨穿着大红的喜服,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心里却一片冰凉。


    当花轿抬到门口,喜娘搀扶着盖着红盖头的高小姐走进府时,肖晨看到李傲雪和丁香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他。李傲雪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眼眶通红;丁香则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肖晨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想走过去安慰她们,却被身边的宾客围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转身回了房间。


    拜堂的时候,肖晨机械地跟着喜官的口令行礼,看着身边盖着红盖头的高小姐,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这场被迫开始的婚姻,会把他和他在意的人,带向何方。


    洞房花烛夜,肖晨坐在桌边,没有去掀高小姐的盖头。高小姐坐在床沿,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肖大人,你若是心里还想着两位姐姐,就……就去看看她们吧。我一个人没关系。”


    肖晨抬头看向她,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高小姐,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高小姐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去吧,别让她们等太久。”


    肖晨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出了洞房。他没有去李傲雪的房间,而是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清冷,洒在他身上,像一层薄霜。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对李傲雪和丁香的承诺。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们再受更多委屈——就算是被迫娶了高小姐,他也要拼尽全力,护好他真正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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