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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招安,收留小弟

作者:冷清大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二天一早,两个土匪便来石牢带肖晨,特意嘱咐“只带他一个”。李傲雪和丁香虽满是担忧,却也只能看着他被扶着离开,反复叮嘱“万事小心”。


    肖晨被带到山寨深处的木屋,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虎皮椅和几张木桌。大当家背对着门站在窗前,身形魁梧,肩上的旧疤在晨光里格外显眼。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身,眼神锐利如刀,直直落在肖晨身上。


    “你想见我?”大当家开口,声音粗哑,带着常年居于山野的沉厚。


    肖晨站稳身子,无视对方身上的压迫感,点头道:“没错。我知道,你不是天生就爱滥杀无辜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逼的。”


    大当家瞳孔微缩,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沉默片刻后,走到虎皮椅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木凳:“坐下说。”


    等肖晨坐下,大当家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痛楚:“你说得对,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像是在回忆最刺骨的过往:“我姐姐当年,满心欢喜跟了个穷书生。她白天织布、晚上帮人洗衣,把家里的钱、甚至自己的嫁妆都拿给他读书,就盼着他能有出息,风风光光娶她。”


    “可他呢?”大当家猛地提高声音,眼底迸出恨意,“读了几年书,考中个举人,转头就娶了县城里的富家小姐!我姐姐不甘心,去找他理论,他倒好,暗地里让人侮辱了她,还把她扔在大街上,到处散播谣言,说她不知廉耻、纠缠不休!”


    “我姐姐性子烈,哪受得住这种委屈?当天就喝了毒药,没等我们赶到,人就没了。”他声音发颤,喉结滚动着,“我和爹娘去官府告状,可那书生早就买通了官差,不仅没告赢,他们还说我们‘诬告朝廷命官’,把我爹娘活活打死在公堂上!”


    “那天,满街的人都在看笑话,只有我,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躲在乱葬岗里才捡回一条命。”大当家低下头,额前的头发遮住了眼底的泪水,“从那天起,我就发誓,凡是那些披着‘读书人’外皮的败类,凡是帮着他们作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木屋陷入死寂,只有大当家沉重的呼吸声。肖晨坐在对面,心里五味杂陈——他终于明白,这山寨里的仇恨,远比他想象中更深、更痛。那些被抢走的书生、被报复的官员,背后竟是这样一段血泪交织的过往。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你的仇,我懂。可那些被你们抓来的书生里,大多是寒门子弟,他们和当年害你家人的败类,根本不是一类人。”


    大当家猛地抬头,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狠戾:“不是一类人?在我眼里,只要是读了书就想攀高枝、忘了本的,都该杀!”


    肖晨迎着大当家狠戾的目光,语气依旧沉稳:“不是所有人都像害你家人的败类那样。这世上有忘恩负义的书生,也有心怀正气、想为百姓做事的读书人,不能一概而论。”


    他顿了顿,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恳切:“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向朝廷求情,让你们招安。到时候,弟兄们不用再躲在山里提心吊胆,能堂堂正正过日子,这才是给他们真正的出路。”


    “招安?”大当家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一声,“朝廷会容得下我们这些‘土匪’?不过是换个法子把我们斩草除根!”


    “不会。”肖晨语气笃定,“我是吏部主事,又是新科状元,在皇上面前尚有几分薄面。只要你们愿意弃暗投明,不再伤害无辜,我保证,会为你们求一个公正的结果——或编入军中,或回乡务农,总比在这山里等着官府围剿强。”


    他看着大当家,继续道:“你把我留在这里,看似有了‘护身符’,可朝廷绝不会放任官员被掳而不管。一旦派重兵来剿,这山寨四面环山,根本无路可逃,到时候不仅你活不了,跟着你的弟兄们,还有那些被抓的书生,都会死在这里。”


    这番话像重锤,砸在大当家心上。他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虎皮椅的扶手——肖晨说的,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这些年被仇恨蒙了眼,又怕朝廷秋后算账,才一直抱着“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念头。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大当家终于开口,语气里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犹豫。


    “凭我肖晨的名字,凭我是朝廷命官,更凭我不想再看到无辜的人丧命。”肖晨直视着他,“你恨的是害你家人的人,不是这天下。给弟兄们一条活路,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不好吗?”


    大当家久久没有说话,目光落在窗外的山林上,像是在权衡利弊。木屋的空气渐渐凝重,肖晨也不催促,静静等着他的答复——这不仅是山寨众人的出路,也是他和傲雪、丁香,以及所有被抓书生的生机。


    过了许久,大当家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也多了几分松动:“让我……想想。”


    肖晨见大当家语气松动,连忙趁热打铁:“只要你们肯接受招安,我不仅能保弟兄们平安,还能凭吏部的关系,给你谋个地方巡检的职位。到时候你不用再躲在山里,能带着弟兄们堂堂正正地除暴安良,抓真正的恶霸败类——这总比现在这样,天天提心吊胆,还落个‘土匪’的名声强。”


    这话像是戳中了大当家心里最软的地方。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的恶徒,若是能名正言顺地惩治他们,也算圆了当年没能护住家人的遗憾。


    大当家盯着肖晨看了许久,眼神里的犹豫渐渐散去,终于咬了咬牙:“好!我信你这一回!”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带着最后的警惕:“你现在就下山去办招安的事,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要是看不到朝廷的招安文书,或者官府敢派兵来围剿……”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话却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若是肖晨失信,他的两位夫人,就要付出代价。


    肖晨心里一松,连忙点头:“你放心!我这就下山去京兆尹府,保证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在此期间,还请你善待我的夫人,还有那些被抓的书生。”


    “只要你守信用,我自然不会动他们。”大当家挥了挥手,“来人,备马!送肖大人下山!”


    屋外的土匪很快牵来一匹马,肖晨被扶着上马时,心里满是急切——他得尽快赶到京兆尹府,一方面让官府暂停围剿计划,另一方面抓紧拟写招安文书,绝不能让傲雪和丁香再置身险境。


    马蹄声渐渐远去,大当家站在木屋前,望着肖晨离开的方向,眉头依旧紧锁。二当家走过来,有些担忧地问:“大哥,就这么信他?万一他耍花样……”


    “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大当家叹了口气,“这山寨,总不能让弟兄们守一辈子。若是真能有条活路,也算我对得住跟着我的兄弟。”


    他转身往回走,语气坚定:“这三天,看好那两位夫人和那些书生,别出任何岔子。”


    而此时的肖晨,正催马疾行。风在耳边呼啸,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把事情办成。


    他不能失信,更不能让自己在乎的人,再受半分伤害。


    肖晨伏在马背上,伤口被颠簸得阵阵抽痛,冷汗浸湿了后背的纱布,却丝毫不敢放慢速度。山路崎岖,晨露打湿了马蹄,每一次踏在碎石上的声响,都像是在催促他——快些,再快些。


    行至山腰时,他忽然勒住缰绳。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丁香抱着一个布包追了上来,额前碎发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气喘吁吁:“公子……等一等!”


    肖晨翻身下马,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你怎么跑来了?傲雪呢?”


    “少夫人怕您路上饿着,让我给您送些干粮和伤药。”丁香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用油纸裹好的肉干、饼子,还有一小瓶大夫新配的外敷药膏,“少夫人说,让您别太急,自己的伤要紧,她和那些书生在山上会安好的,让您放心。”


    肖晨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心里一暖。他伸手替丁香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替我告诉傲雪,我三天内一定回来,让她照顾好自己,也多劝劝其他书生,莫要惊慌。”


    “公子放心!”丁香用力点头,又从袖中摸出一枚小小的平安符,塞进他手里,“这是少夫人昨天求的,说能保您平安。”


    肖晨握紧那枚温热的平安符,塞进衣襟贴肉的地方。“快回去吧,山路危险。”他翻身上马,又叮嘱一句,“告诉大当家的人,莫要为难你。”


    看着丁香的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肖晨才重新策马前行。阳光渐渐升高,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却驱不散他心里的紧迫感——三天时间,要打通官府、拟写文书、说服朝廷,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午时刚过,肖晨终于抵达京兆尹府。府衙门口的守卫见他一身狼狈、带着伤,连忙通报。京兆尹赵大人听闻他平安回来,亲自迎到二门口,见他脸色苍白,连忙扶着他往里走:“肖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这几日我派人在山下守着,就怕出意外!”


    进了书房,肖晨顾不得喝一口热茶,直接将山寨的情况、大当家的过往和招安的条件和盘托出。赵大人听完,眉头紧锁:“招安?此事非同小可,需得奏请朝廷批复,三天时间怕是……”


    “赵大人,时间紧迫!”肖晨打断他,语气急切,“大当家只给三天,若是三天内见不到招安文书,傲雪和那些书生就危险了!”


    他站起身,拱手道:“我愿以吏部主事的官职担保,这伙人虽为匪,却非穷凶极恶之徒,皆是被逼迫至此。若能招安,不仅能救下数十名书生,还能为朝廷添一股力量,何乐而不为?”


    赵大人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我信你!我这就写奏折,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同时让人拟一份临时招安文书,先稳住山寨那边。你且先去后院歇息养伤,后续事宜咱们再议。”


    肖晨松了口气,却摇了摇头:“我不能歇。还得劳烦赵大人派人去山寨附近,告知弟兄们暂停围剿计划,莫要起冲突。另外,那些被抓书生的家人还在府衙外等候消息,我得去安抚他们。”


    赵大人见他坚持,只好让人备好车马,陪他一同前往府衙外的临时安置点。得知亲人暂时安全,且官府已在筹备招安事宜,书生家人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纷纷向肖晨道谢,哭声与感激声交织在一起。


    处理完这些事,已是傍晚。肖晨回到京兆尹府后院,才来得及让大夫重新处理伤口。药膏敷在溃烂的地方,疼得他额头冒汗,却依旧强撑着查看赵大人拟好的临时文书,逐字逐句修改,确保没有遗漏对山寨弟兄们的承诺。


    夜里,他躺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手里攥着那枚平安符,脑海里全是李傲雪和丁香担忧的眼神,还有大当家说起家人时痛苦的模样。他知道,这三天不仅是在救傲雪和书生,也是在给山寨弟兄们一条回头的路。


    第二日天不亮,肖晨就起身前往驿站,亲自盯着奏折被送入加急快马的背囊。驿站的驿卒接过奏折时,他反复叮嘱:“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京城,交到吏部尚书手中,事关数十人性命!”


    接下来的两天,肖晨几乎没合过眼。一边派人去山寨传递“文书已在途中”的消息,稳住大当家的心;一边整理山寨弟兄的名册,根据他们的特长拟定职位分配方案——擅长骑马射箭的可编入巡检队,懂医术、会木工的可安排到地方工坊,尽量让每个人都有合适的去处。


    李傲雪和丁香在山上,也没闲着。她们知道肖晨在为招安的事奔波,便主动安抚其他书生,给受伤的人换药,甚至帮山寨的伙夫洗菜做饭。有书生抱怨“土匪可恨”,李傲雪便轻声解释大当家的过往,让他们明白这伙人的无奈,渐渐化解了双方的敌意。


    大当家看在眼里,心里对肖晨的信任又多了几分。他让手下撤去了对书生的看守,甚至允许他们在山寨范围内活动,只是再三叮嘱“不许靠近下山的路”。


    第三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驿站的快马就奔进了京兆尹府。肖晨几乎是从榻上弹起来,冲到门口接过奏折——朝廷准了!不仅同意招安,还按照他的提议,任命大当家为当地巡检使,负责维护一方治安,其余弟兄也皆有安置。


    肖晨拿着招安文书,激动得手都在抖。他顾不上吃早饭,翻身上马,直奔山寨而去。这一次,马蹄声不再急促,却带着沉甸甸的希望。


    抵达山寨时,已是午后。大当家和二当家早已在山口等候,看到肖晨手里的明黄色文书,两人眼神里满是紧张。肖晨翻身下马,将文书递过去:“朝廷准了!弟兄们的出路,有着落了!”


    大当家颤抖着接过文书,展开细看。当看到“任命周虎(大当家本名)为青州巡检使”的字样时,这个半辈子都在刀尖上过日子的汉子,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抬头,看向肖晨,声音带着哽咽:“你……没骗我。”


    “我肖晨从不失信。”肖晨笑了笑,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土匪,而是朝廷的官员,是守护百姓的人。”


    二当家凑过来看着文书,激动得直拍大腿:“太好了!弟兄们终于不用躲在山里了!”


    大当家深吸一口气,收起文书,对身后的弟兄们喊道:“都听到了吗?咱们有活路了!以后跟着朝廷,除暴安良!”


    山寨里顿时爆发出欢呼声,压抑多年的阴霾,终于被阳光驱散。


    大当家亲自带着肖晨去石牢接李傲雪和丁香。看到肖晨平安归来,李傲雪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掉:“少爷回来了……”


    “我回来了。”肖晨轻轻抱着她,又看向丁香,“让你们担心了。”


    丁香笑着摇头,眼眶却红了。


    当天傍晚,山寨杀了猪、宰了羊,摆起了庆功宴。书生们也不再拘谨,和山寨弟兄们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大当家端着酒碗,走到肖晨面前,一饮而尽:“肖大人,大恩不言谢!以后我周虎这条命,就交给朝廷了,绝不负你今日的恩情!”


    肖晨也端起酒碗,浅酌一口:“往后,咱们都是为百姓做事,不必言谢。”


    夜色渐深,山寨里的歌声、笑声此起彼伏。肖晨牵着李傲雪的手,站在山顶望着远处的星空。晚风拂过,带着山间的草木清香。


    “终于都结束了。”李傲雪靠在他肩上,轻声道。


    “嗯,结束了。”肖晨握紧她的手,又看向身旁的丁香,“以后,咱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丁香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憧憬。


    夜色漫上山寨,庆功宴的喧闹渐渐淡去。肖晨被周虎和几个弟兄送回临时收拾出的木屋,李傲雪和丁香早已候在门口,手里端着温好的汤药和清水。


    “少爷,快坐下歇歇。”李傲雪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目光落在他胸前的纱布上,眉头轻轻蹙起,“方才在宴上看你强撑着,伤口是不是还疼?”


    肖晨顺势坐下,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指腹,心里满是暖意。他抬头望着她眼底未散的担忧,轻轻握住她的手,往自己唇边带了带,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又温柔:“方才还觉得有些抽痛,可一看见你,这点疼就都忘了——有你在,我就不疼了。”


    李傲雪的脸颊瞬间染上红晕,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弯了嘴角,转身端过汤药:“油嘴滑舌,快把药喝了,大夫说睡前喝了伤口好得快。”


    一旁的丁香端着清水,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手指悄悄绞着衣角,眼神里带着几分羡慕,又有些不好意思。等肖晨喝完药,她才小声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公子……你只跟少夫人亲近,还、还有我呢。”


    话说完,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连忙低下头,不敢看肖晨的眼睛,心里却忍不住怦怦直跳。


    肖晨闻言,忍不住笑了。他伸手,轻轻握住丁香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丁香没防备,踉跄着跌坐在他另一侧,刚要起身,就被肖晨伸手揽住了腰。


    他看着丁香泛红的耳尖和躲闪的眼神,声音放得更柔:“傻丫头,我怎么会忘了你?”说着,他偏过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带着淡淡的药香和暖意,“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会忘。”


    丁香浑身一僵,随即像是被烫到似的,轻轻挣了挣,却没真的推开他,只敢用眼角偷偷看他,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李傲雪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里没有半分醋意,反而带着温柔的笑意。她拿起帕子,替肖晨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药渍,轻声道:“好了,别总逗丁香了,让她害羞。少爷刚回来,也该好好歇歇,伤口可经不起折腾。”


    肖晨笑着点头,却没松开揽着丁香的手,反而将两人都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让李傲雪靠在自己左肩,丁香倚在右肩,三人挤在小小的木椅上,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和远处的笑语。


    “今天累坏了吧?”李傲雪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臂上未完全消退的淤青,语气里满是心疼,“白天在京兆尹府跑前跑后,晚上又应付宴席,肯定没好好歇着。”


    “还好,心里想着你们,就不觉得累了。”肖晨偏头,在李傲雪发顶蹭了蹭,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倒是你们,在山上这些天,肯定受了不少惊吓。”


    丁香靠在他肩上,声音软下来:“有少夫人陪着我,倒也没那么怕。就是……就是每天都担心公子,夜里总睡不踏实,怕你出事。”


    “让你们担心了。”肖晨握紧两人的手,心里满是愧疚,“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置身险境了。等过几日,咱们就回京城,把家里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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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收拾,往后安安稳稳过日子。”


    李傲雪点点头,眼眶微微泛红:“好,回京城。我还得给你炖你最爱喝的鸡汤,补补身子。”


    “还有我呢!”丁香连忙抬头,眼里闪着光,“我会做公子爱吃的桂花糕,回去就给你做,做一大筐!”


    肖晨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在李傲雪唇上轻轻一吻,又在丁香脸颊捏了捏:“好,都依你们。以后每天都能吃到你们做的饭,这样的日子,才叫踏实。”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三人身上,将彼此的影子叠在一起。木屋里没有烛火,却满是暖意,伤口的隐痛还在,可身边有最在乎的人相伴,那些疼痛便都化作了满心的安稳。肖晨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两侧温热的身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圆满,他会用一辈子去守护。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傲雪和丁香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囊,肖晨也换上了周虎让人找来的干净长衫,伤口虽仍有些牵扯痛,却已能正常行走。三人刚走到山寨门口,就见周虎带着二三十个精壮的弟兄候在那里,每个人都背着包袱,神色郑重。


    “肖大人。”周虎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语气诚恳,“昨日一夜,我和弟兄们商量好了——您是重情义、为百姓办实事的人,我们不想留在青州当巡检,想跟着您回京城,往后鞍前马后,听您差遣!”


    他身后的弟兄们也纷纷附和:“是啊肖大人,我们跟着您!”“您让我们除暴安良,我们就跟着您干!”


    肖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们的心思——这些弟兄跟着周虎多年,早已习惯了彼此相伴,更重要的是,他们信得过自己。他低头沉吟片刻,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若有这些身手矫健、又知民间疾苦的弟兄在身边,往后不管是查案还是为百姓做事,都能多一份助力。


    他抬头看向周虎,眼神坚定:“你们愿意跟着我,我自然欢迎。只是跟着我,未必有当官清闲,往后可能要走山路、查冤案,甚至会有危险,你们不怕?”


    “怕什么!”周虎拍着胸脯,“我们以前在山里刀里来火里去,什么危险没见过?只要能跟着您做正经事,为百姓出头,再苦再险都值!”


    弟兄们也齐声应和,眼里满是期待。


    肖晨心里一暖,拱手道:“好!既然如此,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肖晨向你们保证,定不会让你们跟着我受苦,更不会让你们做对不起百姓的事!”


    “多谢肖大人!”周虎和弟兄们齐声喊道,声音洪亮,震得山间的鸟儿都扑棱棱飞起。


    李傲雪走到肖晨身边,笑着说:“少爷,有周大哥他们在,往后咱们也多了些照应。”


    丁香也点头:“是啊公子,周大哥他们都是好人,跟着您肯定能帮上不少忙。”


    肖晨握住两人的手,又看向周虎:“那咱们就启程吧。路上还得劳烦周大哥照看弟兄们,也多留意些动静,莫要出岔子。”


    “肖大人放心!”周虎应道,转身对弟兄们吩咐,“都打起精神来,路上注意安全,保护好肖大人和两位夫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将身影拉得很长。肖晨走在中间,左手牵着李傲雪,右手偶尔回头和周虎说着话,丁香跟在一旁,手里提着给大家准备的干粮。


    山路虽陡,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肖晨知道,自己不仅带回了家人,还多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周虎和弟兄们明白,自己终于告别了“土匪”的身份,找到了真正值得为之奋斗的方向;李傲雪和丁香则满心欢喜,因为往后的日子,不仅有爱人相伴,还多了一份安稳和希望。


    走到山脚下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肖晨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曾经充满危险,如今却满是回忆的山寨,轻轻笑了。


    队伍行至山下官道,早有京兆尹派来的车马等候。周虎让弟兄们分乘几辆马车,自己则和肖晨同乘一辆,一路听肖晨讲京城的规矩、吏部的差事,时不时插几句询问民间冤案的查法,眼里满是认真。


    李傲雪和丁香坐在另一辆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春末夏初,地里的麦子泛着金黄,农人扛着锄头在田埂上行走,一派平和景象。


    “少夫人,你看那边!”丁香指着远处的村落,炊烟袅袅升起,“等回了京城,咱们府里也能这样,晨起煮茶,傍晚看夕阳,多好。”


    李傲雪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抚摸着袖中那枚肖晨送的银簪——这簪子曾是求救的记号,如今成了平安的见证。“是啊,还能在后院种些你喜欢的丁香花,再给少爷炖他爱喝的鸡汤,日子定能安稳下来。”


    正说着,马车忽然慢了下来。肖晨掀帘探出头,见前方路口围了一群人,隐约传来孩童的哭声。他让车夫停稳车,刚要下车,周虎已先一步跳了下去,几个弟兄也紧随其后,警惕地护在周围。


    “怎么回事?”周虎上前,声音洪亮。人群闻声散开,露出里面一个跪在地上的妇人,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孩子额头渗着血,哭得撕心裂肺。旁边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丁,手里甩着鞭子,地上散落着几个破碎的陶罐。


    “这妇人挡了我们家老爷的路,还敢顶嘴!”家丁见周虎等人衣着整齐,却带着几分悍气,语气稍缓却仍蛮横,“我们家老爷是这附近的张员外,耽误了行程,你们担待得起?”


    妇人抬起头,满脸泪痕:“他们抢了我的鸡蛋,我只是要个说法,他们就打我的娃!”


    肖晨走过来,蹲下身查看孩子的伤口,又问清缘由——妇人是附近村子的,今早去镇上卖鸡蛋,刚赚的铜板被张员外的家丁抢走,她追着要说法,反被家丁推倒,孩子磕到了石头上。


    周虎听得火冒三丈,攥紧了拳头就要上前,却被肖晨拦住。“先给孩子处理伤口。”肖晨从袖中摸出随身携带的伤药,递给李傲雪,又转向家丁,“让你们家员外出来说话。”


    家丁见肖晨气质不凡,身后又跟着一群气势慑人的弟兄,不敢再嚣张,连忙跑向不远处的豪华马车。片刻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掀帘下来,正是张员外。


    “是谁敢拦我的路?”张员外眯着眼,扫过肖晨一行人,看到周虎等人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却仍强撑着架子,“我可是捐了官的,你们想造反不成?”


    “捐了官就敢纵容家丁抢百姓财物、伤妇孺?”肖晨语气冰冷,“朝廷设官是为了护百姓,不是让你这样作威作福的。”


    张员外脸色一变,刚要辩解,周虎已上前一步,单手拎起他的衣领:“我看你是忘了怎么做人!今天要么把抢的钱还回来,给这妇人赔罪,再请大夫给孩子治伤;要么,我就把你绑去京兆尹府,让大人评评理!”


    张员外被周虎的力气吓得腿软,连忙点头:“我赔!我赔!”他让家丁拿出银子,亲自递给妇人,又连连道歉,还让人去镇上请大夫。


    妇人接过银子,对着肖晨和周虎连连磕头:“多谢大人!多谢各位好汉!”


    肖晨扶起她:“快带孩子去看大夫吧,往后再有人欺负你,就去京兆尹府报我的名字,我叫肖晨。”


    等妇人和孩子离开,张员外也灰溜溜地带着家丁走了。人群散去,周虎看着肖晨,眼里满是敬佩:“肖大人,您这才是真的为百姓做事!比那些只知道搜刮民脂的官强多了!”


    弟兄们也纷纷附和,心里对跟着肖晨的决定更坚定了几分。


    肖晨笑了笑:“这只是举手之劳。往后咱们遇到这样的事,只要能帮,就不能袖手旁观——这才是咱们该做的事。”


    重新启程时,马车里的气氛更热络了。周虎和弟兄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往后要怎么帮百姓,李傲雪和丁香也凑过来,出着主意,比如在府里设个小药箱,给路过的穷苦人送些药。


    夕阳西下时,队伍终于抵达京城外。远远望见巍峨的城门,肖晨心里涌起一股归属感。他掀着帘,看着身边的李傲雪和丁香,又看了看对面马车里满脸期待的周虎和弟兄们,轻声道:“我们到家了。”


    李傲雪靠在他肩上,看着渐渐靠近的城门,眼里满是笑意:“嗯,到家了。”


    丁香也笑着点头,手里紧紧攥着给肖晨准备的桂花糕方子——她要尽快做出来,让公子尝尝家的味道。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街道上行人往来,叫卖声此起彼伏。周虎和弟兄们扒着车窗,好奇地看着京城的景象,眼里满是憧憬。


    肖晨知道,这座城不仅是他的家,也是他和这些新伙伴们践行初心的地方。往后,他会带着李傲雪、丁香,还有周虎等人,一起查冤案、护百姓,让这座城,让更多的地方,少些疾苦,多些安稳。


    夕阳的余晖洒在马车顶上,也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归途已至,新的征程,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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