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东猜到李金书酒劲上来了,他轻轻恩了一声。
“我不能,我不能亲你。”李金书的嘴几乎贴着阮文东的脖颈儿嘟囔着:“我有点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喜欢谁了。”
阮文东的心里注入了一汪清泉,又好像有块糖化开了。
他轻声问:“你为什么不能喜欢谁?”
李金书低低的笑了一声:“我要喜欢,凭什么我不能喜欢,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就找年轻的,帅气的。”
阮文东听了心里有气,一只手在她大腿根处轻轻捏了一下。
李金书吃痛,但是没醒酒:“别打扰我的美梦呀。”
阮文东被她逗笑了:“你倒是会做梦。”
李金书迷迷瞪瞪的:“都做梦了,凭什么不能做个好梦。”
“你想梦到什么?”阮文东喜欢露出孩子气的李金书。
“我要梦到亲你的眉毛,亲你高挺的鼻梁,亲你……的嘴唇。”李金书说完笑了一声。
阮文东喉头一紧。
“你心里很苦吧?”李金书昏昏沉沉地想到了那个老太太的话:“你有喜欢的人吗?”
阮文东东沉默许久。
“有喜欢的人。”
“什么样?”李金书想反正是在梦里,糊涂这一时又能怎么样。
“很特别。”
“很漂亮吧?”李金书心里吃味。
“恩,漂亮。”
“多漂亮?”
“皮肤白,眼睛漂亮。”
“唔,真好,你有喜欢的人是好事情,你应该有喜欢的人。”李金书心酸:“你应该忘了柴露云。”
“忘了。”
“那你要认真喜欢你心里喜欢的人,勇敢地去追求她,董村长的媳妇说,你应该幸福,我觉得她说得很对。”哪怕是在梦里,她也觉得他该幸福。
“你也觉得我应该追求喜欢的人?”
“当然。”李金书笑得明媚:“你还是很有优势的,很好的,尹秘书那么年轻的姑娘都喜欢你,你没问题的。”
她说着抬手轻轻拍了拍阮文东的肩膀:“祝你幸福啊,祝你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谢谢你。”阮文东勾唇笑了。
醉酒的女人实在迷人。
李金书困意上来了。身子软绵绵地窝在阮文东的背上:“你的背真宽,真舒服,从来没有人这么背过我的。”
她湿了眼眶,沉沉地睡过去了。
阮文东托着李金书,慢慢地走着。
到了村委会提前安排的屋子,他把李金书放到了炕上。
才一放下,李金书就醒了。
眯着眼笑看着阮文东。
“你是阮文东吗?”李金书醉眼迷离,歪着脑袋看阮文东。
“我是。”阮文东扶了一下李金书,怕她摔倒。
两个人凑得很近,彼此气息交融。
李金书点了点阮文东的鼻尖:“你长得真好看啊。”
她咬了下嘴唇:“我要是亲你,算是为老不尊吗?”
阮文东的喉结滚动:“不算。”
李金书梦里梦见阮文东凑上去亲了她。
她老脸一红,还摸到了阮文东的腹肌。
这么大岁数,做一个旖旎的春梦,羞耻也就羞耻吧。
李金书一开始睡得不安稳,她一开始觉得自己的脚踝火辣辣的,再后来又梦见有人捏着她的脚踝揉搓,冰冰凉凉的,还有一股药香。
很奇特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有点痛,也有点舒服。
李金书后半夜睡得很安稳,睡了一个沉沉的觉。
再醒来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土炕上,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裳,只是上面搭着一条薄被,脚上的袜子脱了。
她只记得从董村长家离开,半路上好像崴了脚,后面的事就没什么印象了。
崴脚还把脑袋崴坏了?
李金书正胡思乱想间听见外面传来了谈话声。
“阮局,昨天睡得怎么样?”董月和笑呵呵地提着篮子递给阮文东:“这是家里那口子做的早饭,你们凑合吃点。”
“谢谢。”阮文东说话带了一点鼻音。
“是不是吹倒了,我们山里的风有点硬。”董月和关心地问。
阮文东昨天给李金书搓完心里燥得难受,冲了个冷水澡,早晨起来就有一点不太舒服:“没事,不碍事。”
“我听田发瑞说你昨天去他家地窖找冰块了和草药了,是哪不舒服了?”董月和小心地问着。
阮文东以为李金书还没起来,小声道:“我朋友的脚崴了一下,我帮她拿的。”
“我们这的路确实不好走,很容易崴脚的。”董月和不知道阮文东的心思,声调不低:“你这次来多留几天,我让你婶子多给你做些好吃的。”
“不了,我母亲身上也不舒服,还有孩子。”阮文东推脱着。
“那这样我就不多留你了。”董月和惋惜:“真希望你多住几天。”
李金书觉听着两人的话,脑袋发懵,昨天晚上的事和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眼前掠过。
如果搓脚是真的。
那阮文东凑过来亲她也是真的吗?
她顺着阮文东的衬衫下摆摸他的腹肌也是真的吗?
她还咬呢他的下嘴唇。
也是真的吗?
李金书脑袋乱极了,使劲摇晃了两下。
不是,肯定不可能是。
她喝多了,阮文东没喝多。
她犯糊涂,阮文东不可能犯糊涂。
来年各个加起来八九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糊里糊涂就亲呢。
是梦,一定是。
李金书让自己赶紧镇定下来。
即便不是梦,她也不承认,只要不承认就不尴尬。
她洗了一把脸,拢了头发从屋里出来了。
“董大叔早。”李金书开口和董月打招呼。
“金书起来了,快吃饭吧,睡得还习惯吧?”
“睡得挺好的。”李金书不敢看阮文东的眼神。
“吃饭吧,吃完咱们出发。”阮文东把篮子放到石桌上。
李金书应了一声,心里乱极了,吃了一个鸡蛋就吃不下了。
“吃饱了吗?”阮文东见李金书没食欲,蹙着眉问了一句。
“昨天喝多了,喂了不舒服,脑袋也晕。”李金书计上心头:“我这酒量真不行,我都不记得怎么从董村长家里回来的了。”
她强颜欢笑:“没给你添麻烦吧?”
阮文东垂眸吃饭,淡淡道:“没有。”
李金书舒了一口气,还好,可能就是梦。
“酒品差了点,发了点酒疯,后来睡着了。”阮文东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