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书喝两人一小口,喂里就跟着了火一样,脸上也烫得难受。
阮文东见状赶紧给她夹了一口菜:“吃点东西垫吧一口,别喝那么急。”
李金书应了一声,吃了一口菜。
老太太是过来人了,看着阮文东从一开始对李金书的态度就有点微妙,在看阮文东看李金书那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拿脚踢了董月和一下,偷偷给董月和使了个眼色。
董月和也不是傻子,当即就明白了自家老太婆的心思。
这阮文东是开窍了啊。
“吃菜,多吃点,今天高兴。”老太太说着给李金书夹菜:“你们难得来一趟,再喝一点。”
她说着又给李金书倒了一口。
“不行,大妈,我真喝不了了。”李金书觉得自己的脑子莫名有点兴奋,她不能再喝了,再喝万一失态了怎么办。
“你不喝是不给大妈面子,有大妈在你怕啥啊。”老太太端着酒杯送到李金书跟前:“大妈跟你投缘,看着你就欢喜,最后一口。”
李金书心里想着,那就再喝最后一口吧:“好。”
这一口喝下去之后,李金书的脑子就有点迷瞪了,她总觉得阮文东在看她,又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吃完饭,她想帮着洗碗,但是风一吹,她脑袋更沉了。
“不用你洗碗,你都做饭了,还洗啥碗啊。”老太太催促着:“你们快去村委会休息吧,屋子是干净的。”
“是,回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明天还要回城了。”董月和知道自己老婆子的意思,也催着两人。
李金书实在支撑不了,就没坚持,和两人寒暄两句,随着阮文东往外走。
天已经黑了,月上柳梢头,山里的空气格外好,林间有鸟儿清脆的鸣叫声,星光铺满了凹凸不平的小路,除了路两旁潺潺的溪水声,李金书望着阮文东的高大挺拔的背影,心跳得有如擂鼓。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有种梦幻一般的不真实感。
李金书想起老太太的话,心里不免感慨。
他也是个可怜人吧,也是个外表光鲜,内心坚韧的可怜人。
“慢一点,这路有点不平。”阮文东在前面慢慢地走着。
“嗯。”李金书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忽然她脚下一软,径直朝着前面的人撞了过去。
砰的一下,好像撞到了一堵墙上。
阮文东似乎料到了李金书会有这样的变故,身子立得很稳:“怎么了?”
他回身,一只手抓住了李金书的手臂,另一只手扶住了李金书的腰。
李金书本来就觉得心里着了火,感受到腰间的那只大手,她的脸蹭的一下就红透了:“没事,踩到了一颗小石子,崴了一下。”
“还能走吗?”阮文东小心翼翼地问着,同时蹲下去查看李金书的脚踝。
李金书的脚踝被那略带薄茧的手摩挲了一下,心里有火花闪过:“能走的。”
她说着就想继续走,谁知一阵剧痛由脚踝处蔓延开来。
“嘶。”李金书强忍着还是疼的轻嘶了一声:“你帮我折一根木棍吧,我拄着走。”
阮文东蹙眉:“黑灯瞎火的,林子里有蛇,不好折。”
“那我再试试。”李金书刚要迈步子,就见阮文东微屈身蹲到了自己跟前:“上来。”
“不用,要不然我歇一下再走。”李金书咬唇,她怎么这么笨,怎么就崴了脚了。
“上来,你胡乱走动,明天脚踝会肿起来你更走不了路了。”阮文东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一副李金书不上来,他就不直起身的架势。
李金书咬了咬嘴唇,心里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喝酒啊,兴许不喝酒就不会崴脚了:“阮局,要不你扶着我,我蹦回去吧?”
阮文东听着李金书近乎哀求的声音就来气,她这是宁可脚丫子废了,也不肯跟自己车上丁点关系:“这路这么多石头,你想把另一只脚也崩坏了?”
李金书听出来阮文东语气里有怒意了:“要不你帮我喊老乡来找个板子抬着我吧,我出钱。”
谁还没脾气啊。
“你是想等老乡,还是想等老虎啊,前段时间环境监督局的还接到举报说这附近有老虎出没,你没看见这路上都没有老乡,老乡会为了转你那几块钱出来玩命吗?”阮文东第一次知道,睁眼说瞎话是这么来的。
话音落下,边上草丛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李金书吓得心一跳。
“快上来,别墨迹了,我又不吃人。”阮文东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催促着。
李金书心里暗自念叨,不能讳疾忌医,去医院看病不分男大夫女大夫的。
她把身子贴到了阮文东的后背上:“那你受累了,我有点重的。”
“你不搂着我的脖子,我怎么起来?你是想咱们两都摔倒在这吗?”阮文东不明白李金书在别扭什么?
他身上有刺吗?
李金书依言搂住了阮文东的脖子。
阮文东一用力把人背了起来,迈着稳健的步子往前走。
“这地方真的有老虎吗?”李金书小声地嘀咕着:“我以前也住这附近住过,从没听说过有老虎。”
阮文东闻言勾起了唇角:“你盼着老虎来?”
“那倒不是。”李金书扁了扁嘴,总觉得怪怪的,但是阮文东这么大一领导,也不会信口开河。
“给你添麻烦了。”李金书心里过意不去:“是不是不太远了,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
阮文东用力往上抬李金书:“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回头等你好了请我吃饭。”
“肯定是要请的。”李金书信誓旦旦地保证。
此刻她趴在阮文东的背上,心里虽然担心真有老虎,但是却莫名的感觉很踏实,这种踏实感从没有人给过她。
此刻山青水秀,夜色茫茫,天地间只余这两个紧密贴合在一起的人。
阮文东心里很愉悦,说不出来的愉悦,他盼着这段路变得长一点。
李金书的酒劲上来了,脑袋发沉,支撑不住窝在了阮文东的颈窝处。
她困意上来了,迷迷瞪瞪的,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何处了。
“阮文东,我能亲你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