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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设圈套,妒火烧

作者:却林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令疏和沈砚卿从来不曾想过,未被篡改的未来竟会是这样。


    “所以我最终会嫁给沈砚卿,也在你的预料之中?”裴令疏震惊于玄寂连她会改嫁都算尽了。


    玄寂低笑一声,“贫僧倒也没有裴施主所想那般神机妙算。不过是二位无论身处何世,皆是命定之人罢了。”


    “大师说笑了吧,若是没有这次经历,我与令疏恐怕连相识的机会都没有。”沈砚卿不知玄寂如何能如此笃定。


    “命定的姻缘,是斩不断的。”玄寂饮着手中的清茶。


    裴令疏对这话只信半分,“大师,你耗费心力将我二人引至此间,所付代价,想必不轻?”


    “是。燃尽道行,再无轮回。”玄寂语气平淡,仿佛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屋内寂静,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究竟是何缘由,让大师甘愿至此?”裴令疏终是问出口。


    此等牺牲,世间几人能为?


    玄寂缓缓摇头,目光落在裴令疏身上,却又看的不是她,“贫僧亦曾动过凡心。裴施主,你与她容貌虽似,却是截然不同之人。”


    此言一出,两人心头豁然明朗。


    “不知大师可有话要交代我二人?”沈砚卿总算是明白玄寂对他若有若无的忽视与不爽从何而来了。


    “那话本并非虚构,此处亦非书中幻境,不过是引你们窥见另一可能的媒介罢了。”


    “平行时空?!”沈砚卿和裴令疏异口同声说出。


    玄寂不置可否,他虽说不甚理解平行二字,不过也能猜出个七八分,“只需二位了结那盗取他人气运命数之人,一切自当拨乱反正。”


    下山的路,因玄寂的话语而显得格外沉重。


    “自下山起便心事重重,在为玄寂忧心?”沈砚卿看着裴令疏略显凝滞的脚步,轻声探问。


    裴令疏蓦地停下,攥紧了他的衣袖,“这是玄寂自己选的路,旁人不必置喙。我担心的,是你。”


    沈砚卿想不到还有自己的戏份,“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每天能吃能睡还能陪你聊天。”


    裴令疏看见他这贫嘴的模样却笑不出来,“如果我救不活你呢?如果沈明远又耍什么手段让我们措手不及呢?”


    “可我信你。”沈砚卿虽然在笑,但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裴令疏对上那双盛满信任的眼睛,头一次觉得心里堵得说不出话,“这还是我头一次得到病人如此信任。”


    “那就是他们没眼光,”沈砚卿变戏法似的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唇边,“甜的,吃了心情会变好哦。”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别一会哼哼唧唧。”裴令疏一把夺过那糖果,含入口中。


    “吃吧吃吧,我大方得很。不过话又说回来,玄寂他说的‘盗取气运’究竟是什么意思?”沈砚卿想起他们走前玄寂说的解决办法。


    裴令疏思索着,“可能跟‘伥鬼’差不离?他窃取了“沈砚卿”的人生,夺走他命定的良缘,更踩着裴家的尸骨向上攀爬,怎么看都是个为祸四方的。”


    “若是这么说,那便不奇怪了。正如你所言,最后沈正则与许若雨亦难逃毒手,不得善终。这沈明远,是走到何处,便偷盗到何处,贪得无厌。”沈砚卿将曾经的剧情全都串联起来,豁然开朗。


    “可如今知晓这方世界真实存在,倒像是凭空多了一副重担。”裴令疏有些苦恼。


    沈砚卿瞬间了然她的顾虑,“无需为还未发生的事而忧虑,要相信相信的力量。”说完还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有没有人说过你中二病很重?”裴令疏憋笑,不等他反应,转身便加快脚步向山下走去。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下了雨路滑!”沈砚卿大步流星地追上去,“你小心别摔个狗吃屎!”


    “哟,这不是沈世子和夫人吗。”一道刻意拖长的声音他二人身侧响起。


    裴令疏连眼皮都懒得掀,光听这调调就知道是魏之怡。


    沈砚卿就不必说了,他都没怎么出过门,更是不知这是何方妖孽。


    “以我们两家的关系,见面寒暄岂不是多余?”裴令疏毫不犹豫噎回去。


    魏之怡摇曳着裙摆走近,“世子夫人此言差矣。莫非您还不知道,我家正与宁国公府议亲呢?”


    这话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宁国公府与兵部尚书魏家速来不睦,怎会议亲?


    “那便提前恭贺魏姑娘觅得佳婿,喜结良缘。”她话音未落,已一把攥住沈砚卿的手腕,不容分说地将人往马车里带,“告辞。”


    车轮滚动,沈砚卿便感到她仍旧情绪不佳,“你与刚才那姑娘有矛盾?”


    他还从未见她如此疾言厉色,除了面对沈明远的时候。


    “何止是认识!”她提起魏之怡便烦心,“上次恒王妃的赏花宴,与我争吵之人就是她,魏之怡。”


    “你还会跟人吵架?”沈砚卿像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事,带出几分新奇的笑意。


    “还不是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骂她两句都对不起她费心编排的那些污糟话。”


    沈砚卿对魏家人印象极差,“看来这魏家真是一脉相承的刻薄,新婚夜那晚就是她哥当众灌我酒。”


    裴令疏腾地一下坐起身,“居然是她哥?这新仇旧恨,我定要他们魏家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裴令疏,”沈砚卿忽然凑近了些,盯着她因生气而格外明亮的眼睛,,“你上次跟她吵架不会是因为我吧?”


    “是又怎样?”裴令疏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便顶了回去,带着点赌气的意味,“有意见?憋着!”


    “小的不敢。”沈砚卿立刻识趣地举手投降,直觉告诉他还是先认错的好。


    --


    “今日初一,晚膳得去正厅吧。”裴令疏指尖夹着一枚白玉棋子,此刻正拉着沈砚卿下五子棋。


    沈砚卿在她三子连线处堵上一子,“可去可不去。你若嫌烦,我让听风去回一声便是。”


    “去。”裴令疏指尖轻巧落子,瞬间完成五子连线,“我赢了,好戏也该开场了。”


    沈砚卿看她那运筹帷幄的样子,“咱俩就下个五子棋,你这气势整得跟权谋似的。”


    “诶,氛围感懂不懂。”裴令疏一时戏瘾上头,谁知道这人毫不留情戳破。


    “是在下见识短浅了,夫人莫怪。”沈砚卿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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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想好法子对付他了?”


    裴令疏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他能给你下药,我自然也能给他送点‘好东西’。”


    “还望夫人指点。”沈砚卿立刻摆出虚心受教的姿态,深知配合的重要性。


    “沈明远平日生活单调,却独爱饮酒饮茶,钟情于各种汤水甜点。”裴令疏踱步道,“日后你我勤去正院用膳,隔三差五让厨房做些肥甘厚腻的大鱼大肉。我再寻机,在他每日必用的那碗安神汤里,悄悄添上一小撮麻黄。时日久了,自会郁而化火。”


    沈砚卿倒吸一口凉气,“果然,别惹一个学医的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还没完。”裴令疏继续道,“再三不五时的煮些豆类或糯米,晚膳时多放些花椒、胡椒之类的辛燥之物。他本就爱饮绿茶,几样加在一起,保管让他气滞腹胀,浑身不适,心浮气躁,看谁都不顺眼。”


    沈砚卿仍有些不解,“在此之后呢?你不会是准备让他把自己气出结节吧?”


    “你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自然是让他办差不利,受到弹劾,引起皇帝不满。”裴令疏恨铁不成钢。


    沈砚卿茅塞顿开,“是我狭隘了,只是如何确保必有官员弹劾?他背后可还有宁国公府。”


    “这不就是,背靠裴府好乘凉的时候了么?”裴令疏由衷感叹。


    “夫人英明,佩服佩服。”沈砚卿心悦诚服,拱手笑道。


    --


    “今儿是初一,难得一家人聚齐,都尝尝,厨房特意做了你们爱吃的。”许若雨笑容满面地招呼着众人落座。


    连一向食不言的沈正则,今日也破例开了口,“砚卿,令疏,菜色可还合口味?”


    “父亲母亲这里的饭菜,自然是最香的。”裴令疏温婉一笑。


    沈砚卿则依旧是那副略有些疏离的模样,只是微微颔首:“令疏喜欢的话,日后我们常来正厅陪父亲母亲用膳,不知可会叨扰?


    “瞧你这孩子说的。”许若雨立刻笑开了花,“自家儿子媳妇,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满桌看似其乐融融,唯独沈明远暗暗握紧拳头。


    裴令疏与沈砚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计划可行。


    晚膳过后,众人各自告退。


    沈明远脸色阴沉,听松屏息敛气地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


    一踏入自己的院子,他压抑了一晚的怒火瞬间爆发。


    满院的下人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触了霉头。


    “平日里那张饭桌上,死气沉沉,谁不是板着个脸。”沈明远胸膛剧烈起伏,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矮凳,“偏偏今日沈砚卿一来就喜笑颜开。”


    “从小到大,爹娘眼里只有他!入朝为官,陛下夸他,同僚捧他!连裴令疏都宁愿嫁给他这个半死不活的废物,也不肯多看我一眼!凭什么!”他越说越恨,眼中布满血丝。


    “听松,给我拿酒来,要最烈的!”


    烈酒入喉,灼烧着五脏六腑,却浇不灭他心中那团名为嫉妒和怨恨的毒火。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介意早些送你上路。沈砚卿,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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