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看起来很想扶额,但因为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身体,便只以眼神表示无奈,“神……神之眼之力,简称神力,当时消耗那么大,必然……必然是没有一点了。”
钟离:……
随即,温迪又对着钟离挤了挤眼睛,说:“上次你和我讲的那种联系方法……”
停顿了两秒钟,钟离的声音又一次直接在温迪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你说这个?”
温迪赶紧集中精神,以意念的方式说:“是。”
钟离:“有什么必要,要避开你身边这位大团长?”
温迪:“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危险,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把普通人卷进来。这次在雪山,我发现杜林的封印松动了。”
钟离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的神色,随即又在脑内和温迪继续对话:“那你准备怎么办?”
温迪苦笑一下,在脑中回应:“那个祭坛有问题,把我之前慢慢恢复的,仅剩的一点神力又抽得差不多了。”
钟离思考了一下,问:“和杜林的封印有关么?”
温迪略微迟疑,说:“我怀疑有关,但还不能确定。”
钟离又补充道:“我和其他几位魔神联系过了,他们对你的情况也爱莫能助。”
温迪早就没抱什么希望,如果连钟离都不能轻易解决,另外几位离得更远的魔神可能也没什么好办法。
钟离说:“在解决你的神力问题之前,你最多也就是个持有神之眼的普通人,风神权柄没剩多少了,万事要当心。”
温迪神色凝重地说:“我知道。但我不好判断此行的危险程度,不能让别人轻易犯险。”
钟离提醒:“我在这里能做的有限。”
温迪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
七位神明各自掌管着自己的区域,根据天理从一开始制定的法则,他们对于其他神明的领域无法使用神明权限。到了蒙德的钟离,上限也就是个拥有神之眼的最强人类,与神明本身的力量远无法可比。
温迪看着他,又说:“你能来这一趟,我已经很意外了,剩下的事,就由我自己来解决吧。”
钟离点了下头,后又扬起了眉毛,奇怪道:“为什么意外?虽然很少出璃月,但我并不是没来过蒙德。上次是去天使酒馆品茶。”
温迪颇有点哭笑不得,说:“好的好的,摩拉克斯有旅游自由,蒙德欢迎你。”
话说到这里,温迪便自然而然地问:“那你这次是因为什么来的,赶上的时机未免有点太巧了。”
钟离神色微动,眼中闪烁着诧异,“不是你联系我的么?”
“我?”温迪比他还惊讶数倍,“你应该看到我躺床上那样了吧,我怎么联系你?”
钟离的脸上也头一次有了不解的神色,他缓缓道:“那天从望舒客栈离开后,我回了璃月港,快到下午时分,我去了往生堂——就是我当客卿的地方,然后主家胡桃小姐告诉我,有人给我留了信息,让我见信前往蒙德,又说留信的人叫温迪。”
“胡桃小姐虽是恣性随意的人,但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上次离开的时候,我和你说了,需要的情况下,我会去蒙德,承诺不可破,所以我就来了。”
温迪目瞪口呆道:“我怎么可能前脚刚分开,后脚就叫你来啊?而且说实话,我一直都是默认你不会离开璃月的,说是我的留言……这……不好,摩拉克斯,这可能是圈套!”
钟离审视地看着他,最后道:“不是你的话,这事确实奇怪。但刚才我若是没来,你也不会这么快醒。”
温迪有点不安,“那璃月……不会趁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吧?”
钟离淡淡道:“不会,璃月七星管理得很好,我已经不插手很久了。”
听了这话,温迪才稍稍放心,一时没有再询问什么。
在法尔伽看来,这两个人就和上次在璃月大街上遇到时一样,突然就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但说是沉默,两个人的眼神却明显一直是有交流的。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很不好。
鉴于钟离刚才对温迪做的那些神秘仪式以及温迪醒了的现状,傻子都能察觉,钟离绝不是他自称的一个客卿那么简单。
而自己的情绪和温迪的安危,法尔伽选择后者,于是他便同样安静,沉默不语。
“那个……”温迪缓过来之后,觉得把一直不“说话”也很奇怪,赶紧捡着能说的日常话题开口道:“你准备在蒙德待几天,住哪里?”
钟离也自然而然地正常说话,“我不急着回去,至于住在哪里也不用担心,住宿费用可以记在往生堂的账上。”
温迪:“……你的东家人还怪好的。”
钟离点了下头,又说:“你先好好休养,有情况我会来找你。”
温迪此刻确实也觉得有些精神不济,并没有逞强,只说:“好的,谢了。”
*
钟离离开的时候和他进来时一样干脆。
法尔伽见他走了,这才挪了几步,拉过凳子,坐到了温迪床边。
“还有哪里难受吗?”他声音很低,好像声音高了就会让温迪不舒服似的,“如果还想休息一会儿,我就先不叫医生了。”
温迪撑着笑了一下,说:“我还好。”
这一句之后,两个人突然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法尔伽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比如昨天遇到的那些事,他还没来得及和温迪一一讨论,比如他当时一个人在洞窟底部的雪地上究竟遇到了什么,比如他怎么会知道雪山剧烈的晃动是因为传说中的魔龙杜林,又比如他也许应该和温迪道个歉,是他考虑不周,贸然出动,导致了此次陷入危险……
但看着温迪的眼睛,他突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温迪迎着法尔伽情绪复杂,欲言又止的视线,和他对视着,过了许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大团长……你还好吧?”
法尔伽一时愣住了。明明是病得更严重的人,他反而先问自己。
法尔伽摆出平时那副轻松自得的模样,他耸了下肩膀,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说:“西风骑士团大团长,可没那么容易被打趴下啊。”
温迪笑了笑,说:“确实。”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闭上了嘴,气氛已经不仅仅是微妙,而是完全奔着不正常的窘迫而去了。
最终,还是法尔伽先无法忍受这份尴尬,他随意地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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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病房大门,说:“你那个朋友……钟离说的对,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别的麻烦事别想了。”
顿了顿,他似乎想为自己的言论增加支撑点,又补充说:“有我。”
温迪微微笑了一下,还是那一句“好”。
但不知怎么的,法尔伽总觉得他的表情太过不以为意,那不是看淡一切接受一切的云淡风轻,而是一种他此刻不太能看得懂的情绪。
明明温迪半躺在病床上,自己坐着是高于他的,可温迪此刻的神情,却让法尔伽有了一种被俯视的感觉。
那虽然是由上而下的,但却并不是蔑视,而是一种温柔和包容,好像温迪才是那个无条件予取予夺的人。
法尔伽不明白这直觉从何而来,难道经过一场生死与共,他对温迪的感情和感知,就这么从头到尾的不对劲了?
他到了现如今的年龄,虽然没有恋爱过,但所有的过往和经验总不至于让他在这个人身上印证了什么见鬼的吊桥心理吧?!
法尔伽突然感到头有点发晕,他甚至有了一个绝望的想法,是不是应该趁着还在医院,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做贼心虚地咽了一口口水,又瞄了一眼温迪,发现对方的目光还是那样,仿佛春日的微风,包容着大地的一切。
法尔伽的心开始咚咚咚地狂跳。
他定了定神,想着自己一定要找机会去看下医生——当然,得瞒着温迪。
同一时刻,温迪也在脑子里飞快的复盘雪山的所有经历。
在倒吊的风神像之前,温迪都还可以把一切归结于意外,但发现了雪山隐藏的祭台之后,他知道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所以说,无论雪山是不是特纳死亡的第一现场,都有人利用这件事,将他引了过去——到现在这个阶段,对方已经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他巴巴托斯来的。
祭祀倒吊风神像的祭坛对他产生了实打实的影响,在那个时候,他的能量急剧流失,到最后完全透支。而自从他迈入祭坛的上方区域,雪山的震动就开始了——也就是说杜林的封印从那时开始削弱。
如果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那么结论就是,倒吊风神像祭坛是某种设定好的仪式,而他这位正统风神的力量被夺走,被用来解除杜林的封印——因为千年之前,正是风神的力量将杜林封印在了雪山!
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进入祭坛时,温迪的力量只是全盛时期的五分之一不到,被相应剥离出去的能量也没能让封印彻底破坏,从而没有酿成更大的灾祸。
温迪的心情很复杂,他越想越觉得头痛。
既然是冲着他来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拖着其他的神明,比如摩拉克斯,来为他解决蒙德的麻烦。
至于法尔伽……
温迪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低着头不看他,仿佛在脑内天人交战着什么的西风骑士团大团长,头一次犹豫了。
能让他涉险吗?
可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想靠信徒恢复的办法就更没法实施了。
直接从摩拉克斯那里接受部分能量只能救急,对现在的他来说,帮不了太多。
可让法尔伽参与……未免又有点太危险了。
虽然说他已经是自己认识的,最强的蒙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