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铁链锁住的倒吊风神像?”凯亚最关注的是这个,“听起来实在太不祥了,是谁搞出来放在雪山下的,干嘛用,吓人?”
法尔伽摇了摇头,“还不清楚。但是这件事要尽快通报教会。”
凯亚神色肃然道:“是的,他们至少得派一半以上的大主教去处理这件事吧。”
法尔伽没有说话,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温迪的方向飘。
凯亚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又说:“大团长,你……”
“我?”法尔伽重复了凯亚的话,略感疑惑,“怎么了?”
“你……”凯亚欲言又止,心说你眼珠子都快飞到隔壁床上去了,最后只说:“没……没怎么。对了,琴给我们排了班,每天白天晚上都有人来照顾你们,安心。”
法尔伽倚着坐了一会儿,感觉精神恢复了不少,他转动了下手腕,说:“不用,我既然醒了,就不用特地来人,我能跑能动的,自己能行。”
“大团长——”凯亚惊呼道:“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说了一个多么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故事,然后主人公就是你哎?你这发言怎么和看别人演出似的?”
法尔伽笑了笑,但这动作牵扯到了他脸上的伤口,于是那笑容扭曲了一下,他说:“刚才医生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的身体就是好得不合常理啊。”
“好好好。”凯亚象征性地给他鼓了两下掌,他回头一指,说:“你是能走能动了,那这位怎么办呢?”
法尔伽说得理所当然:“我照顾他。”
“你?”凯亚被噎了一下,说:“让病患照顾病患,这事儿我可做不出来——当然,如果是大团长强烈要求的话,我也没办法。”
法尔伽微微眯起眼睛,半开玩笑道:“是我用团长强权镇压你的,凯亚团员,你这就可以回去了。”
凯亚简直想笑出声,他站起来,连着又说了三声“好吧”。
“给你点了你喜欢的那家卷饼连锁店的套餐,一会送来了记得吃。”凯亚好心地关照了最后一句,随即真的溜之大吉了。
凯亚走后,病房里又安静了许多。
法尔伽摸索了一会儿,成功放下病床边上的围栏,他将腿移到床边,穿上了软拖鞋,迈着还不是很利索的脚步,向另一张床缓慢挪过去。
温迪的头发散在白色的枕头上,整体是深到浓墨一般的颜色,发梢却渐变成类似瞳孔的天青色,法尔伽从以前就察觉到了,漂亮得很有特色。
只是此刻,那总是梳得齐整的辫子因无人打理而散着,流露出一种与平时不同的,脆弱而凌乱的美感。
他的脸色比在雪山时已经好了许多,白净的脸蛋上透出些许血色。眼睛仍是紧紧闭着,眉头微微拧着,似乎在梦境中依然没有完全的宁静。
而他右手的手背上正扎着针,塑料软管里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药液。
法尔伽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突然伸出手,很想去亲手触碰一下那张柔软白皙的脸。
他和温迪,从昨天开始几乎一直挨在一起,产生了无数的身体接触,相互的靠近仿佛成了本能,更别说最后的紧急关头,他还为温迪做了人工呼吸……
不不不,法尔伽,你在想什么!
他猛地摇了两下头,要把自己晃清醒似的。
那是生死存亡的时刻!即便现在回想,也不该是这样心猿意马地浮想联翩!
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想把那些不该有的,奇怪的旖旎想法全部从脑子里赶出去。
忽然,法尔伽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到了温迪的嘴巴上。
那冰凉却温润的触感……
“啪——”的一声,法尔伽干脆给了自己一耳光。
清醒一点!
法尔伽开始后悔,他一定是昏头了。
他挣扎着往回走,要去拿在床头放着的通讯器,他要把凯亚叫回来!
急促又不稳的步伐,让他“砰——”的一声撞上了凯亚刚才坐过的,放在两张床中间处的椅子。
撞上的部位立刻有疼痛袭来,但法尔伽还来不及揉上一下,突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凯——”法尔伽刚出声,以为是凯亚和自己心有灵犀,直接回来了,但名字还没念完,他就发现来人根本不是凯亚。
从门口进来的,竟然是钟离!
就是那个温迪特地去璃月寻找的老朋友,钟离。
法尔伽顿时僵在了原地。
病房的门为了方便医生和护士进出,一直都是没有关上的。法尔伽看着神色平静的钟离,开始恍惚他刚才有没有敲门。
或许是敲了的,只是自己慌里慌张的没听见?
所以说到底,他刚才为什么要慌张?
法尔伽不敢细想,只得先面对眼前的情况,他抬起头来,表情僵硬,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声音来,“你……”
“你好,我是钟离,”钟离对着他点了下头,说:“我们上次见过的。”
法尔伽尴尬地笑了一下,“是、是啊。”
一瞬间,他回想起上一次见到钟离的场景——是的,最后他离开的时候,对温迪说,如果有需要,他会到蒙德来找他。
所以……这就来了?
钟离没有继续和他寒暄的意思,他径直走向了温迪,看着他沉睡不醒的模样,用一只手托着下巴,沉静地思考着。
整个病房寂静无声,安静得似乎连输液管里的滴答声都能听到。
“你们遭遇了什么?”最终,钟离这样开了口,他的脸上是少见的不悦。
从他进来的时候,法尔伽就猜到他会发问,但没想到是用这种理所应当的口吻说出来。
此情此景下,但凡换一个人,法尔伽都会下意识地存在对抗情绪,但神奇的是,眼前这位青年发问时,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却让他没法真的使性子而不予理睬。
“因为调查案子,我们到了龙脊雪山。”法尔伽开始解释,“为了避开警察,我和他晚上去的现场,却不巧赶上了雪山地震。我们掉进了洞窟底部震出来的裂缝里,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人工开凿的空间,里面有一些……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应该是进行过某种邪神的仪式——总之,在那个地方彻底坍塌前,我们从地下河游了出来,这才得救。”
法尔伽隐藏了倒吊风神像和魔龙杜林的事,前者是因为他觉得普通人会难以接受,后者则是因为那是半昏迷时的温迪告诉他的,他无从判断,觉得说出来也许会带来麻烦,便连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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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告诉。
“邪神?”果不其然,钟离也准确关注到了这个词,“什么样的邪神,或者说,你怎么知道那是邪神?”
法尔伽倚着床头柜站着,虽然他面前有凳子也有病床,但他就是不想在钟离面前矮上一截。
“因为……”想到那个画面,法尔伽还是不太舒服,但既然对方主动追问,就不能怪他了,“那里有一座用锁链绑住的,倒吊的风神像。”
钟离的神情变了变。
他没有再犹豫,又向前走了几步,直接靠近了温迪的床边,然后,他拉起温迪没有输液的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法尔伽还没来得及将那句“你要干什么”给说出口,就看到钟离和温迪握在一起的手同时亮起了光。
从钟离身上升腾而起的金色光华是如此的醇厚且平和,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的负面情绪,一旁的法尔伽被这耀眼的光芒照射到,顿时感觉昨天在雪山残留下的各种不适消退了许多。
那光流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似的,从钟离的手上源源不断地进入温迪的体内。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钟离才把温迪的手放了回去,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法尔伽刚想发问,就看到温迪的眼睫动了一下!
他的心瞬间拎了起来,身体也条件反射地冲了过去。
像蝴蝶羽翼般的眼睫又颤动了两下,然后,在缓缓张开的眼皮下显出了熟悉的天青色。
非常缓慢地眨了两下,温迪的眼睛才彻底睁开了。
法尔伽想喊他一声,可声音堵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他只能深深地,深深地看着温迪,让他此刻的面庞将自己心底里曾经要失去他的恐惧给驱逐。
法尔伽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他似的。
或许是大脑还没有彻底清醒,温迪也同样怔怔地回望着法尔伽。因为许久未见光的因素,他那一双幽邃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想要流泪似的。
一旁环抱手臂的钟离倒是没什么顾忌,见温迪醒了,他便开口道:“怎么样了?”
听到他声音的温迪愣了一下,然后艰难地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法尔伽立刻上前,将他小心地扶了起来,又将两个枕头垫在他的身后,让他稍稍坐起来一点,能和钟离对话。
“你……”温迪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法尔伽想到了他唱诗时如百灵鸟一样的声音,立刻一阵心痛。
“你怎么来了——”温迪不答反问,“呃,你刚才……”
他微微偏头,瞄了一眼法尔伽,似乎想隐藏什么,正在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
没想到钟离直接对着温迪说:“你太虚弱了,身体里的神力一点都没有了。”
温迪:……
他嘴角微微抽搐,尴尬地笑了一声。
“我……我大概是累到了,”温迪脑子清醒了一点,他做贼心虚地看了一眼法尔伽,开始给自己找补,“而且雪山太冷了……作为新人佣兵而言,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倒下,也很正、正常……”
钟离说:“你们遇到了渎神仪式。”
温迪睁大了双眼,意思是你怎么知道!
钟离看了一眼法尔伽,意思是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