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我挺喜欢你的。”实话一瞬间脱口而出,林晚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这话听起来还有一些歧义。
林晚连忙又加了一句:“你完全就是我心中的亲弟弟。”说着向前走了一大步,抬脸,是自己的模样看起来真实可信。
陈屿的态度显得冷淡,眉梢微扬,唇角的弧度毫无情绪起伏。
“原来你喜欢我。”他面无表情重复林晚的语句。
也可以这么认为,林晚用手指轻点下巴得出结论。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她想。遂点头。
“我也喜欢你。”
长久的闷热好像在一瞬间停止,环境变得极为安静,林晚听见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喜欢”这个词语并不像“爱”这般沉重,对林晚来说甚至是带着一种轻挑的意味。
人可以同时喜欢很多的人,因为喜欢大多只是关于一个人或者一个事物的部分。而爱不同,它意味着包容对方的一切。
尽管如此,这句话依旧吓了林晚一大跳,一瞬间林晚几乎感觉自己的灵魂几乎离体了,飘飘荡荡在空中变成第三者视角,客观审视着这一句话的含义。在猛然意识到其中含义的一瞬间又回到身体内。
他说的喜欢,应该和自己所说的是同一种,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林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勉强安抚自己的情绪。
陈屿垂眸整理着有些起皱地衣袖,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林晚身上。
林晚完全拜托了尴尬的情绪。抬头挺胸开玩笑:“挺好的,这也算双向奔赴了。不过这个首饰太贵了,我不能收。”
后面一句话她的表情显得认真,这句话不是玩笑。
“这个很漂亮,送给你的女朋友更好。”林晚给陈屿提出建议。
她晃了晃手上的首饰,示意陈屿接过去。
陈屿盯着林晚看了半天,然后转身回房间拿了一块纯白毛巾,伸手递给林晚。
林晚有些懵懂地接过。
“头发。”陈屿提醒。
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就走了出来,现在不仅弄湿了后面一大片衣服,还仅仅贴在皮肤上,黏腻的很不舒服。
林晚接过毛巾往头上擦,毛巾柔软蓬松,擦过发丝后就变得沉重。林晚边擦头发边想说些什么,眼见得陈屿就把门关上,只抛下一句。
“发卡在你发间很漂亮。”
林晚沉默了,在她的准则中收礼必然需要还礼。之前陈屿的生日自己都没有送他礼物,现在反而还收了人家的发卡。
自己应该还礼,但是应该送什么呢?
林晚擦着头发,回到自己房间。林震平常都是送人烟酒茶之类的,因为价格昂贵、品牌响亮。
自己同时应该兼顾陈屿的兴趣爱好,而陈屿喜欢什么?
陈屿将摆在书桌上的蝴蝶发卡拿起,发卡做工精巧,镶嵌的水钻在灯光下折射着流光溢彩。
林晚不想接受礼物,是自己操之过急了。手指敲定着桌面,他却没有后悔的情绪。那本就是给她的,时间早晚其实没什么差异。
林晚想了半天,最后给陈屿挑了一支红酒。她其实不懂红酒,所以听从销售员买了一支价格高的。
什么产地、原料的,林晚听了一头雾水,她唯一的要求只有陈屿生日那一年酿的。这样显得自己的礼物很有心意。
红酒会有专人送到别墅,林晚抓紧时间找姜诺化妆,假期时间过得极快,林晚常常刚刚坐在书桌前开始学习,夜幕就降临了。
这场生日宴会的时间极佳,赶在高三补课一个星期之前,大多数人吃完饭第二天就得马不停蹄地开始补作业。
故这晚宴颇有《最后的晚餐》的真传。
八月的江城正是最热的“伏暑”。
鞋子刚刚接触地面便有蒸腾的热气顺着地毯而上,林晚恨不得一下子缩回汽车里。
姜诺特地用她新买的口红而林晚上了妆。虽然说姜诺的成绩没有到达她爸的预期,但好歹钱还是拨了下来。
这酒店颇为金碧辉煌,林晚目不斜视走着,打算在姜诺身边安静地充当绿叶,哪怕姜诺给她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妆。
姜诺虽然说着不喜欢周望京,但却在这个圈子吃得很开。林晚已经遇见六个叫姜诺诺姐的人了。
“不得了呀,诺姐。”等第九个叫诺姐的人离开,周身难得空下来的时候,林晚小声调侃了一句。
姜诺穿着黑色礼服裙,手上拿着无酒精饮料,闻言就笑了。
“我不学无术,他们是给我爹面子。”她看得倒是很明白。
“通透,诺姐。”林晚假装崇拜姜诺至极。
姜诺立刻抱臂冷笑:“晚晚姐要是多出来走走,估计崇拜你的人更多。”
这表演功底,林晚啧啧称奇:“大诺,你学表演是完全正确的选择。这演技,以后澄江广场大银幕上一定是你。”
姜诺伪装的面具闻言松了一丝,在对上林晚称得上仰慕的眼光时彻底破碎:“是呀,我会成为大明星,然后就不用联姻了。”
脚步轻扬,裙摆微动,姜诺的笑脸鲜活极了。让林晚觉得这样的宴会多参加一些也无妨。姜诺这样明艳,不能被困在房子里。
“晚晚,周望京来了。”
酒桌边,主人家开始挨桌敬酒,周家在江城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却因为近十年发展势头极佳,成为新晋富豪圈的香饽饽。
林晚开始整理自己的餐盘,多年未见初中同学她还有些紧张。毕竟是在世纪大道上开跑车的人,自己一直在学习,和初中比斗没什么变化。
她用余光扫着来人,背头西装,昂贵的手表。看起来比当时那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成熟了很多,还有种拽的不可一世的感觉。
林晚顿时不紧张了,原本担心自己会被别人比下去。
林晚跟随姜诺的动作起身,端着自己手上水杯。
不可否认的,杯沿相触的一刻,她总觉得周望京盯着她。大概是她自我意识过剩,俗称自作多情。
一顿饭下来,林晚觉得自己全程矫揉造作,身子不是身子,脑袋不是脑袋的。刚刚坐上车,手机就震动了一下,然后是屏幕上出现来电显示。
——是陈屿。
林晚看了眼时间,八点。姜诺去赶下一场,让她先回家。
陈屿很少给她打电话,短信也很少,就算家里面遇到也只是平淡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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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
不会又是钥匙的事情吧?林晚这样想着接起电话。
电话里却不是陈屿温和的声音。
“是屿哥的继姐吗?”电话里的声音青涩而莽撞,伴随着喘气声和蹦跑时的风声。
不认识的声音,林晚将听筒远离自己一段距离,再次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正是自己上回备注的陈屿。
“嗯,是的。”林晚回答。
“陈屿在江州医院,你能过来吗?”
“你是谁?”林晚有些怀疑。
“黄强强。”对面的声音回答。
“陈屿在你旁边吗?让他听电话。”林晚皱起眉,有些焦急。
“他,晕倒了。”对面名叫黄强强的男生似乎在不停蹦跑,林晚几乎等听见手术推车划过地面的声音。
“病房号。”林晚听见自己说。
蒋叔立刻将方向盘扭转,在城市主干道上掉头,向着市中心开去。
医院中弥漫着消毒水味道,林晚曾经有一段时间经常穿梭在医院间,甚至与当时的医生护士混得极熟。
那时候江月星因为重度抑郁只能生活在医院,林晚总是很想她,于是常常一个人坐很久的公交去医院看她。那时候的江月星整个人都是空的,林晚总觉得她是看不见自己的。
但长此以往,可能是条件反射吧,她会对消毒水的味道格外的留念,总觉得消毒水和她的母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林晚走进了医院,身上还穿着正式的礼服。也不管周围人投来的眼神,林晚步履匆匆走上电梯。
骨科。
林晚看着电梯上的楼层标注,莫名觉得有些危险。
所以,陈屿是断了骨头。伤得那么重。林晚不由自主蹙起眉头。
“叮”。电梯电子音提示,林晚直直走向病房。
三人病房只住了两个人,靠窗那边住了个大爷,胡须泛白穿着蓝绿色的老头汗衫,挂着右腿吃着西瓜,一见到林晚穿着晚礼服进来,还用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略微坐直了身体。
陈屿躺在靠门的病床上,阖着眼,秀气的五官是全然的苍白。显然他可能伤得很重,但林晚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他,而是刚刚在电话中只闻其声的黄强强。
这向天竖起的黄毛发丝,可以清晰的看出他已经很久没有染发,根部黑色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而满身闪亮的骷髅头、十字架,让她一下子回到和徐溯那天去冷饮店的路上。
——就是他把徐溯拉走的。
“你信教吗?”实在没忍住,林晚还是问出了口。
黄强强显然很懵逼,用带着三个银色手镯的右手挠了挠冲天的头发。
“我妈信教,信佛教。额,我也算得上信一点吧。”他回答得很真诚也天真。
“哦,这样。”林晚已经后悔问出口了,于是终于将话题转移到床上的病人。毕竟转进病房了,情况显然已经稳定下来了。
“他怎么样了。”林晚指了指床上毫无血色、已然昏迷的人。
说来奇怪,明明没见到他时心急如焚,见到他却完全放松了下来。
黄强强的脸上明显变了变,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说话。